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兰的前世契约》作者:紫缁
【授权】A
【文案】
一个紫罗兰精灵和他的主人之间因为狗血误会而分开,因为酱油党的干预而重逢,因为炮灰的加入而开始了纠纠缠缠的人生,最后在众多酱油党的掺和之下最终HE的故事。总体来说,该故事有点深井、有点小白、有点无理取闹,是偶丢了好几年然后重新又捡起来的文,所以看官们看到什么不合理、想K偶的地方,也请手下留情……相信偶,偶是很脆弱滴……
【字数】5578,完结之前还不知道到底会有多少字···
【更新时间】看心情,一个星期总会更新一次滴吧?
楔子
“大胆花妖,身为我镜幽界的低等生物,居然敢无视界内法规,私闯人间,并与人类订下生死契约,你可知该当何罪?”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颤动了树枝,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飞向了更远的树枝。
这是一个堪称人间仙境的地方,树木终年葱翠、花果日日飘香、百兽和谐相处,有时甚至可以看见类似于猫和老鼠这样的天敌在森林里结伴而游。只是现在这里似乎已经失去了平日的平静。
树林之中,两个身影呈现着对峙的状态,其中一个身着一身紫衣的少年微低着头,但却丝毫没有示弱的挺直着背。站在他对面的就是刚才说话的人,一身白衣,面容清朗,并没有声音里显示的威严面容,反而是眼角的笑纹告诉了别人,他是一个爱笑的人。只是现在,他把脸板下来,倒是有几分吓人的沉重。
本帖最后由 紫缁 于 2012-6-7 10:37 编辑天还很早,大概只有凌晨五点多的样子,外面的天还是朦朦胧胧的透出一点光来,没有路灯的农村,所以路上并不是看得很很清楚。
罗梓蹑手蹑脚的起床,动作尽量轻的洗漱,还是初冬的天气,便没有那么多讲究的地方,从水缸里舀了点水随便刷了牙,又打湿毛巾抹了把脸就算完成了早上的个人卫生工作。又把昨天下午剩下的饭在刚刚点好的柴火灶上热了一下,这就是他今天的早餐了。隔了夜的饭总是不好吃的,但是不吃中午又会饿,所以也只能勉强自己吃一点了。
背着书包准备走出门的时候,罗梓看了一下自己腕上戴的八块钱就能买到的电子表,才五点四十,好像比昨天又早了一点。电子表是罗梓为了上学不迟到,叫爸爸在集市的地摊上买的,不好看,但是很实用,有了这个,罗梓再也没有迟过到。
出门之前到做饭的堂屋隔壁跟还在睡着的爸爸说了一句,“我上学去了。”好像听到了一声模糊的“嗯”,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爸爸的床就靠着这间不大的屋子的墙角放着,由于刚刚拉了没几年的电灯,还不是很习惯屋子里黑就开灯,而且电费也不便宜,黎明前的黑暗让屋子里显得特别黑,所以爸爸是不是醒了罗梓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也不介意,本来就没想现在把爸爸吵醒,他白天已经够忙的了。随意的把门带上,并不锁,罗梓走出了家门。
走到路上的时候连路上的坑坑洼洼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这条路罗梓已经走了快两年了,就算是闭着眼睛走也不带摔跤的,所以他一路很平顺的走了下来。走到院子下面的池塘的时候,罗梓才发现邻居家的大黑又跟在了他的后面,不由笑着打了个招呼。
“大黑,你又来送我去上学啊?谢谢你了。”罗梓顺便摸了摸已经凑到自己身边蹭蹭的大黑的头。
大黑朝他“汪汪”了两声以作回应,继续蹭毛,显得很欢乐。
大黑是邻居家养来看家护院的一只土狗,但是长得很是精神,平时也不和其他人特别亲近,除了罗梓。没办法,谁让罗梓是院子里有名的小动物缘好的人呢,上至为村子里劳作出力的马匹大黄牛,下至小猫小狗,在罗梓的面前都显得格外的温顺可爱,就连小孩子也特别喜欢和罗梓玩。(抽打之,这是能相提并论的么!)
罗梓被大黑蹭得腿上痒痒,不由笑出了声,“呵呵,别蹭了,大黑,好痒的,我答应你去送我还不行吗?但是也只能送到村口,要不你不见了你家主人该着急了。”
说着又开始走了起来,大黑不赞同的哼哼两声,屁颠屁颠的跟在了罗梓的后面。到了村口,天已经不是很黑了,大黑不待罗梓再次挥手叫它回去,便停住了脚步,目送着罗梓单薄的背影消失在早晨微凉的空气里。
大概再走上一刻钟,罗梓便到了一户灯火通明的人家的门外,这是曾谨的家。不知道曾谨起来了没有,可不要像以前一样叫也叫不起来了,如果他再这样,就再也不等他了。罗梓想着就敲响了这户人家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个大约四十岁的妇女,是曾今的妈妈,曾婶。
这个淳朴的农村妇女边把罗梓让进门,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罗梓又这么早啊,我们家小谨还没起床呢,我马上去叫他,你等等啊!”
说着进了堂屋后面的房门,显然是去叫还在赖床的某人了。罗梓自顾的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撇了撇嘴,在心里直犯嘀咕,这个曾谨,真是懒得出奇了,每次都要他到他们家等,说了他好多次了都不顶用。唉,自已说的再也不等他了都没什么威胁力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说归说,但是一定会等他的。
等曾谨擦着自己还有点睁不开的眼走出房门的时候,罗梓已经就着堂屋的灯光背了差不多有十个单词了,看着还是衣裳不整的曾谨,罗梓的白眼翻得更欢乐了,误交损友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自己这么一个有为少年怎么就交了个这么惫懒的朋友呢?一定都是年少无知犯的错。
曾谨看着罗梓手上的单词本表示也很无奈,“我说小梓啊,你就不能消停点么?没见过你这么爱学习的,连等我这么一点时间都不放过,还要背单词。”
话刚说完就被从里屋出来的曾婶照着脑门来了一下子,“臭小子,你自己不爱学习,还想撺掇罗梓也跟你一样么?快点给我去收拾一下,吃完早饭就快点去上学,再迟到你就惨了。”曾婶在外人面前的温良到了自己不争气的儿子面前就全体破功,只有边督促着儿子,又向着罗梓笑了笑。
罗梓完全不介意的摇摇头,“没事的曾婶,我们八点钟开始上早读课,骑曾谨的车去学校还来得及的。”
曾婶开始摆上早就准备好的早餐,一碗一看料就下得特足的牛肉面,上面还飘着几片绿油油的香菜,特别的引人食欲。
“呵呵,罗梓你就是懂事,每天都那么早就起来了,不像我们家这个臭小子,每次起床都要三催四请的才起得来。对了,你吃过早餐了吗?要不要和小谨一起吃一点?我锅里还有面条,这就去给你乘啊!”曾婶作势要起身去后厨。
罗梓咽了咽口水,幸好今天吃了点饭,要不也太遭罪了,连连摇头,“不用了,曾婶,我吃过早饭才出来的,你不用麻烦了。”不是他不喜欢吃面条,而是不再好意思了。以前他等曾谨的时候,也在他们家吃过几次早餐,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次数多了,曾婶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罗梓发现了以后就再也没在曾家吃过早餐,都是在家里随便吃一点就出来了。
曾婶听了随即坐回了堂屋饭桌旁的凳子上,“那就算了,面条我叫小谨他爸自己吃好了。”又扬高了一点声音,“小谨,你怎么没好啊!又不是女孩子,怎么做事拖拖拉拉的。”
伴着“来了,来了”的声音,曾谨脸上湿漉漉的就跑到了饭桌旁,拿起碗筷大口大口的吃起面条来,边吃还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妈,你做面条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真好吃。”
听了儿子的夸,曾婶脸上笑开了花,一脸慈爱的对着她刚才嘴里的“臭小子”说道,“你吃慢点,罗梓说不用急的。”
母慈子孝,剩下一个罗梓在一旁偷偷的咽口水,心里宽面条泪,快点吃吧,不说别的,也要为我早上只吃了一点剩饭的肚子想一下啊!
等罗梓坐上曾谨那辆据说是从县城买回来的不知名牌子的自行车的后座时,已经快七点了,他足足在曾家等了一个小时,又破记录了。
为了表示自己看得到吃不到的憋屈,罗梓在后座上使劲的折腾,坐得摇摇晃晃不说,还叫着“驾,驾”的催曾谨快着点。
曾谨骑着自行车以S行路线前进,表示亚历山大,“我说小祖宗,你就不能消停点么?非得搞个车毁人亡,活像殉情现场似的你才算完是吧。”
“切!谁要和你殉情啊!我是气不过你刚刚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吃得那么香你是给谁看啊!”罗梓不甘心的掐了曾谨后腰一把。
自行车又剧烈的摇动了一下,曾谨倒吸一口冷气,“小梓,你可悠着点啊!待会真的会摔倒的。”回头看了罗梓一眼,“你今天又没吃早餐啊?干嘛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妈叫你吃你就吃一点呗。”
“没有,我吃过了,就是没吃饱,看你吃那么香,我的肚子就更饿了,你必须负责。”罗梓大言不惭的道,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么和曾谨说话了。
“好好好,我负责还不行吗,待会到学校门口给你买大肉包子吃,让你吃个够。”曾谨说着加快了速度,“抱紧一点,我要加速了哦。”
自行车“咻”的一下滑出老远,罗梓不由收紧了抱着曾谨腰的双臂,嘴里还不饶人,“那还差不多,我要吃两个,你给钱,总有一天要把你吃穷……”
声音飘出去很远,随之而来的还有曾谨取笑的声音,“你这个小贪吃鬼!”
罗梓,名为“罗家村”的小村庄里的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因为他是村子里少数几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中的一个。外表可爱文静的他就读于镇上唯一一个中学的初三,成绩优异,颇受老师和同学们的喜爱。
曾谨,同为“罗家村”成员的他家庭幸福,父母溺爱,虽然成绩不是太好,但是也过得去,是一个幸福的小孩。他是罗梓的同班同学兼竹马好友,和罗梓是可以同穿一条裤子的交情。
本帖最后由 紫缁 于 2012-5-27 19:56 编辑罗梓和曾谨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才七点四十多一点,慢悠悠的在校门口小卖店那里买了两大肉包子,罗梓故意吧嗒着嘴,吃得震天响,也不怕别人笑话,因为这个时候的学生大部分都已经进教室了,要不就是还没来的。
曾谨对于这个经常在他面前突然变小的竹马表示很无语,“我说,小梓,你也太幼稚了吧,以为这样我就会想吃你那俩破包子啊!你可以更幼稚一点的!哈哈!”
罗梓撇撇嘴,“你管我啊,快去把车子放好,我在这里等你。”罗梓自顾自的把俩包子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别提多美了。嘁,不知人间疾苦的败家子,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等罗梓把包子吃完,曾谨把车停好,俩人迈着悠闲的步伐伴着早读课的铃声走进了教室。俩人同一个班,只是一个坐在离讲台不远的第三排,一个坐在最后一排,嘛,没办法,这就是身高差距造成的现实。
罗梓他们的教室就位于这栋红砖小楼的最左边的一间,旁边就是初三老师的集体办公室,非常便于老师们的突然袭击,曾经这间教室被其他班的同学们戏称为“沦陷区”,是处于敌军的控制范围之下的。
不过因为到了初三这么个关键阶段了,大家也对处于敌军的眼皮底下没有什么意见,照常的该干嘛干嘛。好好学习的更加认真的学习,顽皮捣蛋不爱学习的也更加的自由了,因为这个时候老师一般都采取放牛吃草的态度了,你实在不想学习,老师也没有那个精气神来料理你了,都是重点盯着班上的那些好苗子们,能不盯着吗,还靠他们来提高学校的升学率呢。
很显然,罗梓是被老师们严密控制下的嫩苗苗,所以他一进教室就只能很苦逼的拿出了在曾谨家没有背完的单词继续背,顺便用眼神杀了一下后面已经开始和损友们胡侃的曾谨,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看他那得瑟的小样。
转过头来安心的背他的单词,他可没有曾谨家那样有有钱的二叔,在现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如果你既没有钱,又没有关系,而你想通过自己让生活变的不要那么糟糕的话,那就只有付出比别人多十倍或者上百倍的努力,虽然有时候努力也不一定有成果,但是如果连努力都不肯的话,那人生还有什么希望呢。
教室里呈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氛,前几排的“好学生们”因为近在眼前的中考而奋斗着,背单词、读课文、解题,忙得不亦乐乎,热火朝天。后几排的所谓差生们也不甘示弱,男生的明星、足球、美女,女生的漂亮衣服、昂贵的化妆品和今天在路上看到的某个小帅哥,都可以成为他们永远聊不尽的话题。
只是当在班上具有绝对权威的班主任走进教室的时候,壁垒分明的学生们迅速的融合成了一个整体,鸦雀无声。不是因为班主任太凶,而是不管是为了博得老师好感的好学生们,还是为了让以后的日子过得还是像现在这样自在的坏学生们,老师,在这里特指能够操控他们以后命运的班主任,那绝对是他们都得罪不起的大神,还是老实点好了。嗯,在大神面前,装装乖总是没错的。
罗洛走进教室,对面前这么一群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乖娃们表示很满意,虽然知道他们绝大部分都是装的,但是这也稍稍满足了自己变态的控制欲,聊胜于无嘛。
一本正经的走到讲台前,罗洛心情大好的扯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同学们,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呢?”说完还特意瞅瞅底下已经闻声色变的学生们,不错哦,威力不减嘛,瞧瞧这一个个胆战心惊的小样儿,老师我有这么可怕吗?
还是一片安静,坐在第三排的罗梓却听到后座的同学在悄悄的和同桌说话,“这个罗罗,总是这么吊人胃口,我宁愿早死早超生,反正不管他的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对我们来说都是惨无人道的消息。”
罗梓闻言差点笑抽,心里对后桌的真相帝表示衷心的佩服,真是一针见血的话啊!
看着齐嗖嗖把头差点都埋到课桌里去的学生,罗洛自我检讨了一下,我是不是平时对他们太严厉了一点啊!真是有损我名师的形象,嗯,下次改进。温文儒雅的笑依然好端端的挂在罗洛的脸上,只是声音稍微下降了那么一个分贝,“看来我们班的同学们都不是很关注这两件事,其实这一次真的有好消息的,你们真的不要猜一猜吗?”
罗梓好想吐槽一句,老师你就别玩了,我们都已经练出来抗摔抗打的铜墙铁壁了,就让你变态的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但是他不敢,谁让他是好学生呢。
等了约摸半分钟,罗洛看看还是无人附和自己的话,感觉唱着独角戏也有点不爽,终于无聊的冲门外招了招手,“进来吧,看来他们都已经被书山题海搞得神经衰弱了,一个个小老头似的,一点都不好玩。”
于是,那个人就在罗洛老师的招小狗一样的动作里面走进了教室,再一次走进了罗梓的视线。
很久以后罗梓还总是会想,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在你快要忘了某个人的时候,时间却让他再一次站在了你的面前,措不及防、溃不成军。由此看来,其实时间就是一比罗洛还要大神的存在。
“哇!好帅好帅!简直帅的没天理了。哦,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在同桌的咋咋呼呼里回过神来的罗梓正好看到讲台上的那个人投过来的视线,专注的、幽深的、好像能够把人吸到里面去似的。罗梓感觉有点负荷不了这样好像有着实质重量的眼神,只好微微的移开了视线。他凭什么这样看着我啊!不守承诺的不是他吗?
“大家好,我是方绝尘,从这个学期开始我们就是同学了,希望大家在未来的一年里能相处愉快。”很平常的自我介绍却被讲台上的说出了不一样的韵味,能赞一句人美声也美吗?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轻声慢语,有如天籁。”平时还有点文艺女生清高之气的同桌现在已化身为陷入癫狂状态的花痴。
罗梓低着头不看那个人也能知道,何止是帅,何止是声音好听,温文如玉、君子端方这八个字简直就是为他而生的,就算现在他仅仅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其实你被骗到了啊骚年!)
那时候他是院子里那个最大家族里的温文懂事的长子长孙,他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孩子。本来应该是天差地别,毫无交集的人生。
只是他说了“我会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的。”而他信了。
其实想想都知道不可能,那时候的他们才多大啊!好像才八岁?呵呵,太小了,小到一辈子这样的话也能轻易的说出口,小到总是会相信那些不太现实的东西。
罗梓摇摇头,企图把脑袋里那些本来应该了无痕迹的东西摇走,什么一辈子,现在的罗梓想起来当年两个一般大的小屁孩一本正经说的话,只会想笑,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知道什么呀。
“还好吗?”罗梓闻言抬起头,发现那个刚刚在自己的回忆里还是一个可爱小正太的人已经长身玉立的站在了自己的课桌旁,原来已经是课间休息时间了么?居然一下子发了这么久的呆。
扬起大大的笑脸,罗梓大声的回答,“好啊!好得不能再好了,你呢?”什么时候他们之间要用上这么俗套的话了呢?不过也是,毕竟也好几年没有见过了,要说不陌生也有点不现实。
迎着早上七八点钟的阳光,罗梓眯缝着眼看着站在阳光里的这个人,他其实并不会太帅,五官里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对能把人吸进去的幽深眼眸,看着你的时候就会让你有一种“世界万物,我是他眼里的唯一”的感觉。再加上合适的发型,挺拔的身材,适宜的服饰,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方家百年书香门第所熏陶出来的气质,如果穿上一袭长衫,真真就是一翩翩浊世佳公子了。虽然方家是否有百年历史还有待考证,但是他们家教养出来的这么个长子长孙那确实是不错的。
“铛~~~”悠长的上课铃声响起,罗梓对着面前的人说道,“上课了,我们要叙旧还是找一个方便一点的时间,你说是吧?”随意的收拾着课桌上的书本,好像这样就能表现出自己的不在意。
方绝尘看着那个故作镇定,实际手忙脚乱的人,眸子一暗,这小孩,还是生气了,“好吧,我们确实需要好好的叙叙旧。”说着停顿了一下,声音也随之低了下来,“不过现在不急,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对吧?”现在就先放过你好了。方绝尘转身离开。
貌似忙得不得了的罗梓用眼角的余光瞅啊瞅,终于看到了某人径直走到离自己两排的最后一个座位坐下,心里更是不服气了,嘁,没事长那么高干嘛,明明小时候也没比自己高多少的。
方绝尘有时候想,如果没有遇到那个有点呆、有点可爱、有时候还爱炸毛的小孩,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没有答案,因为他们注定相遇,相遇在这个偏僻但山明水秀的小山村。
方绝尘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和别的小孩不一样的,不是说过人的家世,也不是说从小就备受喜爱的容貌,而是他从生下来开始就有了记忆,而且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的以前,这一辈子的以前,或者应该说是前世?
他记得自己前世是所谓镜幽界的少主,众多精灵的主人,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但是他并不开心,因为他最想要的得不到,世间最苦的事就是求不得。
他也想起来了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来到了人间,只是没想到东方居然这么狠,他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成了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除了保留了以前的记忆,他成了一个从外表上看绝对和人类小孩没有任何区别的小孩,当然灵力什么的也变成了浮云。
既来之则安之,方绝尘对那个把自己弄到人世间再一次体验婴儿生活的东方并没有任何怨言。本来以为“天谴”后自己会和兰一起灰飞烟灭,再也不会有纠缠在一起的机会,只是东方明显是作弊了,这哪里是什么“天谴”啊,很明显只是普通的人间流放而已,东方放水的意味太浓了一点。这样一来,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镜幽界,但是能够让兰不要受到“天谴”的惩罚,方绝尘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没有了灵力有点不太适应,但是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可以,他希望用自己全部的灵力换得兰的回心转意。只是那个照理来说应该是和自己在一起的人不见了,方绝尘觉得不习惯,很不习惯。除了当年兰到人间历练的那些日子,他们俩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于是外表正太,内心抓狂的某人一边各种卖萌迷倒无数大伯大妈、叔叔婶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一边寻找那个本来就应该属于自己的人,找到了那就绝不放手。管他什么爱不爱的,先抢到手再说,慢慢磨,总会让他爱上自己的。
不要说他受刺激太大性格都变得不像自己了。方绝尘觉得自己只是因为经历这样类似重生的事情后,突然顿悟了。紫罗兰一个小小花妖,吃他的、住他的、花他的,平时自己也宠着他、疼着他、护着他、把他当成手心里的小宝贝似的爱着,从来不让他干一点活,看看镜幽界那么多的花奴,谁有他过得逍遥自在,任意妄为啊。只是因为自己突然听到他告白,在一点点不好意思、一点点不知所措、一点点惊讶莫名的情况下让他去人间历练了那么一小会,他就红杏出墙爱上别人,和人类订下生死契约,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应该抓回来打屁屁的。
至于现在想起来他和紫罗兰在东方面前那么凄风苦雨、生离死别的样,尚在襁褓中的方绝尘都想用襁褓捂死自己算了,啊,那一定是被苦情男二附身了吧,不是自己!不是自己!绝对不是!
等到方绝尘稍微的开始了解到现在的这个家以后,他悲摧了。为神马呢?因为他发现在当了了N久的温文男猪后,他想换另外一种稍微欢脱一点的风格都不行了。以前在镜幽界,他是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少主,是无数思春少年少女的梦中情人。现在在这个所谓百年书香的方家,他好像也只能把以前的风格继续下去,翩翩佳公子神马的总是在这种标榜书香的人家备受重视。为了在方家受到尽量多的重视,为了给自己以后找人时提供更多的便利,为了不要刺激那个他这辈子应该称为爷爷的已经迈入风烛残年的老人,方绝尘咬牙坚持着自己类似“龙儿”的形象,不食人间烟火,俯瞰众生,顺便在心里抓狂等待着属于自己的过儿的到来。
只是还木有坚持到三年,就在小小骚年方绝尘即将芳龄三岁的时候,他就破功了。他遇见了自己的克星——罗梓小盆友。
俩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小方绝尘大呼着“美人!美人!”然后以老鹰抓小鸡的势头扑倒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呆萌小孩中开始的,是在小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挣扎着从小方绝尘的身子下爬出来,顺便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他身上,然后大声叫着“爸爸,有坏人啊!”泪奔之后结束的。
小小的方绝尘桑心了,他只是看那个小盆友很可爱,而且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表达一下自己的激动心情而已,有错么?就算他不应该童心未泯的扑上去,但是他现在只是一个三岁不到的小娃娃而已,偶尔幼稚一下也是允许的吧。方绝尘觉得自己很受伤。
只是渐渐的,方绝尘开始听到越来越多关于那个一见面就有点刹到自己的小孩的消息。他叫罗梓,他是院子里少有的单亲家庭的孩子;他只有一个已经不惑之年的老父亲;他很懂事,所以小小年纪的他深得院子里男女老少的喜爱,除了那些喜欢口出恶言的人以外;他是院子里的小小万人迷。那次也是为了等在方家帮忙做事的爸爸回家,才会被方绝尘看见并扑倒的。
方绝尘觉得每多听到一点关于他的消息,对他的兴趣就会多一点。罗梓太懂事,就算是他这个可以说是活过前世今生的人也会偶发童言童语,但是罗梓却总是像个小大人似的,总是规规矩矩、小心翼翼。
方绝尘开始了他的拐小孩大业。他先是用自己乖宝宝的形象博得了喜欢小孩的罗爸爸的信任,然后在罗爸爸信任的眼神中把人家的孩子拐出家门胡作非为。
上山打鸟,下河抓鱼,无所不作,只有他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方绝尘也算是好好的体验了一把小孩子的乐趣。
三岁,为了看传说中的六一联欢晚会,小方绝尘把小罗梓拐出家门,但是却不巧迷路(原谅方小童鞋的天生路痴吧!),天黑了也不见两个小孩回家。当两家的大人都快急疯,在这个方圆不过十里的小村庄里找了一遍又一遍的时候,小方绝尘牵着小罗梓的手回到了家,迎接小方绝尘的是方家祠堂的家法伺候,迎接是罗梓的罗爸爸的爱的拥抱和家里的大餐。这么一对比,方绝尘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惨绿骚年。
四岁,虽然小方绝尘觉得玩布娃娃实在不该是他这个在心理上已经足够成熟的人应该玩的东西,但是这也不是阻止小罗梓玩布娃娃的理由。为了给小罗梓唯一的一个布娃娃做头发,小方绝尘趁着方爷爷睡觉的时候把方爷爷那留了几十年的白花花的长胡子齐根铰了,又是一顿胖揍。方绝尘很无奈,他绝对不承认是一时脑子抽了才会干出这么幼稚的事的。
五岁,俩娃娃直接上的学前班,在那个没有幼儿园的时代,学前班就是学龄前儿童最后的乐园。方绝尘领着已经被自己彻底征服的小弟罗梓童鞋在小小的学前班里所向披靡、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咳,扯远了。
六岁,终于要上一年级了,小方绝尘在知道还是和小罗梓一个班的时候,满意的笑了,喔呵呵呵,猿粪啊猿粪,又可以继续奴役罗小弟了。其实娃子诶,你们学校一年级统共才一个班好吧,你得瑟啥。
七岁,二年级的娃子们终于面临着人生中的第一个分水岭,分班啦。这次小方绝尘就木有那么好的人品了,他面临着被拆散CP的危机,因为他和小罗梓被分到了不同的两个班。八过,经过小方绝尘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各种软硬兼施的无耻相求,他还是如愿以偿的和小罗梓分到了一个班,不过被方家大家长方爷爷要求必须每个学期都保持班上第一名的位置。如此丧权辱国的条件小方绝尘都含泪答应了,他觉得自己无比之伟大,要求小罗梓香吻一枚作为回报,收获了小嫩脸上的一个小小五指山。
如果没有八岁那年发生的那件事,他也许会这样和他一直过下去,平平淡淡,小温馨、小宠溺、小矛盾什么的时时有,但是他们会一直一直就这样过下去。方绝尘心想。
那天天气很好,晚霞红艳艳的挂在天边,预示了明天也将会是一个好天气。小方绝尘背着小书包在分岔路口给小罗梓飞了一个临别吻,心满意足的走到自己门前,准备穿过堂屋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被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叫住了。
“尘儿,爸爸回来了,你没有看见么?真是一个粗心的小孩。”声音里带了一点笑意而显得这个声音更加的动听。
小方绝尘的身子顿住了一秒,随即转过身子,向着发出声音的那个地方扑过去,“爸爸,你回来了,给我带什么礼物了么?尘儿好想你哦!”心里吐槽,装乖小孩神马的好难。
扑到一半,紧急刹车。小方绝尘这才发现了堂屋里并不是只有自家老爸一个人,邻着方爸爸坐着的椅子旁还坐着一个约莫二十五岁的男人。
方家住的宅子据说是明清时期的建筑,所以装饰方面也比较古老,各种各样古老的镂空雕花在这座房子无处不见,而最具特色的是堂屋的设计。一进大门第一眼就能看到堂屋正对着门口的一个大大的神龛,上面供奉着方家的历代祖先。神龛下面才是和电视里古代会客厅类似的布置,一张雕花大方桌就摆在神龛的正下方,旁边两张高背红木椅子,然后就是旁边的两排供客人坐的同款红木椅。
由于平时并没有很多的客人,方家的堂屋总是显得很冷清,没有什么人气。小方绝尘每次穿过堂屋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也并不会注意堂屋里的情况,所以今天他也是没有注意到堂屋里多出来的这两个人。
方爸爸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实际年龄其实已经有三十几岁的男人,清俊的相貌加上方家一脉相承的书卷气,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而坐在他旁边的这个男人在相貌上也并不逊色,一副无框眼镜遮住了他锐气满满的眼镜,坐姿笔挺,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非常严于律己和有着良好家教的人。
也就是这个人,改变了方绝尘和罗梓的命运。也许应该说,在一开始相遇的时候,两人命运的转轮已经开始转动。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这操蛋的人生,方绝尘不淡定了。
方绝尘转学第一天的日子过得极其苦逼,课间时间罗梓不理他他忍了,吃饭的时候把他当空气他也忍了,就算是罗梓小童鞋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他还是忍了,他想这就当是他离开罗梓这么些年所应该受到的惩罚吧。
但是,人家鲁大师不是说了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方绝尘身为一个外表温文内心虎狼的好骚年,当然不会自取灭亡了。所以在看见罗梓放学后自动自发别着小腰,侧坐在曾谨那辆自行车后座,并且已经把手圈上了曾谨的熊腰后,方绝尘爆发了,真是老虎不发威,当他Hole Kitty了么?
一直实行无遮挡尾随行为的方绝尘疾走一步把尚未坐稳的罗梓拉下来,“罗小梓,你不要太过分,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啊?”
被拉下自行车的罗梓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有站稳,看着终于显现出一点气急败坏的方绝尘,罗梓莫名觉得心里的气消了一点,“什么任性,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加任性的人么?不告而别的是你,现在不声不响就回来了的也是你,还装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捉奸样给谁看呢?告诉你方绝尘,我不稀罕了。”
不稀罕?方绝尘如觉雷击,他怎么能说不稀罕呢?自己为了更有资格和他在一起的努力的这么多年,就只换来了他的这样一句话么?当初只是怕自己离不开他才会选择的不告而别,但是却没有想到过被自己扔下来的那个人会受伤,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但是,我那时候也是为了……”方绝尘脸色由黑转白,拉着罗梓的手仍然没有放开,对,就是不放开又怎么样。
罗梓忙着把手从方绝尘的桎梏中挣脱出来,“你是为了什么我并不想听,你快点放手,我要回家了。”打断了方绝尘的话,罗梓继续着挣脱大业。只是不管是论决心还是力量,罗梓都绝对不会是方绝尘的对手,所以两个人就开始了拉锯大战,像闹别扭的小两口似的。
曾谨看着平时显得很聪明,关键时候掉链子的罗梓和明明外表绝对温文儒雅的方绝尘做着现如今小孩子都不屑做的小傻事,觉得很可乐,但是看着罗梓的手腕在方绝尘的桎梏之下渐渐的发红,觉得自己如果再不仗义执言一下的话,以后受罪的一定还是自己,光见死不救这么一条都可以判他死刑了。所以曾谨清了清小嗓子,打断了还在含情脉脉对望着两人,“我说,两位的拔河比赛出了一个结果了没?现在可不是拍八点档连续剧的时候,两位没发现看戏的骚年少女们已经把我们包围了么?”
没错,就在那两位纠缠在一起的这么短短一段时间里,两眼闪烁着八卦之光的好事者们已经从周围迅速的涌了过来,其中最亮的那双狼眼是自己班里那个不成器的班主任罗洛童鞋,这人的八卦之魂已经无比强大了,没有什么能抵挡住他那颗如狼似虎的三八心。
不过也不怪看戏的仁们,谁让生活处处都是洗具呢?这不,三各具特色的帅哥站在一起那就是三国鼎立的架势呐,很明显的原配、小三加陈世美的戏码,只是不知道哪一个是小三?
罗洛老师赶脚自己发财的机会到了,所以立即怂恿一众祖国的花朵都来押上一把,赌的就是三人里谁是小三。
当然他是把今天早上校长大人和自己说的“如果再看见你不带好样就打断你的腿。”扔到了脑后才敢这么放肆的。平时他胆子也没有这么大,他三条腿打断了那条都不好,所以每次校长大人说了这句话以后他至少能安分个十二个小时。
只是今天这个机会太难得,而且一个是自己班上的尖子生、一个是班上人气不是一般高的阳光小生,再加一个刚刚转学过来的贵公子样的方绝尘,简直就是绝配了,不八一八都对不起自己「八神」的称号,至于坐坐庄,捞点小钱花花什么的只是顺便而已,谁让校长大人从来不会给自己超过十块的人民币呢。
罗梓好像这才从对面那人的眼神中清醒过来,看见人群中大声吆喝着「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买定离手啊买定离手。」的罗姓老师,瞬间凹凸曼了,这不是他老师啊不是,连跟他姓同一个姓都有可能被传染到的无厘头,这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呐。
发挥了自己最大的潜力瞬间把仍黏在自己手腕上手甩开,罗梓飞快的坐上了曾谨的自行车后座,“方绝尘,我就不奉陪了,猴戏什么的我可不爱演,你有话说就今晚老地方见吧,到时候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洗耳恭听。”
不用罗梓说什么,曾谨就默契的骑着自行车飞速离开了这个已经不太安生的是非之地,罗梓清亮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老地方?方绝尘心里一动,原来他还记得,呵呵。握紧手,感受着把罗梓握在手里的感觉,他的小梓已经长大了,已经拥有了健康的体魄,还未长开但是已经略现俊逸的面容,这些都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长成的,错过了小梓的那么长的时间绝对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但是没关系,小梓以后的人生一定会有他的参与,他也一定会是小梓以后的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所谓老地方,是院子里的老祠堂,以前院子最鼎盛的时候还被人称作为「小南京」,当时所建的祠堂当然也是极尽繁华,雕梁画栋什么也是随处可见的,方家最风光的时候也莫过于此了。
只是岁月变迁,沧海桑田,老祠堂早就已经破落了,只是犹存祠堂石门正上方的「罗氏宗祠」四个字仍然是沉稳大气,岁月沉淀的味道更加浓厚而已,听院子里的老人说,光是这四个字,就能装下两大担子的水,足见这几个刻得有多深,也可以想象得到,当时建这个祠堂是花了一番大工夫的。
只是等到罗梓他们这一辈出生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有当时的风光了,只有从院子里随处可见的彰显雕花艺术的石刻楹联才能看出当时的一点盛世风情来。至于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祠堂,则只有在院里有大事发生的时候稍微派得上一点的用场,平时则成了罗梓他们的游乐场所。
罗梓和方绝尘也曾经在这个祠堂里度过了属于他们的小小少年的时光。
方绝尘只是在自己家里和许久未见儿子的方爸爸吃了一顿晚饭,便急三火四的来到了老祠堂。
对于不能好好的陪一下疼爱自己的爸爸,方绝尘心里也有一点点的愧疚,毕竟自从爷爷去世以后,爸爸一个人确实很孤单。
但是,以后还是会有很多的机会和爸爸在一起的,小没良心的方绝尘不用权衡就果断的选择了抛弃自己亲爱的爸爸,投入心上人的怀抱。
等到月亮出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九点了,方绝尘也已经等了快三个小时,但是显然罗梓还没来。
方绝尘百无聊赖的凑着一点月光,坐在当年他和罗梓玩捉迷藏时经常藏的那个地方,是祠堂正中央的舞台的一个角落,因为要爬到很高的的舞台上,所以比较难被发现。每次捉迷藏时藏在这里的他们都会是游戏的胜利者。
其实现在长大看一看,只要是站在离舞台比较近的地方很容易看到这个角落,只是当年个子太矮,看不到舞台上的东西而已。
也许他被放鸽子了,方绝尘心想,以前的小梓可不会干这样的事,他总是一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他的后面,什么都听他的。几年过去,人长大了,心情也不一样了么?这该死的时间!
方绝尘还记得八岁的自己放学回家的时候在自家的堂屋里第一次见到东方的场景,对,就是东方,那个在镜幽界拥有无上权威的东方大长老,东方还是东方,却是以方家爸爸多年好友的名义而来。
他以「为了让孩子有更好的学习环境」为借口把方绝尘拐出了方家,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某贵族学校的校长。不是没有想过要反抗,但是在看见东方充满着威胁的眼神后自动消音了,目前没有一点灵力的自己可不是东方的对手。
方绝尘也不是没有和东方提过要把现在的罗梓,镜幽界的紫罗兰带上一起走,但是却被东方严词拒绝,「既然犯错,就一定要受到惩罚,我现在只是让他在落后的农村重新体验一下成长的喜乐而已,或者你希望我把他带回镜幽界重新实行一次“天谴”? 」当时东方好像是这样说的吧?当然不可能让他把罗梓带回去,方绝尘也只好做乖顺状被东方带走。
这几年方绝尘一直被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因为学习所以要离开罗家村,因为离开罗家村所以见不到罗梓,因为见不到罗梓所以只能按照东方的游戏规则来希望他有一天大发慈悲能让自己见罗梓一面。
于是只有不停的学习学习,学着适应现在这个飞速发展的社会,学着在镜幽界可能永远用不到的一些东西,学着如何管理很多家冠着「东方集团」的名其实是属于镜幽界的公司。
方绝尘就像是一块海绵,在见不到罗梓的苦闷中快速的吸收着这些知识,却还要时时听东方「我帮你管了这么久的公司,快感谢我吧感谢我吧!」的碎碎念,真是苦逼的人生。
在东方终于松口让他回来的时候,方绝尘是欣喜的,急急的甩掉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围观党,方绝尘自己一个人先回到了这个他重生的地方。
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在这样的秋夜里独自坐在有着他们回忆的古老舞台上回忆从前,罗梓还是没有来,凉爽的秋风好像突然有点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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