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玄机问禅宗第五代祖师弘忍:“你想看我的裸体吗?”
……这一年,冯墓山上的恒春藤憋了很久才勉强黄起来。或许由于冬天过长,麻雀和灰雀从树枝上起飞的时候,往往先向下坠落半尺,坠落过程中翻向天空一白眼,然后再一寸、一掌、一尺,加速飞起来,飞过树梢,仿佛小脑和翅膀在一瞬间忘记了如何飞翔。
……返青的杂树仿佛是要占据尽可能多的空间,枝叶横斜,浅伸暗长,不顾姿势地蔓开,躲开其他同类,但是在自己独自到达的角落里忽然发现已经重复了其他同类都服从的统一安排,每棵树都长出尽可能多的枝叶在尽可能多地收拾起傍晚慢慢移动、渐渐收敛的日光。
玄机发现自己刚才轻声的问话,在寺庙和麻雀和灰雀和杂树之间显得巨大,仿佛在她问话的一瞬间,所有鸟都不叫了,所有风都停滞了,仿佛一块卵石扔进池塘,水浅,砸在水底的另一块卵石表面,发出比石头碰撞池水刺耳很多的声音。这声音随着涟漪慢慢消散,消散到仿佛从来没有被发出来过,傍晚的寂静就在这时从寺庙和麻雀和灰雀和杂树枝叶之间细密而丰富的空隙间升腾起来,从日光慢慢移动开和渐渐收敛后的空隙间升腾起来。
……弘忍说:“你从什么地方来?”
“大日山。”
“日头出来了吗?”
“出来日天下和你和你妈妈。”
“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搬到长安去。”
“为什么呢?”
“青苔浸上脚踝,在大日山已经感不到心乱了。”
“你叫什么名字?”
“玄机。”
“每日织多少?”
“每次日之前以及每次日之后,除了阴毛、腋毛、鼻毛、睫毛、眉毛、耳毛、汗毛,一丝不织,一丝不挂。”
……韩愈的手没敢碰一点点玄机完美的高髻和眉毛,那是遥远的山和草木,天造的,碰巧让人看到的,韩愈抽送了近百下,金步摇一直摇摆,玄机扭过头来看了韩愈一眼,眼里的水和山和草木连在一起,汪洋一片,韩愈的鸡鸡在瞬间变得很大,玄机扭着头皱了皱眉头,疼,韩愈在下个瞬间就射了,射得屁滚尿流。
……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想,如果我让人把这个如来堂的门封上,把你绑了,然后仔细吃你……
……我听你讲经,你的声音就像细细的绳子,小牛筋的绳子,一直勒我脖子,善-男-子,善-男-子,我听着就会慢慢窒息,小腹紧绷,下面就湿了。……基本想到这里,我就不厌世了,然后欢喜,然后离开。这些,这一切妄念,我都没和你说过。但是,它们都存在,那时那刻,此时此刻,实在,不空。
玄机第一次觉得言语无力。玄机不想说任何一个字,因为没有这种语言。玄机不想比较,因为没什么可以比较,甚至她开悟的经历都无法和这次性交比较,或许那次开悟根本不是开悟。
玄机听见空气中不二脆嫩的童声:
“我的杵是金刚的,我的铃是金刚的,我周围的海是口水的,我面前的山是屄肉的。
我铃,口水都是水。
我杵,屄肉都是灰。
一步不退,心粉粉碎。
你他妈的怎么还在啊,左踝搭着我的左髂,右踝搭着我的右髂,你的屁股压着我莲花座上的莲花。
我说,你听我的铃你看我的杵,你说,就好你这一口。”
不二闭着眼,面对着眼前流满他精液的玄机的佛的脸,他完全看不见,他看得一清二楚,他觉得一切的一切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本一,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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