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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非首发】《色素之死性不改》作者:偶然记得【完结】 [打印本页]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26 10:35     标题: 【非首发】《色素之死性不改》作者:偶然记得【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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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文TXT:《色素之死性不改》作者:偶然记得
该文书评:《色素之死性不改》作者:偶然记得(虐心虐身最终HE的好文)
原版链接:《色素》作者:偶然记得
原版书评:《色素》作者:偶然记得(肉肉多到不行,滋味却是苦涩的)



满意色素结局的姑娘们把这文跳过。看完色素就骂街的姑娘们可以继续往下看,前面的部分我会酌情修改下哈。这文算是色素的正牌结局还是同人幻想,大家随喜好吧~~~我基本没看过重生文,总觉得会很雷。死而复生什么的太玄幻,会把整个故事都带的离奇。不过熊先生一直很鼓励我写一篇试试,啧啧,那我就试试看吧。和写色素的时候隔了几年了我也不记得了,希望这回波波能够活的精彩一点~~
波波,如果你重新给你生命,你还会不会死性不改?

文案:
大家是否偶然记得“色素”的故事?四年后,于伟突然发现原来贾波并没有死,除了难以置信和欣喜若狂,还有心惊胆战。曾经肆意烙在那个人心灵上的创伤,那些妄为穿刺过那人身体的暴虐,要怎么样才能偿还,经历了雨雪风霜几近凋零的爱情,还能否得到救赎?人都贱,他爱你的时候你说他贱,等他终于想明白转身走开的时候,你觉得你爱他,你放不开,你贱。说到底,爱,最贱!



第一部分:色素

两家人围在一个餐桌上吃饭,上一次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于啵这次的走失,弄得家长们都很自责,虽然很快找到了,但是俩家老人似乎都意识到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看看在桌子上面沉默不语的前小两口,满眼都是爱怜。他们当初太年轻,做事情冲动,而且若不是当初的那件事,也不会闹出于伟患上抑郁几近崩溃,俩人闹到离婚的地步。这么些年过去了,于伟的病情基本已经康复,而且性情也从之前的桀骜不驯变得成熟稳重起来,加上俩人都没有再找过,孩子也大了,是时候考虑复婚的事情了。
四个老人都围着失而复得的心肝宝贝,一个劲儿的给于啵夹菜,于伟和吕淼在旁边倒是觉得有些碍手碍脚。吕淼看看于伟,分开的这几年里面,她不是没有后悔过。这几年来,她爸爸的身体不太好,她一个人承担起照顾家庭的负担,其实不容易。当初离婚是因为于伟那时候精神崩溃。但是现在的于伟,不仅痊愈而且在各方面都很不错。双方父母也都有意思让他们复合。更何况,他们有孩子。
于啵已经三岁多了,这孩子长得很漂亮,一直是于伟的父母带着。孩子大了,慢慢的开始懂事,当初离婚时候,吕淼赌气没有要她,总觉得对不起孩子,孩子不能没妈,这次走失就是例子。
于伟坐在饭桌的一角,他的外形基本没有变化,只是眼神不复当初的清明,一看便是经历了沧海桑田的沉静。他的目光一直很恍惚的看着女儿手里拿着的笼装小兔子。于啵说是送她去医院的叔叔送给她的,她很喜欢的搂在胸前。小兔子不大,毛茸茸的,不时的在笼子里翻个身,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小主人。
察觉到于伟的目光,吕淼也看了看小兔子,突然心里一酸,她和于伟刚刚开始恋爱的时候,也曾经饲养过一对小兔子,只可惜都死掉了。
说来说去,她和于伟的这段感情,现在想想其实很冲动,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因为个外人她和于伟怄气,又因为那个外人自杀的事情弄得于伟精神恍惚,导致离婚。
但是现在的于伟浑身透着一股子成熟男人的魅力,这几年于伟经历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是现在她觉得这个男人值得她依靠了。
双方父母都看出点苗头。相互挤挤眼睛,于母抱起于啵:“我们四个老的先回去了,你们小两口好好聊聊吧!孩子找回来就好了!要我说这个家啊,少了谁都不行!”
于伟反应过来,跟着站起来:“我送您回去。”
他说,他的声音没有变化,语气却既平稳又冷漠,在之前他自闭的三年中,几乎没有张嘴说过一句话,在现在终于敞开心扉,解决了抑郁,也不知道是后遗症还得别的,他变得很沉默寡言,波澜不惊了。
吕母摆摆手:“用不着,我跟你妈我们老姐俩待会,带孩子回家睡一觉,孩子有点感冒。你们聊聊吧!于伟你们那认识人多路子广回头找到那个好心人好好谢谢人家!”
于伟站着点点头。
四个老人都站起来准备走。给啵啵裹上了左一层右一层的大衣,啵啵吃饱了,圆圆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小肉手指伸手去拿因为穿衣服暂时放在桌子上的小笼子:“兔兔!”
于伟默默的拿起桌子上面的小笼子递给她,吕淼走过去蹲下身子问女儿:“是谁给你的小兔兔呀”
啵啵伸手接,声音娇嫩嫩的:“是叔叔!”
吕母抱起孩子也念叨:“多亏了这回碰见的是好人!你们爷俩真可以,”她冲着吕父和吕淼说:“好好的去墓地干什么!连个孩子也看不住!丢在那地方让小鬼抓了去怎么办!啵啵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怎么跟人家爷爷奶奶爸爸交待!”她很生气,因为明显丈夫就是冲着去看她的前妻和儿子了。
吕淼心里也有一刹那的疑惑,为什么会在那碰见于伟,难道于伟还在自责?
于母见状连忙岔开话题:“孩子找回来就好!淼淼你跟于伟俩个在医院门口就真没看见谁把孩子抱出来的?”
吕淼摇摇头:“我们赶到那儿,打电话说的那个人根本没在那,光看见啵啵自己站那儿呢!”
于父看着于啵搂着小笼子伸手拿过来看:“嚯!这小兔子真白,回去爷爷给小兔子买一个大笼子,宝宝给小兔子起个名字好不好?”
啵啵伸手够爷爷手里的笼子:“小兔兔有名字,叔叔说……”
顿了一下,小孩子还不能说太长的句子,她换了口气“叔叔说小兔兔叫八哥”
叫……
八哥!
于伟浑身一麻。瞬间那些被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波涛汹涌,来势汹汹
那个人养的那只叫八哥的小兔子被摔死时候,他绝望的面孔
那被棍子捅穿的身体
不停痉挛的手脚
一手的血
那人到死都带着的凄美笑容
于伟几乎是一瞬间就冲到女儿面前,失控的一把捏住孩子的胳膊,急切的吼道:“你说什么!你说这兔子叫什么!”
自从他清醒后,从来没有这样的情绪波动,他一直对谁对什么事情都很冷淡,有些冷眼旁观的意思。
于啵吓了一跳,她的小胳膊被爸爸捏的生疼,哇的一声就哭了。
于家的父母和吕家的父母都冲着于伟嚷嚷
“疯了你!吓到孩子了!”
“又开始了是不是!”
八哥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是他回来了
一定是他回来了

于伟什么都无法想,他一把推开饭店的门,朝刚刚他和吕淼接到孩子的那个医院冲过去。

第一章:遇见

七年前

于伟警校毕业被分到公园派出所的时候,就知道那个地方是个同志据点。
不过那时候他对这件事丝毫不上心,他正跟着他的军官老子闹脾气。他觉得以他爹的能耐,至少能把他分到刑侦去。没想到却是个这样的差事,分到派出所本身就够倒霉的了,还特么的是个管公园的。天天的鸡毛蒜皮,还不能不当事,于伟到没有什么想为国捐躯的伟大抱负,但是至少让自己活得像个爷们成不成?公园里能有什么事?晨练的老头突然摔了一跤啊,周末时候小孩找不到妈妈了啊,哪个缺心眼的的钱包让小偷给摸了啊。
于伟他爹有他爹的打算,被儿子吵吵烦了,一蹶子把他踹出门去:“爱去不去!有能耐你小子自己找工作去!滚犊子!!!”
于伟没办法,他倔老头子更倔,郁闷了两天只得拎着东西去派出去报道,打算不混出人模样不回家。
不过那时候尽管去工作了,于伟还是天天没有好脸色,看见公园他就脑袋疼,他觉得这些事都是那些准备养老的老片警或者是警花儿们干的事儿,当爷们的就应该去办案子,抓坏蛋。
后来他师父知道他的想法之后,挺语重心长的劝他两句:“小子,别老想着去管KTV去管红灯区?那地方就是堕落之路,这多好,清净自然空气好诱惑少!只要你晚上别出去瞎得瑟什么事没有!”
于伟那时候也是刚出社会,好奇心旺盛,公园晚上黑灯瞎火的,还真能有人在这地方野|合?他没好意思问师父,有次晚上值班的时候,于伟闲的没事儿干,兜里掖着副铐子晃悠晃悠的去了公园。
那几年还没有现在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基友,那些人在一起搞也都是偷偷摸摸的,于伟知道,所里的人也都知道。但是不到有大事的时候一般不去招惹他们。法律上压根没有明文规定男人和男人搞算是犯法,所以大家伙也懒得给自己找麻烦。
于伟没穿制服,漫步在弥漫在夜色中的小公园里,这环境好,空气中带着湿润的泥土味道和花香,要不是那些人糟践这儿,这真就是个好地方,于伟沿着公园的小道儿往前走。错综着的杂乱枝叶挡在他前面,仿佛遮羞一样。公园里有灯,但是很昏暗,一晃一晃的,朦胧中能看见有人影在晃动,还有小声的交谈和调笑声。
于伟心里直慌,心说是抽风他才跑到这地方看热闹,他看了看那些人,很明显有几个男人已经发现他了,一个个都停止了交谈,用眼睛露||骨的上下打量他。
碰见真的了,于伟有点尴尬,毕竟那时候他还是个刚出校门的学生,他轻声咳嗽一声,打算闪人的时候,后面突然贴上来一个男人。
那男人试探的用自己的胯骨撞了一下于伟。
于伟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几乎是本能反应的转身一脚把那男人踹开,脸上摆出平日工作时候的严厉,不客气的放高了声音:“都干嘛呢!!”
男人们明显察觉出来这个新来的人的敌意,他们放肆的调笑着:
“谁家的小嫩||货没看住?咋咋呼呼的?没人要我接手了啊!”
“就喜欢这样的!又结实有壮!”

于伟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从兜里掏出证件,冷哼道:“赶紧散了!都该干嘛去干嘛去!!”
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他拿的是什么啊,人群没人理他,倒是调笑的更大声了。
于伟从腰上拿出铐子,冷笑:“怎么?都想跟着我去做个笔录?等着让家属来接人?”
旁边的几个人明显知道了于伟的身份。片警还是很有震慑力的,四周的人开始往后退,有的已经快步离开,于伟一看这个架势底气更足了,口气也硬起来:“愿意干找个背人的地方!狗都知道在大树后面!赶紧该滚哪去滚哪去!”
刚刚调笑着的人没在说话,都急忙离开了。
于伟心里也虚着呢,他握了握手铐,刚想也赶紧躲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听见后面一个不大的声音在笑:“滚哪去啊?”于伟转头,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男人盘着手跟那站着,明显是在叫板。
于伟火腾地就起来了:“你说滚哪去!你丫哪来的滚哪去!”
“滚*里吗!”男人噗嗤的笑出声。那声音原本很好听的,就这样简单的吐出脏话。在春夜宁静的公园里有一种让人血液沸腾的冲动。旁边传来断断续续的笑声,成群男人的笑声是很有震撼力的。那笑声简直是对于伟的侮辱。
于伟从小兵痞带大的,根本不是善茬子。这男人的言语无疑是激怒了他的本性。他几步就走到那男人那里,照着腿踝骨就是的一脚。男人一下子就弯下腰,旁边的人不笑了,但是还再看,于伟猛的拧过那男人的手臂,动作干净利索,仿佛是在拧动两根木头一般不留余力。男人闷哼了一声。
“说啊!”于伟拿铐子把男人的手称背后式铐住,冷笑:“继续说啊!”
旁边的人都迅速离开了,那男人慢慢扬起脑袋,于伟一愣,这个小白脸凭良心说长得真挺不错的。月光银白的泄在那张虽然忍着痛但是还带着笑容的脸上,那男人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弯弯的,嘴角微微向上仰着,带着点让人牙痒痒的无所谓。于伟很快收回眼光,冷声道:“你们干吗呢?这是公共场合知道么?跟公共场合干这个,你们要脸吗?”
“我们干什么了?”那男人笑的很不屑,声音里带着点怡然自得,事不关己的淡然。除了蹲在地上手被铐在后面根本就看不出来一点的被打的迹象。于伟心里越发的焦躁:“起来!站起来跟我走!”
男人跟在后面嘴还不闲着:“哎,你知道我什么人还让我跟你走?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你啊!”
“少废话!”于伟也觉得自己犯病了,这种人把他带所里算特么怎么回事啊?他又没抓着人家卖||屁|股,凭什么问人家啊。
可是要是就这么解开,他又觉得不够解气:“你们这群人都该抓!”
男人在后面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说:“哎,你看着眼生啊,新来的吧,听谁说的我们都在这啊?”
“还用谁说?”于伟哼道:“看你们丫那操行吧!看男人的眼睛都是直的。我说你们就这么饥||渴?愣能跟公园里搞??今天你算救了他们了,要不我都带回来。不是爱搞么!我挨个给你们家里打电话让你们丫挺的当着家里人的面搞!”
男人没再说话,于伟得意了一下,到了值班室,于伟掏钥匙开门:“进去!”
男人晃晃悠悠的进去了。
于伟一指墙角“去!蹲那去!”
男人老实的蹲下了。
于伟捏捏下巴,怎么处理?袭警?是自己把人家打了一顿,扰序?也没抓住他干什么,要是他在公园里L||露下||体就好了,直接送到拘留所去,现在这样。也不能圈他一晚上啊。
于伟哼了一声:“身份证。”
男人回头:“没有!”
于伟又忍不住踹他:“别回头!什么叫没有?”
男人改口:“没带!”
“出来搞连证件都不带?”于伟哼道
“带着那玩意就成了呗!”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于伟板着脸:“我告诉你啊,你们这群东西以后离这里远点,爱特么的搞,滚大桥洞子底下去,别跟我的地盘弄,要不下次我看见一个逮一个!这是公园!公园是公共场合!不是你们的兔子窝!”
“你喜欢大桥洞子啊?”男人嗤笑。
于伟一根烟都抽完了,看着蹲在那的男人腿肚子直哆嗦,心里的火下去一大半了。
他站起身子,伸伸胳膊,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个男人,身材很匀称。很高看着也没有一点娘气。看着挺不赖的一小伙子,岁数也不大,没事干好玩儿这口?他随口问了一句:“哎,你多大?”
男人明显因为长时间的蹲姿,气息不匀,他轻喘了一下:“差不多十四厘米吧。”
于伟反应过来,差点气笑了:“真他妈的成!我算是见识到不要脸的了!看你的样子,不到二十五吧。”
男人笑笑:“差不多,你呢?你新来的吧?小警察刚毕业?”
于伟一顿,这货真特么的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啊!口气一冷:“是特么你管的事么!屋子里都是你的兔子味,蹲够了吗?蹲够了就滚蛋吧,我还得睡觉呢!”
男人慢慢的站起来,因为手被铐住,站起来变得很艰难,他后退着往于伟这边靠。于伟皱眉:“你干嘛呢?”
“手铐解开……”男人耸肩膀:“你不是说不让我回头吗?”
于伟听着那男人的声音,突然有一种想把手里的烟拧在背对着自己伸出手上的冲动。他顿了顿,掏出钥匙打开手铐,男人把手伸回去轻轻转动手腕:“能走了吗?”
“滚吧!”于伟把手铐扔在桌子上:“跟你说啊!再让我看见你就没这么好说话了!那个谁说你呢听见没有!”
已经走到门口拉门的男人回头:“我有名啊,我叫贾波”
于伟简直想用鞋扔他:“谁特么的问你丫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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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26 18:53     标题: RE: 【首发】《色素之死性不改》作者:偶然记得(12/11/26更新至第二章)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3:17 编辑

第二章 涟漪

后来于伟还是记住了有这么一号人,他闲着没事干的时候也会好奇这些人怎么那个啊?还真没研究过。真他妈的用后面啊?于伟菊花一紧,啧啧了两声,也不怕插出屎来!
自从那次吓唬过那些同志之后,于伟夜里上勤的时候也没在往公园走。但是他还是看见贾波几次,有时候白天他会在公园里面喂鸽子,于伟一下子都没认出来,那男人裹着件中长的小风衣,一言不发的盯着鸽子看,周围不乏有三俩个逛公园的姑娘红着小脸看他,于伟看见了就冷笑。装什么逼呢,没用!天生就是这个!长得再好看也白搭。就是这个时候,贾波突然抬起头,朝着于伟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眼竟然有着说不出的一种风情。
于伟浑身一震,在那双含笑着的狐狸眼中,裹紧制服,转脸走了。

抓不抓公园里的夜游同志们,成了这块儿片警头疼的事情。
周围遛弯的老头老太太又不是瞎子,三天两头的来派出所说公园里有人耍流氓。问题是你真抓人家,你也没有道理。国家法律还没健全到有专门针对他们的。你说按卖银算,人家也没有金钱交易。QJ?法律上明确说是男性对女性才算!再说了人家男情男愿的您凭什么上去抓人家啊!!!讨论来讨论去的也没有商讨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所长无奈道:干脆你们几个去吓唬吓唬他们,轰走得了!只要不是在咱们管辖的地方,轰哪去都成!
这算是什么任务啊,大伙都缩着脖子装死,谁也不爱去招惹这伙人。所长眼睛一转,大手一指,于伟眼泪都要出来了:“老大不带这样的啊啊!”
等到华灯初上的时候,于伟苦瓜着脸和几个年轻一点的同事走到公园的角落里面,用手电筒一照,晃得那些藏匿在夜色中的人群一阵惊慌失措:“干什么呢!赶紧走!”
这些夜间出行的人群,看见穿着制服的人还是有些敬畏的,他们没有之前于伟遇见那次的调笑和放肆。一般被这样呵斥一声便远远的都散了。
轰了几次,那帮人藏得更隐秘了。于伟有时候觉得他们其实也挺可怜的。本来就见不到光,还老被人堵被人轰。
谁都不容易不是?本身就让人看不起,还没地方待没地方去的。于伟觉得其实没有必要和这些人过不去,之后执行任务的时候碰见他们在公园里面约会,也抬抬手就算是过去了。
生活忙碌中带着平淡,于伟慢慢的变得成熟些了,工作出警也变得熟练老道。
天冷了,去公园里的人渐渐少了,大约是公园里面的聚集越发不方便了,这条街附近开了个同志酒吧。这地方酒吧本来就多,新开的同志吧没多扎眼,低调的不招人烦,况且有了这间酒吧之后公园里清净多了。因此所里兄弟们任其默默的开着,从来没找过酒吧的麻烦。
N大召开的时候,上面照惯例要下命令扫黄打非。哥几个儿全都停休,日以继夜的加入打击违法犯罪的队伍中去了。不该开的地方照例要关门整顿。
所里守着公园和一条大街,最头疼的就是附近的酒吧。其实这些个地方大家都去过,对于里面的情况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里面那些人也都是上道的,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老实点。
于伟那时候已经是青年民警队长了,他带着几个新分来的学生挨个儿的盘查询问那些个酒吧,不能再这个期间出一点差错,进到那间同志吧的时候,于伟一下子就感觉到不同了
不少男人都在偷偷看他。于伟冷笑着直接找老板,该走的程序一样不落。几个大学生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地方,既好奇又带着点不屑。老板是个看不出年纪的男人,又高又壮的身材,但是行为很女气。于伟这一年见得多了,就在他交代了相关规定准备带人走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打开一个包间的门进去了。
其实,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潘多拉,看见了决定不能打开,一旦打开就不可能合上了。
于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跟那几个小警察说:“你们继续下一家,我查一下这家的包间。”
然后,他不知道是因为头脑一热还是别的,推开了包间。
果然,是那个男人。
于伟和他四目相对的时候,那个男人明显一惊,但是很快就露出了笑容“哟。”
于伟尴尬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贾波笑着把酒杯里的樱桃放在嘴里:“有事吗?警察先生?”
于伟这才发现屋里不是他一个人,另一个男人看见穿着警服的于伟,明显吓了一跳,站起身子又不敢动。
大约是身为警察的本能,于伟很快冷静下来冷声道:“你们干什么呢!”
贾波带着熟悉的不正经:“俩男人能干什么啊?”
“别给我废话!”于伟哼道
“那拷上我,”贾波站起来伸出手:“拷啊,我再跟你去一次。”
于伟没吱声。
包厢里的另一个男人竟然落荒而逃,摔上门跑了。
于伟本能回头的时候,那个男人竟然反手摁住他的手,“咔吧”的清脆响声,于伟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拷上了。
“你他妈的干什么!”于伟被吓了一跳,他本能的想从兜里去掏钥匙,但是在包间里昏暗的灯光下,他看清楚了那男人的脸,带着可以把人引诱到地狱的邪魅。像是色素一样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明明知道那是万劫不复的诱惑,却被那一抹色彩封住了神经,动弹不得!
“你知道袭警……”于伟感觉到那男人的腿压在他腿上:“会判你多少年吗!”
就在他把手放在胸口打算给这个男人一拐子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往前挪动,于伟吓了一跳,那个男人竟然伸手摸向他的下|面。
“你他妈要干什么!”于伟浑身像是被通了电一样蹭的从床上窜起来,男人在他恨不得缩成一团的下||体上轻轻捋动:“你说呢?”
男人飞快的解开自己的皮带,穿过于伟的手铐将他的双手死死的绑在床头上,这个男人其实身体很结实,手臂里充满力量。于伟也不能轻易的挣脱,更何况命根子被人捏在手里,他有了一种鱼在砧板上的绝望。
于伟使劲的扭动身体,现在这种双手高举在头上的状态让他真的感到了惊恐。这个男人不是在开玩笑了,他似乎是打定主意打算对于伟出手了。于伟到了这个关头也只能冲着男人大喊:“你他妈的敢!”
男人清亮的声音带着点不屑和嘲弄:“有什么不敢的?”
于伟咬着牙:“我绝对会弄死你的!”
男人随手抓过旁边的枕巾往男人嘴里塞,因为乱糟糟的一团都放进去,于伟差点被噎的昏过去,大概现在昏过去还是幸运的。现在这是什么状态,他是要被鸡||奸吗?开什么玩笑啊!
于伟不安分的腿也被那男人用床单裹在一起,他拧动的时候就好像在作茧自缚一样,动弹不得、
那男人看上去远没有于伟结实,可是力气很大,他坐在于伟身上,眼神带着与现状不符的淡定和安然。仿佛他干的是件多么平常的事情。
于伟总共见过他没有几次,几乎每次这个人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无耻的、放荡的、淡然的、焦躁的。于伟被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却敢对警|察下手的男人震撼了,他的身体不断的向上挺动,恨不得撕碎那男人清秀的脸。
“那么你呢?你其实知道我在包间里要干嘛吧?那你为什么还要进来?”男人的眼角眉梢带着说不出来的狡猾,眼睛深的如一潭湖水,几乎溺毙了他,那人仿佛在喃喃自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想尝尝看……”
于伟的身体不受克制的兴奋起来,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这个仅仅知道名字的男人低下头:“你也想试试的吧?越是不屑越是想的不得了吧?”
贾波伸手解开自己衣领,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那修长洁白的手指有些颤抖。于伟把头拧到了一边。现在这样的状态,理智和快感浓烈的交织,已经无法形容了。手铐冰凉的触感时刻提醒自己的处境。于伟自虐的把手使劲的向身体外拽,但是没有用,刺痛感告诉自己手已经破皮了,但是结实的手铐和皮带还是没有一点松动的痕迹。
突然觉得下身一凉,于伟喘息着睁开眼,看见的是已经一丝不挂的男人用手拨弄自己已经微微颤颤站起来的地方,贾波的身体很白,在腰身处有一圈儿淡淡的伤疤,于伟喘息着,他从来没有对男人有过一丁点的兴趣。可是为什么他现在有想贯穿这个妖孽男人的冲动,想摁住他,让他臣服让他哭泣。于伟不自觉的挺动着身体,像是只被牢牢锁住的困兽,稍有不注意,就会挣脱牢笼暴露本性。
男人哼了一声,嘴角带着轻轻的笑意,伸出手指摁住已经高昂起来的地方。于伟克制不住的一声倒抽。贾波轻笑,熟练的伸出手把那根东西紧紧握住,上下揉搓。
“真是个好东西。”那男人眉梢眼角带着笑。于伟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害怕吧?不过还是硬起来了。”
于伟的身体狠狠的一抽搐,感觉到自己被含入湿润的地方。那个男人毫不忌讳的一口含住已经完全成长的坚|挺,舌尖自上而下的滑动,原本揉捏的手指也换了地方,在下面的卵||囊处轻抚,男人的口腔很软很湿润,可能是因为刚刚喝酒的原因,带着一点点薄荷的清凉,他紧紧的含住于伟的分||身,不断的自上而下摆动头颅。努力给那东西最极致的享受。
于伟的思想已经断裂了,他茫然的看着冲着自己的撅着的屁||股。那雪白的山丘中间的,若隐若现着的隐|秘入口,仿佛是害羞着却又放荡着引诱着他的甜蜜色素。贾波换了一个姿势,他慢慢的从于伟的身上趴下来,恋恋不舍的舌头在黑色丛林的衬托上很是扎眼。于伟低声的嘶吼了一下,浑身肌肉都克制不住的绷紧。
“你知道吗”贾波抬头说,嘴角上的痕迹很明显:“我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想尝尝你的味道……”
于伟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明明又恨又恐惧,可是那样低沉又苍白的声音,那具美艳的身体像是磁铁一样死死的吸引着他。让他移不开眼睛。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同性恋过。可是为什么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得到这个人。那若隐若现的地方,几乎要让他血脉喷张。
在他的印象里面,这个人永远是一副不正经的德行。说话办事带着点骚|气的挑衅,此刻身上的这个人是在小心翼翼的,仿佛是豁出去一般的在放任着的。
贾波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一个套子,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着,不过于伟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几乎是被下半身的充血控制了脑神经。他不断的挺动着身体,无言的催促着。贾波手指只是简单的往后面戳了两下而已,就伸手去撕安全套的包装。于伟闭上眼睛。不想接受自己控制不了的这场苟||合,他什么也无法想,身体被剧烈的焚烧,咆哮着要寻找入口爆发。
贾波分开腿跪到于伟身体的两侧,于伟几乎是在他抓住自己分||身的同时,狠狠的一挺腰,身体被生生挤进一个陌生而滚烫的空间,于伟像是一口气被憋在喉咙里面,他顾不上去想这个人是谁,顾不上去考虑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就像是被橱窗里沾染着色素的糖果吸引,明明知道偷吃会挨骂,却忍不住要伸舌头舔一下,只一下就会沦落,无法在松开嘴巴。
“唔……啊……”大约是被突然的进入,让男人毫无准备,他喘息着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只这一声,几乎是唤醒了于伟的全部的凌虐因子,让他的早就尚存无几的理智瞬间断裂,手被绑住,他本能的大幅度的直挺起腰杆子,几乎是把身体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到那一点,狠狠的半点不留余力的,在那人柔软的身体里冲刺,每一记都狠狠的撞到最深处。
身上的人很快就被撞击的承受不住,贾波双手支撑在于伟身体的两侧,像是哽咽一样的呻吟,于伟太阳穴发出了尖叫一样的突突,额头的青筋也暴起来。身体在最痛苦和最舒服的边缘打滑。于伟说不清是怎么样的感觉,里面很热,但是一点都不舒服。又涩又紧,而且狠狠的夹着自己。
于伟无意识的冷哼:“操!这么紧?”
“因为没有润滑的东西”男人惨白的脸上带着笑:“忍忍吧。”
于伟的神经被男人的声音吓了一跳,大脑警告着被快感持续冲刷着的身体。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已经完全兴奋起来的分||身,接连不停的在肉||穴里面撞击。它已经膨胀到把那个人生涩的入口摩擦到柔软了。
“啊……就是那……用力干那儿!”男人支离破碎的呻吟声大了起来,于伟本能的冲着男人要求的地方猛烈的进攻。慢慢的感觉到男人自己也在他身上加大了摇动的频率,一睁眼就看见男人手里的那东西挺着射出来了。
于伟肯定是第一次看见其他人在自己面前出来,而且浓烈粘稠的东西完完全全的喷洒在他身上,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就感觉到吞噬自己的部位剧烈的收缩起来,于伟也有了那样的冲动,他大脑一片空白,狠狠的抖着身体。将东西喷射到另一个男人的身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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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26 19:46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06 编辑

第三章 纠结

意识到自己还是活着的时候,于伟只剩下喘气了。 他脑子里面乱作一团,有一种被强暴后的无措感。以前看那些个杀人例案的时候,觉得有的人是咎由自取。杀人多少都有理由的。为钱的最下作,为情的可怜可憎,为了反抗的只是偏激的正义罢了。
那现在自己呢,大概是因为精神受到了极大的破坏,于伟现在也不能确认自己是不是清醒的,人在困急了的时候是很冲动的。这个是犯罪心理学里讲的。现在看来。人在在崩溃的时候其实也很幼稚的,于伟想为什么呢?就因为自己吃饱撑的去公园抓了他一次?他们根本连个熟人都算不上,只是认识而已吧?
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被这个男人强||奸了?对了,这还不能算强||奸,因为他不是女人。
甚至连鸡||奸都算不上,因为那个人是自己一屁股坐到自己身上来的。
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要以这么丢脸的状态结束。搞不好这个男人会反咬一口,说是自己强奸了他也不一定。人证是不可能有的,物证是自己射在他身体里的东西。他除了给自己上了铐子,连药也没下。铐子还是自己的。
于伟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想着这些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站起来了,从身体里流出来的东西爬满了大腿,他用纸巾擦拭的时候,于伟的视线慢慢对准焦距。干脆杀了他吧,他从来没有这么暴虐的想弄死一个人,恨不得把他撕成两半,最好他还是死不掉,痛苦的挣扎。
于伟一边做着残忍的想象,一边看着那个人缓缓的套上衣服。
转过头来的男人,表情一如常态,带着那种不正经的笑容:“面如死灰啊?是不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于伟狠狠的看着他。
“听说死之前的最后一次做|爱的人,下辈子还会在见面啊。”男人笑了,本来惨白的脸上恢复了血色。
他弯腰捡起于伟的裤子,从里面摸索出钥匙:“哪一个才是?”
于伟盯着钥匙,又看他的眼睛。
男人的腿还有点颤抖,他跪在床边笨拙还是努力的解开皮带之后,坐起来的于伟用尚有三十厘米左右的活动空间的手紧紧地掐住那男人的脖子,男人没有挣扎,空气中混合着两个人的味道,那是一种不容反驳的暧昧。

于伟猛的撒了手,他已经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一丁点的关系。他拿过扔在床上的钥匙飞快的打开手上的铐子,套上裤子的速度比上班要迟到的时候都快。
男人只是在一边的看着他,眼神落在了刚刚他为于伟清理身体时候用的纸巾,在于伟穿衣服的时候掉在地上了。男人一语不发的慢慢的走过去蹲下去捡已经被玷污的卫生纸时候,恢复常态的于伟一脚揣在弓下身体的男人身上,男人被踹到狠狠的撞在床边上的茶几腿上,哐啷的声音。之前放在上面的酒瓶酒杯摔在地上。
于伟走到用左手攥着右手上伤口的男人面前,毫不留情的踩在男人无法抬起来的肩膀上:“玩的痛快吗?”
男人只是攥着手不出声,于伟毫不留情的对着那具刚刚还迷惑的他失去控制的身体一顿爆踹:“发||骚,贱的慌是吧!欠|人||操是不是?好啊!好好让你体验体验!”
鞋底对肉体施虐的声音刺激着于伟的暴虐性。尤其是只穿着上衣的男人,雪白的双腿紧紧的弓起来。本能的保护着那个脆弱的地方的时候。于伟毫不留情的在他翻转身体的时候踩在刚刚还让自己分||身进入的雪白的臀瓣上,因为被踩,那里分开露出了结合的部位,于伟一震翻江倒海的恶心。更何况那里现在的状况一看就是被使用过,朝外翻转着的朱红,猥亵着半吐出来的白色黏液。于伟狠狠的用脚跟在上面辗转:“怎么样啊,欠||干的贱||货!满意了吗!”
男人蜷缩在一起的身体,没有任何反抗。于伟不能控制自己的施暴,那具身体只是颤抖。蜷缩的更紧。
于伟剧烈的喘着,指着男人的脸:“我告诉你!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找人操|的你这辈子动爬不起来!老子说到做到!”然后也不去管被他打的无法起身的男人,踹开包间的大门。
门口站着一个身材很魁梧的男人,于伟见过他,知道他是这里的老板。老板张望了一下屋里,看见已经被打到奄奄一息的男人,发出啊!的惊叹,于伟不客气的指着老板的鼻子:“赶紧关了你这家糟店!要不老子连你丫一块弄死!”
走出包间之后,外面的气氛已经和刚来的时候完全不同。大概是刚刚弄出的动静太大了,包间附近的客人都偷偷的看他,于伟一把掀了桌子:“操|他妈的你们这些死变态!都看特么的什么看!”
附近站起来两个类似保镖的人,被赶过来的酒吧老板用眼神制止了,于伟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暴就暴了,这个勤他妈的值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于伟被巨大的憎恶包围了。就好像被野狗咬过之后,虽然伤口痊愈,但是咬得痕迹还钻心的疼痛。时刻提醒自己发生过的事情。
身体上的那种触感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了那个可怕的人坐在自己身上摇晃的的恐惧记忆。因为冲了很长时间的凉水澡,于伟还患上了感冒。其实平时的他根本不会得这样的小毛病。
但是现在,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上都催促他能好好休息一下。生命中最大的打击恐怕就是这样的事情了。想要弄死那个男人的冲动涌了上来。杀死他,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好好活下去了吧。
擦,越想越不靠谱,总不能为了那么一个混蛋在把自己送到死神面前呢?还是算了吧,反正被插的又不是自己,反正是那个男人自己犯|贱贴上来的。就当是去嫖了就好了。
混乱的想法在脑袋里来回变换。于伟头痛欲裂的时候,手机发出嗡的震动声。于伟抬头看了看,是家里给他介绍的一个女孩。俩人都是***。都带着那么点混不吝的劲儿,本来于伟对这个姑娘兴趣不大,现在却跟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样,他接通了电话,简直是带着点儿奢求一样的对女孩子表示爱慕,他像个疯子一样说了很多他平常想都没有想过的肉麻话,仿佛只有这个姑娘的纯洁才能拯救他。
晚上于伟他爹娘回来的时候看见于伟缩在沙发上,已经烧的糊涂了,嘴里不清不楚的嘀咕,早晚……早晚老子要杀了你……
已经被于伟表白了心动的女孩子听说于伟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到生病,大大的满足了那颗小虚荣心,连忙跑到医院看于伟。于伟输了一天的液,这回刚醒过来。女孩子看着于伟和之前见面相比时候迅速消瘦下去的面颊和胡子拉碴的脸,怦然心动。俩人在病房里就正式的确认了恋爱关系
几个关系不错的哥们也来看他,说是探病,其实嘲笑的成分更多一点。于伟自从去端了兔子窝之后,回来就一直不对劲儿。
“这就趴下啦?”一个知道他任务的哥们在耳边笑:“看见不该看的给吓得吧!”
于伟疲倦的脸上扯出一个不正经的笑:“滚你大爷的!”
又活过来的于伟,眼睛里多了点成熟的味道。比如之前他从来不带回爹妈家的,可是现在一到周日就往家跑,有时候还带着已经如胶似漆的女友一起。工作上也老练了很多,不在意气用事。
发一个烧就能有这样的转变,所长很欣慰:“这就是我常说的质变和量变。现在的于伟就是质的变化!和我平常的教育离不开啊!!”
会议很快召开了,于伟和同事在马路上扫街的时候,远远地看见那家店也关了门。于伟看着,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时间过得很快,这一年里,城区合并,各所重新划分管辖范围,于伟在的地方也从只管理公园的一亩三分地变得向外无限的扩大,所里的工作多了起来,于伟也越发的忙碌,在这期间,他都再也没有去过那公园一次,也没有在碰见过那个男人,那件事情也慢慢的被淡忘了。和女友吕淼的关系逐渐的稳定下来,双方家长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对两个孩子的未来也很看好。
生活就是这样,一切都会过去的,时间是最好的遗忘药水。无论现在拥有的是痛苦还是快乐,总会被时间冲淡。
只不过
其实
缘分,是件不得了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经意的相遇,就是为了日后缘分到了之后给予致命的冲击。
在于伟和女朋友吕淼确立了关系并朝着结婚的大目标发展的时候,吕淼的父亲提出来要让于伟见见她的哥哥。
于伟这才知道吕淼爸爸是有个前妻的,还有个比吕淼大两岁的哥哥叫吕森,但是平时和吕家的接触不多,几乎是不怎么走动。大约是因为岁数大了的缘故,吕淼的父亲很希望自己的一双儿女能搞好关系,于是执意让自己和未来的大舅子见见面。
事情来得太巧合。
所以当于伟清楚地看见了那个男人的时候,一时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那个人优雅的动作和装扮绝对不是自己所认识的状态。让于伟产生了根本无法看明白的恍惚。
虽然没有夜里那妖孽的妆容但是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容,是刻到他骨子里的记忆。吕淼冲他招手的时候,于伟脑子嗡的就大了。
看着男人越来越近,于伟颤动的嘴唇:“他是谁……”
“恩,”吕淼嘟起嘴吧:“之前跟你说了吧,是我哥哥。”
“哥哥……”于伟看着已经走近,一脸漫不经心的跟吕淼打招呼的男人。身体从手指开始变得冰冷。怎么可能呢,这未免太恐怖了吧?只是那一刻,身体被熟悉的味道所召唤,在热起来之前被于伟的理智生生掐断,取之的是一种油然而生的惊恐和恶心。
怎么办?会被知道的,他和男人做过的事情。
于伟看着那个表情没有变化的男人。男人也看着他,带着绝对是对陌生人的表情。这样的见面,谁都会尴尬吧?于伟站起来,他比那个男人要高很多。拳头已经握紧的时候,那男人处事不惊的伸出右手:“你好。”
于伟完全控制不住的把右拳挥了上去。被打中脸的男人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附近传来尖叫声。训练有素的服务员赶紧过来收拾被撞在地上的杯子。吕淼惊讶的拧过头:“于伟!你怎么啦!”
于伟看着慢慢站起来的男人:“他就是你哥哥?”
吕淼皱着眉头看着那个爬起来的男人,丝毫没有半点想去帮忙扶起来的意思“是啊,你们认识?”
“对啊?”那个男人开口了,带着熟悉的讽刺:“我们认识吗?”
于伟抿着嘴,他无法说出口,两个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认识的。吕淼看见周围的人好奇的眼神,不高兴道:“什么嘛!于伟,你干嘛打他啊!”
男人摸摸自己被打的肿胀起来的面孔,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吕淼,你的男朋友很不错啊。回去告诉你爸,我见过了。”
吕淼翻了翻眼睛:“我知道了。”
于伟愤怒的看着那个男人波澜不惊的面孔,他竟然和吕淼是兄妹。哈,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男人看着于伟的面孔,手指拂过脸颊的时候突然小声道:“还挺好玩的……”
不会有人被第一次见面的人挥拳还说挺好玩的吧。吕淼的眼睛在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于伟知道他在说什么,因为见了面。那些刻意忘掉的事情又都浮出来。
“滚!”于伟突然对那个男人低吼。这已经是他能容忍的最大底线:“给我滚蛋!”
吕淼惊讶的看着男朋友:“到底怎么回事啊!”
男人笑:“你以为我想见你吗?虐待狂!”
就在于伟克制不住,想再补上一拳的时候。领班服务生已经走过来了:“麻烦您请不要再店里打架!”
旁边好事者们好奇的眼光淹没了吕淼,她拎起皮包,骂了句神经病就起身走了。
“你!等着!”于伟转身,几乎是逃跑一样的跟了出去。
周围人的目光集合在本来优雅但是现在很狼狈的男人身上。拂过刘海,男人轻轻的笑了,左手拉住右手的时候。垂下了脑袋。
“你怎么回事啊?”吕淼口气不佳:“你和吕森认识?就算你和他有什么问题。也不能在公共场合动手啊!”
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啊!世界这么小吗?于伟差点跟吕淼说分手算了。他真的感觉到了惊吓,怎么会这样啊?面对着不停询问的女孩,于伟沉默了半天,突然蹦出一句:“为什么不早说你有哥哥!”
吕淼嘴巴一噘:“又不住在一起。有和没有有什么差别啊!”
于伟摁住自己的脑袋。
那场噩梦
原来根本就没有结束。
回家之后都浑浑噩噩的。那个男人的模样,嘴角令人火大的笑容。都熟悉的让人揪心。
如果真的和吕淼在一起的话。那就无法摆脱那个男人了吧?分手吧的尖叫传达到大脑里。于伟像没有头的苍蝇一样乱撞着不知所措。稍微喝了酒之后,于伟的情绪稍稍稳定。
本来想放过你的,但是你又这么扑上来。
那么我再报复,再弄的你生不如死你也不能怪我了吧。
是你自己
自己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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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27 09:25

本帖最后由 ______空白。 于 2012-11-27 12:58 编辑

第四章 噩梦

第二天的值班的夜里,于伟直接去了公园。天气暖和之后,那些冬天藏在酒吧的男人们又有出现在公园里的了。所里早就已经习惯了,于伟本来打算这辈子都不踏进去一步,但是他现在又想去了。
熟悉的角落里,因为看见自己,盯梢的人发出调笑的尖叫。周围的男人们散开了,于伟拎着手电四处照射,那个男人绝对会在!
昨天对他挥出的拳头还有热量。于伟想找到他就往死里打他,反正他也会笑的。就算是被打死也不会做任何反抗。
在公园的雕塑后面,于伟看见他了,他和一个男人面对面的站着,那男人看着大约三四十岁,手里拿着烟,贾波冲着他皱眉:“我讨厌烟味,掐了!”
那男人一脸嬉皮笑脸的乖乖的踩灭了。
昏暗的路灯把这些人保护的很好。于伟对着那个正踩烟的男人就是一脚:“他妈的干什么呢!”
那个男人刚想动手,旁边那人平静的说:“哎,他是警察。”
“……”本来气焰嚣张的男人,哼了一声。
“赶紧滚”于伟说。
旁边的人看出问题了:“警察哥哥要和大|波独自玩了啊!”
“想一起玩吗?”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是完全不一样的调笑,于伟突然觉得他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说话的,带着调笑的不正经。
但是为什么会留下冷漠的印象呢?
于伟回头一看,那些说着下|流话的人转身就跑开了。
“你过来!”于伟对那个男人说
男人眼角眉梢带着笑意“这回又怎么了?”
于伟哼了一声:“把你丫的裤腰带解开。”
男人抚开头发的手指一滞。
“听见了吗!”于伟的声音很横,带着命令意味的冰冷:“解开!”
男人轻笑:“要在外面来吗?”明知道不可能,还是顺从的叩开前面的地方,右手一拉,腰带就出来了。
裤子因为有些肥,慢慢的滑下了一部分,男人本能的去拽,于伟对着男人的小腿肚子踹去:“站好了。”
男人小腿抖了一下。但是表情没有变化。
“我一直不知道你能这么骚啊。”于伟拿过皮带折成两折指着男人腿间的地方:“谁来都成是不是?跟他妈的畜生有什么区别?之前我说你丫是狗说错了吗?不满意在酒吧里钓的男人了,所以又跑回公园来了?”于伟冷笑:“还是你喜欢干|野|炮?”
“……要是因为吕淼的事情,那很抱歉。”于伟的下|流挑衅,男人没有接口,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我也没有想到你是她的男朋友。”
“你他妈放屁!”于伟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盯上我啊!”
“我没有盯上你,”顿了顿,男人又开口:“是你那时候自己进去的!”
“嚯!”于伟冷笑:“敢情是那时候进去谁你就找谁干|你是不是?”
男人思索了片刻说:“没错!”
“你他妈怎么能贱成这样!”于伟忍不住又上脚踹。
男人笑了,熟悉的让人牙痒痒:“那没办法,我天生淫||乱!再说了……”男人的笑带着种说不出口的勾人的淫||荡:“我不|骚,你能硬起来吗?”
于伟点头,很好。犯|贱是不是?我来好好的给你治治!

感觉到皮带拴在脖子上的时候,男人问:“你要牵着我回去吗?”
于伟笑:“怎么可能啊,你不是天生淫||乱吗?我一个人满足的了你吗?”
“很多警察吗?”虽然不可能,但是那男人的声音的确在颤抖了。
“他们会稀罕你这种骚||货?”于伟邪气的笑,拉着男人走到早上供老头老太太锻炼的器具旁边,套上皮带的脖颈不可能有腰身粗,于伟粗鲁的用卡头上尖锐的地方在适合脖子宽度的地方穿过去。男人的表情开始慌乱了:“你想做什么?”
“本来我对你恶心到看见都想吐。但是总不能把上了你的地方割掉吧……”于伟把皮带的另一头拧在器具的扶手上。
“这么做的话,我会被弄死的”男人的声音听不出来任何波动。
“恩,是吗?那你很期待吧?”于伟拿出手铐,咔嚓的声音。男人变成了脖子被皮带拴在器具上,双手也被拷在器具上的局面。
“你猜你那些变||态的同伴”于伟抑制不住兴奋地说:“看见你这样,会不会扑上来弄死你呢?”
“会吧”男人淡淡的说。
“那么期待啊!”于伟冷笑:“那你的所谓的爸爸还有妹妹知道的话呢?”
男人因为被拷住无法伸直的身体一僵。于伟因为他有了反应而兴奋:“拍下来怎么样?被你那些变|态同伴玩弄的时候。给你的爸爸妹妹看的时候一定很精彩。”
“然后由你给他们看吗?”男人突然笑了,那种带着讽刺的笑声十分刺耳:“然后由我告诉他们,你也进去过吗?”
“妈的!”于伟对着根本无法反抗的男人踹了过去。
“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男人说:“意外罢了。和我睡过的人多了,总不能都是我妹妹的男朋友吧?”
“少他妈废话!”于伟残忍的一把扥下男人的裤子:“好好享受吧啊!”
于伟离开的时候,贾波赤|裸着身体,看着天上带着凉意的月亮。月光很亮,让他雪白的身体无处遁藏。这回恐怕会死吧。能死真是太好了。
夜间湿润的空气从赤裸的臀部传上来。
贾波轻轻的哆嗦了一下,那个小警察,没想到竟然是她的男朋友啊?
弄成这样是自己咎由自取吧。
明明知道不可以那样的。可是为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这么渴望得到他呢?渴望到想把他弄到自己身体里尝尝味道呢?
他思索着
这样是喜欢吗?
是喜欢一个人吗?
是爱上了一个人吗?
他不知道。
只不过,那样的代价是被赤身||裸体的绑在这种地方。很快就会有他连脸都看不见的人被他现在的样子吸引吧,然后还能不能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都不好说吧。
死就死吧,只不过死了之后恐怕没有人会管吧。那个所谓的父亲,知道自己是这样被拷住被轮||奸到死的话,恐怕连关系也撇的一干二净吧。
感觉到不知道是谁的抚摸,贾波浑身一颤,继而被狠狠的插|入,那种熟悉的强迫感,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
他调整姿势,用最能让人兴奋的口味念着熟悉的台词“啊……用力啊……好棒……快点……”
后面不知道换了几个人,周围的笑声喘息声,甚至羞辱声平静的穿过贾波的耳朵。
“真是极品,老子真服气了!约了你两次都不鸟我!让你男人绑这了吧!我和你那警察哥哥哪个更厉害!说啊!”
贾波看着天上的月亮,轻轻的闭上眼睛,用完全和面容不符的声音尖叫:“你……啊……你最棒了……你的那玩意要爽死我了……”
插入翻弄自己随着后面的抽动而前仰后合着身体。明明不是自己愿意的,还能有快感啊……旁边围上来好几个人了,有些还是之前关系不错的伙伴。每个人都被这样的场景刺激的勃起。迫不及待的在被绑住的男人身上抚摸。没人问他是不是自愿的,没人想他能不能承受的了。
男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尤其当月亮被云彩遮住的时候,基本就是被兽化了吧。感觉到后面的人在颤抖了,贾波产生了很多奇怪的想法,比如为什么自己还不死呢?明明已经疼到下肢麻木了。其实这些人知道怎么弄才会让自己爽,但是现在被像狗一样拴在这里的样子,只会让人有想凌虐的感觉吧。
“啊!操!”
一个又一个的,贾波浑身不住的颤抖,身体被剧烈的疼痛所折磨着,他已经分不清楚后面的还有没有东西在刺入他,疼痛感已经模糊了他的神经。在昏厥前,他依稀听见有男人低语:
“玩过了!流血了!”
“操裂了吧?”
“别弄出人命来!快点把他弄下来吧!”
不住的在嘴唇边冷笑。
死了吧,快一点结束吧……
生命就是一场噩梦

于伟躺在床上的时候,胸口发出了强烈的心慌。
那些人平常很熟的样子,应该不会真的上他吧?就算是干……也不会真的把他弄死吧……
不会的吧,那个贱人那么享受的样子,一屁股坐在别人身上都能那么有感觉,真的有人上他的话,他肯定反而很享受吧……
那地方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个吧……那种人,变态是不是很多啊,虐待狂什么的……万一真的把他玩死了呢?如果死了的话呢?
于伟腾的从床上坐起来。他是很想弄死那个家伙。
但是如果他真的死了的话,把他拷到健身器材上面的自己也逃不了干系吧。
而且现在他还不在是陌生人了,女朋友的哥哥啊……
于伟站起来,拿着手电出去了。

等于伟跑到那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他产生了些恐惧,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能是被人玩死了吧,难道是真的被弄死了然后把尸体转移了吗?只有被其他人带走,才能解开皮带,把手铐脱离运动器材的话,只有把他抱起来举高才能办到。于伟有点慌乱,他慌忙的看看四周,已经是深夜了,周围连野猫都没有,地上的土明显被人用脚扫乱过,掩盖着的是体||液还是血液已经无从分辨。
于伟心里一阵抽搐,他本来觉得这里是公共场所,那些人不会胡乱来的。但是现在被不知道是谁的人带到不知道的地方。万一是个心理变||态的话,那就完了。
于伟重重的出了一口气,慌张的开始了四下寻找。也许那些变态是嫌这里太亮了,把他弄到什么暗的地方了……于伟在公园里找了半天,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已经是后半夜了,那些打猎的男人恐怕都已经在附近的旅馆里了。
那个男人在哪呢?于伟往那间酒吧走去。他和那个男人的交集恐怕就是这两个地方了。期间拨通了吕淼的手机,女孩子迷迷糊糊的说:“要他的电话干什么啊?”于伟支支吾吾的说有点问题。女孩子哼的说没有!就挂断了。
死了的话,于伟一边走一边想。也许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吧。
进了酒吧,人比之前来的时候多了不少。于伟没有像上次一样受到关注。他径直的走到吧台边上。对在那里调酒的男人说:“看见上次和我在一起的那个男的了吗?”
男人瞟了他一眼,摇摇头。就继续调酒了。
于伟叹了口气,环顾了下四周。的确不像有那个男人的样子。
包间……于伟转身去了有包间的走廊。大概是时间已经快凌晨了,包间几乎都是空着的。唯一一个锁着的,在于伟敲开之后也是一对不认识的男人。
于伟出去的时候,天边已经慢慢的泛白了。于伟心里有点焦急的想着,不知道那个男人度过了怎么样的一夜。
毕竟是有过一次的人。而且自己的手铐还在他身上。
于伟想着至少要找到手铐又给吕淼打了电话。
吕淼很不耐烦:“你老找他干什么啊?”
于伟哄她:“毕竟是你哥哥么,我这不是想搞好关系么。”
“用不着”吕淼说:“我妈最讨厌他了。他妈是个神经病,老来我家闹。本来早就不来往了,就我爸,人一老了就老想着儿女团员。哼!”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把他当成我一个打过架的人了。必须要和他说清楚啊,要不他觉得是咱们在欺负他。”于伟斟酌着口气:“不用你露面。你告诉我他住哪就成。说清楚了正好以后就不会见面了。”
“神经吧你!”吕淼愣了会:“好吧,那你去吧。不知道他家现在有没有人。他妈去年死了。好不容易放假你要去他那,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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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27 14:53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07 编辑

第五章 结痂

小区里住的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一大早的就在晨练,于伟进去之后旁边的人热情的点头:“警察先生啊。”
于伟拿着吕淼给的地址,腾腾腾的上了六楼,敲了门,半天都没有动静。
于伟想喊他一声,但是不知道喊什么,因为他已经不记得那人叫什么了。就这么坐着不走的话肯定也不能解决问题,
于伟愤恨的踹了门一脚的时候,对面门微微颤颤的打开了,里面头发已经白了的老太太眯着眼睛:“你找谁啊?”
于伟换上了工作时的面孔:“大妈,我是警察。您知道这家人什么时候回来吗?”
老太太摇摇头:“那孩子上班去了吧。”
“看见他上班去了?”于伟急切的问。
“没有”老太太说。
于伟继续踹门“那他就在屋里。”
老太太看了会:“警察啊,我有他家钥匙,你别踹了啊。”
于伟拿过钥匙的时候,老太太还在絮叨:“多好的孩子啊,摊上这么一个神经病妈妈。怕白天他妈没人照应才给我钥匙的。唉,现在他妈妈也死了……造孽啊……”
于伟咔嚓的拧开门。屋里飘着几乎是腐烂的味道。于伟迈开腿进去。那个人果然躺在沙发上。
死了吗?
于伟把老太太关在门外,几步走过去,用手指头戳了戳他:“喂!”
贾波没有反应。于伟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半截,他剧烈的摇晃着那个人的身体:“你醒醒!”
男人勉强的睁开眼,又闭上。于伟看他的脸色根本和死了一样,但是看不出有什么伤痕。皮带已经不见了,手铐子还拷着他。于伟连忙掏钥匙打开铐子,一把拉起他:“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男人没有声音也没有动作,于伟知道他现在根本动弹不了,一把抱起他赶紧往外走。救活他,这现在是脑海里唯一想的事情,
门重新打开的时候,老太太还微微颤颤的站在那:“这是怎么了?小森没事吧?”
小森?于伟皱眉,不是叫贾波吗?
“大概是被人打了”于伟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带他去医院看看。”
坐在计程车里的时候,于伟脑袋大了。什么叫吃饱撑的。早知道就不一时冲动把他锁在那了,现在想往外摘也摘不了了。他要是真死了,自己真的能无所事事的活下去吗?
怀抱里男人的脸从不正常的惨白变的通红,司机在前面问:“这是让人打群架打的?”
于伟恩了一声,穿着警服的自己可以假装当旁观者。假装正义的救了这个人。
因为是警察送进来的人,再加上已经半死不活的样子。医生不敢怠慢:“这是怎么了?”
于伟顿了一下:“我……我也不知道,我在路上看见昏过去就送过来了。”
医生撩开他的衣服准备抽血的时候,发现他的手腕上伤痕累累,血已经凝固了。医生皱眉:“这样的伤口,应该是被磨的。”
于伟没吱声。医生突然想到了什么,解开了男人的裤子。只是被套上了外裤而已,被蹂躏的不像样子的下半身,让医生都发出惊叹:“是让人强|暴了吧!”
于伟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绝不是上次两个人发生关系那时候的样子,而是真的惨到让人无法正视。混合着血液的J液弄的满腿都是。已经凝固了的东西发出强烈的味道。
“这样要报警的!”医生说
于伟反应过来“我就是警察!先救醒他。救醒他我来给他做笔录。”

于伟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心里有点乱糟糟的恐慌。要是这个男人真的醒过来的话,会不会把是自己把他锁住的事情说出来呢?
到时候恐怕自己也完蛋了吧。
难道要让他说出是因为你QJ我,我才这么报复你的吗?于伟叹了口气,为什么要救他啊。
想想到现在为止,自己都是被这个男人牵着鼻子走。
刚刚听那老太太说他叫小森是吗?吕淼,吕森。于伟轻轻叹气。他的妈妈死了吗?那样的话,家里就没人了。
就算是他死了,死到了那间脏乱的屋子里,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吧。
尸体腐烂到无法辨认的程度就根本不会查出和自己有任何关系的,手铐什么的就说丢了就可以了呗。
为什么要救他?
真的恨到要杀了他吗?看见他下身血肉模糊的样子,恐怕他也遭受了不少的非人虐待吧。出了气就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于伟混乱的想着。等到医生说,要通知家属的时候,于伟才反应过来:“啊,是大街上碰见的,我不知道怎么通知他的家属。”医生说他身上也没有任何能证实他身份的东西。
“到时候他醒过来之后。我会问他的”于伟像是无意的问了一句:“他情况危险吗?”
大夫有点同情的说:“倒不会危及到生命,但是已经发现他肛||裂了,加上失血很多。身体上也有被打过的痕迹。”
“裂啊……”于伟想起来他们做的那次,没有任何润滑措施那个男人都没有任何问题。
“是啊,这样的性关系会加大各种病的感染率。那些人连基本的安全措施都没有做,真是丧心病狂”医生摇摇头:“挺好的小伙子,怎么遭到这样的事情呢。”

于伟又在附近转了一会,他不知道该不该走,倒不是放心不下那个男人,主要是万一那个男人醒过来的时候,医生看不见自己,又报警了怎么办。
万一他把自己的害他被轮J的事情说出来的话。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毕竟他的爸爸是吕伯伯吧,那个有着绝对大的权力的男人要弄倒自己还不跟拔根毛那样。倒时候别说把吕淼嫁给他,恐怕自己爹妈都被连累了。
转幺子的时候,大夫说病人醒了,于伟进去了,那个人被插了导尿管,还有吊瓶和氧气。看上去和那种需要24小时监控随时要死的重病患者没有两样。
于伟坐在他旁边。
男人静静的闭着眼睛,真的有张很美丽的面孔。
碍于医生在,于伟清了清嗓子:“那个,你还记得什么吗?”
男人睁开眼睛,表情带着看透了于伟的嘲笑。他轻轻摇头的时候,于伟心里突突的跳起来,原来他也是害怕的,害怕那男人对他破口大骂。
“大概是受了刺激”医生插话。
“那个,我在这照顾他吧。”于伟对医生说。
医生真诚的说:“像您这么好的警察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噗的一声,身上插满管子的人笑了。于伟慌张的回过头,男人已经笑着闭上了眼睛。
等医生走之后,于伟有点尴尬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和说些什么。于伟看了看表:“你能吃东西吗?”
其实医生已经嘱咐过了不能吃。
于伟又换了话题:“你渴吗?”
男人微微睁开双眼。大概是想要水的意思,于伟倒了水,看看躺着的男人:“怎么给你喝啊?我去要根吸管去?”
男人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的盯着前面。跟中邪了似的。于伟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该不会是失意了吧?于伟简直要笑出来了,如果是这样实在是太好了。简直是老天爷给自己的恩惠。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男人发出干涸的声音,于伟就要抑制不住笑容的时候。男人抢先一步露出笑:“这么说你比较轻松吧。”
于伟知道他又被这个男人耍了,这样的状态下,即使是在没有人性也无法再对他大打出手,于伟哼了一声:“我之后过去找你,但是你已经被人带走了。”
“……”男人突然伸手磨得红肿的手去拿水杯。
于伟看着那颤抖的手,皱着眉头把水杯抢过来:“能稍微起来点吗?”
男人慢慢抬高了身体,于伟把水送到他嘴边。突然发现他右手上除了手腕上的红肿,还有一圈已经留下结痂脱落之后的痕迹。
于伟一愣,手里的杯子洒了男人一身。男人发出小小的声音,于伟手忙脚乱的拿桌子上的卫生纸擦拭。
水不是很烫,但是病号服湿了,于伟只好摁铃叫护士来换新的。护士在进来的时候,眼神暧昧的在俩个人身边晃悠。
“那个……除了你爸还有其他亲人吗?”于伟问
男人不说话。
“我在跟你说话呢!吕森。”
男人抬起头,不意外的看着他,大概是因为过度使用的嗓子带着沙哑:“你不准备照顾我吗?那为什么要把我救回来呢?”
于伟差点就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谁,让老子照顾你,但是碍于在医院,更何况,男人变成这样完全是自己的原因。最最重要的是现在他的情况绝对不能让吕家知道。
男人看着于伟憋得通红然后又犹豫不决的样子,又笑了:“逗你玩的。”
又来了!这个男人说谎话跟吃饭一样平常,而且根本听不出破绽。于伟腾的又坐下:“跟你先说清楚啊。我跟那些医生说……说你是我从马路上捡回来的……那个……”
男人盯着脑袋顶上的输液瓶:“知道了”
于伟被噎了一下:“那个是我有点太冲动了,但是你他妈的……算了,反正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算了吧?”
男人受伤的手轻轻的在被子上滑动:“是啊……反正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上次你好像说你叫什么波吧?”于伟其实对这家伙的事情不是很在意,但是不说点什么也太尴尬了。
“恩。”
“是你们用的假名字吗?”
“恩”
“成,那你睡吧,药费我给你掏了。毕竟你是淼淼的哥哥。那个如果你想让他们知道的话。”
“不用了,”男人轻轻的闭上眼睛:“谁都不会知道的。”
“恩……明天我下班在过来看看……”
说完这句,于伟就落荒而逃了。

于伟觉得自己不对劲,在今天之前,他还想抓到那个男人往死里整。但是现在呢?这个世界其实很疯狂啊,强|奸犯和被|强|奸的警察在医院里聊天。于伟想想就头疼。
到底经历过什么啊那个人,于伟在回家的路上想。如果反过来的话,自己恐怕绝对会杀了对方的吧。
给吕淼打个电话吧,于伟琢磨着。顺便跟她说一声。明天晚点下班,好抽空去医院看看。

于伟心虚的交了手铐丢失的报告。所长气的鼻子都歪了。你小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刚表扬你几句你就飞起来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也心神不定的。就跟小时候捡了只小猫怕被家里发现藏在床底下似的。心里老惦记着,终于到了下午没有什么事的时候,于伟假公济私的溜了出去。
路上于伟买了白粥,大夫说最好吃流食。进到医院之后,觉得自己在发神经。到医院一看人都没了,于伟一把抓住值班护士:“人呢!”
护士让他吓的三魂去了七魄:“走……走了……吧”
于伟转身出去,伸手招了辆出租就直奔着贾波的家里。

手里的粥已经慢慢变凉了,于伟心里有股气,说不明白是为什么的气。
或者现在已经不在是单纯的憎恨了?多了点同情什么的?
于伟一边给司机指道一边想,大概是因为那个人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觉得他是那种嬉皮笑脸不正经的人。后来有了那件事就觉得他是一个极度暴虐的变态。但是现在呢,对于自己加在他身上的种种,他好像都没有反应。
说到犯罪的话,恐怕自己对他做的事情也不是能逃脱法律的吧。
这个人,活着和死了没什么两样啊。

到了那家,于伟直接敲对面的门:“大妈,我来拿钥匙。”
咔嚓咔嚓的拧开门,于伟皱着眉头进去。屋里的那股味儿更加浓烈了,于伟在屋里里走动,没有发现那个男人的影子。怎么会有人住在这样跟猪圈一样的地方。于伟毫不客气的在别人家里乱翻起来。
屋里有时尚杂志,也有用了一半的发胶和眼线笔,于伟把这些都卷吧卷吧给扔了。就跟孩子在发泄一样。不是跑吗!老子端了你的窝,看你丫还往哪跑!
冰箱没有插电源,里面有各种颜色的发霉物品。于伟被熏的头晕眼花。然后又给关上了。
翘着二郎腿,于伟坐在那个男人的床上。床单很干净,大概是这间屋子里唯一能让人看出是家的东西了。左右环顾了一下,于伟拉开床头柜。
“我操!”于伟一下子站起来。花花绿绿的成人玩具相当的壮观。于伟连嘴都惊讶的忘了闭上。这货可怜?我看这货巴不得有人能给他操到爆呢!
于伟把柜子里的东西全倒在床上……
难怪他上次不会受伤,这么粗的都能放进去吗?于伟看着那体积庞大的东西佩服的点头。这样都能的话……于伟又想。会被怎么折磨才能被弄到肛|裂呢……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来,于伟几步走到客厅,男人的脸色看上去比昨天更糟糕。于伟拧了一下脑袋示意他进来。男人犹豫了一下关了门走进来。
“怎么出院了?”
“你怎么进来的?”
一起发出疑问之后,于伟先抢着说:“你先回答我!不老实医院待着出来干什么?”
男人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蹒跚的动作,让于伟更加烦躁:“屁||眼都裂了就别得瑟了成不成!”
男人根本无视他的从他面前走过,径直的走进洗手间。
于伟有一种想砸了他的家的冲动。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了,于伟突然联想到了那次。那个紧紧贴在他小腹上的东西,现在正在排泄吗?戛然而止的想法让于伟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不对啊,怎么一泡尿这么长时间啊……
于伟仔细听那哗啦啦的水声。
操!
一脚踹开洗手间的门,那个男人果然在淋浴,于伟一把把他拉出来:“你他妈不想活了啊!”
顺手拿过毛巾在那个人的身上粗鲁的擦拭。后面因为缝针的伤口上还贴着纱布和止血贴。不过已经都湿了,于伟小心的揭开纱布。
丑陋的伤口展现在眼前。
于伟握紧拳头:“好玩吗?刺激吗?我告诉你啊!等你丫伤好了,你爱和谁搞和谁搞去。得艾|滋被干爆也是你丫活该!现在给我好好养着。”
男人不说话,水珠从遮着眼睛的刘海上滴下来。
“听见了吗!吕森!”
男人动了动嘴唇:“能叫我贾波么?”

擦干净之后,因为贾波死都不肯去医院,于伟只好去楼下药店买医用纱布。笨手笨脚的缠上之后,于伟拿出粥:“把这个吃了”
贾波摇头。
“爱吃不吃!”于伟捏捏脑袋:“我还得回去上班呢,就老实在家呆着。哪都不能去知道吗?”
贾波笑:“我这样了还能去哪?”
于伟走的时候,把门反锁了。
到了所里,也快下班了,于伟做出深刻反省的样子:“头,我那个手铐……我把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真的找不到了。”
因为已经和吕淼说了会晚下班,跟所里待了没半个小时,于伟又折回那个男人家里。那样屋子里肯定没有能吃的东西。于伟又从同一家买了白粥。
打开门之后那个男人在沙发上趴着睡觉。于伟进了厨房,里面的餐具都是塑料的,于伟把粥倒出来。中午的粥果然没吃,孤零零的还在袋里装着。于伟骂了一声。走到了客厅。
“起来!”
男人跟闹别扭的孩子一样把脸拧开。
“要睡去床上睡……”
“床上没地儿……”男人把脸埋在沙发上面小声的嘟哝。
于伟想起来了,他走之前把那些成||人玩具全堆床上了。于伟哼了一声“我说你是够贱的啊,外面找男人不够,还自己弄。”
男人笑:“自己怎么舒服还是自己知道。”
于伟没忍住,一巴掌扇在贾波的屁股上。

于伟拿过勺子:“吃吧。”
贾波摇头。
于伟又耐心的说了:“没事,流食的话,没事的。”
男人还是摇头。
直到于伟威胁说不然就把你送回医院去之后,男人才不情愿接过碗。
“你和你妈住啊?”于伟问。
“对。”
“过世了啊?”
“恩”
“她……知道你是同|性恋吗?”
“我不是同|性恋……”
“啥!”于伟腾的把头转过来:“你不是??”
“不是。”
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屡屡的和别人发生关系?怎么可能因为好玩就一屁股坐在别人身上把别人诱|奸?怎么可能在卧室里放那么一大堆寂寞女人才有可能用的成|人玩具。
虽然有疑问,但是于伟一点不想了解这个男人之前的生活,他于伟改变话题问“你为什么不去医院啊?”
“因为不想被人天天扒开看。”
于伟突然哽住了,贾波不言不语的离开医院是因为这个吗?
实际上是这样的,一个大男人被人强暴住院,恐怕不会没人不带有色眼镜吧……
于伟哼了一声:“成熟点吧你。赶紧喝完粥就去睡觉吧。单位请假了吗?好好休养到你那个神经兮兮的样子吧!”
男人笑笑:“早晚你会后悔救了我。”
屋子里的味道潮潮的,于伟为了逃避尴尬,站起来打开了窗户,外面的空气带着淡淡的冰冷传到屋子里。于伟觉出冷来:“屋子里没有暖气吗?”
“没有吧”贾波吃了几口就扔在一边的粥:“晚上我基本都不回家,所以不知道。”
于伟冷哼:“你这样的人怎么能活到今天?”
贾波笑:“所以我在等死啊……”
活着是为了等待死亡吗?
于伟把窗户关上,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男人也许在那样的外表下,有着不寻常的经历吧……于伟不想深挖,毕竟这样的人和自己基本不会有交集。遇见或者发生了一点什么,也不过是生命偶尔开的一个玩笑,在结束之后,两个人就会恢复平行线吧……
于伟走到卧室,随便把床上的东西呼噜到地上:“你早点休息吧。我跟你说,你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了。老老实实睡觉!明天我要是看见你在不怕死的去冲澡,你就等着受死吧!”
贾波靠在门口:“我没有求你照顾我吧?我不会说我弄成这样和你有关,所以你就不要管我了。”
于伟有点哽住,贾波说的其实是对的,人多少都有点贱,假如现在贾波弄的跟刚见面时候那样贱不拉几的让他负责,他恐怕会烦的一脚把他踹飞吧,但是现在他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半点怪他的意思,到让于伟心里有点难受。
“被你传染了,贱的慌,成吗?”于伟说完,转身出去了。
于伟下了楼,心里跟塞了把草似的。觉得噎得慌。这片都是老人区,门口连个像样的店面都没有,于伟跟着了魔似的,在楼下转悠,遛弯的老太太以为是新来的保安呢,于伟打算走了的时候往上看了一眼,灯已经熄灭了。于伟心里放下点了,转头刚想走,就听见楼道里塔拉塔拉的声音,于伟一抬头,那个家伙正从楼道里钻出来。
于伟这火腾的就起来了。这他妈有想死的啊!他妈想死非得因为这件事死是不是啊!于伟几步过去,贾波看见他一愣,然后又眯着带着眼线的眼睛笑了:“怎么?尝到男人的味道,离不开我了?”
于伟慌忙的往四周看,还好没有人注意他们。
“滚上去!”于伟没有半点客气:“老子就知道你小丫挺的往外跑!”
“我和人约好了!”贾波说。
“你现在这操行还能有人约你?”于伟放低声音。
“拜你所赐”贾波歪歪脑袋:“上次你把我绑上之后碰上的喜欢玩S m的人”

于伟嘴角抽搐着:“正好!老子也爱玩,老子陪你玩!干|不死你小丫挺的!”说罢拎起于伟的胳膊就往回走。
旁边偷听的老太太皱着眉头:“啥是爱死爱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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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27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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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相处


于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邪了,其实和这个自己贱得慌的男人真的不想在有瓜葛了。但是如果放着不管的话,说不定这个男人这个礼拜都活不过去。于伟火大的一路拉着这个男人上楼,越走越觉得自己是吃饱撑的,闲的蛋疼。心里那股无名火全撒在了被自己死死抓着的膀子上。
贾波被半拖着的拉了回来,于伟从他裤兜里摸出来钥匙,咔嚓咔嚓的把门打开,一把把贾波扔进去,彭的甩上门,灯光下于伟瞧见贾波画着眼线的眼睛,妖孽到直钩人魂魄,火又上来了:“我操,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那么贱得慌。屁||眼都开花了还要出去搞。”一把又薅住贾波的脖子:“去把你脸上那玩意给我洗了,看着我就烦!”
等把贾波的脑袋摁到水龙头底下之后,于伟才缓了口气:“我警告你啊,别给我在找事了!”
贾波猫洗脸一样呼噜了几把脸:“怎么是我找事啊,是你多管闲事吧。”
于伟毫不客气的朝着正对着自己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早晚死在你那张贱嘴上!”
贾波嗷的尖叫了一声,捂着屁股蜷在洗手池上。
于伟走到客厅,依然的脏乱差。于伟觉得自己和贾波的交情还没到能在一个屋子里共处的地步。更别提是帮他打扫屋子什么的了。
可是看着满是灰尘的沙发,于伟狠揣了沙发一脚,乎的迎面扑来一大层的尘埃。于伟咳嗽了两声。突然想贾波是不是也是那种脖子以下,袖子以里全是泥卷的主啊。做的那次瞅着挺干净的啊……
擦!于伟坐在沙发上,什么没有交情啊?他不仅是自己小女友的哥哥还和自己睡过,虽然带了点强||暴的味道吧。
什么玩意啊,这点孽缘。瞧着贾波捂着屁股从洗手间蹭个出来。于伟冲他扬扬头:“去,老实回你屋睡觉去!”
“……”贾波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于伟对着他的背影说:“告诉你啊!就老实睡觉,要是还骚的难受用那些玩意干自己屁||眼玩,老子就把你拷起来!”
贾波的背影一僵,然后就快步进去了。
不知道肛裂这玩意多长时间能好。好了的话,自己就能不管这小丫挺的了吧?于伟仰面躺在沙发上,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老好人啊?明天去买个外面的锁把他锁屋里得了,省的他再去找死。于伟突然想为什么他不去联系他爸啊?吕淼他爸大小也是个人物,难到是因为自己是这玩意所以不好意思的?
里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于伟站起来:“嘛呢贾波?”
推开门进去,看见他正拿着他的那些玩具。
“我擦!!!!你丫是真贱啊!”于伟气的嘬牙花子:“一个晚上不弄你就睡不着啊!还是成心非得把自己弄残赖上我啊?”
“你误会了”贾波耸耸肩:“我要把这些收起来。”
“误会你才有鬼!”于伟几步走过去,伸手就去掏手铐子。
“不!”贾波的脸上终于有了惊恐的表情:“不!不要!”
“你不就是想这样吗?”于伟突然发现看见贾波几乎是垂死挣扎的样子很是愉快:“我说过了吧,你要是在敢碰这些东西我就把你拷起来?”
“不!”贾波几乎是尖叫的挣扎,于伟一条腿的膝盖压在他的后腰上,金属的碰撞声,让贾波的思想恍惚起来……
不……被拷住的那个夜晚,无法直立起身体,无法回头,无法反抗。
被不知道是谁的人一次次的穿刺。被烙上了再也无法回头的堕落伤痕。疼,麻痹的下体和以为再也不会有任何感情波动的心。
月亮被云彩挡住的时候,想自己为什么还不死呢?为什么在被做了那么多次同样的事情之后还会疼呢?
终于皮带被打开的时候,已经快崩溃了的神经发现自己并不是被那个人良心发现给救走了,而是被更加残暴的人握在手里了。为心里产生的那点小小的希望觉得可笑。不会有人来救自己的。这样的事情早就知道了,无论是被父亲赶出家的时候,还是被那个男人强暴的时候,母亲自杀的时候,没有人会帮助自己的,黑暗里只能一直一直的往下坠。
那个小警察……一定没有这样的经历吧?不然他不会为了那样的事情就这么暴虐的折磨他。
是他活该,谁让他自己犯贱想逗逗那个小警察的?谁让他去招惹他根本惹不起的人的。谁让他对那样的人一见钟情的。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算了,是我自己下贱,是我自作自受。

于伟终于看出来不对劲了,贾波浑身不正常的抽搐着。
难道是因为……手铐?
贾波的嘴唇变得煞白,眼睛死死地盯着于伟手里的拷子。该死!于伟想起自己把他拷住害他发生的事情了。
扔掉手铐,于伟试探的接近贾波:“喂”
“你别过来……”贾波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口气也不正常的急促起来:“你要出的气还没有出够吗?我说过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吕淼的男朋友,可是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是我贱的慌我对你……但是我已经知道后果了,我已经被不知道多少人干过了。为什么你还嫌不够?算了,我知道你也懒得听,我把命赔给你还不成吗?反正我也没什么非得活下去的必要了。我求你别管我了。我死也不会跟任何人说我和你有过的事情,拜托你离我远点吧!”
于伟僵住,虽然贾波嘴里没基本没有实话,但是现在的他只有无助和可怜的感觉。于伟看着他把自己蜷缩在一起的样子,心里面没有半点报仇之后的快感。本来他也不是为了报仇来的,他真的是担心他……算了,这个时候何必再虚伪了呢?他是担心自己,担心这个男人如果死了的话,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我知道了”于伟捡起手铐往后退:“你别这么激动,我不会再接近你。但是相对的,你要赶紧好起来,等你的伤好了之后,我保证离你远远的。”
贾波不做声,于伟接着说:“这几天不要出去,我会给你带吃的来。”
关上门之后,于伟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卑鄙。
凭良心说,能当上警察的,多少都有些打抱不平良心。于伟觉得自己这事过了。说真的,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自己那时候被人家弄的动都动不了。要是真是被上了也根本没办法。可是那男人没那么干。
跳过事后把那男人打到站不起来,就光把他拷起来害的他被人强|暴这一件事,就够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了,更别说那男人其实还是吕家的孩子。
其实贾波说的对,他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是吕淼。只不过是那个时候那件事的冲击太大,让自己有点被激的过火了。于伟的脾气有时候真的是不管不顾的。也就是这个男人了吧,换谁都忍不了吧?
于伟越想越觉得自己孙子。自己都想抽自己两巴掌。要不是因为手铐把贾波吓到了,恐怕自己还觉得自己挺圣人呢吧?
算了,事已经发生了。好好照顾照顾贾波吧?不管怎么说,做都做了,俩人也不算生人了。先让他把身体养好了。于伟瞧瞧四周,就这个环境,还不得得败血症啊?另外就是那家伙,说真的他是不是真那么饥渴啊?要不就是……他是真的想去死吧?
一大早上,贾波就听见外面很吵,因为一向是夜行动物,贾波打算翻一个身接着睡,后来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他才突然想到家里也许不是他一个人。
打开门的时候,看见母亲的身影正在忙活着,贾波产生了巨大的眩晕——终于已经死掉了吗?的时候,于伟在旁边不冷不热的说:“早啊?”
贾波尖叫一声,正在擦玻璃的女人迅速回头,贾波才看清这不是母亲。看着不认识的女人奋力的在做家务,意识到大概是于伟找来的钟点工之后,贾波脑袋靠在门框上:“这是我家。”
于伟依然大爷一般低着头看报纸:“你还真知道,我还以为你把这当猪圈了呢。”
贾波嘴角抽搐了一下,眯上漂亮的丹凤眼说:“要不是被你干|到下不了床,家里怎么能这么脏。”
咣当一声,保洁大姐踢翻了脚边的水盆。贾波耸着肩膀笑笑,关上门回去睡觉了。
钟点工尴尬的看着同样尴尬的于伟。于伟干笑两声:“那个什么,我这个弟弟是弱智,你不用理他,干好你的活吧。”
钟点工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咋他是你兄弟?”
于伟恨不得把舌头咬掉:“干你的活吧!当心不给你钱!”
接下来的时间弥漫着浑身不自在的气息,保洁阿姨会使用一切偷窥的机会偷看于伟,要不是想着自己的职业,于伟早开骂了。看他妈什么看啊?没见过同|性恋啊!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于伟并不是,但是想着大概贾波每天都会受到这样的眼光。其实他们也挺可怜的。都是男人,于伟也知道男人那点控制不住下半身的德行。更何况是两个控制不住的在一起。所以同志都没有什么节操,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没有婚姻的许可,没有抚养孩子的责任,又偷偷摸摸的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么想,他们搞419也说得过去,这是最直接最可行的办法了吧。
又挨了半个小时,于伟实在是受不了那大姐的眼光了:“得,钱给你,赶紧走吧。”
那大姐一听,激动地眼泪都要下来了:“晓得晓得,不说不说。”
于伟黑线:“大姐,我可是警察,瞎说就把你抓起来!”
等人家吓得屁滚尿流之后,于伟自嘲的笑了笑,完了,已经落破到吓唬外地保洁大姐的地步了。贾波这张贱嘴啊,似乎恢复了呢。那副不正经的样子。
于伟敲敲门:“起来了没有啊?”
里面没声。
于伟推开门,贾波跟一个球一样蜷在被子里面。于伟几步过去把窗帘一拉,屋子里照射进来光芒。贾波闷声闷气的问:“钟点工走了?”
“走了”于伟拿眼睛扫么了一眼扔了一地的假Y具道:“本来说好三个小时的,但是被你的骚|样震到了,跟看变态狂似的看我。我就让她走了。”
贾波闷闷的笑。
于伟伸了个懒腰:“我买包子和粥了,您赏脸吃点?”
贾波犹豫的问:“你是在跟我说话么?”
“屋里还有别人吗?”
贾波夸张的抽动了一下鼻子:“你突然这么客气我有点接受不了。”
于伟照着被子踹了一脚:“你丫要是死了,绝对是贱死的!”
贾波出来,屋子经过收拾的确是干净了很多。于伟把饭放在桌子上:“吃吧吃吧,当早中午饭了,我下午要出去,你在家老实点。”
贾波缓慢的坐在椅子上:“知道了。”
难得没有遇上他反驳自己,于伟露出笑容:“好孩子,回来哥哥给你买糖。”
“你还要回来?”贾波瞪大眼睛。
“不是,你什么态度啊?”于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点尴尬:“爷不计前嫌照顾你,你还吃亏了是怎么招啊?”
“我不用你照顾”贾波叹气:“我这么大一个人了,大不了不出去打猎了还不成么。”
“你说话跟放屁一样。”于伟看着他缓慢的把粥放在嘴里:“少他妈废话,你以为我爱住你这?”
“你脑袋让门夹了吧?要不就是我产生幻觉了”贾波拧自己的胳膊:“昨天你还一副恨不得弄死我的样子。今天突然变得这么关心我,说真的,我吃你的粥我都担心里面下药了。”
“操的嘞!”于伟气的差点翻脸,看着贾波似笑非笑的样子。反应过来这个从来没有实话的人大概是想故意把他气走:“告诉你小骚|货,别闲折腾了你。以前的事就算了,也不能说算了。是我太冲动了。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们也不容易,怎么说咱们也不是生人了。”
一席低声下气的话,说的于伟自己都要感动了。自己是多么大公无私,为了照顾这个别扭的家伙,把自己的位置摆得那么低。
贾波笑了笑“是吗?不过谁说我们不容易了?我都跟你说八次了,我绝对不会跟家里说的,你放心踏实的去和吕淼交往吧。咱们还是当生人好。”
于伟一下子语塞了,贾波的话字字见血。其实是这样的吧,因为吕淼,因为担心贾波如果受伤死了,自己和他的事情就纸包不住火了。所以……但是刚才,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过,没有想过吕淼没有想过自己的事情,只是想着这个白痴千万不要死。
但是这些话,于伟说不出口,因为他自己都不相信。
就像贾波说的,他昨天还恨不得贾波死在医院算了,今天就转变这么多吗?
越想越乱,于伟腾地站起来:“除了逼逼你还会什么?赶紧把粥吃了,等着我晚上回来,要是敢出去,你等着的!”
下午和吕淼见面的时候,于伟都有点心不在焉。贾波那死德性真是气死人不偿命。明天就要上班了,那样的话就没法管他了,干脆买一个从外面上的锁吧,把他锁在里面。贾波说谎话说惯了。说真话的时候反而觉得有点反常。于伟心里有点慌,后悔应该昨天就买那样的锁把他锁在家里的。
和吕淼去喝了咖啡,转了商场。还买了一对小白兔一人一只。于伟对还没有手掌大的兔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本来想着都给吕淼玩,后来想想干脆让贾波养着吧,省的他天天琢磨着往外跑。
照例把吕淼送回家的时候,吕淼撒娇非让于伟上楼去坐坐。于伟刚露出一点为难的样子,女孩子立刻就撅起嘴,于伟只好陪她上楼去了。
吕家人其实挺和善的,吕淼的妈妈很热情的端出来水果吃。于伟也不是第一次来,也没那么拘束,只是心里稍微有点放不下。
婉转的拒绝了在他们家吃饭,于伟觉得有点憋屈,怎么说呢?用比较高雅的词就是有点虚伪,用比较直接的词就是太他妈能装13了。说一句话都得想半天。于伟家虽然也算是个高干,但是老头子基本就是个老流氓,自己就是个小流氓。于伟他妈在这爷俩的熏陶下也是个随时能变成泼妇骂街的豪爽女子。
在吕家,大声说话仿佛都是罪过。和吕爸爸只能谈论军事和国际。
吕淼撅着小嘴:“那你不吃就算了吧,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啊。”
于伟对她笑笑,正想松口气走人的时候。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言语的吕淼的爸爸突然说:“小伟,听淼淼说你见过小森了?”
于伟一僵:“见过了。”
吕淼不耐烦的对于伟撇嘴。
“恩,你们好好相处相处,那孩子脾气倔。吕淼又让我惯坏了。”
老爷子的意思是让于伟接近贾波喽?老爷子是真不客气,真把自己当儿子用了,于伟有点尴尬的点头:“成,我知道了。”
“行了爸。”吕淼撅嘴:“咱家的事你别让于伟掺和。就见过一面怎么相处啊?”
“怎么不能相处?”老爷子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他是你哥哥,你说要不要相处?”
“谁想要哥哥了?”吕淼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你跟我嚷嚷什么?那是你儿子,人家都不惜的理你,你干嘛老让我们去给你当枪用啊?我们管的着吗?”
“淼淼。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吕淼的妈妈赶紧过来。老头子气得不轻,吕淼委屈的哼了一声,拉住于伟的手:“走!”
于伟被她拉出来:“上哪啊?”
“当然是上你那去啊!”吕淼委屈的抹着眼泪:“我爸就是偏心,现在老了,老想让儿子回来,一家子好好相处,怎么可能吗?当初把人家妈给揣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管过人家。自己还不去说吗,让咱们说,咱们说的着吗?那个吕森压根就谁也看不起,上次你也看到了。哼!我说你又要他的电话又怎么样的呢。原来是因为我爸让你把他带回家去啊!”
“要去我那住吗?”于伟问
“怎么了?不行啊?”吕淼咬着嘴唇,半是伤心半是有点害羞的说。
当然行!这是于伟求之不得的,但是贾波那边,自己跟他说过自己会过去的吧。现在这种情况根本没办法去他那里了。
“你什么意思啊?”吕淼推他:“不让我去啊?”
“让让让,小姑奶奶。我是怕我伺候的不周到,”于伟嬉皮笑脸的说,算了,反正贾波也不愿意让他去,再说了这崽子还指不定在不在家呢。
这么想着心里释然一点了,拉起吕淼的小手往自己租的房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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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27 15:02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09 编辑

第七章

两人在超市买了晚饭,手拉手的回了房子,把两只小兔子放在屋里,于伟体贴的去热饭。本来想给贾波打电话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和吕淼两个人吃着聊着一直到晚上,吕淼咬着嘴唇:“我要自己住。”
于伟笑笑:“成!你老公可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吕淼点点他的鼻子:“谅你也不敢。”
其实俩人交往有一段时间了,彼此也都见过父母,算是基本定下来了。于伟想的话,吕淼也不见得那么坚持。但是于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负罪感,是因为贾波。自然不是对贾波的负罪。而是对吕淼,假如吕淼知道自己和她哥哥有过一腿会怎么样?
在被子里想了一会,拿出手机想打给贾波,但是怎么说呢?我跟你妹妹在一起呢就不去看你了……怎么说的出口啊。本来想着至少能和贾波当朋友处呢。处个屁啊,到底是上过床的关系了,说到肉|体的牵绊,他们俩比自己和吕淼还近呢。
于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贾波会等着吗?因为自己说晚上会过去所以老实的在家等着自己。感觉上跟养了见不得光的小老婆一样。于伟叹了口气。算了吧,看贾波那样也死不了。自己还是离他远点吧,别到时候玩出火来。谁都别往外摘了。
第二天于伟天不亮就上班了。路过公园的时候还伸头往里面看看,当然半个鬼影子都没有,于伟第一个到了办公室,晃悠了两圈觉得有点饿,开着车又出去了。真的是出来的太早了,卖早点的摊位包子都没有熟,于伟只好开着车继续往前走,一直开到贾波家的楼下。
到都到了,进去看看吧。于伟这么想着爬上了楼。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之后,屋子里面一片黑,于伟把灯打开,桌子上还是早上走的样子,于伟几步走进卧室,打开灯。擦!果然没在,于伟火大的踹了床一脚,几步走到客厅,看见贾波睡眼朦胧的坐在沙发上:“你来了?”
于伟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扑通了一下:“怎么睡客厅里呢?”
“昨晚上和人鬼混到爬不上床了……”贾波嘟哝。
于伟知道他在放屁。他还穿着昨天自己走时候的衣服,蜷在沙发上睡觉。
这个人,其实一直……一直在等自己来吧。
于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转过身:“那个你继续睡吧。现在没有卖饭的地方。你家有能吃的东西吗?我给你弄点吃?”
“你不用上班吗?”贾波打着哈气看表:“我家冰箱连电都不插。你不用管我,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挨饿。”
于伟觉得心里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难受。
转头看见贾波用手摁着屁股,往卧室走的样子。于伟轻声说:“对不起啊。”
“恩?”贾波转头。于伟反应过来:“那个……没给你买糖。”

回去上班之后,接到吕淼的电话:“亲爱的,你今天早点下班呗。”
于伟笑:“知道了,”吕淼在个衙门上班,说是朝九晚五,其实一天只要照一个面就算是过关,于伟坐在办公室里想了一会。起身去买了两箱方便面和火腿等食品若干。又开到了贾波那里,这回上去,屋子是真的空了。于伟这个火啊,把东西放好之后,一路开着警灯就飞回所里。等他几步走到公园的时候,贾波果然在那里,不过没有像自己想象那样和某只雄性动物厮混。而是自己坐在河边发呆。
于伟在后面看着他,他似乎丝毫没有察觉。于伟顺着他的眼光往前看。水面很平静,这个时间在公园里的人很少,基本是带着孙子来玩的老头老太太。贾波看了一会,从旁边的兜里掏出一个面包。咬了一口,面无表情的嚼着,面包渣很快引来几只野鸟,公园里放养的鸽子也围过来。贾波歪歪头,把面包撕成小块,喂那些小心翼翼看着他的鸟。
于伟突然觉得,除了身体,他们就是陌生人。
等于伟买了盒饭在过来的时候,贾波已经走了。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于伟叹了口气坐在之前贾波坐的长椅上,打开饭盒开始吃饭。觉得有点堵得慌。
贾波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在外面游荡之后的身体,叫嚣着饥饿。因为身体受伤的原因,贾波变得不想吃任何东西。因为那里失去的原来的张合力,虽然现在恢复一些了,上厕所依然是尴尬且痛苦的。
还是活着的,本来想着要是死了的话。就可以自由了就可以不用活在孤独和仇恨里了,但是怎么那么倒霉就是死不了呢?贾波打开门,屋里堆放着成箱的方便面和食物。贾波皱了皱眉,是那个警察送来的吗?
这是什么样的混乱啊?是惩罚自己把他拉到这个黑暗的世界吗?贾波坐在地上想,别再做会让我误会的事情了,我根本就承受不了。
生命对于贾波来说,本就是一个悲剧。
在尚有记忆的时候,父亲就冷漠到从来不回家,后来父母离婚之后,母亲为了争抢他的抚养权放弃了所有的东西。致使因为生活陷入困境把自己的美貌温和磨没。日益见长的脾气只好撒在年幼的儿子身上,然后抱着他哭泣,只有你不会抛弃妈妈。
母亲的第一个朋友带回家的时候,贾波只有五岁,那个男人很善良的样子。母亲终于有了笑容和温柔,但是不久那个男人就带走了家里的一半钱和母亲离婚了。
第二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在贾波的记忆里,那个男人是个残暴的恶魔,八岁的时候,突然听到母亲卧室有声音,贾波跑去看的时候,看见那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滚在床上,一边是被踹倒哭泣着的母亲。等到十二岁的时候,无知和无力的被男人摁住的他在剧痛下知道了自己再也不会是一个正常的男孩子了。
后来那男人会带不同的男孩回来住。母亲的精神渐渐垮了下去,变得神神叨叨。贾波在那位父亲“如果不肯就把你的疯妈弄死”的威胁中度过了自己的少年时光。
因为年幼,因为习惯。他不知道也无法反抗。那些烙在自己身体上的痛楚,不仅仅使身体变得对痛苦敏感,也使自己的心理有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讨厌男人,惧怕男人。有那么一段时间,贾波走在路上都会发抖,他看见每个男人都在对着他银笑。他们仿佛知道他在家被怎么样对待过,恨不得下一刻就会对他那样做。
人总是要活下来的,时间长了,不是习惯了就是崩溃。要活下去,只能去迎合,只有活下去才能继续照顾他疯掉的母亲,才能得到继父的钱和夸奖。那个时候贾波也明白,人其实都是很坚强的,不是说死就有决心去死的。
习惯也是件很随波入流的事情,在度过了最初的痛苦之后,贾波不在那么排斥和继父做了,能让彼此舒服能满足当时青春期的需要。更何况自己是被继父抚养长大的,如果没有那个男人,他和他的疯妈妈跟本活不了。
因为这样的原因,在他长大了之后,并没有完成小时候杀了继父的心愿,他只是在一次拒绝继父求||欢的时候把因为恼羞成怒而还想对他动手的男人一脚踹的站不起来而已。他让那个男人知道了,自己再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了。也是那一年,贾波的生父被调到这个城市当了一个很知名的官员,贾波的继父才知道,自己一直当成玩物的男孩竟然的那么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的儿子。
他惊慌了一阵子后想到了好主意,竟然去找贾波的生父去敲诈。不过,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至于出了门就被抓起来了,他强||暴过的男孩子不止贾波一个,很快就有受害人被挖出来,这个男人被判了刑下了监狱。
贾波知道之后并没有什么大快人心的感觉。那个男人虽然害了他但是也把他养大了,后来他也见了生父一次,被父亲指责之后也没有恨父亲,感觉只是陌生人,陌生到连对继父都比对他有感情。
贾波的生父知道贾波的母亲神经兮兮的之后,给他们买了现在的房子,让他和已经疯疯癫癫的母亲搬进去,贾波开始一心一意照顾母亲的起居生活。
那时候,他想噩梦终于都结束了,他能照顾好母亲了。他长大了了,他终于能不依傍着谁活着了。他开始挣钱带母亲四处看病,眼看着母亲的精神和意识恢复,贾波终于为活着找到了一个动力和目标。结果,终于在某天清醒过来的母亲,回忆起自己找的男人强||暴了自己儿子的事情,还有零碎的这些年来儿子为了让他养活自己,被迫被做的那些事情的画面,自责到几乎崩溃。
终于有一天,趁着儿子不在,这个被心理压力折磨的无力生存的女人在厨房里面上吊自杀了。
贾波永远都忘不了,回家的时候,看见厨房灯亮着,他想难道母亲给他准备了晚饭的时候,看见那个自己爱着也恨着的女人吊在半空中。贾波吓得尖叫,根本就无法动弹。因为母亲的脸狰狞的像地狱来的鬼。
从那以后,贾波不敢回家,只好疯狂的寻找同志聚点。留在不同的男人怀里,已经不是快乐了,只是想忘记痛苦。有时候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贾波会想,死亡对他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母亲清醒之后做的唯一的事情不是对自己的眷恋,而且连告别都没有的上吊,还是在自己的家里。根本不去考虑自己死后剩下的唯一的儿子会怎么样。
很多年以前,还是孩子的他还会想为什么自己的命运会这样悲惨?那时候他会想在忍忍,等他长大的那一天以一切都会变好的,但是长大了才知道,命运这件事,是谁也不能改变的。贾波从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为了母亲吗?那个最后舍弃自己的人。还是继父?虽然有了身体的接触却把他当成玩物的变态?。
那么是那个小警察吗?
贾波是真的喜欢他。
他知道自己看见那个充满朝气的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是极品的家伙就沦陷了。但是喜欢这种事情,是不会让人冲昏脑袋的。比如你在马路上看见一个完全符合你品味的帅哥的时候你能马上扑上去吗?
顶多多看他一眼逗逗他算了。结果逗出事来了吧。
身体深处的疼痛时刻提醒自己受到过的事情。
长大之后就没有过的强迫,在自己已经到达极限的时候还被侵犯。那种感觉好像回到了年少的时候,他尚不能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体上的剧烈疼痛意味着什么,只是单纯的恐惧,还有母亲进来之后发出的尖叫。
怎么能这么惨啊,本来就是逗逗,后来发生了关系,本来发生关系也没什么,在说自己也挨了一顿揍,结果他还是自己同父异母妹妹的男朋友,本来是就是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结果那个变态把自己锁在那个地方了。
其实贾波没有什么脑残的自恋情结。又不是第一次被弄成这德行。大老爷们还不至于为了这个就怎么样,但是想死的心情是之前就有的。
死了就好了,想这些的时候也很平静的拆开包装盒,拿出方便面开始干磕,都说吃方便面一周都不待拉出来的,要是能憋死就好了。有点干,贾波慢慢的站起来去倒水。
烧水的壶还在,贾波自己住之后就没有进过厨房了,因为有点害怕。拿着壶站在门口,想想没准过几天自己也是那些东西中的一员之后定了定心。
一边贪婪的咬着方便面一边盯着刚刚放在煤气灶上的水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算了,还是喝点凉水吧,这么想着就用碗接凉水,刚要往嘴边放,钥匙转动声音响起来,于伟进来了。
“你们那里可以随便翘班吗?”贾波接完凉水后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说
“喝凉水会闹肚子会拉稀”于伟白愣他一眼:“到时候你那个已经开花的地方会感染的!”
感染的话就会死掉……当然是不可能的。要不自己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那是什么?”贾波问
“兔子”于伟把手掌大的兔子放在地上,兔子马上蹬起后腿跑了。
“我知道是兔子,你弄只兔子在我家干什么?”
“和你作伴啊?”于伟哼道:“以后它是兔爷你是兔二爷。”
贾波没有理睬于伟故意的挑衅:“你知道吗,这屋子里死过人,所以不能养活物。”
“死……死过人?”于伟倒吸了一口气。
贾波笑笑:“我妈是在这上吊的你不知道吗?”
于伟觉得有点头皮发麻:“那你丫还敢从这住?”
水壶传来了已经开了的声响。贾波回头去拿壶。方便面已经啃得就剩一口了,贾波把热水倒进碗里。
“干什么不泡了吃?”于伟问
“到肚子里还不是一样?”贾波看着碗里冒着的烟。
屋里气氛微妙的尴尬,贾波几乎没有和任何男人这么平淡的对话。大概是继父留下的后遗症,无论自己是主动还是被动,都喜欢找岁数大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多数都有家,就是为了出来玩玩,恨不得把自己那玩意拔出来就赶紧走人,唯恐刚刚还亲密过的人沾上自己一点。所以贾波也没有什么长久交往的情人。
于伟张了张嘴:“你不害怕吗?”
“当然会害怕。”贾波难得很老实的说。
于伟突然想会不会是因为他真的很害怕所以才不肯晚上在家待着。那么那天自己说了会过来所以他才在那等吗?一个人在夜晚坐在母亲自杀的屋子里等待。
于伟觉得心里很乱非常非常的乱。
小兔子蹦蹦的又从里屋出来了。和吕淼一人一只的小兔子,于伟猛的抬下头:“老实在家呆着……”
吕淼说让他早点回去的吧……大概这几天吕淼都会在自己那住,那么晚上都不可能过来了。于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很火大,非常的火大。他不知道自己在和谁发脾气。但是总是觉得心里有一阵一阵的波动……
手机突然响起来,贾波接电话,暧昧的笑过之后,贾波放低了声音:“我家恐怕不行,不然去宾馆吧……”
于伟几步走过去一把抢过手机:“操|你妈的!再敢打过来老子操|死|你全家!”
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生气所以更生气。
贾波吃惊的抬起头的时候,于伟正全速的把脑袋低下,撞在一起的嘴唇带着生涩的疼痛。贾波刚刚喝过水的嘴唇带着淡淡的凉意。于伟收紧手臂,嘴唇紧紧地压在贾波的嘴上。贾波的眼神一闪就快速的张开嘴,勾人的舌灵活的扣住于伟,于伟的脑袋一下子就蒙了。


五连发~~~小然是不是很棒~~~~TO:空白 写手团有什么要求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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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28 17:52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10 编辑

第八章 走火

持续的接吻,于伟从来没有这么攻城略地的强势的吻过一个人。和对吕淼那种温和的爱护不同的,充满侵略性的亲吻,疯狂炙热。贾波是老手了,因为想到这个更加的暴虐。撕咬一样的接吻,把贾波压到厨房的墙砖上反反复复的亲吻。贾波身上散发了发|情的味道,于伟几乎没有考虑就不客气的扣住他已经站起来的地方。贾波半睁开眼睛:“……你……轻点……我受不了……”
于伟伸手到他单薄的衣服里,贾波的身体很结实,于伟本能的往上摸,想到他不是女人就又把手往下移。
“别……”贾波轻喘着:“别走……就摸那……”
“这吗?”于伟轻轻的咬他的耳垂,看他迷人的情动的模样。双手往上游移,拇指轻轻揉搓小小的肉粒。
“……恩……就摸那……我想要……”贾波闭上眼睛,手也往于伟身上摸去。
“操!”被抓着分|身的于伟发出了低吼的声音,贾波的手不停地来回揉动,于伟脱掉了贾波的上衣。那段被埋藏在心里的记忆,被勾了出来,之前的恶心感不可思议的全部消失掉了,代替的是身体强烈的期待。
理智什么的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是无法控制的事情,两个人急切的地方都丢脸顶着彼此,完全没有负担没有其他想法的想要彼此。贾波解开束缚,于伟眯起眼睛,说实在的可能昨天他看见这玩意还会有强烈的恶心感,但是现在仿佛是有什么不一样了。于伟看着向自己顶过来已经开始流出粘|液的东西。说实在的没有多喜欢,但是也没有很排斥。
毕竟有过一次了,对于彼此来说是件能安心的事情。于伟看着贾波把嘴巴凑近自己里的时候,兴奋的感觉已经不言而喻了,贾波很主动地把于伟含在嘴里,来回扭动的头颅带着色|情的蛊惑和煽动。
于伟开始还能咬牙死忍一会,没几下就不能控制的起立了。在贾波温柔的口腔里,于伟不能控制的掌握了主动权,手掌温柔的抚摸贾波的头发,于伟拉他起来,俩个人继续的亲吻,于伟知道现在自己很疯狂,贾波的嘴唇刚刚去过哪里他很清楚,但是现在完全没有任何排斥的卷住贾波的舌头。
于伟的手往下滑的时候,想起贾波现在的情况,绝对不能像上一次一样进入那个炙热,会紧紧渴求自己的场所。于伟的手转到前面握住贾波已经流满情|液的勃|起。贾波的身体发出小小的颤抖,于伟把他抱向自己,用自己支撑着他。贾波发出了甜美的声音的同时也握住了同样雄伟的于伟的下|体。
“好棒……于伟……摸摸我……”贾波把脑袋靠在于伟肩膀上,彼此抚弄着诚实诉说快感的肉|茎,耳边是对方的喘息,那是熟悉的肉|体的牵绊感冲击了陌生的快乐。不可以的,心明明这么说,可是身体却完全交给对方摆弄。于伟喘息着,伸出舌卷起来住贾波小小的耳垂,在他的喘息声中第二次把欲|望的种子洒向他。

虽然没有上次那么全套,但是这次绝对不存在强迫的因素。于伟事后除了抽烟什么都无法做也无法想,活该!禁不住诱惑就活该去死。
于伟有点后悔,或者说是有点不可思议。一时失控罢了,于伟也想这么安慰自己。但是对象可不是自己即将娶回家的吕淼,而是这个男人。
贾波用热水投了毛巾,在自己的身体上擦拭。于伟看着他,他不怪贾波,是自己冲上去亲人家的,俩个人都一丝不挂的在厨房站着,这会空气尴尬的掉渣。于伟哼了一声:“我能去洗个澡吗?”
贾波没有回头:“去吧。”
于伟走了两步,突然瞬间在脑海里编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样你能满足吗?”
“什么?”贾波没太听明白。
“反正弄出来就成了吧”于伟说:“以后我负责给你弄出来,伤好之前别再出去了。”
贾波背影僵住不动了,于伟看似很漫不经心的盯着他的眼睛也紧张的无法转动。
突然贾波发出噗嗤的笑声,于伟皱眉:“笑什么啊?”
贾波回头看他:“进都没进去就不成了,你说我能满足吗?”
于伟几步走过去:“小贱||货!说谁不成了呢!你丫找死呢吧!”
继续碰撞的嘴唇化解了刚才的尴尬,于伟胳膊一使劲把贾波抱起离地了,贾波笑着挣扎,于伟笑骂:“别憋|骚了!知道你不是一百斤的小姑娘还挣吧,一会把你丫的摔死!”

就这么相互拥抱着进入卧室,贾波很主动地搂住于伟,把舌头伸进他嘴里。于伟抚摸着他结实的身体,虽然很结实但是很滑很细腻。贾波把头埋在他肩膀里,闷声哼唧:“于伟……我后面痒痒了……”
于伟没好气的给了白皙的屁股一巴掌,在上面清晰的印上一个红掌印:“又开始发|骚了是不是?”
贾波扭了下身体:“真的痒痒。”
于伟坐直身子,把贾波翻过来。分开高高的肉丘,露出里面于伟还有着淡淡记忆的地方。扭曲狰狞的伤口横在原本美丽羞涩的暗色的褶皱菊穴旁边。于伟冲着里面吹气:“快长好了吧?”
贾波发出了发||情的声音的同时,于伟感觉到已经变硬的东西在顶自己的腿了。
“又想了?”于伟温柔的说。
“后面……”贾波挣扎的把脑袋埋在被子上:“很久没尝过了。”
于伟倒吸一口气,手克制不住的把肉丘分的更开,里面的颜色竟然变深了,害羞一样的颤抖着,于伟想起来进去的感觉。那时候那个令他憎恶到骨子里的男人就是用这样的地方接纳了他强|暴了他吧。
于伟不可置信的很想再进去尝尝滋味。但是这根本不可能,除非他真的打算伺候贾波一辈子。贾波已经拱起腰身:“啊……快点……啊……进来么……真的……真的痒的不得了。”
于伟把手指放在贾波嘴唇上,很快被他含住,灵巧的舌头在上面滑动,好像要奶水的小狗一样贪婪,腾出的另一只手代替贾波自己握住的手,在第二次起立的地方缓缓撸动。贾波甜美的喘息立刻浓了起来。
于伟弄了一会,抽回自己的手,一只扒开肉丘,另一只湿漉漉的手指躲开缝合的伤口,从已经晶莹起来的肉||穴里插了进去。贾波立刻发出尖叫。于伟缓缓地抽动手指,贾波扭动着身体,脸上一片媚|态。穿刺的过程中,于伟自己的欲||望也膨胀起来,贾波注意到之后,拧过身体,把它含在嘴里。
等彼此都第二次释放过后,于伟才想起来吕淼交代的事情。贾波蜷在被子的另一头,好像已经睡着了,于伟轻轻的走下床,从厨房找到自己的衣服。穿衣服的时候看见小兔子在客厅里的角落里拉了一地的小球。
时间不早了,做的中途自己的电话响起过,但是于伟没接。他看了来电记录,两个未接电话都是吕淼打过来的,于伟走出客厅,轻轻的带上门。
到家之后已经七点多了,于伟一打开门,吕淼就嗔怒的跑出来打他:“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于伟笑笑:“没注意。”
吕淼噘嘴:“是不是你不想让我住啊?那正好,我妈妈今天给我打了一天的电话让我回家住呢!”
今天吕淼的妈妈也给于伟打电话了,让他劝吕淼赶紧回家。说你们还都是孩子,可不要出什么事情啊!吕淼妈妈说的虽然很隐讳,但是于伟也不傻,当然知道人家妈妈担心什么。一直保证:我们绝对是在俩屋住的,阿姨您还不放心我吗?
于伟哄她:“真是因为有点事情耽误了。”这会心里真的有点觉得对不起她,毕竟他一直在别人身边。于伟不是能劈了腿还若无其事的人,但是和贾波的事情,也许算不上劈腿吧。
于伟无法在想了,身体的清爽感提醒他做了什么,没办法不在意吧,吕淼是贾波的妹妹。现在和贾波牵绊的越多以后真的成为一家人之后就越尴尬吧。
自己能做到吗?即使是和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还若无其事的娶他的妹妹?
“讨厌你!”吕淼噘着嘴,伸出小巧的拳头打他的肩膀。于伟回头看她,好可爱,之所以女人能吸引男人就是因为男人天生的保护欲吧,那么小巧可爱的女孩子,于伟很喜欢她,更何况双方家庭也很看好他们,甚至俩个人在一起对彼此的事业都是有帮助的。
于伟轻轻的吻在那气鼓鼓的小嘴上。

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于伟直接打电话叫了外卖吃。打的时候想着贾波也没有饭吃,又觉得自己办事像个娘们一样磨磨叽叽。和贾波就当是一夜|情,过了就过了吧,别再想了,那是不能深想的东西。想了就出不来了。
明明在刚做完的时候想的很清楚,这一切不是贾波的错。但是自己被苦恼左右的时候脑袋又胡了起来,觉得是贾波诱惑了自己。要不是他发出那样的声音,出现了那样的媚|态。自己是不会被诱惑的。越想越无厘头。于伟看着送来的披萨一点胃口都没有。吕淼突然发现小兔子少了一只。跑到客厅问于伟。于伟没有抬头:“拿我们所里了。”
吕淼哼了一声:“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小兔子不好,看我不收拾你!”
于伟笑笑:“不敢!吃饱了吗?”

吕淼撒娇的躺在他旁边,把脑袋枕在于伟的大腿上。于伟伸手抚摸她的长发的时候,手指一僵,刚刚贾波留在他手上的质感如同吕淼的发丝一样轻轻的在心口上一点。心中洋溢出来一种难以表达的痒痒的触感。吕淼翻着大眼睛看着他,于伟突然发现他们竟然有相象的地方,那时候家里介绍吕淼给自己认识的时候,就觉得她有的地方让自己觉得似曾相识。原来是因为贾波的原因吗?
于伟腾的站起来。心中洋溢的什么好像马上要荡漾出来了,不能……于伟靠在仅存的理智支撑着发软的身体。不能去想,不能去看,吕淼站起来:“怎么了于伟?你没事吧?”
于伟像抓住救命草一样一把把吕淼抱在怀里。不是……不是这样的,绝对不能打开那个盒子。一旦打开了,就再也无法合上了。于伟昏昏沉沉的想着,正迎上吕淼漂亮的脸蛋:“怎么了?”她难得温柔的问。于伟看着她,突然猛得吻住她。
吻带着平常不曾有的激烈,吕淼回吻着他,抱紧他的肩膀。于伟迫切的想要吕淼,迫切到身体都在疼痛。他第一次这么渴望女人,仿佛是救赎他的唯一办法。吕淼察觉到了他的冲动,嘴上虽然拒绝着,但是心中也知道他们俩个结婚是早晚的事情,而且又是自己心爱的人。身体已经软了,也就任由于伟把她抱起来放到卧室里。
俩个年轻人的结合很匆忙,吕淼的因为疼痛流下眼泪的时候,她看见于伟在颤抖,于伟看着俩个人结合地方的时候,一瞬间吕淼以为他也在哭。
终于属于彼此之后。吕淼带着失身的委屈献身的激动和定身的平和,在于伟宽广的怀抱里缓缓睡去。于伟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手指轻轻的从女朋友细嫩的肩膀上划过去:“对不起,淼淼。我一定会娶你……一定会……”
属于彼此之后的两个人比起之前更加的缠绵。吕淼温顺的像一只小猫一样。于伟也用所以自己可以控制的时间来陪伴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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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28 18:03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11 编辑

第九章 思念


两个年轻人进入了更加热恋的时期是件好事。双方家长都很高兴。期间于伟提出过一次要调到别的地方去,老爷子没有同意,因为于伟升职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有眉目了。这个期间决不能出任何问题。
于伟没有走成,但是也没有在夜间踏进公园,没有去查过任何一家酒吧。
弄的所长以为内定的事情被于伟知道,让他失去了以往的干劲。于伟的确没有什么干劲了,转眼又到年底了,上面的任务又下来了。于伟已经不再是那时候的小片警了。手底下多少也有几个人了。年前时候,上面的口风很严。领导点名让于伟去抓那些在黑暗中战战兢兢生存着的男人们。于伟躲了几次,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只能亲自带着他们去公园抓人,去酒吧查封。
每次于伟的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他不完全知道自己紧张什么。首先肯定的是他绝不想看见贾波。上次做之后就在也没有见过他。如果在这种情况下看见了他,于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两个人连道别都没有的419过后,是不是都像有爱情洁癖一样见不得他和别人在一起?但是相对的,心里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地方是想见见他的。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再见面,他还能像最初那样做出完美的拟态吗?还是回到他的本性,用谎言和毒舌让自己难堪?
查了两次都没有,于伟也就想开了。贾波说过吧,彼此都不会再见面了,他也考虑了于伟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妹夫,所以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吧。
腊八算是进入年节的征兆,赶上于伟的班儿,外面风呜呜的吹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吕淼发短信,有时候于伟觉得自己挺无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吕淼,每次面对她哄着她的时候,于伟心里面觉得很平静。他和吕淼之间是好感,是一种合适。
但是他还是碰了人家,于伟扶着脑袋,很多事儿没法往深了想,想了也没用。正无所事事的时候,门开了,于伟在值班室勉强抬起眼睛,跟着自己的今年新来的小片警王斌查勤回来了,他推着俩人进到值班室,于伟随意在那俩人脸上轻瞟了一眼,只一眼,于伟的浑身像是被通了电一样的一激灵,贾波不正经的笑容就那么突然地出现,于伟腾地站起来了。
贾波脸上是波澜不惊的笑容,淡定自若的站着和于伟对视。外面天很冷,贾波那闷骚只穿着一件长款的风衣。耳朵被冻得通红。一双眼睛里若有似无的闪烁着期待和讽刺,比起他的从容,另一个男的显然就没有这么冷静了,看样子岁数不大,带着副框架眼镜,不大的眼睛紧张的四处张望。小片警指着俩人对于伟说:“于哥,从公园抓的!”又转过脸问他俩“黑天半夜的在公园里干什么呢?”
于伟当然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从心里蓦然拱起一阵邪火,几乎要烧断他的神经,他一时间想不起来打算和贾波不相往来的事情,他用眼睛死死的盯着贾波不正经的调笑的脸蛋,手无意识的死死的握住,贾波一双漂亮的凤眼在夜晚变得犹如豹子一样的敏锐勾人,他轻轻的一眯,慵懒的笑笑,对小片警说:“你说能干~~什么?”
小警察脸腾地就红了,伸起脚但是没敢踹。旁边的那个男的吓得脸惨白。于伟冷笑的看看那男孩,估计还是个学生。他口气非常的不善,冰凉到极点的问:“小子你多大了?”
那男孩缩缩脖子没言语。于伟转向贾波,几乎是从牙齿里面挤出来的声音:“你呢?”
贾波手插在兜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反正成年了。你情我愿的,不用进派出所吧。”
于伟心脏剧烈跳动,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刺激的,他看着这个带着笑容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贾波其实和白天的打扮完全没有差别,唯一不同的是脸上带着很难让人转开眼的妩媚之气。于伟心里顿时有一种几乎是郁结着的闷气,有一种想把他捏碎的冲动。旁边的王斌看出来他的不对劲,看着他的表情:“那个……于哥?”
于伟冷哼一声,对小警察说:“去,带那个小孩去那屋。把他身份证扣了。”
那男的一听要扣证,吓得连连摇头:“我们什么都没干!真的!我们就聊聊天!你们看不起我们这种人,我找个同类聊聊天也犯法吗?你们凭什么抓我!”
于伟看看小警察,王斌挤挤眼睛,他的确是没抓到人家俩干嘛呢。不过他还是顺从着于伟的话,带着那个大学生去查身份证,通知家长接人。
于伟冷笑着又看贾波,贾波脸上的笑容犹存:“怎么了,警察叔叔”
于伟抱着胳膊:“少他妈给我装蒜!”
贾波耸耸肩膀:“那你放了我呗!”
于伟从他脸上看不到任何感情,甚至连陌生都看不到,完全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那副不正经的笑脸。于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他只是遵循着心里话说:“我要是不放呢?”
贾波竟然径直的走到坐在于伟之前坐过的地方一屁股坐下:“又不是第一次让你抓了,不放就不放呗。”
于伟走过去:“起来!谁让你坐着的?”
贾波听话的站起来。
于伟憋了半天还是说:“看你丫那骚||样是屁||眼长好了吧?”
贾波笑了,笑得让于伟觉得有一种被看穿的尴尬:“再他妈的笑把你丫拷起来!”
于伟记得贾波怕铐子,是自己让他变成那样的。不过这次好像这招并不奏效。贾波伸手,满不在乎的说:“拷吧拷吧。”
于伟被之前的火拱的很厉害,他粗鲁的抓过贾波的手拷在了暖气片上。暖气片很低,这样贾波就处于站不起来也蹲不下去的状态。这是一招很厉害的体罚,半蹲着的人的体力消耗的很快。
于伟不想这么对贾波的,但是贾波完全恢复到两人刚见面的样子让他有说不出来的急躁。贾波处于这样尴尬的位置,难受的动了动手腕,暖气片的温度很高,离着这么近的烘烤很难受。
于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坐到之前的地方,端起茶杯喝茶。他心里难受,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受,他憋屈还带着点对自己犯浑的自责。一缸子水下去之后,他忍不住回头看,贾波弓着腰,艰难的转动着自己的手,因为暖气的温度太过于高,手上已经通红一片了。半弯着的腿也因为长时间的半蹲站立而微微的颤抖。
于伟心里一紧,咚的放下杯子,几步过去把手铐打开。刚刚明明那么哀伤的面孔在一对上于伟的脸之后立刻又变得不正经起来。
于伟拽着他扔到自己的座位上,自己坐在他对面:“问什么答什么就放你走。”
贾波没有出声,大概是同意了。
“上这嘛来了?”于伟问。
“因为实在太想你了。”男人笑着说。
“……”于伟一下子被堵着了嗓子眼,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到一阵强烈悸动,从心脏嗖的出来,甚至导致身体都强烈的收缩。
“白痴,这样你都信?”男人看着他的反应,噗嗤的笑出声。
于伟看他,摸不准他的话有几句是真的。
“那男的谁?”于伟不想去考虑自己在问什么,他只是把自己想知道,非知道不可的问题全都不经大脑的说出来。
“凯子啊”贾波笑。
“让他上你?”于伟问,那孩子还没有贾波高,跟个病秧子似的,他不信贾波不摘食。
“没有,我们就是聊聊天而已。小孩,家里供他上学不容易,你们别为难他。”贾波的声音不大。
于伟觉得很烦躁很烦躁,他觉得他总是被贾波牵着走,还一点办法都没有。于伟轻轻叹了口气:“……我和吕淼,我俩以后可能会结婚”
为什么会对他说,于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贾波接下来的反应。他会悲伤吗?会急躁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看见贾波揉着手铐拷红部分的手指轻轻一停,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停了一秒,一种凌虐报复的快感让他感到很痛快。
贾波继续揉着手:“恭喜你啊!你俩挺配!”都他妈的不是东西。
于伟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研究他的表情:“姓吕的!我真不明白你丫什么时候说真的什么时候说假的!”
贾波笑了笑没言语。
那句想你是真的,我是真的很想你。

沉默了半分钟,小警察走了进来:“那孩子还是学生呢,用不用通知他家长?”
于伟慌忙从沉默中反应过来:“不用了,吓唬吓唬他让他走吧。”
“哦”小警察眼神在坐在于伟对面的贾波身上停了几秒。不知道组长和这个人是什么交情,竟然让他坐着。小警察觉得还是少惹事情为妙,赶紧点头出去了。
半响,贾波抬头:“那我能走了吗?”
于伟扶着脑袋站起来,冷声道:“滚吧,以后爱他妈哪浪滚哪浪去,别在我看的见的地方。”
贾波突然回头,表情失去了不正经的笑容,声音带着点颤抖:“那你为什么告诉我你要结婚?”
因为贾波说话的腔调失去一贯的不正经,于伟被激的浑身一颤,语结道:“因为……你是淼淼的哥哥……”
贾波嘴角一歇,那双凤眼几乎在那一瞬间沁了珠光:“你他妈的知道还操|我!”
于伟觉得理性在那一霎那就崩溃了,他几步过去摁灭了值班室灯的同时,狠狠地撞上贾波的嘴唇。
嘴唇接触后立刻如同烧着了的火焰一般,俩人都迅速张开嘴,放出舌头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火热的,颤抖的仿佛是等待了许久终于能得到证明的,激烈的交换彼此的深吻,在对方身体上游移的手急切的探索。两个人如同发||情的野兽一样撕扯。
想你……非常想你……
那些从内心发出来的嘶吼明明已经在喉咙里了,但是贾波不敢说,一说出来就全变了,就会更加不可收拾。他撕咬着于伟的脖子,两个人都在走火边缘磨蹭,本能的冲动把理智踹到没人理会的角落里面,于伟性急的咬住他的耳垂,喘息着对他说:“就近给我找个地方。”
只大约走了十分钟,那间贾波经常去的酒吧就到了,他敲了敲已经关了的门,于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们俩的第一次就是在这发生的。
开门的是一个小店员,他伸出脑袋看见于伟,吓得连连摇头:“我们这停业整顿呢。”
于伟没好气的吼:“赶紧他妈开门!”
男人把门打开,冲着贾波使眼色。于伟没吱声,就往里面走。
老板正自己调酒自己喝呢,看见于伟连忙站起来喊:“真整顿呢,没人。警察哥哥,真没人。”
贾波拉了男人一把:“辉哥,给我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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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28 19:32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13 编辑

第十章 诅咒

进屋之后两个人的火气丝毫没有减少。于伟几下就把贾波的外衣毛衣绒衣秋衣扒干净。屋子里的温度很低,恐怕连暖气都没有。贾波冻上下牙打架的时候,俩人抱在一起。接连不断的亲吻,互相在彼此的勃||起上揉搓。于伟爱抚着贾波,他几乎没有这么做过,他看着贾波生机盎然的地方,几乎没有排斥感的握住,在上面揉搓,贾波抱着他的脖子很小声的哼叫,那声音像是催化剂,把本来已经兽化了的于伟生生逼到濒临爆发,他几乎本能的摸贾波的后面,是这里,他还记得。
最初在这里俩个人几乎是一场强制的做||爱,他被生生逼出来的快感。于伟伸手在贾波的屁||股上揉搓,贾波的屁||股很翘,手感很好,他捏了一下,伸手就滑倒在那山丘之下的,紧紧隐藏着的小||穴||口,于伟的手还很凉,贾波的后面本能的收缩一记。
于伟咬着贾波红透了的耳朵:“你自己说!是不是欠|操?”
贾波哽咽了一声,发出小小的求饶:“很久没有了……你用润滑剂。”
“很久没有了?”于伟冷笑:“刚才不是还和男人出去吗?”
贾波可怜的摇着头:“是因为想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又开始抓他们……我想见你,想让你把我抓住。”
脸上露出那么无助表情的贾波说这些话,让于伟的心里一激灵,他伸出手指让贾波舔湿,贾波一口含住,舌尖滚烫着缠上于伟的手指,像小动物一样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于伟在充分的扩充了那个小||***之后,贾波扭着身体慢慢的在于伟已经充分挺立的地方磨蹭,于伟却一把摁住他,在关键的时候终止。
“内个,你这有套吗?”于伟有点尴尬,但是还是问出来了
贾波心里一颤,几乎是瞬间他觉得从头到脚的冲动都一下子被冻结。
什么嘛,原来还怕脏啊。
怕脏,就别做么……
贾波以为早就练就出来的刀枪不入在这一刻差点就崩溃了,不过他只是愣了一秒都不到,就伸手从抽屉里面掏出一盒来:“有的是。”
于伟的确是害怕,在俩人这样的关头。他也知道很煞风景,但是他知道贾波的生活很乱,他不想因为一次放纵而让自己抱憾终身,他伸手拿过来,撕开包装往上面套的时候,贾波已经换上了嬉皮笑脸的样子,熟练的拿过那东西,往嘴里一嘬,然后顺着于伟的那里一口含下去。
算了,本身也只是……只是玩玩而已。

很多感觉是说不出来的,因为人类的语言远不及思想进化的久远。很多感觉是不敢说出来的,因为理智虽然是最后出现的,却是控制人类思想的警戒线。
带着事后清醒的狼狈,于伟从制服里面掏出烟点上,他无法说出自己的感觉。人在惊慌失措的时候总会迁怒别人,于伟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了。贾波侧躺在自己身边,两个人交缠着的肢体分开之后,更显得这间屋子的冰冷。
烟雾缭绕在寒冷的空气里,贾波一直背对着他。俩个人都没有说话,只不过已经没有之前做过后的尴尬,无法用语言描绘的苦闷和寂寥弥漫在烟草味中。
越禁忌越美丽,于伟无法把贾波和吕淼相比。吕淼的可爱吕淼的纯洁以及最重要的吕淼和自己的般配。都是贾波根本不可能有的。但是为什么无法割舍贾波呢?明明根本没有能和自己交集的地方,明明自己都想不出来贾波有的一点好处。但是为什么一次一次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他并不后悔和贾波的这次,再说现在后悔也没用。于伟抽完烟重新躺好,伸手揽过贾波,贾波没有迎合也没拒绝,俩个人虽然拥抱着,却还是都感觉到了彼此身上的冰冷。
算了吧,于伟闭上眼睛,走一步算一步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晚上小警察放了那个小男生回来之后才发现于伟不在所里了,连手机都没拿就闪人了,小警察有点纳闷:不会是于哥跟他们有什么瓜葛吧?不会吧,恩,以后这种破事自己还是少掺和吧,省的也挂上自己。
于伟这些天的干劲又回来了。当然了,虽然领导觉得也许和要发年终奖有关系,但是到底是欣慰的,有干劲就好啊。保证公园零事故才是首要任务,外面的灯笼挂的高高的,好像是要在公园里举办庙会。
于伟值完夜班一向清醒的邪门,打了一黑车,人家根本就不敢要钱,直接送到地方还得说好听的。于伟抱着昨晚上从公园门口收获……恩,没收的一堆东西,上了楼。
贾波还没睡醒,于伟把门打开,小兔子听见动静,几下蹦过来,在于伟的裤子上咬咬咬,于伟抬抬脚,把小兔子吓跑之后走进了卧室。
贾波迷迷糊糊的知道于伟回来了,从被窝里伸出胳膊,于伟走过去,抓住贾波的手贴在自己冰凉的脸上,贾波发出小小的呻吟,想往回收却被于伟死死地抓住,在瞬间清醒过来的贾波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贾波把嘴唇凑上去,黏在一起后,于伟发现贾波藏在被子底下的身体是赤裸着的。依然冰冷的手带着***的味道游走在温热的身体上,贾波发出呻吟一样的笑声,于伟努力克制着自己,板着脸:“起来小骚||货。”
贾波不听,把自己的身体整个从被子里钻出来,已经有了变化的东西毫不掩饰自己现在的渴望,于伟脖子被贾波咬住,喉结被吸允时发出的声音让于伟也开始有了那样的想法:“……先把饭吃了……”
贾波哼了一声,自己抓住自己的身体,手指慢慢捋动之后那里就更加明显的精神起来。于伟骂了一句娘,粗鲁的打开贾波的手,粗大的手指揉搓着已经硬起来的坚||挺。
“啊……快点么……我想要你……”
于伟看着他沉浸在欲望中美丽的脸,知道自己又要被俘虏
一大早就接二连三的发射让值了一夜班的于伟有点萎靡,之后就呼呼大睡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有饭的味道了,于伟随便披了贾波的睡衣打着哈气走到客厅。贾波坐在客厅里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看于伟拿回来的东西。
这些有料的光盘是于伟昨天从公园的角落里收缴上来的,内容不言而喻。涉及各种领域各种性别各种姿势各种口味。贾波光看封皮就流了一地的口水,于伟抢过贾波手里的半块蛋糕,两口塞到自己嘴里,故意挑了一张封皮是男女演员的:“看这张?”
贾波点头:“赶紧的吧,我都盯那男主演的后背半天了。”
在一起时间久了,除了做||爱也会增加一些生活的气息。贾波竟然有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大概是和他有个本事很大的亲爸有关。贾波穿上西服的样子很迷人,跟贵族似的。其实之前于伟见过贾波正经的样子一次,但是那次因为刚知道吕淼是贾波的妹妹,恐惧和气愤占了全部思绪。也没怎么看,现在看看,贾波真的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身上也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看上去很……精致。
真看不出来家里能跟猪窝一样,于伟也好不到哪去,俩货勾搭在一起之后,屋子从来没见干净过,再加上养只兔子,到处拉到处撒。屋子那叫一个脏乱差腥骚臭,实在看不过眼了就找个保洁收拾收拾,每次保洁都后悔收钱收的太少。
兔子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八哥,是贾波取的。所以有时候八哥八哥的叫于伟都记不得到底是什么动物了。八哥因为散养,性格也很野蛮。尤其是爱好独特,喜欢在于伟的鞋子里面睡觉,大概和兔子窝里面的味道有些相像,自然也少不了偶尔在里面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于伟每次穿鞋的时候都得往外倒倒。
在一起很自在,有一种安逸的味道。但是到底是不寻常的牵绊,时不时就会想起以后,俩个人在一起聊新闻聊足球聊技巧聊八哥,但是从来不聊爱情不聊吕家不聊未来。因为那是根本看不见的。说了也白说,有时候也想彼此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但是不能深想。没有人的恋爱是从被强||暴开始吧?
所以有时候想想,其实这段感情是被诅咒的。
于伟自己也很矛盾,尤其是面对吕淼的时候,和贾波之后于伟对吕淼有了很深的抱歉。和贾波纠缠的时候,于伟是真的想和他一直这么下去。但是真的清醒之后,他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能割舍的东西,家庭婚姻子女那才是正常的生活。吕淼是贾波的妹妹,于伟有时候也会想这个问题,如果贾波愿意,自己和他能不能一直保持这样下去?但是于伟问不出口,他没有理由让贾波为自己到这样。他和贾波到底是两条相交的线,越来越近直到有了交点之后就会越离越远,远到永远不会再有见面的一天。
来年开春的时候,于伟的父母和吕淼的父母正式见面了。两家虽然都是高干,但是性格品德相差甚远,开始说话都拿腔拿调的,结果后来发现于伟的妈妈和吕淼的爹竟然是老乡,都是当年抗美援朝英雄的后代,同时押犯人去了北大荒,后来政策好了之后一个当了大官定居北京,一个嫁了当官的回到了北京。这样话就热乎起来,俩人颇有英雄见好汉的气势,都是经历了黑土地的人,俩人立刻碰杯喝酒,剩下两个纯北京人也不甘寂寞的端起了酒杯。热烈的气氛诉说着这次相亲的成功。吕淼软绵绵的小手拉上于伟的,于伟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差不多把该想的都想到了,吕淼的爸爸哼了一声:“有件事情你们也听说了吧,我除了淼淼还有一个前妻生的儿子。”
除了于伟,一桌子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件事于伟父母并不知道,于伟不敢让父母知道一点关于贾波的事情,而吕淼母女大概是生气父亲在这样的场合提起了之前的孩子。于伟手心里都是汗,赶紧打圆场:“哦,知道知道。我跟我爸妈说过了。”
于父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虽然尴尬但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于母就差点了,虽然为了不驳儿子的面子,迎合了两句。但是脸色不很好看。
吕淼的父亲大概是因为今天喝的有点多,话也很多:“这些年我把精力都放在事业上,对这两个孩子也没有太多照顾。淼淼现在长大了,我也就放心了。”
话外之意就是把吕淼托付给于伟家了,吕淼的妈妈气得小脸子也酸了,自己不是人家原配的事情总是不好意思说的,现在竟然被未来的亲家知道了。莫名其妙的就比人家矮一层,更可恶的是说不管吕淼了,那管谁?
饭吃到最后有点尴尬了。吕淼气鼓鼓的转头看见于伟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想自己那个道貌岸然的哥哥真是个灾星,人都不用出现,提到他的名字就倒霉。
回家的路上,于母一路叨念,毕竟对方是独生子女和还有一个哥哥有本质的差别,她不停地说以后照顾老人都是你们的事情,财产却让人家分一半。于伟知道他妈是为他好,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冒出一句:“那干脆别结婚了。”
于母话一停,狠狠地白愣他一眼:“说什么呢!我也就是说说罢了。不过幸好这孩子不是淼淼她妈亲生的,估计以后你们还能好点。”
于伟开着车,快过年之前北京的马路总是很空,也就显得有点寂寞。那个人会更寂寞吧,只有八哥陪着他吧?在一起之后,贾波很听话的没有在去过酒吧和公园。于伟知道那是贾波给他的说不出口的忠诚。于伟不是,于伟除了贾波还有吕淼,他和吕淼已经成为事实的夫妻了,这样的事情有过一次就不可能没有第二次。而且他还要娶吕淼,那就意味着他更加无法再这样下去了。
结婚之前,就和贾波断了吧。
开到家门口的时候,于伟昏昏沉沉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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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28 19:33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17 编辑

第十一章 情动


等于伟到了贾波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外面灯火通明,于伟打开门的时候贾波扑到他怀里。于伟被突然地冲击撞得差点摔一跟头。贾波大概是听见开门声从沙发上直接窜过来的,于伟看着他光着的脚,心里突然紧紧的一抽搐。
没有言语的交流,持续着的接吻带着要把对方蹂躏到身体里的疯狂。于伟觉得很无助不知道为什么的很委屈。贾波身上有熟悉的味道,是于伟最喜欢的一种香波。说不出口,那种纠葛说不出口。
精神上不肯恋爱,语言上不肯示弱。牵绊在一起的就只有身体而已。
等结束之后两个人在床上互相骚扰调笑的时候。于伟突然问他:“你真的叫贾波吗?”
贾波笑:“你不知道吗?吕淼没有告诉过你吗?我叫吕森。”
“贾是你妈妈的姓?”
“恩,其实我之前叫贾大|波的……”
于伟噗的笑出来:“你妈真有本事……”
无关紧要的对话继续。于伟想到了以后分手的事情,也许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对话了。人,无论是多精明的还是迟钝的,都会慢慢的依赖起在一起的同类。那种依恋看不见也几乎感受不到,但是一旦即将结束,所有的关联会凝成一股绳子,嘞的人喘不过气来。
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对里面的帅哥美女评论,一起买宠物零食,把八哥养的像一只猫一样专横。一起聊天单位的事情同志的事情一起做|爱,彼此都已经熟悉了对方的身体,很容易让对方为自己疯狂。
越熟悉就越疼,每次于伟几乎都已经做好决定开口说分手,可是到最后总是胆怯,他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舍不得?或者别的,除了在床上,他从来没有想过和贾波天长地久,但是他现在有了一点这样的想法,就算他得有自己的家,就算他会娶老婆生孩子,也许并不会影响他和贾波的这种关系吧。
他其实很满意现在的这种状态,他觉得贾波也满意。贾波虽然风||骚,却是个好情人,同他一起之后,贾波再没和别人来往过。
于是有一段时间里,于伟一直同时应付两个人,吕淼那边他尽量小心翼翼。有时候他也分不清楚自己对她的愧疚更多还是感情更多。
到了秋天的时候,于伟终于升到了他这个年纪最高的位置,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于伟于是对吕淼说自己太忙了,无法时刻陪伴吕淼。吕淼跟他生气,他哄她的时候几乎没有一点不耐烦。就好像对陌生人的客套和应付。
除了值班,于伟几乎每天都来贾波这里,像是过日子一般的生活,简单却让人安逸的容易忘记现实。于伟下班晚了,带着夜宵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开门的时候,贾波正裹着大浴巾用毛巾擦着头发,后背光洁的质感描绘着利落的曲线。
贾波身材很好,脸蛋也耐看。平常看是一个知识青年,有教养长得斯文,说话少爱电脑,除去性|趣不提,贾波穿上衣服就是一个小资青年,于伟顶看不上他小资青年的德行,用于伟的话说就是装|B都装的那么装|B。远不及贾波脱了之后招人。
八哥坑坑坑的从外屋跑进来,大声的叫唤,完全没有一只兔子应该有的矜持。
吕淼养的那只早就死了。可是八哥还健康的活着,而且在贾波坚持不懈的调|教之下,它还学会了在厕所拉撒以及不乱咬窗帘。于伟拎着它的耳朵把它抱起来,肥大的兔子远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肉圆的身体让于伟想象着能炖出多大一锅肉。
贾波洗完澡,用脚点点地面,八哥就老实的蹦出去。其实贾波挺天才的,把一只兔子教的比猴子还聪明。
浴巾挂在腰上,松松垮垮的搭着。头发的水珠顺着脖子往下流,于伟看着,伸手一把把贾波的浴巾扥开。贾波跟着往前一步,样子很是耍|骚,跟了于伟之后贾波就没在上过妆,于伟不待见他画眼线的妖精样。
贾波身体在突然凉起来的屋里有了些许变化,并因为于伟的注视变化的更加明显。贾波伸手在自己已经抬头的地方抚弄,脸上还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指着盯着他那看的于伟骂道:“耍他妈什么流|氓?没教养的东西!”
于伟起身:“说我呢?小贱||货。”
贾波不为所动。充分的让自己兴奋起来之后,贾波的身体往前挺了挺,带了点勾|引挑衅的味道。于伟从下面往上看。贾波把自己的肉||茎慢慢的接近,于伟操了一声,一把把贾波抱在怀里。
男人和男人情动的时候表现的很相似。于伟抚弄贾波的腰眼,这是贾波的死穴。据说之前和贾波有过关系的历届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用贾波的话说,不是撸前面就是插后面,就跟天下男人除了这俩地方就没有别的了似的。
于伟也是跟他做多了之后发现,贾波的腰上隐隐约约有着几乎是一圈儿的疤痕,他没有仔细研究过,大约是因为受过伤,贾波哪里很敏感,只有他上手一捏,贾波的身体就软了。
现在他们做|爱已经很有默契了。于伟任由贾波解开他的裤子,找到里面叫嚣着的东西一口含住。贾波很厉害,身体很容易被贾波所控制。
于伟抚摸他,掰开他的大腿在里面细密的吻着。喘息声很大,听在耳朵里很是兴奋。于伟看着贾波那可怜兮兮的一颤一颤的地方,被于伟握在手里。
“恩啊……”
贾波发出小小的呻吟。睡了这么多次,其实于伟很少爱|抚他,至少很少爱|抚他的性||器。于伟轻轻的上下抚摸,也没有什么很奇怪的感觉,本来就是,后面他都不知道进去过多少次了,这个时候还装处儿,看见别的男人的那话就害怕也太装了
于伟这么想着,感觉那东西在手心里颤抖,突然有点恶作剧的想法,他攥在手里,轻轻用力,果不其然,贾波吐出嘴里的东西,发出呜呜的颤抖。
于伟顾不上自己被吐出来,边啃着贾波的腿边问:“我问你谁没教养?”
贾波呜呜了两声,于伟稍稍加了点力气,贾波立刻说:“我!我没教养!是我欠人上,所以顾不得教养了……”
于伟满意的调笑:“那谁是流氓?”
贾波吭哧:“我!我是流氓,你快点,我求你快点进来……好好教育我……”
于伟被勾的精虫上脑:“欠||操是不是!好,老公这就进来满足你!”
于伟松开手的同时贾波被某个称呼惊的几乎是本能的往前挺腰,于伟一个没注意,被贾波强行挤了进嘴里去。于伟一愣,嘴里立刻充满了贾波的味道。贾波发出了类似哭泣的声音。其实于伟本来就没有太排斥,而且贾波那种明明很害怕还是小心翼翼在他嘴里挺动的感觉也不坏。他伸手抽贾波挺动的屁股,啪啪的声音伴随着贾波的哭泣很撩人。
于伟丝毫没有减轻打他的力度,贾波雪白的屁股上面很快被扇出一片红痕。贾波挨着打,却不放弃自己摆动的腰。好像惊慌失措的小动物,明明知道那是诱饵却无法控制自己吃掉它。
于伟做着做着就习惯了,甚至无师自通的把手插到后面。俩人勾搭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该学的该看的该做的早就不陌生了。于伟蹭了几下觉得很生涩。于是从贾波身上爬起来,从抽屉里拿润滑的东西。
贾波的东西被孤零零的吐出来了,他微微的睁开眼。贾波的睫毛很长,睫毛长的孩子都适合画眼线,更加的妖孽。但是同时睫毛长的孩子不化妆的时候看着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清纯。贾波和清纯挂不上边,他蹭过去抱住于伟的大腿,小心翼翼的随着于伟的话茬说:“老公快点……”
于伟回头并没有对这个称呼带有任何排斥,嘴角带着点色|情的味道:“小媳妇儿,想我了?”
贾波把脸埋在于伟后面两块结实的肉丘上:“恩,想你了。”
于伟把润滑油涂在手上,手指闪闪发亮:“那求求我!”
贾波哼唧:“好老公……求你了~~~~”
于伟继续要求:“贱点!”
贾波哼唧哼唧:“老公……求你了……求你来么,干||死我都可以……”
于伟涂上润滑油的两根手指缓慢的分开,中间连接着润滑油的粘液,在灯光下晶莹透亮,慢慢的在底部凝成一滴从手背滑下来”
于伟低头的时候,贾波撞上他的嘴唇。无休止的接吻,舌尖纠缠索取。知道对方在为了自己发狂,身体火热的缠绵,和这个人在一起很舒服,很自在,很快乐。别的暂时就别去想了吧。
于伟慢慢的进入,在一起的时候久了。他变得不再是开始那么横冲直撞的鲁莽。
温柔是狠不见血的杀手锏,尤其是对待自己曾经施暴过的身体。身体的记忆比大脑表现的更直接,贾波很舒服很享受,于伟知道,他渐渐变得粉红的身体,拧紧的手指。于伟以前折磨他的时候看他也呻吟连连,但是痛的脑门直冒冷汗。现在于伟要他舒服,要他和自己一起升到云的顶端。
贾波随着抽插摆动身体,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挤出来的泪珠。于伟知道他这次不是真疼,但是还是顿了一下,伸舌头舔去贾波睫毛上的晶莹。贾波缓缓的睁开眼睛:“ 啊……老公……求你快点……动快点……我要老公……我要你!”
于伟在他耳边轻轻的舔:“你个小骚|||货……”
结束之后贾波懒得去洗澡,于伟也无所谓,随便拿卫生纸简单清理之后,俩人就倒头大睡,半夜于伟做梦天都亮了自己还是无法起床上班,潜意识里急的满头大汗,终于醒来才发现是俩人睡觉没关灯。
贾波办事儿一向喜欢开着灯。于伟也巴不得能开着。结果结束之后俩人都懒得下地去关,好几次都是开着灯就睡着了。于伟清醒了一下,想下地关灯在睡,结果看见贾波蜷在床上的一个角里,被子掉地下了,贾波蜷的很厉害,只占了床的四分之一地方,像一个婴儿。于伟盯着他看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就心酸。最近多愁善感了点。慢慢的其实他在了解贾波,即使他不说。
了解了反而可怕。了解是能控制人思维的东西。一旦成为习惯,就会很难割舍和摆脱。
人和人,即使是一见钟情,但是如果只是到为止,也不会让人多留恋。世间歌颂爱情,是因为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能携手共度一生,这才值得歌颂。和贾波算什么?露水情缘而已,天一亮各回各家,以前看不起同性恋多少因为他们对待性随便的态度。现在自己和他们差在哪?无非是他们的玩伴多点,自己的玩伴只有贾波一个而已。
半夜外面很静,春天到了。偶尔外面有声猫叫,在这个没有任何夜生活的小区里显得格外突兀。于伟把被子盖到贾波身上,从抽屉里拿出烟盒,贾波不抽烟,身上除了淡淡的香水没有任何味道。但是和于伟在一起之后,家里老是备着烟。于伟点燃了,慢慢的吸着。
烟的味道有点呛,贾波咳嗽了两声,发出呜呜的声音,于伟伸手摸他的头发,潮潮的发质很硬。没有看上去柔软。贾波的眼睛腾的睁开,受到惊吓的表情。于伟看着他:“做噩梦了?”
贾波看看他看看烟,似乎还没睡醒。于伟把他的头搬到自己腿上:“成了成了,老公抱着你,呼噜呼噜毛吓不着,呼噜呼噜腿吓小鬼。”
贾波把脸贴在他腿上,欲言又止的样子。于伟把他的头发缠在手指上:“梦见什么了?”
贾波闷声的说:“梦见我妈……”
于伟心刚一软就听他接着说:“……的男人了。”
贾波一巴掌抽在他屁股上:“嘿你个贱玩意!连你妈的男人你都惦记着!”
贾波没反驳只是把脸又埋回去了。
于伟看他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疼。顿了顿:“梦见他什么了?”
贾波不言语。
于伟觉得腿上湿湿的,把燃着的烟放在嘴里,伸手把贾波的脸从腿上掰过来,贾波在哭,眼泪浸泡过的眼睛红红的,清秀的脸蛋微微的扭在一起,于伟皱眉:“到底怎么了?”
贾波突然扑在他怀里,撞击的过猛,于伟差点把嘴里的烟给吐出来,他一手摁住贾波一手把烟拿出来:“怎么了?勒死我了贾波,怎么了?”
贾波断断续续的用哭腔说:“我梦见他,我又看见他了,他想上||我,我不让,他打我,用烟烫我。那时候我小,腿都没他胳膊粗。他烫我,打我妈……”
于伟看着手里已经慢慢燃尽的烟头。
贾波边说边发抖。于伟扔掉烟头,反手抱着他:“好了好了不怕不怕。没事了,都过去了,他再敢来看老公不弄死他!老公上警校的时候干仗就没输过!踩爆了他的蛋!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贾波诉说的有点接连不上,于伟和他在一起从来就断过抽烟,贾波没说过什么而且在家里也准备了打火机和烟灰缸。于伟头一次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
于伟抱着贾波让他冷静,没准是母性发作还伸手在他后背拍着。彼此拥抱着,用身体感觉对方的心跳。不说话,也没有性|事前色|情的接吻抚摸,贾波渐渐平稳起来,松开于伟,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睡糊涂了。”
于伟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伸手在贾波的脸上抚摸。贾波轻轻的闭上眼睛,睫毛好像在颤抖,闪闪的。于伟嘴角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吻在迎上来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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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28 22:11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21 编辑

第十二章 顽石

第二天一早于伟赶回所里。一进门同事老赵就掏出一把糖:“吃糖吃糖!”于伟一挤眼:“怎么哥哥?这是梅开二度啊??”
老赵笑得脸跟开花了似的,完全没有反应。旁边的记录员小邢吐吐舌头:“什么啊,赵哥是要当爸爸啦。”
于伟扒开糖放嘴里:“我去!我跟你说啊哥哥,和我真没关系!上次我去你家嫂子没给我开门!”
“你滚JB蛋!”老赵笑得嘴都咧到后脑勺了:“盼多少年了,终于等到了。”
“这回好,能赶上猪年生,得一小金猪!,”王斌咬着笔:“还得说赵哥厉害,多少为了生小金猪算日子吃药的,赵哥呢,不做则以,一做惊人!”
马屁拍的老赵快飞起来了,哪还听得出来王斌嘴里的下作玩笑。傻笑着说:“哪里哪里客气客气!”
“对了,伟|哥也该差不多了吧。”王斌坏笑:“你那个女朋友了不得啊!那家伙那身材那相貌!”
“在他妈叫我伟哥我就爆了你!”于伟哼道:“这年头,傻大帽才结婚呢!现在这样多好。”
“你看你看,还飘起来了!”一边的王哥也插嘴:“小王这是吹给你听呢!你看这俩现在炫耀,等以后就知道了,你当老婆是听你使唤的?那就是请回家的一尊奶奶,吃喝供着她,还得由着她打骂。生孩子,那就更麻烦了,那就是讨债来的,累死你都得认了。咱们这行业说实在的还算养得起孩子,外面那民工兄弟我看了都替他们肝颤。拿什么养孩子啊!”
王斌哈哈大笑:“说得对赵哥,看丫们现在高兴!等着以后哭去吧!大爷我豁出去了,外面公园里我也搞一个去。结婚?结他大爷!玩他还得是爷我看得上他。生孩子?丫要是能生,我就敢给丫送公园里展览去。怎么也算是稀有物种,还能挣点门票!”
王哥笑得很猥亵:“哎,先问问你,用哪生?”
王斌笑:“干哪用哪生呗!”
几个人笑得很开,没有女人的男人堆里,有时候都能瞬间变成流氓。于伟也笑了两声,然后觉得同志真的很下贱,自己真的很卑鄙。
赵哥家里有只年初刚抱的小奶狗,本来赵哥结婚五年都没有孩子,嫂子都死了心打算抱只狗当儿子养了,结果突然就怀上了。小奶狗据说种挺纯,赵哥忍疼给抱来了,是只哈士奇,一对蓝眼看着就招人。
听丫那意思,先帮忙给养着,那就是指不定最后狗还是谁的呢,这么一说就没人接手了,赵哥把奶里奶气的狗崽子往于伟怀里一送:“得得得啊,咱们这就你养我还放心。老王家那小子淘的帅帅去一晚上就够呛能有命。王斌养活自己都费劲,你小子升官快又没结婚,春风得意的。你先给我养两天。”
于伟眯眼:“赵哥你不地道了吧,我春风得意和养你家狗有什么关系啊!”
赵哥连作揖带捶背的:“好弟弟,你哥我真把这狗当儿子养了。问题是就这节骨眼儿上你嫂子有了啊。当初花三千块钱弄来的呢!你养着,倒时候你嫂子生了之后,你要是烦了你就给我送回来,你要是喜欢,我绝对不往回要!这还不成?”
人家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于伟不能在废话了。他倒是挺喜欢动物,之前所里还配过一段时间的警犬,后来吓到溜公园的老太太就作罢了。于伟现在自己单住,养狗也不是问题。赵哥一本正经的说狗叫赵子龙,刚五个月左右,各种疫苗都注射完毕,有户口。连窝带口粮的晚上就给于伟带过来了。
这狗是不错,要不都爱买纯种的呢,小时候看着就知道以后是个根正苗红的主。爱玩招人喜欢。在所里撒了欢似的。
这两天刚下完雨,小狗外面滚的全是泥,于伟想给他洗个澡,他躲到桌子底下不出来。于伟跪地下够他半天,他嗷嗷哦的叫着,声线都透着是只小奶狗。
俩人正玩藏猫猫玩的起劲,于伟电话响。一接是吕淼。吕淼挺不高兴:“你在哪呢!”
于伟本来想跟她说小狗的事情,结果听见她口气基本是来兴师问罪的也就没有兴趣了:“在家。”
吕淼声音一下大了:“不是说好了今天去我家吗?跟你说跟白说一样!长脑子没有啊!”
吕淼最近心情很不好,神经在粗的女孩子在恋爱的时候都多疑,更何况她多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于伟闲着的时间基本都在贾波那。包括生理上也一样,和贾波睡过之后,跟别人真的提不起兴趣,于伟没说过,但是身体不会说谎。
于伟想了想,上次见面好像吕淼约了这件事,据说是他爸过生日还是什么的。于伟当时心全在贾波身上呢,恩啊的答应了就忘后脑勺了。
于伟有点内疚:“哪能忘了啊,我这不是准备礼物就要去呢么。”
吕淼不依不饶但是口气明显好转:“那你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陪你一起去挑。”
于伟苦笑:“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么。”
“那好吧,那我在单位等会你吧,你买完直接过来接我,咱俩一起走。”
“哎,淼淼!”于伟握紧手机。
“还有什么事?”吕淼问。
于伟迟疑了一下:“那个……算了,你等着我吧。”
放下电话,于伟觉得脚上沉沉的,小奶狗已经爬出来了,哼哼唧唧的在他脚边上蹭。于伟发了下呆,上次和贾波睡过之后就没在联系。贾波在他腿上哭泣的样子让他很揪心。世界有时候真是不公平。即使是同一个父亲,那晚上他们谈了很多,他大概知道贾波在能选择之前就被他继父奴役了,当他被继父强|暴的同时,恐怕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正上着贵族学校,过着小姐的生活。
凭什么呢,明明吕淼的妈妈才是第三者。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谁能给你公平?和贾波的事不能深琢磨,一想就陷进去。自己不是东西,劈腿。
可是他就是戒不了,贾波对于他就好像糖果对于孩子,花花绿绿的色素带着致命的诱惑。他骂贾波贱|货,可是床第之间的事情早就不是他之前的破坏欲了。他顾忌贾波的感觉,怕他疼。贾波之前跟他说,同性恋就是朋友和情人不分家,角色来回倒。没办法,谁都不敢出柜。他是放开了无所谓,但是有的是要脸的。
他反正不觉得他和贾波是朋友,那是什么呢。于伟不敢想也不敢说。
玩玩就得了,总是这么想。之前做的几次,做完就后悔,发誓再也不去找贾波了,但是根本没用,贾波是色素,毒越大给人的诱惑越深。
吕淼与贾波之间,他越来越向后者倾斜。以后结婚后就一心一意的对吕淼,所以现在多和贾波在一起吧,如此混蛋的想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去找贾波。
越想越乱,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晚上八点时段的悲情男主角,只不过本该是女主的人是个男的。不过……如果贾波是女的呢?
突然这么想,于伟想如果贾波是女孩,自己还会这么选择这么做吗?

于伟摁了电话:“在家吗?”
贾波恩了一声,口气带着熟悉的暧昧:“怎么了?想我了?”
于伟想笑笑不出来:“晚上不出去吧?”
其实刚才他就想问吕淼,贾波会不会去,但是他没法开口,其实他越来越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吕淼。愧疚怜爱不安,他只能加倍的对吕淼好,包容她,什么都听她的由着她。
贾波哼唧了一声“你要是来我就不出去呗。”
于伟口气低了低:“小骚||货,等着我啊,给你特派了一个保镖,时刻监督你,敢出去就咬废了你!”
于伟把赵子龙送到贾波家的途中,接到了吕淼快要发飙的电话,他边接边拼命摁喇叭:“堵车,什么在哪?我在五环上。上五环干什么?嗨不是给你爸买礼物么……”
于伟挂了电话,吕淼发飙的吼有病两个字震得脑袋直嗡嗡。赵子龙眼睛死死盯着于伟,害怕又被主人送走。
贾波开门的时候,身上就穿着一个半盖着屁股的衬衫。目前正值春日,这样的打扮不是脑袋有病还是脑袋有病,于伟照着屁股给了一脚:“憋什么骚呢?冻感冒了,滚屋里把衣服穿上!”
八哥听见动静,坑坑坑的跑出来。肥的跟怪兽似的。在于伟的腿上闻闻。
贾波伸手揉光溜溜的屁股:“不是听说你要来打算去洗澡吗?有病啊你敲什么门啊。你不是有钥匙吗?”
于伟听的眉毛一挑:“敢情不知道是我啊?不知道是我就倒持的这么骚,你打算接客是吧!”
贾波嗯嗯啊啊的想转移话题,上去蹭:“来了正好,吃饭了没?要不咱俩一块洗?洗完在出去吃?”
于伟把怀里的箱子往地上一放,八哥突然竖起耳朵警觉的后退一步,同时赵子龙腾的从箱子里跳出来,嗷嗷嗷哦嗷嗷哦啊一通乱叫,抱怨被关了这么长时间。
八哥转身就跑,大长腿一瞪一瞪的,跑的飞快,赵子龙估计是没见过兔子,看见人家跑就后面追,兴奋的尾巴直摇,边跑还边嗷嗷嗷哦啊的叫。
贾波的嘴一直张着:“于伟你作死啊,你把我这当动物园了是吧!”
于伟笑笑:“这不是怕你寂寞么!跟你说啊!纯种!值个好几万呢!人家好些人家光靠养它当种狗就发家致富的!”
贾波扶额:“你歇菜吧啊,我不用发家致富,就光八哥一个就够我受的了,你还弄来一狗,我哪有时间溜啊。”
于伟刚想说话,看着这俩又追出来了,不过明显形势发生了变化。八哥已经反应过来这是在自己的地盘,对方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儿,于是蹬着两天大长腿杀过来。小哈眼看不是对手,还往前冲,脑袋咣当一声撞门框上了。委屈的呜呜呜的哼哼。
于伟护短的挡在前面,对八哥说:“去去去,没教养的东西。以后这就是你老公,在欺负你老公看我不炖了你!”
八哥气的哼哧哼哧了半天。想绕过于伟咬它。小狗挺聪明,站在于伟俩腿中间。贾波掐着腰瞅着:“这狗叫什么呀?”
于伟笑:“赵子龙。”
贾波撇嘴:“成不成啊,人俗狗也俗。”贾波蹲下,伸手冲着藏在于伟脚底下的狗:“过来过来。”
小狗很喜欢与人亲近,于是摇着尾巴试探的往前走。八哥发出坑坑的警告声,并一屁股坐在了贾波手上。
于伟瞧着贾波,站着的时候尚能看,一蹲下就什么都露出来了。于伟感觉上来了,但是脑袋还清醒着:“赶紧滚蛋去把裤子套上!”
贾波不理他:“套上一会不还得脱?跟了我换个名字吧。恩……叫贾宝玉吧。”
于伟伸脚踹他:“你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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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烟灰


于伟开着车往吕淼家走,路上不忘买点东西。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去。贾波勾的他现在都平息不了。但是不成,他穿上衣服还是于伟,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男朋友。
贾波吻上来的时候,于伟说:“所里还有事。”贾波耸耸肩,没说别的。但是于伟的心一直狂跳。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谎。贾波知道他和吕淼的关系。即使自己实话实说也无所谓吧。说不清心里的感觉,乱。
都快开到门口的时候,于伟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他未来岳父的生日,那不也是贾波父亲的生日,那贾波会不知道吗?
到了地方,吕淼的脸已经快气绿了。于伟陪着笑哄她,心里却越来越乱。吕淼冷着脸:“我知道你忙,可是你这次也太过分了吧!”
吕家教养好,吕父心情很好:“成了成了,小于这不是来了么。对了淼淼给你哥打电话了没有啊?”
吕淼没好气的说:“打了他不来我有什么办法!人家根本不惜得来!”
于伟皱眉没有说话。
吕父的脸色沉下来了:“爱来不来!”
吕母叫家里的保姆端菜的时候,于伟有了一种强烈的破坏欲,可能是之前那次,贾波蜷在他怀里哭泣的时候,把他心里的什么也一并哭碎了。欺负贾波欺负惯了,有时候于伟可能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
正僵持着,门铃响了,阿姨赶紧去开门,贾波晃悠着走进来。
于伟也愣了,没想到贾波真的知道而且真的来了。吕父很高兴,赶紧让阿姨多添碗筷,吕母是个虚伪的人,转脸转的很快,看见继子的瞬间笑的比太阳花都好看,吕淼气的把碗一摔,于伟突然笑了一下,他回过头对贾波说:“就等你呢……”
人很恐怖,自己的弱点被对方捏住以后,就会在惊慌失措中越暴露越多。
贾波人前很正经,但是这次完全没有,穿着的还是刚刚在家里的衬衫,贾波选择失忆症一样对着于伟:“你好。”
四目相对,刚刚拥抱过的体温还在,瞬间就变成陌生人。
都在笑。
贾波坐下,脸上带着一点他再也无法隐藏的苍白
你问我会不会出去,原来是这个原因……

饭还是要吃,个人怀着个人的心思。每一口都咬在自己的肉上。
吕淼闹脾气,嫌这个苦那个辣。于伟十八分耐心哄他。于伟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在试探什么,只是这样做,有一种伤害别人的变态快感。吕淼本来是气于伟的,晚到还多管闲事,但是在异母的哥哥面前,有这样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友还是值得炫耀的。至少告诉在那里默默吃饭的男人,自己不是一个人,不是好欺负的。
贾波没有任何表情,默默的吃饭,只是手指还微微有点颤抖,他低着头对试探对示威都视而不见。
吕父难得收敛了严肃的表情:“小森啊。”
贾波抬头,于伟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在叫贾波。
“你妈也走了好多年了,我一直……唉,”老头碍于现任的美丽太太在一边:“过去的事情就算了,现在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朋友了啊?这几年对你的关心不够。”
贾波静静的听他说完:“您说的对,过去的就过去了,我现在生活的也很好。暂时我没有朋友……关心,您就太客气了,没有您现在我还住在军属大院的平房里。”
贾波说话的语调冷清,与于伟听惯的大不同,贾波不是不正经的调戏就是勾引。于伟发现贾波并不管吕父叫爸,在这个家里,他冰冷的礼貌着,于伟用筷子在碗里杵着,把里面的米粒碾碎。
“说到房子。”吕父顿了一下,他不是不知道前妻在那间屋子里自杀的事情,人越老对之前的种种越发开始反思。纵然离婚的时候彼此已经恨之入骨,但是毕竟是做过夫妻的。吕父知道对不起妻儿,越是知道越是不愿回想:“等你也结婚的时候,我在给你换一套,毕竟,那套不怎么吉祥……”
于伟胃疼起来,贾波不愿意回家,回家也不愿意自己待着。于伟突然觉得贾波其实很坚强,没有人能在看见自己母亲上吊还继续留在事发现场吧。贾波沉默,于伟也沉默。一层一层的剥开贾波,于伟也觉得疼了。
吕母在一边冷笑:“淼淼就快要结婚了,小森你也别怪你爸,现在家里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你也知道后期你妈去看病都是你爸掏的钱。当然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你一个男孩子也应该多闯荡。”
结婚的词眼刺痛了于伟,他本能的去看贾波的反应,贾波放下筷子:“这能抽烟吗?”
“我家没人抽烟!”吕淼不快的说。
于伟站起来:“去厕所抽,我也要抽。”
看着两个人前后离开,吕父出了一口气:“你就是非得让我的生日过不痛快是不是!”
吕母蛮腰一掐:“行了!我说的不是实话!是,你老觉得对不起你儿子,那你就对得起我们娘俩了!淼淼跟你说多少次了!于伟那块又累挣得又少,你就是不管,还非得把你儿子叫来,让人家来看笑话!”
吕父不爱听了:“就你最刻薄,连吕淼也和你一样!看吕森的笑话,我看你看你俩的笑话吧!”
贾波大步的往前走,于伟拉他:“这边!”
卫生间门咯噔的关合后,贾波突然扑上来亲他,
于伟觉得自己很懵,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浑浑噩噩的跟着贾波进来了。贾波的脸色苍白,于伟知道他在难过。因为他难过于伟也不好受,他跟着进来,却不知道怎么安慰贾波,转头想走的时候,贾波已经拉住他,于伟尚存理智:“你别闹!”
贾波不听,双臂像蔓藤植物一样缠绕上于伟的脖颈,于伟觉得心慌,好像是明知道会被蛇咬还探头过去的一样,贾波咬上于伟的嘴唇,于伟推开他,他继续追上去,唇齿相依,于伟双手变得无力起来,贾波的急切影响到他,刺激和心慌本身也是不错的催情剂。贾波吻他咬他,勾的他浑身战栗。于伟无法摆脱这样的刺激,一把把贾波推到墙上,狠狠的扑过去。
贾波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动,于伟觉得他好像在哭。
知道受了委屈还不能说,替他憋屈的同时,贾波楚楚可怜的样子也激起于伟的施虐欲。舔他,手指在他身上滑过,到腰眼的时候,故意在敏感的地方徘徊,在贾波要张嘴发出声音的时候,一口堵住他。
在这样的地方,被贾|波勾引已经很火大,更让于伟火大的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色素是一种依附物,一旦纠缠上根本无法甩开。
于伟看不起贾波,在这样的地方勾|引妹妹的未婚夫,更看不起自己,在未婚妻家的厕所都能发||情。他们俩原本就都不是好东西,勾引和被勾引。一样的可恶罪不可赦。一边发着情一边自虐。于伟的爱||抚粗重起来,甚至拧贾波,看着他疼却无法发出声音,把自己的怒火转嫁给他。
贾波感到于伟的施虐,身体无法蜷缩,人果然是贱的,明知道来会被这家人侮辱,为什么还会来呢?已经追寻他的味道到这个地步了吗?每次都是这样,于伟和他本就不是该在一起的人,他知道于伟为什么生气的,因为他的到来,于伟骗他,告诉他自己去上班,然后自己来戳穿他的谎话了,所以生气了吗?又一下,贾波轻轻的扬了一下下巴。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人?于伟值得他爱吗?值得吗?可是为什么还爱上他呢?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在说不可以,可是为什么还会爱上啊,于伟没有心留恋他,从一开始于伟就说了没有心在他身上,可是他呢?怀念什么呢?于伟留在自己身上的温暖吗?有温暖过吗?于伟说他是妖精,说他蛊惑了他,可是到底谁是妖精,贾波痛苦的闭上眼,明知道你不会爱我,还是爱上你,明知道是玩玩罢了,还无法拒绝,你试过这样吗?
毒药不可悲,可悲的是明知道是毒药还无法拒绝的吃了它。吸毒者的快乐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堕落。因为知道那东西明明会让自己死,却无法拒绝的去死。
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受这个人的蛊惑?他眼神透露出来的不是恶意勾引而是求助。他在求助自己,到了这个地步,于伟也无法再不正视。他放下施虐的手,贾波在哭,眼泪从长翘的睫毛上一滴滴落下来,人类爱上人类不过是本能而已。你能爱一个人到无视他的一切吗?身份地位年龄性别,爱是吸引是本能,于伟搂紧了贾波,在他无声抽泣的脸上轻轻的印上吻。
想要这个人,想要他。不再让他受到伤害。保护他,爱他,可是怎么办?可是如果爱他就要和这个世界为敌怎么办?于伟抱着他,有点不知所措的心痛,在外面是他的未婚妻,是他的家庭他的父母他的未来,能换吗?能吗?理智原来不是那么简单就会被摧毁的,于伟抱着贾波,想要是这一刻就世界末日也无所谓了。

最先清醒的是贾波,他长长的叹气。迅速抹干净脸,于伟也清醒点了,推开他从衣服兜里掏烟,点燃。贾波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于伟想起来贾波讨厌烟的味道,但是还是猛吸了一口,然后递给贾波,贾波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过去放在嘴里,贾波会抽烟,虽然很讨厌但是会,缓缓的用嘴唇衔住之后,贾波闭上眼靠在墙砖上。
于伟开门出去了,贾波迅速把嘴里的烟仍进马桶,然后缓缓的坐下,把脸埋在手里。

从吕淼家离开之后,两个人对那天的事情只字不提,只当是一次意外,有时候想想自己都觉得不真实可信,于伟想那时候自己怎么会想干脆放开一切拼了吧,贾波想那时候怎么会想他会要和自己在一起呢?
玩玩而已,两个人不用搭伙过日子,不用算计对方有什么心眼,不去想未来,在一起的时候都是高兴的,比如吃饭比如泡夜店比如做||爱。
于伟干警察时间长了,也没之前那么青涩了。红灯区里有的是同事的“朋友”。夜班的查岗有着截然不同的意思。于伟和贾波在一起长了,难免也不再担心外人怎么看自己了,在贾波的那个圈子,谁和谁都不认识,即使是见过面的,夜一黑也谁都看不见谁。
玩乐,贾波化妆于伟不管他,任他妖孽,勾的几个春心荡漾的围着他跳舞。贾波会扭钢管。腰力惊人,于伟尝过销、魂的味道多了。看着贾波像蛇一样在钢管上拧,看着他迅速成为这个酒吧里的焦点,于伟喜怒不在脸上,他有的是办法治贾波,让他哭喊着求饶。
贾波来者不拒,于伟怎么对他他就怎么应付,于伟叫他贱|货,他就跪着凑上去舔于伟的那里。于伟叫他宝贝,他就在于伟的怀里撒娇。
玩儿而已,大家图一个乐。
贾宝玉被送走了,走的那天它嚎的撕心裂肺。贾波看着并没有伸手。那次吕淼去找于伟,听见王哥说狗的事情了,王哥家的孩子还没生,但是他老婆却严重的思念那只狗,甚至不吃不喝。他只好对不起于伟,在把狗带走。吕淼这才知道于伟弄了只狗却在他那里没有看见,自然会问是不是送到什么地方去了,吕淼说的时候口气很不好。她变得越来越善妒。这是女人的本性。况且于伟并不是无辜的。他耗在贾波身边的时间比吕淼多多了,说不清楚为什么,也不去想。问到贾宝玉,于伟说送去寄养了,
于伟去带走狗的那天,正好贾波休息,他冷眼看着并没有说什么,贾宝玉嚎着,连八哥都依依不舍的跟在后面跑,贾波只是看着,于伟和这狗一样,无论在自己这饲养多久,无论养的时候多亲,到最后终归要回到他主人身边。
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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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28 22:15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25 编辑

第十四章 责任


日子过得挺快,转眼又到夏天了。
于伟慵懒的躺在床上,八哥趴在他身边,不时的动动自己的鼻子。贾波上班还没有回来,空气里有种熟悉到让人心安的味道。
门锁转动,八哥踹开于伟几步蹦出去。贾波边换鞋边跟它说话:“饿了没有?”
明明是只兔子,贾波舍得喂它龙猫的食物,于伟伸着懒腰从卧室里出来:“今天怎么这么晚?”
贾波看见他也没多大的惊讶:“你怎么来了?今天赶个活。”
于伟走过去接过他的外套:饿死我了。点点东西吃吧,你想吃什么?”
两个人吃饭,外面的饭吃多了有点腻。可是俩人都不大会做饭。贾波几乎都不进厨房,于伟知道那是贾波妈妈上吊的地方之后也不太敢进去。每次钟点工来打扫的时候都夸厨房最干净。
贾波不挑,于伟拿着菜单点。他有时候也挺细心,慢慢也从贾波吃的多少里面看出他喜欢吃什么。有意的多点几次,俩人吃着的时候,贾波的手机响了于伟用余光看见他皱了一下眉毛就挂掉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挺痛快。
“怎么,约你419的?”于伟口气挺普通。
贾波皱眉:“你还别说还真是你们的一个同行。有点变态,好重口。我跟他说的挺清楚的了,还没完没了的。”
于伟伸手:“给我看看谁,我回头弄死他!”
贾波笑,露出整齐的牙齿:“边去吧!”
吃过饭,于伟说:“家里好像没有啤酒了,买点去?”
于是两个人又往超市走,贾波这些日子长了点肉,看着舒服了很多,于伟看他那样不知道为什么很想虐待他一下,趁着贾波没注意狠狠的在他屁股捏来了一把,贾波嗷的一声窜出去三米。于伟哈哈大笑,贾波脸上红透一片。惹得人都回头看。
拎着啤酒,还顺手买了点鸡脖子鸡爪子花生米,春天的空气容易干,晚上还有点凉,两个人这会倒是不冷,哼着歌晃悠着往楼上走。
于伟手机响,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考虑了一下站住脚步:“喂。”
贾波看见他站在那不走,心里也大概猜出来是谁的电话,贾波没做声也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楼上走。
吕淼的口气很着急:“于伟你在哪呢!”
于伟说在班上呢。
吕淼说你别骗人了我就在你们单位呢,说罢就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于伟看见贾波上楼了,慢慢的在他后面小步的跟着:“我出任务呢,哭什么啊?怎么了?”
吕淼哭着说:“你说怎么了!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你赶紧回来,我怀孕了!”
如同脑袋里炸了一个雷
于伟拿着电话,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
怎么会?
来不及多想,于伟转身去开车。手抖的插了几次钥匙才打开,于伟脑袋里乱成一片,他知道自己不是东西,和吕淼在一起的时候想着不能因为贾波毁了自己的一切,和贾波在一起的时候,想着也许过不了多久,吕淼会感觉到自己的疏远然后分手。
和吕淼,贾波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
和贾波,吕淼根本就不知情。
婚礼一天一天的近了,但是于伟不去想,反正还有时间,也许事情会有转机。不去想,用逃避来解决。躲在贾波的怀里假装婚礼还远。但是现在呢,恐怕真的危险了。
到了所里,哭花脸的吕淼拿卫生纸扔他,同事恐怕都看见了,于伟心里乱成一团,眼下先安抚住吕淼。他任女孩子对他连踢代打:“没事没事,回家咱们回家说去!”
吕淼抬起头,哭肿的眼睛看着有点凄惨:“你别和我打马虎眼,自从咱俩住一起之后你还拿我当回事吗?你对的起我吗?”
于伟把屋里的门关死:“瞎说什么呢啊,别哭别哭。咱们想办法。”
吕淼抬头,眼睛里闪着绝望与倔强:“你说什么呢于伟,想什么办法!我告诉你,你要是想说让我去做了孩子我就死给你看!想办法你说想什么办法!”
于伟脑袋里乱成一片,他不能那么做,即使他真的一瞬间是这么想的。无论他现在心里是谁,吕淼是女孩子,他碰了人家害的人家怀了孩子,他就得负责。吕淼脆弱的哭着,她一向是不可一世的女孩子,家境好长得漂亮,一直是公主。遇见于伟爱上他,做了在一起生活的准备,把女孩子珍贵的操守给他,可是真的就此得到幸福了吗?男人都是一个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不在是当初那样的执着,被捧在手心里惯了,一旦冷遇,那样的差距让这个心高气傲的女孩痛苦至极。
她不是那样可以对着男朋友破口大骂的女孩。她还有自己的骄傲。宁愿在被窝里流眼泪也无法和父母说明。他变得冷淡她就变得冷漠,她不给他打电话,他就也想不起给她打,她和别的男孩出去吃饭,他知道只是说一声早点回家,到底什么时候回家是不是没有回家,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有时候吕淼想,要不分手吧。可是无论如何都觉得不甘心。如何甘心,连争吵都没有,她看来的冷暴力也许在别人眼里正常的很,如何甘心,自己陷得这么深,把一切都给了这个男人,最后逼的连分手都要自己说。
吕淼几次下决定都没有说出来,人依赖习惯,在没有人代替她温暖自己之前,吕淼没有勇气也不甘心。
这次真的是玩大了,于伟看着委屈大哭的吕淼。怀孕,那是怎么样的事情。也就是说在吕淼的身体里已经有了一个属于他们的生命了吗?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吕淼,想分手却拖拖拉拉,说真的,他未必是舍不得吕淼,而是舍不得正常人的生活。和吕淼在一起,是所有人的意愿。对于自己也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现在,吕淼的身体里有了属于两个人的结晶。
于伟不之所措,他抓住吕淼的肩膀:“淼淼别哭,咱们结婚,咱们马上就结婚。”

贾波坐在家里一直等,于伟再接妹妹的电话,贾波冷笑一声,妹妹,父亲,这样的代号对于他来说还不如对门那个老太太亲。没有了无所谓,那于伟呢?贾波心里一直存在着不安,于伟是到刺,刺在肉里,让他疼着,偶尔不疼了他还得心怀感激的歌功颂德。
除了他妈,于伟算是他最亲密的人了,纵然折磨他的时候毫不手软。于伟爱说他贱,其实于伟不见得就不贱。人都贱,越是后面追着的越看不上,越是爱答不理的越往上硬凑。说穿了谁不是这样,只不过有的人虚荣点好强点,不肯表现罢了。
贾波看看表,于伟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以往也有于伟接了电话就走了的情况,但是至少会给自己打个电话说一声什么的。贾波从来不过问,于伟愿意留下他陪着,于伟要离开他也不拦着。到底是什么关系,于伟不提他也不问。爱什么关系什么关系,反正这个人注定要在自己的生命中写一笔了。
第三次看表之后,贾波有点沉不住气了。外面已经完全黑了,在小区里于伟不会出事,那是不是家里出事了?贾波拿起手机,拨了出去才觉得有点讽刺,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了,自己竟然是第一次拨他的电话。
贾波看着手里的手机,并没有把它贴在耳朵上。看着,觉得是个手榴弹。放在耳边就要爆炸了。电话一直显示忙音,贾波挂了电话,去他的,管他干什么去了,睡觉。
晚上关了灯,总觉得心里很空。不知道是因为屋子的隔音好还是因为这个小区太安静了,屋里几乎听不到声音。之前于伟和他在屋里做的时候,受不了的大喊:“简直像是在隔音间。”床的动静,抽||插的水泽,于伟调||情的声音贾波的喘息呻吟,让这个诡异的空间里充满色||情的味道。
拜这些所赐,贾波才能在结束之后安心的睡觉。最开始于伟也不屑和他睡在一起,匆匆收拾了就离开了,再后来有时候会睡客厅。直到有一次半夜于伟发现他正准备翻柜子,其实他真是没想找他的那些私藏,而是翻退烧药。于伟摸他额头烫成那样,吓坏了,抱起他就往医院赶。吊了一夜的水,贾波脸色发青,于伟脸色也不好看。回去之后于伟把自己的衣服裹在贾波身上,半夜里开门的只有麦当劳,于伟进去买了点吃的要了一大盒的冰,回家之后,于伟蹲到厨房去熬粥,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就是不太好喝。于伟喂他他不吃,        
于伟于是骂:“骚||货”
贾波回嘴:“贱||人”
于伟接着骂:“荡||妇”
贾波回嘴:“淫||娃”
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突然笑了然后就靠近亲吻,可能是因为贾波嘴里很热,他觉得于伟的舌头凉凉的,睡觉的时候于伟把他摁在底下,用厚被子紧紧的裹着抱在怀里,自那次之后两个人就自然而然的住在一起了。
习惯是件可怕的事情,越是不想被习惯控制越是容易沉迷于此。贾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是看了一眼就无法忘怀?不仅仅是这样,看见了他,动了心。上天也爱捉弄人,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却让他们频频的见面。开始就过于美好的爱情在慢慢变淡的过程中让人崩溃。可是一开始就布满荆棘的爱情路呢?因为被对方过于残酷的对待过,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躲着。这样的事情多少有点无奈,被欺负以后反而很容易对对方产生好感和依赖。
贾波没有多想,反正和那个人也不过如此,现在这样没有什么大不了。如果一定要定义的话,最多算是炮||友?渴望温暖的时候被那人给了拥抱,所以才特别的依赖罢了。更何况,除了他们不是穿上衣服就是陌生人的关系,于伟还是他未来的妹夫。
至少……他们勉强算是家人吧。
贾波想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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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28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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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告别无声

于伟觉得自己像跌进了一个漩涡。他不怎么高兴也没有特别的痛苦。婚礼是迟早的,双方父母到底是知道了奉子成婚的事情,虽然象征性的说了他们几句无法无天但是也没有太责怪他们。
于伟不傻,他知道他无法完全释怀的原因。他也说不清他对贾波是怎么样的感情,但是他知道,贾波是他高兴不起来的原因。就这样吧,于伟跟自己说,和贾波是个意外,从一开始就是意外,没准就是好奇或者是鬼迷心窍,最多有点同情,他没想过他的人生会因为谁改变。最起码他绝对不是同性恋,但是贾波是。他要贾波一夜贾波会要他一生。
其实也没有什么,于伟的哥们朋友多,大家还不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除了他和贾波多了点身体的接触。贾波没有什么欲望,就算是不和他在一起应该也能活得下去。于伟站在阳台抽烟,贾波不是坏人也远没有自己以前想的那么龌龊。但是远不值得自己为了他毁了所有的一切。这么想的时候,自己的父母和吕淼的父母正在客厅小声的谈他们的婚礼程序,双方算了一下,单是冲着人情和送礼来的就不是小数目,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吕淼因为妊娠反应在里屋睡觉。
于伟想,就算是他真的舍不得贾波也没办法,他不是一个人在赌。
定了定神,于伟熄灭了烟头,出了客厅,双方父母看来谈的很开心,房子早就准备好了,但是担心新房的油漆味会影响孕妇以及未来的孩子,双方父母都极力邀请这对小夫妻和自己住。于伟听着他们说,也不表态。之前他自己住的时候,基本都泡在贾波那。以后,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结婚了就是结婚了,结婚后再和别人纠缠不清就是自己不地道。于伟没想那么做。他断了和贾波的联络,贾波也只是在最初的时候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见他没接后,没有在打扰他了。
大概……他也察觉了吧。或者他已经找到新的朋友了吧。于伟觉得这么想的自己卑鄙到了极点,可是不得不卑鄙下去。
“对了对了,听淼淼说你和吕森关系倒是很好?”吕父突然发问。于伟反应了一下,吕森是贾波的另一个名字,是他的另一个身份。
“还好,常一起吃饭。”于伟闷声回答。
“那就好,你赶紧打电话跟他也说一声,他妹妹出嫁怎么也得过来一趟。”
“……知道了。”于伟笑得有点勉强。
“现在就打!什么知道了!”于母赶紧说,生米成熟饭了,于家父母其实挺高兴。但是做人要厚道,不能趁着人家女儿有了孩子就拿腔拿调。于母催促着,让亲家高兴:“快点,怎么说也是淼淼的哥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得互相照顾着不是!”
于伟皱眉:“……着什么急呢。”
于母眼睛一瞪:“怎么不着急!你们下周一就结婚了,喜帖都开始发了,现在说还早吗?快点!”
眼看于母就要急。于伟掏出手机,摁下了贾波的号码。其实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算好过一场吧。缘分是件不得了的事情,都说冥冥之中人都是被缘分绕住的,但是绕的太紧了,就痛了。
电话通了,带着一股没来由的心跳。握着电话的手都在出汗。
“喂……”终于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的时候,于伟闭上眼:“是我。”
“知道是你。怎么了?”贾波可能还没睡醒,今天是周末,贾波照例昨晚上去夜店玩,俩人在一起之后,贾波从不在那玩到后半夜,但是依然睡眠不足,一般第二天都会睡很久。
于伟顿了顿:“……吕森……我……我要结婚了。”
电话的另一端一直没有出声,这边父母看着。于伟做出很兴奋的样子:“谢谢你恭喜我。恩……对虽然突然,但是……但是淼淼怀孕了。我们这个月十号就……”
贾波拿着话筒,一瞬间只有茫然
他明明知道的,该来的总会来的
可是为什么,真到了这一刻,心被被紧紧的纠结成一团,那感觉几乎要让人恨不得一下子就死去。
我还没有说呢,我还没有说我爱你……
算了,其实你根本不在乎吧
手指被突然掉下来的泪水一激,才慢慢的有了触感。
贾波轻轻的闭上眼,于伟你是在说分手吗?
你是在说分手对吧,还好还来得及,我还完全没有把心交出去,黏在你身上的我会一点一点撕回来。
是我贱,我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竟然还能克制不住的去爱你。
是我贱,我想不明白,看不开。
贾波张了张嘴,无法发出声音。
迟早都会来的。
放手吧。本来就是错误。
就算是舍不得,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于伟和自己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凭什么舍不得?
贾波想挂掉电话,手指却颤抖着无法摁键。
于伟的声音还清晰的传过来:“那个……你会来吗?爸妈……他们在问。”
你会来吗?会吗?
我会吗?我会去看你带着她走到教堂,看你们得到神和亲友的祝福,看着我母亲到死都爱着的男人搂着害的她家破人亡的女人,搀扶着我爱着的人的新娘。
我低估你了,于伟。
你不是不爱我。
你他妈的根本就是恨我的!
能这样的折磨着我还装作若无其事的人,除了他就只有你了。只是那个他是我恨着的,他那么对待我的时候我每一刻都是不屑着唾弃着的,可是你呢?
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你付出了不见得会有回报。你想要的不见得都能得到。贾波拿着电话,久久无法出声。他不爱你,你却还拿心对他。你就是贱,就是活该,就算是被折磨到生不如死也是报应。不是你的,你却痴心妄想。
他和于伟之间,本来也是那样的。没有约定,没有承诺,就连两个人的关系都没有仔细的研究过,只是打几炮而已,所以你凭什么伤心?凭什么愤慨?凭什么心痛的无法做出反应?
人类多脆弱啊,当觉得不公平的时候,强大的人就去抢,弱小的人只会想。
年幼的时候,母亲在失去了第一次婚姻之后,依然相信会有人爱护她爱护贾波,可是一次又一次,甚至最后自己因为她的婚姻变成现在的样子。
其实贾波没有怪她,她是自己生命的唯一牵绊了。可是清醒过来的母亲还是自责到去死,有时候贾波都搞不明白,她是在自责还是在逃避?母亲挂在厨房的样子现在还记得,晃来晃去的,已经变形的脸,鼓出来的眼睛,她瞪着贾波,她死了的时候,她的第一任丈夫一家不知道在哪个饭店吃饭,第二任带着她的钱不知道在哪快活,恐怕只有第三任才稍微遭了报应,蹲在监狱大牢里面。她的死没有给那三个她恨着的男人一点影响。她的死只是让唯一的儿子在无数的噩梦中多了一个。
算了吧,炮||友结婚而已。贾波怔怔的看着电话,他憋在嗓子里面的一口气几乎要提不起来,迅速憋红了的眼眶带着酸胀的疼痛。
在公园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于伟。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喜欢到想把于伟弄到自己身体里面尝尝味道,是他先对不起于伟的,是他把人家的生存轨迹生生掰出来一道弯的。所以什么样的结果,都是报应……
电话已经挂断了,贾波无力的平躺在床上。他什么也无法想,只觉得心口被死死的压住,眼泪无意识的从眼眶里面倾泻,顺着冰冷的脸颊流满被褥。八哥肚子很饿,他转到自己的小食盆里,抻着脖子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他知道主人醒了,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主人伤心了。主人只有伤心的时候才会一把抱过他,无声的抽泣。贾波的声音带着抽气声:“抱歉八哥……我马……上……”八哥伸出爪子摁在主人身上,不要紧的,就算我一顿不吃也没有关系的,只要主人不要伤心就好了。
贾波抱着八哥躺在那,他几乎没有呼吸,交换空气而已,怎么会那么痛的?他才发现原来呼吸也会痛。八哥嗅嗅他,安抚的用爪子摁住他的脸。
还好有八哥,贾波因为露出笑容,而挤出更多的眼泪。在他最无助和孤独的时候,陪着他的只有一只兔子。
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人?
对你好,保护你,爱你。于伟什么也不占,可是就是喜欢他,喜欢到想尝尝他的味道。很快就遭到了惩罚,被他虐|打被绑在那种地方被人轮|奸到剩半条命。终于觉得害怕了想逃开他。
却发现他是自己妹妹的未婚夫,躲闪纠缠,这段感情背负的债太多,本身就是被诅咒的,由强||暴开始,由分手结束。分还分不干净,分不彻底,还要娶了他的妹妹。
孽缘不死,说的就是这样吧。
早就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勾引谁。只要于伟想他就无法拒绝,和于伟在一起,那种模糊的家的轮廓,有了那天起就担心塌方,该来的总会来的,在一个谎言里住久了就好像变成了真的,贾波用手掌盖上脸,已经流逝的是不可能追回来的,过了就过了吧。
还能怎么样?没人会救赎他,从他没有了父亲,被继父虐待又失去了母亲时候一样,谁也不会来救他,不过是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而已。放手吧,别无他法。

于伟挂断了电话,除了双方父母津津乐道的谈论起他们的婚礼,两位新人各有各的心思。吕淼的心情也很复杂,对婚礼的憧憬完全是零,所谓的婚礼是为了迎接一个孩子而已,吕淼的生命里几乎没有为别人付出什么的概念,只要是和她的想法不一样的都是错的,都该死。吕淼觉得悲哀,爱情到最后难免是这样的结果,结婚生子,吕淼没有即将当新娘的快乐也没有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唯一有的是懊悔,后悔当时自己不够矜持,后来也没有太在意过安全措施。吕淼爱于伟,但是她敏感的觉得于伟似乎并没有把全部心思放在她身上。于伟对她虽然百依百顺,却带着些客套的生疏,即使是两个人就快结婚了,她还是觉得她看不透于伟。于伟是个理想的人,无论长相家庭前途性格都很好,俩人很般配,可是于伟从眼神里都带着一点让她琢磨不透的哀伤,她不敢多想,只能相信自己因为怀孕而变得多疑。
现在无论是于伟还是双方父母目光都在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她的婚礼她的梦想也钉在了为了这个孩子身上,很多女人都不能接受自己即将做母亲的事情。这样的女人大多是被宠坏了,容不得任何人跟她抢,包括自己的孩子。
于伟没有注意到吕淼的情绪,也无法融入父母之间的兴高采烈。
都是人,是人就不会没有感情。
谁的心都不是石头长的。于伟知道贾波难受了。贾波那么能装的人,竟然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要不是难过到了极点,一定会挂上他那副不正经的笑容,调侃说些能气死人的话。于伟心里也不好受,他心里明白,就算是玩的再凶再放肆,在一起之后贾波都默默的守着他一个,于伟说不出来那是爱情,在他看来爱情就是和吕淼或者爱谁谁的小姑娘花前月下,男的都一样,过程在浪漫还不是为了最后那步,他和吕淼一步步走的很自然,按照大多数人那么活着。但是对贾波呢?跳过了种种之后,再说爱情?
真他妈的虚伪。不都是睡过了的事情么。有过约会就是谈恋爱,直接上床就是耍流氓。
于伟想笑。
他也心痛,但是除了心痛以外呢?
难道就真的没有庆幸,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太好了,终于能摆脱贾波了。之前每次和他在一起都会想底线是他结婚,现在底线来到了,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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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28 22:18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37 编辑

第十六章 分手进行曲


痛苦 快乐 纠结 暧昧
落幕了,各自回到自己最初的生活。贾波躺了一天,他不吃饭,不代表家里的其他那只也可以跟着挨饿。八哥趴在门口,大气也不敢出,饿了也不敢叫。可怜兮兮的把舌头伸出来咬着玩。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了,贾波从抽屉里面摸出一盒烟,是特意给于伟买的。自从于伟会回到这个家之后,贾波为他准备了所有他用得着的东西。拖鞋、烟灰缸、刮胡刀。只是那个男人从来都不会注意这些。他来不是为了生活的,他是来玩儿的。能玩到爽,其他的东西,有或者没有压根不重要。
贾波点燃一根,呛得肺里炸了一样疼,呛得不停的咳嗽。他害怕烟,亦如他害怕手铐。怕烟是因为继父喜欢用烟烫他,怕手铐,是因为于伟把他铐住让他在地狱里面生活了一夜,原来只有怕了另一种东西才治得好之前的那个。
闭着眼,早就想好了不是吗?本来就是没有长久打算了,爱上同一个人,有成功者自然就有失败者。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终于摆脱了个根本不该惹上的麻烦,自己也该松口气,终于不用再挂念今晚他会不会来,不用想着他爱吃什么菜,不用出去玩的时候束手束脚,不用再为谁勉强自己不喜欢的体|位和姿|势。不用每天恐惧什么时候这个梦会醒,自己会被遗弃。
再好不过了
即使那么多曾经山盟海誓的恋人们也都有过横眉冷对的那一天,何况于伟和自己呢,没有过承诺,贾波很费解他对于伟的感情,没有人爱过他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是爱。但他知道恋爱一定是幸福的,可是和于伟在一起之后,他也没有觉得幸福过。所以那一定不是爱,顶多算是孽缘横生的牵绊。
把一个人完全从生活从记忆里挖出去不容易,尤其是你深深牵挂的人。更何况这个人明明还存在,还在你的身边出现。
贾波去之前的酒吧玩,之前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小警察不在了,自然引得人乱猜:“一拍两散了?”
贾波妖媚的眼线一挑,嘴角带着记勾人的笑:“玩腻了,散了。”
“散了好。”旁边一个老道的哥们笑:“早散了,总比撕破脸皮强。那些个直的玩不起。”
贾波仰头喝酒,嘴唇含着酒杯里的樱桃:“所以再不能和直的玩了。”
我也不是玩得起的时候了……
夜店永远一个样,尤其是只有雄性的夜店。
汗水、音乐、扭动着的腰和酒精饮料。
猎艳、**看不清对方的脸之前已经进了包间,谁都在玩,趁着还年轻趁着还敢玩,谁也不去想明天,谁不是垃圾谁不是为了爽快来的。贾波和于伟一起了大概有半年多,很少留到后半夜,没想到现在开放多了。
只几年的时间,北京城里一下子开放了,公园附近的酒吧雨后春笋一样冒头。人多了不少。于伟也大开眼界,无论是放学不回家的小弟弟还是已经头发花白的老爷爷。
玩儿,为什么不玩,他遭过多少罪有过人可怜他没?去他妈的,所以玩了放荡了,也不会有报应。
贾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不上或者别的,他还是没和人出去过。酒吧老板辉哥和他关系很好,看他这样,心里猜到七八分:“要是真放不下就找他去。”
贾波晃悠手里的杯子:“是他不要我了。我放得下放不下,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这样萎靡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几天,贾波本身就招人,和小警察关系结束之后,几乎每个新进到酒吧的人都会打听他。
有天晚上,贾波一反常态的上了一个看上去很粗狂的男人的床,那男人看着很行,结果技巧差的跟垃圾一样,只知道撞,就跟刚认识于伟的时候于伟的本事一样。自己爽的直抽气,还以为自己很牛逼的问别人:“棒吧!喊出来啊!”
贾波手里攥着手机,没有意义的单音节喊出来。后面疼手心里更疼,手机长时间攥着变得滚烫,里面是他未来妹夫的短信:“来参加婚礼吧。”
不用说,应该是吕淼让他发的吧。以前这些事情都是老头子让女儿干的,约他见面约他吃饭,口气就是命令,带着爱来不来最好别来的声调,没有主语,仿佛多发一个字都是浪费力气。
婚礼是什么样的呢?贾波想。白色还是红色的?一个好像是盖在尸体上的布,一个好像是渗出来的血。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执着这两个颜色。后面家伙气喘如牛一样,贾波没有快||感也不觉得疼,但是自己还活着,还在呼吸还能发出高||潮的声音。
没有意义的生命,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滚烫的手心突然颤抖了,贾波皱了一下眉,松开手,闪耀着的屏幕显示着一个熟人的名字。
大概是半天没回复,等着急了吧。
贾波咬着嘴唇,咬到出血的时候摁开手机接听键。
后面的人正好达到高潮,喊得惊心动魄,贾波跟着一起喊,这种东西他早练得炉火纯青。他几乎是不遗余力的叫唤出来,他声音银荡的让后面的男人没有退出来就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手机那边被挂断的同时,贾波的身体瞬间瘫软了,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流下来。

对方很满意,要电话想长久做个炮|友。贾波却没兴趣了,还嫌自己受虐受的不够,不过他没明说,只是表示自己不喜欢固定长期的伴侣,对方还不死心的纠缠上来:“偶尔偶尔玩玩还不成?”
贾波套上衣服:“成,那你把号给我我要是想你了就找你。”

婚礼永远是忙碌的,人在那天很难清醒,瞻前顾后怕有点闪失,不光对方不高兴,来往的亲戚朋友也跟着看笑话。
吕淼身材很好,肚子也只是微微隆起,再加上穿着蓬蓬的婚纱,基本看不出来异样。只是高跟鞋无法奢望了。
纵然这个婚结的有点窝囊,吕淼这天还是高兴的,像公主一样被包围被祝福。闺蜜们堵着门,门外的那个几乎有点粗鲁的男人马上就要抱着自己离开,然后会拥有自己的家庭,和那个爱着自己自己也爱着的人一起。
于伟很兴奋,几乎不像平常的他。昨晚上也突然就兴奋起来了,他们深吻碍于孩子也无法做深一步的交流,于伟抱着她一遍一遍的跟她发誓,说爱她会照顾她,于伟变得很激动,吕淼知道他也许是紧张,和自己一样的紧张。
爱情走向婚姻,无疑是各种结果中最好的。吕淼这么想着,之前的不安感荡然无存,她幸福着,爱于伟,也爱着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小生命是他们共同的,是为了加深彼此的牵绊而存在的。
于伟脑袋里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无法想。他兴奋的粗鲁撞门,和那些同是警察的哥们嗷嗷的叫,给红包抱着新娘去饭店。
算是相当不错的饭店了,前厅大的真的像教堂一样。于伟耳边总是环绕着一种声音,只有忙碌到无暇的时候才能忽视掉。那贱人的声音他熟悉极了,现在呢?在忙忙碌碌的身影中没有他,他在另外哪个人身下辗转呻吟呢对吧。
分手了,连分手都没说的就分手了。所以就找别人对吧,所以就迫不及待的跳上别人的床了对吧。
真是笑话。
他凭什么管贾波?
他怪不得人家,他连对着贾波骂都做不到,他凭什么,可是这只能更忿恨。这种折磨就好像是一场拉力战,自己的理智和自己斗争,每一下拔河都是在折磨自己的神经。焦虑烦躁但是不能说,分手都无法让自己消停是吧。
婚礼在司仪的主持下,庄重又不失风趣。
于伟搀着吕淼慢慢的往前走,每一桌都在看他们,为了什么才结婚?为了这些人?为了让这些人永远都不知道贾波是谁,于伟走,花瓣和彩带从四面八方飘来,混合着音乐带着祝福,于伟看着看着觉得自己好像很陌生。陌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么再想什么。前面是一条路,走上去之后,人生似乎就会步入正轨。婚姻是单身时代的休止符,疯狂的年轻从这天起就结束了。
因为要开始背负别人的生命。
于伟木然的往前走,为什么不快乐呢?为什么会伤心呢?为什么那贱|人的脸会一直在眼前晃呢?
司仪很幽默,现场炒的很热闹。于伟笑的脸僵硬,调侃和吕淼热吻,交换戒指倒香槟。于伟做的很顺利,程序早就背下来了,于伟只是漠然的做,心里也落寞的等,在等什么,不知道。也无法想。咬咬牙就挺过去了,谁都抵不过时间,没有什么感情能不再时间的冲击下磨灭。
司仪继续笑着:“从今天起,这位美丽的小姐将成为您的夫人,这个夫人啊就是要把她服侍舒服的人,你能做到吗?”
于伟说:“我能。”
外面晃悠进来一个身影,慢慢的晃悠着,门口负责收礼金签名的人赶紧从台上转过头,于伟用余光扫到那抹身影,贾波从兜里掏出厚厚的一打钱,连包都没有包,相当厚的一打,连签名的人都忍不住哇的一声。
后面的几桌听见声音都往后看,贾波不为所动,双手插着兜往里面走,收礼金的女孩是吕淼的好姐妹,慌忙的在后面小声的说:“那个签名……”
贾波冲后面摆摆手:“我是新娘的哥哥。”
于伟有点恍惚,贾波走的很慢,水色的衬衫服帖的趁出高挑的身材。认识那么久却觉得很陌生,贾波整个气场都冷峻清亮,自然吸引了四周的眼光,吕父很高兴,有这样一个高大英俊的儿子是值得炫耀的。连忙伸手:“快点过来坐下。”
于家父母自然没什么好气,妹妹的婚礼都能迟到。
于伟看着他,他并没有看台上,坐下后就埋头发短信。司仪赶忙转移话题,重新炒热气氛:“那咱们现在重新求婚的场景怎么样?”
压根就没有过求婚,怎么重现。于伟笑着说好。
于伟单膝跪下:“淼淼,你愿意嫁给我吗?”
台子底下所有人都欢呼起哄,除了他,贾波的头发颜色不是很深,有些棕色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染过。皮肤白配有深棕色的头发,有种病态的柔弱。他不抬头,鼓弄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于伟有了一种类似报复的快感。
是的,很快乐。看着那个人痛苦却不能说。一如昨晚上贾波对他做的,疼吗?
疼,对吧,和贾波在一起的时候,只有贾波跪在他面前的时候,嘴里还衔着他的东西。于伟喜欢说贾波是贱|货。开始是真这么觉得,后来叫着叫着就变成了一种爱称,调情的一种口气。
昨晚上他是受冲击很大,贾波在别人的床上,大概和他分开的第一天起贾波就迫不及待的去猎艳了吧。但是他能说什么呢?他什么都不能说!他给不了贾波诺言,那他凭什么去管人家。贾波对得起他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别人,就冲这点,于伟知道他根本不配折磨贾波。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痛苦。痛斥心扉却无处诉说,只能折磨,折磨自己折磨对方,于伟嘴里说着求婚的词语,心里却充斥着带着快感的自虐。
谁都痛,所以谁也别想好过。
终于到婚礼大体完成开始宴会了。于伟搀扶着吕淼到后面去换礼服。于伟不知道,自己只要是转过身,那双眼睛就会黏上。贾波笑,人果然是贱,明知道来会生不如死还是要来,落幕了,结束了。
果然不是爱啊,于伟对吕淼温柔的笑对她发誓的照顾是贾波所陌生的。
会被那样温柔的对待才是爱情对吧。不过是睡了几次的关系,对于于伟来说大概根本就是不足挂齿的事情。
不该来的,昨天被那个毫无技巧纠缠了大半夜,今天还是拿了一半的积蓄打车来受虐,贾波自嘲的想,我真是变态。
可是,我也不想变态的,
我只是想见你。
因为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我们的生活还有交集,最后一次我还可以这样看你,今天以后,我们要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假装成没有任何的关系,或者连假装都没有必要,我们再不会见面。
再见于伟。虽然到最后你都不知道。不过还好你不知道,让我退出后还能尚存尊严,今天以后,我不会在任你发泄,不会对你骂不还口。
结束最好,至少还能让我活的有人样。
宴会厅很大,人也多。认识的不认识的,朋友亲人真心送上祝福的虚情假意借花献佛的,于伟挎着新娘,端着酒杯,周旋在各个餐桌之前。
走到父母面前,于伟斟了酒。
这辈子欠谁最多?父母生养一场,直到成人还挂在心间,能伤害他们吗?能吗?于伟仰头喝尽。领导那桌来了不少人,无论是冲着谁的面子,这是这辈子事业的保障,什么事业,说白了不就是让这辈子活得有头有脸点,活得自在点逍遥点,能置之不理吗?能吗?第二杯。
轮番的喝,敬酒敬烟,吕淼自然是不能喝,于伟却没有喝伴郎准备的冒充酒的白水。就这一天,他想醉。
终于走到那人面前了,那人漠然的表情,缓缓站起来的身体。
其实你不在乎对吧。于伟嘴角噙着笑,谁离了谁活不了?他不肯给贾波承诺不肯承认爱上贾波,那么贾波肯吗?分开就分开,贾波利索的让他觉得像个娘们的是自己。贾波是绝情还是多情,一点苦恼都没留给自己。纠缠过的身体现在因为酒的原因变得踉跄。
贾波举着酒杯:“百年好合。”
白瓷杯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更像是一种断裂声。
烈酒入唇,自此劳燕分飞,老死不相往来。
事情已成定局,心中千般惆怅也伴着响声断裂。
贾波仰头喝酒,迸出眼角的泪水跟着往肚子里控。
再见,此生挚爱。
伴郎递上喜烟:“大伟,这是大舅子吧,给点上。”
于伟拿着烟一脸的时候,贾波已经把烟叼在嘴里。贾波的嘴唇肉肉的很柔然,但是现在抿得很薄,衔着烟的样子很妖娆,之前的清新感被一根烟破坏的淋漓尽致。
于伟拿起火机,摁开,火苗腾的窜起。贾波本能的躲了一下,火灭了,旁边一片笑声,婚礼上为难新人是对他们的祝福,谁都看不出来贾波不是故意的。
于伟重新摁着,火苗一跳一跳的,映在贾波的眼睛里。贾波伸手反握住于伟的,在上面点燃了烟。
于伟猛地推开贾波,转身走开了。
婚礼,一段新生活的开始,一段旧往事的结束。爱不可贵,可贵的是相守。因此婚姻最大,对父母有个交代对伴侣有个交代对自己有个交代,对生活有个交代。
对不起,于伟转过去的脸上落了泪水,对不起,我只是为了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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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29 20:28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42 编辑

第十七章 逆流


于伟觉得现在是倒过来了,之前的种种,他赋予贾波的暴虐,全部返还到自己身上。
结婚后单位给了半个多月婚假加上年假等等,于伟休了快两个月,每天陪在吕淼身边,吕淼开始有妊娠反应,哪也去不了,所谓的蜜月就只好到有山有水的地方去静养。
思念是种蛊,埋在心里,纠缠在血肉上。越勉强自己去不想,想的就越厉害。新婚之夜,于伟梦见了那个升职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的公园,那个魅惑的人站在那里笑,于伟冲过去脑袋里还昏昏沉沉想着千万别是梦。拥抱的激励,纠缠着的舌头。于伟性急粗鲁的撕咬怀抱里的人:“你是我的,别再离开我了”
那人回头,眉梢眼角是惯有的笑容:“不是哦,我不是你的了。”
于伟怀中瞬间空了,那个人转眼已经在别人身下翻滚,于伟发狂的喊:“我要杀了你的时候。”
父母和妻子都站在他的身后了。
于伟满头大汗的惊醒,朦胧中分不清身在何处。
他没有理由怪贾波,更不应该恨他。从开始就是他在逼贾波,纠缠他,贾波不对说他说爱不为难他和他痛快的分手难道不是他所希望的吗?
别再装无辜了,卑鄙的是自己。
把他逼上绝路还伪装成受害者自己还真是罪不可恕吧,于伟自嘲的想着。手机换了,之前的那个在那夜听见他躺着别人身边的时候盛怒之下摔得粉碎,摔了它就和贾波断了联络。于伟看着黑暗中虚无的飘渺,睡意全无。周身仿佛是陷入一个巨大的黑洞,坠落却无法粉身碎骨,那种下坠的恐惧永远包围着身体。
过去就好了,于伟这样安慰自己,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只要他和贾波不再见面,时间长了自然就没事了。除了吕淼自己交过的女朋友也多了去了,不是也……过了就忘了吗?
婚礼结束后,点彩礼的时候,吕淼拿着厚厚一打钞票,惊讶之后撇嘴:“真看不出来啊,吕森那么有钱。”
于伟拿着贾波给的钱,不知道为什么就很难受,非常的难受。也许是因为认真了,和女孩子交往,或者是因为和别人打赌或者是因为觉得带出去有面子甚至吕淼也是因为在一起合适,和贾波却不一样,是真的被吸引,即使知道与他在一起会毁灭,也情不自禁。
贾波是抹叫色素的毒药,诱惑站在糖果面前的孩子。他越美丽毒素就越强烈,绚丽的颜色指染在嘴唇上就很难抹去。
等回到所里,已经是夏天了。夜长了,外面也不冷了,很多鲜活的生命又开始生机盎然了。社会发展的很快的,短短几年的时间,公园旁边大大小小的酒吧浴室KTV开的不亦乐乎,晚上的公园再也看不见成群结队的人了。
所里没有安生多少,公园干净了,旁边的红灯区自然要加大检查的力度。于伟碍于身份去查了几次,每次都特意躲过其中的一间,回吕家也再也没有看见贾波,贾波断的很干净,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于伟心里愈发的落寞。贾波很小心的绝情,有时候于伟手下的兵会抓几个卖身或者公共场所行为猥亵的人,绝不对在出现贾波的身影。
于伟工作很忙,没有大块的时间照顾吕淼,吕淼便借着怀孕跑回娘家住。于伟回到家依然没有饭吃,自己住。
于母心疼儿子让他也回家吃饭,于伟不肯。
和贾波在一起之后无论多晚贾波都等他一起吃饭,贾波做的东西也没多好吃,两个人大多数都是叫外卖,边吃边闹,饭菜也有滋味起来。现在的状态其实和结婚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和贾波断了联络,闲时候于伟也不想回家,在所里睡了,有时候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三环上闲逛。有几次都开到了熟悉的那栋楼下,灯黑着,那人又是一夜未归。
再看见贾波是在公园里。一个很明朗的白天,吕淼来单位找他,吕淼的单位福利待遇好的无可挑剔,或者也是和吕淼有一个举足轻重的父亲有关。吕淼的肚子已经开始凸出,并且吕淼已经穿上了昂贵的孕妇装隔离服,一个女人做了母亲之后还是会有所改变的,母性的女人很美丽。吕淼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她的一头长发,也没有在化妆和染指甲。这一切都是为了于伟和她的孩子。
于伟很感动,毕竟吕淼才是预备和他过一辈子的人,连日对她的冷落,吕淼完全没有在意,或者是因为她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孩子身上。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吕淼是可爱的,结婚的事情,于伟有芥蒂,甚至有点迁怒于吕淼。冷静下来想想,和吕淼没关系,自始至终,吕淼都不知道于伟和贾波的关系,所以也不存在成心挑唆什么。
怪谁呢?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错误的人。爱情再美丽,也抵不过活下去。忘记的过程越痛苦,忘记的会越深刻。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连于伟都觉得,或者……或者他可以把那段风花雪月当做没发生过,时间疗伤,每天都会有那么一两个时间忘记想他,过一天多一点,慢慢的就会把属于那个人的记忆从思想里挖走。
于伟不肯承认自己是爱他的,只是留恋而已。
等再见面的时候,于伟才蓦然发现,忘记,根本不可能。
那天的天气很好,吕淼挎着他的胳膊。两个人在公园里慢慢的溜达。所里的空气不好,哥几个看见吕淼这样带着神圣不可侵犯气质的女孩子也说话不自在。于伟带着她,在安静的公园漫步,天气热起来了,所以这样清爽的日子很难得。吕淼一边说着孩子的事情一边发出幸福满足的笑声。
于伟问:“老在妈家住了?什么时候回来?”
吕淼嘟着嘴撒娇:“那你也老不在家,现在有了宝宝万一有个闪失,你爸你妈我爸我妈能饶了咱俩?”
于伟笑,带着淡淡的苦涩。为了这个孩子,有了他,也算是给两家一个交代了。
正走着,于伟突然就看见了贾波。
算起来也有快三个月没见了,于伟一时间有点精神恍惚。
贾波一个人穿着一身很随意的白色休闲服,贾波不怎么穿休闲服,他的衣服,要么就是正经八百的西装,要么就是穿上妖孽勾人的夜行服。
白色的休闲装让贾波看上去像个刚成年的大男孩。于伟迈不动腿,直直的看着他。
吕淼顺着丈夫的眼光看过去。果然发出一声淡淡的叹息,但真的很淡。和之前她看见贾波的反应差了一大截,于伟被惊醒了,也想马上离开。但是腿似乎灌铅一样,一动不动。
贾波站在一个长条座椅旁边,于伟想起来之前好像看见过他在这里喂鸽子。贾波没有什么变化,高挑是个子,这样热的时候却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
“吕森!”于伟一愣,没想到挎着自己的吕淼竟然跟贾波打招呼。贾波慢慢回头的过程,于伟头一次觉得惊恐,真的是惊恐。甚至想伸手去捂脸。
贾波看见了他们,也没有什么表情。微笑都懒得再施舍。怀孕中的女人母性都多一些,吕淼能主动和贾波打招呼就也没有计较贾波的冷漠:“好巧啊。”
贾波点头:“是啊。”
吕淼左右看看:“和朋友出来玩啊?没看见人啊。”
“没有,我出来溜兔子而已”
贾波的声音轻轻眼睛也目不斜视的只看着吕淼,于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吕淼眉毛轻挑,八哥已经长得像小型怪兽一样大了,它竖着长长的耳朵,听着主人这边的动静,看见于伟,它兴奋的冲过来,热络的啃咬着于伟的裤脚。
吕淼早就认不出来这是之前她买来一对儿小兔子其中的一只了,可能因为怀孕的缘故,她很讨厌动物,她抬抬脚,将八哥踢开:“这兔子怎么咬人啊!”
八哥被踹了一下,它的胆子很大,被贾波养的很野。不但不觉得害怕,还将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仿佛自己很大只,企图吓唬一下这个踢他的女人。
贾波没有出声,他弯身抱起八哥。八哥眯着眼睛,一双小红眼睛在吕淼和于伟之间游走。
于伟看着贾波和他怀里的八哥,突然笑了一下。
别骗自己了,根本就无法忘记什么,在一起的时候的记忆仿佛都出卖了他,他脑海里还有贾波的不正经笑脸,有贾波在他怀里无助的哭泣,有贾波撒娇时候叫他老公的腔调,有贾波雪白的身体滚烫的呼吸。
贾波的头发留长了些,笑起来眉眼之间更加的妖孽。于伟克制不住的上下打量他,眼睛似乎被黏住一般,贾波本来就不胖,现在看着更加的高高晃晃,身上的衣装随意的带着说不清的性||感,立起来的衣领也盖不住上面淡淡的斑点印,
于伟一愣,瞬间以为自己要控制不住的掐上他的脖子。自己不配也不能这么做,但是就是想这样,杀掉他。不肯承认爱,但是恨仿佛是生了根的与生俱来。每时每刻,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恨贾波。
“对了,你什么时候来家里吃饭,我妈在问呢?”吕淼很自豪的向哥哥炫耀幸福,人都是这样幸福的时候很希望别人来观赏,尤其是自己不待见的人。
贾波顺手从兜里掏烟。在吕淼皱眉的同时为自己点燃:“孩子,什么时候出生?”
吕淼露骨的掩上口鼻,其实两个人离得很远,又是在外面并没有多少烟味传过来。于伟也说不出来话,空气中飘荡着的尴尬气氛着实比烟味更浓烈。
贾波挠挠头:“生了之后,我去看。”
然后就转头准备走人。于伟心剧烈的收缩着,根本来不及体会自己的感觉,疼痛紧张浑身战栗,抓不到贾波,看着他头也不回的从自己身边离开,刚刚在他脖子上淡淡的红痕和那夜的噩梦交错着。于伟不由自主的往前跟了一步。
你……还好吗?
已经忘记我了对吧。
贾波的脚步很快,表面再淡定,都掩饰不住匆匆离去速度的控诉。贾波手里紧紧的攥着烟。
背对着于伟的脸上被滑落的泪水分割成无数块。
别在我的面前出现了,我已经很努力很小心不去想你,不要再出现了,你知道我不像你能那么干净利索的收起来。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贾波慌忙的伸手去掏,前几天认识了一个很前卫的DJ。岁数不大但是玩的很疯,很时尚,耳朵穿了不下六个洞,下唇还挂着一个亮闪闪的小唇钉。贾波和他玩的挺高兴,贾波喜欢玩乐,只有和人在一起,在对方获取温暖快感甚至疼痛的时候才能没有时间去想别的。

吕淼抚摸自己的肚子:“哼,还那德行,我看跟你也就那么回事么。他可不是一般人,你别看他一副精英知识分子的样子,听我妈说他的私生活很混乱的,以后你少和他一起待着。他虽然是我爸的孩子,和我们可不亲。现在又这么嚣张……到时候还指不定怎么着呢……”
吕淼一直说,于伟没有心情听,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好像是机械一样。

最近的酒吧真是各种给力啊,贾波懒散的摊在沙发里,钟辉看见他端了瓶酒过来:“哎呦喂!今天业绩不成啊,后面烂了吧?”
贾波抬手给好友兼酒吧老板一个爆栗:“去你个婊|子的,烂的你的嘴!”
钟辉是个东北人,五大三粗的,是个肌肉控,也是因此才和贾波成了纯朋友,俩人互相看不上身体本钱,一个说一个是白斩鸡一个说一个是剥皮人。
“别说你瞧上上次那个小玩意了。别跟学生玩,到时候人家告老师!”钟辉不正经的调笑。
“学生怎么不好了,身上一股奶香味~~~闻得我春心荡漾~~~”贾波陶醉的说。
钟辉撇嘴:“干不拉瞎的有什么劲头,他身边的那个小男孩还有点看头,身材真他妈的不错。下次再约他们来,咱俩一人撂倒一个。”
“滚蛋!有你什么事到爷这来分一杯羹。俩都是我的!”
“你鸡掰个贱|货,你等着吧,你丫烂了鸡||鸡烂屁||眼!”
正说着,一个穿着骚包的小男孩走过来,一屁股坐在贾波的大腿上:“哟!又看上谁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钟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紧点吧!你波哥哥红着呢!”
贾波一脚把钟辉踹走,揉揉小男孩的一头金发:“心肝!哥哥除了你谁也看不上!今天晚上哥哥就是特意来给你捧场的!赶紧蹦跶去!让钟辉那老货剥削完了,哥哥带你进补去!”
小DJ在贾波的脸上狠狠咬了一口,蹦蹦哒哒的上台了。
   贾波满意的端着芝华士喝了一口,眼神一转,差点把嘴里的酒吐出来。
   他瞧见于伟了。
其实他很惊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于伟没有穿警服,很随意的在一个地方坐着,辉哥这家酒吧大多都是熟客,自然不敢接近于伟,有几个近期新来的小猫咪,眼睛往于伟那边瞟。
贾波冷笑了一声,把加了冰的芝华士喝干,在新认识的DJ换音乐的瞬间跳上舞台。顿时底下尖叫连连,贾波昏头昏脑的把腰贴在钢管上,顺着管子扭动,不少人停止在软座里喝酒,都围过去或者跳舞或者叫好。
于伟扶着脑袋,对走过他面前顺手切了他要的酒的小男孩没有半点表情。
为什么还会来这里,为什么还要见他?于伟不知道也无法思考,以前他觉得人家说什么借酒消愁就是借口,现在看来是真的,于伟机械的往嘴里倒,喝的是什么味道都感觉不出来,那个站在台子上扭动的人,刺激着他所有的感官神经,他相当清楚那柔软扭动的腰身摸上去却是坚硬的,那双修长的腿包裹着他,紧俏的臀部的手感,于伟很兴奋,虽然醉的快看不清那人的影子却是很兴奋。
说不出口的,和贾波分开了,他也没有动过吕淼,但是他找过小姐,还顺手摸了一把那家店俊俏的男服务员,靠山吃山,这道理到哪都说得通。红灯区多少都会为个别警务人员开门,这是一种默契。于伟玩了乐了,心里没一次是痛快的。为什么他自己心里明白。
操!于伟半梦中想,为什么这样,为什么到最后是这样。
贾波玩的很疯,但是大半心思还在于伟身上,他摸不透于伟怎么会又来。DJ扔下机器蹭过来和他扭双人贴身,立刻又引起新一轮的尖叫,贾波感觉对方的手从他的前胸一直滑到大腿根。做都做过了,摸摸也无所谓,但是身上被汗粘透了,不是很舒服。
于伟恍惚中也看见了贾波被别人抱住扭的样子,他想站起来,想冲过去,但是他刚一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咣当的栽在沙发里,伸出的手蹭到了摆在桌子上的酒瓶,酒瓶在桌子上转动了一下,乓的摔在地上。
酒吧里今天像夜店一样闹,没人注意到一个没站好的醉鬼,除了贾波,贾波瞬间白了脸,差点把小DJ从台子上面扔下去,于伟迷迷糊糊的看着在台上旋转的贾波,不知道为什么很委屈,非常的委屈,他慢慢的把手抬高,向贾波的方向伸去,他想说你快过来。
我到达不了你的地方……所以。你来,到我身边来。
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耳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快把他的脑袋轰爆炸了,于伟像个无助的孩子,蜷在沙发里,湿了眼角。
那个小DJ很闷骚,扭了几下后就主动把外衣脱下来,年轻结实的胸前挂着一个闪亮亮的十字架,这男孩很喜欢闪烁的东西,在成功的引起尖叫之后抓住贾波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上。
于伟看着看着,眼前模糊了一片,他分不清楚是因为他喝醉看不清还是被什么糊住了眼睛。四周的音乐声越来越混乱,贾波依然在台上和DJ纠缠,于伟闭上眼睛,喝醉了,醉到连闹都没有力气,脑袋像要炸开一样,每一根神经都疼,四肢软绵绵的摊着,都过去了,明明已经都过去了。为什么来这里,他不清楚,也不在给自己找借口了,太累了。真的很累了,只是想来,想看见他,还需要什么借口吗?见他还需要什么借口吗?
音乐缓和起来,灯光也变得不再跳跃。快到钓鱼时间了,小DJ调好音乐啃着贾波的耳朵:“今晚上咱们去哪?”
“随便”贾波有点惦记着于伟,他不傻不颞的知道于伟为什么来,所以更想骂街。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怎么才能练习到在你面前没有表情吗?
贾波想笑,怎么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放过我,预备在你老婆满足不了你的时候。玩玩她哥哥是吧。
“随便那在大街上啦 ~~~”DJ年纪不大,跟圈里大家都叫他小坳,穿着很时尚,据说还是一个时装杂志的顾问。最近和贾波打的很火热。
“成啊,今天谁不在大街上谁孙子”贾波拧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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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29 20:30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42 编辑

第十八章 挣扎

于伟被人盯上了,刚才大家兴致都在看钢管上,也没有人趁着他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候过来。现在轻音乐带着柔和的橙色光线,让人很蠢蠢欲动,于伟的面孔很新,这对天天看惯老朋友的人来说带着点新鲜的刺激。有的生客凑过来,试探的在他腿上碰触了一下,看他没有反应就又摸了一把。
于伟半睁开眼睛,旁边的人马上凑过来,一股呛鼻子的香水味混合着酒气和汗味飘过来:“哥哥!你喝醉了!”
于伟觉得胃里一阵翻滚,皱着没有推开那人想搂过来的手。
“谁啊你!”
“嗨,一回生二回熟。来我扶着你。”男人的样子在橘色的灯光下看不清,于伟喝的浑身发软,但还不至于让人能一把搂住,他毫不手软的掰住那男人的手臂,往前一送,男人险些磕在前面的大理石桌子上。
“我操!”左右哄笑一片,男人恼羞成怒的整了整领带:“装什么处,留到这个点的都是来玩玩的,看不上我呗?那我更得让你知道知道了!”
旁边的几个老油条起哄,男人再次伸手去拉于伟:“帮我弄起来,没看喝的都不认识人了吗!”
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都过来搭手,那男人说的对。留到这个时间的都是来钓鱼的,谁不比谁高贵,玩玩而已,何必那么认真?
世间容不得他们,只是藏在这个小角落里放肆一下也不成吗?他们不谈感情只谈交易,因为见不得光的感情长不了,交易从来就是见不得光的。
于伟脑袋很沉,神经跳着疼。四周好像伸过来很多只手,他拦不住也抓不到。
“他不愿意就算了吧。”
声音很熟悉,于伟迷糊中想,这是他的声音,是贾波的吧……
带头的男人住手了:“波波,看上这个小白脸了?那小坳满足不了你了?早说你们俩娘们不成了吧!我来啊!我这惦记你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贾波盘着手臂:“没跟你开玩笑,这人是警察,别招惹这种人。”
男人瞧了瞧于伟:“那正好,老子还没玩过警察呢。没事,让咱上了之后还能怎么着!”
贾波知道他就是那么一说,几步走过去,用手轻轻的推了推于伟:“哎”
于伟的头越来越沉,他伸手想抓住贾波但是怎么也抬不起手来。
贾波转头跟跟在后面的酒吧老板说:“辉哥,帮我把他弄到外面去。”

于伟醒过来,被孤零零的扔在了一家宾馆里,宿醉的滋味真的是生不如死,于伟摁着跳动的太阳穴,衣服被堆在一边,上面有吐过的痕迹,于伟对着那些衣服发了会呆。
嘴里酸涩的难受至极,于伟忍着头痛走到卫生间接了杯水漱口。
昨晚上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是能肯定的是是贾波送他到这里的。
天亮了,所以不该有的想法应该随着太阳的升起烟消云散,但是于伟没有,他依然难受。衣服脏成这样自然是无法穿了,于伟也无法光着上身离开,车应该还停在酒吧门口,于伟捡起衣服从里面摸到钱包和手机,拿出来却不知道该打给谁。吕淼不可能,父母不合适,同事朋友更不靠谱。
于伟头疼的又躺回去,脑袋越疼越清晰,于伟倒是希望自己能疼晕过去,清晰起来的大脑慢慢回放昨晚上的片段,贾波在钢管上扭动,冲上台和他缠绵的男孩。梦是真的,于伟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贾波不会在原地等他。
再说了,为什么要等他。
门滴的打开,于伟腾的坐起来,门和床并不对着,于伟没看见进来的人,但是听见一个明显带着情绪抱怨的声音:“你是圣母啊,还给他拿衣服?”
“行了行了,毕竟有过一段……”这是贾波的声音。
于伟躺回去,闭上眼睛。
小坳不高兴的嘟哝:“你可真成,伺候到家了!”
贾波把一个纸袋子放在桌子上:“你以为我想啊!”
门吧唧的关上,于伟缓缓的睁开眼
你以为我想啊……谁都不想的,谁都不想会认真的。于伟不知所措起来,贾波的口气平淡的像是在说一个麻烦。
贾波不在乎了,于伟苦笑,贾波断的好潇洒,转眼就继续活在玩乐中,但是自己呢?就算是这样,他也无法抱怨,是他先放手的。
于伟无法往在想下去了,摊在床上像尸体一样。如果就这样死掉了,该多好啊。

一连几个晚上,贾波都在同样的位置看见了于伟,于伟没在喝醉过,他只是坐着,不理睬来搭讪的人,也不找别人麻烦,辉哥私下问了贾波几次,贾波苦笑:“他就是见不得我好,我追在他屁股后面的时候他当我是个屁,我好不容易下决心散了之后他就天天在这守着。说白了就他妈的是贱!”
贾波玩自己的,小坳当了他一个礼拜的男友之后单位派他出差,自然就和贾波拜拜了,不过贾波没有删掉小坳的手机号,等他回来大家还是可以继续嘿咻。
不过贾波最近还是心情不错的,因为他认识了一个很可口叫秦弦的小孩儿。
小孩岁数不大,好像在上大学。那叫一个清新纯洁,不过他旁边老跟着一个警惕性很高的忠犬。贾波瞅着他俩好玩,稚嫩还以为爱情大过天,心心念念着一生一世。
圈里的人都有那么一个时候,不过贾波没有,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的时候就被这样那样了,经历了形形色色的人,喜欢他们各有各的好处,这个脸蛋不错,那个活儿不赖,真正说是挂在心里了的,只有于伟。
不过从一开始就没把希望放在于伟身上,他无法说那是爱情,他和于伟之间一点都不美好,磕磕绊绊的在一起,就没有不担心自己被甩了的时候,最后还是被甩了,自己还要去参加他的婚礼。其中还伴随着俩人直接的暴力。这要是爱情,估计谈恋爱的都该进监狱。
辉哥的酒吧根本就没有名字,反正就建在那了,白色砖堆砌着的,外面一个中国字外国字都没有,后来大家戏称叫小白屋,听着挺带那样的味道。后来时间长了干脆就叫小白,跟叫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那样。小白下午四点开始营业,但是一般这个时候来的都是熟悉的朋友。只是坐坐。
认识秦弦之后,贾波有时候也会这个时间来坐坐。秦弦就是他刚认识的幼稚儿童,年轻长得又招人,最重要的是纯洁。对贾波的吸引很大,秦弦很喜欢贾波,因为贾波虽然有时候颇为奇怪,但是总体来说是个挺不错的人。
不得不说,人的外貌其实很重要。贾波白天一副高级白领的精英形象,看着就童叟无欺。于伟有时候晚上还会来酒吧,贾波就当是看不见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有他在之后,贾波真的不在天天带人出去,他不去想原因,反正这样生活挺好。
贾波也喜欢秦弦,秦弦身上有股子清纯,那是贾波从小就没有有过的,所以他真的十二分的把秦弦当朋友看。秦弦不怎么爱说话,只有实在难受的时候才会说。其实贾波听着都觉得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出柜未来家人社会,贾波觉得这是在自寻烦恼:“千万别出柜,出柜准得分!”
“得了吧,不出才没有未来呢。”秦弦的声音很清亮很好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爱说话。
贾波叹气:“弦儿啊,就你这样还是上过大学的呢?不是我往坏了教你。你们现在都是孩子,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以后呢?你那忠狗人是不错,那么不错的人能守着你一辈子,告诉你吧见不得光的爱情没活头!”
大概触动了秦弦的什么伤心的地方,秦弦低头不说话了。贾波叹口气伸手拍拍秦弦的脑袋:“哎,要不你甩了他,咱俩过过试试?”
秦弦一言不发的把面前的奶茶倒到贾波的腿上,贾波嗷的一声窜起来:“我靠秦爷很烫的!”
秦弦抿着嘴笑了,一笑还挤出俩小酒窝。贾波叹气,怪不得那忠狗总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围绕在秦弦身边的人,秦小弦的气场真是很招人,他和贾波不一样,贾波在圈里是老油条了,每个被他吸引的人都恨不得马上爬上他的床,但是秦弦却给人想要呵护的感觉,很容易引起别人的保护欲,说实在的,这个纯洁的小朋友和他的那只小忠犬很配,但是年纪太小,再般配也没有未来。
“上次的那个人,扬扬说喜欢你的那个……”秦弦开口。(友情提示:这段看不懂的妹子们可以去看看谁说青春都浪漫 谁说成长没牵绊 新版的色素还是能和那俩故事关联上)
贾波心里咯噔的一下,装作漫不经心的口气:“哪个?”
秦弦哼了一声:“别没完没了啊!装装公主差不多就得了。”
贾波没法耍无赖了:“没戏。他不仅结婚了,他媳妇还是我妹妹。”
秦弦显然没有想到那个看上去很痴情的人竟然和贾波是这样的关系:“不是吧!但是……但是他好像真的很喜欢你。”
“小弟弟”贾波笑了:“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人的感情有很多种,容易和喜欢混淆的有很多,怜悯、独占欲。我跟你说,你是不知道我们俩之前的事儿,别玷污喜欢这种字眼了。我俩那段,连野||炮友都算不上!你以为他没事的时候跑酒吧坐会,看见我有麻烦就帮忙解决下就是喜欢了?”
“但是你也……很喜欢他吧?”和贾波相处久了,知道他并非只有轻浮的一面。秦弦还处于认为 只有相爱的人才会这样那样的时期,对贾波的做法不是很赞同。
贾波不正经的一笑:“那我还很喜欢你呢!”
看见秦小弦面色一赧,贾波笑着揉揉他的头发:“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不是谁的相遇都和你俩那么美好。人得长记性,就算我接受他,又能在一起多久?他根本就没想过离婚或者出柜,只是想在这个时段和我玩玩。证明他能降得住我罢了。”
贾波说这话的时候,八分心酸二分无奈,于伟真的一个不折不扣的贱|人,真是一点都没有冤枉他,他想要就给他,他想结束就干净的掉头就走,那现在呢?他是打算家里供着一个,外面在养着一个吗?
夜晚来临之后,秦弦会先走。贾波则到之前小DJ住的屋子里换衣服,太阳落山了,终于可以摘下社会人的面具,肆意玩乐,被混乱的摇滚乐充斥着耳鼓,用香烟烈酒麻痹神经,快乐不快乐说不太明白,但是确实能忘记些痛苦。
这些日子贾波也只是在酒吧里面待着,于伟是干什么的,圈里的人都知道,他为了什么而来,大家心里也都跟明镜儿似的。所以没人再去勾搭贾波。整个晚上,都是俩个人大眼对小眼的,各坐在酒吧的一个角落,谁也不理谁,也不怎么搭理其他的人。钟辉叹气这是小情侣闹妖啊。
于伟这几次的心情还不错,大概是因为贾波这些日子很消停。于伟跟只狗似的天天在酒吧盯着,贾波却也没有换地方。
  贾波坐在座位里面,用眼神瞄着在吧台上面调||情的男人们,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叫鸽子血的水果酒,颜色红得扎眼。真他妈的贱,他自嘲的想,嘴上说绝逼不可能回头了,却连换一家夜店都舍不得,以前北京最早的一家叫什么鸡什么鸭的据说现在在地下相当的有名,不少外国人都长期泡那,贾波本想着要不转战去那地方待着。可是,哼……
算了,待了半天都没有什么收获,贾波决定回家算了,现在家里至少还有个活物,已经长到半个手臂长的八哥,还如野狗一样坑坑坑的在屋里跑,还好那时候贾宝玉送走了,要不贾波真没时间遛狗。
贾波站起来,甩甩头发,从兜里掏出钞票放在吧台上,对在调酒的辉哥一笑:“走了。”
钟辉头也没抬:“请你的,反正也是我瞎调出来的。没人点。”
贾波靠了一声,拿我当实验品呢?
钟辉调酒不在行,味道都是酸酸甜甜或者辣的,来小白的人也无所谓,一般都点成瓶的,钟辉自己瞎兑的酒没人喝,名字还恶心,什么凤凰台啊鸽子血啊踏浪啊,光用看的就快吐了。
钟辉吼吼吼的笑,眨眨眼:“哎呦喂!你那个警察看你呢哎。”
钟辉很喜欢于伟,贾波想了想于伟把钟辉压住的感觉,有点恶心,钟辉身上的肌肉呈疙瘩壮一块一块的隆着,却是纯0。据说伤了不少被他肌肉吸引的小弟弟们。
贾波没理睬,转身走了,到外面空气有点凉,贾波被夜色呛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没有换衣服,到底还是做不到无视,他离开小白多少是有逃跑的意识。于伟这么跟着他,他真的要崩溃了,甚至想大喊: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就请你滚远点别在我面前出现了成不成啊。
贾波走了两步,然后转身回到在后面跟着车旁边:“你是不是有病啊!”
于伟打开窗户:“你要去哪。”
贾波觉得刚才喝的鸽子血全冲到脑子里了:“你他妈的管的着吗!你丫算个屁啊!”
以前大概借贾波二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说,但是现在他真的快给于伟弄的神经病了,在一起的时候当他是狗屎,分手了还不让他断干净。
于伟没在意他的口气:“上车我送你去。”
贾波冷笑:“成啊,送我去你岳父家,我去和我的爸爸妹妹叙叙天伦。”
于伟一僵:“贾波,你呀闹够了吗?”
贾波照着车门就踹了一脚:“我操||你全家于伟,你是不是贱的浑身难受啊。有他妈病吧你,咱俩已经没关系了,什么都没有了,你他妈甩了我了结婚了,还装的自己受害者一样,你赶紧滚,以后都别出现了我求你了成吗!我求你你放过我成吗!”
贾波跟个疯子一样在午夜的大街上跟一辆车疯喊,贾波没这样歇斯底里过,他要么就是死不正经要么就是沉默的不言语,于伟看着他,一把把车门打开:“去你妈的!”
谁比谁强多少,谁不卑鄙,是谁把别人的一池春水搅乱,然后自己走的,是谁把我摁在那地方强||奸我的,你觉得委屈是吧,我告诉你我就是让你好过不了。
贾波实在是受不了,上去就给了于伟一拳。说什么啊,有什么可说的啊,这个人从头开始就没想让他好过,于伟没防备咣当栽在车上,贾波转头想走,于伟在他后面给了他一脚。
谁不委屈,谁好过了。
俩人跟疯狗似的在大街上。连踢带踹,这离派出所很近,随时都可能被抓,但是于伟顾不得了,俩人撕吧着都下了死手。
贾波自然是占不到什么便宜,那骚了吧唧的衣服就是一层纱,让于伟刺啦一把就给撕开了
“我操啊”贾波叫了一声,于伟也瞬间愣住了。喘息声越来越大,手下的动作也从厮打变得色|情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附近值班的警察走过来。还牵着一只狗。
于伟立刻和贾波分开,贾波冷笑一声:“搞同呗,警察叔叔。”
于伟想走是不可能了,转头一看还是自己所里的:“赵哥”
边的狗突然竖起耳朵,冲着贾波哈达哈达的,然后后退两步助跑,一下子扑到贾波身上,贾波吓了一跳,于伟连忙过去拉狗还是晚了一步。
贾波被扑的差点坐地上,大狗激动的摇着尾巴,嘴里喊着:“嗡嗡嗡!”
赵哥看见于伟,有点奇怪:“怎么是你啊?”
于伟尴尬的说:“朋友喝多了点。”的时候,贾波已经认出了贾宝玉,不过一年,贾宝玉已经长成了一只成年狗,连叫声都从嗷嗷嗷变成了嗡嗡嗡,贾宝玉很高兴,一双蓝眼睛在夜光下泛着光,像狼一样,伸出舌头在贾波脸上一阵乱舔。
赵哥挠头:“干什么那,快起来起来!”
于伟小声的解释:“那什么,这是我媳妇的哥哥,我把狗放在他那过,认出来了,你值班还带着它呢?”
赵哥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于伟在他之上,带着狗来出勤的确不合适。于是赶紧拉贾宝玉:“成了成了,看你亲的。快起来”
贾宝玉不理,它顺手把已经被撕开的衣服往下拔,然后舔便了贾波的胸膛。贾波想笑,看吧,狗就是傻,它才不会管它现在的主人会不会吃醋,只是本能的照着自己的思想去做。
刚刚于伟推开他的力道不大,但是他现在觉得比挨得那几脚痛多了。
于伟看不过去了,伸手也抓住贾宝玉的项圈,把狗拉开。贾波整理了一下衣服,早撕成两片了。赵哥不在多说,但是眼睛在偷偷研究,两个人在同志酒吧门口扭打成一团,而且一个还打扮的这么……妖媚。
于伟说:“我大舅子喝多了,淼淼让我来接他。”
贾波冷笑,好个谎话,编的如此高明。他整理了挂在身上的两片儿纱布,嘴角殷出来一个蛊惑人的笑容:“你好啊警官!”
赵哥顿时跟中了定神符一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咳嗽了一声:“你好你好!”,只不过这个大舅子大概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八成是那个吧?小模样长得是真不错!好么泱泱的走这条道儿?大概是在那种酒吧里喝多了的吧。要是这样说的话。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真苦了于伟了:“看我这还以为怎么了呢,走走走咱们在喝两杯去,我得谢谢你照顾我的狗。”
于伟忙接茬:“得了得了,本来他就多了,下次有机会吧”
赵哥只是一说,也不愿和这样的人多接触:“好,那下次吧。”

赵哥走了,于伟有点尴尬。两个人刚刚上来的火气和热情都被一下子切断。
贾波冷笑,享受自己的心痛。
该!让你犯贱!
疼吧,疼死你也活该。
于伟也知道刚刚露骨的推开贾波很过分,因此也是讪讪的说不出来话。
贾波干脆把身上的破布给脱了,雪白的身体在夜色中闪亮,贾波没有迟疑的转身往小白走。
“你丫嘛去?”于伟忍不住喊他。
贾波回头:“于伟,我正式的跟你说,我不想看见你。之前的事都算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和我在一起,就去跟你老婆说。要不然你就别再跟着我,我跟你说我什么都干得出来,你怕什么你当我不知道是不是。”
于伟被噎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贾波说的很明白,把他想不明白的无法说出口的全说了。他想要贾波,但是他又无法舍弃他现在拥有的,光是刚才赵哥的一个怀疑的眼神,他就承受不住了。
于伟看着贾波离开的背影,无法开口。
大约自己是这么想的吧,他只是想和贾波恢复到结婚以前的状态。
原来自己真的是这么卑鄙的人,于伟冷笑一声。
可是又觉得不甘心,贾波是在乎那些事的人吗?跟贾波傍家儿的不也是玩玩吗?他和贾波本来就没有未来?难道还指着他给贾波一名分吗?全天下的同性恋多了去了!最后哪个不是找人结婚装的跟个正常人没两样?装他妈的什么清高!贾波根本是离开男人活不了!他守着自己了吗?他还不是跳了一个又一个人的床!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凭什么要求他怎么样!
于伟头脑一热,对着那个毫不犹豫走开的背影嚷道:“跟你上床的每个人,你都得让他们出柜是吗?都他妈的没有老婆的是吗?”。
别人都可以上你,为什么我就不成呢?
于伟没这么说,但是谁都听明白了,他就是这个意思。
周围的人,纷纷冲着这两个的奇怪的男人窥视,窃窃私语。
贾波没回头,没回话。他只是一直笑,笑到眼泪瞬间冲出眼眶。
是啊,为什么
你他妈的不知道吗?你他妈的想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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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30 20:37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2:16 编辑

第十九章 琴弦儿


于伟连着几天没有去酒吧,也没有精神工作,赵哥完全相信了于伟的说辞,拍他肩膀说:“娶大户家的小姐不好伺候吧,不过好歹你媳妇人还不错,要不,得多膈应。”
于伟没多说,他只是跟赵哥笑笑,敷衍过去了。
这几天,他其实在想这个问题。
贾波说的条件。
能做到吗?
白天尚可在忙碌中度过,等一个人在晚上的时候于伟看着天花板想。贾波为什么会这么要求他,是因为真的想和他认真的过一辈子还是就是想个辙躲开他。
于伟想不明白,他和天生的同志不一样,天生的同志只有一条道可选,出不出柜都是同志,但是于伟不一样,他左右摇晃,只是因为一个人,拿一个人换现在所有的,他真的无法衡量值不值得。
跟谁过都是一辈子,犯不上为了一个人让自己身败名裂。
说真的,和吕淼在一起真的没有和贾波在一起时候的快乐,但是和吕淼绝对说不上是爱情,吕淼和他都是自私惯了的主儿,分开不见面还好,在一起的时候,于伟觉得很累,他只是在哄吕淼,就像在单位应付上司一样,装而已。他的婚姻生活来的太草率,于伟心里头明白,他和吕淼的婚姻是为了孩子,和吕淼有孩子是因为他为了避开贾波的一时冲动。他心里没有那么爱吕淼,但是她能让别人羡慕的说于伟你丫够有命的啊,她能给于伟挺胸抬头的生活,能给于伟生孩子。
有时候,于伟觉得挺对不起吕淼的。吕淼是无辜的,搅乱自己生活的人是贾波,贾波什么东西!他硬生生的闯到自己的生活里,又毫不留恋的走开,于伟觉得他挺恨贾波的。他天生就是个祸害,把他骗到悬崖边上,还企图推他下去。
自己也贱的慌,好不容易俩人的关系摘干净了,干嘛还自讨没趣的去惹他?
吕淼怀着孩子呢,她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孩子,每天那么辛苦。
父母那么大岁数了,随时都会退休,如果自己这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他父母会被活活的气死吧。
这些思想加在一起,份量很重。
他决心就这样吧,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彻底把贾波忘得干干净净的。
只不过
每每当于伟以为自己已经想明白了之后,就会克制不住的在脑海里面蹦出贾波的脸,带着眼镜微微皱着眉的精英样,一脸淫|荡的挑衅样,嘿咻时候满脸潮红的受虐样,还有被噩梦惊醒之后再他怀里哭泣的心碎样。
理智说,不成!你忘了他,那个贱人,他不配让你放弃所有。
心却说,放不开,怎么可能放开,让那个人在别人怀里呻吟,把哭红的眼睛让别人亲吻。做不到!!根本他妈的做不到!!!
于伟腾的从床上窜起来,两步窜到门口却想到,贾波最后的话:“你要是想和我在一起,就去跟你老婆说。”
贾波是认真的,把他逼急了也许他真的干的出来。贾波看上去总是贱不拉几没有主心骨的样子,但是于伟知道他骨子里的胆量,从他明知道于伟是警察还敢强|奸他这一件事就能看出来了。
人为什么会那么懦弱呢,于伟靠在墙上想。电视里小说里动不动就殉情,可是生命不是一个人的啊,他要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痛过了,冷静了
其实承认也没有什么,贾波你赢了,我爱上你了。
贾波老实了几天之后又开始狂玩,简直是万人斩。尤其受秦小弦影响,也不妖孽了,白天晚上都精英男装扮,禁欲的闷|骚|样越发的刺激小白里的狼狗们。贾波挺坚强,没准也是生生死死的事情都经历多了,被甩一两次没什么,就算是再爱那个人,也比不上被继父强|暴和看见母亲上吊来的痛苦。
时不时的于伟还是会来,但是不在跟着他。贾波也不在乎了,经常当着他的面和人走,贾波带人去的旅店是固定的,离他家很近。方便贾波早上赶回去换衣服喂兔子。
等到秋天彻底的来到之后,一天晚上贾波正无聊的调戏一个老男人,突然有人在后面扑到自己身上,贾波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秦弦。
贾波受宠若惊,赶紧拉着他到沙发里坐下:“怎么了这是?”
秦弦满脸的泪痕,跟受伤了的小鹿似的,这叫一个梨花带雨的。贾波一猜就是和那只忠犬打架了:“别是你真的出柜了吧?”
秦弦哭的时候没声,肩膀一抽一抽的:“我俩分手了。”
哈?贾波虽然知道这个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也没想到连一年都没有挨过:“为什么啊?”
秦弦哭的卡了嗓子。断断续续的说,贾波大概听着是因为韩彻怕被同学发现,俩个人吵吵闹闹的就散了。
贾波心说我成了知心大姐了,连连苦笑:“行了弦儿,早告诉你别看上直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早散了也好,那你有没有别的什么打算?”
秦弦不知道,失恋对于他来说,打击不亚于知道自己是同志的事情。秦弦手机不停的震动,贾波用手指戳戳他:“是不是他来的电话?”
秦弦把手机扔在地上,乓的一声,不过没摔坏,还滴滴滴的响着。贾波叹气:“拿东西撒什么气啊。”低头找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上,咔嚓的一声,手机算是给彻底报废了。秦弦看着成为了几片的手机,哭的更伤心了。
弄的贾波有点手足无措的:“别闹了,哥哥。人家都直看我。”
秦弦擦擦眼睛:“贾波,咱俩去开房间吧!”
贾波失手把手里的几片在此摔到地上,秦弦在纯情也不会不明白开房间意味着什么吧:“靠!你开玩笑呢吧,你那只忠犬还不弄死我啊!”
秦弦不干:“我说可以就可以,算了我再也受不了了,咱们俩谈恋爱吧。”
贾波嘴角抽搐:“虽然说圈里没有纯哥们,但是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啊。”
秦弦听见都差点气笑了:“你会不好意思?成,反正你不答应我就找别人去。”站起身子就走,旁边的人都竖着耳朵听信儿呢,瞧见这口嫩的站起来,都虎视眈眈的打算扑过来,贾波一把把秦弦拉过来:“你来真的!别闹了!”
秦弦满脸的泪花,无措的哭着跟个孩子似的:“我要做怎么了?他受不了我,我就让他彻底受不了!反正你不带我走!我就跟别人走!”
贾波心说还是先把他带走吧!别在这狼窝里面待着啊,算了,就当是做了次性||教育课吧,至少自己在床上是个好情人。温柔而且会做完善的安全措施。换了别人,不定怎么糟践这小孩儿呢。
钟辉竖起大拇哥:“哎呦喂!这才几天啊就搞定了???够十八岁吗你别玩火了你!”
贾波挠挠头:“性|教育而已。”
贾波带着秦弦到熟悉的宾馆,其实他不介意带秦弦回家,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秦弦的感情正处于迷茫的时候,只是在这个大家都受伤的时候,互相治疗一下罢了,没有什么别的。
明天穿上衣服之后还是朋友,所以没必要让大家太尴尬。
秦弦没少喝,走路都打晃。贾波拉着他心里紧张的直哆嗦,也不光紧张也有点负罪感。秦弦从各个方面看都很不错,脸蛋身材都没的说,感情还那么纯洁,但是贾波却兴奋不起来,紧张绝对不是因为激动。
一到外面,小风一吹,秦弦受不了了,哇的吐出来。
我靠啊!贾波一手摁着他避免吐在自己身上,一边左右张望,巴望着那个忠犬能出现,秦弦的手机成几片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联系那个忠犬,但是他真的不想当老妈子了好不好啊。
秦弦吐的天昏地暗,贾波无耻的撩起秦弦的衬衣给他擦嘴。看着他泪眼朦胧的样子,忽略他刚才做的事情,看着还挺勾人。
贾波招手打车,做不做的先把人带走吧。
到了宾馆,喝醉酒的小孩儿秦弦迷迷糊糊的不干了,哭着喊着要找韩彻,杀猪一样,弄得宾馆的人朝他们要身份证,贾波自然没有问题,随身就带着,可是秦弦包也没带,兜里也没有,哪弄身份证去啊,况且还是这个死德性,跟被人强|暴了似的,
没身份证自然没戏,眼看对方都要报警了,贾波急得抓耳挠腮,算了算了,还是带家里去吧。
正出门看见这家宾馆的老板,正巧也搂着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男孩进店:“怎么不住了?别是那不成了吧?”
这家店的老板和贾波关系不错,他叹气解释了一番,老板大笑:“看不出来你个贱||人成啊,这么可口的你都弄得到,成了成了进去吧,最近警察管的紧,他们是怕钓鱼的,没事。”
有了老板的话,服务台自然不敢怠慢。贾波这才把几乎已经睡着了的秦弦抗进去。
把他扔床上之后,贾波累的气喘吁吁。这小子看着瘦。真不轻。
贾波瞅瞅他,小脸蛋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上面还挂着眼泪呢。衣服上一片狼藉,真是小孩,大哭大闹一顿就过去了。
贾波苦笑了两声坐在地上抽烟,每次看见烧着了的烟,贾波都有一种马上就会烫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因为继父的虐待,贾波腰眼上有一圈被烟烫的疤痕,因此腰很敏感。远远看上去跟被裤子嘞的似的,没人问,他也就懒得解答,大家都是出来玩乐的,谁爱听你那些血泪史啊。
贾波抽完烟,站起来去洗澡,秦弦无意识的哼唧:“韩彻……”
贾波直笑,小破孩儿,嘴那么硬,说什么分手不分手的,结果呢?其实那个小忠犬不见得不喜欢秦弦儿。只是害怕暴露关系。其实贾波多少能理解,这是件需要勇气的事儿。这小孩儿想的单纯,也心急,能有几个人为了爱情能放弃一切,甚至身败名裂?
不过其实这小孩儿也挺幸福的,有个人爱他,他也爱那个人。在这样的年纪,可不就是应该肆无忌惮的恋爱吗?贾波没有这么无虑的时候,他还来不及去考虑爱情甚至完全不懂得什么是爱情的时候,就彻底堕落了。
推他堕落的时候,谁都可以。
能救赎的人却没有。
活着其实很恶心,但是人类往往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所向无敌。贾波早就活够了,但是他不敢自杀,他很害怕自杀,有时候他想一个人要怎么样的绝望,怎么样的心如死灰才会去死呢?他不知道,那么多的不幸,他都默默的承受住了。
那些人,或者死了或者被关起来或者过的很幸福,却都把问题留给他。
从一开始就都是错的。
贾波捻灭了烟,他的生命就是被诅咒的。
他也爱过了,但是却是这么个结果。
他还不如这个小孩。
至少这个小孩有个能相爱的人,就算是争吵,就算是分手,就算以后分道扬镳,鸡犬不闻,至少他被真真切切的爱过了。
自己呢?就算是死了,也没人在乎吧。
活着和死了,本来就不差什么。
秦弦的衣服上还有他呕吐的残余,贾波看的一阵反胃,他站起身子,拎着秦弦的胳膊,三下五除二的给扒下来,扔到卫生间里面,秦弦的身体也很白,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消瘦,
贾波习惯性的伸手摸摸,哦~~~不错不错
贾波怜爱的揉揉秦弦的头发,秦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但是还没有还魂,跟个傻子似的看着他,贾波轻轻的在他的脸蛋上啵儿了一下,秦弦大概清醒了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要亲他。
贾波迟疑了,秦弦刚刚在他面前跟花瓜一样吐……更何况而且他吐完了也没有刷牙漱口,就这么亲下去的话……
贾波实在是下不去嘴,别说他就是为了安慰秦弦了,就算是他爱着秦弦也太强人所难了,于是他转移话题道:“醒了?快去洗澡~~~~”
秦弦哪理他这套:“不洗!”
贾波冷汗:“那你不洗我想洗啊……”
秦弦跟疯狗一样盖头盖脸的就往上扑:“不许洗不许洗不许洗!”
贾波哭:你口重不代表谁都口重是不是啊!
俩人对着来,形势大掉转,秦弦手脚并用,蹭的贾波身上也着了,说真的这么好条件的贾波很久没遇见了,会着火也是正常的,贾波本来就没有什么操守,半推半就的,算了算了,恶心点就恶心点吧,就当他为秦弦做贡献了,哥们儿么!
贾波如此不要脸的想着,然后反扑过去,秦弦的上半身已经赤裸,勾人勾到爆,贾波顺着脖子刚咬下去,就听见咣的一声。
什么情况?
贾波左右环视一下,秦弦也给吓了一跳:“怎么了?”
估计是楼上那对干的太激烈从床上给掉下来了,贾波酝酿了一下情绪,再接再厉的亲……
咣!这回听清楚了,是门!紧接着是那忠狗得了狂犬病一样的嘶吼:“秦弦,给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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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30 20:39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2:29 编辑

第二十章 妥协

我靠啊!贾波左右环顾,完了完了抓上门了。早知道就要一楼了,还能从窗户逃跑。
秦弦抓住贾波的胳膊。脸蛋煞白,但是眼神很坚定。
门开了,不过不是撞开的。贾波觉得门口是两个人的时候,被一晃接着挨了一记结实的老拳,一下子栽倒床头。
冤枉啊……
疯狗逼近秦弦,贾波赶紧爬起来想解释。却被摁住,转头一看,竟然是于伟。
操!他说那忠狗怎么能找得到这里,原来是因为他。贾波挣脱开他,伸手想去拉秦弦,秦弦赤裸着身体,贾波只觉得眼前白色一晃,秦弦已经被踹飞出去了。
真算是见到抓|奸的了。身为奸夫的贾波完全没有自责,想着不是说分手了吗?
真打啊,贾波眼看着秦弦被打的飞来飞去的,连忙要出手,却发现那疯狗好像真的不对劲,脸色不光是铁青的还有不正常的潮红,这个人简直是在咆哮。
贾波突然一阵子觉得心酸,这样才是爱吧。
秦弦是小孩,不长脑子,可是却被这样的爱着。小孩的感情虽然幼稚的可笑,但是也认真的让人嫉妒。
贾波发呆的瞬间,已经被于伟拉起来:“走了。”
贾波才意识到后面的人,怎么他会出现啊,他及时收敛了自己的表情,转头冷声到:“是你带他来的?”
于伟说:“对。”
贾波觉得有点可笑,好好的一个晚上,他非吃饱撑的管个醉鬼。结果便宜没占到,还被疯疯癫癫的忠狗给打了,看着被踹的滚来滚去的秦弦他都觉得活该,该!人家这么爱你,你还跑出来钓凯子,打死你都是轻的。
贾波也很疼,于伟为什么也会在,为什么也会出现,然后静默的看着事情的发展,于伟不是什么善茬子,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有人给贾波发条暧昧的短信他都得过问。虽然贾波也没觉得那是于伟爱他,但是至少是在乎的。
现在于伟八成是为了看好戏,所以带着前炮友的现炮友的男朋友来抓|奸。贾波摆摆手,算了,别想了,还嫌自己遭的罪不够是吧。
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贾波揉揉已经迅速肿起来的脸,捡起衣服往门外走。
不用管秦弦,那忠犬爱他爱到骨子里,怎么可能下死手?分手也不过是随手说说。
同性之间的爱情本就是这样。要么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图一个乐呵,别太较真。一旦认真起来,绝对会让两个人受尽折磨。贾波不理睬后面的人,从兜里掏烟,秦弦是真的伤了,不然不会提出和他进宾馆,韩彻也伤了,跟只疯狗一样四处咬人。是疼,两个人都是男人,在一起不是天作之合,自然把对方都刺的满身伤,不过就算是他们在疼也比不过自己,至少他们知道彼此是相爱的。
于伟在后面跟着他,看着他抽烟也不说话。
两个人像陌生人一样一前一后的走,门口很多黑车,看见于伟都瞬间跑了,其实这也不归于伟管,但是人民还是多少畏惧人民警察的,不管是干什么的警察。
这里离贾波的家很近,贾波慢慢的往家走。外面已经凉起来了,听不到蝉叫,偶尔还有几声蛐蛐叫,哭诉着自己将不久于人间,越发的凄凉。
贾波左绕右绕,发现于伟还在后面,干脆转过头:“不回家抱你老婆睡觉你跟着我干什么?”
于伟看着他,突然用他生冷的音质骂道:“贱|货!”
贾波惊讶的嘴里的烟都掉地上了:“去你妈的!”(那时候妹还没有分担)
于伟往前走了一步:“他妈的贱|货!一天不找人上你你就难受是不是?”
贾波的小区里很安静,目前老爷爷老奶奶都睡觉了,贾波左右环顾了一下,地上一块板砖都没有,伸手摸到手机,心疼了一下然后冲着于伟的脑袋就扔过去了。
于伟脑袋一偏没扔着,路灯很昏暗,照的人都看不清楚,于伟几步走过来,一把拉住贾波的胳膊,贾波觉得有很大的压迫感,回头跟他说:“我警告你,你要是敢!”
于伟看着他:“你说我敢不敢?和他们玩的高兴吗?那种毛都没长齐的你都敢上是吧?你就是贱|货,我看不是你继父强|奸你,是你勾搭的他吧,他妈的爱你?傻||逼才爱你。”
贾波跟他拧巴:“你丫有病是不是,甭他妈给我装的跟圣人似的,就是我强|奸的他你管的着吗?我贱?贱的过你吗?你要和我上床我就和你上床,你让我装傻|逼和你分手我就和你分手,是你分不干净!是你丫掉头回来找我!是你贱,贱到骨子里了!”
于伟点头:“对,我倒要看看是咱俩谁贱!”
在外面撕扯并不浪漫,更何况两个人都急红了双眼,带着不把对方撕扯了不甘心的架势。贾波心里的憋屈,胸腔里的委屈,忍了许久也实在忍不了了,手被牵制住了就用脚踹,于伟挨了好几脚照着他的后膝节给了一下,贾波险些栽倒在地上。
于伟练过散打,制服贾波不是问题。贾波手脚并用的还是被摁住动弹不了。呼吸声浓重的在耳边,于伟低下头:“说!说谁贱?”
贾波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就你贱,贱货贱到不可一世。”
于伟气的把他翻转过来。
几乎是一瞬间就,压住他,狠狠的嘶咬上他的嘴唇,唇齿相撞,顿时像触电般的刺激了两人,贾波觉得自己什么也无法考虑,感觉到双手得到了自由就立刻环绕上于伟的脖子,于伟擒住闯进嘴里的舌头,两根灵蛇疯狂的纠缠着。
嘴唇被撕咬的疼痛,带着窒息的困境,
爱恨嗔痴
无论一个人的时候想的多么清楚,只要是又在一起了,嗅到了他的气息就搅乱了所有的心智,两个人缠绵着深吻着,什么也无法再去想。
空气中的干冷带着对彼此的渴望。贾波觉得呼吸困难了才缓缓的睁眼,操的,又完蛋了。贾波推开于伟,拼命的抓回自己的理智,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个人绝对会害死你的,再不结束谁都 没有好果子吃。
于伟喘息着,没有拒绝贾波的推离,几分钟之前还在争吵对骂几秒钟之前又变成了亲吻,两个人这会却脉脉不得语了。
何苦呢,贾波缓缓叹气。
在这个人面前早就没有尊严,现在在往回捡还有什么意义呢?
“好吧,算是我贱。我向你道歉成了吧?”贾波用手背擦掉嘴角唾液的痕迹。然后转过身往回走:“就这样吧,于伟。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招惹你。害的你变成这样真是不好意思,不过现在你也有家有孩子了,咱们就当不认识吧。”
于伟看着他走,无法出声。贾波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挽回的?再说了他真的想挽回什么?贾波说的没错,贱的是自己,人家和谁睡找谁玩,自己管得着吗?凭什么跟着人家在人家楼下大呼小叫的。
贾波走的很慢,走的快一点他都怕自己会跪地上,说感人点他现在心疼的快碎了说现实点他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竖的笔直弄的他迈不开腿。
“……不能和以前一样吗?我真的弄不明白,你干什么别别扭扭的跟个娘们一样,是,我是结婚了,但是这有关系吗?和你能结婚吗?既然和你不能结婚我和别人结婚怎么了?你和多少人玩过?我计较过吗?你和他们玩的时候都确认他们没结婚吗?你和别人都成为什么和我就不成,就因为我娶的正好是你妹妹吗?”
于伟在后面嚷,反正已经说出口了,再怎么不堪也是心里所想,这些话压在于伟心里很久了,不说出来永远的难受。
贾波已经快拐进楼道门了,于伟这番混账的话几乎让他崩溃。真好,终于不用伪装了。那种假惺惺的为了爱情悼念的感觉不适合两个男人,于伟这个垃圾,从头开始就是想继续姘|头关系。
贾波回头:“好,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犯贱,因为我脑筋不清楚,因为我是一傻逼,因为我爱上你了,知道了吗?清楚了吗?”
贾波嘶吼着,连附近人家养的狗都给吵醒了,汪汪汪的叫唤。
于伟愣住了,贾波站的很远,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句爱上你了却在耳边回荡,周围再狗叫了几声之后恢复了安静,连蝈蝈都不敢叫了,这样的安静难免会让耳朵有点鸣,于伟甚至觉得刚刚听见的都是幻觉。
于伟说不出话来,贾波却猛的打开了话匣子:“你说我是贱|货,你不是吗?我从头到尾都是认真的爱着你的,你是吗?你说和我玩的人多,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和谁都没有过,你是吗?你和我在一起之后你女朋友都能怀孕,分手你他妈的都懒得说,你打电话让我去参加你的婚礼,是!我认了!谁他妈的让我欠你的,你结婚你要当爸爸我祝福你躲着你,你他妈还出现,还纠缠,你是真的打算和我在一起吗?你舍得吗?你舍得你现在的地位你的一切吗?你不就是觉得没人跟你玩了吗?你他妈的去死吧!我凭什么一辈子给你当玩物,你说结婚无所谓,去你妈的!那是你,还他妈有脸说我贱?你才是贱|货!彻底的贱|货!滚去和你那一家子去过你们的生活,在接近我你信不信我什么都干得出来,我要是想让你死,你都死八百回了!”
于伟站着,仿佛做梦一样。贾波说的完全对,一针见血,狠的让他连反驳的立场都没有,他也不配有。这么狼狈的被数落他是头一次。
他几乎想要赶快逃走,可是腿跟生根了一样,半步迈不开。他都忘记了,最开始和贾波有了第一次的时候,他就是因为恐惧,害怕变成同性恋,害怕贾波会向家里说明。
怎么到现在他就完全想不到恐惧了吗?
不是,他还会害怕的,他害怕贾波会不理睬他,也害怕贾波又会和谁一起走到夜色当中。也不能说是害怕,而是愤怒,那种心里被搅拌的感觉让他觉得简直是生不如死。
贾波这么坦然,这么简单的说了爱他。明明得到了这样的保证,却转眼就说再也不想看见他,他怪不得贾波,贾波快被他逼成神经病了,可是他不光在逼贾波,他也在逼自己。
贾波的指责,他哑口无言,他是舍不得,舍不得现在的生活,舍不得现在的名声,可是他更舍不得贾波。贾波像是身体上的一部分,分开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可是一遇见能联想到他的东西就疼的撕心裂肺。像是肉里的刺,扎在最深的地方,血液流过的时候会痛,心跳的时候会痛,呼吸的时候还会痛。
那致命的色素,早就侵犯进他的皮肉,和他的生命浑然一色。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没有想过贾波为了他受了多少折磨。
于伟从小没受过苦,也不愿意受,所以他才理所应当的想大不了就继续好了,因为是他单方面的跟贾波分手,所以他也觉得贾波会重新接受他,结果贾波不光不在理睬他,还漠视他带着新的情人在他面前走过。
于伟觉得贾波说的对,是自己贱,贱到了骨子里。谁配说谁,谁在感面前都是胆小鬼。贾波抓不到就撒手绝对不敢留恋,于伟抓不到就站在原地一步都不敢往前走。
贾波打开门的时候,发现手指头都是颤抖着的。插了好几次钥匙孔都没有把门打开,到底还是说了,这么一闹算是把话摊开了,虽然有点紧张但是心里却很坦然,反正我就是爱上你了,那我也没有办法,你接受最好你不接受拉倒。
一开门,八哥腾的就扑上来,这只大概是兔子和狗混交之后生的东西,发出大声的坑坑坑并四处闻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贾波没心情逗兔子,脑袋里混乱成一片。摔上门坐在沙发里,觉得手背被什么打湿了之后才发现眼泪已经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了。
去他的!明明自己才是被甩的好吧,现在弄的跟他怎么于伟了似的,于伟站在那看着他的样子,贾波绝不承认自己是心疼了。
成了,于伟,我对得起你了。
别再来招惹我了,我要的你给不起。
八哥受了主人的冷落正耷拉着耳朵生气,突然门口传来转钥匙的声音,八哥竖起耳朵,摇摆着肥胖的身躯冲了过去,贾波回头的时候门正好打开,贾波回家没有开灯,因此门开的时候正好灯光打进来,贾波眼睛一晃只看得见那个人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
八哥兴奋的叫了起来,然后凑过去腻歪。
贾波想站起来,但是腿完全发软,眼泪把脸全都糊满的样子也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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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30 20:42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3:20 编辑

第二十一章 欲|望

于伟几步走进来,一时间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完全都无法说出话来。
你这么做,是打算为了我可以放弃一切吗?
来不及发问,就感觉到冲到脑袋里的血液,人真的有被击中然后昏厥的一刻,于伟扑过来的瞬间,贾波几乎的立刻迎上去,撞在一起的嘴唇,相互融合的呼吸。两个人的呼吸都带着波涛汹涌前的疯狂,所到之处都是吻痕,撕咬着彼此像抓住自己唯一的救命草,于伟的手滑落到贾波腰的瞬间,贾波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最原始的欲|望冲刷着身体,两个人的脑袋黏在一处的往卧室里走,八哥跟着一蹦一跳的混进去,瞪着无辜的小红眼看着。
两个人轮流的把对方压在底下,野蛮的撕扯,总有一刻的人是疯狂的,仿佛兽化了一样,经不得半点撩拨,一触即发。
贾波抓到爱人的短发,明明看上去一根根硬硬的竖着,抓在手里却很柔软,有种毛绒绒的触感。于伟很急切,和贾波分手之后他很久没有过做过了,怀里抱着的又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两个人都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手脚并用的都只是本能而已了。
于伟几乎是粗鲁的一把撕开贾波的衬衣,贾波衬衫吓得饿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于伟伸手捏住若隐若现的小乳||首。
“啊……”贾波不自觉的哼唧一声,催促的扭动着身体,于伟粗鲁的揉弄着爱抚着,小小巧的东西像红透了的果实,不自觉的引诱着,邀请着,于伟眯住眼睛,克制不错的低下头,嘴唇覆盖住那个小东西。
“……呜……恩”
贾波睁大眼睛,眼泪不住的从眼眶里面往下淌,于伟吻着他,舔舐着他,让他产生了一种被爱着的错觉,他不愿意深想也不敢深想,怕那只是一个梦,他只要一认真就会惊醒。
于伟伸手在他鼓起来的牛仔裤处揉捏了几下,很快就解开裤子,把早就肿胀的东西掏出了,于伟不喜欢他这里,贾波呜咽了一声,伸手去挡,自欺欺人的想,只要于伟看不见这里就会一直温柔的对待他。
于伟快他一步握住那可怜巴巴等待爱抚的地方,熟练的揉搓起来。
“啊……快……”
贾波的头脑已经昏厥了,他带着哭腔的哽咽,让于伟心里一紧,他低下头,在紧紧闭着的眼角上面轻轻的一吻。他站起身子,一把抱起贾波,往卧室走去。
到了床上,于伟熟门熟道的拉开抽屉,准备找润滑油,贾波性急的爬到他身上,解他的裤子了。于伟也很着急,他边挤油边对贾波说:“……等会啊……等我拿……呃……”
贾波不听,他像疯了一样,握住于伟那里,一下子就坐了上去。
于伟粗大的肉||茎狠狠的贯穿了贾波的身体,几乎是一插到底。贾波浑身一痉挛,疼得连叫喊都发不出来。
于伟吓了一跳,一把摁住他
“他妈的贱|货不要命了!”
慢慢的把他往上提,看着他白了的脸,于伟也心疼了:“疼不疼?恩?这么一会等不了了是不是?”
贾波搂着他的脖子,执拗着不肯让插入身体里的楔子拔出来,他惨白着脸,断断续续的用微弱的声音说:“我等……我等你等的太久了……”
于伟一愣,心顿时剧烈的痛起来。
贾波抱着他,慢慢的摇动身体。雪白的臀||部紧紧的咬着于伟。贾波本来是个老手,现在却很笨拙,他几乎没有任何技巧的在津动,只想着要快,要快一点。不然,梦就醒了。
于伟被他勾的快爆炸也咬牙忍住,在贾波的身上胸口和脸上慢慢的亲吻,等到觉得他真的放松之后,缓缓的拔出来,贾波躺在床上,用手臂盖住脸,肩膀轻轻的抽动。
于伟往手上到了润滑剂,慢慢的进入贾波。等动作顺滑起来之后,他另一只手去拉贾波的胳膊,贾波不肯抬手。
于伟也不强迫他,拉了两下之后就作罢,然后把嘴唇压在贾波的嘴上。贾波正在抽泣,突然被吻住,只得松开手臂,哭红的眼睛看上去让人心疼。
于伟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贾波的吻积极起来,仿佛饥饿了很久,拼命的在于伟嘴里攫取口沫,于伟觉得舌头都要被咬掉了的时候,重新进入了他。
很多人会在夜里害怕,惧怕那暗黑的寂寞孤独,贾波小时候也很害怕,被继父缠上的时候害怕,母亲上吊之后更害怕。但是有了于伟之后他好像变了,夜很安全,黑不见光的时候,于伟是他的,于伟会温柔的对待他。他反而更害怕白天的到来,害怕那一抹阳光把黑暗中的温暖都给照散了。
白天还是会来,贾波的窗帘很薄,太阳已经从窗帘的另一端照进来了。
昨夜于伟疯了一样的把他折腾到半死不活,他把脸埋在枕头上面,不想也不敢睁开眼睛。直到于伟呼噜他的头发:“睡醒了吗?”
贾波睡醒了,但是他不想起床,于是他换了一个姿势把脸埋好继续睡。
于伟抱着他,也并不在叫他,两个人相互抱着,再次进入梦境。
八哥很不爽,非常不爽,昨天他的主人回来之后对他爱答不理的,连饭都没有给他吃,然后他主人的那个姘头也来了连理都没有理他,两个人打架打到半夜,咣当咣当的不说主人被打的叫声凄惨。他冲上去帮忙,好容易拖着他那快十五斤的身体跳了上去,结果被一脚踹了下来,还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以前,他不小心磕了一下腿,主人都心疼的给他买他最喜欢的芹菜,现在呢!!!!
他委屈的回头看主人,可惜主人并没有看他,还在那嚎着什么:
“恩……恩……啊…就是那!…再来……于伟……干|死我……”
啧啧,话说主人的发||情期到了啊。
现在,天都亮了,两个人打完架居然和好了,还相亲相爱的搂着睡觉,八哥绕着床转了一圈,决定要报复!!!
首先他很饿,那怎么办呢?八哥走到门口,看见主人前几天回来准备的几篇资料。
咔嚓咔嚓……不知道重要不重要
咔嚓咔嚓……重不重要都不好吃
……咔嚓咔嚓……把资料咬碎之后,他又觉得想拉屎,厕所里自然没有垫纸,有时候主人混夜生活,但是总在走之前把厕所报纸垫好,把饲料和零食备好,可是今天!八哥在屋里闻了闻,在一个看上去不是主人的衣服上刺啦的来了泡纪念。
拉屎什么的果然还是不能在明面上啊,要知道八哥是个有素质的好孩子,他左顾右盼之后,在于伟的鞋里拉了一堆粪球。
床上的两个自然不知道八哥做的好事。久旱逢甘霖的两个人很久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温暖了,躺到中午两个人都醒了,却不知道说点什么。安静的躺着,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挺好。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要求对方什么。他俩都在小心翼翼,都唯恐这一点点的温情被打破。
贾波的手机响,声音一响于伟吓了一跳,大概是担心家里突然查岗,贾波冷笑着想,顺手接了电话,另一边是秦弦,秦弦的嗓子都是哑的,贾波不知道他是哭的还是怎么弄的。连忙问:“怎么了?”
秦弦抽抽泣泣的也说不明白,好像是韩彻住院了。贾波有点纳闷,挨打的不是秦弦吗?怎么变成韩彻住院了?
于伟慢慢的厮磨到贾波的腿上,枕着看他打电话。秦弦的声音一向很好听,猛的一嘶哑听着让人很难受,依然还听得出淡淡的绝望:“大|波,我们真的完了。真的没有可能了。”
贾波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但是似乎秦弦自己已经看开了:“你说的对,爱上直男没好处。早点断了也好,省的被家里知道的那天天塌下来。自己是这个那没办法,不能把别人也拉到这条不归路上来,会遭报应的!”
报应……贾波苦笑着看着躺在他腿上又缓缓进入梦乡的人,这个就是他的报应吧……

等于伟醒过来之后,贾波已经上班去了。于伟不想去了,给单位挂了个电话说有事。贾波的屋子没有保持在一起时候的整洁,于伟捡起地上的衣服发现湿了一大片。八哥看见他睡醒了坑坑坑的过来看热闹,被他拎着俩耳朵给抱起来。
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于伟知道贾波不在着实的松了口气,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贾波,昨天他跑回来找贾波,究竟的下定决心去摊牌还是一时的兴起,他不知道。贾波明明那么说了除非出柜不然就没得谈,还是在那样的状态下和他重新发生了关系。
心境复杂,于伟振作一下精神,把衣服扔到洗衣机里,从贾波的柜子里找出了一件正经的西服给自己套上。
于伟闲着没事,却不想离开贾波家。于是挽了袖子至少把屋子弄得干净一些,八哥在旁边坑坑坑的跑着,这边在擦好的地板上打个滚,那边在干净的床单上踩两脚。
中午于伟随便叫了个盒饭吃,吃完了继续睡,养精蓄锐,等到晚上自己动手弄了饭,尝了尝味道又心虚的叫了两个外卖的菜,天擦黑之后给贾波打电话却一直打不通。于伟趴在桌子上等,等累了就喝一杯红酒,直到喝了半瓶红酒。一直到快半夜了,贾波才回来,八哥习以为常的抬了抬头就继续睡了,于伟带着些醉意走过去:“你去哪了?”
贾波身上也带着淡淡的酒味儿,眼神很飘,随意的把头发绑在后面:“你怎么还没走?”
于伟一僵,手掌攥成拳头,身体里突然窜出来强烈的委屈,夹杂在里面的还有愤怒,几乎要把心脏搅碎了:“我要是再来我就是你妈生的!”
咣的一声,贾波的身体随着门抖了一下。八哥抬头看着他,贾波把它抱在怀里。
他也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来于伟在为难。算了吧,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吧。何必弄的那么难看。贾波不是圣人,没那么伟大考虑妹妹的幸福。顶多是不想在逼于伟了。秦小弦那小屁孩说的对,他们现在这样是没有办法了,但是拉上直男出柜,害的人家一家子都跟着倒霉就是作孽了,犯不着的。
转头看见桌子上已经没有温度的饭菜,苦笑了下,半吊子的温柔最坑人。别再这么玩我了,我真的跟你耗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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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30 21:27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3:22 编辑

第二十二章 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贾波没有什么机会看见于伟,第一是于伟几乎就再也没有来过小白,第二是因为八哥发情了,贾波一直都把八哥当成儿子,这么毛茸茸的小可爱,怎么会有这样那样的需要呢?直到贾波有一天看见他那纯洁的小可爱、宝贝儿子抱着他的毛绒拖鞋,姿势淫|荡的上下扭动才知道,原来他的拖鞋已经当了好几天儿媳妇了。
本来八哥是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但是已经贾波不知道的情况下转世投胎去了。不过即使是没有投胎去贾波也绝对不会带他去找的。八哥找不到女朋友,和拖鞋嘿咻了几次之后觉得自己受骗了。
于是报复开始社会,报复主人。在贾波的衣服上,床脚下,甚至有一次在茶杯里都有了他留下气味的便便和嘘嘘。贾波被他折腾的人仰马翻,只好四处寻找能给他当女朋友的兔子。
网上倒是看见了,可是人家的兔子是什么{哥斯拉}品种,长得跟羊驼似的。还一个劲的说种纯才让配,于伟不说自己那只就是一个杀了吃肉的品种,反而嫌人家长得难看,什么玩意啊,长得那么寒碜。
但是八哥不干啊,为了防止他乱拉乱尿,贾波只有给他关在阳台,他野狗一样的跑惯了,哪受得了这样的紧闭,于是就绝食装死,决心可表。
于是贾波周末的任务就不再是去小白,而是去市场买兔子。
为什么要去市场买呢?原因很简单,因为宠物店里卖的小兔子都是犹如贾波半个拳头大瑟瑟发抖的小可爱,真让他那五大三粗的儿子折腾一夜估计就没命了。贾波只得去菜市场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准备让人买回去吃肉的,和他儿子搞搞对象。
于伟转悠了一天也没有看见卖兔子的,后来悻悻的往回走的时候,竟然在商场门口看见一个流动小贩在卖,贾波走过去一看他差点就笑了,这哥们长得也跟兔子差不多,兔子牙呲呲着还挺逗,但是卖的还都是小兔子,贾波问他有没有成年兔子卖,那哥们拍着胸脯说:“咱这兔子就是成年了也这么大。”
贾波瞧他那样好玩就逗他:“竟特么胡说,我家那只兔子就是去年在你这买的。现在跟我胳膊这么长!”
本来是逗他玩的话,结果那兔子先生立刻就老实了:“那什么大哥,那那可能是我没挑好,这样这样,要不我给你找一只母兔子也不要你钱了,送给你得了。”
没想到这兔小子还挺实在!逗的贾波直笑:“成啊!不过我也不白拿你的,你给我挑一只好的就成,钱我给你。”
卖兔子的这个小子,瞧着挺机灵其实傻里傻气的,他边收拾兔子边跟贾波说:“嘿嘿,哥你人真好!你要是非要给我钱,那我就拿着了啊,去我家我给你挑一只最会生养的!保证给你下十窝。”
十窝?那不真成了兔子窝了?
那小子有个超级搞笑的名字,叫王天真……家里住的挺远,是一个小院子,里面放了几十笼的兔子,院里还有一只老狗,看见生人也不叫,懒懒的趴着,那小子推着三轮车进门畅这大嗓门:“妈我回来啦!”
贾波跟在后面觉得跟着人家进家里不好,结果那小子黑手一抓:“进来进来!”
好家伙,小院子里面一大排的兔子笼子,里面肥硕的大兔子小兔子白兔子黑兔子灰兔子花兔子,一个个挤着吃草的吃草打盹儿的打盹儿,
于伟这算是看出来了,什么宠物兔子啊,就是把刚断奶没几天的小兔子装笼子里一卖,公兔子和老兔子干脆就卖兔子肉了。
贾波进了院子也挺尴尬,那小子把三轮车往墙角一放:“我先去看看我妈尿了没有啊,你先挑。”
贾波黑线……真是老实的人。

贾波看了看笼子里吃笼子里拉的兔子,后半拉屁股的毛都是黄的,咔咔咔的咬着笼子,再想想家里那只温室里养大的八哥,实在是无法选择,一排排的笼子看过去,各个五大三粗要不就是牙齿横生,在不就是像已经怀里一窝的。
三看五看贾波终于相上一只,在笼子一角卧着,那气质那表情楚楚动人啊,最重要的是干净啊。贾波看的很满意。伸手想去抓又怕挨咬,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见王天真出来,贾波只好走到小平房门口:“那个……”
正好看见那小子蹲地上给他老娘擦身子,贾波一进去先看见老太太白花花的身体,囧的赶紧退出来。那小子里面喊:“哎呦我都给你忘了,你等会啊,我这就给你拿。”手上有不明的黄色物体。
贾波叹气,个人有个人的不幸。谁都一样,吃饱肚子想活的安逸点,活的安逸了又想有人陪伴,贾波看着一个院子的狼藉,有点心酸。
那小子倒是没觉得怎么样,跑到门口的自来水管子下面哗哗哗的冲冲手,腾腾腾几步过来:“看上哪只了我给你拿!”
贾波嘴角抽搐:“那只!”
那小子腾的揪着兔子耳朵给拎出来:“哎呦,大哥这个好别看个小,那玩意可不小,能让你家的母兔子一生再生。”
贾波嘴角继续抽搐:“好吧,就是它。”儿子希望你能理解你爹的一片苦心,咱家要是在下兔子就真没法待人了……
贾波给他钱,那小子眼睛都直了:“不用不用,公兔子没这么值钱。”贾波不好意思说看着他生活窘迫的样子可怜,只得说:“你先拿着,回头我家兔子要是下崽了少不得你帮忙。”
俩只都是公的,能下出来才有鬼呢!
拎着兔耳朵往回走,贾波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病,回去八哥不闹翻天才怪呢。
养兔子的那个小子倒是个自来熟,贾波给他留了个电话之后,他就老打电话问兔子配上了没有啊生了没有啊。本来贾波都想给他拉黑了算了,但是失了恋的秦小弦跟随学校去写生,暂时没时间和贾波厮混,日子过得也无聊,就当是多了一个消遣对象。有时候贾波都羡慕这个黑小子,都快吃不起饭了,还天天嘿嘿的傻笑,一副乐天派样。
有时候贾波和他聊聊,自然没有别的想法。那小子看那德行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G。贾波觉得他挺好玩,贾波这贱|人就喜欢那种纯纯的人,和这个傻小子也乐得逍遥自在,贾波和他喂喂兔子,门口小店吃炒饼,啤酒喝的叮咣五四,喝红了脸蛋,贾波问:“小王你怎么没有烦事啊?”
那小子挠头苦笑:“谁没有烦事?我没爹,老娘都瘫痪七年了,我上学没钱出来打工还得带着老娘,我没本事挣不了钱,我们娘俩都饿着,去工地人家让住那,我哪成?”
贾波沉默着,看着那平常笑么呵呵的脸爆出来的苦涩。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也有痛苦的想死的时候,那时候就想着为什么不死掉算了。可是真的有机会自杀的时候他却胆怯了,求生是本能,心境这关过了,就无所谓了,更何况那时候他的身体不仅只承受了痛苦。
王姓小子继续喝:“算了,反正现在都挺好,我卖兔子,也能落下不少钱,能吃饱肚子还能时不时的喝口小酒,挺好。我们农村人本来就也能吃苦,哪像你啊,呵呵。”
贾波白愣他:“我也一样,谁都有过不去的时候,咬咬牙也就扛了。”
和王小兔子聊完天,心情挺好,贾波打算继续打车去小白坐坐,八哥现在在谈恋爱,也不在乎他回家的时间。真看不出来,动物世界里竟然这么简单的就相爱了,亏贾波还以为动物都是遵循本性的呢。
不过事情没有打算的那么顺利,贾波刚上车就来电话了,贾波接听之后发现更背,是那个家里来的电话,贾波懒懒的听着继母虚伪的声音:“小森啊,今天晚上来家里吃饭吧。”
贾波也假惺惺的说:“不了,我吃过了。”
继母并没有气馁:“那来家里坐坐吧,你爸爸想你了。”
贾波冷笑了下:“可惜我不想他。”
挂了电话,觉得挺痛快。跟王兔子混了几天,说话都直白了许多,果然很痛快。可惜托那个八婆的福,不该想的人又开始想。

第二天,贾波约秦弦两口子出来吃饭,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带秦弦的那个发小。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贾波有点害怕她,那孩子看着没心没肺却能把话说到致命点上。贾波现在不需要别人点醒他,他宁愿醉着。
本想着俩小孩打架后和好一定是牵着手,一脸的甜蜜,结果忠犬脸色不佳,秦小弦也带着委屈。
这也叫和好?贾波点点桌子:“怎么回事啊你俩?”
上次见韩彻还是个阳光少年郎,这回看着就憔悴了。秦小弦替他开口:“刚和他女朋友分手,心情不好呗~~~”
忠犬连忙转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舍不得呗?”秦小弦哼了一声,忠犬赶忙拉着他的手:“我心里装的是谁,你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咱俩这样利用她,有点不地道。”
秦小弦扬眉:“是你利用她。不是咱俩。”
忠犬连忙点头:“对对对,是我不地道。”
腻歪的让贾波都想吐。俩小崽子跟他面前秀恩爱。贾波不爽的抬手想把面前的柠檬水泼他俩脸上。因为扭了一下腰,身体立刻回应他淡淡的麻痹的痛感,昨夜很疯狂,俩人在一起最疯的时候也没这么闹过,身体得到巨大的满足之后,心里更凉。于伟多一分钟都没有待,捡起衣服摔门就走了。
爱情没溜儿。
贾波瞧着这对小情侣,风平浪静都是暂时的。趁着现在还没有波涛骇浪,好好的谈场恋爱吧。
下班之后,贾波直接去了菜市场。王天真知道了上次贾波家里那只是公兔子,又弄走了只公兔子一直心里过意不去,又知道贾波挑好看的要,自己家养活的那些要么还是刚断奶的,要不就黢黑尿黄的,人家贾哥一准儿看不上,于是就憋着劲的挑好看的给贾波养着。心眼是真不错。贾波其实压根是成心的的,不过他没明说,他是真挺喜欢都这个外地小孩的,这孩子命苦长得不讨喜,可是就是一点,遇见什么事儿都看得开,贾波和他慢慢的熟络起来。他也知道自己个儿的脑子不够用,有些事还让贾波给他出出主意。
弄得贾波有时候都觉得奇怪,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子真是谁都相信,看谁都不想坏人。
要说外地人其实挺不容易的,王天真天天忙着养兔子还得照顾瘫痪的母亲。老太太在小屋里面的单人床上面躺着,床上拉尿,全靠儿子中午急匆匆的赶过来给他弄一口饭吃,在给她换洗。
贾波有时候觉得自己别不知足了。他虽然童年过得悲惨,但是他还没饿着肚子过。王天真在卖兔子之前是真的饿着过,他挠着头发眯着他的兔子眼,傻兮兮的笑着说,他刚来北京的时候,只能在高速休息区待着,减一些人家剩下的饭菜。他最讨厌有素质的人,因为有素质的人都把剩菜剩饭扔到垃圾桶里,有的就不能吃了。只是这样也不能生活,没几天就被那的管理人员发现了,把他和瘫痪的母亲给扔出去了。他只能背着母亲一路往前走。那时候就算是来一辆飞快的车把他撞死,他都不会有感觉,因为他已经饿的头昏眼花的了。他也想过打工,可是他带着个半死不活的老娘,没有地方敢要他。他老家的房子才卖了一千来块钱,他动也不敢动,到了,他偷偷把母亲放到一个公园里面,自己跑出去找工作,骗老板说是一个人,这才有了地方上班。晚上就和老娘睡在公园的长椅上。有一次加班加晚了,他火急火燎的跑到公园里,老娘给冻得都挂霜儿了,差点就过去了。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这个不孝子,把瘫痪老妈就给这么扔了,还装什么装!!他抱着老娘一直嚎哭,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后来他觉得不能这样了,这样下去,老娘就没命了。他跟厂子里面的一个有点头脑的老乡请教,开始养兔子卖兔子。
其实收入也很低,但是他有了自由的时间。他租了个人家的仓房当房子,自己围了一个院子,好歹把母亲安置了,蹬着个三轮车卖兔子,好歹也够生活了。
王天真跟贾波说这些的时候,一直在傻笑,一米七几的大小伙子,眼圈红着,口舌笨拙的说几句,拿着啤酒瓶子抿一口,他舍不得全喝了。一份炒饼都吃肚子里面了,酒也就少了小半瓶。
贾波问他有过对象么。他低着脑袋说:啥人能看上我?
也是,人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根本没有那么矫情。什么你爱我我爱你的,对于王天真这样的人来说,能吃的饱穿得暖就成了。爱情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人就是这样,痛苦的时候,瞧见还不如自己的人时候就变得特善良。更何况贾波本身就很善良,贾波把家里用不到的东西都给他拉来,请他吃个饭有时候还给他那个终日在小黑屋里的母亲买点营养品。
王天真感动极了,他想不到像贾哥那样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有钱有房有车的北京人,能真拿他这个外地人当朋友。于是就更加掏心掏肺的对待贾波。他没有什么本事,也就是有力气,贾波把家里的柜子给了他,就抽空去买新的。
他叫上王天真帮忙,那实在孩子扛起来就往楼上送,贾波在后面直嚷嚷:“我不是让你抗上去!我雇个人抗吧,我就是让你帮我搬搬家里的东西!”
王天真在后面闷声闷气的说:“花那十块钱呢!能吃两顿饭呢!我有的是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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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30 21:28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3:23 编辑

第二十三章 醋火

和王天真熟络的事情,很快就让于伟知道了。有一次王天真帮助贾波换煤气罐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天然气,煤气罐要靠往楼上搬,贾波其实自己搬得了,但是他去换的时候遇见王天真了,王天真死活非要给搬来。贾波无奈,心想那干脆请他吃点好的吧,王天真咬着兔子牙,累的满脸通红,贾波心里很过意不去,这孩子看着长得挺拔,到底是每天凑合吃点炒饼的,力气能有多大。可是他一说他来吧的时候,王天真的脸就跟要哭似的。
贾波心里明白,这孩子是想报答他。
这孩子除了这个,没有报答他的别的方法了。于是只好闭上嘴,跟着他后面走。
打开门,于伟正在沙发上面坐着。于伟原本是有贾波家里钥匙的,俩人分开之后也没有还过。看见来人,于伟以为是民工呢,没在意,但是八哥和萝卜都亲热的从卧室里面跑出来,围着王天真的脚撒欢儿,于伟脸色就沉下来了,他知道这个人肯定不是第一次来了。
贾波从来没有带过姘头来家里,于伟也不相信这个土里土气的人是贾波的新炮||友。贾波看见于伟反应也很冷淡,跟王天真说这是自己一个朋友。他几乎都没有看于伟的反应,直接问王天真:“我请你出去吃饭吧。”
王天真有点尴尬,连连说不用了。又动手把贾波的煤气罐扛到厨房,帮他接好弄好,于伟在客厅冷眼看着,他从来没有对贾波做过这些,因为他没做过。所以他的心里像是灌了一瓶老醋,又酸又辣。
转眼又是年底,于伟工作很忙。连续的加班让他都几乎崩溃,自从俩人上次谈崩之后,于伟没有来过,他不是不想来是真的很忙,但是贾波不知道,贾波觉得他大约是玩过之后就回到他媳妇那去了。俩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王天真都感觉到了这个贾哥的朋友对他强烈的厌恶,才急匆匆的道别。
贾波想跟着他一起下去,被于伟一把拎着脖子拽回来。什么话都没有,把他摁到墙上就开始,贾波被生捅的直冒冷汗,可是一声都没出,于伟也没出声。交|合的部位不断的翻滚,冲撞的声音和淫|靡的水声充斥着两个人的高||潮。夜幕很快的降临了,俩只兔子都回到窝里睡觉,于伟才放开他,转身去洗澡了。
贾波看着灯的开关发呆,这算是默许了么?
他默许了给于伟当情人了?
算了吧!当情人的还能有感情,再不济还能干落点钱。他呢?那男人把他操|的站都快站不住了,从头到尾也就在他耳边叫了一句贱||货。
啧!
真是贱||货。
这样都能任他为所欲为。
没过几天,贾波正上班的时候接到了王天真的电话,那孩子在电话的另一头里都带着哭腔:“贾哥,我……我的兔子给人拉走了?”
贾波下了班直接开车去了王天真的那个贫民窟。院子里一片狼藉,王天真的兔子牙抿在嘴唇里,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贾波赶紧进去:“怎么回事?”
王天真一看见他眼圈立刻红了,挺了两下,哽咽道:“贾哥,今天我还没出去呢,就进来一群说是城管什么的,说我卖病兔子当宠物,都给拉走了……”
贾波四处看看:“你卖兔子的时候让人盯上了?”
小孩摇摇头,一手使劲的扣另一只手说不出话。贾波摁摁额头:“他们说让你拿钱赎回来兔子?”
王天真恩了一声又急急的说:“那啥,我不是想给你添麻烦,但是俺……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要,真是我是没办法了……我……”
眼看孩子的脑袋越低越往下,贾波叹口气:“行了别说了,他们要多少?”
王天真伸出一跟手指头。
贾波一瞪眼:“我操要一万!”
王天真往后退一步:“不是不是,要一千。”
贾波出了口气:“成了成了,走吧,我带你去把兔子要回来去。”

总共王天真就八笼兔子,有个三四十只,谁这么和他过不去?贾波琢磨着,到了城管之后,果然看见一个笼子落着一个的,卖兔子的小破三轮车也仍在一个角落里。小方笼子扔了一地。兔子们都瞪着红彤彤的眼睛。无声的抗议:你们想把我们怎么样!
贾波进去之后该递烟的递烟,小城管烟抽了,罚款条开了,刚想让搬,又过来一个拉着他说了几句话。
等小城管在回来的时候。脸就变了:“对不起,这窝兔子是病的我们得好好查查。”
贾波皱眉:“兄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先不说兔子有没有病,您也没堵上人家卖,这也就是我这个弟弟是个外地人什么都不明白。别的我也不说了,该交的罚款我们也交了。您这还不让拉就不合适了吧?”
小城管抽了人家的烟,只好压低嗓子:“上面有人不让放,你还是问问你的兄弟得罪谁了吧。”
贾波瞅了一眼愁眉苦脸站在一边的王天真,他能得罪政府的人?
不会是……
贾波冷笑一声,真是跟狗差不多。不管喜欢不喜欢先撒尿占地盘。
小城管看看兔子:“要我说啊,为了一窝兔子也不值得,赎了还得挨罚。”
贾波点头:“兄弟说的对,谢了。”
然后拉过哭巴巴的王天真:“走,哥给你买去,罚了你多少只,哥给你买多少只。”
真到了农贸市场,王天真死拉着不让:“哥啊,我们老家弄一只才几块钱啊,你咋非要买这个二十五一只的啊。”
贾波回头:“小王八蛋,那你还收了我三十一只!”
贾波算了算,那一窝兔子差不多能卖个两千来块钱,也许不止,毕竟那东西是能下崽能循环利用的。他给王天真了三千,王天真死活不要。
贾波板了脸:“拿着吧,有了在还给我。”
王天真一米八的小伙子背过脸:“谢谢……哥。”
贾波想其实我该跟你说对不起的。
俩人收拾收拾院子。
王天真怕老娘上火,举着钱哄她:“今天那些人那是来买兔子的。都卖了不养了。你不是老嫌兔子骚吗?不养了,以后做别的买卖了。”
贾波在一边看着,突然想到自己那个在厨房吊着的晃着身体的母亲。如果她不死,哪怕和王天真的老娘一样瘫痪在床,或者自己也不会这么生活的吧。
贾波头一次走进了王天真住的小屋,里面真的是寒酸至极,一台虽然是彩色的却还是十四寸的飘着雪花的电视哗哗的开着,屋里开着电视就没再开灯,照的屋里也随着电视的光一闪一闪的。屋子里落着一寸的灰,贾波拉给他的旧家具上面摆满了一堆没刷的锅碗瓢盆,王天真不好意思的用抹布抹了抹一个凳子:“看我家这破烂,你坐会。”
贾波轻轻的叹了口气。
等贾波回到家,打开门看见于伟正在喂兔子,八哥和萝卜坑坑坑的吃着胡萝卜,干饲料在美味也忤逆不了动物最原始的爱好。俩只兔子听见贾波回来也没有抬头。
贾波没关门,直接走到于伟面前:“把我家的钥匙给我。”
于伟抬起头,嘴角轻轻上扬,笑意却没有传递到眼里去:“怎么?心疼了?”
贾波的脸色也铁青着:“没什么可心疼的,一窝兔子而已,也就我半个月的工资。”
于伟哼了一声:“那怎么招,换你养着他了?倒贴啊?养着那么个傻玩意,就看上他力气大了吧?”
贾波咬着嘴唇:“我警告你别太过分,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你问问你自己。”
于伟冷笑:“姘|头呗,还有什么?炮|友?傍家儿?”
贾波点头:“对,所以你别太过分,我挑上个卖兔子的你就找城管抓人家的兔子,我要是搞上你老子呢!”
于伟站起来:“我看是你别太过分,我告诉你我就是见不得你好!你去说啊!去和你爸你妹妹说啊!你是什么东西你当他们不知道吗!甭拿这个威胁我。我就是不让你好过,心疼了是吧?一个卖兔子的你都能看上是吧,屁||眼儿痒痒了是吧!饥不择食了是吧!”
于伟的声音很大,贾波被激的火一下子就冒出来了:“我告诉你于伟,我不是你,我什么都没有,就跟你说的一样,我是什么东西谁都知道,不过你呢!大不了他们说是我勾引的你,你下面那根长什么摸样长我比你老婆清楚。你想撕破脸是吧!好啊,我陪你玩!你去抓兔子吧,等你的孩子生下来的,信不信老子把他剁碎!”
于伟几步就过去,一拳就闷上贾波的脸,贾波脸一偏,于伟已经迅速把他拉到怀里,恶狠狠的咬住他的嘴唇。急速碰撞上的嘴唇,在接触到彼此的一瞬间,都急切的张开,滚烫的舌尖交缠在一起。不断变幻着位置的亲吻,暴力且有攻击性。两个人拔河一样的深吻。急促的呼吸溶为一处,把干冷的夜都烫化了。
等终于快背过气时推开对方,贾波靠在墙上喘息,于伟的表情他看不清,于伟的心他也看不清,现在他只知道他根本逃不出去于伟的手心。只要于伟在他身边出现他就无法拒绝,多可悲啊,怎么会有这么可悲的事情,贾波想着自己可能跟狗没有什么分别,一旦认定了主人,即使主人打他骂他把他扔掉,他也会回到主人身边,无法忤逆主人的意思。
什么也不去想,管他明天醒过来会是什么样的风景。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躯体带着拼命的结合。就这样吧,贾波仰着脖子迎合着于伟的撞击,还能怎么样呢?八哥和新来的名字叫萝卜的兔子听见热闹都跑过来看,于伟狠狠的撞击,每一记都直冲要害,他太熟悉贾波的身体了,他死死的撞击研磨着贾波最脆弱的一点,听见贾波在他身下呻吟喘息。手在贾波的腰上狠狠一拧,贾波发出痛楚的闷哼。
“和那个卖兔子的干过吗?”
贾波被撞的七荤八素的冷笑,一张嘴就尝到滑到腮边的泪珠的味道:“……你他妈管的着么……啊……我操……啊啊啊……恩”
“贱|货!”于伟挺直了腰,拔出来在重重的进入:“长成那德行的你都给他上啊?还是你上他?你成吗?能立得起来吗?”
贾波边尖叫边断断续续的说:“……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吗……恩……啊……那你丫还成吗?……恩……你再看见女的你……还能……能干吗?”
于伟心里烦躁,完全的爆发在身体上,两个人激烈的交缠从床上滚到地上,于伟翻转过来贾波:“我问你,我棒还是他棒?谁操|的你更爽快!说!”
贾波伸直双腿搭在于伟肩膀上方便他深入:“于伟,你真他妈的是贱透了

相互折磨,相互报复。他觉得自己已经麻痹了,被于伟贯穿,被他辱骂。精神上被折磨到崩溃身体还能有快感。
他搞不明白自己也搞不明白于伟,于伟也不好过,他有一次看见于伟在射到他身体里的一刻在擦眼泪。
都痛,两个人都痛。却无法救赎。
没多少日子,王天真就来找他,跟他说“贾哥,钱我最近有富余……我……”
贾波直摆手“打住打住啊,你拿着吧,我不差你这点钱,现在还没有固定的营生呢,等找到了再说吧,你要是一个人没牵没挂的我也就不给你了,这不是还有老娘呢么。”
王天真低头了一会抬起来说:“贾哥,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贾波听得哑口失笑,他给王天真的不过是他半个月的工资和一些闲置的东西,却换来这孩子这么坚定的一句话,那个人呢?喂不熟的狼啊。
王天真说这话的时候,眼光很认真,其实他也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说兔子早就被送回来了但是被他卖掉了,还有就是那个送兔子的人警告他说离贾波远点的事情。
王天真的想法没有那么复杂,他没有深想那个警察和贾波的关系,只是想大概是贾波为了帮他要兔子得罪了那个警察。王天真没有跟贾波说实话,绝对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觉得贾波帮了他这么多,他不能再给贾波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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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1-30 21:55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3:01 编辑

第二十四章 覆辙

吕淼打了第四次电话还是没有找到于伟。于伟的手机关机家里电话也没有人接,吕父约儿子没有约着,女婿也不知道哪去了,坐在饭桌前生闷气。
吕母见状皱着眉头说女儿:“让你回你家你不回,女人怀孕的时候最容易出事。你就等着吧,有你哭的时候。”
吕淼本来心情就不好,让母亲一说发起脾气来:“我说不着急结婚结婚的,你们催催催的!”
吕母拿手指头顶她:“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自己不自重,能让你们这么快结婚吗?人家现在能不把你当回事吗?”
吕父让他们吵的更心烦:“行了行了!没完没了的!小于就不是那样的孩子!淼淼你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别老这么任性,除了小于谁受得了你!”
吕淼看着肚子掉眼泪,怀孕之后她身材走形的很厉害,样子也变丑了。于伟和她到底是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婚了,现在想想就委屈,于伟后期对她不冷不热的,本来她都觉得这段爱情会无疾而终的,结果呢!一个孩子全给弄乱了。
离预产期越来越近了,也许是因为对生产的恐惧。吕淼变得很神经质。结婚前后,她的生活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她其实很后悔嫁给了于伟,于伟这个人其实很自私,身上带着一股子***的臭毛病。对什么都很不忿儿。
以前的体贴十有八九都是装出来的,吕淼也是从小被惯坏了的,在她看来她的丈夫应当有一部分是她的仆人,必须对她体贴入微,必须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她。于伟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于伟和她一样,他们都渴望着别人对自己付出,希望别人主动。
草率的婚姻,以及造成婚姻的孩子都让吕淼很愤怒。
于伟唯一的好处就是能满足她的虚荣心。
大家都夸她嫁了一个好丈夫,长得帅前途好。
但是吕淼觉得她其实不很快乐,她有时候也怀疑她到底爱不爱于伟,她爱的是于伟带给她的生活,爱的是和于伟在一起之后的虚荣。她歇斯底里的怀疑于伟是不是在外面有人,却从来不关心于伟加班加点的累不累,晚上回到空荡荡的家里有没有饭吃。
有种人,不会爱,就算是爱,也是爱自己。
两个这样的人在一起,注定是一场悲剧。

虽然双方都没有再提,但是俩人还是恢复了于伟婚前的状态,换言之就是贾波默许了于伟的要求,对于他之前对于伟提出的“跟你老婆说清楚”连自己的觉得十分可笑。比起和吕淼的房子,贾波这里更有家的感觉,无论于伟回来多晚,贾波都起来给他热饭。
俩个人在一起倒也熟悉,生活模式也好,相处方式也罢。
重新在一起之后,于伟变得成熟了些。他心里明了,贾波爱他。贾波那样的人,看着随便,对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很认真。他是想和自己认真的在一块。贾波嘴里从来没有实话,但是对情人很忠诚。自从他搬回来之后,贾波就又一次告别了夜店。
贾波其实很害怕自己在家,即使和于伟恢复关系之后也是这样,于伟不可能每天来陪他。他却固执的每天都在等待。这种关系就好像是吸毒的堕落,明知道这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领,可是拒绝不了。
于伟现在对他很温柔,让贾波有一种被爱着的错觉。他让了一大步。
这辈子他最看不上的就是傍家儿,就是第三者。要不是老头子有了第三者,他妈也不会死,他也不会有这样的命,可是到了最后,他算什么?他不过是走了吕淼他妈的老路,唯一不一样的是,人家转正了。原配和儿子被轰出去了。自己呢?转正是不可能了,一辈子都躲躲藏藏的,等着于伟心情好的时候来和他打一|炮。
这种关系,说好听了是爱。
说白了,就是贱。
人都贱,你爱他的时候他说你贱,等你想明白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他又翻过来追着你,他贱!
这种爱,比马路上50块钱一炮的低级小姐都廉价。
贾波自己的时候明明想的清楚,明明觉得只要他肯就能斩断和于伟的一切联系。可是他手里依然不停的忙活着于伟不知道会不会来吃的晚饭。
但是他根本舍不得清醒,不想清醒,只要不去想于伟有家庭了,只要不强迫他为了自己出柜,那么也许他们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
人那,都是这样。被一直欺负自己的人偶尔示好,就会感激涕零
这种爱,不能尝
你退一寸,他进一尺。贾波还沉浸在这样的爱里,他觉得他已经退到极致了,给于伟家给于伟爱给于伟干,他不要于伟的承诺,不要于伟完全属于他,甚至连他的生活都用不着于伟操一点心,他就是要于伟爱他,只有这样,于伟才不会离开他。
奢求爱到这个地步,是不是贱?

外面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因为雪来的迟,这个冬天沉浸在灰蒙蒙的,空气很干燥,人也容易生病,贾波鼻子不通气两天了,他被招上感冒了,整个人都蔫蔫的。于伟连着好几天都没露面了,贾波自己也懒得跑医院,随便买了两盒药,吃了就倒头睡觉。
和于伟变成心照不宣的关系之后,贾波的冰箱里面好歹也不在是空着的了。于伟经常下了夜班没吃饭就过来,他得随时给于伟弄点吃的东西。
八哥和萝卜打得火热,一点不顾及他俩的相同性别,于伟看见过一次,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真特么的服了你丫的了!这你都能养的出来!”
贾波觉得有点冷,头昏脑胀的。他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可能是有点发烧,于伟不在的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和热气,贾波靠在床上发呆。他有点想喝水可是懒得下床,心想闷头睡一觉没准能好点,要是明天烧的去不了医院,再说吧。
在床上和萝卜打滚的八哥,突然长耳朵一动,然后飞快的从床上跳下来,朝门口蹦去,萝卜紧紧跟着。接着是熟悉的钥匙转动声,贾波几乎是在瞬间眼眶就热了。
不枉他发着烧还等着,那个人终究是来了。
于伟进门之后,直接进了卧室,贾波从床上窜起来一把搂住于伟的脖子,于伟刚从外面出来身上带着一股凉意,贾波把滚烫的小脸贴在于伟的脸上,于伟的脸很冰,让贾波浑身激起一连串儿的鸡皮疙瘩,但是觉得很舒服。
于伟似乎有心事,他几乎都没有注意到贾波的异样,贾波搂着他,他也搂着贾波,俩人抱着,贾波哼唧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话还没问完,于伟已经将手熟门熟路的伸到贾波的衣服里面,贾波的身体温度很高,被于伟的手揉搓的仿佛冒火一般,贾波推他,他真的很难受,可是于伟死死的压着他,想法昭著,贾波叹了口气,由着他揉捏自己的身体。
于伟很急切,他几乎没有完全解开贾波的衣服就克制不住的吻了上去,身体交缠着,四肢攀附着,明明可以这么紧紧的抱在怀里,为什么心里还是空的呢?嵌入身体里的楔子,插入身体是被钉牢的痛,拔出来是即将四分五裂的毁灭。身体亲密到什么地步才可能不分开?只靠身体的牵绊能存活多久?
黑暗遮盖住色素,那抹毒香已经渗透每一寸肌肤,渗透骨骼渗透心扉,得不到停不了,贾波随着身上的冲击摆动,为什么呢?是爱吗?这样连呼吸都觉得痛的是爱吗?为什么呢?可是为什么他连爱都要爱的这么痛苦呢?
于伟不知道为什么很拼命,就好像上次那么疯狂,但是却很温柔。
他没有习惯性的在床上折腾贾波,没有逼贾波用嘴伺候他,没有要求贾波说这样那样的话,他顾不上说话,恶狠狠的几乎把贾波的全身都吻遍了,被吻到腰的时候,于伟抚摸着上面的伤痕问他:“这个是那个人弄的吗?”
贾波身体一僵,原来他注意到了,只是不说。
彼此什么都不说,因为承担不起之后的结局所以不说,不敢说,无法说,于伟轻轻的吻伤疤,伸出舌头在上面舔舐,因为发烧身子越发的敏感,贾波克制不住的轻哼,他咬住自己的手指,几乎是无助的看着于伟,于伟眼睛的颜色很深,像是看不透彻的湖泊,贾波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抚摸于伟的脸庞。
于伟看着他,手指温柔的包裹住已经硬起来了的肉||茎。贾波的身体很热,脑袋被情||欲一熏越发的混沌不清。
“于伟……”
他无意识的哼唧出来,伸手抓紧了床单,不自觉的扭了下身子。潮湿的眼睛带着不自觉的诱惑看着于伟,
于伟揉搓了几下,看见那诚实诉说着快感的分||身,他慢慢的亲吻着贾波,从脖颈一直滑落到胸前突起的小红点,于伟捏住他的乳|首。拇指在上面揉搓压机,让贾波魂衫战栗不止。于伟急切的低下头去,一口咬住那小巧的地方,舌尖划过之后,整个含到嘴里肆意舔弄。
“呜……舔舔我……”
贾波张着嘴,无意识的哼唧出声。于伟轮流的爱抚着他,比以往都要激烈,贾波迷糊中感觉到了些许于伟不同往日的急切和暴躁,只是因为被男人揉捏的很舒服,大脑里来不及反应这些。
于伟放开那红肿的乳||首,舌尖顺着贾波的胸口一直滑到下腹,慢慢的含住手里蓬勃的欲||望。
贾波倒吸一口气,像是被直接扔到锅里的活虾,腾的挺起上半身,于伟不容他逃跑,摁着他,动作强硬起来,执拗着衔住,在嘴里吞吐。
他虽然动作很生涩但是并没有犹豫,这些贾波对他做过的,于伟的舌尖紧紧包裹着柱||身,舔舐之后,用嘴唇包裹住整体,感觉他的颤抖和兴奋。
贾波面色潮红的几乎滴血,忍不住伸手推他:“…啊…不,不要……老……”公字被贾波生生的咽回去,很久没有这么叫过他了,最初在一起的时候,做||爱时也克制不住的喊老公,现在看看不过是个讽刺,他是别人的老公。也同样不在是属于他的于伟。
于伟没有理会他的中断,只是专心的继续舔他,取悦他,贾波觉得大腿上凉凉的湿了,他分不清楚那是于伟的口水还是自己的体||液,或者是……于伟的眼泪?
不过已经不容贾波细想了,于伟做的很专注,贾波很快就受不了了:“……好了……我要……要出来了!”
于伟咬着不肯松口,直到贾波完全射出来。于伟才喘息着把东西吐在他大腿上,腿上凉凉的质感被温热代替。
于伟没有停歇的继续吻他,舔他。贾波被于伟的温柔溺死在水里,完全无法多想,月亮透着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屋里被银色裹了一层,贾波看见两个人纠缠的身体在月亮下闪闪发亮。这样温柔的于伟几乎是让他觉得陌生的,虽然关着灯,但是外面因为下雪而变得很亮,贾波怔怔的看着于伟,一股没有来由的惊慌占据了他的心房。
贾波转过身子,于伟喜欢从背后来。他几乎是主动撅起屁|股的同时,含糊不清的说:“进来!求求你!求你进来!!”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惊慌,只是已经被烧的快昏厥的大脑迷迷糊糊的给了他一个念头,他不自觉的勾||引于伟,从来没有这么急切的想要被于伟占据。
于伟抹了一下他刚刚吐在贾波大腿上面的东西,手指缓缓的推进到贾波的身体里。里面是滚烫的温度,几乎把人烧焦了的炙热。他有点粗鲁和急切的直顶住那个地方,贾波浑身一颤,前面又站起来,于伟在那个地方反复的揉压,看着贾波的身体为之一下下的抽搐痉挛。强烈的快感让他浑身绷紧,狠狠的咬住那地方。
贾波呜咽着动了动屁|股,急切的回头:“可……可以了!我不要手指,我要你的那个!快点!!!”
于伟死死的咬着嘴唇摁住他,一声不吭的冲了进去。狠狠贯穿,几乎一杆到底。
“恩…操………”贾波闷哼一声,感觉到进入身体里的脉搏,身上的人察觉后连忙撤了一下,轻声问他:“疼吗?”
贾波摇摇头:“没事,来吧……”
疯了一样的撞击、摇摆。什么都无法想,那人手指的温柔,胯|下的凶狠,仿佛是最极致的将仁慈和残忍糅合在一处,贾波睁大眼,不断的仰着脖子大口的喘息,于伟的反常通过接连着的部位传播给了他,他极具不安的在那人身下动荡摇摆。贾波伸手想攀附住于伟,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抓不住他。手指脱力且黏腻,在冲撞之际连自己也抓不紧。
那晚几乎毙命。
贾波浑身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的打摆,头一次他和于伟在床上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心一意的做,因为发烧而敏感的身体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射米青,贾波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真的以为他要死在于伟的身体下面了。
于伟的身体很硬,军训时候练就出来的,一块块肌肉很结实,贾波平躺着把头靠在他怀里。从开始到结束,于伟几乎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抚摸他的头发,很久没有这么安静的相处过了,贾波突然觉得蓦然心慌。
多可怕啊,现在他连安静都会害怕。
贾波很困很累很难受,但是他却不敢睡着,那阵没有由来的心慌越来越强烈,他勉强睁开眼睛仰头看着于伟,四目相对,于伟突然低下头狠狠的吻住贾波。贾波被吻着,心越来越慌。
一吻过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但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发||情,于伟抚摸他的头发,淡淡的说:“贾波,我做爸爸了。”
贾波没有动,他静静的等着于伟的下文。做爸爸了?算来也差不多了,前几天他还在想,吕淼怎么还不生,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所以呢……贾波闭上眼睛。
所以呢……你不会能说得出口吧。

“所以,我……我们……我们结束吧……”

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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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1 09:12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3 00:53 编辑

第二十五章 结束

你看,你看,
有没有这样的一种人,竟然能被同样的人甩掉两次。
有没人这样的人,明明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还是上当。
有没有这样的人,被甩的时候还一丝不挂的躺在那个人的腿上。
高烧烧的贾波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又是这样
又来一遍。
哭……哭都没有力气去哭
这是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明明知道的结果还是要走一遍。
现在这个人重新的把他甩掉,还抚摸着他的头发:“这次……是真的。”
贾波慢慢的把头滑到被子上,想张嘴却发现说不出话来,眼泪瞬间冲出眼眶。
这次是真的,那么上次是假的吗?就非得挑上我折磨我吗?你要在一起我和你在一起,你要分手我和你分手,你要我见不得人的给你当姘头我也认下了,现在呢?到最后就是这么个结果。
贾波说不出来,什么也说不出来。能怪谁能指责谁,是他活该,是他默许于伟所有是事情
爱上一个人,你让一步,他就近一步,知道你无路可退的时候,他也能眼睛都不眨的把他踢下悬崖。
身体好像要裂掉那么疼痛。
该!
贾波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想要怎么办了。
他不想哭,他想像上次那样风高云淡的过去算了,但是过不去了。他早就默许了!他已经答应了于伟恢复到于伟结婚之前的样子,他没有强迫于伟离婚,没有强迫于伟跟家里摊牌。
结果呢!
现在呢!
让吧……让了一步就步步溃败。
于伟留恋他的身体不假,但是他从一开始就想摆脱他,用尽各种办法,机关算尽。
结婚试试,还是留恋的话,就干脆生孩子试试,然后自己就贱到作践自己陪他搞实验。
活该!全他妈的是活该。
飞蛾扑火。
明知道死定了,明知道的,可是还是冲上去,被烧焦的时候,你看得见火苗流泪吗?他不会流泪的,他顶多摇动身体跟你说声再见。然后去勾引下一只愚蠢的扑火者。
到头来还是一场空,都一样,于伟和自己那个所谓的继父,只不过一个把伤痕烙在他身体上,一个烙在心里。
原来他真的是这样的玩物,被人想捡起来就捡起来想丢下就丢下。父亲丢下他和别的人有了孩子,被那个男人强|暴,母亲发现了不是保护他而是丢下他上吊,他被人丢掉了太多次,都是他无法选择的。
那么他选择的呢!
于伟是他选择的吧!
最棒的就是于伟,丢掉捡起来丢掉捡起来。
这么对待他的人,居然还能躺在他的床上,还能抚摸着他的头发。
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贾波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人被怎么作践才能结束生命?
贾波第一次有了求死的冲动。
刚刚要是真的,被干死了,该多好……

“咱俩到了这一步……是我对不起你。”
于伟看着他无力的流泪到手脚痉挛,轻轻的说
“贾波,对不起”
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你的对不起让我连活着都没有力气
那天的雪一直再下,屋里面的空气,凉了热热了凉,窗外只听得见风的呜咽狂叫,于伟离开之后,贾波一个人躺在床上,风滴打在玻璃上,叮叮当当的透着凉气的断裂声,贾波听着,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这就是结果啊。可是这是为什么啊?他明明没有要求了,他明明明明已经无法在退步了,轻贱自己留他,也逃不出这个结果。贾波的眼泪像是克制不住的闸门,一直流,湿透了整个枕头也无法停止,他终于赤|裸着混混的睡去。
结束了,不要在做梦了。萝卜去睡觉了,八哥却懂事的跑到主人身边,蹭蹭他的脸,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它。
够了,够了吧!
秦弦知道之后来看过贾波几次,贾波那夜之后一直高烧不退,烧的人也迷糊,秦弦气不过:“你就这么饶了他?我要是你就闹的人仰马翻弄的人尽皆知。”
贾波苦笑着看着秦弦。他相信,这个孩子骨子里的倔强比他强。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倔强过,不是没有脾气过,但是在那种生活和岁月下都磨没了。骨气当不了饭吃,贾波的人生,没有人宠着他,所以他学习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妥协。而且往往是因为不妥协不成。
贾波的手机已经没电好几天了,秦弦要帮他充满,贾波摇头。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听见任何消息。同样的因为没有手机,那些家人就根本联系不上他。因此他也可以继续假装不知道吕淼生了孩子的事情。
秦弦学校有课,不能随时陪着他。但是实在放心不下他。之前贾波受挫顶多去小白泡着,现在这个样子看着真的很吓人。
贾波微笑:“怕我自杀?怎么可能?我经历的事情多了,哪次也没想过死啊。去上你的课吧。我没事。”
人总得活下去,贾波有时候自己发呆的时候真的想不出来他这样下去有什么意义。一个人生活的真的太辛苦了。贾波团在被子里,生命是多么令人憎恨的东西,没有向谁索求就被迫带到这个世界上,贾波想了想,二十几年就这么晃悠过去了,经历了太多的人和事了,现在留着身边的是什么?父母?爱人?孩子?朋友?
这空洞洞得屋子仿佛是张着血口的怪物,以前和炮\友聊天,那些白天还会变成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的男人羡慕的说。你这样多好,没有负担,也不用背负心里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贾波夜夜泡在酒精和男人身边的时候也想过这样也不错。
但是现在呢,他宁愿有一个让他担心的人,宁愿有一个让他苦恼要怎么出柜的人,
什么都没有,被那种巨大的空虚和寂寞啃食,以前他害怕,害怕母亲那抹身影在厨房的吊灯上摆动,现在他和那抹身影差不多了。

身体不死就自然会有欲望,贾波在家躺了快一周之后,吃光了家里能吃的所有东西。终于下楼要了碗汤灌下去之后,才觉得自己活着。手机一打开,里面各种短信就爆满,贾波看都没看就全部删掉。
回到单位,谁都知道他和吕家有亲戚关系,领导没有追究他没有打招呼就私自休假的问他,倒是同事们一见他都吓了一跳:“怎么瘦成这样?”
领导轻描淡写的说了他几句,这事也就过去了。白天的时候贾波自己茫然的对着单位的电脑,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来,迷迷糊糊的只想睡觉。
等到了夜里贾波在家躺着,睡眠却一直不怎么样,整个人跟架空了似的。
韩彻看出这不是好现象,急于给他找一个能把他带出这种生活的人,但是在小白那种地方根本不可能。韩彻劝阻秦弦:“别给他找了,现在他这种状态,再失恋一次就彻底完了。”
秦弦两口子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来陪贾波,拉着他去吃饭,拉着他去唱歌。贾波也不拒绝,就跟着他们走。
那时候秦弦和韩彻也刚刚开始偷偷摸摸的同居生活,俩人从宿舍里搬出来了。
大三的课基本没有什么了,两个人拉着贾波去市场买生活的必须品,贾波晃悠晃悠的跟着,突然看见王天真蹲在一个角落里卖兔子。
王天真也看见他了,蹭蹭蹭几步就跑过来:“贾哥!……你怎么……”怎么憔悴成这样?
贾波笑笑:“还卖兔子呢?”
王天真觉得心里跟让人抽了一鞭子一样:“贾哥你……病了?”
秦弦诧异贾波能认识这样的人,韩彻拉着王天真一起说去吃个饭坐一坐,现在能给贾波划拉到认识的人越多越好。
王天真呆头呆脑的,并不惹人讨厌。秦弦韩彻成心逗他,贾波偶尔也笑笑,可是眉眼之间再也不是当年那种不正经的样子。
电话响,贾波接了,里面是妹妹的声音:“吕森你去哪了,怎么也找不到你,跟你说啊,下周是你外甥女的满月酒,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这孩子的舅舅,来不来的你看着……”
贾波浅笑着,没等吕淼说完就对着电话来了一句:“去你妈的!”
正在吃饭的三个人听见,差点喷了一桌子,面面相觑。
吕淼当时就不干了,在电话里面嚷嚷:“你说谁呢!神经病!”
贾波说:“就说你呢!滚远点,再给我打电话,我就弄死你们一家子!”
王天真张着嘴,贾波的口气绝不是在开玩笑,秦弦赶紧把手机抢过来,摁了挂机。
韩彻拍拍贾波的肩膀:“好样的
“你哥说什么?”吕父一边逗弄刚满月的小孙女一边问。
小丫头眼睛又大又圆,被星星月亮的围在四个长辈之间,于伟靠在门上,眼睛盯着吕淼,死死的咬着嘴唇。
吕淼想叫骂但是碍于公公婆婆在旁边,只能把气撒在丈夫身上:“让你打你不打!让他把我骂一顿!我这还坐着月子呢!就让我受这气!真是神经病!!”
婴儿听见母亲的大声训斥,吓得哇的就哭了。
吕母赶紧骂女儿:“怎么了!就在家里横!你看把孩子吓得!”而后抱起婴儿:“哦~~啵啵乖~~好孩子~~~不哭不哭~~~姥姥说你妈了~~~~说她了~~~~”
于伟没有反驳,他冷笑着看着这一屋子的人。
我的生命都给你们了……贾波是牺牲者,我也是。
我不光是牺牲者我还是侩子手,是我牺牲了我们的爱情,滋养了你们……
啵啵不哭了,大眼睛看着爸爸,于伟很爱这个孩子。她软软的小小的,是自己血脉的延续,其实他也同样恨这个孩子,为了这个小生命,他牺牲了很多东西。可是这个小生命什么都没有做过,他把自己受的罪全加在她身上未免太不讲理。
那就爱她吧,把对那人的爱,全部倾注在这个孩子身上。

字数统计:2897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1 09:16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3 00:56 编辑

第二十六章 挑衅


趁着秦弦带着贾波去买喝的东西,韩彻把贾波的情况大致跟王天真说了。他觉得这个农村孩子是真的很关心贾波,看他的样子和贾波挺熟络。
王天真咬着兔子牙,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韩彻拍拍他的肩膀:“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看现在贾波的状况。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但是如果你不能接受他是的话,最好别在他身边待下去了。”
王天真挠挠头:“其实我没觉着怎么样,贾哥是好人,救过我,就是那个警察太不是东西。同性恋咋了!那不也是人吗?我不会低看他的。”
韩彻笑笑,大|波啊,虽然你的爱情路上如此坎坷,但是你的朋友真不错。
日子还得过,时间不为谁的痛苦而停滞不前。
痛了,受不了了
那死了没有?
没有?
那就得爬起来接着活着,伤口流血了化脓了,都别去理会。总有一天会结痂结疤,扛得过去得扛,扛不过去也得扛着。
初春的时候,又是下小兔子的好时节,公园的人又多了起来,贾波怂恿王天真去公园卖卖看,王天真偷去了几次,果然生意比农贸市场好多了。
贾波有时候下班会来看看,顺便去小白坐坐,小白响应和谐社会号召,12点之前不再扭钢管了,一直在招募歌手,不过说白了小白到底是地下酒吧,没有歌手愿意来。偶尔秦弦就来客串唱两首,秦小弦真不是盖的,清凉的嗓音当时就把钟辉给震了。一个劲的纠缠人家,差点被忠犬给揍飞。
天黑了,初春还是有点凉,贾波下班早,陪着王天真一块忽悠来公园锻炼的老头老太太们买兔子回去当宠物玩,俩人冻得哆哆嗦嗦的跟路灯下数钱,高兴!
王天真一挥手:“我请客,咱哥俩喝两杯去。”
王天真难得这么高兴,他老娘这些日子病情稍微好转点。所以他也稍微有点自己的时间和贾波在外面溜达吃饭。秦弦觉得是好现象,于是也不在去给人家当电灯泡。他觉得那个王天真人真是挺不错的,虽然长得寒碜点,也什么都没有,但是那孩子是真心对贾波好。于伟倒是长得精神又有资本,照样不差点弄死贾波。唯一不好的就是那个王兔子是个直男。但是直的又怎么了?韩彻不也是直的,说真的,像于伟那样无耻的直男能有几个。
这个地方附近都是小酒吧,正经吃饭的地方就有一个,看着店面就不像是卖炒饼的,贾波冲着张嘴看着门口的王天真一个爆栗:“成了成了,哥请你还不成!”
俩个人嘻嘻哈哈的坐下,兔子卖的一只不剩。不错不错,照这个水平看,不久以后王天真就能成为一个有高收入的灰领啦。
点完菜后俩人正讨论着兔子要不要稍微涨点价,一双高跟鞋嘎达嘎达的声音就传过来了,伴随着:“你们哪那么多班可值啊什么的话。”
贾波身体一僵。王天真抬头看见一家三口正往他们这边走过来,男人看见他们立刻停止的脚步,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
女人还喋喋不休的说着:“怎么了?”
贾波慢慢的放下菜单:“咱们换一家。”
不过明显已经晚了,吕淼冲着丈夫直直的目光看去,立刻黑了一张脸
“哟!这不是吕森吗?真巧啊。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看见我们了呢!”
这个公园挨着警局,附近也只有这么一家吃饭的地方,贾波压抑着蓦然涌起的心里的痛楚,没有理睬吕淼的挑衅,站起身子,对王天真说:“走了!”
旁边的服务员不干了:“先生,菜都给你炒上了!”
吕淼并不善罢甘休,她冷哼了一声:“怎么了你吕森。上次骂我不是骂的很欢么!你是有病啊。现在你当着我老公我女儿骂一个试试啊!”说完还推了一把于伟:“你是死人啊!”
于伟人高马大的,又是正经警校毕业,有散打的底子,对付这么两个人根本不在话下,吕淼很开心自己能在跟丈夫一起的时候碰见贾波。
于伟被推了一下,他反应过来,移开看着贾波的眼神,伸手拉吕淼:“成了你,有完没完!”
吕淼狠狠的挣脱:“没完!你干什么你!都欺负到你老婆孩子头上了你!还警察呢还队长呢!”
警察……王天真后退一步,定晴一看,原来是他!这不就是上次恐吓他的那个人吗?
贾波从皮夹子里拿出几张钞票,放在桌子上:“够了吗?”
服务员立刻堆笑:“要不先生给您打包吧,很快的!”
贾波笑笑,声音带着干脆:“甭介!您那,留着喂狗吧!”

“你骂谁!”吕淼气的跺脚尖叫:“你骂谁是狗!”
贾波本来已经拉着王天真走到门口了,听见吕淼的骂声,突然觉得心里很痛快,很好!反正脸皮撕破了,他也乐得清闲,不用在装出一副好兄妹的恶心样子了,他回过头,一字一顿的说:“就是你骂你!疯狗一只!知道是公共场合吗?这里吠的这么大声不怕把你抓起来关笼子吗?”
王天真扑哧一声就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别说周围的客人,连服务员都肩膀在抖,有人小声议论,恐怕这俩人之前是男女朋友,女的和别人结婚了,又纷纷对于伟投去鄙视的眼光,这也算是男人被人这么骂了,竟然也不回嘴。
于啵被周围的氛围吓到了,哇的就哭了。于伟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哄孩子。
吕淼气的脸都绿了,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羞辱她,她踩着高跟鞋顺手抄起桌子上的水壶就要往贾波头上扔,于伟一惊,他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挡上去,几乎是本能的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吕淼!你敢!”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水壶和开水还是飞了出去,王天真本能的用手挡在贾波的脑袋上,水壶撞在王天真的胳膊上,咣当的一声,掉在地上。王天真哎呦的一声。
贾波吓了一跳,连忙拉下他的手翻看,红了一片“傻啊你!怎么,没事吧!”
王天真憨憨的一笑,活动了一下手腕:“没事,还能动。”

字数统计:1826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1 09:24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3 01:07 编辑

第二十七章 报应


于伟捂着肚子吐了一气,大脑因为猛烈的刺激终于清醒了点:“什么……”
“什么什么!”吕淼已经哭软了身体,吕母搂着女儿,看着不争气的女婿也气的一阵昏厥:“你也算是当爸爸的吗!!孩子!啵啵不见了!”
于伟摁着额头,努力睁开眼睛诧异的问道:“你不是带她回家了吗!”
吕淼嚎的更大声了:“我去你的姓于的!!你去酒吧鬼混!我来找你也找不到!我告诉你,我女儿找到了我就和你离婚!”
于母着急的直掉眼泪:“哎呦淼淼,别说这些,先找到孩子啊!”
于伟接过来旁边赵哥递给他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又在脑袋上浇了一下,清醒之后觉出事情的严重,他焦急的捏住吕淼问她:“在哪丢的?你他妈的把孩子放哪了!”
赵哥在旁边不好意思的说:“弟妹和你闹脾气,把孩子放咱们宿舍了,我出去找你……后来回来的时候就没有了。”
于伟一把拽过吕淼:“你又发什么疯!她那么小你把她自己扔我宿舍!”
吕母拉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你跟谁嚷嚷!要不是她找不到你她会生气把孩子扔那吗!”
吕父皱着眉头:“在派出所都能丢!这不可能啊!你们所里几个值班的都在这里,谁也没看见孩子!”
吕淼突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嗷的叫了一声:“吕森!是吕森!赵哥!你刚刚是不是说你把他放走了!肯定是他!他把我女儿抱走了!”
于伟和吕父同时回头:“什么吕森!”
吕淼抓住丈夫的衣领:“是吕森!肯定是他!这王八蛋从小就恨我!就不会让我好过。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于伟回头问跟着他的几个小警察:“怎么回事!”
小警察挠挠头:看着老赵的眼神说“师父……那什么,今天哥几个抓外面那些出来卖的,结果不小心……呃…”老赵接过话头“嗨,不小心抓到你大舅子了,后来我看见他就让他们放了,再后来我回去就看见孩子没了。”
于伟后退一步:“……不……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吕母也对着丈夫吼:“我就说他不是好东西吧!就你就你一天到晚想着他能回来!你看清楚了吧!啵啵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跟你没完!”
于父尚存些理智:“快!他家在哪!快去找他要孩子!”
于伟反应过来,推开吕淼,朝着最近的一辆车里冲进去,一脚油门就往贾波家里赶。
“我也去!”吕淼尖叫着,听见母亲急促的尖叫,回头一看吕父摁着胸口已经躺地上了:“爸!”

于伟脑袋里一片血红,他不知道贾波要干什么,贾波现在是别人的了,他知道,但是为什么要把他的女儿弄走……
再招惹我我就剁碎他……
突然俩人上次分开时候的话撞进于伟的脑袋里。贾波不会吧……他不会来真的吧!
于伟知道贾波敢的,贾波的骨子里其实什么都敢做的,他什么也没有,也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说白了就是个亡命徒,这样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于伟心里乱成一团,因为带着酒气驾车。他开的很快,那时候查酒驾还没有现在这么严格,他一路狂飙,心里想着女儿软绵绵的小脸蛋,心里像是被抽了一样疼痛。
贾波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萝卜和八哥跳过来,他胡噜了一把,就疲倦的躺在沙发上。真的很累了,于伟还是不放过他。甚至卑鄙到叫俩个小毛警察去堵他折磨他。
王天真虽然说不在乎他是同志的身份,但是这次真的也把他吓得不轻吧。其实王天真还是个孩子,没准还没秦小弦大。这次真吓到这个孩子了。
要不……换个地方吧。
只要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他就永远摆脱不掉于伟的阴影。
把这里的房子卖掉的话……贾波平时也没有什么积蓄,但是凑吧凑吧也够他能在其他城市找个稳定的工作,租个几年房的。
只是有点舍不得秦小弦和王兔子,还有辉哥还有忠犬也勉强舍不得。
说起来,他从小打到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城市,能和他联系起来的人,却用一只手就能数清楚,而且,都只是朋友而已。
算了,走了好啊,
走了干净。
他已经不想在和这个地方,在和那个人有一丁点的联系。
谁也不是天生的贱,不是天生就让别人践踏的。自尊算什么,他早没有了。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除了被爱,他什么都有了。
就是这个命,哼还争什么?渴望什么?
贾波用手罩住自己的脸。
他真的累了,玩不起了。
和于伟彻底分开了一个月,再看见他,依然会心脏窒息。
什么毛病啊!
大约像是路边的流浪狗,被人打了,跑了。
下次看见人类,还是摇着尾巴想亲近,你说这不是贱是什么?
贱就贱吧,谁让你死性不改?
走吧,不然保不准哪天于伟又转脸回来说咱们再在一起试试吧。
过两天又说我爹要死了,分手吧。
操!
走吧,明天跟单位交了辞呈就走吧。
贾波看看萝卜和八哥,你们俩留在这里吧。我以后的生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带着你们也是麻烦。还是还给王兔子吧,等你俩都知道了这世界上还有母兔子存在的话,你俩还会是这样吗?还会天天在一起吗?
贾波正对着俩只兔子自言自语,突然八哥的耳朵动了动,兴奋的往门口跑去。贾波疑惑的抬起头,门粗鲁的被推开了,于伟像是一匹野兽一样站在外面。


“你怎么……操你干什么!”贾波看见于伟一脚把蹭到他面前的八哥给踹飞,八哥肉团团一样的身体被一脚揣起来,划着弧线反弹在洗手间的门上。咣当的一声,萝卜几下子就跑过去,不断的用脑袋拱着八哥的身体,贾波看见八哥摊在地上,一动不动,小胸脯剧烈的喘息着。
贾波连忙想站起来去看兔子,还没走过去就被于伟一把扽起来,于伟的眼神不甚清明,:“我女儿呢!”
浓浓的酒味刺激着贾波的呼吸:“你他妈的说什么疯话!”
于伟一把把他推到沙发上,用脚带上门:“我问你我女儿呢!”
“你女儿在哪我哪知道啊!”贾波听见萝卜发出急促的叫声,他急于去看八哥的伤,站起来又被于伟给摁回去:“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跟你说我女儿是无辜的!贾波,你要什么你说,我什么都能给你,你把我女儿还给你!”
贾波一指卧室:“你说什么疯话你自己去找!你找到你就抱走!”
于伟转身去了卧室,贾波连忙跑到八哥面前,八哥浑身抖着,红色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贾波,努力的把小脑袋枕在贾波的胳膊上,身体不住的颤抖着,贾波看着他抽搐的小身体,声音都不稳了:“不怕,八哥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啊。”
抱起八哥贾波刚要站起来,于伟已经走出来了:“孩子呢!你藏在哪了!”
贾波不想理他,抱着八哥急于去宠物医院。
于伟摁住贾波,顺手一把揪起八哥的长耳朵狠狠的摔在地上。
嘭的一声,八哥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它的小腿猛地一蹬,红色的眼睛惊恐的看着于伟,它努力的像主人伸出爪子,本能的想主人求救,它感觉到它快要死了,它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却想在死之前被主人抱在怀里。
“八哥!”贾波尖叫了一声,冲着被摔出鼻血的兔子冲过去,中途于伟照着他的腰就给了他一脚,然后边吼着:“我他妈的问你呢!”边一脚踩在八哥的身上。
八哥四只爪子一起向上伸直,红彤彤的眼睛睁的老大,发出吱的一声就摊在地上不动了。它眼睛里带着对主人的担心,带着对无法保护主人的自责,小小的身体终于软下去了。
萝卜感到了巨大的恐惧,转身就往床底下跑,
贾波突然发出尖叫,像是被撕裂一样的痛苦的吼声,他一把推开于伟,八哥修长的身躯已经摊直了。红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好像第一次来这个家的时候,明明很害怕还是忍不住对即将是自己主人的人示好。只是那时候只有现在的三分之一大。
“啊!!!!!!!!!!!”贾波把它抱在怀里,痛苦的嘶吼,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了啊!
于伟几步走过去,酒气和血腥刺激着他的暴虐,他一把抓起贾波的头发,吼道:“别叫了!我问你我女儿在哪啊!你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贾波抱着八哥,浑身抽搐的喊:“对!你女儿是在我手上!怎么样!信不信我弄死她,信不信我让她死的比这兔子还惨!信不信我找一百个变态把她奸|杀了!”
回敬他的自然是一记铁拳,于伟被酒精冲昏的大脑变得极具血腥和暴力。拳拳不留情:“好啊!承认了是吧!让她死,她死你也给我陪葬!”
贾波被拳打脚踢的蜷成一团,不是他怕疼,而是八哥还在他的怀里,他不能,不能让八哥死都死不安稳。
身体上挨着折磨,贾波迅速的回想,什么女儿,他女儿怎么会丢的……又怎么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于伟掐住他的脖子:“你说!孩子在哪!”
贾波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他死死抱着八哥小小的身体,眼眶里面带着绝望的泪水,那不过是被生理逼迫出来的而已,心里早就如死灰了,即便是于伟现在勒死他,他都流不出来一滴伤心的泪水了:“我……我没有……”
“你没有!不是你是谁!”于伟一推,贾波咣当的栽到茶几边缘,脑袋磕到茶几角上,顿时一阵尖锐的疼痛,脑袋热热的涌出血来。
曾几何时啊,他们在这个地方嘿咻,于伟把他的手绑在茶几腿上,途中他抬头不小心磕到脑袋,于伟连忙停止动作,揉着他的脑袋问他痛不痛。
转眼物是人非事事休,贾波本能的摁着自己的脑袋,他几乎是想笑。他小心翼翼的把八哥的尸体放到茶几上,回头冷笑:“你为什么认准是我!”
于伟喘着气,眼睛是不正常的赤红:“为什么是你!你说为什么是你!警局那地方谁能进得去!你和那个卖兔子的为什么会在那!你们干了什么勾当能被抓进去!你个贱|货!离开男人你还能活吗!你舍不得我?你再说一遍你舍不得我!我和你分开几天啊你找了多少男人你数过没有!是!我说了散了,我说散了你也没有不答应啊!那你为什么要把那孩子弄走!”
贾波咬着嘴唇,靠着茶几桌笑。
看吧,这个就是你爱上的男人。到这一步了他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到现在还不信他,连信任都没有的人,还指望他能爱吗?
于伟,你凭良心说过,我害过你吗?无论你怎么折磨我我有过一次让你难堪吗?
即使是这样你也不信我对吧,你早就认准了我就是来害你的对吧。
到了这步,贾波倒是很清醒,他脑袋被撞破了一块,他随手捡起来地上的报纸在脑袋上面擦了擦,一碰而已,尖锐的疼痛,报纸因为坚硬,狠狠的戳伤了脆弱的伤口,血在额头上面蔓延,贾波因为剧痛变得冷静。
孩子在警局……难道是王天真……王天真弄走了孩子。
他说他会报复的,他说他为了自己什么都能做。
怎么会……
贾波眼前一黑,被于伟拧住的胳膊使得身子一转,被强迫跪在地上,于伟摁住他:“贱|人,这里被多少人上过了?你含过的多少根JB,你就是让我好过不了是吧!你就是勾|引我当不成正常人是吧!好啊!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贾波的脑袋因为失血,已经有点昏厥。于伟一把拉下来他的裤子,雪白的臀部在灯光下闪烁着猥|亵的光。
贾波一惊,巨响在耳中环绕着,尖叫着
快跑!快逃!!
那种带着羞辱的虐待感,让他浑身颤动,于伟对他的辱骂和虐打他都可以无所谓,疼痛而已他早就习惯了,但是这样的凌辱……
哼,真是可笑。
他会因为羞辱而感到刺痛吗?
他还以为他早就没有尊严了呢。
那个地方容纳过多少人,他怎么记得?
心脏像是被尖锐的划开,流着血,连带着整个身体都
于伟一脚踩在上面,像发疯的野兽一样对着毫无招架之力的猎物嘶吼:“他妈的说!孩子在哪!”
贾波回头看着他,平静的口吻掩饰不了心里的慌乱:“想知道吗?满足我啊!你能吗?你根本不能!我尝过的人多了去了,个个都比你强。你要分手,你不分手你觉得就能拴住我吗!我告诉你,不光是分手之后,和你搞的时候,你以为我没有别人吗?”
于伟一脚把贾波踹到门口,眼睛里已经不仅仅是怒火在烧了:“好啊!那看看这个能不能满足你!”

于伟顺手从沙发上面抄起一根上面带着软胶的一个手的长棍玩具,手指摆出我爱你的手势。大约有半米多长的东西是于伟在庙会执勤的时候拿回来的。俩人闹起来的时候,经常会用这个东西互相打闹。
于伟拿着那个东西,脸上属于人类的气息几乎消失了。
贾波突然就害怕了。因为他看出来于伟是认真的了,八哥的尸体就在旁边摆着,于伟拿着那根东西逼近贾波。贾波惊恐的往后退,于伟一把拉过他,单手摁住他的腰,让他无法遁逃。
“你敢……”贾波咬住自己的嘴唇,气息不稳的说。
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不要……求求你
不要啊
于伟魔鬼一样的脸上带着毁灭的微笑:“你看我敢不敢。”
被单手摁住的贾波,还未来得及挣扎,就赶紧到后面一紧,然后是毫不留情的贯穿。后|穴顿时被烧着一样的疼痛,简直像是被生生撕开一样,根本没有可能塞进去,可是于伟像疯了一样,一只手摁住他,一只手毫不留情的往里插。
贾波痛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四肢胡乱的抽搐,只能倒吸着凉气。
不!不!
那些噩梦,那个少年时代的晚上,被继父捂住口鼻的强|暴,那个看不见月亮的晚上,被不知道是谁的人一边一边的折磨。这些这些都比不上现在,被那个人狠狠的压制,被那样的利器狠狠的贯穿。
凌虐、羞辱近乎凌迟的方式。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一切都全都发生在他的身上。
贾波被那生生撕裂的疼痛刺激着的身体,像是被固定在手术台上被活体解剖的青蛙,他咬着嘴唇,不敢看自己,他认为自己一定已经是两半了,不然不可能痛成这样。发不出来声音,眼泪糊住整张脸。八哥的尸体就在不远处,争着红眼睛看着主人被侵犯,忍一忍,就快过去了,死了就会好了。
贾波想对八哥伸手,救救我八哥……带我一起走……
我受不了了……
于伟看着贾波被血染成一片的身体,看着沾染在自己身上的血。
贾波浑身痉挛着,却一声不出。
没有哀嚎,没有求饶,更没有哭泣和呻吟,仿佛心已经隔离到了身体之外,没有痛苦。
这不过那不可能不痛苦,被硬生生插入到身体里的棍子,坚硬的冰冷的粗鲁的暴虐的不断的在里面搅动抽插,每一下都足够皮肉分离,血脉断裂。鲜血顺着那东西往下流淌,染红了地毯,像是在荒草中盛开的火悬铃花,触目惊心。
那地方,曾经是那么小心翼翼的呵护,从那个流血不止的地方品尝过多少次深入骨髓的甜美,可是现在,亲手撕开这个地方,让血液冲击着这个身体。去死吧!
只有你死了,我就可以不在这样痛苦。
践踏
摧残
怎么样的深仇大恨,能到折磨一个生命到这个地步。
于伟怔怔的看着满手的鲜血,似乎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看着贾波已经无法颤动的身体,惊恐的想着,终于要死掉了,贾波要死掉了吗?好多的血……可是……孩子孩子在哪呢……贾波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孩子在哪我还给他们……然后……然后……
贾波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眼前已经是一片黑色了。真的不成了,贾波头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死都死在了他手里吗?
……到死……都不被救赎吗?到死都被这段虐爱控制吗?
贾波想问他
你爱过我吗?
在我的生命里,你已经是全部了,那么我呢……我在你的生命中可否有一席之地呢……
他张开嘴想问,却只尝的到血腥,他咬破了嘴里面所有的血肉,嗓子被血堵住,他连一个单音都发不出来。
死性不改
到死
到死我他妈的都是爱你的!

字数统计:4900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1 09:33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3 01:32 编辑

第二十八章 解脱

都快死了,我什么也不计较了
死了就死了吧。
至少我爱过了……
贾波缓慢的扭过头,努力的几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慢慢的伸出沾着血的手,慢慢的拼了命的接近于伟,最后再碰触到他。
最后再一次
就快接近的时候,于伟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于伟腾地站起来,贾波没有够到他,手一软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说什么!”
于伟回头看见摊在地上的贾波:“在你姘头那是吧!好!等着,我先把孩子弄回来在说!”
贾波趴在地上,看见于伟打开门就冲出去。
门开着,八哥的小尸体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躺着,贾波动弹不了,太累了,真的太累了,贾波缓缓的闭上眼睛。
终于结束了
看开了。
他改不了,他到死都会爱于伟。世间总有那么几个人,是情种。无论被怎么对待,无论怎么挣脱,都逃不掉。那份爱是看不见的枷锁,被锁住的人早就已经深陷地狱。每天都在煎熬拷问着自己。痛苦,可是怎么都逃不了。
哪里
哪里才是地狱的尽头?
追随那个人是本能,在看透在明白自己不过是炮灰垫脚石也克制不住自己。
现在也一样,于伟在那么一次一次折磨自己之后,再回头跟他说重新开始,他也无法拒绝的。
为什么会在这样?
爱上一个恨你的人?
纠结吧?痛苦吧?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自己简直是贱到骨子里,自己都不爱自己,谁会爱你?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为什么会这么爱你呢?
之前的的二十几年,或者都是为了遇见你的日子而准备的吧。
我知道,这一辈子中,会有一个人是为了等待你而存在
我料定了是个悲剧收场,却不想败得一塌涂地
你说的对,我的存在只会让我们彼此都痛苦
我再也承受不了了,这样的践踏,足以让我魂飞魄散了

我不是殉情,只是悼念我的心。
世界上没有奇迹,
能有几个人为了爱情放手一切?
我不怪你,
这辈子有了你其实也很好,
至少我知道我还有个去死的理由。
你要好好的。
我没有那么伟大,
做不到看着你在我面前却牵着别人的手。
其实你完全不用自责
我的生命
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如果真的有来生
只希望你千万不要遇见我
放过我
我会小心翼翼的
再也不会让你抓到我,不会让你欺负我侮辱我。
于伟,就这一次,我不再等你了。
就这一次
我要甩掉你了

于伟风风火火的赶到的时候,王天真已经被铐起来了,他也没做什么,不过是看见那个疯女人冲出去之后顺手把那孩子抱走了,现在看看还不如把那孩子从窗户给扔出去呢!
王天真进来就先挨了一顿拳脚,孩子没有什么问题,被完好无损的抱回来了,王天真胆敢在所里抱走孩子,几乎抽了每一个人的嘴巴,大家的手脚没有一点的心软。对孩子下手的人本就不值得可怜!
王天真抱着脑袋,一声没吭,他还心心念念想着贾波。
抱歉贾哥,我实在是下不了手,他是真的想帮贾波,想报复于伟,可是抱着那孩子还没到天亮就被抓到了。那孩子屁事没有,顶多受了点风有点咳嗽,但是自己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坐在这,没准还得吃几年牢饭。
但是值得,贾哥,为了你值得。
于伟推开门走进来,他几乎一冲进来就像捏小鸡一样捏住王天真:“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抱走孩子!”
王天真哼了一声。
于伟走过去,他尚没有从他的禽兽化身里面恢复,他手指上海沾染着贾波的血。他一把捏住王天真的脖子,几乎是用的要掐死他的力气。旁边的几个同事见状,连忙掰开他的手:“大伟!冷静点!”
于伟被同事们摁住,嘴里还恶毒的诅咒:“嘴挺硬是吧!为了你的姘头真敢干啊。”
这个男人为了他挡水壶,为了他绑孩子,真是情深意重啊!于伟心里在翻滚,那是变了质的嫉妒,像仇恨一样拧成一股。
“我不是他的姘头。”王天真猛烈的咳嗽。“我们什么也没有干!是你!!!你叫人把我们抓进来!我就是要报复你!谁让你把我们铐在那地方的!”王天真也毫不畏惧的喊回去。
于伟反应了一下,并不明白王天真话的意思,他猛地回头,看着做笔录的俩个小孩:“谁抓的他俩?为什么抓他俩!”
俩个小警察面面相觑,于伟怒吼:“他妈的说!为什么!!!!”
小警察哼了一声,于伟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可怕,他怯怯的小声解释:“那个……嫂子他来说是那两个人以前被你抓过,所以……”
另一个小警察赶紧接口:“头,他们本来就是啊……还有那个谁……不是也没有大事吗……”
于伟大脑里瞬间一片空白,他晃悠了一下,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一下子崩溃了。
这种崩溃是毁灭性的,激的他站不起来了。他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坐在地上,吕父因为突然心脏病住院了,孩子找到了之后,吕淼抱看过孩子之后。急匆匆的就去医院了。于伟父母抱着孩子回家了。
他又突然坐在地上动弹不了了。
赵哥连忙叫人架起他:“快点,送他去医院,这人精神一紧绷又放松一准得出事!”
“……波”于伟呢喃了一下,思想慢慢回归,他动弹不了,看着手上的血,脸上带着惊恐。他指着王天真,对赵哥吼:“放了他!快点!放了他!”
赵哥纳闷:“傻了你于伟!”
于伟吼:“赶紧他妈的放了他!!!!”然后对王天真吼:“快!去!贾波!!!!”他太急躁,几乎是吼完之后就昏厥了。
不!
他在昏厥前的精神在嘶叫
会死的
去救他!
快点
不然一定会死的。

病房里面带着一股消毒水味道,眼睛睁开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找他。只可惜,在出去之前已经被堵住门叫骂了。
只是来的不是贾波。
他已经再也再也来不了了。
秦弦几乎是疯狂的站在门口骂,他的忠犬韩彻头一次没有阻拦他。
他们看他,犹如看见血海深仇的敌人,那充血仇恨的眼光,足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不对的
明明送去抢救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割脉呢?
秦弦的嘶吼带着眼泪的嚎叫:“你这个杀人凶手!”的时候。
于伟突然笑了。
我不信!我无法相信!我还活着你怎么可能死了?
神啊
为什么不一起带走我
我被他嫌弃了吗?被遗弃了吗?我的灵魂也不会被救赎了吗?
于伟坐起身子,发出尖叫
那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声响,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半身体的野兽,是痛失一切却无法挽回的悔恨。
我不信!不可能!你们联合一起欺骗我!
你们只是不想让他再受我的折磨!
我知道了,我不敢了
你们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还给我
把他还给我
我错了
我忏悔了
至少让我在见他一面
飞奔而至的时候,火化场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王天真守在那,那一瞥带着诅咒和嗜血,几乎要杀掉他的仇恨,他怀里紧紧抱着骨灰盒。
于伟疯狂的冲过去要抢,被火葬场的人死死拉住,王天真用最恶毒的眼神看着他,一字一顿:“你敢抢!我就要了你的命!”
他那一瞬间的兽化,和于伟之前一样。
为了守护那个人,豁出去命的的奋力一搏。
于伟突然大吼一声,精神断裂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被焚烧之后的尸体,被装到那个小小的地方,他伸手去触及,却碰不到。
那个人明明在,明明只要他回头就可以得到。
那个人明明说过,会给他做一辈子的饭。
那个人的笑颜
那个人的哭脸
那个人最后一次在自己手下,痛到手脚都痉挛
于伟闭上眼,滑落泪水的瞬间,意识开始迷茫
你等着,我就去找你……

字数统计:2332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1 09:38

色素部分结束,接下来我们进入 死性不改 的部分~~~换换口味,虐虐于伟。话说其实色素我真的是四年前写的了。大家要是那时候看过这个文的话,看接下来的部分肯定有更多的感触。死性不改也是四年之后的事情了。无论是于伟啊贾波啊,还是小然啊都长大了很多。所以说色素的写法其实还很幼稚。在写死性不改的时候我才会把色素改编下。不过打算直接看死性不改的亲们最好还是看看,这个文前面的地方,因为会和原来的色素有出入。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2 10:01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4 02:08 编辑

死性不改部分

第二十九章 流逝曾经

如果
你想活的更加精彩一点,获得周围人的羡慕和称赞
你想活的更加完美一点,有圆满的家庭爱人和孩子
又或者你只想活的简单一点,不被别人说三道四流言蜚语
其实这些都不难,只要你还拥有生命,只要你愿意去创造
有些事,你做错了,没关系,你还可以补救
有些人,你疏远了,没关系,你还可以挽留
只是有一天,在你身边流逝了一个生命,那思想在你面前戛然而止,从此这个人只能活在你的记忆里
那要怎么样?
如果这个人,是你深爱的
如果这个人,是你错待的
如果这个人,生前被你折磨的遍体鳞伤
如果这个人,是因为你才甘愿消失在世间的
你要怎么办?
你后悔了?想补救了?想挽留了?
已经晚了
你终于发现原来这个人是你生命中的不可或缺了?
那都没有意义了
他已经不在了

那些曾经你不着力气去想的记忆会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水淹没你的灵魂
在你的心坎里翻滚绞痛
相爱的人
一个离开,另一个尚且生不如死
更何况是,你欠着他的!
你欠他一条命,欠他一辈子
你欠着他的爱
想偿还了?想去爱了?想明白了?
已经晚了
你终于知道原来这个人和你的生命早就一体同心了?
那都无法救赎了
他已经不在了

时间总是要流逝的,他带走你的快乐,抚平你的苦楚。
生命到了最后无非是空梦一场。
于伟拂去落在身上的尘埃,并不为之所动。
这几年来,他过的很平静,开始失去贾波的时候,于伟一度精神崩溃,在苏醒过来后陷入自闭症,也是那一年,吕淼终于和他签署了离婚。赌气将还是婴儿的于啵留在了公婆家。于伟的双亲瞬间白头。一夜而已,儿子疯了,儿媳跑了,留下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
他们一直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会崩溃。
吕淼哥哥的死和于伟稍稍有关,无论是他们还是吕家都相信是吕家前妻的儿子吕森是因为绑架妹妹的女儿,唯恐法律的制裁才割腕自杀了。于伟之前对那个人的动粗只是一个身为人父为了保护女儿的一时失控,并没有什么异样。他们劝儿子,那个人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有!他是因为害怕坐牢!那样一个绑架妹妹孩子的禽兽,怎么会因为你毒打了他,就会去死?
于伟那时候拒绝和任何人交流,他听见家人这么劝他。只会暴怒的摔东西,靠着自虐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来发泄,等家人仓惶离开后,自己颓废的流眼泪,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也做不了,身体上面的疼痛抵不上心里的折磨。
他无法死,他还背负着太多。
活着也好,他想。活着一天就被折磨一天,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活,太合适他了。
其实当年这是笔糊涂案子,因为牵扯的人很多,最后也不了了之了。加上吕父突然病发,一直住院,更没有人在乎贾波到底是因为什么死。也根本没人处理这个名义上的儿子的后事。
在于伟崩溃的这一段日子里,王天真离开了城里,秦弦因为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竟然跑到双方家长面前强行出柜,最终两个孩子因为敌不过家长的硬性拆散,劳燕分飞。
这几年,每个人都不好过。
之前,于伟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在家里呆滞的坐着,不吃不喝,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于家把能想到的办法都想遍了,老头子不惜动用自己的关系,豁出老脸,将医院的心理科精神科无数的专家都调来会诊。甚至去了不少农村找了跳大神儿的,大仙儿神婆子前来收魂,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于伟却一点起色都没有。
老两口好容易养大成家了的儿子一夜之间想一个活死人一样,老两口伺候着大的还得带着刚刚几个月的于啵,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
有个老中医给于伟把过脉,然后摇头:“这孩子是自己不想活了啊。”
那一段于伟的情况很糟糕,任谁都看出来他是真的废了。他白天总是昏昏沉沉,夜晚却异常清醒,他很害怕睡觉,无论何时只要是闭上眼,脑海里就会出现那个人的脸,那美丽的妖孽的让人屏住呼吸的,却偶尔会暴露出纯真的笑。
挥不去,抹不掉
每天每夜,和那个人的种种过往,像是炮烙酷刑,让他在被烧的皮肉发焦的剧痛中,闻着肉香,折磨着自己,着迷这种自己被折磨的感觉。
记忆里只有一次的
那人在噩梦中惊喜趴在自己腿上痛哭的真实。只是每一次,当他伸手要去抚摸那漂亮的脸蛋时,就会出现那雪白身躯上面的血迹斑斑。
那时候他想做梦而已,也至于吓哭了?
只是现在,他想放肆的哭泣,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他走了
他死了
他不在了
于伟在梦里醒过来,他并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冷静的睁开眼,在冷汗中瑟瑟发抖。
偶尔在梦中自己会哭着大喊 让我死
可是一旦醒过来
一个声音会冰凉的提醒他
你根本不配去死。
好多事,不是你的后悔就能得到救赎的。
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于伟变得很从容,他不怕死了。很多事情他都不在费心力去想去琢磨。
一旦人变得不怕死,不在磨磨唧唧顾忌这顾忌那,反而是简单多了。
一天天,一年年
他不去看父母因为照顾他和孩子一把年纪还得操心操劳。也不去看那个婴儿慢慢的学会爬行学会走路,怯怯的叫他爸爸。
他觉得他的心早就死了
那个人带着他的灵魂一起走了。
那些时候,于伟似乎没有了生命,他不说话也不同人交流,像是一个一直生活在梦里的人,他不关心父母也不理睬孩子,每天只是对着空气发呆。
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家人,都认为他这辈子就会这样下去了。
直到去年,已经长大了的韩彻成为了这条街上唯一一家挂牌心理诊所的医生,因为口碑很好而被于伟的父母抱了希望,带着他去看病的时候,看到了故人。他才恍惚中觉得梦醒过来了。
韩彻这几年一直在国外研究心理学,他不断的成长,努力为他分别了数年的恋人搭建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怀抱。两个人经历了这些年的风雨,终于走到了一起。
有时候于伟看着他们俩,就会想自己3。
为什么贾波的命就那么不好,为什么他碰见的是自己,既然碰见了自己这样的混账,为什么他还能一次一次的原谅呢?
韩彻说,贾波深爱着他。
这让于伟很困惑,他值得被爱吗?他值得贾波连命都不要的爱着吗?
他不知道。
也许是韩彻知道于伟的病症在哪里,也许是于伟终于有人了可以展开心扉的人。
连续的治疗之后,于伟的情况得到了很大的转机。毕竟是共同有过关于那个人记忆的朋友。
秦弦开始是很痛恨他的,排斥他,恨不得掐死他。可是秦弦也不是没有眼睛,他也看见了这几年于伟是怎样的生不如死,是这样被折磨的精神崩溃,死者已逝,但是于伟身上还肩负着养父母和孩子的任务。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论多少痛苦多么无助,活着的人永远不能为了死去的人停滞不前。
死了比活着容易。
人那,得向前看。
于伟病好了之后,人变得远没有之前活的那么随心所欲,***的那些个臭毛病他全都没有了。他变得沉默寡言,但是人却成熟多了。这些年,包括和贾波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好像都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他想明白了。
和贾波的事情,不怨父母,不怨孩子,更迁怒不到吕淼身上。
从头到尾都是他的错,是他总是懦弱的用父母、用结婚、用孩子当借口。是他那么折磨了扼杀了那个美丽的生命。
可是他却无法在弥补了。
这一生,都会背负着这个沉重的十字架生活吧。
当他终于醒过来的时候,于母一下子就哭出来了。老两口子终于看到了希望,他们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儿孙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之后他们欣慰的发现这个孩子变了,他的思想似乎是被什么抽空了,让人看不透,那个气焰嚣张带着点混不吝的儿子在半梦半醒的这几年中长大了。他变得成熟坚韧,不再那么喜怒形于言表了。
他回到单位去上班,这几年单位一直给他办了病休。他回去之后才知道这几年里人事变动不小。但是他的位置始终等着他,重生过来的于伟,变得很稳重。他不再计较位置,不计较金钱,不计较别人怎么看。
他只是每天机械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照顾父母,照顾已经快四岁了的于啵。
吕淼在得知于伟病好之后,也曾来看过他和孩子。
吕淼的日子也不好过。父亲病后身体一直不好,家庭和事业的双重压力,把这个同样是高干家大小姐的女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有时候也很想女儿,但是她真的没有精力照顾。生活的压力也让她感觉到家里缺个男人,可是也许之前的于伟各方面条件都真的不错,她这个岁数又结过婚生过孩子,觉得很难在找一个那样的了。
追求她或者别人介绍给她的,总是习惯性的拿来和于伟比较。比着比着便觉得没有意思了,她心里也不好受,有些后悔看见于伟竟然莫名其妙的疯了的时候一怒之下和他离婚,觉得自己这样做挺自私的,她怕于伟永远好不了给她的生活更大的压力。但是于伟竟然好起来了。而且这一病,竟然褪去了当初的桀骜不驯和年少轻狂,变得那样彬彬有礼,那样温婉谦和,越发拥有男人的魅力,她有些活动了心思,频频想起俩人谈恋爱时候的事情,觉得毁了她和于伟的是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若不是他朋友抱走了孩子,于伟也不会情绪大起大落而引发抑郁症。
至于双方父母也并没有因为两个孩子离婚而变成敌人,于家是讲道理的人家,他们当初觉得自己家儿子这样了,本身也不应该拖累人家姑娘,于啵留下也是两个老人所希望的。至于吕母,得知于伟病好了之后,更是希望俩人能重归于好。
因为于伟真的变了。他转过年就三十二了,于伟进入到男人开始成熟,最有魅力的年纪了。他的沉默寡言,他的值得依赖,都让吕淼觉得这个男人的变化是他们婚姻的转机。
年少轻狂的岁月,任谁都有的
那时候俩人都年轻,不懂事。无论是对家庭对孩子还是对彼此对感情都不当回事,年少懵懂时不珍惜,经过分别,经过历练应该就能看的清楚吧。
其实男人应该受一次打击的,不承受打击就长不大。
于伟对父母有意的试探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母被逼急了,堵着他房门要他给个说法,他也只是默默的推开母亲,说算了吧。
这就是他现在表达拒绝的方式,要是以前恐怕会跳起来说开什么玩笑啊!怎么可能啊!但是现在他没有那么多的情绪,喜怒哀乐全都被那个人带走了,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在有感觉了。
吕淼来看孩子,于伟保持着客气的礼貌,他现在对谁都是这样。于啵并不十分认识妈妈,她藏在奶奶的身后,抱着奶奶的大腿。只是怯怯的露出一个脑袋来。
这孩子对爸爸和妈妈都很陌生,她小心翼翼的,用戒备的眼光看着这两个人。这几年吕淼外貌外形变化不是很大,家里毕竟是高干,她还是雇得起佣人照顾父亲的。只是需要操心的事多了些,时间让她也成熟了,越发的有韵味了。于伟客气的向她询问家里有没有什么困难,向她道歉说当年自己的冲动鲁莽以及这几年他在梦中时候,吕淼偶尔对啵啵的照顾。
淡淡的道谢,他连表情都没有一点波动。
病好之后,于伟辗转买回了贾波的房子,他自己,偶尔会带着于啵去那里住,他不在自闭的逃开和那人有关的讯息,而且贪婪的吸取那人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每一分味道。
在那间空旷的屋子里
于伟点着烟看着窗户外面。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在没有你的生活中,窗外的风景只是流逝的时间
没什么东西能比生死相隔的更远,即使想的在明白也无法将思想传达给你。
爱恨纠缠
这一生,有这么一次就够了
只是想着你
就可以让我自己度过余生
我欠你的


之前贾波住的那套小两居室的工薪楼房,在死后很快被吕淼转手卖了,那屋子不吉利,是凶宅,在里面死过两个人。卖的人开价很低,买到手之后也后悔了,住也不敢住,租也租不出去。于伟清醒过后,又从那个人手里买回来了。
他经常自己住在这里,屋子里面的东西都被原来的房主扔掉了,房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于伟置办了简单的家具,经常午夜不睡觉,在客厅发呆。
那带走我灵魂的人那,哪怕一次也好。可以回来看看我吗?
奢求
渴望
午夜梦回,他总觉得他已经变成了那个人。
孤独着在这个死过自己最重要人的地方静静的守候。
墙粉刷过,但是遮不住熟络的味道。
瓷砖换成了地板,但是止不住那浓烈的思念。
于伟一直想
他给贾波的是什么
摧毁?
破坏?
独占欲?
他看着自己的手,一直都想不明白,最后一面,他怎么下得了手,人类在某个时间段会丧失理智,会没有人性。
人性?
他在面对贾波的时候,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过?
活着的人,最难不过是被一个死去的人牵绊
想赎罪,却找不到对象
更何况还爱着那个人
从心灵到身体,无一不在记挂着那个人
于伟这些年,一直想着之前两个人的遇见,一桩桩一件件。贾波对他的无限包容和爱
原来跳出来,可以看得这么透彻。把贾波的痴情,把自己的卑鄙。都看得明白
人在年轻的时候,心高气傲,把自己太当回事了,于伟本来就生在高干家,衣食无忧前途光明,从小到大,他伸手就什么都能得到。可是就是贾波,他最终也没有得到。
在那时候,在他内心深处,从来都没有想得到过贾波
他只是想摆脱,从一开始沾染关系之后
挣脱不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怎么能无师自通的那么残忍?贾波明明为了他已经退到了无路可退的境界,他索要、强制,贾波看似强硬实际只是在一步步妥协,贾波从来没有要求他什么,从来不肯索取什么,他任由自己把这个地方当成一个临时宾馆,把他当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到最后呢,自己还是把他抛弃了。
贾波一声都没出,淡然的退出之后,自己还能上去一再的沾惹,折磨他。
每一次都是他,抛弃了贾波之后又转脸去抓,贾波那么惯着他,那么任由他肆意妄为,最后连命都舍给他了,他呢?
   所以他活该,他活该死不了,活该被贾波扔下。
心里明了
他爱贾波,那么深的爱着。在他活着的这些年中,他的人生从来没有为了谁而起了涟漪,可是被他爱上的人,却悲惨的连命都保不住。
他像个无知的孩子,喜欢上一朵花,就生生的掐断,眼睁睁的看着那花儿在手心里奄奄一息。其实他连孩子都不如,他因为掐断花,怕被人发现,为了掩人耳目就把他扔掉,甚至还用脚踩烂,将它和泥土一起践踏,毁尸灭迹。
现在他终于长大了
他明白了
他后悔了
他学会怎么去爱了
可是已经晚了
贾波已经不再了
于伟捻灭香烟,在冰凉的床上无声哽咽。
守着这儿
他哪儿也不去
就守着这个男人
迷迷糊糊中才能看见那男人的身影,冷漠的往前走。于伟每次的夜里都是被累醒的,他在那个男人的后面一直追一直追,那男人却从来没有停下脚步看过他一次,一次也没有。

字数统计:4896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2 15:20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4 02:10 编辑

第三十章 彩虹的另一头

时间飞逝,生活从不为谁的悲伤而放慢脚步,世间万事都是债,放得下,才是极乐。
王天真家乡是在大山里,说起来称得上是一个上风上水的好地方,这里空气很好,环境相当的别致,只不过山路崎岖,要出山得走上几天,和外界的交流并不大,经济发展的很慢,几乎还在靠着种地和发掘山货。
自从这里拉上了电,接收了电视和广播,山里的不少年轻人动了活络的心思,都想去外面闯一闯,当初王天真就是这样想的,有了年轻人的带动,慢慢山里也进步起来。虽然只有站着高高的山顶上面才有信号,可是不少青年人还是配备了手机电脑。不少山里的淳朴的姑娘嫁人后,穿金戴银的回来,把这小地方照的光亮。
山很大,连绵不绝的。几乎把这个村子包围成一个天井。这里老人孩子繁多,计划生育的政策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山里起任何作用,山里小学放假的时候,依然能看见一群大孩子带着小孩子在学校的小四方院子里面玩耍。
他们平日倒是也喜欢去山上玩的,因为山上什么好东西都有,摘点野果子,抓只小动物真是比读书有意思多了,但是今天大人们连学校的老师们都责令他们不许去山上乱跑。这些流着鼻涕稍大一点的孩子掰着手指头,一本正经的对着小点的孩子说:“又到了拜祖宗的日子啦!”每年只有祭祀先人的这段日子里,孩子才是被禁止去山里玩儿的。
贾波上山的时候,看见王天真已经甩开膀子在干了,看见他上来了,停下来冲着他摆摆手,贾波笑笑:“不是跟你说了,你弄的时候叫我一声!我还没来,你怎么自己先干起来了?”
王天真抹了一把汗:“就你!得了吧!这不是你们城里人干的活!今天王校长给你假了?不是说今天让你不用教书就看看孩子吗?早上我们旁边屋那的胖丫闹腾着说你不上去教书,她就不上学了!”
贾波走过去,从随身背着的书包里面掏出他带来的瓜果贡品一一摆好:“这些个孩子都精着呢,看我不怎么管他们就知道欺负我!”
王天真嘲笑他:“你得了吧!都憋着劲要嫁给你那!昨天李婆子又问哪!问你想要个什么样的!说咱村里的姑娘你随便挑!”
贾波踢他:“去一边去吧!正经点你!头年给你妈上坟你就没正经吧!”
时间真快
转眼间,过去三年了。
他的年少时光,他的初恋,他无穷无尽的噩梦已经结束了。
当初,他心如死灰,昏厥不醒的时候被冲进来的王天真强行带走,王天真去不起大医院,带着他跑了一个自己经常去看病的私人诊所,对付着打了针输了血,把伤口缝吧缝吧。他竟然挺过来了,就是那么条贱命,能活的那么顽强。
也许是身体早就习惯了被凌虐,满身伤痕的贾波苏醒了,痊愈了。
王天真在他面前哭着求他。王天真的母亲过世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贾波一个能和他生命联系起来的人了。
活着
还有人希望他活着
贾波却实在没有力气在活下去了。
王天真心计并不多,但是他是在拼了他所有的心思来保护贾波。
其实贾波在这个世界上,本身也是多余存在的。
几乎没有人在乎他是不是真的死了。甚至连去验证他是否死亡消息的时间都没有,火化母亲后,王天真带着贾波匆忙的离开了这座城市。在这里,他们都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在这个冰凉繁华的地方,没有能让他们安身立命的地方。之后的时间里,贾波跟着王天真来到了他家乡的小村庄。
一呆就是三年,这里淳朴的人们还靠着种地来满足吃喝,贾波用带来的钱,请人盖了两间房子,在那里安定下来了。
尘埃落地,心境在受了那么多波澜壮阔之后,越发的渴望平和安静。
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纯净的地方,在这里,贾波过了三年如同世外桃源的生活。他觉得很满足,在这个被山环绕着的小村庄里面,贫瘠却清闲。他原本以为他这种人是无法活在这个跟寺庙一样清净的地方的,后来才知道他错了。
这里的恬静,仿佛能洗涤灵魂。将他之前人生 被烙上的伤痕全部抚平。
那些不属于他的,那些他不该奢求的
早就是过眼云烟了
伤好之后,他应村长的请求,在这个小村子里的小学开始教书。这里的孩子都不大,有的也只有三四岁就被送来上学,家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老人得种地做饭,实在没有时间看孩子,就统统把小学当成幼儿园了。这些村民很淳朴善良,把老师看的神圣而伟大。贾波走在村里,每个人都怀着感激之情和他打招呼,还经常送些副食品给他,贾波照顾这些孩子,家长们便送来自己家种的粮食水果,补贴他的生活。
这两年中,贾波的生活变得忙碌充实,之前的茫然无措和混日子俨然成了过往。他喜欢这些孩子,喜欢这里的人们,人们善待他,他也回报这些淳朴的山里人。他买了电视,但是自己基本没有看过,每天放了学,他便招呼着大点的孩子坐在屋里看电视,有时家长种地忙顾不上,他还会给小个儿的们喂饭。有时候王天真去县城里卖兔子,他成箱的批发些零食,给这些几乎连吃糖果都是奢侈的孩子们。
一天天,一年年
王天真进了北京城一年的时间,不仅仅没有挣到钱还把老娘的命断送到城里了。但是他在山里的口碑中却成了大善人,因为他带回来了贾老师这样好的人。在村民的意识中,贾老师这样的人肯从北京城里来他们这个小地方教孩子,一定是个大好人。
山里有山里的习俗,到了祭祀的时候,山里人便成群结队的到自家圈出的林子里、地里给故人烧纸填土。这一天山上、林子里、地里都不能让孩子出来玩。
王天真因为当年带着孤母出山,草草的把地卖了,于是母亲的骨灰只有葬在了山上。
王天真上山去烧纸。其实在这个地方,老人都不希望自己被烧了的,但是王天真没有办法,他不可能把老娘的尸体从那里这么老远的运过来。贾波陪着他帮他老娘的坟填了土。头一年都不许圆坟,两年没打理了,坟前开满了白色紫色的小花,王天真拿着铁锹一锹锹的培土。贾波坐在旁边,享受一下难得的清闲。
王天真擦擦汗,拿起贾波特意托人从县城带回来的准备供奉亡者的水果,一对兔子牙毫不客气的咔嚓咔嚓咔嚓,贾波气的差点给了他一脚:“是给你的吗!你就吃!”
王天真嘿嘿一笑:“哎呦,我妈已经享用过了!我享用她剩下的还不成么!”
贾波啧了一声:“有你这样的儿子,你家阿姨真不幸!”
他坐到地上,看着漫天遍野的花草,深深的呼吸。一股冰凉的,浸人心脾的带着野花香和露珠潮湿的爽朗空气,被吸入身体。愉悦了五脏六腑,清醒了头脑。这个地方带着说不出的神圣感。自然的恩惠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比起城市的快节奏生活,这里几乎是天堂。到了这里,感觉人生似乎一下子就慢起来。那是一种虽然身体忙碌却带着清闲的状态,心灵很放松,思想几乎可以处于游离状态,什么都不必多想。
贾波看着王天真母亲的坟头,上面被新培的土还湿漉漉的,一圈一圈的摆着几个大花圈,周围孤零零的还有好几座坟头,四周是一些零散的山楂树,他无意识的拈起一朵小小的花,突然想起远在北京的,母亲的孤零零的公墓墓碑,轻轻的念叨了一句:“我妈,差不多快十个年头了。”
十年了,真快,转眼就三张儿了。
也难怪村里的人好奇,这么好的一个贾老师,人品好,有文化,而且长得俊俏,又有本事。为啥不找一个姑娘结婚呢?他们想把村里最好看的姑娘都介绍给贾老师,但是又怕人家嫌弃他们是农村的。因为贾老师永远都是温和的说不用了。
王天真也曾经认真的跟贾波说:“贾哥,咱俩命都栓一块了!我愿意跟着你,你咋么对我我都愿意。”
贾波笑着揉揉他脑袋说:“你这个朋友,比情人重要!我不想和你做情人,朋友是踏踏实实的一辈子,情人说翻脸就会翻脸,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要是再失去你这个朋友,真的什么活下去的动力都没有了。”
王天真没有再提这件事,其实他内心里还是挺自卑的。
人家贾波是什么人那,怎么能看得上他。
再说要不是贾波先帮他,他连安葬母亲的钱都没有,贾波从城里带回来的钱是他活这么大都没见过的,贾波给他钱重新买兔苗,让他在村里养送县城卖。帮着他才能有现在的生活。     更何况当初要不是他作乱把那个警察的孩子偷走,贾波也不至于被那个警察弄得那么惨。
其实当时的事情是个误会,那时候其实贾波被他藏在家里,他匆忙去火化的本来是他母亲的尸体,那时候秦弦的态度很激烈,王天真知道其实贾波那时候也离死只有一步了,于是他自作主张的告诉闻讯而来的秦弦两口子,贾波已经死了。
在秦弦崩溃的去和于伟闹的时候,王天真去火化了母亲。谎称那个被装起来的骨灰是贾波。其实他当时很害怕,他怕那些人去查他,去查贾波是不是真的死了。
结果什么都没有,贾波在那地方明明有父亲有那个警察情人,但是这些人竟然都没有去检查甚至怀疑这个结果。
倒是他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来找王天真,说知道贾波和他的关系,如果王天真嫌麻烦,她作为亲人也愿意把贾波的骨灰安葬。
王天真冷笑着说不用,那个女人毫不避讳的说,就算你和贾波是情人也没有用,法律是不会承认你们这种关系的,就算你拿着他的骨灰,也不可能得到一丁点财产!
王天真憨头憨脑的说:“我一点也不稀罕,有骨灰和没有对你们来说有什么不同?我带走了反而干净!你放心,我肯定不再来了!”
吕淼不屑和他争执,王天真肯把贾波的骨灰带走对她来说再好不过,转脸回去跟父亲说,贾波的骨灰和他母亲埋葬在一起了,之后就没有再提过这件事。
就这样,事情就过去了。
王天真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冲到贾波房子里面看见的惨象,贾波抽搐着手脚,身边躺着已经咽气了的八哥,屁|股上大腿上都是血,视觉冲击十分强烈。那一霎那他几乎也觉得贾波完了,他要死了。
他真的不明白,那个警察,之前和贾哥不应该是恋人吗?他不是很懂男人和男人的感情,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下这样的狠手啊!即使是个陌生人也不见得做得到,更何况,竟然是恋人!贾波对他有恩,他早就有为了贾波肝脑涂地的觉悟,于是他带着贾波辗转回到了家乡。这一待就是三个春秋。
贾波看着远方,山上早上的雾气很重,把树叶上都挂了一层浓重的白色。但是空气透着一股湿漉漉的潮气。在这样高的山上往下俯视,会觉得地上的一切都很渺小。
贾波曾经问王天真,为什么会想去城里呢?这个地方,这么美丽,这么宁静。王天真笑笑,我们没见过城里,总以为那里的人都吃的好住的好,能挣大钱。我们这个地方,吃的东西少油寡味的,你是从小吃惯油水可能只觉得新鲜,你若是从小在我们这里吃喝,一准也想到北京城去!那里是首都啊。
首都啊,贾波像山的远处遥望,那似乎已经是前生的事情了。
那些浮华和喧闹,已经离他许久了。这几年他不去回忆也不去想,白天教孩子们功课,晚上就备备课看看电视,他的生命很悠闲而充实。曾经的油腔滑调、妖媚蛊惑,早就在这美丽神圣的地方,被洗涤的干干净净。
他多希望就出生在这里,安静祥和,从来没有人伤害过他,他从未经历过那些人和事儿。他也打算之后就一直生活在这里,安然度日。
不过这天,他看着王天真母亲被高高隆起的坟头,心里稍稍的犹豫了一下。
他离开城里其实三年了,这么说来,他母亲已经过世十年了,想必也没有人管过她吧?她的几任前夫没有一个会惦记着她,说到底,唯一还能想起她,在乎过她的只有自己吧。
贾波想回去一趟。
可是……
贾波把手里的野花绑成一股儿,打算下午回去教课的时候带给班里的那几个小丫头们。那个他刻意扔到记忆角落里的人,还是时不时的会出来扎他一下。纵然这次是对那个人真的心灰意冷再想起来,依然会觉得心里一紧。
痛苦的记忆对人来说,像是被附身的恶灵。永远的纠缠着你,在你以为就要忘记的瞬间,又会出其不意的出来对你狠狠的一刺。
就像是烙在贾波腰眼附近的疤痕,唯有那些痛苦的羞辱,永远都忘不掉、长不好。
下午给孩子们上课的时候,贾波把花放到一个塑料瓶子里面,他带的班里孩子都稍稍懂事了些,孩子们是真的想跟他学文化,贾波在上课之前对这些穿着大人旧衣服拖着鼻涕的小孩子们说:“表现好的同学,可以从老师这拿一朵儿花。”
本来是漫山遍野一点也不稀罕的野花草,但是经过了贾老师的双手,仿佛变得像仙女棒一样神奇,孩子们都坐的直直的,希望能得到老师的表扬,等让老师亲手把花给他们带上。
贾波觉得这里很神奇,从小到大,他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是被人凌辱欺负的,但是在这个地方,在这些孩子眼中他的地位不亚于神明。
那些孩子喜欢他,天天用不甚干净的小黑手给他摘野果子,怕他寂寞还爬树去掏鸟窝,抓毛都没张齐的小雀儿给他玩。
他也真心爱护这些孩子,村里给的工钱,一个月和他之前挣得两天的一样多,当初他走的时候,把钱都带着了,现在正好用得上,他陪王天真卖兔子的时候,顺便从镇上买方便面,买书本,作为奖励给这些山里的孩子。
村里的姑娘都喜欢他,他比她们还白,看着还秀气。贾波有时候劣根性上来,喜欢逗逗她们,看着这些害羞又大胆的姑娘们笑着从他身边跑开,他也觉得很快乐。
很快乐
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很快乐,给孩子上课很快乐,吃学校地里种出干净的蔬菜很快乐,漫山遍野的摘野果子抓动物玩很快乐,和王天真挑兔子卖兔子很快乐。
离开了那些红尘往事很快乐
离开于伟的身边
很快乐

字数统计:4541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3 21:11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4 02:12 编辑

第三十一章 擦身而过


真的需要回去一趟,贾波想了想,打算把他母亲的骨灰移到这里来。至少每年上坟祭奠的时候也不至于空落落的美人管。
这里空气这么纯净,环境这么世外,那个可怜的女人也一定喜欢的。她活着的时候就是最怕寂寞。其实她也好强过,也和命运抗争过,她可以不离婚的,她可以对丈夫外面的那个人睁只眼闭只眼的,如果她当时忍下去了,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可是她没有,她相信自己可以凭着自己的力量得到真正的幸福,她相信她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养活儿子,她相信还会有人真心对待她。结果她挑选的人,一个毁了自己,一个毁了儿子,看见年幼的儿子在那个男人身下的时候,她一下子就疯了,那是自责后悔无助,是对现实的控诉活活把她弄疯了。
她疯了的时候,贾波还是孩子,为了她为了自己,贾波没有选择。还好那个男人很快有了新的目标,只有没人理睬或者是发泄怒火的时候才会找上贾波。
算了,都过去了,其实贾波没有记恨那个女人,她却软弱的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和儿子,在终于被医治到清醒之后,上吊了。
现在,贾波觉得自己活得很平静很满足,一身的肮脏都被彻底清洗,他很想她也能在这里住下,被这有灵气的山水滋养一番,活着时候享受不到的宁静死去时尝试一下也好。那样也好。

晚上,王天真来蹭饭吃。贾波无奈的往锅里多撒了一把面条:“你赶紧找个媳妇伺候你吧!天天吃我的喝我的谁受得了!”
王天真嘿嘿一笑,蹲在门口扒着山上挖出来的独头蒜:“贾哥,你咋越来越抠门呢!老王家的小子和前院赵家的那俩小丫天天来吃你咋不说呢!”
贾波往面条里面撒了点酱油:“他们那是吃啊?就是来玩的!城里的孩子看见老师恨不得躲得有个狗洞都能钻进去,这的孩子倒好,一个劲的往老师身边扑腾。”
正说着,一个黑不出溜的小男孩就从门口的栅栏上扑腾跳下来,手里还握着俩鸡蛋,颠颠的跑着,边跑边嚷嚷:“贾老师!俺娘让俺给你送鸡蛋!”
刚跑到门口,贾波正回头说:“别跑小心摔跤”,那孩子就被土坑绊了一下,扑通就趴地上了。俩鸡蛋摔了个稀巴烂,小男孩不知所措的看着,哇的一声就哭了。
贾波连忙过去,拉起孩子:“摔到哪了啊?哪疼?跟老师说!”
孩子指着鸡蛋,哭的抽抽噎噎:“鸡蛋……鸡蛋……”
贾波心里一阵波动,检查了一下孩子的手掌,还好没有磕破,他拉着孩子到水管子下面冲手:“看看!下次不能着急了啊!”
看着孩子还是半哭半不哭的样子,贾波一笑,捏捏孩子哭花的小黑脸:“老师不告诉你妈妈!要是你妈妈问,老师就说我吃了!还是双黄的,好不好!”
在一边把面条端下来的王天真笑了笑,贾波这个人,真的很好,非常好。
相处久了,贾波这个人很随性,偶尔有点毒舌,在山里的这三年他变化了很多,当初刚被王天真弄过来的时候,他跟死了一样只傻呆呆的坐着,是大山的灵气和孩子们救了他,洗涤他。现在的贾波,即使很远的看见都会被他身上所散发的成熟的,温柔的气息所吸引,自从他来了,全村都没有不洗脸就出门的姑娘了。
给了黑小子一根棒棒糖,贾波送走了破涕而笑的孩子,回来吃饭的时候,他跟王天真说了移坟的打算,王天真挠挠脑袋:“那地方能让你起坟那?”
贾波点头:“当然能!我妈在那边也没有个能给她供奉香火的人,挖来这最省心,等我死了,就跟她旁边一埋,我们娘俩作伴吧。你以后有了儿子可得记得给你烧纸的时候也记得点我!”
王天真嘴唇哆嗦了一下:“那!那我我也和你埋一起不就得了!”
贾波看着他那傻乎乎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一声:“别犯二百五了你!你有媳妇跟你合葬!”
王天真嘟哝了一声什么,贾波已经站直身子去刷碗了。

于伟在墓碑附近坐了很久。
当初他清醒后,看见吕淼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贾波埋在哪儿。
然后守着这个地方呆了一天一夜。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小墓碑,上面只刻着母亲贾絮柔之墓,这块墓地还是当年贾波母亲死的时候,吕父出钱买的,墓地都是双穴。陪伴着贾母的就是贾波,吕淼支支吾吾的说当时情况太紧急,来不及更换墓碑,所以没有在上面刻贾波的名字。后来于伟倒是找过墓园的负责人,但是他和亡者非亲非故的,人家根本不肯给他更改。
不刻也好,那有一种他还存在于世界上的错觉。
于伟找了块干净的湿布在那小小的墓碑上面轻轻擦拭了一番。
你在这里吗?
在你母亲的身边,你觉得安全了吗?
于伟总是有一种感觉,贾波不在这儿,这个微小的地方怎么可能锁得住他。
但是他还是有空就会来,就当是为了他尽孝了吧。贾波活着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关心过贾波母亲的事情,但是现在,但凡和贾波有一点沾边的东西,他都会去收藏去挖掘。只有和那人有关的人和事才能让他形如枯槁的心有一点波动。
忏悔
寂寞
思念
波儿,你知道吗?
在韩彻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把秦小弦重新追回了怀抱,当年的那两个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孩儿也长大了。我一直都太看轻别人了,其实那个孩子,比我强,同样都是直的,都是被一个人强烈的吸引,但是那个孩子一心一意的对待秦弦,所以才能获得秦弦的原谅和爱。
而我呢?
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背叛你的报应。
是我活该
活该无法救赎自己,活该失去你。

于伟站了一会,站起身子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过来,他一愣,还是走过去搀扶住吕父:“爸,怎么是您呢?”
吕父微微的笑了笑,自从贾波死后,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好。看见于伟他也有点惊讶,他缓慢的注视着那个已经被于伟打理妥当的墓碑:“我来看看他们娘俩。”
于伟点点头,远处看见吕淼抱着于啵。今天一早吕淼就把孩子带走了,说是吕父想孩子了,想不到竟然把孩子带到这来了。
吕父看了看墓碑,似乎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感情,人到了暮年,很多事都看得清楚。吕淼没想到在这能看见于伟,她把孩子放在地上,孩子朝于伟跑过来。于伟心里突然一抽,他转头看那座小墓碑,假如贾波活着的话,一定不想看见她们吧?
我的孩子已经长到可以满地跑了,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她才是。你已经离开我太久了。
于伟低着头,缓缓的闭上眼睛。吕淼没有接近这里,她看见孩子朝于伟走过去,就自顾自的坐到车里打电话了。
清明时节来扫墓的人很多,于啵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她看见一个很像奶奶的人,于是颠颠的朝着那个身影跑过去。人来人往的几乎是在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贾波到了公墓的时候,天正好飘起了雨丝。王天真胡噜了一把脸狼狈道:“我说了得带把伞吧!你就是不听!说什么雨中漫步是浪漫!这下着雨怎么烧纸!”
贾波让雨浇的也实在浪漫不起来,他抹了抹脸:“烧什么纸啊这不让烧!这管理地方在哪啊!我得赶紧办完了赶紧走人!万一丫吕淼真给我弄了个墓碑放这里!太慎得慌,真把我招走了可怎么办!”
大约是终于回到了故乡的缘故,即便是在厌恶这里,贾波在踏上这片热闹乱哄哄的城市的时候,把他在山里的那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全扔了,他不想在这地方多待,只是觉得走的越快越好。
墓园很大,因为下雨,不少人都急匆匆的往停车场赶,贾波穿梭在逆行的人群中,公墓管理处离墓园很远,他在前面走,王兔子明显有点胆小,他左看看右看看:“我说贾哥,这么些人都埋这?得多少孤魂野鬼啊!多怕人咧”
贾波没好气的瞪他:“胡说八道什么那!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要相信无神论!什么鬼神啊那都是迷信知道吗!迷信。”
他说完转头,昂首挺胸,气宇轩昂的走在前面,拐到了一片荒无人烟只偶尔有一两个孤坟的地方,因为下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围几乎没有人烟,贾波心也有点虚,这个倒霉的管理处,非得建在北门,他们从南门进来整走一个一个大调角,还得经过这么一片慎得慌的地方,王天真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贾波走着走着突然听见若有似无的哭声,他停下来仔细听了听真的有一个一个很小很小的的哭声,贾波顿时吓得毛骨悚然。跟在后面的王天真吓得脸都绿了:“啊!贾哥!你听见没贾哥!”
贾波装着胆子左右环顾了一番,周围黑黢黢的压根没有活人了,小风一吹,零星几个墓碑上面的塑料花,哗啦啦的响着,别说人,连鬼影都看不见,顿时感觉从脚尖凉到脖子,他正准备狂念一百遍金刚经的时候,突然在角落里看见了一个小孩。
贾波哆嗦了一下,定情看了看,真的是个小女孩,两三岁的样子,那孩子正蹲在一个墓碑后面哭泣。
王天真也看见了,吓得后背毛都立起来了:“娘啊!这是啥啊!鬼啊!”
贾波试探的走过去,他其实也有点心虚,这看透生死并不代表不怕鬼啊!这大雨天的,哪来个孩子啊!他接近孩子,心虚的小声问孩子:“小朋友,你怎么在这啊?”
王天真远远地看着,吓得上下牙打颤。回忆之前看的鬼片,一定抬起头的是一张鬼脸……妈呀!!!
孩子抬起头,长得白嫩嫩水灵灵的,就是哭的小脸通红:“奶奶……我找奶奶……”
那小样可怜极了,雨水把孩子身上全都打湿了,头发贴在脸上跟个小落水狗似的。哭的小身体直哆嗦。
贾波放心了,他赶紧过去把孩子抱起来,孩子不停的在他身上踢腿,嘤嘤的哭鼻子:“爸爸!妈妈!”
王天真试探着走过来看:“这是啥情况啊!”
贾波抱着孩子轻轻的拍拍她:“可能是谁家的孩子走失了。”
孩子明显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她嘤嘤嘤的哭了一会,慢慢的感觉到来自人类的温暖,很快就抱紧了贾波的脖子。
贾波看着孩子穿着打扮应该是谁家刚年纪不大的糊涂蛋小夫妻,真够可以的,看个孩子看不住,再说这是什么地方啊!这是坟地!真要是把孩子丢在这,大晚上的,不是她吓死别人就是什么东西吓死她了!
他哄着孩子,看着这小东西浑身直打冷战,连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着她。
王天真帮孩子挡着脑袋上的雨:“那咱怎么办?还去不去问了?”
贾波看看孩子:“先别去了,先回车里吧!孩子吓坏了!估计她那乌龙爹妈肯定也着急了。”
王天真点点头,跟着贾波抱着孩子跑到他的那辆面包车里去了。
墓地这种地方,本来就不甚安宁,一个孩子独自在那,真的是受了很大的惊吓,贾波抱着她,摸摸她的小脑袋,有点发烧。贾波挺着急:“真服了这样也能当爹妈的人了!王天真你跟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找孩子的!我带这孩子去医院!找到了你给我打电话!”
王天真直跺脚:“那你不办迁坟的事儿啦?”
贾波抱紧孩子,放到王天真的面包车上:“我得先带孩子看病,不过我估计把孩子扔到这了,肯定家长也得吓得够呛,满处找孩子呢!你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孩子家长。我先去,别把孩子烧出别的毛病。”
王天真只好答应:“成吧!我在这找找”
贾波很快到了医院,医生看了看,问题不是很大,就是有点受惊着凉了,医生给开了两联针,贾波抱着她去打,小孩迷迷糊糊的却紧紧的搂着贾波的脖子,孩子都是很有判断力的,她感觉到这个抱着她跑上跑下的叔叔一定是一个好人。
等带着她到了注射室的时候,那小姑娘才怯怯的把脸蛋从贾波的怀里拿出来。她看了看护手手里的针管,小嘴一咧,抓着贾波的衣服,嫩嫩的抗议道:“宝宝不打针~~~”
贾波的心脏一下子让这个迷你小萝莉给击中了,那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含着眼泪的样子,几乎要了他的命了,他连忙咳嗽了两声,揉揉那小姑娘的脑袋,柔声哄到:“好孩子,打完针。病就好了。”
小姑娘看着针,眼睛眨了眨噼里啪啦的开始掉金豆,还不敢哭出声来,小肩膀一抽一抽的,那叫一个楚楚可怜。贾波看着这个心疼啊,他把孩子抱起来问护士:“能不能不打针啊?”
小护士捂着嘴直笑:“您真是好爸爸,不过孩子这么惯着可不成,打针好得快,不然拖拖拉拉的严重了没准还得输液呢,孩子更遭罪!”
贾波听闻,只好哄着孩子:“好宝宝,打针就一点点疼,打完了叔叔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你要什么叔叔给你买什么好不好?”
那孩子哪里听这些,哇哇的哭。贾波心一横,抱着孩子让护士动手,护士把针扎进去的时候,贾波的手都跟着一哆嗦,但是那个小丫头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嚎出一个高音,她只是呜咽了两下,就回头仰着泪眼朦胧的小脸蛋问护士:“阿姨,打好了么?”
小护士都给逗笑了:“这个宝宝真勇敢!真是好样的!阿姨给你吃糖!”从兜里掏出个棒棒糖给了孩子,小丫头看见糖,高兴了些,捏在手里,把脑袋趴在贾波的肩膀上,时不时的抽一下鼻子。
贾波连忙伸手轻轻的在她的小屁股上揉了揉,安抚的拍着她。跟护士道谢,小护士瞧见这么有爱的帅哥,笑着调侃他:“敢情您不是她爸爸啊?那更难得了,这么有耐心带孩子。”
贾波带孩子出来之后,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他抱着孩子小心翼翼上了车,小丫头看着糖一副舍不得吃的样子,看样子已经过了打针的阴影,她小心翼翼的把糖放到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好奇的睁着大眼睛左右看着,突然指着王天真面包车的后面惊喜的说:“叔叔,小兔兔!”
车后座有几只是王天真带出来没有卖掉的笼装小兔子,这个钱串子,出来跟他移个墓都不忘来城里挣一笔,贾波从里面挑出一只最好看的问那个小姑娘:“宝宝喜欢小兔兔么?”
小女孩兴奋的小脸蛋通红:“喜欢!”
贾波把笼子给孩子拿着:“这个小兔兔送给你好不好?”
小女孩瞪着大眼睛渴望的看着贾波,嘴里还嘟哝的说:“奶奶说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
贾波笑着把脸凑过去:“那这样吧!你亲叔叔一下!你亲叔叔一下就算你报答过叔叔了好不好?”
小女孩干脆的在贾波的脸上啵儿的响亮的来了一声,嫩嫩的小嘴唇亲的贾波这个心花怒放。他捏捏小孩的脸蛋,真特么的太招人喜欢了!
要是没人要,干脆他抱回去养着算了!正暗自想着,电话突然响起来,贾波接了,王天真那边告诉他:“我找到孩子的爷爷奶奶了,说他父母去报警了。听见孩子让咱们救了,高兴的不得了。正往医院去找你们呢!你带着孩子在医院门口迎一下吧。”
贾波心说真是,这么好的孩子也不可能是谁扔的,这对乌龙爹妈真够可以的啊!把孩子丢在了墓地?真成!看见了一定好好教育他们一顿!
他对专心看着小白兔的小丫头说:“宝宝,爸爸妈妈要来接你了,叔叔带你去找他们吧?”
奇怪的是小孩子并没有太兴奋,她只是抱紧了小兔子点了点头。
贾波看着她直笑,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儿说:“好宝宝,小兔子真是送给你了!你好好照顾它啊,叔叔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叫什么呀?”
小女孩笑起来简直跟天使一样可爱,贾波都快被那笑容给融化了,那孩子的声音又娇嫩又清脆:“我叫啵啵~~”
波波?
贾波噗嗤的就笑了,真是跟这个孩子有缘,竟然名字都一样。他抱起孩子,笑着蹭她的小脸:“嘿!巧了,叔叔也叫波波!”
啵啵嘎嘎的笑,她使劲的用脸蹭贾波:“叔叔和宝宝都是波波!”
贾波抱着她往门口走,她摇摇手里的小兔子:“叔叔,小兔子叫什么呀?”
贾波说:“宝宝给小兔子起一个名字吧。”
啵啵摇头:“不嘛!叔叔起!”
贾波苦笑了一下:“那,叫八哥吧。”
啵啵很喜欢这个名字,她重复了一下:“八哥!”
贾波抱着她到了医院门口,嘱咐她:“你看看哪个是你爸爸妈妈,告诉叔叔啊!”
啵啵点头,紧紧攥着小兔子的笼子,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在人群里面转,贾波看着她那小样觉得自己有点心酸,他是真的挺喜欢这个小东西,可惜人家还是爹妈亲那。
贾波捏捏小丫头的脸蛋,逗她玩儿说:“要不宝宝别找你爸爸妈妈去了!当叔叔家的孩子吧!”
小女孩想了想,歪歪头,小小声的说:“可是我也想我爸爸,奶奶说我不在家的话,爸爸又要喝酒,天天喝酒……爸爸和妈妈不在一起……”
越说声音越小,贾波跟着心里直抽抽。
看吧,又是一个婚姻破裂的,难怪能把孩子丢在墓地,就得瑟结婚生娃,一语不合就离婚,剩下个孩子跟着倒霉,爹妈都不全。
小姑娘看贾波半天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怯怯的伸出小手,摸摸贾波的脸颊说:“叔叔……我也想叔叔。”
贾波逗得直乐:“成!没白疼你,这不是还有小兔子陪着你呢么?想叔叔就和小兔子玩,回头让你爸爸妈妈带着你去看叔叔也成……”
他喋喋不休的说着,突然看见小女孩眼神一亮,伸出肉呼呼的小手笔直的冲着一个匆匆赶过来的小小的身影说“爸爸……”
贾波顺着她的小手看去。在大约离他三百米的地方,那个熟悉的到烧成灰他都会认得的人影正在东张西望。几乎是瞬间,贾波心脏死死的一阵痉挛,身体本能的从脚面一直到脑顶上全部都麻了。
他身子一晃,差点站不稳。
怎么可能!
怎么会!
贾波浑身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
是他!
竟然是他!
被强迫呼唤起来的残酷的记忆本能的支配着身体……
世界这么大,可是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呢?
贾波本能的一把捂住想大声喊出来孩子的嘴唇。
啵啵也察觉到叔叔不对劲,抱着她的身体不住的哆嗦。
贾波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跑……
快跑……
绝对不要被他抓到……

字数统计:5611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4 16:37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5 00:20 编辑

第三十二章 爱的余波



贾波抱着孩子狼狈的转身逃进医院里面,孩子使劲用手推他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把孩子的嘴捂得太紧了。他猛地抽回手,看着那个被憋得大口喘气的孩子,那些他以为永远不会再想的记忆潮水一般涌进脑海,紧接着贯穿了心脏,击中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痛彻心扉。
原来,这是你的孩子
哈,原来是这么回事
贾波蓦然从心底窜出来的一股刺痛感让他失控的跪在地上,周围的人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这个男人。
贾波低着头,几乎是要笑着哭出来了,原来是这个孩子吗?那个差点就要了他命的孩子?他无法抬起手臂在拥抱她,甚至连再看一眼这孩子的勇气都没有。
于伟
原来在我有生之年,还能遇见你
我还以为,那是前生的事情了
“叔叔……”于啵小声的叫着,她伸出小手在贾波的脸上擦了擦:“叔叔,你别哭”想了想从兜里掏出来护士给的糖果,攥着递到贾波的面前:“叔叔,我的糖给你……”
贾波被这稚嫩的声音刺了一下,
他吸了吸鼻子,慢慢的出了口气,这个地方真是来不得,他以为欠了的早就还清了,怎么?上天也觉得冤枉他了?所以把这孩子送给他让他实施啦?贾波扶着脑袋冷笑。
不用了。
和于伟的债
无论是谁欠谁的,他都不想计较了。
他现在唯一奢求的,就是此生不再和那个人有一点瓜葛了
贾波抬起头,摸摸于啵的小脸蛋:“啵啵,叔叔有点难受,要去看医生,你自己出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于啵小脑袋摇晃的像拨浪鼓一般:“我陪着叔叔!”
贾波挤出笑容:“好孩子!不用担心,去吧,叔叔是大人,大人能照顾好自己。出了门,只能往爸爸妈妈那跑。知道吗?”他顿了顿又说:“别告诉你爸爸妈妈叔叔在这里,你就说,就说叔叔有事先走了。知道吗?”
于啵歪着小脑袋看着他,贾波把她带到门口,往外一推,很快就听见吕淼熟悉的尖叫:“闺女!啵啵!!!快来妈妈这里!于伟!孩子在那儿那!”的时候,转身就跑。
他跑的像是被猎豹追逐的羚羊,慌不择路,一口气冲到了医院的四层,那里是妇产科,周围的人以为他是即将要做父亲的兴奋的年轻人,都善意的冲着他笑着摇头。他顾不上去看于伟一家子是不是团员了,狼狈的一直窜上了最顶层之后,他顾不得喘息,也不在意心脏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了,他哆嗦着,左顾右盼的藏到了男厕所,周围的人以为这个小伙子内急到快崩溃了呢。贾波顾不上别人怎么看他,他直直的冲到最里面。打开其中一个隔断,急忙么的躲进了一个单独的封闭空间里,从里面插上门后,他才渐渐的缓过来。
别怕,他对自己说,别怕,没事了,那个人抓不到你了……

电话突然响起来,贾波吓了一跳,他勉强的掏出来看见是王天真。
王天真那边莫名其妙的问:“你没和孩子一起啊?人家孩子爹妈打电话过来说只看见孩子了,问孩子什么她都不说。你怎么回事啊你?再把人家孩子丢一次啊?”
贾波颤抖的拿着手机:“你……你看见孩子的父母了吗?”
王天真纳闷的说:“没有啊,我只看见了孩子的姥姥姥爷,跟他们说了你带孩子去医院了,就直接给孩子的爹妈打电话去医院找你了,人家这热情,非要当面谢谢咱俩,你要不开车过来?”
贾波闭着眼睛,狠狠的咽了下口水,平复了一下心跳:“王天真,马上打车离开那,那孩子,是于伟的。”

…………

于伟冲出饭店后直接跳上车。闯了一路的红灯,几乎是飞驰到了医院,大脑被强烈的刺激所震撼着。
于啵说了吧!于啵说那小兔子叫八哥。
八哥
知道这个名字的除了自己只有贾波而已啊!
不可能的,怎么会,他连想都无法想。是贾波!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回来了,他没有死?一定他没有死的。他回来了!回来了!
怎么办?
会见到他吗?
会吗?
怎么办?那些强加在那个人身上的折磨,要怎么偿还?
不管了,不想了,总会有办法的!
于伟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几乎在他窜到车上的时候,眼泪就要飞溅出来。
贾波……
你回来了对不对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
于伟急速着往医院赶,他跳下车飞快的冲到医院里面。
活着,或者死了
都不要紧
都不要紧啊贾波,只要你出来,只要让我在看见你
我会赎罪的
我求你给我赎罪的机会!
于伟在医院里疯狂的寻觅,他一层层的找寻,一间间办公室乱窜,他疯狂的举动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甚至有人嗤笑:“来错医院了吧?”
医院的保安挡住他:“先生您是找人吗?”
于伟点头,他急切的比着贾波的身高:“我找这个人上午带着个孩子来看病!我一定要找的他!一定要!”
保安有点误会他的意思,以为是孩子被看病的时候抱走了,这在医院的确会有可能发生,周围人也从好奇变成同情,议论纷纷的给他出主意
“报警吧!”
“孩子多大了?”
“这可麻烦了!”
于伟不听,他冲到儿科,下午的医生和护士已经下班了,来接班的人并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也不见得记得了,于伟不信,他不死心的重新开始,一遍遍的找遍医院的每一个角落。不可能的,贾波一定在的。
他只是不肯原谅自己而已
他只是不想见自己而已
不要啊,不要啊,贾波,不要这样,不要不见我。
我知道你恨我
可是就算是恨,你也不要不见我
求求你
求求你贾波
我好想你,这三年里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想你。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才能从别人那知道你的消息
别不理我
我不怕的,不怕的贾波
就算你是鬼我也不怕的,你要带我走,想无尽的折磨我都可以的
只要你出来,让我能再看见你的脸
于伟第三次的推开四层的门的时候,被人拍了一下后背,他浑身一激灵,看见韩彻两口子在后面:“怎么回事于伟?”
他刚交待完事情准备关了诊所就接到了于母的电话,说是啵啵今天不小心找到了,孩子虽然找到了,但是于伟看上去又不正常了,疯了一样的开车跑了。估计是去于啵被找到的医院了。韩彻怀疑他是因为于啵丢失而引发了之前因为误会于啵被贾波绑架的事情的记忆,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连忙和秦弦一起开车到了这家医院,于伟看上去是不太正常,他没有一点往日的冷静,像是一个狂躁病人一样歇斯底里。
尤其是他跳着脚坚持说贾波回来了的时候,韩彻确定他是真的有问题了。
韩彻和秦弦半拖半拽的把于伟拉上车,于伟还在车里不停的重复着:“一定是他!是他来找我了!他来接我了!我要和他走!”
韩彻摁住他:“你清醒点!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秦弦开着车:“我说!别是疯了吧!你不是说他好的差不多了么?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于伟捏住韩彻:“你也知道了?他联系你们了对不对?他不想理我一定会想见你们的!你们带我去见他,我求求你们带我去见他,我就想看看他,就看看他,行吗!”
韩彻从衣服兜里掏出安定:“于伟!再闹我给你吃药了啊!你别着急,慢慢说,怎么了?你说的他是贾波吗?谁告诉你他回来了?是你看见他了吗?”
韩彻也很纳闷,照之前治疗的效果看,于伟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改善,基本恢复的和正常人一样了,怎么会突然这样咋呼说看见了贾波,难道是产生幻觉了?这很有可能,幻觉是精神疾病恶化的征兆,的确有病患因为承受不住精神压力,从抑郁变得有幻觉,导致自杀或神经崩溃。这很严重,他得问明白。
于伟深深的出了一口气:“韩彻!我跟你说我没犯病,也不是胡说!看见他的不是我,是于啵,今天我们去给贾波扫墓,结果于啵丢了,后来有人打电话说孩子找到了有点发烧去了医院,可是我到那的时候只有孩子自己在,我们把孩子接回去的时候,于啵拿着一只小兔子,她说一个叔叔告诉她这个兔子叫八哥。八哥你知道吗?贾波养的那只就叫八哥,让我摔死的那只!是他回来了!他来接我了,我要和他走!”
秦弦听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擦啊啊,别讲了别讲了!这不是午夜的鬼故事吗!什么墓地什么医院!我跟你说于伟你是不是鬼上身了你!”
韩彻推了推眼镜:“那就是说,你没看见他?”
于伟点头,握着的手不断的颤抖:“他不想见我吗?他恨我所以不见我……”
韩彻又问:“那兔子呢?”
于伟说:“在啵啵那!”
秦弦接口:“于伟,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贾波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他真的,呃真的有灵魂的话不可能现在才出来的……你懂我的意思?”
于伟含着眼泪笑:“他总是那样……总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来帮我…他为什么躲着我?他恨我?…我不怕真的不怕……”
韩彻叹了口气:“我好久都没看见你的情绪波动这么大了,这样于伟,今天晚上你跟着我回诊所。你相信我吧?我会帮你把事情弄清楚好吗?你别激动,如果真的贾波出现的话,我一定告诉你,好不好?”
于伟摇头:“他就在那!就在那间医院里面,那地方我害得他去过好多次,好多好多次,他被我弄死在那了!我就要去找他!”
韩彻把镇定剂给他:“你把药吃了,先睡一觉好不好?”
于伟不肯,他挣扎道:“我不吃!我吃了就睡着了是不是?你们就偷偷带他走是不是?你们也恨我吧?你们都不想让我见他对不对?你们怕我再伤害他。我不吃!我要去找他!”
于伟发起颠来,韩彻也制不住他。秦弦见状连忙靠边停车:“完了完了!这回是真的疯了!我说让你一见面就给他打镇定剂你不听!还给他吃药!他能吃就有鬼了!”
俩人摁住于伟,韩彻只得从医药箱里面拿出针筒,强制的给于伟注射了镇定药物。
于伟挣扎了一会,终于产生药效。慢慢的昏睡过去了。
两口子累的气喘吁吁,秦弦靠他爷们儿身上直喘气:“哎呦我滴祖宗,这货警校的一身功夫没白学!力大如牛啊!怎么回事啊这是!不是一只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又崩溃了?”
韩彻心疼秦弦,换手开车道:“可能是出现什么东西刺激他了,比如说是于啵养的小兔子什么的,本身他去看贾波的墓地就很精神紧绷,很容易被相似的东西刺激到。于伟家里不知道他和贾波的事情,这方面也没有注意过,难免疏忽了。”
秦弦咳嗽了一声:“哎……你说会不会真的是贾波的灵魂回来了?”
韩彻笑了一声:“什么呢!我看你也应该看看心理医生了,晚上爷们儿给你好好治治,从头到脚的给你检查检查。”
秦弦捏了他一下:“滚蛋!小爷没功夫跟你逗贫!这事要是真的,这为免太巧了吧!我看就是贾波的魂儿出来把孩子送到医院的!我跟你说孩子的眼睛很厉害的,什么都看得见!贾波那人你还不知道,嘴贱但是心地超好!保不齐看见这孩子可怜,就灵魂出窍的帮忙……”
韩彻白愣他一记:“啧,说的跟真的似的!比起灵魂出窍,还不如说他压根没死呢!咱们不是都看见骨灰盒……”
一语说完,俩人的脑袋都转了一下。
骨灰盒
他们好像只看见了骨灰盒
那时候,火化贾波的……是王天真?
韩彻突然问秦弦:“你当初,当初看见贾波的尸体了吗?”
秦弦也皱着眉头回忆:“我当时看见王天真送贾波去医院,然后我去找你,途中王天真给我打电话说贾波死了,然后咱俩去于伟家闹么……但是不可能啊!咱们都看见王天真送贾波去火化了的啊!”
韩彻猛地一踩刹车:“秦弦!我觉得这事不对!”
秦弦皱眉:“什么?”
后面的车不停的按喇叭,韩彻出了口气,重新挂档加油:“王天真,我当时就奇怪,王天真凭什么要给贾波火化,但是那时候我们都太急着去找于伟算账,紧接着你就去我家跟我父母说咱俩的事然后我就被送去国外了,我、你和于伟咱们谁都没看见过贾波的尸体!”
秦弦听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他摇摇头:“不会的吧!这不可能啊!这也太,太天方夜谭了吧。王天真他那时候的确是捧着骨灰盒啊!而且,贾波他家里也都认可了,连墓碑都建了,不可能啊,你以为是死只小猫小狗吗?那是个人啊!一个人死或者没死怎么可能作假!再说,他为什么要作假啊?这……不会的吧?”
两口子谁都没再说话,都细细的回想当日的情景。这些年他们自己的事情还是一笔烂账,俩人连自己都顾不过来,的确没有仔细的周全的想过这件事,主要是因为他们对贾波自杀这件事完全没有怀疑,也就没有想那么多,但是被于伟这么一闹。
他们蓦然发现,疑点似乎真的有很多很多,这件事真的可能有问题。

车子转弯,到了韩彻的诊所门口,俩个人都坐在车上没动,韩彻摘下眼镜,揉揉自己的眼睛:“这事真的不对!秦弦!我觉得我有必要去问问于啵,小孩子的嘴里肯定能问出点什么!”

字数统计:4034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5 11:42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7 21:14 编辑

第三十三章  只要你还活着


你来啦?
于伟伸手朝着那个身影跑去。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会来找我,会来接我,你不会不要我的,我好想你啊,这些年,我的心一直在你身体里呼唤我。
我知道我有满身的罪孽,无可救赎
这次我知道了
我会臣服在你的脚下,亲吻你脚边的每一寸土地,我会向你舒展我的灵魂,任你随意蹂躏,肆意践踏。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一切的一切早就是你的。
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只是为什么你的身影那么远,为什么你不肯看我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不肯原谅我的
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
但是求你带着我一起走好不好
我好怕
没有你在的时候
我好害怕
于伟缓缓的睁开眼睛,感觉脸上湿漉漉的。看护他的小护士看见他醒过来了,连忙叫:“医生,于伟醒了!”进来的并不是韩彻,是韩彻诊所里面聘请的神经科医生,他量了量于伟的温度,又伸手看了看于伟的反应。
于伟闷闷的开口:“医生,我没事,我现在很清醒。”
大约是听见了小护士的报告,不一会秦弦也打开门走进来,他看着躺在床上发呆的于伟,犹豫的问:“那个……你冷静下来了?”
于伟冷冷的恩了一声,枕巾是湿的,眼睛犹感觉酸涩,大约又流了一夜的眼泪吧。
秦弦对医生说了几句,医生点头表示可以单独和他相处后,就转身出去了。秦弦叹了口气搬了个凳子坐到于伟的旁边:“那个……你昨天说的话都说真的?”
于伟点点头。恢复了他这几年的沉默寡言。
秦弦出了口气:“韩彻在那屋呢,他让你妈把你闺女抱来了,那个……他在和啵啵交谈,如果说……你冷静点听我说啊,如果说啵啵说的是实话的话,也许这件事情……有可能恩……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他咳嗽了一声:“于伟,你有贾波的照片吗?”

韩彻对付孩子很有一套,学心理就是这样,很容易看穿别人的想法。他边和孩子交流边观察着于啵有没有说谎,然后判断一下昨天的事情的真相。他拿着小兔子问:“啵啵这个兔子叫八哥是救你的叔叔说的吗?”
于啵想了想,然后怯怯的点点头。
韩彻又问:“那叔叔为什么不见你爸爸妈妈呀?”
于啵玩自己的小手指头,没有说话。
韩彻心里明了,他温柔的问:“是不是那个叔叔不让你说呀?”
于啵点点头。
韩彻又问“叔叔是什么样的?像韩叔叔这么高?还是像你爸爸那样高?”
于啵想了想说:“叔叔很高,很好看。”
韩彻叹了口气:“那啵啵,叔叔都跟你说什么了?你告诉韩叔叔好不好?”
于啵不肯说。
韩彻只好玩心理战术……说白了就是撒谎骗小孩:“啵啵,叔叔救了你,爸爸妈妈多想谢谢叔叔呀。可是叔叔做好事不想留名,才让啵啵不说的,可是这样啵啵就不能去找叔叔玩了呀,而且爸爸妈妈也不能当面感谢叔叔了,对不对?”
于啵想了想,伸手捏着小兔子的笼子。韩彻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赢了,他的话对这个三岁的小丫头起作用了,果然,于啵犹豫了一会终于开口:“叔叔说,叔叔说他和宝宝一样,也叫啵啵……”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突然冲进来的于伟,一把捏住于啵,眼里是克制不住的疯狂:“你说什么于啵!你说他叫什么!!!!”
于啵吓得哇就哭出来。韩彻和跟着过来的秦弦连忙去掰于伟的手指:“于伟你疯了你!你吓着孩子了你!”
于伟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青筋爆出的面孔几乎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他没死……没死对不对!”
韩彻瞪秦弦:“我抽你!谁让你跟他说的!”
秦弦有点尴尬:“那个……我是想问问他有没有贾波的照片…让孩子认认不是就清楚了…我就是说有可能……我这不是想找到贾波么……”
两个护工都过来帮忙,四个大男人好不容易把于伟摁住了。
“再打一针?”秦弦咳嗽了一声问。
“不能再打了”韩彻叹了口气跟于伟说:“你冷静点!如果你连情绪都控制不了,我什么都不能跟你说了你知道吗!”
于伟实在是控制不住,他四肢疯狂的舞动:“你们丫的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放开我!”
韩彻啧了一声:“把他绑起来!现在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先绑起来!”
两个护工连忙拿绑带衣服,于伟人高马大的又孔武有力,俩个护工拼了老命才摁住他。秦弦灰溜溜的抱着于啵,在屋里来回走动,安抚着她哄着她,好不容易孩子不哭了,他转过头:“怎么样啊韩彻,你问出来什么没有?”
韩彻摇摇头:“秦弦,我觉得这事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王天真回来了,他回来替贾波报仇了,第二个”他顿了顿“就是贾波真的没有死,他无意中救了于啵。”
王天真这个人到底住哪,是什么地方的人韩彻两口子并不知道,他俩和王天真只有一面之缘,而且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
但是说起来王天真不至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报仇啊?别说他没有那个脑子,就算他有那些个心计,也不会这么巧吧?
难道……
难道贾波真的没死?
这个问题盘旋在俩人的头上,谁都不敢轻易下断言,这事情牵扯的问题太大了。秦弦把睡着的孩子放到床上:“韩彻我觉得这不可能,贾波要是没死为什么这么些年都没有联系过我们?他恨于伟他不恨我吧?你以为这是神幻电视剧吗?可是他要是死了,王天真一个农村的孩子,他犯得着处心积虑的这样策划来报复于伟吗?”
韩彻扶着额头:“这事情我很难想明白,于伟空白期的这几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抬起头:“或者,他出现过?只不过我们没有看见而已?”
韩彻和秦弦也是刚刚复合,于伟空白的时候,韩彻并不在国内,秦弦也过着酒吧驻场的夜生活,或者是他们错过了?
秦弦站起来:“这事,我们要弄明白一定得找到那个王天真,找到他,知道贾波事情这么清楚的人,除了咱们四个就只有他了!”

于伟闭着眼,他是真的难受。秦弦问他有没有贾波的照片,其实他在清醒之后就找遍了所有可能有他照片的地方,什么也没有留下。他和贾波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想过留一张合影什么的。在吕淼父母那更不可能有了,他翻遍了曾经的结婚照片竟然都没有一张是贾波的,那个人走的那么干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于伟心里纠结的痛苦,他发现原来是真的有这样人,了无牵挂。唯一和他有联系的只有自己了吧?他唯一放不下的是不是只有自己?
可是自己是怎么对待他的,是怎么将他折磨到非死不可的?
于伟胸膛起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像是被胸口压着大石头的困兽,无论怎么挣扎都无用,心被揪住,他的急切和自责相冲撞。身体被捆绑着,心也纠结着。
韩彻脱了白大褂站在他床头:“于伟,我知道其实你现在很清醒,我现在不是你的医生,我只以朋友的身份跟你说几句话。你欠缺的是冷静。贾波的事情现在我们谁也说不好,我知道把你绑在这,是折磨你,你比我,比秦弦都想找到贾波,但是你现在的状态,一提贾波就崩溃的样子,我根本就不敢把你放开。咳,但是我也的确需要你的帮忙。”
看见于伟缓缓的睁开眼,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听着,如果你想要找贾波,就得做好全部的心理准备,他活着,那是上天给你赎罪的机会,他要是死了,那也是你的报应你得受着。我现在不能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你或者吕淼一家人有没有真正的看见过贾波的尸体,在你空白期的这一段,贾波的骨灰是谁埋到他吗的那个陵园的?”
于伟思索了一下,拧着眉头:“我不知道……”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那些场景已经在他心里重复放映上百次了:“那时候我在火葬场昏厥之后醒过来就一直在输液,被强制禁锢,吕淼他爸因为心脏病突发也住院了。那时候处理贾波事情的人,应该是吕淼?”
韩彻点点头:“果然是她,这件事情我们都没有细想过。你们俩出事之后,我和秦弦也因为出柜闹得被退学和分别,那一段时间咱们三个人谁都没有时间和精力仔细想这件事。等我们重逢已经过去了三年多了,人很容易受时间的影响,将之前的问题肯定化,现在仔细想想,贾波这件事的确有疑点,我觉得我应该和吕淼好好谈谈”
接到韩彻的电话,吕淼很意外。她冷哼着说于伟已经和她离婚了,关于于伟的病情或者别的可以直接跟于伟的父母说。
韩彻在电话里面带着职业的客气,他波澜不惊的说:“冒昧的打扰您的确是因为于伟的缘故,但是只有您才能配合我。”
他放缓了语气,用坚定的口吻说“我知道当初他是因为误会了您的哥哥因为对其动手,导致他自杀身亡的。关于这点……”
吕淼像是被摸了逆鳞一样打断他的话说道:“胡说八道什么!这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什么也不知道!要问你也问于伟!”就挂了电话。
韩彻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样子,这大小姐对贾波真不是普通的仇恨。于伟,她真不知道你和贾波的事儿?”
于伟摇摇头,口气很平淡,带着些明显的苦涩:“她不肯说是不是?那一定是她也没有见过贾波的尸体。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贾波没有死!他就是藏起来了,他恨我所以不想看见我!就藏起来了……”
于伟在病期间和治疗、痊愈期间都很少话,几乎变得波澜不惊。现在变得这样情绪激动让韩彻很担心,无论贾波是否活着,都会给于伟一个强有力的刺激,很容易扯断他脆弱的神经,让他彻底崩溃。
晚上,他把自己的担心说给秦弦听,秦弦冷哼一声,把他从床上一脚踹到地上。
秦弦的想法可没有韩彻这么博爱,他被韩彻摁住狂亲了一顿,解衣服扣子时候气喘吁吁地说:“疯了也好,死了也罢,这是他欠贾波的!一个人死而复生这样的事情你经历过吗?其实我总觉得不可能,也许真的是贾波的灵魂来过,说到底,这货到死都挂心在于伟身上,连他闺女走丢都能现形给送到医院去……就冲着这个,于伟死了也活该!”
说到底,他在心里还是原谅不了于伟。贾波的死,给当年还是学生的他太大的冲击了。因为于伟,那一年,贾波死了,他去找双方父母出柜,结果韩彻被强制抓到心理诊所治疗,他父母离婚,堕落到夜店花天酒地。他们几个的不幸全是于伟给的。于伟疯了的时候,秦弦还有点心软,但是看见他慢慢的恢复,心里那些积怨又滋生了。在一触及到贾波的消息上,一下子就炸了。
两口子心里都想起了那一段灰色岁月,心里都有点对虐心往事的感慨,最后转换为那方面的激情,闹到了半夜受直哆嗦,才罢休。
事后相拥而梦的时候,韩彻摸摸媳妇的脑袋:“人那,都有活不明白的时候。贾波的事儿能让于伟疯了,那就是因为他爱着贾波,这几年他的压力比任何人都大,活的比谁都累,他背着的东西太多了。如果大|波真的死了也就算了,由着于伟自生自灭去吧。可是有可能他还活着啊,就算俩人看开了过去了,不能在一块儿了,那也该给彼此一个了结吧?”
秦弦叹口气,伸手环紧了身边的爱人,青春年少的时候,他也挚爱过,也失去过,独自活着时候的落寞和寂寥,心痛和不甘,他都深深体会过。若是韩彻不找他回来,若是这些年没有韩彻,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呢?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于伟纵然再可恶、再罪不可赦,他都是爱着贾波的。若不然他怎么会在得知贾波死了之后崩溃自闭?尤其是相处久了觉得于伟并不是多么残暴冰凉的人,他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没有谁,尤其是直男在面对爱情和其他全部相抉择的时候选择前者。说来说去,谁都有错,造化弄人罢了。想当年,他们四个分分合合,那些最美好的年少轻狂,那些敢爱敢恨都是和属于自己的那个人一起渡过的,现在他和韩彻算是圆满了。可是那两个人呢?贾波,千万活着!


字数:3754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5 15:07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7 21:18 编辑

第三十四章 罪者之殇

   于伟在接受了一天的强制镇定治疗之后,精神恢复了很多,人也清醒冷静了下来。
韩彻告诉他,现在不是奔溃的时候,我们得先确定贾波是不是真的活着,只有他真活着才有机会给你赎罪。
于伟恢复了冷静之后就直接回了单位,他浏览全国人口网的身份证明,不断的筛查搜索,将王天真的个人资料以及相关讯息全部都调出来。要知道贾波是不是还活着,王天真绝对是答案的关键。
至于王天真当初为什么去火葬场以及他到底是抱着谁的骨灰的问题,开始韩彻和秦弦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一次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曾经见过王天真租住小院的于伟突然说:“王天真好像……有个瘫痪的母亲,会不会……”
几个人这才恍然大悟,秦小弦激动的一拍桌子站起来嚷道:“当时我就觉得奇怪,贾波死了,他仅仅作为一个朋友就去给人家私自火化!!怎么可能呢。当初我也真是让这个消息给弄得神经兮兮的了,压根没有想过核实一下!现在想想这事完全不对啊!哼,能变成这样也多亏了贾波压根没有家人在乎他是死是活……”
韩彻看了一眼于伟,缓缓的开口:“弦儿说的有道理,那时候咱们三个全乱了阵脚,自顾不暇,贾波的死活根本没人深想。王天真很有可能利用这个空档,遵从贾波的意思,唱了一出独角戏。而且贾波自杀牵扯到你之前对他的暴力,很有可能被你父母利用关系给压下去了……但是这一切都是我们在猜,还有很多疑问,比如王天真为什么要这么做?王天真是怎么做到把他带走的?这些我们都还……”
秦弦站起来在屋里直转圈:“我操!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这件事就是不对!王天真做了一个扣,我们当时都太相信他了,而且我赶到贾波家的时候发现地上都是血痕!当然会相信了!之后看见的就特么的只有骨灰盒!这事错不了!贾波一定还活着!”
虽然之前只是说说贾波或者没有死,但是现在把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条理真的清晰起来。当年他们都太小了,加上对自己事情,根本没有放太多心思在贾波身上。秦弦有点自责,他伸手锤了了一下墙,心里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这个人,连是不是真的死了,都没有人在乎。
口口声声的责怪于伟,说是于伟害死了贾波。其实呢?这么多年,于伟自闭整天不出门,韩彻一直在国外。只有自己清醒着,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着。但是那时却只顾舔舐被韩彻抛下的痛苦,肆意的玩乐。竟然一次都没有想过去验证贾波的死讯。
于伟可恶,自己就不可恶?贾波那时候那么照顾自己,鼓励自己正视自己的性取向,结果自己呢?他根本就不配道貌岸然的对着于伟说教。
韩彻看出来秦弦的自责,他走过去安抚的拍了拍爱人:“别想之前的事儿了。重要的是现在。首先我们要找到王天真,但是……”
他顿了顿:“即使找到了他,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一定能找到贾波。贾波活着只是我们的推断。更何况,王天真没有这样的头脑和能力策划出这样的一个假象,顶多只是出力来做,办法一定是贾波出的,就算咱们的分析都是真的,就算贾波活着,或者他并不想见我们。”
于伟倒是没有之前的冲动和暴虐。他只是呆呆的坐在电脑面前,眼神带着点畏惧的看着电脑屏幕。
秦弦看着他气管,走过去也往电脑屏幕看去,那上面显示着王天真身份证办理的手机号码,秦弦狠狠的出了一口气,不假思索的拿出手机照着号码拨打出去,于伟紧张的盯着秦弦的手指,秦弦拨通了之后,在连续的等待音响起的同时,韩彻走过去把电话抢过来,几声后,那边已经接通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些疑问:“喂?”
韩彻定了定神,客气的问:“请问您是王天真吗?”
屋里安静的很,几乎可以听得到几个人的心跳。
王天真在那边恩了一声,又问:“你是谁?”
一时间,就连韩彻——这些年已经成功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的韩彻都一时间慌乱了阵脚,他都无法冷静的判断接下来说什么才能不让王天真起疑心。
犹豫之间,秦弦已经按耐不住的一把抢过手机,冲着里面直奔主题的嚷嚷道:“王天真!我是秦弦!你让贾波接电话!”
他连唬带咋的说完,觉得自己一片耳鸣声。
王天真那边的声音似乎一下子慌乱起来,他支吾了半天才匆忙的说了句:“我不认得你,你打错电话了”然后匆忙的挂断了,秦弦不死心的又拨过去,那边只有几声忙音,很快变成了关机声。

急匆匆的挂了电话,王天真的脸色有点奇怪,贾波坐在车的副驾驶座上想心事,似乎也没有注意他飞快的的关闭了手机,只是觉得他的情绪又变,就随口问了一句:“谁的电话?”
王天真看着前面的路,咳嗽了一声说:“是个打错了的。”
贾波没有追问,他把脸扭向外面,看着慢慢远去的熟悉的街道和楼群,冷哼了一声说:“那帮王八蛋这么着急就把我的身份证给吊销了,现在迁个坟弄得这么麻烦,还得要这个那个证明。看样子我得在这呆几天,你是陪着我还是先回去?”
王天真连忙说:“我当然跟着贾哥了。”
关于那天的意外,他们俩谁都没有在提起。王天真知道那是贾波心里的一根儿刺。他也不知道是能多么深刻的孽缘,怎么能那么巧,好心救了个孩子都能是当初的那个害得贾波差点死了的。
贾哥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命就这么苦呢!王天真默默的替贾波委屈不平,他看着前面的路,暗暗的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那个人找到贾哥。他没有什么能给贾哥的,但是愿意帮着他,护着他。
王天真边开车边心情复杂的翻滚着,那个虐待狂混账,绝对不能让他在接近贾波。所以,能断了的联系都最好断干净了。反正只要贾波母亲迁坟的身份证明补办相关事宜办下来,他们就能回到村里去了。再也不来这个地方。

一遍又一遍的关机提示后,秦弦把电话狠狠的扔到沙发上面,气的头发都立起来了:“这王八蛋干什么!”
韩彻看看他,突然轻笑:“看样子我们猜对了,贾波的确没有死!而且八成是和他在一起。”
秦弦有点控制不住情绪的发飙:“他就算是和那个卖兔子的在一起,他恨于伟不想看见于伟!那我们呢!我们朋友一场,他活着就不能告诉我们一声,让我们别为他难过了不成吗!”
韩彻看了于伟一样,示意秦弦噤声。
于伟坐在那一动也不动,听到贾波大约是真的活着的消息,他既没有激动的跳起来,也没有像上次一样没头苍蝇一样发狂乱找,他只是静静地坐着。
你还活着
活着,却不想见我
失去贾波的岁月里,他是个被命运之神诅咒的灵魂。他无时无刻不在噩梦中惊醒,卑微着乞求上苍,让贾波活过来,只要他活过来,什么都好,拿什么交换都可以的。
在看不见的黑暗里,他不停的祈祷,发誓他会好好的对贾波,那些誓言几乎烙在他的胸口中,他发誓会把他亏欠的全都补回来。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贾波活过来了,却根本不想见他,要怎么办呢?
也难怪。无论死活。贾波都不会想见自己的
他一定是不想见自己的,不然不会消失了这么多年不出现。不会明明救了啵啵却仓皇逃走。
韩彻说什么?他可能和王天真在一起?
他害死了贾波,王天真救了贾波。
要怎么样的情义,王天真才能冒这个险?
他这个罪人,拿什么去跟王天真争?
他早就完败了。
接下来呢?他要怎么办?他明明发誓过的,只要贾波活着,贾波活着的话,他愿意拿任何东西来换
誓言灵验了
贾波活着,他却永远失去了贾波。
活着或者死了,他都失去了
这个结局,早就是注定的了。
韩彻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强点于伟,贾波还活着。他活着比什么都来的重要,只要他活着你就还可以向他当面谢罪。你可以告诉他你内心里的所有想法,只要他活着就什么都来得及。我们先找到他!无论是你、我还是秦弦都需要他活着消息的证实!你现在就找手段,定位这个手机号码,我们先找到他!”
于伟茫然的点了点头,他的大脑已经无法想接下来要怎么办了?韩彻说的对,他想见贾波,就算是最后证实他们的一切推断都是假象,贾波其实真的死了他会为此而崩溃了他也想见;就算是贾波根本不想见他,贾波身边已经有了王天真他也想见。
他想折磨自己。


字数:2701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6 12:04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7 21:27 编辑

第三十五章 咫尺天涯

回到宾馆之后,贾波上电梯之前瞟了一眼房间的价格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手续的事儿弄不好得十天半个月的,天天这么住宾馆不如找个房子租一个月合适呢。”
王天真游神回来,听见贾波说话吓了一跳,啊?了一声,明显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跟着胡乱的点点头:“啊啊,是是……”
进了自己的屋子,王天真一屁股坐在床上发呆,回想之前来的那个电话,说起来他是真的不记得秦弦是谁了,似乎是贾波的一个挺好的朋友,自己这样把人家的电话给挂了,是不是有点不合适?是不是应该跟贾波商量一下?他正抓着头皮暗自烦恼呢,住在隔壁那间屋子的贾波过来敲门了。
贾波瞧瞧王天真脸上硬挤出来的干巴笑容,噗嗤一下笑了:“说吧!刚才谁给你打的电话?”
王天真愣了一下,贾波坐在他旁边,随手摁开了电视:“你这人有什么都写在脸上。一看就是有事。”
他看着电视里面一群披着羊皮的狡诈的动物在戏弄一只傻乎乎的狼的卡通片,似乎漫不经心的问王天真:“是不是……被他发现了?”
王天真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不是!是一个叫秦弦的!说要找你……”
秦弦?贾波扭过头来:“是秦弦?”
王天真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贾波的反应:“我想着,咱们俩来都是偷偷摸摸的,应该没人知道,一紧张就把电话给挂了,真奇怪,这个秦弦怎么会知道你的事儿?”
贾波也挺纳闷:“那他都说什么了?”
王天真回忆了一下说“好像就说了一句,让贾波接电话。我一害怕就给挂了。”
贾波点点头:“算了,挂了就挂了吧。反正我也是个已经死了的人了。待不了几天我就走人了。也不想打搅他们的生活了。”有些事想忘干净,就得斩草除根。贾波心里觉得有点委屈的释然。他苦笑一声,无声的骂自己犯贱,他真的以为,电话是那个人打来的。
操!
他苦笑
又开始了是不是?
死性不改
那个人现在有家有孩子,怎么还想得起来过去。贾波摇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过去的事不能再想了。人的眼睛都是长在前面的,就是为了往前看。再有了最糟糕经历之后,人会变得很强大,所以说,这点小事已经激不起他心里的涟漪了。
算了,过去就是过去了。
再见面又能怎么样?那个人已经不能伤害他分毫了。之前他的仓皇逃窜,不过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罢了。再见面又能怎么样?
爱?早就荡然无存了
连恨意都觉得朦胧了
他早就对那个人没有丝毫的留恋了
现在想想,于伟也有错。于伟只是不爱他,当初的于伟被一个不爱的人强||暴过,所以机关算尽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报复,也没有什么不对。
不过话说回来,他已经死在于伟手里一次了。就算是欠下他什么债,也早就还清了
就算是见面,也总不至于,被他再弄死一次吧?
这些年,爱过了,恨过了,经历过生死,看透了人生。关于活着这件事儿,他经历了大起大落。早就没有青春年少时那么矫情了。
过去的就算了,还能怎么样?
生活就是这样,谁离开谁都可以继续过日子,只要有时间让人想明白,有经历能让人看得开。
爱与不爱,两个人从陌生到熟悉,从好感到相敬如宾。到最后无非都是搭伙过日子。
自己过和搭伙过,其实不差什么。
贾波觉得现在挺好。一年有一年,无论是那些动荡的时候,还是之后的安逸。到现在回想到也都不觉得太难受。虽然其中的一两件事儿还是会让他在噩梦中突然清醒。但是总归会过去的。那些事情总不至于跟着他一辈子?
贾波今年三十二了,其实说起来不算年纪大,但是也不小了。他挺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住在个恬静安逸的山里,有点事情做,教教孩子们念书。也算是给自己的生命找到点意义了吧,总算没有白活一回,还有人需要他过。
唉,生活么,得过且过……

傍晚时候,外面带着城市黄昏时候的拥挤。远不及山里一片映山红火烧云一样的恬淡美景。王天真看了看时间,伸手关了电视,换下拖鞋打算去敲隔壁的门,叫贾波一起出去吃点东西。他正套上外衣,屋门倒是先被敲响了,他边拉开门边笑着:“要不说咱们心有灵犀呢,我正要……”
看清外面来人的时候,王天真一下子愣住了,浑身上下给吓得一麻。
他张着嘴,堵着门口。
竟然是他们几个?
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竟然真的找来了??
王天真还没发问,秦弦已经一把推开他,率先冲到屋里。他急切将小宾馆的标间里里外外的环视了一圈,可惜什么也没发现,屋里空荡荡的,除了王天真并没有别人。
王天真反应过来,大声的嚷嚷起来,跳着脚想给旁边的屋子传递千万别开门的信号:“你们是什么人那!你们怎么乱闯啊!”
紧跟着秦弦冲进去的于伟也惊慌失措的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脸色发白。
韩彻倒是还能保持着冷静。在门口堵着那人,微笑的问:“您是王天真吗?”
王天真恶声恶语嚷嚷道:“我是谁关你们什么事!”他伸手指着于伟,那种从心底滋生的仇恨几乎是一下子冲出来:“警察就能乱闯了!我一没犯法二没绑架你要干嘛!”
于伟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什么,直接冲了进去,疯狂的在屋子里面翻找起来,他跪在地上甚至异想天开的要搬开没有缝隙的商务床底,秦弦气的差点笑了:“那缝里能藏人吗!”俩人翻箱倒柜的几乎把每一个地方都翻遍了,确定贾波真的不在这里。于伟才回过脸看着王天真,王天真看见他的狼狈样觉得挺解气,于伟瘦了很多,眼神里面带着渴求,嘴唇干裂着一直在哆嗦。身上蹭了不少他跪在这间便宜宾馆地毯上面的灰尘,他去丝毫没有察觉。而且一点气焰都没有的,眼里带着恳求的低声下气的问王天真:“……他在哪?”
王天真挽着手冷哼道:“听不懂你说什么!”
秦弦火大的推开于伟,直逼王天真道:“我知道你恨于伟!贾波也恨他!那我呢!总不恨我吧!王天真,你告诉我贾波是不是活着!”
王天真扭过脸,兔子牙咬着嘴唇:“我真不知道,你们要问也得问他家人,我哪里知道!”
于伟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的样子。他殚精竭虑的看着王天真,突然身体一软,几乎是本能的扑腾一声竟然跪下了,这一跪,别说是王天真了,连韩彻和秦弦都吓了一跳。
于伟这人当年是什么德行,带着一身的***的臭毛病。是多么的目中无人和妄自尊大,在场的仨人全然明了。突然这么一跪,弄得韩彻两口子看着心里还挺难受,于伟因为长时间的拒绝说话,现在的表达能力不是很好,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卑微的跪倒了情敌面前,他急躁的越发说不出来,揪着地毯,死死的看着王天真。那种眼神流露出急切的渴望和祈求。似乎王天真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生死。
秦弦心里一酸,他粗鲁的一把拎起王天真的脖领子:“王天真!他不想见我们就算了!我就问你一句话!他是不是活着!是不是!”
韩彻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于伟的表情,他憋得满脸通红,脖子上面的青筋暴起,眼睛也是不正常的赤红。韩彻心说不妙,千万别再犯病了。王天真不说话,秦弦急躁的将他的领子越抓越紧:“我们和你一样关心他!在乎他!说也说了,求也求了,你还想怎么样!”王天真给憋得直咳嗽。韩彻连忙伸手拉秦弦:“快放手!”
几个人正乱作一团的时候,突然听见旁边的门转开,那声音很轻,却足以让这几个人都浑身一激灵。秦弦撒开王天真急忙回头看的时候。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们别为难他了,我,的确活着。”
我的确活着。
贾波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一步、两步他带着那么熟悉的、不正经的笑容,走到他们面前。
于伟在看见他的瞬间,连起身都做不到。他像是浑身紧绷着的弦突然断裂的瘫在地上。贾波并没有看他,几乎是刻意的忽视了他,秦弦松开王天真,冲过去一记左勾拳把贾波砸的差点跪倒地上,然后在他快摔倒的一瞬间紧紧的抱住他。
“你他妈的……”秦弦哽咽了一声,说不下去了
贾波回手抱着秦弦:“弦儿……好久不见了……”
秦弦闭上眼,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太好了
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贾波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般的清俊外表。只是平添了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完全褪去之前媚气,没有一点妖孽的影子了。
再重逢,倒像是恍若隔世,感慨万千。
“你俩真熬过来这么些年?真是奇迹!”看着韩彻和秦弦终成眷属,贾波啧啧称奇:“成!秦小弦!中了大奖了你!”
秦弦推了他一把:“你才成!你真成贾波!装死装了那么多年!要不是要给你妈移坟,你打算就这么装一辈子下去了是不是?”
贾波笑笑,接了一句:“也不是装死……”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每个人的心里却都明了他要说什么,他是真的已经死过一次了,侥幸重生,前世的事儿,是该断了干干净净。
韩彻转了话题:“这些年,你都在山里?”
贾波点头:“恩,说起来你们都不能信,我现在是个人民教师!虽然不在编吧!嗨!”
秦弦眼睛瞪得差点掉出来:“我的祖宗!你丫说什么!人民教师!教孩子的那种啊?这不就是送肥羊给狼吗!”
几个人欢快的聊着,那种生死相隔被打破的相逢,带着让人心酸的喜悦。
于伟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的思想基本还没有恢复,只是一片空白。他日思夜想的人竟然近在咫尺,他想冲上去死死的抱住他,却连胳膊都无法抬起。他贪婪的几近痴迷的看着这个人,是活着的。
还活着的
他什么也无法想,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这是他的幻觉,是他无数梦境中的一个,一动,他就会醒,梦就会破,这个人又会凭空消失。
贾波被那道灼热的目光看得实在装不下去忽略,他只得转过来头,对于伟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说:“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于伟。”
你还好吧?
那人客气而生疏的声音,带着恍若隔世的恍惚。
那么远
那么近
咫尺  天涯
多少爱恨,生死一瞬
没有你在,怎么会好?
于伟看着贾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贾波问候了却没被搭理,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自嘲道:“一准挺好的啊,我看你孩子都那么大了。”
韩彻看了看两个人的反应,接过话问:“这几年在山里生活的不错吧?到现在我都有点恍惚呢,这次回来打算住下了吗?”
贾波摇摇头:“我弄完我妈迁坟这事就走,也不打算回来了。”
秦弦腾地就窜起来:“你着什么急啊!这里容不下你了?”
于伟怔怔的听着,眼神里带着茫然无措。是真的吗?他不知道,在他自闭的那段时间,的确有过幻觉。慢慢的他变得对周围的事情有点恍惚。他无助的看着贾波,似乎想伸手去够,却怎么也抬不起胳膊。
韩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拍拍贾波的肩膀:“大||波,方便咱俩单独聊聊吗?”
贾波还没有吱声,一边半天插不上话的,王天真先火烧屁股似的跳起来了,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几个人的厌恶感,在他看来能和于伟一起出现的,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装作是贾波的朋友,其实和于伟那种人蛇鼠一窝,他不客气的对韩彻他们下了逐客令:“人你们也看见了!没死你们也放心了!这么晚了,我们要吃饭去了!”
韩彻轻轻笑了笑:“有些事,一次说明白了好,你说呢,贾波?”
贾波点点头:“成!那你来我这屋吧。”
韩彻丢给爱人一个看住了于伟的眼神,就转身跟着贾波到胳膊去了。秦弦靠在门板上,忍不住的嘴角上扬,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
就算只是朋友
这样的失而复得也几乎将所有的愉悦都堆满心房,像是被注了氢气的球,几乎飘然欲飞,他睁开眼,看见于伟只是呆呆的坐着,王天真傻不愣登的也看出于伟有点不对劲,似乎变得傻乎乎的,眼神直勾的,跟傻子似的。
他试探的在于伟的面前摇了摇手指头:“唉,你咋了?”
于伟低着头不说话,秦弦咳嗽了一下:“那个,王天真。真的谢谢你……”

字数统计:3796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6 14:40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7 21:31 编辑

第三十六章 不过是过往

进了屋,韩彻叹了口气:“你真成!人家都一走了之,你直接装死!”
贾波笑笑:“嗨!好多事都是凑巧了,等到最后大家都知道我死了的消息了,我也懒得澄清。快刀剪乱麻,死了其实也不错,清净多了。时间一长,倒是觉得当初那些事变得不叫事儿了。”
韩彻点点头说:“我和秦弦也是刚刚复合,当初秦弦以为你死了,跑到我们双方父母那出柜去了,结果我俩全给退学了,我被送到国外心理医院强行治疗,后来出来了就一直在学习心理,考资格证书。去年才找到他。也是经历了好多事。”
贾波真诚的拍拍韩彻的肩膀说:“这条路不好走,秦弦是个好孩子,你好好对他。这么些年了,能在一块儿不容易。”
韩彻恩了一声,试探的说:“后来我开了家心理诊所,于伟,他是我的病人。”
贾波轻轻的歪了歪脖子,并没有太逃避这个话题:“是吗?他怎么了?”
韩彻说:“我们以为你死的那年,于伟就得了自闭症,你可能也看出他不太对劲了吧。整整三年,他都没有和别人说过一句话。哦,他和你妹妹也离婚了。”
“是吗?”贾波淡淡的说:“现在好了么?”
韩彻实话实说:“基本上可以说是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他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贾波点点头:“好了就成啊,时间长了就没事了。”他顿了顿:“你不说想说,因为我出现,他的病情加重了吧?”
韩彻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说,这些年他一直背负着债。我想也许你们应该谈谈。当然,这是你的自由。我知道你并不想见他,连同不想见所有能让你回忆起来的人,包括我和秦弦。但是我们真的太想知道你是不是活着的消息了……”
“你不用说了!”贾波耸耸肩膀:“成!我和他说清楚!”
贾波和韩彻重新走进来的时候,于伟的手指蓦然的攥紧自己的裤子。秦弦看见他裤子上面全是汗,心里除了报复的快感也有点心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贾波走到于伟面前,露出一点笑容,口气随和的说:“那个,你这几年的事儿,韩彻都跟我说了。我想,我们应该聊聊,对这些事儿,做个了结”
于伟抬头看着他。
四目相对,早就不是当初那样炙热爱恋的眼神。于伟眼中的惊恐的委屈的不舍的茫然,都抵不上贾波眸子里面的一片清明。
爱恨嗔痴,过了就不再回来。
韩彻和秦弦对了一个眼神,拉着王天真想退出来。王天真哪里干,他手舞足蹈的叫唤:“哎!你们要干嘛啊!”
贾波对王天真说:“你照顾一下我朋友!”
那口气是一种家人的信赖,于伟的心被狠狠的抽了一记,几乎是不知所措的看着慢慢关合的门。
贾波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平静的说:
“于伟,这几年我想了很多。咱们俩的事情,其实不能怪你。从一开始就是我先招惹的你。是我没有站在你的角度想,你是个直男,突然被拉到这样的世界里面,你会恨我怨我也是应该的。那时候咱们都小,想事情太简单。”
不是的……
于伟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里闪烁着无法诉说出来的忏悔。
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过的……
贾波没有看见他的无助,只是自顾自的接着说:“我听大彻说了,那事儿之后,你差点疯了。他说你是觉得愧对我,思想上的包袱太重了,才会导致精神崩溃。”他自嘲的笑笑:“如你所见,我什么事都没有。所以你不用再有压力。”
于伟摇摇头:“……我没有……”他看着贾波那抹思念至骨髓的身影,艰难的一字一顿的说:“是我欠你的……”
贾波摇摇头:“你不欠我的。现在……我也不欠你的!咱们两不相欠了,清了。”
他转过脸,是一种脱然的陌生感:“于伟,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我现在活的很好,我希望你也能好好的活着。我活着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别告诉吕家。我迁了我妈的坟就会离开。不会再回来了。”
于伟站起来,贾波几乎是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咫尺 天涯
青春的爱恋,那段纠结着的牵绊。
受了伤,结了痂
再受伤,再结痂
总有一次,是那块经受不住折磨,彻底溃烂
连皮带肉的挖出去
让血液和剧痛刺穿身体
带走那段记忆
好不容易
那新生的肌肤能够抵挡细菌侵入身体了
你要重新撕裂么?
于伟怔怔的看着贾波,他知道,其实贾波很害怕
无论他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无畏和不屑,那抹笑容是多么的坦然,于伟都知道他在怕。他的眼神在偷偷的躲闪,手指也有着不易人察觉的颤抖。只是这样,于伟更没有一点立场再多说一句话。
贾波深吸一口气,努力笑了笑:“那个,就是这样。你好好治病。大彻两口子都是好人。你见也见到了。以后……”他抬起头:“我们就各走各的路吧。”
于伟嘴唇颤抖着,看见贾波要转身去开门的时候,才从喉咙里面挤出一个单音。
贾波听见了。他说爱
爱啊
那是什么东西?
早在他前生,就深刻的体会过了
贾波一把拉开门,几步就走出去。
正在门口偷听的秦弦被冷不防的拉门差点摔在地上。贾波一把扶住他:“嘿我说秦小弦你还要点儿脸不要啊!”
秦弦给弄了个大红脸,支吾道:“那什么!我这不是怕于伟突然犯病,你制不住他么……”
贾波低头笑了笑:“成了,说开了。”
韩彻看看站在那里,用绝望忧伤的眼光看着贾波的男人。叹了口气开口:“那,你们什么时候走?”
贾波说:“差不多得半个月,挺麻烦的。”
秦弦噗嗤笑了一声:“对了,据你那个高贵的妹妹说,你的骨灰和你家阿姨的埋在一起呢!真亏了你有这么个牛|逼的妹妹,什么谎都敢撒,要不你装死的也不能这么顺利!”
贾波也跟着笑了一下:“他们都巴不得我死了干净呢!”
韩彻问:“半个多月你们都住宾馆?要不来我家吧。”
秦弦使劲的点头:“那必须的!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我家住你俩没问题,爱住多长时间都成!”
贾波连忙摇头:“真不用!我也地方住!”
于伟站在那突然一怔,轻轻的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慢慢的像贾波走过去。贾波神经质的又想躲,但是很快意识到了韩彻秦弦和王天真都在,他定了定神,看见于伟把钥匙递过来。
他看了看于伟。
于伟说:“是你家的……”
秦弦知道于伟目前就住在之前贾波的那栋房子里面,他辗转从吕淼手里把这房子买下来了,他顿了一下,伸手拿过于伟手里的钥匙,放到贾波手里:“你家的钥匙!要不你和王天真回你家住去吧!”
贾波拿着那把钥匙,有一点晃神。
那间屋子,他一点也不想回去
王天真挤过来:“成了成了知道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该让我们吃饭去了吧!”
秦弦嘶了一声,刚想发飙。韩彻已经挡在前面了:“打扰了。”他说,拉了一把炸毛的媳妇儿和只会站着发呆的于伟:“我们告辞了。”

于伟任由他拽着胳膊,在走到电梯的时候,他回过头看贾波。
那一眼,带着绝望,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无助、乞求的看着贾波。贾波握着钥匙的手指有些发烫。他急忙转过身,快步走进屋里。

一路上开车,秦弦非常不爽的在车里叫骂:“哎,你说那个王天真,有病没有啊!他管的着么!神经病啊!”
韩彻叹了口气:“成了你!当初要不是他,大||波没准真没命了!命都是人家救的,人家当然管得着。”
秦弦突然嗷了一声:“哎!你说会不会!王天真和贾波!他俩,他俩一块儿了?”
韩彻腾出手捏了秦弦一把:“闭会嘴你!”
秦弦才不闭嘴,他看着外面飞快流逝的景致,颇有感触的念叨:“要是那样也好。大||波总算有人疼了。”
于伟坐在后座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
活着啊
明明还活着啊?
他明明发过誓,只要贾波活着,他愿意用任何东西来换
可是他属于别人了
在梦里,在他的思想里,他想过无数次和贾波重逢的画面。甚至是刚刚要来的车上,他还想着,他会死死的抱住贾波,不让他离开自己一分一毫。他会对他忏悔,对他诉说思念。他要和他一起,分分秒秒。
真见了面,他才知道,他连忏悔的勇气都没有,连张开嘴道歉诉说爱恋的资格都不配,那个人的眼神那么清冽,是早就看穿他的锐利。只要道歉,只有珍惜就可以重新拥有他,这样无耻的想法早被那个人所摒弃了。
贾波是对的,不该给他这样的人机会。
贾波已经给了他太多次了妥协,他回报给贾波的是什么?
自己这样的混账,本就不配被原谅的
他不求着被原谅,不奢望获得重新开始的机会,他只想守护着他,看着他
可是如果他属于别人了
那要怎么办?
他明明发誓说什么都可以失去的
可是,好痛!
心脏像是被什么重创,连带着呼吸都痛苦挣扎,身体深处在尖叫呐喊,那种混合着恐惧感的窒息让他生不如死。
让我死!去死就可以了!就可以了!
不可以这样!于伟又想
不能痛,不能抱怨,不能求死求解脱
就这么痛苦着吧
不可以贪心
不然,上天如果把贾波带走怎么办?
我不贪心
我只要他活着
他不爱我就算了
我不要爱情了
我只要他活着
交握着的手,微微颤抖。无论心脏已经多么麻痹,思想已经让大脑几乎爆裂。于伟依然是没有表情的坐着。
秦弦在前座转过头,对他说:“于伟,大|波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算了吧,好不容易他才有了平静的生活。王兔子虽然傻不愣登的,可是他对大|波是真的好。大|波也说了你们俩两不相欠了,各自好好生活吧。”
两不相欠了?
两清了?
可是我还爱他
我的灵魂还在他的心坎儿里呼唤我
可是他不想见我
他不需要我
他害怕我
于伟看着自己的手,没有回答秦弦。他看过无数遍,这双手曾经是怎么样肆意的蹂|躏那个人,这双手早就染上了再也抹杀不掉的膻腥,于伟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他竟然下得去手?那天的一切一切一切,一遍遍的在他的心坎儿里面重复上演。他无数次对着那个已经泯灭人性的自己尖叫住手,想要冲过去杀死那个兽化的侩子手,但是他的脚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把贾波杀掉。
一片的血迹斑斑
那时候他是真的想弄死贾波吧
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那个人搅乱了他的生活?因为那个人抱走了他的孩子?因为那个人在和他分手之后马上找了别人?
因为那个人偷走了他的心,自己还浑然不知。
弄死他!连同自己的心一起!
被那种思想支配了的身体,早没有了自控能力,爱之深恨之切,没有心的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贾波那么一抹色素,早就浸透他的身体,渗入骨髓。
可是贾波不要他了。
这一次
是真的了。

字数统计:3292
作者: jxdaiyun    时间: 2012-12-6 15:06

跟帖留楼 文章不错 好像之前从哪个网站看过没看完 今天又找到了 继续跟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6 17:47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7 21:34 编辑

第三十七章 我想在一起

在车上的时候,王天真还嘟哝:“你还真搬回去啊?”
贾波开着车:“废话!那是我的房子!又不是住别人家。钱多烧得慌非得住宾馆啊!”
王天真没再说话,贾波也不理他,面包车缓缓地往熟悉的地方驶入。贾波左右环顾了一番,这几年北京的变化挺大的啊。途经那个熟悉的公园。贾波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这里还是不是聚集的地方?
他那些个动荡的青春,荒诞的岁月,还有不想回忆的爱情,都被深埋到这个地方了吧?在公园门口两侧的马路上,辉哥的酒吧小白依然开在老位置。只不过酒吧的外墙不再是以前的白色,上面泼着五颜六色的墙画,炫目扎眼,门口竖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牌子,贾波特意放慢了速度,看了一眼小白的新名字:
“壹零天堂”
嚯!真是个敞亮的名字。贾波笑笑,往前开了。
终于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区,贾波停好车,和满脸不高兴的王天真下了车。楼体依然是陈旧带着些安逸。贾波狠狠的吸了口气,这地方的味道,多年不曾闻过了。
走上楼,打开门,屋里并没有想想象中那么狼藉。
屋里被简单的装修过了,陈旧的家具都不见了。像是一种新旧交替,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
贾波把行李放在沙发上面,屋里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肥皂气息,很明显一直有人居住。贾波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冷哼了一声,转身去了卧室。
卧室里面很干净,只摆着一张大床。他坐在上面愣了一会神儿,就算是再怎么刻意的忽视,那些跟这里有关的记忆还是排山倒海的涌进来。
真是犯神经,他自嘲的笑。干嘛要搬进来呢?
他对王天真说:“你睡卧室里面吧。我在客厅睡。”
王天真也跟着进了卧室说:“这不是双人床吗?一起睡怎么了?”
平常的贾波一定会调戏王天真说些什么:‘你不怕醒过来之后已经被哥哥我吃干净了“之类的话,但是今天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算了吧。”
中午,贾波打算和王天真出去吃饭,一开门看见门口堆放着蔬菜和熟食。王天真狠狠道:“八成是投毒了的!”
贾波笑了笑,并没有把东西拿进来,锁上门就和王天真去吃饭了。
知道贾波回来的第四天,于伟终于被送到韩彻的诊所了。
韩彻看了看于伟的检查报告,走到于伟身边:“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这几天没吃饭啊?”
于伟因为在上班的途中昏厥,送同事送到医院输点滴了。医院那边一看就笑了:“您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胖。不至于绝食减肥吧!您可已经开始贫血了。再这样下去可就不是昏倒了!”于老太太这些日子就看着于伟又不对了,不吃不喝的又开始自己在小屋里面沉默不语。眼看着就越发的消瘦下去。连忙把儿子送到韩彻这里来了,自从韩彻治好了于伟的抑郁自闭。于家的人很信任他。
于伟低着头不说话,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韩彻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还放不下?”
于伟没有抬头,只是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声:“我配吗?”
韩彻坐到他对面:“于伟,虽然秦弦对你说,让你最好别去打搅贾波的生活。我也不否认这是个好办法。但是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话。不如尝试着去补救一下吧。”
于伟的情况真的不好,他不肯吃饭,又开始发呆。照这样的情况下去,很快又会变得抑郁。韩彻知道枝节在哪儿,他是医生,知道最好的解决方法,贾波这件事过不去,于伟也就废了,之前于伟一直以为贾波死了而深深的自责,这种压力促使他不敢起自杀的念头,但是现在,在他知道贾波还活着并且不会和他再有交集的时候,很可能因为精神紧绷断裂而导致自杀。
于伟轻轻的摇头不说话。
韩彻正要开口,秦弦抱着小于啵开门进来,他昨晚上和韩彻聊了很久,虽然他希望贾波过的好,但是认识了这么多年又看见了于伟是多么自责的受折磨,他也希望于伟能好起来,他抱着孩子走到于伟面前说:“大|波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呢?你口口声声的说爱他,你到底为他付出过什么?你现在不吃不喝是为了等死吗?你死了的话,贾波怎么活?你是想让他为了你内疚吗?你知道他是多善良的人吧?你要死了,你以为他还能想现在一样心安理得的活着吗?你打算让他也为你抑郁三年吗?”
秦弦说的很真切,虽然有点强人所难,但是他其实也真心希望于伟和贾波能复合。他是过来人,知道当初对那个人付出一切之后的难以忘怀。
于伟抬头看着秦弦,觉得心里的某一点被狠狠的戳中了一下。
他为了贾波做过什么?
他做过吗?
韩彻起身拍拍他:“这次秦弦说的对,你想清楚想明白。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真的想挽回他,就豁出去一切。就算是他不理你他有了别人,你也始终跟着他。绝对不中途撤火,你做得到吗?”
你做的到吗?看着他和那个兔子牙双宿双飞?
那会痛死的
眼睁睁的,看着爱的人和别人一起
于伟浑身一哆嗦。
突然被一种强烈的刺痛感冲击贯彻。
当初,他娶了吕淼的时候。贾波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答应和他保持情人关系的?
去参加他和别人的婚礼
看着他和别人有了孩子
那时候的贾波,心里是不是也想现在这样痛彻心扉?
是不是委曲求全的一忍再忍,一让再让?
然后自己呢
还是抛弃了这样的他,
于啵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看爸爸又看看韩彻,最后还是像韩彻伸手:“叔叔抱!”,韩彻从秦弦手里接过孩子,抱着她转了转,然后对于伟说:“说到底,你还是不敢面对……”秦弦冷哼一声:“没错!就是怂!因为害怕得不到贾波的原谅就放屁说什么放手让他幸福!”
韩彻无奈的看着爱人:“不是你说,让于伟放手的么……”
秦弦一噎,对着抱着孩子没有手的爷们一顿拧:“再说!你再说!!”
韩彻笑的求饶:“错了错了!”
于啵咯咯咯的笑。
那种快乐,离他那么遥远,仿佛触不可及。
于伟坐在那,韩彻两口子的话在他的脑袋里面翻滚。
也许是对的,他自己都没有看透,他以为自己多么伟大的说满足,以为自己多么无私的说放弃,无非是为了自己的胆小找借口罢了。
这个混账啊!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胆怯!他明明就是害怕,怕因为看见贾波和别人在一起让自己伤心,怕贾波对自己冷淡让自己难堪。所以竟然还能厚着脸皮,装出伟大的,承认的德行!
说什么我不想打搅他,说什么我只是想默默的爱他。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是自私的,无耻的。开始他利用贾波对他的爱,现在他利用贾波对他的冷淡,不付出只想着索取,不想自己做过什么,还厚着脸皮受伤为什么对方不原谅他?
他做人怎么可以失败成这样?于伟憎恶着这样的自己,遇到事情就想着要逃避,实在没有地方跑了就想一死了之。他就是这样混账,秦弦说的对,贾波为了他付出了多少,他为了贾波又付出过什么?他不过是一味的在冲着贾波撒娇,想要他,就不停的去他面前晃,晃到他心软。现在贾波终于受尽了教训,不对他心软了,他就开始自怜自艾自暴自弃,对于那个人,对于很多事情,他都不付出只索取,所以人家凭什么原谅他?凭什么在相信他?
不!
他不能放弃贾波
他欠贾波的,还要用这一辈子来偿还呢。
于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连续几日都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在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感激上苍,感谢他的悲天悯人,感谢他还肯给自己补救的机会。感谢他让那个人活着,让自己也重新有了心跳,感谢那个人会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他已经错过了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他长大了,成熟了,不再是只会向那个人索取的贪婪混账了,他要活着向那个人忏悔,要永远厮守着他。
那个人怎么对他都可以的
那些都是他该承受的,他不能再道貌岸然下去,不能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以爱为名义,其实是因为害怕冷暴力,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能再这样无耻下去,他清楚的知道他爱着贾波,那么爱,那么纯粹。贾波爱着他的时候受过怎么样的折磨?他尚能忍耐,那么自己也可以的。爱到了这个时候,他只想把自己的全部都给那个人,能不能得到回报,他其实已经无所谓了。
在经历了贾波死了的事情之后,于伟其实变得很强大。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过那样的打击了,更何况他竟然活着?于伟看着韩彻两口子抱着于啵闹作一团的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注射了生命力。。贾波活着,这消息早就高过所有的万一,贾波在遭受了他强加给的那么多的不幸依然坚强的活着,那么他也要活下去,为了守护那个人,为了照顾那个人,为了祈求他原谅,祈求能待在他身边的生命,他一定好好珍惜。
无论如何,他要和贾波在一起!

字数统计:2805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7 16:55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7 21:36 编辑

第三十八章 卑微的勇气


贾波吃饱了饭,和王天真往回溜达的时候,突然很想去那个所谓的壹零天堂看看。反正他还活着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再说那种地方,想来也不会招到他的那几位亲人。倒不是他思念过去劲爆的夜生活,只是有几个朋友很挂念。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必辉哥也以为自己早就命丧黄泉的事情了吧,在圈里贾波是出了名的玩乐主义,大家知道他为了那个人割脉自杀的事情,恐怕都会唏嘘一番吧。
砸了咂舌,贾波伸个懒腰,摸摸肚子和王天真往回走。进了小区,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贾波和王天真都看见那个人影了。于伟很高,身体因为当年警校打下的底子很结实,如今消瘦了许多,但是看上去依然很有高大男人的那种天生的庇护感,他就那么默默的站在路灯下面。虽然还不到夏天,但是那的蚊虫依然很多,围着路灯叮着于伟。他站在那儿不为所动。
贾波想装作看不见也不合适,只得客气了一声:“你怎么在这?”
于伟看着他和王天真一副双宿双飞的样子,心脏被瞬间拧紧。但是还是坚强的挤出一抹笑容对贾波说:“我想跟你谈谈。”
看他的样子,精神似乎比上次见面好多了。贾波还没说话,王天真已经上前一步怒气冲冲道:“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于伟对王天真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带着些祈求的口气问:“就一会,成吗?”
他的卑微感,让贾波有点适应不了,他看看于伟叹了口气:“上次,我们把话都说明白了吧?”
于伟说:“说明白的是你,我还没说明白。”
贾波瞬间皱眉,带着明显的厌恶感不客气的说道:“咱俩本来也没什么事了!你要是这样,”他从兜里掏出钥匙:“钥匙还你!我们还是搬出去住。”
于伟明显是有备而来,他顿了顿看着贾波的眼睛说:“你的身份证被注销了吧?”
贾波无语,要不是这件倒霉的事情害得他无法顺利的办理移墓手续,他早就离开这个倒霉的地方了!
于伟突然笑了一下,那是一种让贾波熟悉到毛骨悚然的得逞笑容:“所以,迁坟的事情办不下来吧?”
贾波狠狠的出了一口气:“于伟!”
于伟低着头,对贾波大声一点,他都心疼,更别说用这种下三滥的威胁手段了,可是现在他只能更卑鄙一点,对于这个他曾经错待的人,不无耻一点就到手不了!他放低了声音,带着些诱导的口吻问:“就一会,成吗?”
贾波冷笑:“我凭什么非得迁就你!惹火了我把坟凿开把我妈的骨灰盒拿走谁敢拦我?你大晚上的跑到我家门口就是为了逼我是吗?”
于伟被他嚷嚷的心里直哆嗦,握紧手指缓缓的说:“没有,是我在求你。”
自闭之后,于伟说话的腔调无论是语速还是语气都慢了很多,贾波被他声音的变化弄的心里挺别扭,只好开口:“那你说。”
一边的王天真嘴巴张的老大:“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弄死他一次还不够还想来一次啊?”
贾波没理会王天真的咋呼,他也站在路灯下么抱着胳膊,看着地面,冷漠的说:“说吧。”
于伟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他在这地方等贾波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心里也明白这次和以往的都不同。
贾波对他还有没有依恋他心里明白的很,贾波全是都放射出对他的排斥。一边的王天真更是一点都没有走开的意思。如果开口很可能不光被贾波拒绝还会被他侮辱。
可是于伟不在乎,他想明白了,不豁出去,他永远走不出自己之前那种自私自傲的***的圈子,那个德行的自己不可能让贾波原谅他。更甭提让贾波回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贾波磕磕绊绊的说:“对不起。我知道我做过很多错事,说我泯灭人性都不为过……我真的很失败,就连跟你道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我知道说什么都不能让你……但是……”
他吸了一下鼻子盯着贾波的眼睛,其实他在这孤独的三年里,道歉忏悔的话对着那间屋子对着贾波的空坟说过很多很多次,但是真的看见他,真的当着他的面忏悔,于伟变得笨嘴拙舌起来,他动了动嘴唇,轻声说
“贾波,我爱你”
他说的很慢,嘴唇轻轻的颤抖着,带着些示弱和恳求。这完全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一瞬间贾波几乎有点恍惚。之前俩人的分分合合,于伟从来没有道歉,什么爱你恨你的,连他都说不出口。于伟果然是脑子坏了,贾波怔怔的站在他面前,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天真更是给吓了一跳,这人没事吧?他把人害得那么惨,小命都差点搭上,竟然还能厚皮老脸的跑到人家面前说什么我爱你?
于伟说完了,心里觉得突然很松快了一些。
忏悔一点都不难,他并不急着要贾波原谅他,甚至做好了长久战的打算。贾波为了他做的,为了他丢弃的尊严比这些多多了,他不急,他慢慢的还,一点一点的总会有还清的那一天。
贾波咳嗽了一下,转过脸问:“说完了?”
于伟看着他,点点头。
贾波的声音依然淡淡的:“你别闹了,我说了咱俩两清了。我原谅你了!”
于伟看着他急切的说:“可是,我爱你。”第一句说出来之后,他倒是顺畅多了,这句爱,在这几年中他不知道在梦和幻觉里面对贾波说过多少次,现在说出来倒也坦然。
贾波的嘴角轻轻上扬,笑意也传不到眼睛里,那勾人魂魄的眉眼似乎复活起来。几乎是那一瞬间,连王天真都觉得这个人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什么事都看得很轻的人,于伟怔怔看着他,知道这才是贾波,眉梢眼角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可是”那抹妖艳的色素,嘴唇轻启,冰冷的说:“我不爱你!”
王天真在一边听得脸红耳赤的,什么情况啊这是!城里人就是开放,俩个都三十好几的老男人在灯泡底下进行着你爱我我不爱你的对话???
于伟听着,似乎在预料之中一样的淡定,他顿了顿又问:“那你恨我吗?”
贾波被他认真带着哀伤的口气逼的都要疯了,他叹了口气,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揉揉脑袋对于伟说:“大哥!你看不出来我在逗你玩呢吗?过去的事别提了成吗?我不爱你不恨你,只不过好歹相识一场,好过一段做不到无动于衷而已。就是这样,明白了?明白了我们就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你老婆孩子还等着你呢!”
“我离婚了。”于伟淡淡的说
操!所以呢!你丫离婚了之后又来找我了?孙子!交女朋友找我,结婚分手,婚后找我,生孩子分手,现在呢!离婚之后又你妹的来找我,打算复婚后分手??贾波在心里转着圈的骂街,到嘴边只淡淡的一句
“哦,我听韩彻说了。”
于伟站在那,急切的看着他,动了动嘴,似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贾波绕过他:“我说,算了吧。”他回头一字一顿:“我都让你弄死过一次了,这次放过我成不?”
他说的很轻描淡写,还带着点开玩笑的口气。却让于伟像是中了定身符一般,待在路灯下一动不动。
放了我,也放了自己吧。
贾波说完,转过头,和王天真一起走回去了。任由那个孤独的身影一直一直站在路灯下面。
门口依然被放了新鲜的蔬菜和副食,贾波拿着钥匙打开门,王天真进门后急切的对贾波叮嘱:“我跟你说狗改不了吃屎!你别又上当受骗!”
贾波脱了鞋,回了一句:“成了!我老了,可跟他折腾不动了!什么情啊爱啊!我看他脑子是不正常了!智商回到纯情十八岁了!”
王天真在一边也笑:“是啊,我刚才也听得直想笑。傻不傻啊!也不想想自己做过什么!明天咱还得去墓地一趟吧!这办事处真是死心眼,要不是亲人谁神经病啊非得给迁坟!”
贾波坐在沙发上面叹道:“当初我妈的墓地,是老头掏钱买的。实在不成,我还得去找他一趟。要不还真麻烦。”
王天真咋呼:“哎呦妈呀!我看这事靠谱!去吓死你那狗娘养的妹子!当初要不是她,咱也不能给铐起来,我也不至于去偷孩子……”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连忙往厕所走:“我先洗个澡啊!”
贾波哼了一声,表示听到了,他坐在那,越发感觉到这间客厅的熟悉和陌生感,他轻声咳嗽了一下,不经意的眼神又往窗户那边瞟,看着那个依然矗立在那儿孤独凄凉的身影,像是被烫了一样,站起来拉上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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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7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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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小克星登场


第二天,贾波刚起床,王天真占着厕所,边拉屎还边唱歌,贾波在外面气的直笑:“你真成!肺活量真大!”
王天真在里面哼着最炫民族风:“那咋了!今天咱们再去磨蹭磨蹭,不成的话,要不你就去找你老子吧!反正办完事咱就走了!”
门被敲了敲,贾波被声音吓得一哆嗦。他站起来,咽了下口水,问:“谁呀?”
外面一个孩子的声音:“是我呀!”
贾波心说谁家是不是敲错门了,走过去一开门,还没看清来人,一个小小的身影扑到他腿上,他一惊,那个小东西已经仰起脸来,冲着他笑了:“叔叔!”
于伟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门口,对孩子淡淡的说:“爸爸不是告诉你叔叔是谁了么?”
贾波还没来得及质问于伟这又是唱哪出呢,小于啵已经仰着小嫩脸,甜甜的喊:“舅舅!”
嚯!这叫一个含糖量高!叫的贾波的老心肝差点化了。
厕所传来冲水的声音,估计是王天真听见动静了。于伟趁着贾波被于啵缠住动弹不了之际,不请自来的迈到屋里,他看见贾波在沙发上面铺着的床单被子,嘴角流出无法克制的笑容。
贾波有点尴尬,他也无法当着这个抱着他大腿甜甜的叫舅舅的孩子指着于伟的鼻子骂他卑鄙下流无耻。他看着于伟熟门熟路的从大包小包里面掏出蔬菜、早餐、奶瓶、还有一个装着小兔子的笼子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于伟!你要干什么!”
于伟伸手去叠贾波的被子,淡淡的问:“你能帮我照顾一下她吗?”
贾波还没来得及说话,王天真已经冲出来了,就在他要对于伟破口大骂的时候,于啵眨巴眨巴的眼睛,怯怯的看着他说:“叔叔好。”
王天真指在半空中的手指头只好颓废的放下,长大了的嘴也拐了一个弯儿:“你!咳你好。”
贾波看看孩子和泄了气的王天真,眯着眼睛瞪于伟:“你够卑鄙的啊!还带了个帮手是不是?我凭什么给你看孩子啊!赶紧带着她走人!我还要去墓地呢!”
于伟已经铺好了被子, 抬起头看着贾波说:“你帮我照顾她一天,我去帮你把身份证的事情给解决了。”
贾波一噎,他的确是迫切的需要解决身份证的问题。他看着那个因为害怕王天真而怯怯的躲着他身后的小丫头,气非常的不顺:“总有人能管她吧?你父母呢!她妈呢!那么多人都管不了一个孩子!”他冷笑了一下:“怎么,现在不怕我把她……”剁碎了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但是在场的两个人心里都明白。
于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脸色变的惨白
因为贾波的声音很大,吓到了于啵,她吓得慌忙松开贾波的大腿,扭着小脑袋瓜儿看了看屋子里面几个怒气冲冲的大人,谁也不像值得依靠的,她怯怯的后退了两步,因为走不稳,扑腾的坐在了地上,这成了宣泄的突破口,于啵撇了撇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哭的很凄惨,用哭声发泄她小小心灵的不安和惶恐。她没有妈妈,爸爸总是不说话也不抱她。而且还会变得突然很可怕,一个三岁的孩子已经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无依无靠,她终日不安着,委屈着。小小的稚嫩的声音颤抖着哭泣,有一种被要抛弃了的惊恐。
贾波心里一下子酸了,许是这几年当老师保姆的本能,他过去一把抱起孩子,不停的安抚的拍着她。在屋里来回的走着,孩子被哄后越发的委屈,搂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
于伟看着贾波抱着孩子的样子,轻轻的低下头。
于啵哭得身体不停的抽搐,憋得小脸通红,几乎要哭的背过气去。贾波看着心里一阵难受,他伸手拿起装兔子的笼子,哄着孩子:“好宝宝,不哭不哭!你看小兔子呢!小兔子在笑话你呢!”
孩子不理他,把小脸扭过去,趴在他的肩膀上,呜呜的哭泣。不是一般孩子撒娇的干嚎,她是真的很害怕,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到贾波的肩膀上,衣服都被她哭湿了一片。
王天真尴尬的直挠头,于伟也一脸手足无措的看看孩子又看看贾波。贾波轻轻的拍着孩子的后背,哄哄她又从桌子上拿起奶瓶:“宝宝饿不饿?叔叔给宝宝买好吃的去好不好?”
孩子趴在贾波的肩膀上,慢慢的停止了嚎叫,但是还一下一下的哽咽着抽搐着,使劲的用小脑袋顶着贾波的腮帮子,发泄着自己的不安。贾波抱着她,动作熟练极了,在山里当老师的这几年,不少人把家里一两岁的孩子让大一点的背着上学,他不光当老师还得当保育员,别说于啵已经三岁了,三个月他都哄过,这都都不叫事。
于伟看着他,心里面滋生出一种对贾波的新的认识。在他的记忆中,贾波是个有时候勾人有时候惹人怜爱的家伙,什么时候起,他变得这样稳重成熟了?甚至透着母性的力量,于伟虽然已经为人父这么多年了,几乎都没有照顾过于啵,于啵哭的时候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贾波拍着孩子,眼神里透着很多年前于伟也见识过的温柔,他贪婪的看着,几乎羡慕嫉妒起女儿来了,被贾波那么安抚的拥抱着,轻声哄着。
贾波抬起头看见他还在,有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转过身对着于伟说:“成了成了!你去弄吧!我帮你带一天孩子!”
王天真一听连忙插话说:“哎!你别忘了来接啊!”
于伟点点头,默默的走了出去。于啵靠在贾波的怀里看着,也没有要跟着的意思。

这叫什么事!
贾波狠狠的哼了一声,全世界的孩子里,他恐怕最不应该喜欢这个了!贾波对她之前的印象还是个长得像小猴子一样的婴儿,被吕淼抱在怀里炫耀。哼!想不到离婚了却不要了,韩彻说之前于伟一直抑郁自闭,那这孩子,是被怎样带大的啊?
他看着摆弄着小兔子的孩子,摸摸她柔软的小头发。
是因为我吗?
这孩子的不幸是因为我吗?
贾波看看,觉得心酸。
那我呢?我的不幸是因为谁呢?
“舅舅”
于啵拉他的大手:“宝宝想把兔兔拿出来!”
贾波吓得一哆嗦:“谁说……我是舅舅的?”
于啵的眼睛很大,滴溜溜转着透着聪明的劲儿,粉嫩嫩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声音带着孩子特有的嗲气:“爸爸说的。”
贾波想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叫了,但是又觉得跟个孩子解释不清楚,他一边把兔子从笼子里面放出来,一边无奈逗着孩子:“是叔叔送给你的那只兔兔吗?”
于啵点点头:“是爸爸说的!”
贾波恩?了一声。
于啵指着兔子说:“兔兔叫八哥!”
贾波一下子明白于伟怎么找到他的了,他几乎想抽自己一个嘴巴,操了一声,懊恼的躺到床上,苦笑着捏捏于啵的小脸蛋:“再想想,是爸爸说的兔兔叫八哥吗?”
于啵真的想了想,又说:“是舅舅说的?”
贾波苦笑:“你啊!真特么的是我的债!一辈子都是我的克星!”
王天真靠在门口,看着贾波抱着孩子哄着她玩儿。不爽道:“我说咱得快点回去了!当初我以为有个两三天天就能回去,给兔子的饲料也不够啊!屋里也没人看着,万一有黄鼠狼还不都给我叼走了”这娃子真的挺可爱,可惜爹妈都不是好东西
贾波回头:“还真是的!要是于伟能给我弄回来身份证,我估计马上就能把手续办下来了!”
抱着小兔子的于啵听的半懂,她认真的爬到贾波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问:“舅舅要走?”
贾波抱着她:“恩,舅舅也得回家啊。以后啵啵长大了去找舅舅好不好?”
王天真站门口挠挠脸:“这娃子叫啥?”
于啵嫩嫩的说:“我叫于啵儿。”
说完还不好意思的捂着脸。她吐字还有点不清楚,尾音带着点上挑。
王天真重复了一下。
于啵
贾波咳嗽了一下,连忙说道:“余波儿,好名字啊,石头往水里一扔,余下的水波儿,是不是?”
于啵一点听不懂,也假模假式的点了点头:“恩!”
王天真没再接话。
中午,贾波领着王天真和于啵去吃肯德基,是于啵钦点的午餐标准。王天真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些呢,很新奇。他大口咬着鸡腿,吃着薯条汉堡。突然抬起来埋在快餐里面的脑袋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
贾波抱着孩子正在喂她吃薯条,她张着小嘴嚼了两下,然后咯咯咯的笑了。
这孩子,长得和贾波很像。
纵然只有四分之一的血缘关系,可是真的很像。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一道弯弯的月牙。平时看着觉得很秀气的那种漂亮,但是一笑就完全露馅儿,可爱的一塌糊涂,吸引了周围不少眼光。
贾波又拿了一个鸡块喂给她,她咬了一口,又突然伸着小胖手,笨拙的拿起一根儿薯条还抹了点酱塞到贾波的嘴里。贾波没有准备,被这小东西抹了一脸的番茄酱,俩人都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大约是因为血缘的关系,于啵非常依恋贾波。她小小的思维里判断出了贾波是和奶奶一个等级的喜欢她。她抱着贾波的脖子一刻都不肯松手。贾波虽然不说,但是王天真看出来他也真的喜欢这个孩子。

只是到了晚上,孩子都迷迷糊糊的在贾波怀里睡着了,于伟也没来。
王天真正嘟哝的时候,他的电话就响了,结果正是于伟,贾波手机的号码,于伟并不知道。他只得拨了王天真的电话。
“你大爷的你不是说一天吗!”贾波把孩子放在小床上,拿过电话放低声音说。他表现的很自然,像是对待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只有退到这个位置,使用这个语气,才能避免很多尴尬和误会。
“是一天,但是我可能过去的晚一点。”于伟那边动静很乱,似乎还带着车声和风声。
贾波叹气:“于伟……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现在来把孩子带走,不管身份证这事你办成没办成,我也不怪你!我不用了成吗?”
于伟在那边顿了一下说:“身份证……已经办下了了,就是要等一周才能拿到。”
“一周?”
于伟沉默了一下:“恩。”
七天啊?
贾波哼了一声:“知道了!赶紧来接孩子!”就挂了电话。
王天真一听跳起来:“不成啊!七天兔子不全饿死了!”
贾波也想着这件事:“要不你先回去?”
王天真摇头:“要回去一块回去!大不了七天之后咱们再回来一趟么!”
“那多折腾!”
俩人正说着,电话又响了。王天真一看号码,没好气的扔给贾波:“赶紧着!又是他!”
贾波接起来,于伟在那边说:“能不能麻烦你照顾于啵两天?我不小心撞车了。”
贾波一下子站起来:“什么?”
于伟在那边吸着冷气,断断续续的说:“没事,我报警了,可能是骨折了。”
贾波心里一紧:“你别跟我开玩笑啊!”
于伟说我没跟你开玩笑,电话里面很快响起警笛声,贾波腾的挂了电话。
王天真看见贾波站在那自己发呆的样子,奇怪的问他:“怎么了?说什么了他?”
贾波问他:“你手机上是不是有上次那个心理医生的电话号码?快点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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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7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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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同一屋檐


接到贾波电话,韩彻两口子赶到医院的时候,于伟在做包扎,医生说问题不大,没有骨折,只是有些皮外伤和擦伤。缝个几针就可以出院了。
出了医院之后,韩彻边开车边问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于伟没吱声,他摸摸自己的伤口,看着外面。
秦弦朝他竖大拇指:“啧!苦肉计,听贾波说你把闺女扔给他带了?美人计啊!成!是不是再来个暗渡陈仓、调虎离山啊?闺女都豁出去了!真特么好样的!”
韩彻叹气:“于伟你是不是疯了你!”
于伟说:“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怕他等的着急。没注意。”
韩彻冷笑:“是吗?那你带得了于啵吗?我帮你带几天?”
于伟低头不做声。
   秦弦向来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不错!于伟是豁出去不要脸了,我跟你说,就混不吝,就死缠烂打!说什么也得把大||波抢回来,气死那个王天真!我告诉你当初韩彻回来的时候我压根就不想搭理他了!就他臭不要脸的死缠着我!”
   韩彻笑骂:“去一边去你!”他开着车,缓慢的转了个弯儿说:“不过,如果贾波心里还有你的话,这招是比较有效。”

   贾波在家待得有点坐立不安,他不知道于伟伤到什么程度了。王天真说于伟一准是装的,贾波觉得不大可能,他倒不是相信于伟的人格,是他觉得就于伟那货根本不可能为了别人伤害自己分毫。王天真看着满屋子跑寻找着睡着了小主人的兔子问贾波:“那怎么办?”
   贾波说回头把孩子送到韩彻那边去呗,
   王天真点头:“太好了!你去叫醒那娃娃,咱们现在就送去!”
   贾波说:“没事吧你!大半夜的你折腾孩子干什么!”
王天真看了看贾波惊慌失措的反应,突然问他:“你是不是还是放不下他?”
贾波一愣继而摇摇头:“什么放得下放不下的,我总不能真扔下孩子不管吧?要不你先回去吧!反正我也得在这住着,帮他看几天孩子怎么了?”
王天真腾地站起来了:“贾波!你怎么回事啊!他当初怎么对你的你都忘干净了是不是!孩子什么孩子!要是不是那个小兔崽子你能差点没命了吗!”
他一直都叫贾波贾哥,突然这么一嚷嚷吓得贾波一跳。屋里的于啵听到动静爬起来,抹着眼泪往外跑,她朝着贾波伸手要抱抱,然后怯怯的偷眼看着王天真。
贾波抱起孩子无奈道:“你那么大声干嘛啊,孩子好不容易睡着了。我都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大家好歹相识一场,之前的事不提了,这次是她爸为了帮我弄身份证被车撞了,我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王天真狠狠的站起来:“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听说那个姓于的自闭了三年你心软了是不是?你到死你的心都黏在姓于的身上!成,你等着吧!反正就我一个人多余呗!我现在就回村子里去!反正你看不起我!”
贾波瞧他那忿恨的样子,差点笑出来:“你有病是不是!大半夜的你吵吵什么?我说了我会回去的!这不过是这几天而已。”他抱着孩子叹气:“成了你别闹了!天亮了我把于啵送到韩彻那边去!”
王天真对他是什么感情?
贾波抱着于啵进屋的时候,突然这么想了一下。
但愿什么感情都没有,他轻轻的拍着入睡了的孩子,他是再也禁不住爱情了。

第二天,贾波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王天真一声不响的走了。贾波气的直乐,真是个孩子这么意气用事。其实自己早就打定主意绝对会回到山里去的,对于这个地方,对于那个人,他早就没有有半点留恋了。
还有点心酸,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那也是些过往的感慨罢了。
贾波让于啵在卧室里和八哥玩,自己下厨蒸了一个鸡蛋羹。冰箱里有鸡蛋等很多食物。暗示着于伟其实一直住在这里。贾波不去想不去看不去听,其实在内心深处他也是怕的,怕再次受到蛊惑。
他怕惨了,绝对不敢再爱了。
于伟那样的人能舍弃自尊放下身段的跟他示爱,能自闭三年,能给孩子起他的名字。贾波心里明白,也许于伟是真的爱着他了。只是自己,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对于伟一点信任都没有了。
他根本就无法相信这个人会认真,这个人是什么东西他太清楚了。
贾波看着锅里的蒸汽,似乎有点后悔会回到这座城市来。孽缘不死,谁知道回来竟然能碰到他?
这几年,原以为什么都放下了。却这么简单又被挑起涟漪,哼,跟那孩子的名字一样,余波荡漾,久久都散不去。
他不是可以肆意爱恨的年纪了,于伟这样一搅和,倒是让他想起那时候俩人第一次复合时候,果然人都是贱的,你渴望的时候,一点得不到。他得不到的时候,那么渴望。
算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就七天,七天之后甭管这事成于不成。他都回去,这地方一分钟不能待了。
贾波蒸好了鸡蛋羹,端出来晾着,把孩子抱出来,拿勺子喂她。啵啵背着小手,吃一口,奶声奶气的说:“舅舅,谁都没给啵啵喂过饭!”
贾波听得心里一酸,这些年,恐怕于伟的爹妈忙着照顾自闭的儿子,疏忽了这个孩子吧?算了,贾波想,纠结什么呢?谁也不欠谁的。本来也是这样的。
他哄着孩子:“以后舅舅给你喂饭”啵啵爬到他腿上,用小脸蹭着她,贾波又挖了一大块,于啵张开嘴巴,像是小仓鼠一样鼓着小脸嚼着,门又响了。
贾波拿着勺去开门,进来的是于伟,他低着头,看上去也不是很严重,但是依然上身裹着纱布,披着的衣服上面带着血。
于啵看见爸爸还是很开心,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于伟大腿的时候,大约是触及到于伟的伤口了,他轻轻的皱了一下眉,还是揉了揉女儿软软的头发。贾波走过去抱开孩子,问他:“严重吗?”
于伟摇摇头。
贾波没在说话,他端着碗问于啵:“还吃不吃了?”
于啵把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吃不吃!”
贾波把剩下的递给于伟:“你吃饭了么?给你吃了吧。”
于伟点点头,端起碗,坐在沙发上面几口解决了,贾波站起来去给于啵收拾衣服,于伟坐在沙发上面看着他。
他的眼神一直死死跟着贾波,不自觉的张了几次嘴,却发不出声音。
贾波收拾的很快,边弄边说:“谢谢你帮忙,等下来我把事情办完了之后就回那边去了。你家闺女真是挺可爱的。”
于伟看了看屋里,迟疑的问:“那个……卖兔子的呢?”
贾波白愣了他一眼:“王天真先回去了,他得回去喂兔子。”
于伟点点头,他沉默着,似乎在考虑说些什么才合适。
贾波收拾完毕了,叫过于啵:“好孩子,跟你爸爸回你家吧。”
于啵抬起头,纳闷的说:“这就是我家!”她指指卧室:“爸爸带着啵啵在这住!”
贾波一愣,一下子明白了之前于伟可能带着孩子住在这,有点尴尬的说:“那你爸爸之前住哪啊?”
于啵撅嘴:“爸爸的家就在这呀,他要带宝宝住单位宿舍!宝宝不去!宝宝要和舅舅住一块儿!”
于伟连忙用没有包扎的手拉过孩子:“爸爸不带你住宿舍了,爸爸带你回奶奶家。”
贾波有点尴尬,于伟真的一直住在这。他慌忙的咳嗽了一下:“原来你一直带她住这?我说她对这怎么这么熟悉。你没地儿住你怎么不说啊!这样,你还是住这!我出去找地方住!”
于伟站起来:“不用,我去找地方。”
于啵抱着贾波的大腿:“我不走!宝宝要和舅舅一起住!”于伟蹲下身体伸手想抱她,却被她狠狠的推了一把,顿时在胸口的地方殷红了一片。
贾波吓了一跳,连忙把孩子抱开:“不要紧吧你!”
于伟摇摇头,贾波哄孩子:“爸爸得病了,得病了你还欺负爸爸!看,是不是都流血了?”
于啵扁着嘴看了看,有点害怕的躲到贾波后面。
贾波看了看:“别是伤口给弄裂了,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于伟摇头,他慢慢的坐到沙发上:“没事,就是渗了点血。”
贾波盘着手站在一边:“你家里还不知道呢吧?”
于伟恩了一声:“这几年,我把老头老太太折腾的够呛,也没什么大事,告诉他们了又让他们担心。”
贾波看了看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这样怎么带孩子,于啵我帮你看几天吧,反正我也没事。”
于伟低着头:“谢谢。”
贾波沉默了一下,有点下定决心的说:“于伟!”
于伟抬头看他的时候,他的那点决心又没了,贾波摇摇头:“算了,没事!”
于伟一直坐在客厅,贾波不想看见他,抱着孩子去卧室里玩,里面传来于伟的笑声,还有于啵发自肺腑的孩子欢快的笑声。
于伟坐在沙发里,他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把脸埋在手心里

字数统计:2650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7 21:26

明天我要值班,不能更了,今天补上哈~~~明天大家不用等人家了。我争取……我说争取哈,十号前发完,其实我本来想12号发完结的,多有纪念意义丫~~可是有亲在催了……眼泪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7 21:31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10 01:10 编辑

第四十一章 睡脸泪颜


贾波捏着于啵的小脸蛋,于啵咯咯咯的笑,她身上没几两肉,小脸蛋倒是胖嘟嘟的,像根儿小萝卜。贾波一向喜欢这种小东西,小孩儿小动物,他把于啵高高的举起来,于啵兴奋的满脸通红,像个猴子一样粗鲁的尖叫:“举高高啦举高高啦!”
于伟站起来去了厨房,之前他带来的蔬菜和副食品被随便的扔在了厨房的角落里,他无法弯腰,只得慢慢的蹲下去把菜拿起来,放在水池子里面冲洗。
厨房里面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一片阴冷的模样。于伟买了这房子之后,他把墙体打透,装了推拉门,又把厨房贴了光洁的白瓷砖,被阳光一照,厨房很亮堂。他装了吸顶灯,再没有之前暗黄的灯泡的光泽。于伟熟门熟道的拿出菜板,将洗净的菜切片切块儿。从自闭症醒过来之后。他便自己生活,这些家务事他已经慢慢习惯了。
清脆的切菜声,传到大卧室里面,贾波抱着孩子走出来,模模糊糊的看见厨房的推拉门毛玻璃里的身影,有一瞬间的恍惚。心里泛酸的想这又是何必呢,早就物是人非了,他把孩子放在地上,拉开厨房的门:“我来吧?你去看着孩子。”
于伟的胳膊上只是有点擦伤,并不严重,他摇摇头:“我来吧。”
贾波没理他,径直的走到厨房里面。这几天和王天真住在这俩人都没有开火。一是觉得麻烦,二是总归有一种寄住在别人屋檐下的感觉。其实贾波并不知道这套房子早就被吕淼卖了又被于伟买回来的事情。他一直以为这房子还是自己的,只是于伟带孩子来住而已。
俩人在厨房沉默的切菜,贾波磕开了俩个鸡蛋。用筷子飞快的搅拌着,清脆的筷子和碗的碰撞声和刀具在菜板上的切割声,亦如两个人的心跳——杂乱且激烈。
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俩谁都没怎么下过厨房。那是一种得过且过的生活状态,不,那根本算不得生活,就算俩人在一起也丝毫没有过日子的打算,只是混。
人那,到底会长大。
终于配料都解决了,贾波打开煤气灶,把于伟轰出去了:“成了,伤口刚包好,别回头感染了,外面等着去吧,一顿饭我还是能做的。”
于伟看看他,点点头出去了。
于啵正抱着八哥在地毯上面打滚,看见爸爸出来了,飞快的跑过来,伸出小胳膊让爸爸抱抱。于伟笑笑,蹲在女儿身边摸摸她的小脑袋:“爸爸得病了,不能让爸爸抱抱。”
于啵歪着小脑袋点点头,搂着爸爸的脖子在他耳朵边上说:“爸爸,我喜欢舅舅。”
于伟想笑笑,只是嘴角一翘,觉得鼻子一下子酸了。
贾波这几年在山里粗茶淡饭惯了,看着玲琅满目的调味品差点忘了是什么味道的了。
他简单的把几种菜饭做了简单搭配,西红柿当然和鸡蛋一起了,菠菜好像也能和鸡蛋一起,烤鸡是现成的,一股子奥尔良味道。上次吃这种味道得是多久之前了?鱼洗好了收拾干净了,他可不会炖,就在池子里面扔着吧。
他拉开厨房的门,看见于啵蹲在门口,可怜巴巴的跟个小狗子似的,他一边端饭一边问孩子:“你爸爸呢?”
于啵伸着小手指指沙发:“爸爸呼呼了。”
贾波偏了偏头,于伟果然坐在那儿睡着了,贾波没理他,转身把饭菜都端上来了。他给于啵盛了一小碗饭,拌了鸡蛋番茄的汤汁,于啵用手捂着自己的小嘴不肯吃饭,让贾波追的急了,干脆转身就跑到里屋藏了起来。
贾波自己吃了两口也觉得没有味道,他看着桌子上面还偶尔会升起的一缕白雾,心里纠结的不知道怎么办?
他和于伟都不年轻了,再也不是一吵架一分手,他就去花天酒地逼着于伟把他摁住一顿狠|操,就能和好的时候了。于伟在那次豁出去的表白之后,也没再多说过什么,但是贾波还是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是强烈的求爱气息还是别的的感觉逼近后,慢慢渗透他的生活。
很危险
很可怕
这个男人褪去他的骄傲自大和趾高气扬的***的那些臭毛病之后变得很令人不被他吸引,贾波确定自己对之前这个混账一点爱意都没有了,但是现在呢?这个人万一真的脱胎换骨重新追求他呢?
在贾波的想法里,这家伙永远的桀骜不驯把自己当成神,自恋成癖。所以在遇见那些事儿之后,难免会对敢于冒犯他的人恨之入骨吧?
其实,自己那时候也不见得是个什么善茬子。自己倒霉,于伟也好不到哪去。被人强||暴,还是妻子的哥哥,于伟那时候抛弃自己,自己就没用手段逼他就范?
说到底,孽缘太深,好多事根本就不在意料之内。最后他差点死了的结果,一半是于伟害得,一半是自己作的
他站在离于伟几米远的地方看着这个男人的睡颜,那时候怎么就那么喜欢他呢?这么自大自恋还残暴的家伙,自己到底喜欢他哪儿?模样?倒是看得过去,性格?算了吧,他又不是M,那方面?贾波噗嗤一声笑了,太久了,他全然不记得还有那种事情了。
于啵最后在卧室的小角落里面被抓住,撅着嘴被贾波喂进去半碗米饭和一个鸡腿。吃饱了饭开始还闹着要看海绵宝宝,不一会就用小手揉着眼睛,眼看就睁不开了。她伸手要贾波抱着,贾波昨晚上哄她睡了一次,也有经验了,抱起来轻轻的拍打着。于啵把小脑袋枕在舅舅的肩膀上,蹭蹭小脸蛋,眼睛慢慢合上了。
于伟很久没有踏实的睡过觉了,失去了贾波的日子里,他的夜晚永远是带着那个人头也不回离开他的梦魇,每次梦里都是皱着眉惊醒,一次次一遍遍,时间长了,他即使在梦中也知道那是幻觉却依然每次都拼了命的追逐那个修长的背影。
后来得知贾波回来之后,他更是夜不能寐,几年前的记忆像是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面盘旋,每一次都是他伤透了那人时候的绝望眼神。满手的血,被捅到最深处那痉挛的身体。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怎么办?我要怎么面对他!他不会原谅我的。然后等到彻底清醒之后才想到,他说了,说了他原谅我了。这样的循环,有时候他整夜都睡不下,自己在清醒和迷糊中煎熬,经常在快睡着的一瞬间骤然清醒,神经被折腾的几乎断裂。
于伟这一次没有做梦,他安静的呼吸着,眉梢眼角带着深眠的安稳。直到夜幕早就降临,外面早就空无一人的时候,他才突然睁开眼。
屋里一片漆黑,他动了动,觉得胸口有点疼。慢慢地坐起来,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他看出来这是在他家里。他用手抚了抚因为坐着睡觉有点酸痛的脖子。
对了,他撞了车,然后来接于啵,怎么就睡着了。他起身发现身上盖着一床空调被,被子很柔软,之前被他叠好了放到了衣柜里面,他深深的吸了一下被子里软绵绵的味道,蜷缩在沙发上面。
明明是幸福,却觉得很心酸,他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攥着被角不敢发出声音的抽泣。
要怎么做才能再次挽回你
我的确胆怯,的确不敢,可是这次我真的不是因为自私,不是怕会失败,而是我真的害怕我的贸然的行动会再次伤害你,一点点,我都舍不得
屋里还有淡淡的饭菜的味道,于伟站起来,看见饭菜还摆在桌子上,已经不热了,但是还是散发出顶尖儿的香味儿。混合着一股子清洁剂的味道。
于伟深深的吸了一口,是家的味道。
贾波起床的时候天还没亮,不过他不是自然醒的,他一脸无奈的看着捂着脸装哭的于啵以及她……尿湿了的床,弄的贾波后背上也感觉一片阴凉。
贾波挠了挠自己的鸟巢头,照着于啵撅着的小屁股上面轻轻的拍了两下,把她抱下床,给她脱了尿湿了的小裤子,用小毯子包好走出来,于伟已经醒了,正在闷头吃饭呢,他没开灯,也不知道是不是干警察练出来的,眼神就那么好使,贾波出来看见那有个东西动,吓了一跳,差点也吓尿了。
于伟听见动静站起来,看见那爷俩儿出来了,连忙放下筷子问:“怎么了?”
贾波把孩子给于伟:“怎么不开灯啊!吓我这一跳!小家伙尿了,好家伙真没少尿啊!你这有多余的床单被罩吗?”
于伟点点头:“我来弄吧,你没睡醒呢吧?先凑合在沙发上躺会。”
其实这房子还有另一个卧室,只是因为没人住被改成书房了,里面也没有多余的床。
贾波瞧着于伟席卷了一桌子的残羹冷炙,干笑了一声:“嘛不热热再吃啊?”
于伟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说:“没事……不用……”
贾波的确没睡醒,他迷迷糊糊的坐在沙发上面。于伟把光着小屁股的于啵给他,他抱着迷迷糊糊的坐在沙发上打瞌睡,于伟一言不发的到卧室里面收拾残局,他飞快的换床垫和被罩,将该洗的扔到垃圾桶里。屋里子还有贾波刚刚睡过的味道,于伟轻轻嗅了一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是好久都没有闻到过的熟悉的味道,于伟觉得一阵昏厥,静默了很多年的地方像是被熟识的感觉召唤一样,也飘飘然了。
于伟突然狼狈的哼了一声,伸手捂住自己的私||处。那里不识趣的肿大站起,似乎和死死摁着他的手掌在较劲。于伟后退了几步,靠着合上的门,颤抖的把手伸进去,屋里贾波的气息包围着他,这几年都没有反应的兴奋神经都被这股味道挑起来,他不敢打开门,生怕自己克制不了。他自虐的狠狠的揉捏下面那根,但那并没有因为疼痛而缩小半分。
于伟闭上眼,贾波的笑容,贾波的声音,贾波的味道,还有那多年不曾看见的,雪白坚韧的身体,疯狂的扭动着的腰,生机勃勃的分||身,还有那炙热的穴||口……
于伟呜咽着,狠狠的蹂躏着肆虐着。他想到了他是怎么折磨那个人,怎么肆虐那美丽的身体,他颤抖着,身体因为久久不能宣泄而疼痛,贾波就是这样的人,无论对他做过多么混账的事情,他都能忘,能转脸好好的对待你。
以前的贾波就是嘴贱点,现在连这个毛病都没有了。
以前他总是说贾波贱,殊不知贱的人是自己,把别人对自己的爱当成一种可以折磨践踏别人的资本。

就是犯贱
等全部东西都换好了之后,于伟打开窗户,吹了半天冷风,把心里的焦躁和屋内空气中的味道都吹散之后,他才慢慢的走出去,贾波抱着孩子睡着了,他四仰八叉的坐在沙发上面,于啵像只八爪鱼,四肢都攀附在贾波身上。于伟站在他们面前看着,目光不曾稍移半分。

字数统计:3749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7 21:32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10 01:12 编辑

第四十二章 壹零天堂


接下来的几天里,于伟一直沉默着待在这里,贾波什么也没多说,反正不过是一周而已,期间王天真打来电话,兔子倒是没啥大问题,不过在他们离开的期间有只母兔子下了一窝小兔子,被其他的兔子给生生的吃了,可惜了。
贾波听得毛骨悚然,看见了,饿极了就连兔子也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儿,何况是人。
王天真那边声音有点闷:“贾哥那天跟你嚷嚷你别放心上啊。我这人也没啥脑子,你别生气。”
贾波直笑:“我能跟你小子生气?多大的事儿啊,等这边身份证下来,迁坟估计也就一两天的事儿了。到时候我就回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于伟正在墩地,贾波看出他伤的并不严重,也没有阻拦他,于伟沉默的擦地,听见贾波说回去的话,手指颤抖了一下。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地板油的清香混合着肥皂,仔细闻闻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恩……奇特味道。于啵在小卧室里嚷嚷:“爸爸,八哥拉粑粑啦!”
于伟和贾波都不管小兔子叫八哥。听见于啵娇嫩的声音,电话那边的王天真哎?了一声:“怎么?贾哥,那小女娃还没让她那个混蛋老子接走呢?”
贾波哼了一声:“成了你,管那么多呢!没事我挂了,你来?来什么来?没几天我就回去了,你瞎折腾什么。”
贾波看着于伟擦完地后急匆匆的到厨房去弄吃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难受?或者是报复的快感?说不出来。
这几天,他还抽空和秦弦单独吃了一顿饭,秦弦的变化倒是很大,之前他记得秦弦是个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闷骚小男生,好家伙,现在这嘴叭叭叭的,那个能说啊,贾波点头:“你真成!把上辈子下辈子的话都说完了吧!”
秦弦八卦的问他:“听说于伟住你那儿啊?”
贾波哼了一声:“我说你是不是给韩彻当媳妇当的下面都没了?怎么这么八卦啊!跟爱串舌头的妇女似的,住了又怎么了!看见个普通人倒霉了,就哥哥我这么仗义的人也能帮一把啊!”
秦弦啧了一声:“他可不是普通人,他不是你仇人吗?”
贾波喝了口水:“什么仇人啊,当年的事儿说不清楚到底谁对谁错。都什么岁数了还计较那么多,再说我妈迁坟这事不是他帮忙了么。我打听过了,挺麻烦的。就当谢谢人家呗。”
秦弦笑话他:“刚多大啊你!三十出头好不好哥哥!离正当年还有十年呢!别说的自己跟六十了的,我真奇了怪了,你俩俩孤男就一屋里住着,愣是没出事?愣能忍住?”
贾波呸了他一口:“秦小弦我发现你跟了韩彻之后真他妈的是没下线了!什么叫就我们俩孤男啊!他闺女还在呢!你当着个三岁的孩子发|情我看看”他落寞的笑笑:“再说了,不可能了,那事过后,我对男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秦弦嘴巴张的比鸡蛋还大:“什么呢!变回去了?直了?”
贾波鄙视他:“你真不要脸!就知道这种事!”
秦弦让他这么一说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成!风水轮流转!你就装纯吧!早晚有憋死你的那一天!”末了还一脸猥|亵的问他:“那这么多年,你和那个卖兔子的王天真,真就是纯哥们儿?”
贾波点头,一脸正经的说:“当然是纯哥们!我在山里天天忙得恨不得倒床上就睡觉。没你们那么闲得慌!再说,我是真经不起谈恋爱了。”
说到最后俩人都有点伤感,秦弦拍拍他的肩膀:“其实本来我是想替于伟当当说客的,他这几年过得真的挺不容易的,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爱你,是真的悔改了。不过这事你自己拿主意,我觉得其实没有那么难,当初韩彻一走了之,我恨不得弄死他。现在不也好好的么……我觉得……”
贾波笑笑:“那怎么一样,你俩自始自终都是相爱的,被外界原因强制分开而已。我们呢?本来就是错的,再继续下去,只能一错再错。”他弹了秦弦脑袋一下:“兄弟一场,你总不想看我再死一次吧?”

一周很快过去了,到了周末,于伟一早把孩子送到于母家里了。贾波看着他懒得搭理他,昨晚上他才觉出有点不对劲,于伟是因为受伤休假,那之前他没有受伤的时候,谁给他带孩子,他问于啵,于啵高兴的告诉他,以前她都是上长托幼儿园,周末才跟着爸爸或者去奶奶家。现在终于不用去啦,贾波脸差点绿了。
啧!王天真说的没错,真他妈的是狗改不了吃屎!
于伟带着他去取身份证,一路上俩人谁都没有开口,空气里的尴尬直结冰,贾波看着窗户外面,春天到了,空气里带着甜美的味道,取证的过程很顺利,贾波拿着新的身份证,真的有种重生的快感。之前因为身证份吊销,在山里还没有觉得,到了城市里面十分麻烦,他二十块办的***,住个宾馆还凑合,去办公墓转移业务的时候,一下子就被人看出来了。
于伟开车带着他,车子缓慢的往回开。
贾波看着窗外突然冒出一句:“你和吕家还来往吗?”
于伟握着方向盘说:“偶尔,吕淼会来看孩子。我也回礼去看看她父母……”
贾波点点头,
于伟等着他说,他却没有在开口。于伟只好补充了一句:“你爸,身体不如从前了,你的死讯给他的打击很大,心脏搭桥了。”
贾波冷哼道:“谁问他怎么样了”他想了一下强硬的说:“我就是看看,我办理迁坟的事情用不用他出面!”
于伟迟疑了一下,小声的问:“你真的,不告诉他们?”
贾波冷笑:“告诉他们干嘛?我死了他们也清净。算了。”
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到了楼下,贾波才意识到今晚上只有他和于伟俩人在家。因为明天要去公墓办手续,贾波有点尴尬:“我出去喝一杯,你先回去吧!”
于伟突然冒出一句:“……能不走吗?”
贾波没理他,转身离开了。

壹零天堂明|骚着,大敞大亮的开着,三米开外就能听见里面的声音,时代真是不一样了,贾波都怀疑他不是离开了三年而是离开了三十年。这里一点都没有小白当初的小心翼翼了。
贾波一进去就被一种熟悉放肆感所包围,震耳欲聋的音乐几乎要轰炸了脑袋。酒精和雄性动物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比起兴奋这里更多的是让贾波感觉到强烈的不适,他扶着脑袋几乎要吐出来了。
新人总是很受关注,贾波的样子本身就招人,很快有人就对着他狂吹口哨,贾波勉强笑笑,直接拉过一个酒保问他:“你们老板是姓钟吗?”
酒保点点头,贾波边看屋里格局一新的装饰一边点头,成!勉强还能看出来点小白的样子。
酒保带着他走到一个虎背熊腰的人面前,嚷嚷:“钟哥!你的朋友!”
钟辉回过头一看见贾波,当时就吓得变了颜色,嗷的一声怪叫,差点把设备都吓的断了。他伸出粗壮的玉指,张着大嘴出不来声音。
贾波伸手拍拍他的脸:“哥哥!吓傻了吧!你弟弟没死!不是鬼!”
钟辉,颤抖着拎着自己的裤子:“来不及了,已经吓尿了。”
到了包间里面,钟辉把贾波拉过来捏捏脸拍拍肩膀,最后又看看牙口的,贾波直笑:“干嘛啊!要是鬼我还能来闹你?”
钟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哎呦我的老天爷啊!秦弦这个小崽子!他跟我说你死了啊!”
贾波笑笑:“秦小弦说的没错,我是差点死了,我也是刚看见他,把他也吓得够呛。”
俩人坐在包间里,贾波大致把这几年的事儿都跟钟辉说了说,钟辉听着直发愣:“哎呦喂!这也太狗血了!这都能赶上晚上八点的家族电视剧了!你不就是那苦逼的原配吗?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贾波知道钟辉成心恶心他呢。笑着踹了他一脚:“成了你啊!别犯得瑟!都过去了!我现在活得挺好!倒是你这么几年不见,你怎么越来越娘气了?找到你的人猿泰山没?”
钟辉噘嘴:“管得着么!这几年好多了,大家也都放开了!周围好几家都是同志酒吧呢!现在这不光男人来,好多女人也来凑热闹玩。你别回去了呗!在那深山老林的地方待着有什么意思呢!你来我这!”
贾波笑:“你当我还是十六七的美少年呢?现在我这老腰可扭不动你那钢管!再说我是真不想在这个城市里面待下去了。活着而已,我不想活着那么累了。”
钟辉看着他,半天没吱声,最后拿起酒杯对着他碰了一下:“成!怎么哥哥都支持你!今天好好玩一晚上,算是跟之前的生活告个别,哥哥也给你庆祝一下你的重生!”
贾波直摆手:“你可得了!我打算素下去了!你别给我找事!”
钟辉拧了他一把:“哎呦喂!你怎么这么臭不要脸啊!我这是正经的夜店!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贾波哼了一声:“店面扩大了不少啊!成!真做起来了!”
钟辉挺得意:“那当然了!我跟你说附近的那几家都开不过我!我这是老地方了!有名着呢!你去同志论坛看看去!呼声可高了!”
贾波啧了一声:“还有论坛那?不怕给查封了?”
钟辉咯咯咯的笑:“什么年代了!我看你是在山沟子里待傻了!给哥哥闻闻有没有一股子的村儿味儿!”
贾波跟着他走出来,钟辉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把拉着他站在台上,示意DJ停止放音乐,自己骚包的拿着话筒对着人群说:“今天是我好朋友大||波回归也是告别的日子!可能有的老客人知道他!有传言说他死了!简直是放屁嘛!今天大|波回来了,我高兴!大家也跟着一起高兴!我请大家喝酒!好好的玩玩!就当给我这兄弟庆贺了!”
人群里发出一阵欢呼声,其实他们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贾波是谁,只是听说有免费酒喝而感到高兴,他们尖叫着推搡着去喝酒。
很多和贾波熟识的人,都挤过来,转眼沧海桑田,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那些一起在公园里冻得瑟瑟发抖偷偷摸摸的岁月一去不复返,有的人已经结婚生子了,白天带着正常人的面具战战兢兢的活着,晚上在这里无止境的发泄。
贾波其实理解,摊在谁头上,就那么豁出去什么都不要,真的很难
能做到的人,真的很勇敢
酒上了头,伴随着音乐让人蠢蠢欲动。贾波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的手摸到自己的大腿上。他哼唧了一声甩开。他的心脏跳得很激烈,也许是因为酒精和摇滚的原因,他总觉得有一道视线穿透了他,让他觉得毛骨悚然。他有点不安的四周看了看,除了人还是人。
他摇摇头,对着同样醉醺醺的伙伴们说:“我要走了!”
大家当然不让,拉着他坐下,无数只手伸过来举着杯子放到他嘴边。
贾波推了几下,实在挣脱不开,刚想张嘴再喝一口的时候,一只手把他拎起来,他回头一看,于伟铁青着脸站在他身边。
周围的几个老人认出来这是这片的小警察,更有人知道他和贾波原本是一对儿的,当初贾波消失了,小警察也消失了。
于伟把贾波从软座里拉出来说:“他该回家了。”
贾波挣吧着于伟:“你别碰我你!”
于伟拉着他,一把就拎出来,冷着脸说:“你喝多了!”
软座里面的朋友们不明真相的不断的吹口哨,于伟拉着跌跌撞撞的贾波往门口走。一出来,被风一吹,贾波忍不住要吐。于伟把他拉到一个墙角,沉默的拿着纸巾等着。
贾波吐得一塌糊涂,眼泪糊了一脸。于伟把纸递给他说:“回家吧……”
贾波吐完了舒服些了,他擦擦脸,回了一下神,客气道:“我今天不想……”
“果然是你啊?”
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贾波的说话,俩人回过头。于伟并不认识这个头发都白了的男人,但是贾波的脸瞬间变得死灰。


字数统计:4174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9 09:34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10 01:13 编辑

第四十三章 有什么不同

那男人的脸颊抽动着,于伟皱着眉看他,他那张狂的表情带着肆意妄为的嚣张,看样子已经有了五十几岁,头发花白,表情凶狠。他饶有兴趣的盯着贾波和于伟看。
贾波嘴唇动了动,眼睛惊恐的看着那个人。
男人哈哈的笑了两声:“怎么,宝贝儿子!连爸爸也不认得了吗?”
于伟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人是谁,他皱眉瞧着这个男人,男人也在上下打量他:“怎么儿子,新的男人可以嘛,不错!不错!不过为了男人就不理爸爸可不对!爸爸为了你吃了那么多的苦!是不是!”
贾波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面色灰白,呼吸急促,于伟看出来他是真的很恐惧。像是幼兽被伤害过之后,无论他日变得多强大都会有心理阴影。面对着那个带着混不吝笑容的男人,贾波的手指不经意的哆嗦了一下,被那个男人摁住的手脚,被烟烫的时候,那男人狂妄的说:“老子要在你身上留着记号!让你一辈子当老子的奴隶!”
贾波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耳朵里尖叫着要逃跑,可是腿连动也动不了。
男人向前了一步:“走吧!和爸爸叙叙旧!带着你的新男人我也不介意。”
就在他的手快碰到贾波的时候,于伟不客气的一把推开那男人:“别动他!”
老男人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哎呦!还挺护着你的?”他张开嘴疵着满口的黄牙对于伟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你问问他,他的第一个男人是谁!谁操|的他哭爹喊妈的!谁把他养大的!要不是我!他和他那个疯妈早就冻死了!结果呢!竟然串通他亲爹把老子弄到监狱去!”
于伟握紧拳头,从喉咙里面挤出一个单音:“滚!”
男人噗嗤的笑:“怎么?想强出头!老子告诉你!老子什么也不怕!老子是活一天算一天的了!你以为他是什么好货?早就是我玩剩下的……嗷!”
话还没说完于伟一记拳头已经将他打出去。贾波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继父已经摔出去几米远了。于伟几步跟上去,对着那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一顿爆踹。那老男人开始开跳起来跟于伟对打,但是没几下就被于伟的铁拳打的站不起来了,于伟的拳头有多硬,贾波知道的很,他看见继父很快就被于伟踹的在地上打滚哀嚎。
贾波突然朦胧中想起,某一次他做恶梦惊醒的时候,于伟安抚他,说如果找到那个老男人一定揍死他。当时他们彼此的关系无非是肉在肉里,于伟随便说说,他也没有当真,想不到真的有这样的一天。
他怔怔的看着,过去那些被他刻意扔到角落里的记忆,伴着刺骨的疼痛,慢慢复苏。
于伟收回脚,指着那个流着鼻血的老男人说:“还来么?老东西?滚的远远的,再敢骚扰他,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贾波怔怔的看着,恍惚中又看见四年前那个桀骜不驯的傲气***,混账不讲理,谁招惹了他,他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先爆捶谁一顿。那般的狂傲和不可一世。
老男人喘息着,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再对贾波于伟挑衅什么,而是把目光转向对着周围的人,大声的尖叫:“打死人啦!救命啊!”
贾波浑身一激灵,拉着于伟:“快走!”
于伟冷笑,蹲底身子:“叫啊!叫大点声!把警察招来看看是你死的快些,还是我死的快?”
男人被他恐吓的一激灵。这个沉默的男人骨子里竟然有一种类似野兽气息的狂傲。明明看上去是个不善言辞的老实人,可是眼神和拳头确实这样硬!
他咽了口口水,有点明白了,贾波的这个傍家儿不是好惹的。他擦了一把鼻血,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臭无赖样:“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他是我玩剩下的脏货!他现在骚|着呢吧!那是我调||教出来的!你用的地方是老子尿过的!还有他妈!那个老|婊||子!都让老子操的够不够……”
于伟眉头一皱,刚要动手,贾波抢在他前面动起手来,他一把拎起那老男人朝着墙上就撞去,咚的一声,男人的脑袋一下子就开了花。他疼的嗷的尖叫,从贾波的眼睛里看出来了暴虐,那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光芒,是被逼到极致时候的噬魂疯狂。
男人看见贾波的眼神,几乎灭绝了人性。他终于觉得有点害怕了,伸手抓住贾波的衣服,连连求饶:“等等!孩子!我只是……只是想见你!”
贾波一语不发的补了一拳,几乎把男人的牙都打松了,那老男人趴在地上直喘气。贾波没有停手的打算,依然朝着那个老男人走过去。于伟连忙一把抱住他:“成了贾波!别打了!”
那老男人见状连忙爬起来,抱头鼠窜。
贾波不听,他本能的对着于伟一肘子下去,于伟被他击中鼻子,血一下子冒出来。但是他抱住贾波不肯撒手:“别打了!再打下去他就没命了!”
贾波挣扎的:“滚开!”
于伟死死的抱着他:“别打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贾波!”
贾波看着老男人勉头也不回,逃之夭夭的狼狈样子。眼神渐渐的清明起来,他狠狠的对着天吼了一嗓子。
那一声,算是对这些年,对那个畜生的愤怒堆积的发泄。
于伟死死的抱着他,把头靠到他身上。
等贾波恢复了神智,才发现于伟还淌着鼻血呢,他连忙动了动于伟的鼻梁骨:“没事吧?”于伟摇摇头,的确没什么问题,止了血就没事了。这么闹了一通,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俩人沉默往家的方向走,贾波走着走着,突然冒出一句:“操!”
于伟没言语,心里却盘算着插手这件事情。谁都没有再说话,突然就碰到了这个老男人,贾波的心情很差。好不容易忘记的那些糟心往事又慢慢的恢复记忆。那男人用那些肮脏字眼羞辱他和他母亲的事情,深深的刺痛着他。也怪他,如果不去同志聚点呢?还好于伟跟在身边,要不然……
贾波摁着心脏的地方,那里跳的还很激烈。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别的,他被那个人奴役了那么久,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其实都很恐惧。如果没有于伟,说不定他就一冲动真的打死了那老东西,或者……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他会不会因为害怕又被那个老东西抓住……那老东西绝对会弄死他的,自己害他做了十年牢……
很害怕……
到了家。贾波进屋之后没有开灯,于伟注意到他的反常。知道他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他慢慢的走进贾波,想安慰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几乎是在一瞬间,贾波就转过身然后伸手抱住了他。
于伟一震。身体顿时被一股急切的疼痛所包裹,宣泄尖叫着,过于兴奋的血液直冲大脑,于伟一瞬间几乎都站立不稳,他觉得一阵心悸,本能的死死的抱住贾波。
抱紧他才知道他浑身都在颤抖,贾波死死的揪着他的衣服,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把脸埋在他怀里,于伟抱着他,心脏激烈的快要跳出来了
“别怕”他说
空气中带着急促的味道,贾波呜咽一声,几乎是在同时,于伟捏住他的脖子,狠狠的一口咬住他的嘴唇。也许是因为急促,或者是紧张,撞在一起的嘴唇,都变得生涩害羞起来,贾波哆嗦了一下,急切的主动的将舌头伸进去到于伟的口腔里。
于伟的本能被瞬间勾起来,贾波的舌头带着淡淡的酒味儿,积极的和于伟的舌尖纠缠在一起。翻滚着环绕着,像是委屈的宣泄,像是思念的倾诉。
纠缠在一起的舌尖,带着喘息纠结。于伟揉捏着贾波的身体,周身被一种强大的暴力给控制,他吻着贾波往前走,凭着记忆找到沙发的位置,摁住贾波让他动弹不得,两个人已经冲动的地方,死死的顶着对方。
这三年,孤独的不只是一个人而已。
于伟几乎是不能自控的化作野兽,强取 豪夺,滚烫的嘴唇啃住贾波的脖颈,那美丽的地方,熟悉的触感,属于那个人的味道。都快把他逼疯了,他忍了太久,胆怯了太久,脑袋被强烈的占有欲冲击着,什么也无法想。
只几下,于伟就解开了贾波的裤子,他把手滑进去,终于摸到那个已经傲然挺立的地方,他揉搓着,爱惜着,俯下身在贾波结实的胸膛上面啃咬。他很急切,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这个人,他的心心念念,他的魂牵梦萦,贾波突然哽咽着:“不要!”
于伟低声哄着他:“乖…不怕…”
手指在充分的沾粘了坚挺分泌的液体后,磨蹭的像那滚烫的小|穴摸去,刚刚才碰到,贾波发出被撕裂一样的尖叫:“不要啊啊!”
那绝不是欲拒还迎的哽咽,也不是害羞撒娇的呻吟,那是被逼出来的硬生生的惨叫,于伟让他吓了一跳,他伸手摸贾波的脸:“怎么了?怎么了波儿?”
贾波说不出话来,浑身像是被秋风席卷着的树上的枯叶,于伟勉强站起来去开灯,屋里突然亮了起来,于伟看见贾波的样子一下子愣住了,贾波在哭,他蜷缩成一个团,狼狈的挂着被于伟强行撕扯下来的衣服。
于伟愣住了,贾波的身体带着之前残酷的记忆,不能控制的蜷缩着,颤抖着,他哭的几乎抽不过气来,手死死的捂着那个被肆意凌虐过的入口,于伟的心一下子就碎了。
他知道的
贾波那里受过怎么样的酷刑,几乎要了他的命。
那惨绝人寰的酷刑
是他给的
于伟看着他,碎了的心一动就痛,他试探的往前了一步,贾波立刻吓得大叫,他死死的捂着那里,闭着眼睛喊:“你滚!你不要碰我!”
他记得的
身体也记得的
被刺穿的记忆,身体被生生的撕裂。精神在尖叫,求求你,让我死!
可是死不掉
怎么样也死不掉
生生刺到身体里的坚韧
要将他活活的撕成碎片
宛如凌迟一样的酷刑
是他爱的人给的
恐惧、绝望
血液从被撕开的地方奔驰咆哮
心脏因为失去供血而慢慢衰竭
唯一不死的是大脑
逼迫身体还有疼痛的触觉
逼迫着自己亲眼看见那个人是怎么样的蹂躏他
生死都过了
怎么会还有爱意存在?
贾波闭着眼睛,疯了一样的喊:“是!我不原谅你!我凭什么原谅你!你滚开!你离我远一点!你们这群魔鬼!”
于伟站在那,他连反驳的立场都没有。他想伸出手,想紧紧的把这个人抱在怀里,可是脚像是生钉了一样,动弹不得,他看不下去了,心痛的要死掉了。可是他必须要看,这是他欠贾波的。
贾波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颤颤巍巍的指着于伟:“有什么不一样!你这道貌岸然的混账和那个老畜生有什么不一样!”
他突然又笑了,在泪流满面的脸上带着几乎是绝望的笑容:“唯一不一样的,是他折磨我的时候我是恨他的!我想早晚我会长大,给他报应。你呢!”贾波浑身不正常的颤动。他凄美的露出一丝笑容,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滚落:
“你折磨我的时候,我是爱你的!”
他痉挛着说
“我一边受着你的折磨,一边骂自己下贱。我连报复你的想法都没有……于伟……”贾波哭的说不下去
“你这个畜生凭什么!”
那一句。几乎撞击心房。撑破了人的承受极限
于伟懵懵懂懂的听着,也懵懵懂懂的重复着贾波的话
是啊
他凭什么……
贾波怎么会原谅他
那根本就是无法原谅的事情
于伟也笑了,在眼泪中的笑容透着凄惨
他更可恶
他比贾波的父亲、比吕淼、比他的继父都可恶
因为他在对贾波施虐的时候
贾波爱着他
爱着他啊

字数统计:4064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9 17:15

我们来个调查。大家真的想10号就完结么……还是在12-12-12这样值得纪念的日子完结~~~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9 17:16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10 01:16 编辑

第四十四章 爱的债


屋子里面到处都是那夜的记忆,断了气的八哥,用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看着主人。它无声的控诉着,亦如它死而复生的主人。被刺穿、被凌迟
漫天的血沫
还有撕扯成了片儿的心脏
怎么粘合
早就无法挽回了
贾波抱着自己的大腿,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再次看见继父的冲击,他的和善、大气、宽容和满不在乎被撕扯的支离破碎,他蜷缩着,呜咽着,断断续续的说:“于伟,你已经弄死我一次了,你别再来了,我真的……”
于伟慢慢的走过去,跪在沙发面前,轻轻的试探的把手放在贾波冰凉的脚趾上,贾波一哆嗦,但是没有收回脚。于伟低着头在他面前跪着,亦如臣服的子民参拜主人。他缓缓的开口:“对不起……”他想在说什么,可是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爱根本就不配在这个人面前说出口,他轻轻的把额头贴在了贾波的脚背上,重复道:“对不起……”
贾波那一夜都很不安惊恐,于伟等他睡着了轻轻的把他抱到卧室里。走到客厅,他很想吸烟,但是自从知道贾波还活着之后基本就没有再抽过了。他趴在阳台上面往下看,这里正好能看见那盏路灯。灯光照的地方很广,灯下确是漆黑一片。
于伟吸着夜间安静冰冷的空气,茫然的想,刚刚的一刻才是真正的贾波把?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他说原谅,说了过去了就算了,其实在他的心里对自己还是这样的排斥,他恨着自己吧,比恨那老畜生更多吧,在爱之前?爱的债,一旦欠下了,拿什么才能偿还的清楚啊?身体刚刚还在最亢奋的阶段,却一下被无情的打回原形。爱的诅咒是毫不留情的,贾波颤抖着说他是畜生。他现在真的这样觉得了,他是不是没有心?在身体流淌的是不是黑色的血液?
他对那个人做过什么!那是他几句忏悔就可以抹去的吗?是他短短几天补救就可以忘怀的吗?他的手上带着洗不去的膻腥,他的身体有着魔鬼的气息。他的存在只会让别人痛苦而已。无论他爱的人,还是爱他的人,都因为他而不幸着,饱受折磨着。
为什么这黑暗迟迟不肯将他吞噬?为什么死亡之神不肯将他召唤?
爱的债,他无法偿还。
贾波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他看见自己睡着卧室的大床上。脑袋有点微微的疼痛,他很久没有喝过酒了,虽然大部分都吐出去了,但是酒精还是在他身体里能发挥了些许作用。
他揉揉脑袋,把身体在床上摊平。
昨夜的事情,他只记得些零星片段。他恨过的、爱过的,一并出现了。
他觉得很累,昨晚上嘶吼的宣泄他是记得的,许久没有这样了,于伟绝望的脸,他看见了,昨晚上大家都很冲动,甚至崩溃,贾波想起来身份证拿回来了,他要赶紧去办理手续,然后离开这儿了
过去这么久了
贾波以为自己早就忘了
以为已经不在乎了
他觉得这几天和于伟像是个朋友一样相处的很好啊。
原来不是呵
那段记忆早就在他的思想里面根深蒂固了。昨晚上看见继父的时候才发现,比起于伟,继父给他的那些儿童时代的凌虐记忆他似乎真的忘得差不多了,看来于伟帮他忘干净了,用更残酷的记忆覆盖了那些吧。
爱的伤害,比恨深
卧室外面有声音,贾波依稀记得他是在客厅混闹了一场,怎么又给转移到了卧室呢?迷糊中好像是于伟抱他进来的,他这么一闹,恐怕把于伟也镇住了吧。贾波自嘲的笑笑,镇住了也好,省得他还惦记着。
贾波穿好了衣服,推开门走出来。于伟正从厨房端早饭出来。
贾波亦如平日的对他打了声招呼。于伟点点头:“今天,我陪你去吧。”
贾波恩?了一声
于伟用筷子搅和着碗里的粥:“……我陪你去谈墓地的事情吧。”
贾波想在说什么,于伟已经飞快的喝了粥,转身去厨房了。贾波吹了吹粥,哼,不烫吗?
于伟开着车,贾波坐在上面,两个人都各怀心事的样子,贾波看着窗外,突然说了一句:“昨天我喝多了,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于伟只是恩了一声。他似乎一夜没有睡,面色很憔悴,贾波没再说话,周围的空气安静却丝毫没有之前两个人独处的尴尬,在一起久了,许多事情其实不必明说了,对方在想什么。他们各自心里都很明白。因为过于了解,说话未免浪费。能这样在一起的时间,就要结束了。
等到了墓地,贾波拿着新的身份证,去办理了相关的手续。于伟默默的陪着他,因为有了身份证明,又有警察的陪同,手续很快就办下来了。管理处的人盖了章,还派了两名工人跟着他一起去了墓地。
那地方不大,也算是上风上水。贾波站在母亲的墓碑旁边。
妈,我来接你了。
他先点了香,旁边的工人例行公事的对墓碑叨念:“老太太,儿子接你享福去啊!打搅您老了啊!”
说罢,两个工人开始凿上面的石板。
贾波默默的站着,于伟站在他身边默不出声。这地方他太熟悉了,清醒之后,他经常来这里,对着他以为在里面的人忏悔,诉说思念。而现在呢?那个人就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是他不敢,是他不配。贾波昨晚的坦言,把他所有的勇气都打破了,他低着头,觉得还能站在贾波的身边,就已经是万幸了,该满足了。
工人已经将墓碑凿开了,正砸着底下的墓陵,贾波突然听到后面一个颤抖着的声音:“森……小森……”

贾波回过头,走路已经蹒跚了的吕父在他后面瞪大了眼睛,他几乎不能相信一样,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几步。贾波愣住了,于伟也吃了一惊。
墓园的松柏之后传来吕淼的声音:“我还真不信了!有人想迁坟就让他迁呗,肯定是她家什么亲戚呗!”还有吕母的:“这不是墓园来电话了么?你爸这一听连院都不住了!”
贾波深吸了口气,想躲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吕淼已经走过来了,她一眼就看见了贾波,嗷儿的一声,不光两个正在施工的师傅差点砸到自己的手,附近的乌鸦都被她吓得飞起来好几只。
吕母也看见贾波了,顿时也吓得说不出话来。
吕淼指着贾波说不出话来,贾波只好对着吕父点了点头:“没跟您打招呼就把我妈迁走了,反正您死了以后有人跟您合葬。”
吕父捂着心口:“森……你”
贾波笑笑:“我没死!”
吕淼往后退了一步:“这是什么情况!”她不敢离近了贾波,站在几米之外指着贾波质问:“你真的没死?你干嘛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胆着吼“啊!你没死装死安的什么心!”
贾波盘着手,带着点笑容:“我来看我妈而已。”他顿了顿笑着说“真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真的没死!”
他对停手了看热闹的施工师傅说:“您继续挖啊!我着急!”
吕母见状连忙伸手去扶吕父:“走了走了!这地方太可怕了!我心里受不了了!快点!”
吕淼吓得脸色苍白,一抬头一下子就看见于伟站在旁边,她心里一热,指着于伟骂:“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傻吧你就!还以为害死人家了呢!自己抑郁了三年!结果人家不是好好的!”
于伟没说话
他只是看着那个重新蹲在墓碑前的,孤独的身影。

骨灰盒挖出来了,很小的一个小盒子,贾波抱起来。蹲久了猛地一站起来,人有点恍惚,于伟在他身边扶了他一下:“小心点”
在回家的车上,于伟依然沉默着,贾波抱着骨灰盒,眼睛看着窗外说:“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一趟火车站?”
于伟吱的踩了一脚刹车,车体狠狠的晃悠了一下。
贾波波澜不惊的说:“你把我放在这也成。”
于伟看着贾波,竟然笨嘴拙舌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走
他在心里这样呼喊着,可是有什么用。贾波才不会留下来。
车上安静的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这天通往墓地的这条公路并没有多少辆车,他们这样停在公路上,也没有人摁喇叭催促。贾波咳嗽了一下:“那我下车?”
于伟反应过来,默默的把车开起来。
正僵持着,于伟电话响起来了,另一边是吕淼的哭声:“于伟你快来一趟!我爸不成了!”她呜咽了两声:“那个,你要是能联系到吕森的话,我爸想见他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贾波抱着骨灰盒的手捏紧。
于伟在车里静静等着他的命令,贾波咬咬牙看看窗外。
父亲

如果没有那个人,就不会有他今天所有的悲剧!
没有他的话,根本就不会有自己
一点依恋都没有吗?
他摸索着母亲的骨灰盒
你想见他吗?妈妈
因为是最后一面了
这个抛妻弃子、喜新厌旧的男人
你想见他吗?
于伟握着方向盘,思索着开口说:“那次……你捡到于啵的那次,就是因为你父亲带着孩子去拜祭你母亲和你,他以为你死了以后,身体一下子变得很糟糕。我那时候一下子崩溃,而他心脏病突发了,我是活该,是我的报应,但是他……”于伟说:“他其实真的挺关心你的……”
“哼”贾波笑笑:“关心我会连我死没死都不知道吗?”
于伟沉默了,他的确无法反驳,他想起当初让于啵辨认贾波的时候,竟然连一张贾波的照片都没找到。
“算了”贾波出了一口气:“人都快死了,去就去吧。反正我走也不在乎早一天晚一天的。”
车很快驶到了医院,贾波想了想还是把母亲的骨灰放在了车上,他拍拍母亲的骨灰盒说:“妈,您等着,不一会他就来见你了。”
到了医院,吕淼母女已经哭得乱了阵脚,于伟见状连忙去帮忙补交各种费用,顺便抽空打电话把自己父母叫来帮忙了,让他们带着于啵,让孩子看姥爷最后一面。
贾波走过去,看着那个躺在床上插着管子的老人,心里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毕竟那是血脉相通的人,他想回忆一下以前的父亲,竟然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的童年里面,一直一直缺少这个人。
医生和护士把用不上的管子都拔了,轻声跟吕母说跟他说说话吧,就出去了。
吕淼母亲到老爷子身边一直哭,贾波和于伟看着,心里也不好受,于是都走上前去。老爷子指了指贾波,贾波觉得有点浑身不自在,他低下头问老爷子:“怎么了?”
老爷子喘了喘,眼角里面噙着眼泪:“儿子……对不起……”
他说了句对不起
贾波浑身一麻,他想起来了,唯一一点点对这个父亲的童年记忆,就是在他们离婚的时候,母亲抱着小小的他离开的时候,父亲有点心酸的看着他,在他耳边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对不起
多么沉重的一句对不起
谁都对他说对不起
贾波低着头,鼻子一酸。
吕淼哭着嚷他:“你喊他一声爸吧!这么多年……他心里头不好受!你喊他一声爸!”
贾波喉头动了动,他也想,可是怎么也怎么也喊不出来。
老爷子笑了笑,心头明了了,他伸手拉着女儿的手,又伸向于伟,于伟走过来,他艰难地说:“你们……复……婚……好好……”
吕淼哭的几乎站不住:“爸,爸你没事的!我复婚!我马上就和于伟复婚!爸,啵啵她奶奶爷爷带着她就来了,您还得看外孙女呢!爸”
老爷子眼睛直直的看着于伟,于伟心里一颤,点头说:“爸,我们复婚……”
贾波突然颤了一下,几乎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一下子倾泻而来,他在心里冷笑,看吧,果然是这样!什么他们的对不起什么爱你,都他妈的是放屁!他冷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于伟看着他,轻轻的拽了一下他的衣角。
突然吕母惨叫了一声:“老吕啊!”
俩人连忙看过去,吕父已经闭上眼睛了。在外面候着医生护士,看了看心跳脉搏,对家人说:“您节哀顺变吧……”
贾波站在那,看着于伟去搀扶哭的撕心裂肺的吕淼母女,觉得自己似乎也很冷血,他只身觉得很累,很疲倦。至于伤心,他是不很开心,但是伤心,他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生和死,贾波觉得他已经经历过一遍了,看着依然觉得陌生。

终于结束了,贾波笑笑。他还没来的及问一句,这么多年了,你后悔过吗?你想过妈妈吗?一定不会后悔的吧,贾波看着哭泣着的吕淼母女,她们虽然很刻薄很任性,却是非常爱你的吧?
贾波低着头,轻轻的笑了。
去吧,我妈妈在等你了


字数统计:4435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9 18:39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10 01:22 编辑

第四十五章 真正的我


于伟的父母带着于啵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了。吕淼母女除了哭泣几乎什么事情也帮不上,于伟楼上楼下的跑手续,于父于母安慰着她们母女。
贾波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他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于啵早就看见他了,奋力的挣脱了奶奶的怀抱,颠颠的跑到贾波身边,抱着他的大腿,甜甜的叫了一声舅舅。
这一声,几乎把几个大人都吓了一跳。
吕淼首先站起来,她惊恐的看着进门之后连妈妈都没有叫过的女儿竟然和贾波这般的熟络,而且竟然知道贾波是她的舅舅。她抹了一把脸,腾的从椅子上面站起来,朝于啵伸手:“啵啵,过来!到妈妈这来!”
于啵不为所动,她抱着贾波的大腿撒娇的说:“宝宝要让舅舅抱抱”
吕淼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就连她也是刚刚知道贾波还活着的事情,于啵怎么会这么黏他?她指着贾波:“怎么回事!我问你怎么回事!”
贾波叹了口气,把脸转开,假装没看见孩子眼中的期待说:“上次在墓地,是我捡的这孩子。”
吕淼回忆了一下:“你捡的!你捡的你当时为什么不出来!”她把心里的怒火一并嚷嚷出来:“我知道你干什么来了!一早得到信儿了吧!知道我爸不成了!来分钱来了吧!”
贾波皱眉:“吕淼你别太过分啊!是你让我来的!”
于家的父母面面相觑,这个男的,就是吕家的那个哥哥?他们只在婚礼上见过一次,早就不记得样子了,他不是死了吗!不是害得他儿子一直以为自己害死了人抑郁了吗?
吕母也站起来:“吕森,过分的是你!我听淼淼说了你其实活着!你活着你为什么要装死!你爸要不是你能心脏病发吗!你爸临终的时候你连声爸都不叫!分财产的时候你出来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出现把你爸吓死的!”
吕母的声音很大,于啵吓得躲到他大腿后面。贾波冷笑了一下,他早不是几年前的那个小孩了,很多事看开了也就想的明白,既然都当他是恶人,那就当恶人吧。
于是他笑笑:“对!我就是要分财产!你看是我找个律师合适?还是咱们就这样分?”
吕淼气的手直哆嗦:“我知道!你怪我把爸给你买的那套房子卖了么!但是那时候我以为你死了!房子不卖留着生虫子吗?你以为你那房子值多少钱吗?出过两条人命的房子谁敢要啊!我照着爸买给你的价钱!给你十万块,咱们就两清了!”
贾波一愣,喃喃道:“你,把房子卖了?”
吕淼哼了一声:“卖了!谁让你装死!”
贾波轻轻的思索了一下,那于伟为什么会住在那儿?卖给于伟啦?不可能吧,大约是于伟病好之后,又买回来的。
吕淼看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动心了,低头一看,孩子还抱着贾波的大腿,恨得几步就冲过去,指着于啵嚷嚷道:“过来!谁说他是你舅舅!你小时候差点让他给弄死知道吗!”
贾波被她对孩子说的话激怒了,抬起头不客气的说:“吕淼!你丫自己弄丢孩子还怪我头上!还十万?哼,现在在北京十万能买房子?买个厕所都不是这个价吧!你跟于伟,你们两口子就他妈的是蛇鼠一窝!自己不是好东西,还带上这么教孩子!”
正说着,于伟拿着各种证明进来了。屋里嚣张跋扈的气氛,让他一愣:“怎么了?爸刚过世,你们怎么在这吵?”
吕淼一看见前夫,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父亲过世这件事,前后全靠着于伟跑腿,她真的觉得这男人成熟了,她觉得靠山来了,拉住于伟问他:“于啵怎么知道吕森是她舅舅的!是不是你说的!你疯了!”
于家父母一看这个情况,也不好意思多待,拉着儿子:“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咱们在外面等着吧。”
吕母站起来说:“于伟不能去外面!刚才老爷子面前,他和淼淼都说了!他们要复婚!就算是要分家产,要说清楚,于伟都比你这个当儿子的有资本!老爷子得病都是他照顾的!你管过吗!这事我做主!吕淼,这事结束之后,你就和于伟复婚!”
吕淼没说话,她往前夫那边靠了一下,推他:“把闺女抱过来!”
看吧,又开始了。贾波看着于伟,怎么?反正他也拒绝的很清楚了,于伟有打算回去当他的好丈夫好儿子好爸爸了?贾波心里狠狠的一抽搐,还好昨天他即使崩溃了一次,要不然,他冷哼,又得被抛弃一次。
算了,反正他在早就习惯了。
怎么好好的,他就成了这群人的公敌了?
明明是吕淼让他来的,怎么混乱中又变成争财产了?外面的人都在竖着耳朵偷听吧,谁家能在老人刚过世就在病房里面打起来?
赶紧回去吧
在这里的一分一秒都让他感到窒息,觉得恶心。
于伟沉默的站在门口,贾波站到他面前,冷漠的说:“起开!”
于啵抱着他的大腿,孩子的心都是敏感的,她仰着小脸,哇的一声就哭了:“舅舅不走!”
于母赶紧过来抱孩子:“啵啵乖啊!你爸爸妈妈要复婚啦,以后爸爸妈妈都在家陪着啵啵好不好?不哭啊”
贾波心里一颤,伸手去推于伟的时候,听见他说:“我不会和吕淼复婚的。”
屋里的人都愣住了。吕淼瞪大眼睛,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满屋只听得见于啵的哭声,于母狠狠的推搡了于伟一把:“混小子说什么呢!”她为儿子解释:“他啊,心里记挂着淼淼呢,怎么又犯浑了这会儿!”
吕母也站起来:“我知道,于伟。当初淼淼跟你离婚的事情挺伤害你的,但是她是因为孩子丢了一时冲动,绝对不是因为你那段时间得病了!”
于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爸、妈,对不起,我不能跟吕淼复婚,我是同性恋。”

贾波突然从耳朵到脸全热了起来,出柜的明明是于伟,他却像是个被抓包了的做了坏事的孩子,心脏激烈的跳动起来。
“你说什么!”一直沉默不言的于父腾的站起来,抄起医院里面的花瓶就朝于伟扔过去。于伟一偏头,花瓶砸到地上,啪的一声。
于啵吓得搂着奶奶的脖子,于母冲上去对儿子一顿捶:“你说什么那啊!伟啊!儿子!!你别胡说八道啊!你已经结婚了!你都有孩子了你!说什么那!”
吕淼像是中了咒一样死死的盯着于伟,她后退着摇摇头:“于伟,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于伟看着她:“对不起。淼淼。我不能和你复婚了,我爱的人不是你。”
吕淼看看他看看贾波,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的尖叫:“你和他!你和他一样对不对!你们俩……你们俩!”
于伟像是笑了,他点头,几乎是残忍的看着前妻:“没错,我爱的就是他。”
贾波觉得自己的大脑一下子就炸了。吕淼嗷的一声尖叫,她指着贾波:“你!你这个王八蛋!原来是你!你抢走我的丈夫!你这个无耻的变态!”
她失控的伸出手照着贾波的脸就过去了,于伟挡在前面一把抓住她:“别闹了,淼淼。对不起你的人是我!”
然后他几乎是故意的,用缓慢的声音对这个企图对他心爱之人动手的女人说:“我和他比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多多了!”
看吧,于伟就是这么个东西。能瞬间对人狠不见血,残忍到令人心悸。
贾波退了一步,听见于伟继续说:“我对不起他!他为了我什么苦都吃了!是我做人失败,我给自己找借口说我是为了你们,为了不让你们伤心我才放弃他。我以为他死了,他死了我也活不了了。但是……”
于伟顿了顿,他很久没有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了,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说:
“他活着,我不能再离开他了,爸妈,你们能接受最好,接受不了就当我死了吧。”
他说的很坚定,没有一点点犹豫。吕淼率先哇的一声哭出来,她一直以为于伟爱她。虽然婚后的生活不尽人意,但是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结果原来她才是炮灰,她趾高气昂的对吕森说三道四的时候,其实那个人连他丈夫的心都带走了。
她哭着指着于伟:“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嫁给你了!我给你生孩子了!我那么爱你!你竟然都是骗我的!”
于伟摇摇头:“淼淼,你不爱我。我们结婚本来就是因为于啵。我每天晚上值班几点回来、有没有饭吃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也不爱你,咱俩都是自私的人,在一起是因为别人觉得我们合适。两个只会爱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会幸福吗?”
吕母抱着哭泣的女儿,也气的说不出话来。
于父指着门:“你给我滚!和那个兔崽子一起滚!这辈子都不许再踏进我家的门槛!”

字数统计:3048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9 19:00

那我们今天吃顿肉,明天就完结好不好?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9 19:00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10 01:24 编辑

第四十六章 情难自禁


出了门,于伟深深地出了一口气。
贾波脑袋里被很多冲击撞的乱七八糟的,他混混沌沌的从医院出来。木然的跟着于伟往车的方向走。于伟这个决定做的太快,让人什么都来不及想,贾波心里那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又回来了。
有心动有心酸还有点挣扎的自责和怀疑
于伟开着车,突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终于说了。”他说,带着一点点笑意:“太好了。”
贾波抱着母亲的骨灰盒,轻轻的咳嗽了一下:“你是同性恋?”
于伟想了想:“不知道。”
贾波没再说话,他其实想问于伟,你是为了我才那么做的么?但是他又问不出口。
得到答案又能怎么样?他明明做过决定的,要回到山里去了。时过境迁,他们不是那个青葱岁月了。
车很快的到了楼下,贾波看看那个熟悉的房子,突然问了跟在后面的于伟一句:“这房子,是你后来买回来的?”
于伟没说话,有点小心翼翼的看着贾波。贾波明白了,他嘟哝了一句:“在医院听吕淼那么说……”
于伟点点头。
到了屋里,贾波把骨灰盒放到桌子上,疲倦的伸长四肢。吕淼说老头子是被他吓死的?他笑了笑,他家里的事儿就是笔乱帐,到死都分不出来谁欠谁的。解不开只能等死,死了就结束了,一了白了了。
于伟看了看他,沉默的去厨房洗手做饭。贾波闭着眼睛,告诫自己,别被眼前的这种感觉蒙蔽,再来一次,就真没活路了。他想起来今天在医院,于伟在他爹面前答应复婚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脏差点停止供血。
到底是在意的,贾波苦笑。得赶紧走,走的远远的。
晚饭很简单,于伟把米饭烫成粥,简单抄了两个小菜。俩人都没有什么胃口,对着饭发呆。于伟多摆了一副碗筷,想了想又拿了一副。贾波抬头看他,他说:“到底是你爸,万一他会来看看这,看看你妈呢?”
贾波笑笑,刚想反驳又住嘴了:“算了,人都死了,还计较什么呢!”
他往摆放着的餐具中分别夹了一筷子菜。
爸、妈,你们多少年没在一张桌子上面吃饭了?
贾波扶着额头笑了一会,突然问于伟:“你这儿有酒吗?难得我爸妈能同桌,还不庆贺一下?”
于伟犹豫了一下,起身去拿酒,贾波倒了四杯,略略笑笑:“成了,这回你俩都完蛋了,到下面接着打啊!千万别客气。”
于伟皱着眉,看见贾波一仰脖子就喝下去了,伸手拉他:“你别这样。”
贾波脸有点红:“不成!我得替爸我妈都喝了!”
他仰着脖子对那两个空荡荡的位置说:“成!你们生了我就是为了糟践我是不是!终于你们俩都死了!我真的太高兴了!”
他猛地喝下去,被酒灌得拼命咳嗽起来,于伟连忙递给他餐巾纸,他用纸巾捂在脸上,因为咳嗽呛出来的泪水很快把餐巾纸打湿,他擦了擦脸,又给自己满上。
于伟拦他:“不吃东西这么喝你不要命了!”
贾波给他倒了一杯:“喝就喝,不喝滚蛋!”
于伟心里也难受,他端起酒,喝了下去。
说不出来的苦和委屈,都在酒里。
酒精的气味烧的人越发的兴奋,两个人不知道喝了多久,一瓶干下去了,就又弄开第二瓶,酒的度数很高,越喝醇味越冲。贾波给自己倒满,对着于伟:“牛|逼啊!于伟,出柜了!我佩服你!我敬你!”
于伟没说话,举起来一仰脖子进去了。
贾波看见一喝下去了,呵呵的笑起来,他又喝了一杯下去,看着眼神也不甚清明,似乎有满肚子话想跟他说的于伟,突然说:“你他妈的早干嘛去了!”
于伟浑身一颤,杯子从手指间滑落到地上,咣当的一声清脆,似乎一下子扯断了两个人的神经。几乎是同时的两个人都急切的向对方伸出手去。
酒精冲到脑顶,什么都看不见,昨天的不欢而散,让俩人心里都带着委屈,于伟小心翼翼的抱住他,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上亲吻,那是发自内心的,带着虔诚和情不自禁的亲吻,像母亲的安抚哭泣的孩子。
那么纯洁,那么温柔
贾波怔怔的缩在于伟的怀抱里,让他亲吻着自己的额头,于伟轻吻着,从脸庞到眉宇,卑微的恭敬的以嘴唇膜拜那肌肤。贾波轻喘着,突然扬起头,狠狠的扑捉到爱人的嘴唇。
一瞬间,和风细雨不复存在。
暴风骤雨一般的气息扑面而来,俩个人都强制的带着攻击性的拼命撕咬着对方的口舌,像是饿极的野兽一般不管不顾。唇齿交缠,本能的攫取对方的口沫。温柔被撕裂,露出几乎是残暴的亟不可待,那是像对方讨要一般的疯狂。
于伟带着酒意,一把抱起贾波,朦胧中只觉得客厅不可以。贾波的父母在看着呢,一路走一路纠缠撕扯,于伟把他扔到床上后就排山倒海的压了上来,急切的撕扯着,爱抚着。
贾波怔怔的,像是只受伤了的小动物,抱着于伟的脖子呜咽。身体伴随着一阵急切的疼痛,抽搐着,颤抖着,于伟解开他的衣服,所到之处,印满了亲吻的痕迹。像是对待绝世珍宝一般的,情不自禁的小心翼翼的膜拜者,亲吻着。
贾波伸手也去解他的衣服,他什么都无法想,只是遵循着本能在做。思念是一道盅,种在心里,连皮肉里都是。时不时的就会出来,折磨的人要疯掉。爱有多贱,到死方休。明天怎么样都好,只有今晚上,不去想,不去害怕了,好不好?
于伟揉捏着他,舔舐过他结实的胸膛,在那小巧的突起上面厮磨,用牙齿轻轻衔住,反复挤压,那柔软变得坚硬,于伟用力的吸吮,像婴儿一样贪恋的奢求,快感顺着身体一直攀沿,贾波扬起脖子,从喉咙里面逼出呜呜的哽咽,于伟温柔的松开嘴唇,用舌尖裹住安抚它,身体滚烫,呼吸迷离。
两具身体交缠着,于伟伸手试探的摸了摸贾波已经挺的老高的地方。贾波一下子睁开眼睛,于伟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已经伏下头把那东西含住。
贾波看着,那里感觉到火热的触感,口腔和舌尖的挤压,于伟舔舐着他,全心全意的侍奉着,贾波推了他两下后便抓住他的肩膀,一双结实美丽修长的腿,慢慢的环住于伟的身体,他抓住于伟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在自己挺立的乳||尖上,刚刚的舔舐将他全身的感觉都调动起来了,贾波仰着头低低的闷哼,醉酒的昏厥让他有一种解放了的快感。素了几年谁都很急切。于伟捏住他,听见他倒喘了一声后,加快对他的进攻。
像是嘤嘤讨奶的婴儿,于伟狠狠的吸着他的性||器,急切的要把里面的东西压榨出来。贾波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上慢慢的变成粉红色。
“……舔舔我……呜……”贾波张着嘴无意识的念叨。他揪住于伟的头发,几乎是暴力的胁迫于伟的配合,狠狠的在他的口腔里面冲撞。
终于一阵痉挛,贾波叫了一声,狠狠的抽动着,释放
于伟被噎的差点喘不过气来,他连忙松开嘴,一阵咳嗽,贾波还没有完,那抖动的东西还拼命的发射着,在空中画出几道白线。
俩人都剧烈的喘着,贾波清醒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条件反射一般的伸手捂住屁股,他动作的突兀,让于伟一下子有点哭笑不得。贾波扁着嘴,脑袋也不甚清醒,他用手死死的捂住,似乎噙着眼神盯着于伟看。于伟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他,在他光裸的肩膀上面安抚的亲吻。
贾波像是个怕挨打的孩子一样捂着哪里,不甚清明的眼睛警惕的看着他,于伟细密的在他肩膀上亲吻着,伸手慢慢的接近他捂着的地方,哄着他:“乖,好孩子,给我看看。”
贾波摇头,像是孩子守护自己糖果那样坚决:“不看!”
于伟轻轻把手放在他手上,在他耳边亲吻,把他抱到怀里,紧紧的搂着,手指轻轻的捏他:“我就看看好不好?我不碰,就看看好不好?”
贾波带着哭腔在他耳边说:“你骗人!你都硬了,你想进去……”
于伟倒吸一口气,下面跟着一挺,贾波要哭不哭的伸手推他,于伟趁着他松手的机会自己伸手覆盖住了他的手,贾波呜咽了一声,拼命的在他怀里挣扎。
于伟吻着他,怕吓到他一样轻声的问:“为什么不让我看?”
贾波晕晕乎乎的想了想,低着头说:“缝针了……”
于伟心里像是被抽了一鞭子一样疼,他张了半天嘴才说:“乖,以前也缝了,我看过了。再让我看看好不好?”
贾波摇头,于伟跪在他身边,轻轻在他耳边祈求:“好宝宝,就给我看一下好不好?不怕,啊乖。”
贾波低着头,慢慢的松开了捂住那的手掌。
于伟缓慢的把贾波放在床上,让他趴在那,轻轻的分开贾波的两瓣儿臀|肉,里面的密境因为之前的刻骨记忆,吓得紧张的抽搐着,哆嗦着。
这个地方,于伟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一次,他看着那紧张的直哆嗦的地方,在粉红色的褶皱上面,赫然有一条疤痕,虽然已经拆线,但是那狰狞的如同蜈蚣一样的东西依然惊心怵目。于伟怔怔的看着,从鼻腔的蓦然酸痛,到眼泪啪嗒的掉到了贾波的屁股上面。贾波吓了一跳,那小洞哆嗦的更厉害了,几乎是不能自己的想要紧紧的闭合。
贾波趴在那,像个孩子一样紧张的嘬着手指,他突然扭动起来,于伟已经趴下,狠狠的又轻柔的把舌尖从那个抽搐着的地方挤了进去。贾波吓得呜咽的扭动着身体,咬着自己的手指说:“不成……”他手脚并用的想要爬离,于伟摁住他不让他动弹。舌尖在那曾经受过重创的伤口上面,温柔的舔舐。
对不起
无声的忏悔着
我爱你
温柔的安抚着
贾波被于伟弄得几乎要疯了,他无助的呜咽,像是受伤了的小动物被治疗之后的惊慌无措,撒娇一样的声音激的于伟几乎疯狂,他摁住贾波,舌尖冲往最里面,在那个被他肆虐过的地方,深入浅出。
“不成……别……于伟……不成……”贾波把脸埋在胳膊里面,身体犹如被通了电流,强烈的快感随着血液冲击到身体各处。他感觉身体内部被舔食了,那是一种即将被吃掉的惊恐感。
很快那终于被快感冲击到放下戒备的地方,已经松软下来,因为刺激而分泌的液体被舌尖搅合的一片湿滑,贾波噙着眼泪回头看于伟疼爱着他。
他从嘴里拿出手指,小心翼翼的去摸于伟的脸,于伟抬起头,把他的手指含在嘴里,用牙齿轻磨。
贾波看看他,无意识的开口:“来吧……”
于伟抬起头,贾波已经把手指收回去了:“我要你……”
于伟的手指轻轻的在里面打转,他喘息着在贾波耳边说:“要是疼就告诉我。”
贾波点点头,他是在渴望。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他都想被于伟彻底拥抱。这样温柔的家伙几乎是溺毙了他,他无法听理智的话。他想要。
于伟终于抽出手指换了那个准备挺进的时候,贾波微微的抬起腰,配合着他,于伟很轻柔,每一下都强迫自己停下来看他的反应。贾波觉得自己毫无力气,他有点害怕,害怕在做的时候,于伟不定什么时候又会说:“咱们分手吧……”
贾波一愣,这种恐惧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于伟只要一对他温柔,肯定是为了说分手,他抬起脖子,似乎忘记了于伟和他现在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不成!要跑!
不能给于伟抓住!
贾波混乱的爬起来,努力的想把后面的东西弄出去,于伟被他逼的浑身哆嗦,克制不住的挺了进去。
“啊!”贾波嚎了一声,于伟吓得一哆嗦,连忙抱住他:“没事吧?波儿?啊?疼不疼?”
贾波怔怔的发呆,突然变得狂躁起来,他急切的自己动起来,嘴里胡乱喊着:“给我……于伟……给我……我要……”
于伟被那紧致滚烫的地方一缩,神经都要爆炸了。怀里是他失而复得的挚爱,况且他也是几年都不曾尝过肉味儿的人了。他的理智被贾波的喊声一下子中断,他几乎兽化,像是发|情到极致的猛兽,摁住贾波,狠狠的朝着脆弱的地方撞击。
贾波痉挛着,一句话也嚷不出来,他的喉咙里面只能发出单音,身体被纠缠着,深入着。贾波无意识的伸手狠狠抓着床单,于伟持续侵犯着他已经快要崩溃了的内部,火热湿润的地方死死衔着那根凶狠的东西。于伟被他勾的丧失理性,低吼着捏起贾波的屁|股摁倒自己胯下,飞快的抽动腰肢,强势猛烈的冲刺。
“不……要……要死……死了……”贾波被这样强迫的欢好逼出眼泪,双手不停的撕扯床单,于伟顿了顿,一把把他翻过来,扶着他的手攀沿自己的身体,轻轻的舔舐他渗出来的泪水。胯下的力度却丝毫没有减轻,那是这些年沉积的思念,是这些年积累的抱歉,还有这些年情难自禁的爱。
贾波无助的攀附着他,眼睛微微睁开却被泪水晃的什么也不看见,这几年心里的委屈、身体的寂寞被这男人一并的疼爱抹杀,他几乎被于伟捏到身体里,于伟结实的小腹被他的性|器几番撞击,很快贾波就在一阵痉挛中到达了,他抹抹脸,心里觉得很害怕,趁着于伟等待他完成射米青的时候,快速将自己的身体从那根穿透了他的棍子上面拔出来,他要逃跑,他不能在这里待着。
于伟闷哼一声,摁住他企图爬离的身体,炙热粗大的东西又狠狠的从后面贯穿,贾波仰头喊了一下,于伟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他白皙的臀部,继而捏着他的腰身,继续开拓。贾波无助的趴着,耳边是男人的喘息和自己的呻吟,身体的撞击声带着无法平息的兴奋,他被深深的卷入到情|欲当中,那熟悉的致命的快感冲击着大脑。贾波低着头,感觉到自己被于伟狠狠地从后面贯穿,他看见自己支撑着身体的手臂旁边,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在床单上面飞快的一闪,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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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10 09:16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10 18:38 编辑

第四十七章 追逐逃离

   于伟醒过来的时候,天刚刚亮,他转过头看在自己身边蜷缩着的贾波。伸手摸了摸贾波的头发,卧室里面带着温柔的平和,于伟看着他,生死恍惚。得到了吗?失而复得了?幸福感来的太猛烈,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在贾波的头上轻轻的亲吻。
他知道还不够,他在贾波身上强加的痛楚,根本不是能简单偿还的。但是不要紧,未来很长,他会守着他,会爱他、照顾他。
贾波闭着眼,眉毛轻轻的蹙着。于伟伸手想轻轻抚平,电话突然响起来。于伟听出是自己的手机,他恋恋不舍的在贾波光洁的额头上又轻轻的亲了一下,走出去接电话。
电话是所里的王斌打来的,他问的挺急:“于哥,你伤好点了没有?”
于伟胳膊上的擦伤已经不要紧了,他说:“好多了。”
王斌在那边说:“好了你就赶紧来上班吧!有人报警说你打他来着!我带兄弟几个看了看了解了一下情况,是个孤寡老头,以前还有过前科有底案,说是看不见你就要什么都交代了!我听到信儿就赶紧来找你,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握他手里了?”
于伟冷笑了一声:“太好了,替我看住了他!他不找我,我也得找他!”
他穿好衣服,走进卧室,在贾波的嘴上亲了一下,贾波还没有醒,他伸手摇摇他,贾波哼唧了一声,想把脸埋到被子里。于伟在他耳边轻轻的咬了一下:“宝贝,我去一趟所里,可能晚点回来,在家等着我。”
贾波恩了一声,于伟又亲了一口才直起身子,走出去了。
贾波缓缓的睁开眼,他看着屋顶雪白的墙壁。昨晚上大约真的是醉的很厉害,他三年都没有沾过酒了,酒精对他的影响真的就这么大?他慢慢的坐起来,从昨晚他的心就很慌,很害怕。于伟的温柔让他觉得很不安,整个过程他都怕于伟突然暴虐,或者残忍的说出什么:我要复婚了,这次我是说真的。
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让他赶紧跑。
快逃。
贾波扶着脑袋,身体带着欢愉过后的满足和慵懒。可是心里却觉得有绰绰不安,于伟对他越温柔,他越害怕。到现在他都记得于伟唯一一次温柔的爱他之后说分手的事情。贾波吸吸鼻子,卧室里带着欢爱的气息,很容易让人变得沉沦,他慌忙的爬起身来,四处寻找他的衣服。他不敢爱,也没力气在爱。
贱||货……
贾波含着泪水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看吧,只要他活着,他就根本逃不开于伟,无论于伟对他做过什么,只要于伟伸手就会把他抓回来。
贾波无助的抱着自己的膝盖。
怎么就能这么贱?被他哄哄就……
他深吸一口气,飞快的套上衣服。
爱或者不爱,他不知道。
但是他肯定的是他根本就无法信任于伟
不能再留下去了。
要快点跑,要赶紧跑!
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宁生活,好不容易没有人能伤害他了。他要回去,要跑到于伟找不到的地方去。他不能留在这个人身边,万一这个人,这个人又说不要他了的话……
贾波抱着骨灰盒,连门都没有顾得上锁好,就飞快的打车直接去了火车站。
买了最快能回去的车票,贾波不停的看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慌张,这么着急逃开。但是仿佛再不走,他的心就会又被那个人拿捏住,会恢复七情六欲,他不要了!死也不要再受伤了。
在候车间,他看了看手机,转头去买了新卡号的。走到厕所里,把就卡拆了出来,他看了看这个薄薄的小金属片,之前用过它给韩彻打电话,一切能找到他的人他都要断了联系,不能再迟疑了,再待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了。那绝逼是咒语,只要他活着,只要他出现在于伟的面前,那么他就连拒绝都做不到,只能成为那个人的玩物。
要快跑,要永远的离开这个地方。
他绝对,绝对不会回来了!
贾波靠在火车站厕所的隔断上,闭着眼睛狠狠的出了口气。回来这个城市其实想想还不到半个月,却一下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次回来其实很值得,他遇见了他之前几年生活中的人。解决了他的牵挂,如果说之前的心境平和是一种对现实生活的无可奈何,那么现在,他是真的平静了。至少他知道,他的那份爱并是不孤独的,那个人,也爱上他了。
贾波凄然一笑,他看着手心,扪心自问,你舍不得吗?
是舍不得的,现在的于伟会那么温柔的疼惜他,会明白的说爱他,会保护他,会珍惜他。若是在几年前,这简直是他的梦想。可是现在,贾波低下头,他真的害怕,只要和于伟在一起,只要是在这个城市生活,每一天他都会担惊受怕于伟又离开他。他根本就无法信任过那样伤害过他的人。
身体带着被彻底疼爱过的慵懒,几乎是眷恋痴迷于伟给的爱。这样下去的话有什么不同?那样的人生,他已经有过了,重生之后,要不要再重复了?
放过我吧,于伟
这次是我懦弱,我不敢在轻易尝试了
贾波手一抖,把卡扔到了下水道……


两个月后

山里就是冷,连续下了几场大雨,山里的孩子们就裹上大袄了,贾波给他们上课的时候,看见一个个冻得小猴子样,觉得有点心疼。山里的孩子不比城市的那么金贵,抹着鼻涕冻得小脸通红照样精神奕奕的在课堂里面捣乱,贾波叹了口气,只得使出杀手锏,谁乖乖听话就给谁奖励一个棒棒糖。
不过最近这招越来越不好用了,因为孩子们知道,贾老师给其中一个人糖的时候,他们只需要站在一边可怜巴巴的看着,然后舔舔嘴唇,就能一人得到一个。
王天真的那处小房子正在翻修,山里地方也开始讲究贴上瓷砖,还专门找人在门上描龙画凤,红红绿绿的十分难看,一点也没有龙凤的灵性。只是色彩鲜艳。贾波跟着去看了一次,实在不敢恭维王天真的品位。不过这样倒是真的显得很热闹。应该热闹热闹的,因为王天真这厮要娶媳妇了。
准新娘子是贾波学校里面的女教师王美宝,本来王老师的一颗芳心是系在开贾老师身上的,但是贾老师却一直没有这个意思。两个半月前贾老师和王养兔子一起去了首都,半个月后却只有王兔子一人回来了,王美宝以为贾老师回到首都不回来了,一度黯然神伤,王天真心情也不怎么样,俩人相互安慰安慰的竟然安慰到一起去了,王老师家除了王美宝还有一个小弟弟,家里愿意找没爹没妈的王天真当上门女婿,加上人家两厢情愿了,于是就订了亲,谁知道贾老师又跑回来了??
贾波知道王天真终于想开打算娶妻生子后,十分为他高兴。开着王天真卖兔子的车跑了几次山外的小县城,给他制备了新的彩电和冰箱。
大家伙都发现,贾老师这次回来似乎变化很大,原先他来给人的感觉是那种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一样,骨子里面带着清高。现在却越来越随和了,就好像是那种了却了心愿的人,生活毫无所求了。就连孩子们也发现贾老师越来越好欺负,可以随意调皮捣蛋了。
学校里,经常贾老师带着孩子们读课文的声音,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周围的庄稼人听到这他们只听得懂却模仿不出来的,如同天籁的普通话,还有孩子们稚嫩的,清澈的唱读声,似乎忍不住也要停下来跟着摇晃一会脑袋,再下地干活的时候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贾波的声音是很不错,他拿着课本,读一句孩子们也读一句,有时候因为课本很长,他便不要求孩子们跟着,只他缓缓的朗读,让孩子们在不认识的生字上面注音。孩子们最喜欢这样的时刻,贾老师的声音像是山里的清泉,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磁性,却深深的被那样的声音所吸引。
长篇大论读下来,有的孩子听着他的声音听到睡着,贾波走到第三排的时候,停下脚步,叹了口气,捏了捏其中一个小猴子红彤彤的耳朵:“王大树!上课怎么能睡觉呢!快起来!要不告诉你大姐去,让她揍你了啊!”
王大树一听吓得腾地坐直了:“贾老师别告诉俺姐!”
贾波笑笑,摸摸小猴子的头发,突然听见门外有招呼他的声音,贾波走到门口,巧了,正是王大树的姐姐王美宝站冲着他招手呢。
贾波吩咐孩子们自己看书,不可以串座位,然后掸掸衣服就走过去了,外面的空气很好,秋高气爽的,前两天刚下过雨,山里被洗涤的一片翠绿,潮湿的空气带着些许甜味。贾波深深的吸了口气。冲着王美宝笑了笑。脸红心跳的王老师在心仪贾老师的时候,讲究打扮,也不对孩子们哇啦哇啦的嚷嚷了。还动不动就从家里弄些吃食送给他。而现在因为一朵鲜花插在了王天真的兔子屎上,变得越发的娇嫩了。许是因为快做新娘子了,满脸满身都带着一股子幸福感。
贾波走近她,对着她笑笑:“怎么?王天真欺负你了?看我去收拾……”
话还没说完,突然看见一个肉呼呼的小东西就冲着他冲过来,那稚嫩的声音带着欢喜,充斥在清甜的空气中:“舅舅!!!!!!”
贾波被冲过来的于啵抱住腿之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茫然的抬起头,那个男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照过来的阳光,于伟在那里沉默的看着他,眼中是喜悦掺杂着不安,他咬着嘴唇,声音低低的:“这地方真难找。”
四目相对,贾波轻轻的低下头,几近不可闻的声音哽咽:“…那你还…找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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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10 09:18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10 18:41 编辑

第四十八掌 爱最贱

山里的路并不十分好走,又下过雨。于伟开着车,在贾波的指引下慢慢的在山路上爬行,好在学校离贾波的房子并不算远。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空气却依然带着潮湿的新鲜。于啵紧紧的搂着贾波的脖子,迷迷糊糊的已经睡着了,贾波抱着她看着外面,于伟边开车边解释说:“本来我一早就该来的,但是那天接到我们同事的电话,那个老头,他去我单位那找麻烦,打算讹笔钱。”
贾波瞪大眼睛,于伟对他笑笑,轻描淡写的说:“不过,我查出他在里面靠装疯卖傻出来的,所以我就和韩彻联手给他弄了精神病诊断书,把他弄到疯人院去了。”
贾波一愣:“啊?”
于伟轻笑:“恩,我想那地方应该合适他,反正他本身就是靠装疯卖傻出来的,不过是自作自受而已。”
贾波低着头,讪讪的开口:“那……你的工作那边……他们知道了吗?他说了吗?”
于伟平静的说:“没有,他还没来的及捅上去,我就先把他送到他该去的地方了。”
贾波点点头:“那就好,你能有今天的位置也不容易,别因为这件事毁了……”
于伟在前面似乎心情不错,他笑了笑:“不过,我辞职了”
贾波一下子抬起头:“你说什么呢!”
于伟轻声的重复了一下。
贾波一惊,他腾地把身体靠近前座:“你疯了你!你丫到了什么位置了都!我听秦弦说你马上就要正科级了!你辞职了你!”
于伟轻轻的说:“我想留下来……”
贾波怔怔的看着他。
于伟的声音带着穿透力的可靠和认真:“我不是来接你回去的,我是打算搬过来,到这边来跟着你。我知道你不想在那个地方生活下去了,没关系,不在就不在。这次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他坚定而温和似乎还带着点紧张的恳求:
“贾波,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好不好?
贾波瞬间让眼泪蓄满了眼睛,他几乎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他的感情,他扭过脸,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末了狠狠的小声的重复:“混蛋!你都到了什么位置了!混蛋……”
于伟没出声,他伸出手到后座,紧紧的握住了贾波紧紧攥在那里的手指。
交握的手,似乎带着神奇的力量。旺盛的生命力传递到彼此的身体里。心跳的声音充斥着耳鼓膜,想说千言万语,又似乎什么也不必说,于伟的手指坚强有力却不经意中也会微微颤抖,贾波被他握着,感觉到接触的地方带着火热。

车轮滚动着,很快就到了贾波的家里,于伟把车一直开到院子里面。因为下过雨,院子里面有些淤泥,于伟下了车,围着院子仔细看了看,这地方真的很不错,很宽敞也很透亮,两栋小房子盖的也很有乡土气息,院子用篱笆围起来,周围种着很多漂亮的野花草,还有一个小小的菜园,种着些青菜和野草莓。
一种平淡而闲适的美丽在小院子里面绽放着。于伟观摩着欣赏着,这个小小的美丽的地方藏匿了他那么久,他摸摸院子里面的一棵香椿树,枝叶上面的露水滴到他手上,轻轻的,凉凉的。
贾波抱着孩子下车后就直接进到了屋里,于伟没有跟进去,而是打开车的后备箱,开始往下卸东西。贾波的小屋子挺宽敞,还有独立的小院子,于伟绕了一圈,真心很喜欢这个地方,他的心情还带着点不安,虽然贾波对于他的到来没有说什么。没有赶他走也没有明说留下他。
之前他离开了家独自带着孩子跑出来的时候,是真的担心。他找了各种关系和信息才找到了这个王天真出生的村庄,却不能肯定贾波在这里。他对山路不熟悉,又开着车,路上经历的很多麻烦,他甚至后悔带着孩子一起了。于啵跟着他挨饿是经常的事情,可是很神奇的是,无论孩子怎么样哭闹,只要他对孩子说去找舅舅,于啵立刻就停止了哭泣。
在不停的问路和打听的之后,终于有人说有个北京来的贾老师的时候,于伟觉得心一下子就放下来了,终于,找到了啊……
他默默的把东西一样一样的从车上搬下来,他不急了,找到贾波就找到了家,无论贾波怎么轰他,躲着他,他也会死皮赖脸的跟着他。贾波的心里还有他的,那夜分享缠绵的时候,贾波的滚烫炙热告诉了他。贾波那种人,天生就不会对谁绝情。他是打算无耻下去,利用这个人的善良,死死的,一辈子纠缠他。
于伟看着雨后的山村,阳光普照,带着到绚烂的彩虹,一闪一闪的。无数蜻蜓飞快拍打着透明的翅膀在雨后的半空中飞舞,庆贺重生。山是绿的,被雨水冲刷过后,带着旺盛蓬勃的生命力,郁郁葱葱。
于伟看的几乎痴迷了,周围的孩子都在外面奔跑着扑蜻蜓,他被这喧嚣的热闹惊醒了,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微笑了。
这趟到来,他做了完全的准备,尤其没少带东西,衣服和于啵的一些用惯了的生活用品。还有奶瓶奶粉零食,也没忘了带着八哥和他的小笼子。
贾波把睡着了的孩子放到里屋,出来和和于伟一起往屋里拎东西。
于伟看着他直起身体往屋里拎行李的时候,浑身被彩虹的光芒包裹着,那魅惑的色素被光线带着一跳一跳的,仿佛整个人都是绚烂的。
终于把东西都拎进去了,贾波慌里慌张的要去另一间屋里做饭,被守在门口的于伟一把拉住,狠狠地抱在怀里。
像是要把对方揉进身体里那样粗鲁,四肢攀附,身体紧紧粘合,几乎是毫无缝隙的相拥,胸膛能感觉到自己和对方的心跳,慢慢的融为一体。
终于,能见到你了
贾波低着头,他也知道于伟能找到这里,并没有他轻描淡写的那么简单。那时候他单方面切断了和于伟的所有联系,他觉得也许他能体会那人发现他失踪之后的茫然和惊慌失措,寻找他的焦虑和不辞辛苦,他摸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这里等着他。
但是看见他的那一刻,心里确实的感动的,快乐的。
他依偎在于伟的怀抱里,怔怔的发呆,于伟的胸怀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宽阔?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彰显着男人的慌张和不安,于伟抱着他,小声的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在他耳边问:“波儿,为什么……离开?”
贾波低着头抿着嘴,把脑袋靠在于伟的肩膀上,于伟没有催他,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生怕他一松手,贾波又会逃走。屋里安静的连于啵在另一间屋子里浅浅的呼吸声都听得见,终于贾波吸了一下鼻子,用几近不可闻的声音说:“害怕……”
于伟放松了一点怀抱,用额头顶住贾波的,看着他的眼睛:“是害怕我?还是害怕那个?”
贾波清了清嗓子,小声说:“这几年我一直以为我可以的。咱们之前的种种,我早就忘了,可是再见面之后……我知道你这几年为了我做了很多,还差点就疯了,我心里很感动。觉得可以放下了不再恨你,但是你突然又那么强烈的示好。我就很害怕,你突然变的那么温柔,对我那么好……”
于伟不明白,他问:“我对你好,为什么会害怕?”
贾波摇头:“你对我温柔只有过一次,结果那次温柔之后你马上说分手。所以我很害怕,其实做|爱的时候提心吊胆的,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说你要复婚……我很害怕,我知道你已经拒绝了吕淼了,但是你这个人说话向来不靠谱。你老是反悔……其实做的时候我很舒服,但是是心里总是害怕,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对我这么好,之前我明明那么渴求过你了,我答应了你所有的要求,可是你却不要我……我终于想明白了,你又回来纠缠……我怕你得手之后又不要我了………所以我很害怕,我想我要在你甩掉我之前跑掉……就跑回来了……”
于伟心里像是被攥住一样酸痛,他喉结动了一下:“波……”
贾波打断他:“你让我说,我害怕你又会抓住我,只要你对我好,我就没办法。我就只能妥协,可是到了最后,妥协也没有用,你还是不要我,你还打我,还那么对我。我很害怕,所以只能逃走,只能逃到你抓不到的地方…”
于伟再也听不下去,他一把把贾波颤抖的身体抱在怀里,失控的带着泪水的脸埋在贾波的脖颈处,:“不说了!我求求你,别再说了!我不会了,贾波。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我再不会离开你,不欺负你了。是我混账,畜生,都是我的错!我不会离开你半步了,不!是我求你!我求求你别不要我!好不好?求你别离开我……”
他轻吻着贾波的耳垂:“宝贝你知道吗?我也很害怕,那天我找不到你了,我害怕这一切其实都只是我的幻觉,你根本就没有活过来。我害怕你是真的心灰意冷,是真的不想在看见我。”
他看着贾波怔怔望着他的眼睛说:“波儿,这次我没有退路了,我告诉所有认识我的人。我爱你,我是你的。你要或者不要我,我都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于伟紧紧的抱着他的身体说:“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不对,不是重新开始,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吗?”他的声音都在颤抖:“我爱你,贾波。”
贾波感觉到于伟的身体和声音一样在抖,一向自信满满混不吝的声音,带着祈求和虔诚,手指是冰凉的温度,手掌里却是一片汗湿,贾波静默的在他的手臂中待了很久,终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慢慢的攀沿到于伟的肩上,两个人紧紧的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在于伟几乎瘫倒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之后,贾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像是饱受委屈的孩童看见的母亲一样的肆无忌惮,他顾不得于啵还在里屋睡觉,顾不得附近有很多人在门口观望于伟的车,他什么也不想管,也看不见,他哭的那样的凄惨,那样肆无忌惮,带着对之前种种的宣泄和不满。伸出的手狠狠的捏着于伟的肩膀,于伟抱着他,亲吻着他泪水。
不怕,都过去了,那些噩梦都结束了。我会守着你,爱着你
只要有你在地方,我绝对生死相依
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绝对奉陪到底
阳光暗了下去,因为是山里,太阳一旦落山,天就完全黑了下来。月亮静静的挂在天空中,温柔的俯视着,晚风轻轻安抚着的湿润的大地。
哀伤终止,痛苦落幕
那些被标记上过往的伤痕,那些受尽了屈辱的眼泪,随风逝去。
爱到最后,洗尽了轻浮,淘干了虚荣,斩断了欺骗,战胜了诱惑,经历了岁月的生死考验,得到的是相濡以沫的真挚;是死生契阔的决心;是血脉相通的追随。
说到底,爱最贱。
说白了,爱才会让人死性不改。

字数统计:3721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10 09:24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2-10 18:43 编辑

第四十九章   两年后

车子行驶了十几个小时了,于伟依然精神不错,刚刚在路边的休息站休息的时候,他和贾波带着孩子的搭配,引来了不少小人的猜疑,两个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带着一个这么萌的孩子,难免不受人关注~~于伟还以为这几年在村里带的已经没有人气了呢~~不过后来于啵抱着他喊爸爸,抱着贾波喊舅舅之后,大家也就不再好奇他们的关系了。只当是亲戚搭伴儿旅游。
贾波坐在后座捏捏怀里刚刚还活蹦乱跳,现在却频频揉眼睛小丫头的脸蛋,问她:“啵啵是不是困了?”
于啵在舅舅的怀里蹭蹭小肉脸,小声嘟哝了句,不是。她朝着贾波撒娇,眨巴眨巴那大眼睛,可怜兮兮的说:“啵啵不想回北京去嘛…不去么…”
自己越说越委屈,眼看眼泪就要下来了。看的贾波心里直颤悠,心疼的连忙一把抱紧了:“好乖乖!咱们还回来呢。不回去啵啵怎么上学啊?”
于啵撇着小嘴:“舅舅教我么……”
于伟在前面边开车边笑:“哟!你舅舅那点水平,教出来你也是小村妞,”话还没说完,耳朵上一紧,顿时疼的呲牙咧嘴的求饶:“哎呦媳妇!错了错了!饶了我吧!撞树上了一会!我嘴贱还不成吗!错了!啵啵快给爸爸求求情!”
贾波愤愤的把手收回来,给心肝宝贝擦了擦眼泪:“好乖,不哭啊。”
于伟揉了揉耳朵又插入人家爷俩的撒娇对话中说:“于啵,你不是说想吃肯德基了吗?回北京之后,天天都能吃肯德基你高兴不高兴?”
于啵听了之后果然很高兴,她连忙擦了擦眼泪,兴奋的跟贾波说:“舅舅我要吃肯德基。”贾波亲了她的小脑门一口:“恩!吃肯德基。咱们回去之后什么好吃吃什么哈!除了肯德基,还有涮羊肉、羊蝎子、烧烤、榴莲、莲蓬……”
于伟边开车边直笑:“真成!你俩真是亲的。俩吃货!”
贾波还没说话,于啵自己想了什么小眼圈又红了,她扭过脸抓着贾波的衣服:“舅舅,啵啵想天真叔叔了,还有王大树、丫丫和胖妞了……”
贾波用腿轻轻的颠着她,柔声哄到:“等啵啵放假了,爸爸和舅舅带啵啵回来看他们好不好?”
于伟在前面又嘴贱的插话:“哎呦喂,于啵你不是说不喜欢王大树吗?上次王大树来咱们家给你送了一朵喇叭花说让你给他当媳妇,你不是把人家推了一个跟头吗?你舅舅还假公济私的罚人家站了一节课……啧啧,那叫一个混不吝啊!”
贾波脸一红:“谁啊!那是那孩子淘气呢……”
于啵撅着小嘴:“我……我才不给王大树当媳妇呢!王大树长得黑!不好看!”她爬起来在贾波的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宝宝要给舅舅当媳妇!我要跟舅舅结婚!我喜欢舅舅!”
给贾波感动的眼圈都红了,没白疼啊!这小嘴甜的,太招人喜欢了。
于伟在前面哼道:“闺女啊,你跟舅舅是有血缘关系的,你知道什么叫血缘关系吗?就是你要是和舅舅结婚之后,你们生的小宝宝都是妖怪,猴子啦狗熊啦,而且警察叔叔还抓你们!给你俩关到……”
话还没说完,于啵气的哇的一声就哭了,抱着贾波的脖子,哭的真好像已经被抓起来那样的生死别离,给贾波气的对于伟一顿臭骂:“你丫再招她一试试!抽不死你!讨厌!”
于伟在前面哈哈的笑:“你就惯着吧!我看以后谁敢娶你闺女!在村里就是一霸了,把周围的孩子都打遍了吧,人家也就仗着你是村里的老师不好意思说,要不你那心肝宝贝早就让人偷摸给卖了。”
贾波一边哄着孩子说什么长大舅舅娶你啊,把爸爸轰到厕所去住啊,今晚上不给臭爸爸吃饭,之类的话一边捏于伟:“女孩子要娇生惯养知道吗?再说了那怪我闺女吗?是那帮臭小子看我闺女漂亮见天惦记着,实话告诉你,我闺女不出手打他们我都想打,不过看着他们没到十岁的份上就算了……”
于伟啧啧称奇:“真成,你这叫恋女情节,是病,得治!”
俩人一路斗着嘴,于啵本也是困了,她哭了一会就趴在贾波的怀里睡着了。
在村里生活了大约两年的时间,在这个对于城里人来说几乎是奢侈的世外桃源的生活中,两口子的感情与日俱增,恬淡闲适的生活让人的心变得很宽广、很博爱、很容易满足,一起生活的时光中,生命慢慢融合,经历了那么多,能再重逢再相守,已经感谢上天的怜悯,生命中有了他,就足够了。
车慢慢驶入通往故乡的高速,贾波把孩子放在后座上,用衣服改好,捏捏于伟的脖子:“累了吧?我开会?”
于伟在前面笑笑:“不用,这刚多点路,没事。”
贾波从给于啵打开的话梅糖里面掏出一颗,剥好了递到于伟嘴边,于伟舌头一卷,连那根纤细的手指一起含到嘴里,轻轻的吸允,贾波飞快的抽回手:“讨厌。”
于伟看看前面,心里是满满的幸福。他嘴角上扬的轻声问:“咱是先回趟家还是直接去大彻家?”
贾波趴在前座靠背上:“直接去吧,两年没回那房子了,回去怎么也得收拾一下吧,一收拾不定几点见了,也不知道北京这两年的房价涨到多离谱了,不成咱们把那地方卖了换个好点的地方,咱俩倒是好说,不能让啵啵住那房子,再说附近也没有好学校……。”
于伟得嘞了一声,握着方向盘直笑:“你啊!离开你闺女我看你一天都活不了!”

韩彻两口子在厨房里面洗菜,看着挺热闹,其实是直接从楼下的那家火爆的闷得香儿直接端的羊蝎子,原来的老板靳狄得瑟吧唧的在预审大院附近开了一家饭店,味道很赞,韩彻两口子是那的常客,本身也想把给于伟贾波的接风宴订到那儿,可是后来韩彻想了想说还是在家吃吧,他们俩刚回来,肯定是想家里的味道。
铜锅里面的羊骨汤和羊肉结合的十分完美,香味随着袅袅炊烟盘旋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因为有小朋友来,韩彻还特别系着围裙炸了鸡块,秦弦把菜一一的端上桌,桌子上面的东西很丰富,红白相间的羔羊肉,肥瘦结合的肥牛,韩彻特意备下的手切鲜羊肉,吃起来跟冷冻肉片就不是一个档次。百叶还是原色的最健康,雪白的鸭肠新鲜的码放整齐。各种丸子混合放在一个大海碗里面,颜色各异的很有意思。鸭血讲究新鲜的,粉丝要提前泡好了的。至于蔬菜,那更是五花八门,生菜的青翠,菠菜的碧绿,紫甘蓝的颜色数顶尖儿的。几叠凉菜透着清凉的新鲜,韩彻在拌芝麻酱,他弄这个比超市里成袋的都好吃,麻酱的香醇,韭菜花的咸鲜,腐乳的软腻,加上鲜美的卤虾油,配了适量的芥末和仙贝汁儿,散发出顶级的香味儿。
秦弦在桌子面前左看右看,对自己打的洗菜下手很满意。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拿了一盒小蛋糕摆在桌子上面。贾波两口子的那个小心肝宝贝儿也要来,得给她吃点甜食。韩彻从厨房又端出来一碟子炸鸡块,和炸鲜奶,一准儿能捕获小丫头的芳心。
锅子点上火。门铃也响起来了,秦弦飞奔着去开门,于伟抱着孩子,贾波大包小包的拎着。两口子跟回娘家一样豪华登场。秦弦伸手接于啵,于啵有点害羞,但是看着这个叔叔这么帅的份上,勉强没有掘面儿,伸出小手让抱了。韩彻从厨房走出来:“我还以为你俩在山里待得成仙人了呢,头发没白,也没长胡子。一点仙风道骨也没有,一看就净干坏事来着吧!”
闲言碎语间,都上了桌子。贾波坐在孩子身边,给她夹鸡块,喂蛋糕。于啵吃一口,还知道喂舅舅一口,都吃到了,俩人就都眯着小笑眼咯咯咯的笑。秦弦看着直张嘴,他捅捅于伟:“哎我说,要不是贾波是这孩子的舅舅,我真怀疑你丫被人家戴绿帽子了,长得太特么的像了吧!这不科学啊!”
于伟也直点头:“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孩子不光样子像他,就那说话的劲儿那脾气秉性都和他一模一样。在我们那人家都说他俩是村头两霸,一个不讲理一个护犊子。知道我们回北京了,村里就差放鞭炮了。”
韩彻看了看也说:“你还别说,真是挺像。”
秦弦又捅贾波:“哎我说,你当初走的挺干脆啊!好家伙,你前脚走了,后脚你家于伟差点把我们家门给拆了,非说是我把你藏起来了!你不说给我打电话说你打算一辈子老死在那地方不出来了么?你回来干嘛来了?”
贾波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想看见你!丫整个一叛徒!现在想想其实你俩早和于伟穿一条裤子了是吧!要不是为了我闺女上学,我能放弃我那山头回来这个憋屈的城市?我告诉你我家那房子七八间,还有院子!光厕所就俩!你们这鸽子笼能比吗!”
秦弦直接给了他一脚:“哎呦喂!你又不是要死要活的时候了?不割腕啦?不逃跑啦?不说什么此生吾爱已死的话啦??我看你丫又活过来了吧!”
一看见有人竟然踹了舅舅一下,于啵的小脸呱嗒就掉下来了,她瞪着秦弦,撅嘴小嘴说:“你别打我舅舅!”
秦弦逗她:“爸爸好还是舅舅好?”
于啵坚定的说:“舅舅好!舅舅是绝世好男人!”她点点头,强调到:“是梦中情人!”
秦弦差点吐了,捶着桌子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贾波恶狠狠的看着他:“你丫绝逼是嫉妒!!”
于伟跟韩彻说:“虽然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但是我们那住的挺舒服的。你们俩要是没事想去度假,直接从我们这拿钥匙,那边东西都是现成的。你们直接进去住就成。我们基本都没搬。”
贾波摸摸于啵的头:“恩,等啵啵长大了嫁人了,我们俩再搬回去,到时候欢迎你俩跟我们一块啊,咱们四个还能凑一桌牌。”
韩彻莞尔:“还真是个好主意,那你俩这次回来还住之前的那间房子?”
秦弦点头:“看看吧,那间房子其实我也住够了,看看于啵到哪上学了,我们把那房子卖了不成买新的吧。”
秦弦问:“工作呢!于伟你爸妈那边,他们知道你俩回来了吗?”
于伟给于啵夹了一筷子羊排让她啃:“知道了,这几年我这么不省心挺对不起他们的,我走之前把我和贾波的事儿完完全全的跟他们说了,告诉他们我这辈子是贾波的了,我死活都要跟着他了。这次回来之前我也跟他们打招呼了,老两口就说让我们没事带着于啵去看他们,说我俩要是没时间带孩子,他们帮我们带。”
贾波抢着说:“恩,老两口连工作都给于伟找好了!啧!到底是高干家庭!要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韩彻嚼着菜:“贾波你没事干脆来我那吧,我那正找人呢!”
秦弦点头:“这事儿靠谱!我看大|波挺合适!不是传说还当过人民教师呢么!”
屋里很热闹,带着羊肉的香气,蛋糕上面的奶油被抹到了于啵的脸上,她咯咯咯的笑着,挥舞着鸡块送到舅舅的嘴里,一桌子人吃着聊着,幸福在漫不经心中漂浮在空中,带着香味儿,你其实看的见,也呼吸的到。
爱人、亲人、朋友
生命相撞,相互爱慕只是开始,爱,不是初见的吸引,不是合适的登对。而是在经历了生活中残忍的洗礼,那么多磨合,挣扎,疑惑,之后还能相互扶持、相互依靠才是结果。爱情中没有公平,永远是一个人的付出超过另一个,永远是一个人的坚持能在意外之后挽救。幸福这样奢侈的东西,谁也说不好到底怎么才能抓住他。或者付出,或者妥协,或者委屈,或者毁灭。
重要的是,我们不要抓着过去不放,眼睛要看着前方。因为,道路很广,未来很长~~



                                                    全文完
完结鸟~~~~撒花~~~谢谢跟着追文的大家~~~我们功德圆满了~~~~感谢大家对波波波波不离不弃,陪着他穿越到了四年前,跟着他虐心虐身,最后还小甜回来。我看有亲呼喊接受不了波波就这么简单的原谅于伟。其实我觉得吧,没必要让于伟也死一次才能证明他的爱吧。宽恕值得你宽恕的人,其实就是饶恕自己。就是把自己的幸福抓在手里了。对吧~~~抱抱大家,目前暂没有开新坑的想法,哪天又脑抽了的话,我们新故事里面再见~~~~
偶然记得

字数统计:4299

作者: 偶然记得    时间: 2012-12-17 22:40

本帖最后由 野生的雏燕 于 2012-12-31 02:29 编辑

1 请问您的名字?
贾波:贾波
于伟:于伟

2 请问年龄是?
贾波:33
于伟:31

3 性别是?
贾波:……
于伟:男

4 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贾波:贱的慌?
于伟:现在看来有点分裂

5 对方的性格是?
贾波:变态
于伟:银乱
贾波:麻痹的,你丫敢说老子银乱?
于伟:……你听错了  

6 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贾波:恩八年前了?在东单公园
于伟:八年前相遇的,东单公园

7 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贾波:想把他弄到我身体里面尝尝滋味
于伟:……你还说你不银乱……第一印象很糟糕觉得是个变态什么的。

8 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贾波:恩……恩……恩……(思考中)……恩……
于伟:……坚韧,善良(小声)还有银乱
贾波:恩……恩……恩……(苦思冥想中)
于伟:(黑线)想不出来就别说了!

9 讨厌对方哪一点?
贾波:装逼呗还用问么!明明离不开老子还一副白玩儿不给钱的大爷样。
于伟:一分手就找别的男人。

10 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贾波:什么叫相性?
于伟:恩?
偶然:我也不知道,题是我百度出来的……

11 您怎么称呼对方?
贾波:于伟
于伟:媳妇
贾波:……人家问做||爱之外的时间
于伟:哦,那贾波

12 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贾波:爷
于伟:……,叫什么都成

13 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贾波:畜生都能比喻他!
于伟:兔子

14 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贾波:钱
于伟:吃的用的吧……

15 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贾波: 钱
于伟:贾波

16 对对方有哪里不满吗?一般是怎样的事情?
贾波:办事太娘们儿,虚荣自私无耻下流!
于伟:没有
贾波:呃……那我也没有……

17 您的毛病是?
贾波:不争取,其实我的性格很被动,我俩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于伟说分手我就点头答应,他说和好我也答应,从来不争取什么。自己难受自己扛着。
于伟:太过于在乎别人的看法

18 对方的毛病是?
贾波:你先说!
于伟:我那口子没毛病
贾波:那他也没毛病

19 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贾波:和吕淼见面。
于伟:但是你让我带着啵啵去见她妈妈的…… 而且她看见你之后气的脸色发青的马上就走人了……
贾波:别废话!回答问题!
于伟:和王天真煲电话粥

20 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贾波:去壹零天堂玩儿
于伟:欺负于啵儿

21 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贾波:前姐夫和小舅子
于伟:两口子

22 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贾波:……约会……
于伟:要不咱俩今天去看场电影?说最近上映了个老虎和少年的凄美故事,咱俩看看去?
贾波:挖槽!这种电影让公映啦?那成!我们初次约会的地方是电影院

23 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贾波:……恩今晚上约会之后我再回答
于伟:大约会很激烈……

24 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贾波:已经到了不用进展的程度
于伟:恩

25 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贾波:基本没有约会过啊。我俩都得上班,还得带孩子。没那闲工夫。有时间倒是会去山里待几天。
于伟: 恩

26 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贾波:买蛋糕,我家有孩子,生日见不到蛋糕要哭的
于伟:把孩子送到我妈家去。

27 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贾波:我  
于伟:你什么时候告白了!
贾波:我告白了!
于伟:你没告白!
贾波:告了!
于伟:没有!

28 您有多喜欢对方?
贾波:很喜欢
于伟:用命喜欢

29 那么,您爱对方么?
贾波:爱
于伟:爱


30 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贾波:他让于啵来求我的时候很让我没辙
于伟:叫老公的时候。

31 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贾波:啧!分手呗,还能怎么做。
于伟:一直努力到他回心转意

32 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贾波:可以,不原谅也没辙啊。
于伟:可以,但是我不会放弃他。

33 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
贾波:给他打电话啊,这还用问吗?
于伟:(点头)

34 您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一部分?
贾波:小弟弟
于伟:操……哪都喜欢

35 对方性感的表情?
贾波:舔嘴唇
于伟:哭

36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贾波:他对我很温柔的时候
于伟:他哭着撒娇的时候

37 您会向对方说谎么?您善于说谎么?
贾波:太擅长了~~不过,现在基本不对于伟说谎。
于伟:不会对他撒谎

38 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贾波:做||爱啊
于伟:抱在一起的时候。

39 曾经吵架么?
贾波/于伟:恩!


40 都是些什么吵架呢?
贾波:他那么大的人了跟孩子争宠!
于伟:生活琐事吧

41 之后如何和好?
贾波:他求我就和好了
于伟:跪搓衣板呗,现在也跪方便面


42 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贾波:下辈子打死我也不找他了!
于伟:希望,我一定找你去!

43 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贾波:他出柜的时候
于伟:我一直能感觉的到

44 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贾波:一起生活
于伟:守护着他

45 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贾波:他结婚的时候,他生孩子的时候,他摔死八哥的时候,他拿棍子操||我的时候……
于伟:TAT,我回家跪搓衣板……他分手了就找别人的时候。

46 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贾波:仙人掌
于伟:昙花,让人觉得总是抓不到。

47 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贾波:反正我没有瞒着他的
于伟:没有

48 您的自卑感来源是?
贾波:我小时候被人强||暴过
于伟:我曾经差点逼死我爱的人

49 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贾波:公开的
于伟:公开的

50 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贾波:能吧?
于伟:能!


51 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贾波:受
于伟:攻


52 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贾波:因为第一次做的时候,我怕他受不了,后来就这么习惯了。
于伟:大概是因为我比他高比他壮还比他大……
贾波:……好吧,他说的不是年龄……

53 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贾波:满意
于伟:嗯  

54 初次H的地点?
贾波:壹零天堂,以前的小白同志酒吧
于伟:壹零天堂

55 当时的感觉?
贾波:痛并快乐着,主要是害怕。害怕被他弄死什么的。
于伟:生不如死……
贾波:放你妹的屁!你射的时候我怎么没看你生不如死啊!
于伟:我说爽的……

56 当时对方的样子?
贾波:生不如死……
于伟:妖孽

57 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贾波:……我忘了,等我查查回忆录哈……哦,面如死灰啊,是不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于伟:玩的痛快吗?

58 每星期H的次数?
贾波:和一般的家庭一样吧,现在还年轻,孩子也小……咳咳……
于伟:基本每天晚上都不闲着!

59 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贾波:4,5次吧。
于伟:现在就挺好的

60 那么,是怎样的H呢?
贾波:被珍惜的那种吧
于伟:想好好的疼爱他


61 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贾波:腰
于伟:我还真不知道。

62 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贾波:耳朵吧?
于伟:腰


63 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贾波:畜生!
于伟:欠||操!!
偶然:— —|||||||闭嘴!

64 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贾波:喜欢。
于伟:喜欢

65 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贾波:床。
于伟:在床上

66 您想尝试的H地点?
贾波:恩。山里的老林里!
于伟:……车里


67 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贾波:H后
于伟:我都会洗

68 H时有什么约定么?
贾波:只准跟我一个人做
于伟:只爱他一个人

69 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贾波:发生过
于伟:我和前妻发生过

70 对于「如果得不到心的话即使只有身体也好」这个想法,您是持赞成态度,还是反对?
贾波:赞成啊,不过后来才发觉自己就是作死呢!差点连小命都搭进去了。
于伟:不赞成。

71 如果对方被强暴,您会怎么做?
贾波:……咳咳咳,我强|暴他之后被他打的都站不起来了……
于伟:宰了那个人!

72 您是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或是之后?
贾波:不会不好意思
于伟:我也不会。

73 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并且要求H,您会?
贾波:答应
于伟:嘶!
贾波:不……不答应……
于伟:一脚把他踹飞了!

74 您觉得贾波己很擅长H吗?
贾波:擅长。
于伟:还成吧……

75 那对方呢?
贾波:原来不成,只知道生来,现在在我的不懈调||教下已经很完美了!
于伟:他很擅长,很勾人。

76 在H时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贾波:我爱你
于伟:老公

77 H时喜欢看到的对方的样子是?
贾波:痴迷
于伟:嘬手指

78您觉得和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贾波:以前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有家了,就不那么想了。
于伟:不成!

79 您对SM有没有兴趣?
贾波: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兴趣,但是我肯定于伟很有兴趣!!!
于伟:没有,不过偶尔打他屁|股这样的消遣我还是很喜欢的。

80 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贾波:自己买根XX?……开玩笑!于伟离不开我!
于伟:不可能!

81 您对强暴怎么看?
贾波:……这个……事情都有两面性对不对……这个……有可能是因为那个人太喜欢你了……长时间得不到感情宣泄……所以……于是……
于伟:牲口!
贾波:QAQ

82 H中最痛苦的事情是?
贾波:H之后丫谈分手!
于伟:当初他用手捂住后面不让我看

83 至今最惊险刺激的H的地点是 ?
贾波:吕淼家厕所那次?
于伟:恩

84 曾有受方主动要求H吗 ?
贾波:有过。
于伟:恩

85 那时攻方的表情?
贾波:摁住就|操!!
于伟:受不了诱惑。

86 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贾波:恩,有过吧……
于伟:有过,但是一亲你你就老实了……而且之后你……
贾波:啊啊啊!!!!下一题下一题!!!!

87 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贾波:痛不欲生!!
于伟:……伸手解我裤子……
贾波:闭嘴!!!

88 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像是?
贾波:帅哥!!
于伟:……就我们家贾波就很理想。


89 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
贾波:凑合吧。
于伟:符合

90 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贾波:经常的!所以我就说于伟是个变态!!!
于伟:但是贾波喜欢~~
91 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贾波:很小的时候我不记得了。
于伟:和贾波。
贾波:∑( °△°|||)
于伟:— —

92 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爱人吗?
贾波:怎么可能啊!让我爷们儿和朋友弄到神经病院去了!
于伟:是。

93 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贾波:腰
于伟:手指
贾波:我以为你喜欢我咬你那儿,为毛是手指啊?
于伟:因为这双手伤害过你

94 您最喜欢吻对方哪里呢?
贾波:胸肌
于伟:嘴


95 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贾波:叫唤,什么干啊操啊老公啊受不了啊要去了啊……有的没的……
于伟:— —||||||接吻

96 H时您在想些什么呢?
贾波:老子终于苦尽甘来了!丫怎么这么温柔啊,不会一会要和我谈分手吧?
于伟:我爱他

97 一晚H的次数是?
贾波:要是闺女不在家就比较晚,孩子在家,一般插门来一发两发的就睡了
于伟:看他的需要

98 H时,是自己脱衣服?还是需要帮忙?
贾波:我的自己脱,他的也是我脱
于伟:他脱,他脱的快


99 对您而言H是?
贾波:生活必需品
于伟:爱的表达

100 对对方说一句话,会说什么?
贾波:王天真媳妇生了,给多少份子?
于伟:你说了算,宝贝!

字数统计:4077
作者: 安培定则    时间: 2013-1-17 03:34

颤抖……这真的是偶然大人你么……为神马没有人回帖的捏……是因为不给回吗???
我对色素的结局很不满意,大人你太狠心。但是我有看文洁癖,所以……就让那个让我心痛了一周,哭了一个晚上的结局烂在我心里吧。
还记得我看色素开头是断断续续地看了5次,因为实在是不喜欢开头,虽然我很喜欢偏现实偏重口味的文风,但是看到波jian伟的时候我还是不能接受……雷点啊,小受太贱,攻太懦弱……太现实了,超出了我这个喜欢现实风的人可接受的范围啊无穷尽啊……
可是后来还是坚持着看完了,并且是沉迷了的那种程度,那时候快高考了这是唯有的几部可以让我奋不顾身熬夜看完的小说啊。
兔子的死很残忍,也让我恨攻恨得深入骨髓……现在大人你居然给我来个he?虽然受没死我高兴得要命,但是还是不接受这个结局。
这已经构不成原谅了。于伟配不上。就算爱情盲目不论伟大或卑微,要我看着一场根本不可能再挽回的爱恋硬生生地重组,不可能。
或者大人你的后续写得很顺滑,甚至我看了后会跟着一起原谅他……算了吧,不要让我接受现实后又给我童话。
作者: xym2cat    时间: 2014-1-9 13:16

小小虐虐就好了不要大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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