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收到玉儿的彩信。打开之后,心里仅仅不能平静。小小的一张图片,让我感受到了千言万语。图片中展示的正是我们当年的教室。依稀间我仿佛看到了当初那教室里坐着的所有人,我看到他们的笑脸,看到了那些内心深处柔软的记忆。皎洁的月光从床头爬上我的脸庞,沿着记忆的旧址返回,变成是通往过去的途径。
很多岁月流淌出的细节生长成繁密的枝桠,排列出好看的形状,悬挂着回忆的花,然后微风穿过了我们的胸膛,温暖的时光镶嵌出水晶般的光芒。
后来,静静的把照片传到了班级群里。群里有人说,没想到我们都已经毕业7年了。
左说,后来我还在这教室里呆了一年的时光。那时他已经成为了这所学校的教师了。7年的时光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我觉得一切仿佛昨日。过了这么久,我怎么仿佛还能听到树上的蝉声还如当初一样的清晰。那些旖旎时节的花雨流经我们的生命,像极了一阵风,从我的脑海里拂过。
我至今还能清晰地记得教室后面黑板上,不知道是谁写的粉笔字:“十年磨一剑……”后面还留着没有写完的空白痕迹。那一行粉笔留下的字迹,细小得如同张开的翅膀,迤逦而来。
我问秋说,关于我们的青春你还剩下什么回忆?你的回忆里我是什么样子?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工作百忙的间隙回复我;我的记忆只剩下无数的片段和零落的回忆。我用力的回想,想把所有的记忆理清,用力后才发现只是徒劳,我的记忆好像也是如此。剩下的只有一些深刻的感觉和无数的瞬间。恍然间光阴已被碾成一地碎银,当自己试图将它全部捡起的时候,新的时间又撒落了,无尽得像条河流。我静静的呆着,然后把头埋低,低到再也无法返回的时光里。
时间以流沙的速度前进,我们拉不回一个完整的自己。
那些芬芳的花草气息,丰沛的雨水,白衣少年的身影,教室,卷子,黑板墙,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符号海洋,都被回忆的脚趾柔软的踩响。请允许我不转过身来,不让你察觉我的不舍是那么紧紧地贴在脸庞。我喜欢那些时光,它让我感知到自己的青春曾鲜活的存在。
记忆最深的时刻是那离高考紧剩的二三十天里。我们依旧不谙世事,依旧在操场疯跑,心里大声的呐喊,依旧会在自习的时候悄悄的翻墙出校。“世界上,不管哪个地方,总有一两个傻瓜。”白昼里我们茫然地游弋在那一堆堆的试卷中,重复的是一天天相同的疲倦与对未知的恐惧。而夜,是从不熄灭的灯火,只燃烧着冷静的黑,让我们思考。夜是个耐心的听者,让我们卸下积蓄的泪水与彷徨。我们曾经相拥而眠的夜,我们曾经互相倾诉衷肠。那时候,我们的梦想都显是那么荡气回肠。
还有那些最重要的爱。有的爱还未来得及开始,有的爱却在即将离别时黯然结束。还有那一场接着一场的雷雨。那夜的雨下得突然,那牵着的手在心里,却是暖的。有的人淋在雨里,有的雨淋在人的心里。我忘不了那少年明亮的眼眸里对爱情失望的忧伤,我忘不了那说不完的关于未来的畅想,我忘不了那些人,那些让我感动的瞬间,像朵朵小花连缀成片。
离别的那天我们谁也没有哭。因为我们都还不知道沧桑。总以为说了再见以后就还会再见。那一天,阳光照耀着花朵恣情吐出的鲜红色彩,那些停靠在花草上的蜻蜓把翅膀扑成闪光的徽章。那一天,我们曾经执意要穿越的城池、山峦、河道、海洋、平原和边界,渐渐展开宏伟的地图。那一天,我们开始成长。
我们的青春是一阵风,那么快的来到,又那么快的消散。这风里有我们最美好的记忆,他们穿过树梢上稀薄的烟云,让我们看到花开花落的圆满。我们站在时光的边缘,等着回忆一点一点明亮。
从大学开始就一直想要回到高中,尤其高三的时候,很多人不能理解,看了微微的文字,觉得你应该可以理解,我为什么想要回到那个温暖而又亲切的地方……
因为那个时候,那些人,那些事,都是那样的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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