窗外风声猎猎,我一度怀疑我现在所居住的地方究竟在沉溺于什么样的季节。在静寂之夜,我用大部分精力抗拒失眠,无功而返,自甘颓靡。
我想我真的会过早苍老,对你繁若扬尘的想起,已使我透支了大半的思念。我一遍一遍的催眠自己,我要把对你的想念溺死在这个暧昧的季节,可我只得到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观者不多,算自己一个。
要我怎末做才能禁断奢求水晶鞋的迷梦,要我怎末做才能不把微拂脸颊的风臆幻成你的发,要我怎末做才能不在抬首时臆想有你如水的目光倾泻,是啊,要我怎末做才能接受我的身边早已没有了你的存在----
是你,把我的忧伤带到了彼处,而我在此处驻足。断了三魂,剩下七魄,我是该感激呢还是诅咒?倔强的生命被神明惩罚,这是我逃不了的劫,我的命,我认。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你看,我始终难以在你面前撑起倔强的骄傲,夜夜难眠,帐内华灯。这样的我,连自己都想厌弃,何况是纤细不燃尘烟的你,大概走得是更加决绝吧。到最后的最后,我所做的只是加深了你的决绝,在这方面我还真是做的前无古人。
人们走进喧闹的人群里去,为的是要淹没他们自己沉默的呼唤。
而我,在这静谧之夜,只想埋葬我喧嚣的思念,埋葬种种一直爱着你的讯息,埋葬一个花开迷途的梦境,埋葬一切关于你的千丝万缕的假想,埋葬在你面前懦弱的自己,然后在潮湿的风里涅槃重生------可,我想,我连自己都骗不了。
果真,三生石上我的名字已经模糊,但依旧可辨,所以我活该受着风吹雨噬的裂心之痛,若果上苍垂怜,但愿饶我后生,不挂不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