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
若蓝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父母决定了让她小学毕业后就回家务农,然后过两三年就去打工挣钱养家。这是若蓝昨晚半夜起床上厕所时经过父母房间听到他们商量的结果。
整个后半夜,若蓝辗转难眠。想想自己也实在是悲凉,出生在这样一个贫穷的家庭,求学之路如此艰辛。读小学一至六年级都几次三番险些辍学,幸亏热心的老师屡次登门为若蓝担当学费,她才得以小学毕业。如今考上了中学,又前途渺茫。而父母也很不容易,靠种几亩薄地养活一家六口,还要同时供三个孩子上学。唉!为什么会那么穷呢?该怎么办呢?睡在坚硬的木板床上,若蓝两眼一直睁到天亮。
当盛夏的曙光透过树梢射进那扇陈旧的木窗,若蓝知道要起床下地干活了。现在正是农忙时节,收稻,收花生,秋种,砍柴,哪一样都离不开她十二岁柔弱的双肩。她们家三兄妹,一个哥哥,一个妹妹,若蓝是老二,年龄各相差三岁。哥哥因为是独子,父母养得较娇贵;妹妹还小,所以唯一能协助父母劳动的也只有若蓝了。若蓝是个勤劳的孩子,这是左邻右舍时常对她的夸赞。的确也是,在家,她是家里的一把好手,洗衣做饭喂猪等家务干得利索;下地,大人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决不含糊,除了挑重担。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若蓝时常这样勉励自己。
可是这个清晨,若蓝却没有了往日的朝气和利索。双眼因失眠而疲惫无神,人也无精打采的,整个像霜打了的茄子。母亲看着觉得奇怪,这孩子怎么了?平时生龙活虎的,今天怎这么没精神?但又不好说什么,因为她一直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吃过早早饭后,母女俩一路无语来到了离家五里外的地里收花生。除了谈了些必要的有关农活的话题后,若蓝又沉默了。她的心里翻腾着将要失学的悲伤。她是多么想读书呀!虽然她的成绩不是特别地突出,但她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若蓝曾写下自己的理想是长大后作一名老师,还要作一名文学家。如果失学了,这一切也就成了泡影,成了空想!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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