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门第
标题:
【2012/07/17出版】《巅峰对决》作者:充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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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纯天然
时间:
2012-7-16 21:08
标题:
【2012/07/17出版】《巅峰对决》作者:充丛
本帖最后由 九落 于 2012-11-7 02:2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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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叶森林系列779
作者:充丛
书名:巅峰对决
绘者:艾利卡
出版社:鲜欢
出版日期:2012/7/17
封底文案:
追逐、猎捕,只为了将他狠狠占有……
刑江受命混入敌对帮派当卧底,
谁知竟引来了黑帮帝王对他的强烈兴趣。
他机警地躲过阴狠男人的一次次试探,
然而那炽热的视线,却令他本能的感到危险!
他的坚毅、无畏、像豹一般的蓄势待发,
让顾淮庭燃起了狂热的征服欲,
他想要卸下刑江眼中的防备、只注视著自己,
更想要他心甘情愿地臣服在自己身下,
这一场暗自较量的对决,他有的是狩猎的耐心……
封底文字:
「乖乖的给我。」顾淮庭抬起头,霸道的压制著正在喘气的刑江,眼睛里燃烧著比往日更多的张狂。
「操你妈的乖乖的!」刑江吼了一声,骂人的话就这麽脱口而出。
说完後他愣了,顾淮庭也愣了。
不过片刻,顾淮庭笑了,那笑容让刑江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原来你会骂人……呵呵。」顾淮庭笑著用手指摩挲著刑江有些发肿的嘴角和嘴唇。这个男人平时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样子他已经看腻了,现在这种情况反而让他觉得有趣起来。
刑江发现不妙了,顾淮庭每次看有趣的猎物都是这种眼神。
试阅:
第一章
刑江看了看手表,将烟头丢到地上,鞋子轻轻一踩。
时间到了。
僻静的地方,凌晨两点。
街上没有一个人影,他走到路中间抱著手,不一会就看见远方有车灯闪烁。
这次会是谁来呢?
刑江走了两步,车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後稳当的停在自己面前,只是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有些刺耳。
「好久不见。」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慢慢走到刑江面前,神态倨傲,不可一世。
「你怎麽来了?」刑江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警觉的四下察看。他手下的人到底在想些什麽,就这麽让他亲自过来,万一自己被人跟踪岂不是要玩完?
「今天有时间。」男人微微一笑,「情况怎麽样?」
刑江将口袋里的东西摸出来给他,「都在里面,回去再看。」
「好。」男人将纸塞进西装口袋,同时又摸出一个别针样的东西,「这个给你,如果有危险我可以马上找到你。」
「没有必要,这条命本来就是你救的,现在已经换取了那麽多情报,如果真的有危险搭上了命,你也不能因为这个惹事。」不然那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而且两个势均力敌的帮派斗争只会两败俱伤,对谁都没好处。
「刑江你……」
「我该走了,不然他们会怀疑。」刑江打断男人的话,转身就走。
季非,如果你学不会漠视牺牲,就永远没有办法掌控住那个男人,他不是什麽好对付的人。比起他,你还是嫩了点。
重新摸出烟,点了一支塞进嘴里,将空了的烟盒随手丢在路边。
不知不觉,已经快三年了。
从季非意外救了受了伤的他,一直到为报恩而去与之敌对的帮派做奸细。
刑江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云层,快下雨了吧。
他没有答应季非入会,他不想跟帮派里的人扯上任何关系,只是想还季非一个人情而已。
一开始,季非底下有不少人觉得自己居心不良,可都被季非压了下去。他派自己去做奸细一方面是为了堵那些人的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看自己对他的忠诚。
选择在众人面前相信自己、背地里试探的方法是可取的。
可自从到了顾淮庭那里做奸细之後,他才觉得季非暂时还斗不过姓顾的。
顾淮庭年纪不过三十出头点,为人老练,心思缜密,外表翩翩君子,背地里阴狠起来却一点都不含糊,尤其是对付背叛他的人。他比季非更难以捉摸,靠近他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曾经顾淮庭当著他的面处理过一个奸细。
他表面上波澜不惊,甚至在嘴角挂著一丝冷酷的笑容,可那种寒冷就像钻进衣服里的毛毛虫一样,顺著背脊蠕动。
被活活折磨死的男人是季非在他之前派去的奸细,也是暗中监视自己行动的人。
被抬出刑房的时候男人身上已经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在整个过程中男人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但压抑著的痛苦呻吟声却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了自己整个晚上。
顾淮庭要他负责将人处理掉,他点头应了一声,带著两个小弟开车到树林里将尸体埋了。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没有一点感情,或许哪天自己也会跟男人一样,落一个悲惨的下场。
不过也无所谓,他已经逃累了,不想再逃。死了或许更好。
夜里的风有点凉,刑江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嘴里有些泛苦,朝路边的草丛吐了一口口水。
自己似乎越来越流氓样了。
他在顾淮庭那里只做事,不多话,在一次交货的行动中替顾淮庭挡了一枪,顾淮庭看他身手敏捷、头脑还算灵光,便留了他在身边。在上一个奸细死了以後,他被安排到那个位置,留在顾淮庭身边做事。
尽管能接触到的东西很有限,他还是想方设法的把能弄出来的东西交给季非。
行动电话和电脑都被监控,所幸的是他去之前已经和季非约定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如果不能来就不要来,隔两个星期还是会有人在那里等。
为了不让顾淮庭怀疑,不到必要的时候刑江不会出来,两年里只见过几次面。
走了大半个小时,终於走到了有点人气的地方,刑江从超市里拎了两罐啤酒往顾淮庭家里走。今天他去参加手下的婚礼了,在自己出门前都还没有回来。
算算时间也不过离开了一个多小时,应该没有问题。
刚打开门,就听见客厅里发出的声响,刑江暗道一声「糟糕」,可沙发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已经抬起了头,齐齐看向他。
顾淮庭眯了眯眼睛,突然用手挡住被他压在身下人的眼睛,将他的头扭过去对著沙发内侧,身下的人挣扎了一下,他便用力一顶,那人就不敢再乱动了。
他冷冷一笑,有些玩味的看著刑江。
「你去哪里了?」
刑江将头低下,摆出最恭敬的姿态,「顾先生,我去买酒了。」
「哦?」顾淮庭将视线收回,继续用力顶著身下的男孩子,男孩看起来大概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你不是说不舒服?」
的确,为了今天和季非的人碰头,他称自己不舒服才没有去参加婚礼,而其馀大部分人都去了,所以防备也比较松。
顾淮庭边大力的冲撞著,边淡漠的跟刑江说著话,一阵阵隐约带著痛苦的呻吟声传入两人的耳中。
刑江想到那个时候自己第一次撞见这个情景,胃里直犯恶心,顾淮庭当时看见他也没有停下,反而做得更激烈,然後他乾呕了。
而完事後,顾淮庭不明所以的拍了拍刑江的脸,一笑之後进了浴室。而那个男孩子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显然是昏过去了,最後是被另外两个保镖抬出去的。
也就是那天,刑江知道顾淮庭喜欢的是男人。
「是。」
刑江觉得自己胃里又开始翻涌,偏偏顾淮庭没有要让他走的意思,还在跟他说话。
似乎以前也是这样,自从第一次自己在顾淮庭面前乾呕过之後,如果不当心让自己撞到他跟那些男孩子做爱,就必定会莫名其妙的把自己拖住,让刑江有一种他就是要看自己不停乾呕的错觉。
「那怎麽又出去了?还买酒?」顾淮庭低喘一声,抬手抽了一下身下那个男孩子的屁股,「不要夹那麽紧。」
刑江忍著乾呕的念头,尽量忽略眼前的景象,调整了一下思路,开口道,「胃里有点闷,所以想喝点啤酒。」
顾淮庭没有马上接口,加快了冲撞的速度。随著胯部的大力撞击,男孩子的声音开始渐渐拔高,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刑江身体里横冲直撞,直逼喉咙。
「嗯……」顾淮庭沉吟一声,抽离了欲望,精液洒在了那个男孩子背上。稍微擦拭了一下,就这麽赤身露体的朝刑江走过去。
刑江低垂著头,视线正好落在他的下半身,随著顾淮庭一步步走过来,下面也跟著轻微的晃动著。
不行了……想吐。
刑江抬起头,脸色发青,顾淮庭站在离他一步的距离看著他,带著淡淡的调笑和戏谑的眼神。
一根手指从侧脸滑过,来到下巴,用力一捏,潮湿的手指带著精液的味道,嗅觉的刺激让刑江想到了刚才顾淮庭和男孩做爱的情景,微微皱起了眉头,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也知道现在不能挣扎。
「你是不是又想吐了?」
感觉到手指越来越用力,刑江张了张口,摇摇头,「没有,顾先生。」
「去买酒?不会是想借酒来舒缓情欲吧?」顾淮庭将手松开一些,盯著刑江的脸。
「没有,唔……顾、顾先生……」
顾淮庭的另一只手突然袭击他的下体,用力的揉捏著。
要害被对方掌控在手里,刑江下意识的想往後退一步,那只捏著他下巴的手突然扼住了他的脖子,「你最好不要骗我。」
刑江看著顾淮庭变得格外阴狠的脸,忍耐著下体传来的感觉,坚定的摇头,「我没有骗你。」
顾淮庭看著男人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痛苦,突然冷笑一声,放开了他。
刑江微微弯下身体,不停的咳嗽。
虽然知道顾淮庭不信任他,可是没想到经过两年,这个男人还是那麽不信任他。
「你该解决下了,改天给你找个女人慰藉下怎麽样?」
话题的突然转变让刑江心里松了一口气,可等咳嗽完,他便明白了顾淮庭是在嘲笑他。因为刚才顾淮庭的动作,他的身体起反应了。
妈的,的确是太久没解决了,为了今天和季非见面,最近几天夜里都忙得跟狗似的。
「不用了,顾先生。」
想归想,但顾淮庭要真给他找了个女人来,很可能是为了让对方来套话,应付起来虽然简单,可是现在他懒得应付。
何况如果连做爱都想著要应付还有什麽快感可言,不如自己用手解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难道你喜欢男人?」顾淮庭手一指沙发上那个刚要坐起来的男孩子,「那个给你怎麽样?耐操。」
刚坐起来的男孩子因为顾淮庭的话脸色有些僵硬,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坐起来。
刑江连看都没看那个男孩子,又恢复到一开始恭敬的姿态,「顾先生开玩笑了。」
明明知道自己连看见都会想吐,又怎麽会喜欢跟男人做。
「买了多少?」顾淮庭抓过睡袍披在身上,扎了扎带子。
「两罐。」刑江回答道。
「才买这点?!」
顾淮庭往阳台方向走,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坐下,刑江也只好跟了过去。
「一个人喝刚好。」刑江将袋子放在木制茶几上,站到他侧面。
「别喝这个了,去我架子上拿红酒来。」顾淮庭搁著腿,随著他的动作睡袍下襬完全敞开了。而他本人似乎也不在意,拍出一根烟塞进嘴里点燃。
「是。」微一低头,刑江往存放红酒的架子走去。
这什麽情况……难道他在婚礼上还没有喝够?
抱著这种想法,从架子上随便拿下一瓶,并取了开瓶器和一只酒杯走回顾淮庭身侧。
「打开吧。」顾淮庭瞟了眼,低声吩咐著,「再去拿个杯子过来。」
「是。」刑江按照吩咐打开了红酒,又取了一个杯子来。
「坐下一起喝。」
虽然有点疑问,但推辞是多馀的。
刑江拉过一张藤椅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正对著阳台。
来回走了两趟,欲望倒也下去了不少。刑江拿起酒瓶给顾淮庭倒了一些,又在自己杯子里倒了一点。没有动自己杯子里的酒,刑江看著顾淮庭一口口喝著,有种沉闷的气氛弥漫在他们两人周围。
顾淮庭不说话,就这麽一口口喝。
「顾先生,我该走了。」刚才那个在沙发上的男孩子已经穿戴整齐,走到顾淮庭身边,语气柔软,带著点讨好的意思,双腿微微有些打颤。
顾淮庭不喜欢留人在身边过夜,做完之後立刻让人走,昏过去的也不例外。
床单都会重新换过,而现在那张沙发又该让人清理很久了。
「刑江,把那边的钱包拿过来。」放下杯子,顾淮庭低声吩咐。
「是,顾先生。」刑江站起来,把放在客厅的钱包拿了过来。
顾淮庭接过,从里面抽出一叠现金,男孩子伸手接过,不知为什麽匆匆看了刑江一眼。
「不要多嘴。」顾淮庭轻描淡写的说著,却带著一种严酷的威慑力。
脚底有股寒意慢慢顺著小腿爬上来,男孩子点著头,四肢僵硬的往外走。因为害怕加上刚才激烈的性爱,所以走得跌跌撞撞,在门口绊了一下,摔在玄关。
刑江动了动,刚想往那边走,就被顾淮庭拦了下来。
「让他去。」
「是。」刑江点了点头,不一会就看见有两个保镖把那个男孩子架了出去。
也对,婚礼已经结束,那麽该回来的守备自然也跟著回来了。
「怎麽不喝?」顾淮庭的眼光落到刑江身上,带著一些玩味的意思。
「嗯。」
刑江本来是想等欲望全都下去以後再喝,可眼下也只有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怎麽样?」看他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顾淮庭笑了。
「我不会喝红酒,不太懂。」刑江摇摇头,将他觉得十分难喝的东西咽了下去。
这酒应该很贵吧,但是说句实在的,他宁愿喝他自己买来的啤酒。
喝起来也爽快。
他本就不是什麽公子哥,也没顾淮庭在公众场合下表现得那麽良好的教养。
「暴殄天物啊。」说是这麽说,顾淮庭却丝毫不在意的笑了。
「是。」刑江也微微笑了笑,低声应和著。
顾淮庭握著杯子转了转,看了他一眼,「有些东西总该学会,今後你要跟我一起参加酒会或者宴席。」
刑江心里一跳。
像这样的场合,以前都是另一个人负责陪在顾淮庭身边的,他虽然也会跟著去,但只是暗中保护,从来没有露过面。
「是,顾先生。」这麽说著,刑江又连续喝了两口,心里有点兴奋。
「再倒一点。」今天顾淮庭的心情似乎特别好,指了指他见底的酒杯。
刑江依言给他先倒了一点,然後又给自己加了一些。
接下来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外面的风刮著树叶,轻微的「沙沙」声挠动著刑江的心。身体有些发热起来。
红酒果然比啤酒的後劲大。
这麽想著,刑江将手握住酒杯,那冰凉的感觉稍稍让他觉得好受一点。
可是身体的燥热越来越激烈,渐渐刑江觉得连自己呼出的气都变得滚烫起来。
酒是凉的。抱著这样的想法,他猛地喝了一口。
许久未出声的顾淮庭突然笑了。刑江有些莫名其妙的抬起头看著他,双腿无意识的动了动,一瞬间,脸变得尴尬又僵硬。
「不喝了?」
「顾先生……没事的话我先回房间了。」刑江深呼吸两口站起来,双手交叠放在前面,恭敬的弯下身体。
他当然知道是他喝下的酒里被下了药,可他不会愚蠢的去问顾淮庭为什麽或者问这麽做的用意,免得遭来更多不必要的事情。
顾淮庭没有出声,变换了一下坐姿。
刑江拼命压制著体内翻腾的欲望,不著痕迹的拉了拉衣服下襬。
站在他身边的一分一秒都变成了一种煎熬,刑江觉得自己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了,赶忙闭了闭眼睛,提了提神,努力保持著清醒。
「难受?」顾淮庭开口了,并没有直接让他回去。
刁难的意思已经太明显了,刑江张了张口,低低说了一声:「是。」
「要不要我帮你?」顾淮庭侧过头,视线从他的腿来到他勃起的下体,直直的看著。
刑江背脊一阵阵发麻。挺直了背,刑江苦笑,「顾先生不要开玩笑。」
顾淮庭的视线终於从他的下体移开,移到脸上,有些嘲讽的笑了,「回去吧。」
头一次觉得顾淮庭的声音简直是天籁,刑江说了声「谢谢顾先生」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走,几乎是逃出了顾淮庭的视线。
顾淮庭好笑的看著因为下了一点药就敏感得不得了的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即便是走得匆忙,他的脊梁一样挺得很直。
不知道是从什麽时候开始,顾淮庭对这个比他年纪还大一两岁的男人产生了欲望。
男人硬得没有一点弹性,即使是受伤也没有任何窘迫的表情,冷淡的好像流的是别人的血。自己很多次故意在他面前做爱,就是为了要看他失态呕吐的样子,但也希望哪天他可以接受同性之间的做爱不再呕吐。
可是两年过去了,他从一开始的吃惊到僵硬,再从僵硬到努力的漠视,总之没有变成自己所希望的。而唯一不变的是他难看的脸色,一看就知道他是想吐,只是当著自己面又不好吐出来。
光是想著让这样一个强硬的男人在他身下呻吟承欢,就让顾淮庭觉得兴奋。
但是这样的事情还是要慢慢来,自己有的是时间。
等待的时间越漫长,得到的时候就越有满足感。
「叫个人上去帮他一把。」顾淮庭招来保镖吩咐道。
「是。」保镖一点头,刚走了两步又走回来,「顾先生……」
「怎麽了?」
「是叫男的还是女的?」
「你说呢?」
被叫来的保镖紧张的捏了捏手,他知道刑江很排斥男人与男人做爱,可是老大的意思又那麽模棱两可。
「还是男人吧……」保镖自言自语的搭了一句,见顾淮庭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赶忙走远拨了电话。
好不容易保持住形象走回自己房间,反手关上门,刑江低低呻吟一声,就将身体弯下一些往床边走。
喘了一下,松开皮带扣解开裤子,握住自己已经坚挺的欲望大力抚慰起来。
这种折磨真是让人受不了,刚才在顾淮庭面前差点都憋炸了。
轻声的喘息著,好不容易有了射精的感觉,突然门被打开了。刑江吓了一跳,当即提起裤子一脸警戒的看著门口的人,等看清是顾淮庭身边另一个保镖的时候,微微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尴尬起来。
「什麽事?」刑江努力将裤子穿好,沉下一口气,看著那名保镖。
「是顾先生让我带个人来帮你。」保镖往旁边让了让,他身边站著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
「我不需要。」刑江看见是个男人下意识的回了一句,突然想到不对,一抬头,果然看见那保镖一脸无奈的表情。
顾淮庭的「好意」谁敢说不要,自己也不用为难他了。
「人留下,你先出去吧。」刑江只想让自己快点解脱,再这样磨下去真的要憋出病了。
保镖一点头,退开两步,替他关上门。
等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後,刑江将那个男孩子拉过来,摸了摸他的腰,换来男孩子一声娇媚的「别急」。
刑江当然不急,他只想外面的人能听见然後快点走开。
男孩子知道刑江用了药,刚才在楼下顾淮庭吩咐自己要好好陪著,他哪里敢怠慢,见男人那麽主动,赶忙将身体贴过去,刻意的摩擦著。
估摸著外面的人走也该走了,刑江伸手轻轻推开那个在他脖子上啃咬的男孩子,在他惊讶的眼神中轻声说道,「我不喜欢男人,你到旁边去。」
男孩子不依不饶的又要缠上来,再度被刑江冷漠推开。
「先生,你这样,我一会下去很难交代。你一定知道顾先生一直在我们这里叫人,他吩咐的事情我们不能不做。」男孩子神色有些慌张,到底年纪还小,再掩饰也还是看得出来。
「这样吧,我不会告诉他你没有跟我做,你也不要告诉他。」
刑江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摊开说话,顾淮庭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男人,为什麽还要逼他上男人?他在赌,赌这个男孩子不是顾淮庭派来测试他的人。
从男孩子犹豫的脸色看起来,他似乎赌对了。
「可……这样骗不过他。」男孩子思量了半天,犹豫著开了口,「不如这样吧,你憋著也难受,我也知道你不抱男人,我用嘴替你做,你把我当女人就好。」
刑江有些错愕的看著眼前这个年纪小小的男孩子,他是说口交吗?
「不用这样看我,做我们这行的都这样,口交相对来说还比较轻松。」男孩子无所谓的说著,脸上却弥漫著一股淡淡的哀伤。
「不用,我还是用手。」刑江一指边角的凳子,「你坐那里就好。」
下体持续的胀痛,叫嚣著要爆发,刑江不想再说多馀的话,也顾不上男孩是不是在看,反正都是男人。
刑江重新解开裤子,侧过身稍微将男孩子的视线挡住一些,坐在床边上自己套弄起来,这次终於很快得到了疏解,可是才一会儿欲望又上来了。他焦躁的再次抚慰起来,也没注意到那个男孩子已经走到面前。
男孩跪在地板上,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帮著一起抚慰。
「你这样不行,药劲虽然不大,可你是第一次用药,对你来说刺激还是大了点,光靠手弄,手会酸死。」
男孩子说得很快,刑江一愣,松开抚慰欲望的手想要推开他,却不料被他低头一口含住。
「嗯……」绵长的呻吟声让刑江自己都吓了一跳。
对於他的青涩,男孩子微微笑了笑,开始费力的舔弄起来。
欲望在身体里激烈的流窜,口腔里的温度和灵活的舌头让刑江脑中闪现一阵阵白雾,理智上提醒自己要推开,身体却又沉浸在这样的快感里无法自拔。
一大早接到吩咐,刑江赶去顾淮庭书房。
这还是第一次自己能踏进他的书房,以前顾淮庭从来不让他靠近书房直接接触到帮会的东西。所以这两年他能提供给季非的资讯真的非常有限,而且资讯也都不是很完整。
不知道这次在书房召见他,会不会是有什麽特殊的吩咐。
刑江心里还是有些雀跃,毕竟这个机会已经等了两年。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顾淮庭的确是个相当谨慎的人。
「进来。」
敲了门後听见里面的招呼声,刑江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稍稍环顾了一下四周,书房十分明亮,乍一看和一般的书房没有什麽太大的不同,可是据以前的奸细说这个房间的书架後面是有密室的。
「顾先生。」刑江走到顾淮庭面前低头恭敬道。
顾淮庭头也没抬「嗯」了一声,直接问道,「昨晚怎麽样?」
「还不错。」既然知道他是刻意刁难,那麽刑江自然已经想好万全的答案。
还不错,不冷也不热,最好用。
「哦?」顾淮庭还是没有抬头,一页页翻著什麽资料,「怎麽个不错法?」
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刑江立刻接道,「那个孩子嘴上功夫不错。」
这样的回答算是一种证实吧,如果他没猜错,顾淮庭已经知道他没有和那个男孩子做。
如果他不知道,那麽自己还可以补充说那个男孩子身体也很不错。
大概没想到他会说得那麽直白,顾淮庭笑了,合上手里的东西抬头看他。
「刑江,算你聪明。」顾淮庭敲了敲桌子,「那个男孩子跟我说话的时候有点紧张,一逼就说了实话。如果你刚才撒谎,今晚我一定会叫一堆人去你房里。」
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有什麽别的意思,刑江只好尴尬的笑笑,继续沉默。
果然那孩子还太小了,幸好他反应快,顾淮庭一向说话算话,如果今晚真的来一堆人恐怕麻烦就大了。
「那……那个孩子?」刑江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会为难一个小孩子?」顾淮庭挑了挑眉毛。
「不会不会。」知道那孩子没事就好。
从刚才进来开始,他的视线就没有落到过自己手里的文件夹上,刻意翻得很慢他也没有想要窥视的意思。
顾淮庭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是真的对帮会的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吗?连刚才进书房时也没有刻意打量,只是以一种到了一个新地方、本能环顾一圈的方法看了看。
如果说他不是季非那里派来的奸细,而现在那个人却说他是季非派来的,那麽可以证明什麽?
刑江不知道顾淮庭的脸色为什麽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在这种时候不问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放心吧,给了钱让他回去了。」顾淮庭向後靠了靠,「今天是有要紧事找你。」
顾淮庭轻轻咳嗽一声,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不如再看看好了。
「你们出去。」顾淮庭让身边的保镖全都退到门外,保镖一点头出了书房,房间里只剩下刑江和他两个人。
顿时气压低了下来。
到底是什麽要紧事需要保镖都退出去?
「你来这边已经有两年多了吧?」顾淮庭站起来,慢慢绕到他旁边。
「是的,顾先生。」刑江脑中闪过无数可能,最终还是把精力全放在应对上。
顾淮庭「嗯」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刑江看了看,只好转个身站到他旁边。
「最近季非的人总是来我们这边惹麻烦,小娄子捅了不少,跟挠痒似的。」顾淮庭声音一冷,「有点烦人。」
以为他後面还会说些什麽,刑江等了等见他还是沉默,便慢慢开了口,「顾先生要我做些什麽?」
「今天晚上约了他见面,想『好好』谈一谈。」顾淮庭面带微笑,语气却是一成不变的阴狠,「你跟我一起去。」
「带多少人?」刑江不动声色。
他们是在什麽时候约好见面的?是昨天晚上还是今天一早?
不管怎麽说,这个时间还是过於蹊跷了,昨天自己刚刚见过季非,他也没有告诉自己约了顾淮庭见面,如果是自己见了面以後再约的时间,那麽……自己很可能是暴露了。
还是顾淮庭仍旧以这样的方式在试探他?
在暴露的情况下,如果不去,摆明了是逃避,就等於直接告诉顾淮庭自己是奸细;如果去了,顾淮庭要在季非面前说自己是奸细,到时候一定难逃一死,季非未必会救他。
而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如果不去,便错过了他的信任。如果去了,可能还是会被顾淮庭看出什麽端倪。
现在只能保持观望状态了。
「表面上不能带太多的人。」顾淮庭侧过头,看向刑江,「你觉得呢?」
「嗯,这样也好,找三四个聪明机灵点的跟著就行了。」
顾淮庭不需要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手下,他的手下必须绝对忠心,要机灵、要有自己的判断。凡是都顺著他讲、点头哈腰的人通常只会被越调越远。
还有关键的一点是,不要问多馀的问题。
比如约在什麽地方,怎麽暗中布置。
他要告诉你的,自然会告诉你,而不告诉你的,问多了就会引起他的怀疑。
「嗯。」顾淮庭一挥手,「你下去吧,准备一下。」
「是。」刑江一点头离开了书房。
其实也没什麽好准备的,不过就是一些器械的佩戴而已。只是不知道今天晚上季非会做什麽安排,反正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暴露就是了。
顾淮庭回到书桌前继续看刚才的文件,边想著要把那个说刑江是奸细的人安排在暗地里。
第二章
夜幕降临,顾淮庭带著三四个人走进了季非的地盘,其中包括走在他左手边的刑江。
季非的两个手下从夜总会里走出来迎接,而季非本人却没有出现。
一上来就摆了个下马威。
顾淮庭却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语气抑扬顿挫,充满嘲讽,「来者是客,季先生就是这样迎接贵客的?」
两个手下相视一眼,看著顾淮庭那双犀利的眼睛,微微低了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呵呵,看顾先生说的,季先生知道您要来,正在给您挑酒呢,不如让我带您进去可好?」
正在发愣的时候,一个一脸淡妆却极具风韵的女人站在霓虹灯下看著顾淮庭,一身俐落打扮,吐气如兰,婀娜多姿。
「原来是林小姐。」顾淮庭微微一笑。眼前这个夜总会里最妖豔的女人,听说不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能让顾先生记得真是我的荣幸。」女人走过来,把刑江挤开,勾上顾淮庭的手臂。
「林小姐带路顾某自然乐意。」顾淮庭冲著门口两个人一笑,进了夜总会。
而这话底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季非的手下还不如一个妓女。
「顾先生,欢迎。」
季非一挥手,那个姓林的女人就退下去了。包厢里的灯光有些暗,顾淮庭笑了笑,便在沙发上坐下,刑江和其他几个人站在周围,严阵以待。
顾淮庭暗中的布置他并不是很清楚,但顾淮庭跟自己说过,只要听见枪声就会有人进来支援。
他说得十分有把握的样子,让刑江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开始担心起季非。
这里是季非的地盘,而且他过於草率冲动,野心也大,很有可能想在这里动手。
可现在仍然不是时候。
潜伏在顾淮庭身边两年,刑江都没能把他们货的管道和洗钱手法摸清楚,也不知道他们在黑白两道上究竟有多少人脉,在这些东西知道得都不够确切的情况下,是抓不住对方什麽重要的把柄。
就算弄死了顾淮庭,要把这麽大一个帮会吃下来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换了主,人家未必就肯买帐,说不定还会引火上身。
而且最关键的,是季非下面的人心还有点散乱,尤其是那帮老头子,还没有达到一定的默契。
「季先生也坐吧,客套的话就不用说了。」
顾淮庭两三句话就把自己放在主人的位置上,季非的脸色有点难看,可还是依言坐在顾淮庭的对面,示意手下将倒好的酒放到他面前。
顾淮庭看了一眼,拿起酒一口倒进嘴里。
「好气度。」
能毫不犹豫喝下对手的酒,那绝对是种猖狂。
「我约季先生,是想谈一谈最近这几个星期的事情。」顾淮庭没有接口就直接进入了主题,「我想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是季先生授的意?」
「是又怎麽样?」季非挑了挑眉毛。
刑江皱了皱眉头,这样莫名的挑衅还是过於冲动了。
顾淮庭身边的另一个人上前一步,「姓季的,你客气一点。」
「退下。」顾淮庭脸上带著笑意,显然不是在怪他的手下。
「是。」那名手下应声退了一步。
「抱歉,我手下比较诚实,季先生你不要见怪。」
顾淮庭话音刚落,突然拿起面前的酒杯一敲顺势朝季非飞掷过去,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反应不及。
酒杯碎开的地方准确无误的划过季非的脖子,留下一条淡淡的血痕,掉落在沙发背上。
血顺著脖子流了一点下来,因为割得不深,所以很快凝固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撼到,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季先生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顾淮庭泰然自若的交叠著双腿,散发著一股凌厉的气息,眼神满不在乎的停留在摸了摸脖子的季非脸上。
「操你X的!」
季非的手下骂了一声从怀里摸出枪对著顾淮庭,而顾淮庭身後的人包括刑江也在同一时间举起了枪对准对方。
包厢里顿时燃起浓浓的火药味。
「把枪放下。」顾淮庭慢悠悠的开了口,懒散又威严。
站在顾淮庭身後的手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垂下了手。
不是任人宰割,而是一种姿态。
「还不把枪放下向顾先生道歉?」
季非脸面上有点难看,到底是年轻,而顾淮庭的资历放在那里,相较之下难免露短。
「老大是他先……」
「罗嗦什麽!把枪放下!」不耐烦地打断了还在叫嚷的手下,季非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是。」
顾淮庭不动声色的等季非表演完,勾起嘴角笑了笑。
「顾先生,如果刚才季某的言语冒犯了你,还请见谅。」季非执起杯子,将杯中的酒一口倒进嘴里。
顾淮庭仍然默不作声的看著他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季非抬起的下巴和脖子上一条淡淡血痕让他体内的暴虐因子流窜起来。
既然已经低头了,那麽剩下的也不用再谈了,相信季非心里应该清楚要怎麽做。
今天在你的地盘上就先放过你,给点警告。下一次,最好懂得把自己缩起来管好,不然,不管在谁的地盘上都要你遍地开花。
冷冷的哼了一声,顾淮庭站起来准备离开。刚走到门边,季非的一个手下突然冲过来用枪顶住了顾淮庭。
大家都以为他是要来开门,所以没有人注意。
「姓顾的,你他妈……」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季非说道,「把枪放下。」声音不大,却异常严厉。
那名手下拉著顾淮庭侧过头,看见不知什麽时候顾淮庭身後的一个手下已经用枪顶著他们老大的头了。
很快,谁都没有看清。
那个人是走在最後的刑江,反射性的举动没有一丝多馀的思考,枪已经抵在季非的头上。
双方的手下又重新举起枪,对著对方。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冷冻到凝固的空气里,刑江直视著季非的手下,淡定道,「把枪放下。」
那种悠然自若的神态在顾淮庭看起来异常耀眼,冷硬的男人像只豹子,狩猎的眼睛在昏暗的包厢里静静瞄准著目标。
对方手里发颤,却又有些不甘心,始终没有垂下手。
「把枪放下。」刑江又重复了一遍,用枪顶了顶季非的头。
那名手下咬了咬牙,垂下头的同时垂下了拿著枪微微发颤的手。
刑江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想季非怎麽找了这样冲动的人来这种场合。
「还不把枪放下?!」
季非这句话是冲著自己身後手下说的。
顾淮庭看著零零散散垂下的手,挥了挥手,身後的手下微微放下枪上前替他打开包厢的门。
「季先生,还请你和你的手下送我们出门。」
脑袋被枪顶著,还能说不?
在顾淮庭带著手下大笑著猖狂离去的背後,季非被刑江用枪顶著脑袋跟著,再後面是季非的手下。
季非不著痕迹的将东西塞进刑江的衣服口袋,走到夜总会门口。
车早就停在门口,司机下来替顾淮庭开了车门,「顾先生。」
顾淮庭微微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刑江。
刑江会意地一点头,拿著枪的手在季非脖子上用力一敲便抽身离开。
季非身後三四个手下冲过来抱住季非,再抬头时顾淮庭和刑江等人已经上了车。
车开到安全的地方後停下,顾淮庭从前面的车上下来和另一个人换了个位置,坐在刑江身边。
「顾先生。」
恭敬的叫了一声,刑江往旁边坐了坐,空开一点距离好让他坐得舒服一点。
顾淮庭侧过头朝他笑了笑,车子继续向前开,但这却不是回顾淮庭家的路。
这是要去哪里……
「你身手很快啊。」一直没有说话的顾淮庭突然开了口,把正在想得出神的刑江吓了一跳。
身体轻微的颤动没有逃过顾淮庭的眼睛。
还是头一次,有个人能坐在他身边这样安然自得,竟然还开起了小差。
刑江看顾淮庭在笑,以为自己错过了什麽要紧的话,开始有些局促起来。
太大意了。
所幸的是顾淮庭只是笑,没多说别的。
刑江也只好象徵性的点了点头,重新坐好,精神也高度集中起来。
口袋里还有著季非给他的东西,似乎是一张纸条,目前为止还没有时间把它从西装口袋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而现在顾淮庭坐在旁边,就更难在他眼皮底下有什麽小动作了。
凡事都要讲究一个稳妥,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车子开的地方越来越熟悉,最终在一条僻静的马路上停下。
刑江有些僵硬,可马上又放松下来。
这里是他和季非事先约好每两个星期固定碰头的地方。
按捺下所有的疑虑和紧张,保持著淡定的姿态,刑江转头看著顾淮庭。
而顾淮庭也正看著他,视线相交,顾淮庭笑了,眼神阴冷,「跟我下车。」
事到如今也只有随机应变了。
两辆车在路边熄了火,顾淮庭一声不吭的往前走,直到那片小树林前停下了脚步。
刑江跟在後面,始终保持著一公尺距离,心里静静盘算著要怎麽解释。
顾淮庭转过身,面对著刑江,摸出枪在手里把玩。
「给我个解释。」
果然是那天被人发现了,而且他知道那个发现的人一定在这附近看著。这麽一想,不由佩服起顾淮庭的当机立断,一旦有怀疑立刻解决,绝不拖泥带水。
刑江站著没有动,看了看他手里的枪。
「顾先生,季非的人来找过我。」
大概没想到他会那麽坦白,顾淮庭抬起头「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样子等著下文。
「还没跟著顾先生的时候,我在赌场欠了季非的钱,那天是约定还债的最後期限。」刑江平静的说著,煞有其事的样子,声音不打一点颤。
可这麽拙劣的谎言不要说是顾淮庭,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
顾淮庭半真半假的点了点头,视线落到他的脸上,「就这样?」
所以他才会假装胃痛不去参加婚礼,而在事後又买两罐啤酒消愁?
「不止这样,他们说,要是我能替他们做事就能免掉我的债务。」刑江尽量诚恳的说著,也不激动。
债务的确是存在的,不过不是什麽赌场欠的钱,而是一笔医药费。
当初季非救他的时候花了一笔钱。作为还债也好、报恩也罢,刑江才会帮季非的忙。
这谎言里也有一大半是真话,真真假假的混淆著也不容易查清楚。
「然後?」顾淮庭盯著他的眼睛,不放过一丝情绪。
「我说让我考虑一下。」刑江也看著顾淮庭,丝毫不闪避,「那笔钱我还不出来,只好先找个藉口拖著。」
大胆的谎言,带著庞大的勇气。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如此平常的心态,何况是刑江这样大胆的说出要考虑替季非做事的话。
在无形的压力下,刑江保持著镇定,尽量忽略西装口袋里的那张纸片。
保险锁打开,顾淮庭拿著枪的手指向刑江的头,口气说不出的轻松自在,「都是实话?」
刑江慢慢举起双手,放到头的两侧,这样的姿势失去所有防备的可能。
「是的,顾先生。」
风有些狂烈的吹著两个人的身体,掠过发梢。
月光下,男人的坚毅和勇气再次吸引著顾淮庭的目光。
他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人不怕死。只要轻轻扣动扳机,面前的人就会死。
「哈哈哈哈哈!」顾淮庭突然大笑,放下了手里的枪,「刑江,你够大胆,说这样的话不怕我把你当奸细?」
「我说的都是实话,」刑江的神经依旧保持著高度的警惕,顾淮庭这个人阴晴不定,现在放松还太早了,「我只替顾先生做事。」双手仍然放在头侧,刑江肯定的说著。
「好。」顾淮庭把枪放好,率先转身往回走。
刑江放下双手,不易察觉的微微吐出一口气跟在後面。
又在生死关前走了一趟。所幸的是,顾淮庭似乎相信了他说的话。
一前一後的上了车,顾淮庭坐在後排的中间位置,刑江和另一个手下分别坐在两边。车终於向顾淮庭的家开去。
走进大门,其馀手下都已经退下,只剩下顾淮庭和他两个人。
「把衣服换了到地下室来。」顾淮庭抛下一句话,率先离开。
刑江苦笑,果然还是逃不了惩罚。
回到自己房间,把西装换下挂进衣橱,那张纸暂时还不急著看,拖得久了,顾淮庭那边又要怀疑,还是等事情统统解决了再来看。
没有一丝耽误,三分钟後刑江出现在地下室。
很明亮,很乾净,可这里绝对不是什麽好地方。帮会上上下下没人会愿意来这里。
那个男人已经坐在前面,刑江走到他面前,叫了一声:「顾先生。」
顾淮庭「嗯」了一声扬了扬头,手下会意的把刑江拉到最亮的地方,双手捆住吊起,动作熟练。
「知道为什麽要惩罚?」
刑江费力的点了点头,「知道,顾先生。」
这样被吊著半悬空的滋味很不好受,脚尖点地却又不能完全著地。不过眼下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顾淮庭满意的笑了,「三十鞭。」
刑江看著拿著鞭子走过来的人。
三十鞭啊,似乎还算是客气的了。
「看在你刚才在季非那里的表现,这次就这个数,下次……」顾淮庭顿了顿,搁起一条腿交叠著,似乎在考虑要说个什麽数字而有些为难的样子,「加个零吧?」
看著眼前男人微微笑著、一副气定神閒的表情,刑江点点头,「不会有下次。」
如果真的再被发现,与其被鞭打三百鞭,不如死了算了,还爽快。
思绪被突如其来的疼痛给打断,鞭子夹著风声朝自己身上挥来,还真是不遗馀力。刑江咬紧牙,绷紧身体,微微低下头。
身上的白色衬衣很快被鞭子划破,染得殷红一片。五鞭落下,身上各处火辣辣的痛。
地下室除了挥动鞭子打在身上的声音外,没有别的声音,静得有些可怕。
顾淮庭沉默的看著,发现自己无意识的屏住了呼息,视线凝固。
十鞭落下,衬衫已经变成碎布,裤子也全破了,零零散散的挂在下身。刑江为了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忍得满头大汗。
二十鞭,悬挂著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前後晃动,但似乎没有一开始那麽痛了,也可能是身体有些麻木了。努力扇动著鼻翼,随著鞭子不间断的落下发出轻微的鼻音。
因为这不算是逼问,所以也不会有中场休息,没有喘息的时候。
被吊起的手腕似乎快断了,有些凉飕飕的。刑江很想知道,等三十鞭打完,他身上会不会还有完好的地方。
为自己的轻松心态而感到自在了一点,刑江弯了弯嘴角,身体又迎来一鞭,鞭子尾端划过脖子,疼痛异常。
落下的第二十五鞭,顾淮庭看见那个垂著头的男人微微笑了。心脏被狠狠撞击著,一时之间,吊著的男人好像又散发出那种动人心魄的美。
似猫抓一般痒痒的,不重不轻的抓著他的下半身。
从一个手下那里得知刑江和季非的人碰过头,心里燃起一股莫名的焦躁。好像急於求证他是向著自己的一般,当天晚上就为难他、看他的反应,无果之後又在第二天一大早约了季非那边的人在晚上见面。
其实季非那些不成器的手下又能在自己地方闹出什麽大事,不过就是为了找个藉口让吊在那里的男人和季非针锋相对,看看有什麽破绽,顺便小小警告一下对方。
在小树林那里,当知道男人只是欠了季非的债,面无表情转身的同时却又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顾淮庭在车上很认真的问自己,如果刑江真的是季非那边派来的奸细,他是不是会那麽乾脆的开枪杀了他?
一时间的犹豫,已经足够回答这个问题了。
也不知道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注意到这个人,他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尽职尽责。没有真正映入他眼中,可他又能在自己做出吩咐的时候给予最快的反应。
随时随地保持著镇定、坚毅的挺著背脊的样子。这麽正直坦荡的男人,反而让自己有些情怯,无从下手。
疼痛已经让刑江拼命忍耐的脸变得有些扭曲,心里却在默默倒数。
三十鞭抽完,如释重负。
可同时,加倍翻涌而出的疼痛流窜全身,放松了咬紧的牙齿,大口喘气,却因为呼吸太急而有些咳嗽。身体随著咳嗽微微摇晃,而每次摇晃又会拉到手腕。
但顾淮庭仍旧坐在那里没有发话,他也不得解脱。
行刑的人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走上前两步叫了一声:「顾先生。」
顾淮庭瞥了那人一眼,那人识趣的没再出声,退到一边。
好不容易把咳嗽压下,刑江努力调整著表情抬起头,看著顾淮庭,「顾先生。」
顾淮庭看著衣不蔽体、露出紧实肌理的狼狈男人,微微笑了,「把人放下来。」
旁边的人点点头,快走两步解开了刑江手腕上的麻绳,在他身体落下的瞬间扶了他一把。
「你让开。」顾淮庭冷冷的说著,站起来从前面慢慢走过去。
行刑的人慌忙松开手,刑江腿一软,却硬是单膝著地,手撑了一把。
男人硬气得让人汗颜,顾淮庭挥挥手,所有人退出了地下室。
「刑江。」
「是,顾先生。」看著眼皮底下的皮鞋,刑江深吸一口气已经做好了挨踢的准备。
「债的事交给我,以後不准私下见季非。」
刑江一愣,顾淮庭说什麽?替他还债?
「听见了?」隐隐变得严厉的声音让刑江打了一个激灵。
「谢谢顾先生。」
转变得过於突然,有点让刑江摸不清顾淮庭心里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但是,既然他要送钱给季非,自己也没有理由拒绝吧。
「嗯」了一声,看看单膝撑在地上的男人,顾淮庭离开了地下室。
等脚步声渐渐远去,刑江苦笑了一下,坐在地上,那里有著自己身上滴下的血。
缓过一口气,刑江勉强站起来,挺直了身体往自己房间走。
伤口必须得弄一弄。
路过客厅的时候,顾淮庭正坐在沙发上看东西,刑江走过去的时候迟疑了一下,看他已经微微抬头,还是硬著头皮叫了一声「顾先生」。
顾淮庭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视线又回到手里的东西。
刑江弯了弯脖子,发现自己的血滴在地板上,看了看,还是皱著眉先往自己房间里走。一会儿还得下楼把地板上的血迹擦掉。
顾淮庭有轻微的洁癖,如果让他看见,打扫的人又得倒楣。
刑江轻轻吐出一口气。也不知道楼上外用药有没有用完,如果没有的话问别人借又会很麻烦。
他吸了一口气,打开房间的门,又转身关上。
住在顾淮庭家的手下,房间门都是不带锁的,刑江也是。
拉下身上挂著的零散破布,刑江穿著内裤在橱柜里翻找药膏和药水,发现总算是还剩下一点,可要涂全身上下的伤口,这些还不够。
罢了,挑要紧的地方涂就是了,等明天再去药房买点来就好。
把药全摊放在床上,刑江取了条乾净的毛巾弄湿,小心而俐落的擦著伤口。消毒药水都用完了,就先用自来水洗洗应该也没什麽问题。唯一让刑江庆幸的是纱布还有很多。
把腹部和胸口还有下肢的伤口都擦乾净,简单的上了点药,用纱布缠上,背後的伤口他看不到,也没办法处理,只好随它去。
等一切都处理好,刑江打开衣橱换上了白色衬衣和裤子。
落在客厅地板上的血迹必须得快点去擦掉。
只是走回客厅的时候,他没想到顾淮庭竟然还背对著他坐在那里看东西,似乎很认真的样子。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因为顾淮庭不喜欢有人在他看东西的时候打扰他。
刑江看看地上的血迹,动作很轻的抽出两张纸巾,尽量不著痕迹的蹲下擦著地板。背部因为蹲下的动作将肌肉拉得很紧,有些刺痛。
「怎麽了?」顾淮庭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顾先生,」刑江将沾了血的纸巾随手一揉捏,动作迅速地站了起来,「有血滴在地板上了。」
这麽快的动作自然是让全身的伤口都牵痛了起来,刑江皱紧眉头,硬是挺了挺身体。
以顾淮庭的警觉性,有人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但身後的人一直没有发出声音,所以他回头看了一眼,不巧看到那个刚刚受刑回去房间的男人後背的白色衬衣上映出来星星点点红色,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伤口没有处理?」
「处理过了。」刑江诚实的回答道,视线落在顾淮庭坐的沙发背上。
「你骗我。」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不然应该没那麽容易染在衬衫上。
刑江抬起头看了看顾淮庭,抬手扯开衬衣钮扣,「我没有骗你,顾先生。」
顾淮庭疑心也太重了,何况这种事情骗他对自己有什麽好处?
看著胸口和腹部裹得歪歪扭扭的纱布,顾淮庭就知道他没有找别人帮忙,那背後的伤口他自然是没有办法弄了。
「过来。」顾淮庭从沙发上站起来,示意刑江坐在沙发上,自己转身打开了橱柜,取出药箱走回来,发现他站在沙发边上,并没有坐下。
「坐下把衣服脱了。」顾淮庭打开药箱,取出双氧水和一些外用药。
刑江瞟了一眼茶几上放的药,谦逊道,「不用麻烦顾先生,我已经弄过了。」
「哪儿来那麽多废话,让你脱就脱。」
顾淮庭皱眉一按他肩膀,强迫刑江坐下,却不知按到了刑江肩头的伤口,更糟糕的是这样仓促的一坐又拉到了身体上的其他伤口,刑江顿时脸都痛得抽了起来。
三两下脱去刑江的衬衣,俐落的拆开他原本包著的纱布,露出一条条鞭子抽出来的伤口。
「你这叫上过药了?」顾淮庭看著伤口,手在上面擦了一下,「伤口洗过了?」
被直接碰到伤口,刑江痛得咬了咬牙,双手撑在膝盖上点了点头,「消毒的药水用完了,用自来水擦了擦,药不太够,我明天去买。」
自来水?!
顾淮庭收回手挑了挑眉毛,「你不是故意想拖著伤,多休息两天吧?」他当然知道不是。据他这麽些时间的观察,男人很少和别人往来,所以经常是一个人。
边听到男人苦笑著的回答「不是」,边开始用双氧水清洗伤口,顾淮庭喜欢看男人为难的样子。
在那之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上药的时候那种刺痛感让男人绷紧了身上的肌肉。
顾淮庭刻意加重了上药的力度,甚至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粗鲁了。可刑江痛得手都握成了拳头,却仍然没有泄露出一点呻吟,依旧硬气。
只是想看一下他服软的样子,竟然那麽难。
拿过新的纱布,一圈一圈绕著伤口,看著男人漂亮的背部线条和腰线,手不自觉的流连。
一开始刑江并没有注意,可来回抚摸腰侧的手拉著纱布慢慢移到胸口,在那里拨弄的感觉让他渐渐有些尴尬起来。
「顾先生,」刑江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抬手拉过顾淮庭游移在他胸口的纱布,「我自己来吧。」
顾淮庭的动作没有停下,反而更加明目张胆的拨弄著胸口的突起,直到那里渐渐发硬。
「顾先生。」乳头被人这样拨弄感觉非常不好,呼吸有些紊乱了。
情急之下刑江想站起来,却被顾淮庭先发制人的站起来按下。
一怔之下耳边是顾淮庭低低的笑声,惊得刑江又要站起来,而顾淮庭压在肩膀上的手越发用力,甚至把肩头的伤口重新捏出血来。
「唔……顾、顾先生。」指甲已经戳进了伤口里面。
顾淮庭的指甲在里面恶意的抠挠,加深了伤口的同时还用另一只手来回摸著他的脖子。
是警告吗?
刑江咬了咬牙,忍著肩头传来细细的疼痛,抬起头看向顾淮庭,而此时顾淮庭正低头审视著他的表情,视线相撞後顾淮庭突然笑了,「你身体很敏感嘛。」
玩味的盯著男人脸上有点扭曲的表情,「这麽容易就硬了。」说完便捏著乳头重重一扯。
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刑江痛哼一声乾脆低下了头,却被顾淮庭大力捏著下巴重新抬起,「要不要跟我做爱?」
顾淮庭直直的看进他的眼睛里,男人的眼神中终於闪过一丝慌乱。这样的慌乱甚至在自己拿枪顶著他的时候都没出现过,可也不过是一闪即逝。
刑江失笑,「别开玩笑了,顾先生。」
「如果我不是开玩笑呢?」顾淮庭弯下腰,慢慢凑近刑江的脸,「那你该怎麽做?要主动张腿吗?」
堂堂七尺男儿,怎麽能让人像个女人一般被压在下面狠插。
刑江皱眉,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顾淮庭扫了一眼刑江的身体,突然伸手抓住他的下体,在刑江叫出来前用力堵住他的嘴巴。
受伤的身体被困在沙发里,挣动了几下被居高临下的顾淮庭压得牢牢的,那只握住他下体的手有些粗暴的大力揉捏。
刑江不顾身上有伤,抬起手肘就往顾淮庭身上撞去,顾淮庭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放开他重重挥出一拳。
本来因为受伤反应就有些迟钝,刑江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就已经挨了一拳。
这个男人终於要反抗他了吗?到底线了?顾淮庭一笑,趁著刑江还没有恢复视觉朝他腹部狠揍两拳,看他抱著肚子从沙发上滚落下来拼命咳嗽。
蹲下去,一手的手肘撑在男人头侧,顾淮庭捏著刑江的下颚用力抬起,不顾他咳嗽,撑著的那只手捏住他的鼻子就吻下去。没有温柔可言,不像吻,像野兽一般的撕咬,隐隐见血。
一开始刑江咬著牙齿,嘴唇吃痛也不肯松口,可渐渐的就因为鼻子被捏住而呼吸困难了,刚一张嘴想换气,顾淮庭的舌头就立刻探了进来,一只手使劲捏著他的下巴防止他合上牙关。
越来越多的唾液因为牙关无法合上顺著口角流了下来,而侵入他口腔里的舌头仍在使劲翻搅著他的舌头,扫过口腔每一个角落。
刑江一想到是个男人在吻他,就觉得恶心、想吐。
「唔……不,顾……」
趁著间隙零零散散的叫著顾淮庭的名字,牙关酸得要命,胃里也开始翻腾,渐渐连呼吸都觉得累。刑江慢慢放松了自己紧绷的身体,小幅度的换著气。
顾淮庭很快感觉到了,心中一愣,手自然就顺著小腹摸了下去,他不介意男人身上有伤,反而觉得这样的身体有种凌虐美。
身体终於在顾淮庭的手摸到双腿之间的时候爆发,急中生智的弹起腰腹,用力一踢,终於把顾淮庭从他身上踹开。
刑江背贴在沙发下面,大口喘气,手不停的擦著嘴角流出来的唾液,胃里再也忍受不住地翻腾起来。
顾淮庭被踢开後冷冷的站在一边看著男人乾呕咳嗽,呕得脸色都有些发青。
好不容易调适过来了,刑江立刻双膝著地,两只手撑在大腿上跪在顾淮庭面前,低垂著头,「对不起,顾先生。」
痛得头昏眼花,他摇晃了两下又立刻定了定神,努力控制著身体挺直了背。
顾淮庭看著一下子又变得服贴的刑江,冷冷哼了一声,擦过他的身体,没有给予任何指示离开了宽敞的客厅。
刑江低垂著头没有动,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也没有动一下。
可能是要跪到第二天了吧。
看看自己身上绕了一半的纱布,刑江苦笑著小幅度的拉了两下。
没想到折腾了大半夜竟然还没有结束。
第三章
将近中午的时候顾淮庭才起床,有人将早饭送到他床边,简单洗漱後,吃了早餐就往书房里走,坐下来翻了两页纸,他低声吩咐道,「去把刑江叫来。」
贴身保镖应了一声转头就走,听见顾淮庭又补充了一句,「可能还在客厅里,先到那里找。」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保镖的速度却没有放缓,一点头就出了书房。
顾淮庭知道,以刑江的性格没有得到自己的指示他一定不会起来,可想到昨天的事情他就很火大,真的有那麽恶心吗?竟然在自己面前吐得那麽夸张。
果然不出所料,刑江在客厅里跪了一夜,被两个保镖架著胳膊拖进了书房,样子十分狼狈。
没有绑好的纱布散落在腰间,腹部有血从纱布里透出来,顾淮庭意识到昨天两拳可能打得太重了,导致上了药的伤口又裂了开来。
刑江的膝盖有些僵硬的弯曲著,大概是跪太久了。
「人放下,你们先出去。」顾淮庭低声吩咐道。
「是。」撤开架著刑江的手,人齐齐退到门外,礼貌的合上了门。
膝盖无法挺直,那两人一放手刑江便坐在了地上,头昏眼花的摸著地板,好不容易将双腿并拢重新跪在书房的地板上。
「顾先生……」
声音嘶哑得连刑江自己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摸了摸喉咙,皱著眉头清了清嗓子又喊了一声,似乎比刚才那声好一点。
顾淮庭在刑江面前站定,裸著上身垂著纱布的男人,肩头有自己昨天刻意抠出来的伤,看上去有点恶心。
「把头抬起来。」
刑江微微将头抬起一些,只觉得一阵眩晕,急忙用手撑了一把,手刚落地就被顾淮庭踩住手指拧了一下。
看著男人因为昨天到今天的刻意折磨痛得有些失神的样子,顾淮庭松开了脚,「我就让你那麽恶心?」
昨天顾淮庭毫不留情的一拳让自己肿著一张脸,现在刑江说话就好像含了一颗橄榄。
「不是的,顾先生,换了谁都不行。」呼出一口气,刑江看著站著的顾淮庭,总觉得眼前像是隔了一层纱,「我不喜欢男人。」
刑江的手仍然撑在地上,身体摇晃得太厉害了,「顾先生……」
他本来想说能不能先让他休息一下,可眼前突然黑了一片,惊慌之下身体已经向一侧倒下去,等再能看清的时候已经侧躺在书房的地板上了。
顾淮庭看著挣扎著要爬起来的男人,皱著眉头刚要伸手扶他回房间,转而一想又蹲下来开始解他的裤子。
刑江虽然迷糊,可仍然知道顾淮庭想要干什麽,只是现在自己真的没有力气反抗了。手才搭上裤头想要阻止就被扭住手腕,轻哼一声裤子已被拉下到膝盖。
而此时,顾淮庭却收手站了起来,朝门口喊了声:「来人。」
甚至来不及让刑江去拉裤子外面的人就已经走了进来,来人看到眼前的情景都有些小小的尴尬。
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老大喜欢男人,可是动身边的手下还真的是第一次。
「抬到房间里去找个医生来给他看看。」
顾淮庭负手而立,面容说不出的森严。
保镖对视一眼,急忙把人架起来就要往外面走,可这样一来裤子就滑到脚踝了。一名保镖皱著眉头伸手想要替刑江把裤子拉好,却听见顾淮庭冷哼了一声,立刻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顾淮庭看看他抓著裤子的手,又扫到他的眼睛。
那名保镖立刻识趣的将手放开,裤子又再次滑了下去。
「还磨蹭什麽。」顾淮庭看著刑江低垂著头想要去拉裤子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是。」保镖立刻重新架起刑江另一边的手,拖著他往外面走。
其实羞辱这个男人并不能让顾淮庭有什麽快意,他只是想要他服软。刚才只要他开口,顾淮庭一定不会让他就这麽出书房的门。可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看自己,也没有要求饶的意思,只是千方百计地想要将裤子拉起来,哪怕叫都没叫他一声。
还有力气拉裤子,也就一定能开口,偏偏他没有。
刑江感觉到自己被硬拖著出了书房,鞋子和地板摩擦著,不过一会儿金属的皮带扣也拖到了地上,发出了更响的声音。
双手被牢牢地架住,连动一下都做不到,不要说是拉裤子了。
一定有许多人看著自己。
这个宅子里本来就没有女人,就算光著出去都没有关系,可他一副被折磨得头昏眼花的样子,又从顾淮庭的书房里被架出去,这就实在太难堪了,更何况裤子也拖到了地上,几乎可以完全想像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样。
咬了咬牙,迷糊的看著走廊上路过的一双双鞋子,终於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
被丢上床的时候刑江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下意识的把身体蜷缩起来。
现在已经说不出是哪里痛了,也顾不上冷或者以後外面的人会说他什麽,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个觉。
实在太累了。
顾淮庭走进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情景,男人肿著脸,浑身都是伤,纱布半缠在上身,裤子还挂在脚踝,鞋子也没脱就这麽缩在床上,连被子都不盖。
身体似乎很不舒服,嘴唇紧紧地抿著,眉头也锁得牢牢的,仍旧带著点倔强的感觉,让顾淮庭很烦躁又很佩服。
那三十鞭绝对没有徇私,伤口没有好好上药,人又跪了一夜。
顾淮庭替他脱掉了鞋子和裤子,眼睛扫过穿得陈旧泛黄却洗得很乾净的白色内裤,忍住一窥究竟的心情拉过被子替他盖好,不然这麽睡下去一定伤上加伤。
在这个过程中,男人一动不动的任他摆布,好像睡得特别沉。
顾淮庭沉默著看了一会儿,走到门口轻声道,「医生还没有到?」
「顾先生,医生就快到了。」保镖边说著边往里扫了一眼,看见刑江身上盖好了被子,眼神变得有些了然。
虽然和刑江接触不多,可大多数人都觉得他老实本分又敢闯,是条硬汉。
而顾淮庭有的是法子对付这样强硬的男人。
以前一个小帮会的老大对著顾淮庭放了狠话,嘴里「操X操X的」说个不停,结果不仅被挑了窝,还被顾淮庭囚禁起来,在地下室里拿他当发泄品,狠操了两个月。期间用过的工具让专门负责行刑的人都看得眼睛发直,更不要说是承受者了。
从开始激烈的怒骂反抗,到後来抱著顾淮庭的腰舔弄他的老二无声讨好,也只不过是两个星期的时间而已,为的只是不让顾淮庭用那些工具再折磨他。等顾淮庭厌倦把人丢出去的时候已经半疯了,跟一条狗没什麽区别。
当然那个时候刑江还没有来,所以也不会知道这件事,作为男人来说,就算偶尔聊天也不愿意提起这样的话题,想起来都会觉得冷汗津津。
眼下这个样子顾淮庭似乎还没有得手,只希望床上的男人不要过多的反抗,顺著他一点或许能少吃点苦头,虽然被插这种事情对於一个性向正常的男人来说真的很难妥协。
顾淮庭看著医生给躺著的男人做检查,而他在迷糊中似乎很抗拒。
「……」沉默片刻,顾淮庭转头看医生,「怎麽样?」
「现在有点发烧,但这人身体底子好,应该没什麽问题。」医生收起了看诊器材,将药品一样样拿出来,「你抱著他,我替他把伤口处理一下,这包得也太乱来了。」
「嗯。」顾淮庭也没说是自己包了一半的成果,把刑江从床头扶起来,想了想脱掉鞋子翻身上床,坐到刑江背後,从後面托住他的身体。
「这伤口用过药吗?」医生看了看,又用手摸了一下,「怎麽那麽半吊子啊。」
「你快弄,废话什麽。」
顾淮庭一下子沉下来的声音让习惯唠叨的医生吓得赶忙闭上嘴。
零散的纱布已经被拆下,身上的伤口又重新洗了一遍,接著上药包扎。医生的动作专业又俐落,没一会就都处理好了。
「一定要让他好好休息,今天晚上体温还会上来,最好留个人照顾一下。」
医生把所有东西重新理好,又留下需要的药品,敬业的关照了一声。
他本来就是代班的,现在做完事了便赶忙出了宅子。
顾淮庭看著匆忙离去的医生也没说什麽,调整著姿势,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自後面抱著的男人小心的放下来,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膝盖顶到了床板,不由皱了皱眉头。
这床太硬了,下面只有一条很薄的棉花毯,睡著肯定不舒服,乾脆先让他睡自己那边,反正医生也说了要个人照顾。何况今晚自己要看些东西,决定走哪条线、进多少货,应该会睡得很晚,也方便照顾他。
「来人,」顾淮庭喊了一声,门口守著的人立刻走了进来,「把人送到我房间里面。」
看到两个保镖粗手粗脚的就要扛人,顾淮庭又补充了一句,「当心一点。」
保镖立刻会意的点点头,换了一种抱法。
伤成这样都已经神志不清了,还要被顾淮庭上,看来也只能请老天保佑了。
抬著他的两名保镖有些同情的把人放上顾淮庭的床,说了一声便退了出来。
顾淮庭看著一溜烟走到门外的人便知道他们一定是误会了,不过这也是他要制造的效果。
把书房里的资料搬到卧房的书桌来看,尽量小心的不发出什麽声音,男人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因为疼痛而发出的细微呻吟,在安静的房间里特别明显,挑战著顾淮庭的定力。
「咳咳……」他愣是咳嗽两声将一些杂乱的思想抛开,投入到资料中去。
当然,若是他顾淮庭没有这点定力,那帮会早完蛋了。
到了晚饭的时候男人依旧在睡,顾淮庭放下手里的资料,走到床边看了看,叫人把自己的饭送上来,边吃边小心的不发出太大的声响,闻到香味的男人只是动了动,仍旧没有睁开眼睛。
顾淮庭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太疲惫了。
草草的吃了一些就让人收拾了,顾淮庭走到床边仔细观察著男人的表情,似乎他一直是处在紧张的状态下,眉头微皱。
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还是挺烫的,顾淮庭去浴室找了块毛巾弄湿搭上他的额头,听他呢喃一声,转身回到书桌边继续看资料。
静谧的夜晚,房间里的两人各自沉静著,异常平静。
尽管烧得迷糊,可潜意识里刑江还是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过於舒适的环境反而让他有些微的不自在,反射性的无法让自己放松下来,生怕一旦放松了警惕便会真的睡著,然後无意中说出一些不该说的东西。
这样的浅眠让刑江慢慢变得僵硬,迷迷糊糊浮浮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然後感到身边似乎有动静,勉强让自己意识清醒起来就发现被一条手臂环住腰身,然後是朝他贴过来的身体。
是顾淮庭……
身边的人似乎非常不安分,身体还在不停的挪动。
被子似乎被撑起来了。
就在刑江疑惑的时候,嘴唇突然被湿漉漉的东西舔了一下,下意识的动了动腿,这才发现自己被夹住了。
这麽说起来,现在顾淮庭正撑在自己上方,这样的认知一旦形成,刑江立刻将身体放松下来。说不定只是想试探自己一下。
那麽刚才那个湿漉漉的东西是……想到这里刑江头皮又是一阵发麻,愣是忍住了没动。
身体烧得难受,可意识却强迫般的慢慢清晰起来。
他赌的是顾淮庭异於常人的兴趣。
嘴唇被突如其来的吸吮,刑江假意呢喃一声,皱起了眉头。
似乎是发现撬不开牙关,顾淮庭也没有坚持,只停留在下唇反覆啃咬,放低了身体,上身贴到了刑江的胸口。
下体被伸进内裤的手反覆的左右拨弄,刑江压抑著自己的欲望不给他任何反应。不然他会越玩越过分,不醒来都难了。
看来是真的睡著了。顾淮庭把手伸出来,躺回到旁边。
没有兴趣折腾一个睡著的男人,即便是硬上也要对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不然一点乐趣都没有。顾淮庭闭上眼睛。
这个男人在睡著的时候竟然也那麽克制和倔强,真是不可思议。
感觉到被子又重新回到自己身上,刑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可这一放松胃里翻腾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皱紧眉头,硬是将胃里的不适感压下,略微动了动身体,刑江继续浅眠。
身边的人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呼吸很轻。
可刑江总觉得他大意了,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动手,要干掉他应该很容易吧。想到这里忽然又停顿了一下,难道说……顾淮庭还是在用这种方法试探他?
也许,他根本没有睡著。
其实刑江也只猜对一半,顾淮庭在自己睡觉的枕头下放了枪,手也一直是压在枕头底下的,如果身边的人稍微有些不对劲他就会警觉的拔枪,这是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身体自动的反射动作。
倒不是说顾淮庭信不过刑江,而是出於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暗杀的可能性,顾淮庭一般不留人在身边过夜。
因为自己容易惊醒,所以把生病的刑江留在身边,方便照顾。
这个刑江自然是不知道,他以为顾淮庭是有些洁癖,所以才不留任何一个床伴过夜。
思绪又开始变得迷迷糊糊,旁边的人已经睡下很久了,刑江也不再坚持睡了过去。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身边的人又动了,刑江立刻惊醒,放松了身体,警觉的感受著身边的动静。
那人大概是在穿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然後又摸上他的额头,摸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大概是确定自己的体温。
接著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後房门打开了。
「里面的人让他睡著就好,要是醒了弄点吃的东西给他。」
刻意放低的声音让刑江很费力的辨认才能听清楚,不过似乎也不是什麽重要的话。
对了,最近好像要出一批货,顾淮庭可能是要亲自去码头看一看。那这麽说来他可能还是选了一条新的路线顺便再去会一会那边的人。
顾淮庭这人野心很大,也敢搏,这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只是不知道这次到底出了多少货。既然是第一次,应该会先试探对方,可能真货会上得比较少。
正在刑江考虑问题的时候,房门被轻轻合上了。
隔了半个小时他才微微眯了眯眼睛四下打量,房间里终於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顾淮庭给他睡那麽好的床养病,现在又只剩下他一个人,终於可以放心的睡了,那男人要回来起码得到中午了吧。
其实比起身体,还有一件事更让刑江在意,就是那张季非塞进他西装外套口袋里的纸条。不过眼下也不能操之过急,现在不能引起顾淮庭的任何怀疑才是上策。
放松了全身的肌肉和意识,刑江的疲惫已经达到极点,忍不住沉沉睡去。
顾淮庭从码头回来,心情还不错。
对方说如果经常走他们这里的话,价格还可以商量,对方是刚出道不久的年轻人,在他看来还有点嫩,不过感觉很阔气。
他比较喜欢和上路、爽快的人打交道。
这次他违背常理的出了大量的真货,没有派自己的人跟船,即表达了对对方的信任,也避免了自己的风险。对方也一定不会想到那船上有那麽多真货。
那批货如果真的被截住搜出来,数量大到可以直接枪毙了。
顾淮庭不动声色的点了一支烟来抽,这次的做法的确有些冒险,不过人生嘛!就是要敢搏才有趣,何况也不是搏不起。
「顾先生。」站在门口的保镖一点头,恭敬的叫了一声。
顾淮庭点点头走进大门,顺手脱下外面的大衣坐在沙发上,身旁的人立刻接过毛料大衣走到旁边小心的挂好。
「房间里的人怎麽样?」
「中午的时候陈医生又特地来过一趟,可能是不放心昨天那个代班医生,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说是还有点烧。」保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顾淮庭没有要阻止的脸色,琢磨著又说了下去,「不过他说了这是正常的,给他打了一针就走了。」
「醒来吃过东西吗?」
「没有。」保镖想了想补充道,「医生给他检查的时候他醒过一下,医生走了才一会儿他又睡著了。」
「嗯。」顾淮庭又站了起来,慢慢往楼上走,「让人送点粥上来,要清淡点的。」
哪怕再累再想睡也得先弄点东西到胃里,现在都已经下午两点了。
随意的打开门,被子隆起一块,男人似乎是侧过了身体,从顾淮庭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後脑勺的头发。
放重了脚步走过去,顾淮庭绕到男人的正面,看了一会儿,然後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又堵住他的嘴。
呼吸不顺让刑江很快醒了过来,边咳嗽边迷茫的睁开眼睛,便看见顾淮庭站在床头。
糟糕……睡过头。
刑江假意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看著顾淮庭撑起身体,才叫了声「顾先生」,又忍不住咳嗽两声。
顾淮庭看他似乎想要下床的样子立刻阻止了他的动作。
「这是顾先生的床,我还是……」
「哪来那麽多话。」顾淮庭皱著眉打断刑江,刚想再说点什麽,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顾淮庭看著热腾腾的粥,示意把东西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是,顾先生。」那人匆匆看了一眼顾淮庭退出了房门。
门一关上,两个人突然同时安静下来,视线不约而同的集中在那碗粥上。
「先吃点再睡。」
看著顾淮庭端著粥要往自己手里送,刑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顾先生,我想我还是回去睡比较好,不然会引起别人的误会。」看著顾淮庭瞬间沉下来的脸,刑江又说道,「而且在床上吃万一弄脏了床单……」
「这个不用你担心。」顾淮庭把粥硬是塞到刑江手里,调笑道,「还是你希望我喂你吃?」
刑江一听,立刻牢牢端住碗,「不劳烦顾先生。」
本来想看看能不能回自己房间睡,这样也好趁机看看季非的纸条,可眼下顾淮庭似乎还不肯放他走。
没有斯文的吃相,大概是有点饿了所以吃得很快,不一会儿碗就空了。举手投足都像个男人样。
顾淮庭一笑,「还要一碗吗?」
「不用了。」刑江摇了一下头,手端著碗也不知道该不该交给顾淮庭,总不能让他给自己端碗吧。想了想,还是轻轻把碗放在床头边的柜子上。
现在关键是要想办法离开这里,饿不饿是其次的问题。
「就吃这点?」顾淮庭皱眉,看看吃得十分乾净的碗。如果眼下他还看不出来刑江是想回避,那他就真是白痴了。
可他并不想让这个男人如意,何况也没有这个义务要让他如意。
刑江看著顾淮庭变幻莫测的脸,琢磨著刚才那句话的意思,生怕顾淮庭再搞些不能吃的东西整他,只能赔了个笑脸。
「那麻烦顾先生再给我一碗粥。」说得可怜兮兮跟个乞丐一样,可神态却是一种说不出的自在。
顾淮庭挑了挑眉,走到门口吩咐了一声,门外的人立刻走进来把放在床头的碗拿了出去。
「觉得怎麽样?」他随口问著,顺便在床沿坐了下来。
「吃不出是什麽味道。」刑江在床上坐直了身体,动作有些僵硬,想想又补充了一句,「嘴里没味。」
顾淮庭一愣,这才想到他说的是刚才那碗粥,随即笑了起来。
刑江认为顾淮庭笑那才是最最最麻烦的,总觉得他一笑就没好事。
「我是问你身体怎麽样。」顾淮庭视线停留在刑江身上包著的纱布,审视一般的来回。
刑江微微吸了口气,「现在还好。」
「嗯。」
片刻後又一碗粥送进来,刑江端著吃完,顾淮庭又问他够了没有。如是几次,刑江竟然硬逼著自己吃了五碗。等第五碗吃下去後,怎麽都觉得撑不下了,於是摇头说不要了。
似乎顾淮庭也觉得差不多了,让人把碗收了走。
「躺下吧,这麽坐著不累?」
顾淮庭看著固执的在床上坐得笔直的男人,把药递给他。
「顾先生,我也该回自己房间了。」刑江接过药,没有一丝犹豫的放进嘴里咽下去,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你那里不方便,先睡我这里。」顾淮庭头也没抬,把光碟放进机器里,「看看片子吧,等伤好点再睡回去。」
刑江有些无奈,可也没有办法。
顾淮庭又转身看了刑江一眼,「放心,你没那个意思就算了,不会再勉强你做什麽。」
听到这话刑江反而有些尴尬,续而看著电视机里画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恐怖片?」
「嗯,随便看看。」顾淮庭靠在沙发上,侧头一笑,「你害怕?」
「当然不是。」只是奇怪你怎麽会喜欢看这个而已。
刑江往後靠了靠,僵硬的动了动身体。
顾淮庭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看了起来,等片子结束一侧头,发现床上的男人已经睡著了。
有些失笑的看著还有些肿的脸,顾淮庭关了电视翻身上床。
在顾淮庭卧室里养伤的日子不能算是地狱,但也确实有点麻烦。
顾淮庭好吃好喝好睡的给他,也让他知道了一些帮会内部的东西,说是等他好了要跟他一起去趟码头。
上次出货非常顺利,而且出乎他意料的是出货量非常大。
这次别的货也从这条线过来,顾淮庭决定亲自带人当场验货。
躺了一个多礼拜,就等於和顾淮庭同床了一个多礼拜,病早好了。
分开睡两条被子,他果然说话算话,没有再做出什麽越轨的举动。
只有一次刑江睡死了,然後被顾淮庭的手脚给压醒。他打通了被子整个贴在他身上,他稍微动了动顾淮庭就醒了过来,然後刑江尴尬的发现顾淮庭勃发的下体顶著他的大腿。
大概是他的表情过於僵硬了,顾淮庭清醒後微微吐出一口气当即翻身下床,披上浴袍去了浴室,过了一刻钟左右从浴室出来,擦著湿漉的头发瞥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麽。
知道早上那会儿硬起来是正常的,可同性的那玩意儿贴在大腿上感觉真的非常不好,刑江觉得自己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终於等到去码头的前一天晚上,顾淮庭放刑江回了自己房间。
身上的鞭伤已经全结疤了,看上去有些狰狞,可刑江也不在乎。男人嘛,伤疤就是勋章。
打开房间门的时候刑江突然觉得有种久违的轻松感,可当他看见自己明显高起来的床还是愣了下。
走过去掀起来看了看,下面又加了两条厚棉花毯,被子也换了新的。
很简朴很大方的那种。
手轻轻按压两下,似乎很蓬松,睡上去应该比原来的舒服很多。
这些日子住在顾淮庭卧室里,里里外外很多人都知道了,那些传言不听也罢。
洗个澡,换了身乾净的衣服,刑江走回顾淮庭卧室门口,对站在两边的保镖说道,「麻烦你们替我跟顾先生说一声谢谢,我就不进去了。」
两名保镖对视一眼,表情有些滑稽,「刑江,现在不方便。」
刑江看看他们,刚想说不急,对方已经先一步说了起来,「里面正做得热火朝天。」
说话的保镖看刑江没有反应,凑近一些说道,「你是不是得罪顾先生了?你才走一会儿那人就来了。」
有些失笑的看著两人,果然大家都认为自己和顾淮庭已经有过身体上的关系了。即便是否认也不会有人相信,何况顾淮庭什麽时候留过人在身边过夜。
一拍对方的肩膀,刑江笑著转身往自己房间走,抛下一句话,「等结束了替我说声就好。」
顾淮庭做完,照例把床上的送走,保镖进去抬人的时候顺便把刑江的话带到了。
「行了,下去吧。」换完床单,顾淮庭对著床站了一会儿,掀开被子躺了上去。脸上似乎有点淡淡的笑容。
而此时刑江终於如愿以偿的在厕所看完了季非给他的纸条。
「我方奸细已抓到,见面地点变更到新纺二十四小时茶楼。」
把纸条烧成灰,一按马桶,一切都乾乾净净。
出了厕所,刑江又把新的棉花毯和被子重新仔细的翻了一遍,确定没有什麽异物才安心睡了上去。
「顾先生。」
一大早,顾淮庭梳洗完毕走出房间的时候,刑江已经穿戴整齐在外面等著了。
顾淮庭「嗯」了一声往前走两步,又停了下来,「昨晚还睡得惯吗?」
不咸不淡的口气,让周围两个跟著的保镖都忍不住用眼睛瞟著跟在旁边的刑江。这话听著总觉得有点暧昧。
「睡得很好。」刑江抬起头微一笑,「谢谢顾先生照顾。」哎,身上的伤就是他给折腾的,倒过来还要谢他,真是有点无奈。
想是这麽想,可刑江脸上表现出的谢意绝对真诚,真诚到让顾淮庭皱起了眉头。
他是当真不把自己和别人上床当回事,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
「那就好。」顾淮庭盯著刑江的脸,随即又扫过他的西装外套,「今天要去码头,风大多穿点。」
「是。」刑江点点头。
穿太多行动起来会不方便,自己的身体还是很硬朗的,伤也已经恢复得很好了。
要不是出去需要撑场面,刑江连西装外套都不想穿。黑社会而已,搞得跟个上班族一样干什麽。
顾淮庭吃了早饭,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吩咐几个兄弟跟著他出发。
刑江看看出行队伍也就两辆车,充其量也就十个人,顾淮庭还真是有胆魄,这点他一直很欣赏。
他跟顾淮庭上了一辆车,坐在顾淮庭的左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顾淮庭在往他身上贴,按理来说这车也不该这麽拥挤吧。
刑江轻声咳嗽,微微调整一下坐姿,顺便往门边坐了坐,动作不算很刻意,可顾淮庭却发话了,声音有些阴沉,「怎麽了?」
「没什麽。」
刑江藉机又动了动身体,硬是挪开了一点点距离。
「你紧张?」
顾淮庭也跟著动了动,突然笑了,手顺势搭上刑江的腿。
「当然不会。」
刑江觉得那只手搭在腿上就像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可还是让自己保持神色自然。
「那就好。」
顾淮庭说完在他膝盖偏上的地方拍了两下,往後一靠,手却没拿开。
刑江被他手贴著的腿一动不动,绷紧了好一段时间都有些僵硬了,才想到没必要那麽紧张。现在在车里,顾淮庭也不会怎麽样。
可才一放松,那只手就动了起来,顺著大腿一点点往上摸,很快就摸到大腿根部了。
刑江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头发阵阵发麻,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前方。突然欣喜道,「顾先生,码头到了。」
等了一会儿发现没声音,一转头看见顾淮庭有些玩味的笑容一闪而过。
大腿根部被不动声色的掐了一把,刑江身体反射性的一弹。
一怔,车已经停下,顾淮庭的手也已经拿开了。
整了整衣领,顾淮庭看了看码头边已经在等的人,没给刑江一点点缓冲的时间,嘴角一勾淡淡道,「下车。」
作者:
沧澜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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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7-16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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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梦成今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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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7-16 22:06
这个………………是以前写 冢不二 同人的那个充丛吗??!!!真的吗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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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之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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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8-26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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