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0月 莫绾浔,从没有人告诉过我,你爱我。
苏蔚白对女友莫绾浔喜欢看湖南卫视的选秀节目几度表示无奈,可是在听到陈楚生的声音之际,他也奔赴了那种声音里的安静世界,陪着莫绾浔一起痴迷简单的音乐。苏蔚白认为歌曲的迷人之处在于撩拨,像是摇滚的嘶吼,像是重金属的强烈,像是舞曲的动感。当得知这位选手是自己创作的时候,苏蔚白想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莫绾浔那么喜欢他。
然而,就算苏蔚白陪着莫绾浔听陈楚生又如何?莫绾浔以“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为由跟他说分手,所谓分手,需要的并不是理由,苏蔚白明白,可他还是对莫绾浔说道:“莫绾儿,我让你等我,你愿不愿意?”
莫绾浔望着苏蔚白,温柔地笑了起来,苏蔚白觉得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这样的笑了,所以即使心里难受到不行但他还是睁大着眼睛。他无非是想把这一抹笑容收藏,在往后的日子里拿来慰藉。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莫绾浔,第二天就有人来告诉他莫绾浔出国了,那么多人来告诉他这个消息,像是生怕他不知情似的。他被一次又一次的“莫绾浔出国了”给刮伤,伤口痕迹一条又一条,难道你们不知道受了伤会疼么?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来给他伤口撒盐呢?
为什么我明明喜欢了你的喜欢,你却还是要离开我呢?
陈楚生在《有没有人告诉你》里唱道:早习惯穿梭充满诱惑的黑夜/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莫绾浔,从没有人告诉过我,你爱我。若你当初给我唱这首歌,或许我才有胆量挽留你。
2008年12月 这年的冬天,苏蔚白一个人的冬天。
热闹的KTV里,因为公司谈下了年终大单,同事们小聚,苏蔚白在欢闹的气氛中却煞风景地来了一首悲伤的情歌。他点的是陈楚生的《一个人的冬天》,他唱:这个冬天没有给我惊喜/没有你在身边的空气/那飘落的白色/那孤单的角色/那理所当然的失落/这个冬天没有给我惊喜/没有给我曾想象的画面/也许久违的雪/也许从未来过/也许故事从未发生过……
“小苏同志啊,是不是分手了?”同事小丁拉着在角落里一个人想事情的苏蔚白说话。
苏蔚白轻轻地笑了笑开口道,“没有呢,她回老家了,今年冬天一个人过。”
“喔,喔,我说呢,像小苏这么好的同志,女孩子不都是抢着要的嘛。”小丁坏笑地拍着苏蔚白的肩,“这个冬天小心床上很冷喔。”
苏蔚白跟小丁碰了碰杯,红酒顺着喉咙流入胃里,冰凉的液体划过肠胃,这种感觉就像是去年听到莫绾浔说分手时的那种寒心。
工作近一年了,发展得很顺利,在公司里表现不错。像这晚聚会的缘由也是因为他,因为那个单子是他谈下来的,等明年年初考核,苏蔚白估计自己可以升到总监的位置了。然而市场部总监的待遇有多好,压力就有多大。他估摸着在明年莫绾浔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在河畔买到一栋两层楼高的小洋房了。
所以就算这个冬天再难熬又如何?明年,只要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就好了,等莫绾浔回来,一切都好了。只要她回来。
这年的冬天,苏蔚白一个人的冬天。
2009年12月 KTV里,苏蔚白一个人落寞地歌唱。
“小白,别喝了。”许茨辉劝不住苏蔚白,他知道这个消息对小白的打击有多大,身为一个寝室的哥们,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苏蔚白有多爱莫绾浔呢?只是对方已经结婚了,结婚了。
“阿辉,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说了今年会回来的,会回来的……”苏蔚白的掌心帖着冰凉的玻璃杯,一股股冷意,可是这样的冷意再让人寒心,也抵不过莫绾浔嫁作他人妇那般的若刀子割心的疼。
许茨辉多么不忍心告诉苏蔚白,莫绾浔并没有说过她会回来,一切不过是苏蔚白将明天想得太过美好。女人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有些时候才那么残忍。
苏蔚白抬起脑袋,用双手抹了抹眼睛,大笑着说道:“走,哥们,请你唱歌去。”
KTV里,苏蔚白一个人落寞地唱着:一个人唱情歌/越唱越觉得苦涩/让人泪流的歌/怎么忽然间那么多/一个人唱情歌/唱得失魂又落魄/怎么两颗心/那么轻易就被上了锁/一个人唱情歌/心痛无法再后撤/所有的承诺/像泡沫一碰就破……(陈楚生《一个人唱情歌》)
所以,我是否该庆幸你没有给过我任何承诺?这样就不会破,这样我还有希冀。
2010年12月 事过境迁,也只能说爱过。
公司新来的小姑娘林林拿着两张《非诚勿扰II》的电影票问苏蔚白:“苏总去看么?”
苏蔚白不是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对自己有好感,只不过是她刚来的时候,苏蔚白亲自带着她学习。谁让这小姑娘是林老大的女儿呢,所以他委婉地拒绝了,“我今晚有约了。”
当一大帮哥们看到苏蔚白领着个小姑娘进来的时候,口哨声响个不停。
当苏蔚白和林林被轰着情歌对唱的时候,苏蔚白选的是陈楚生的《爱过》。林林看到之后心想着还不如去电影院看《非诚勿扰II》呢,当然这次能跟着苏蔚白见到他的朋友圈也是个好兆头。这的确是他们关系的转折点,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是让她对他死心的转折点。
爱过你/你是心中的秘密/爱过的人才会懂得/错也是种爱……
在林林被那些人围住的时候,许茨辉拉着苏蔚白意味深长,“女朋友?”
“不是,老总的女儿。”
“我说你啊,不考虑下?”
……
第二日,苏蔚白在公司没有见到林林,林老却把他叫到办公室说:“我要是知道你有个那么喜欢的人,也不会把林林放到你身边了。”
无非是许茨辉怕他不好做,帮他把故事说给了林林听。晚上在钱柜唱歌的时候,以林林的聪明她就发现了那首《爱过》,更像是苏蔚白在对着一个人倾诉感情,她也知道,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2011年11月 莫绾浔,荒废的名字再度出现。
“你们知道小莫为什么突然结婚么?”
“你知道?”
“说来听听?”
女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虽然当年的当事人苏蔚白也在,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们对当年那些事的好奇心。
“我也是听我爸说的,小莫父母在国外那边上了赌瘾,家里的钱都被败掉了,小莫第一年读完书就留在那边还债了,她一边还,她爸妈一边赌,哪里还得完喔,后来好像有个富商看上她了,然后她就……”
“哎,真是…当年就是因为莫父莫母嫌弃小白让小莫出国跟他分手的,哪晓得在国外居然还有这一段,我以为小莫在外面呆个几年就要回来了。”
有几年没有听到“莫绾浔”这个名字了呢?苏蔚白刻意地把这三个字从心里挖掉,若不听就不会痛。然而夜晚的时候又悄然思念,把自己放纵在那片爱情海里。在一起四年的女子离他而去,在分开的第二年里结婚,在分开的第四年里自己才知道,原来她真的等过自己,只是她无法开口让自己去替她的父母还债。
钱柜真是个好地方,苏蔚白觉得自己在钱柜把所有的心酸都唱尽了,把陈楚生所有的歌都唱过了。
当岁月像海浪带我到很远很远/在望不到边听不到爱的每一天/我用相信明天编织了一个谎言/欺骗每个辗转难眠的夜/看事隔变迁故事都被光阴重现/谁是你现在惦记的人/那些幸福的心动的历历往事/让我思念一个已被荒废的名字……(陈楚生《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
2012年9月 莫绾浔,我把明天唱给你听。
苏蔚白把当初聚会上知道那些事的陈晨的电话给留了下来。
当时,他找陈晨要电话的时候,陈晨还打趣道:“哟,你还在等小莫啊?”许茨辉给陈晨使了眼色,陈晨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么些年,苏蔚白一直在等莫绾浔。这样的男人是真傻呢,还是真痴心呢?
在接到陈晨电话的时候,苏蔚白觉得心脏跳动得极快,频率快得心脏像是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了。陈晨在电话的那端说道:“我才知道小莫去年就离婚了,刚得到最新消息,她明天上午回来。”
莫绾浔走出机场看到苏蔚白举着一块白板,上面写着大字“莫绾儿”的时候,心里一阵阵的难受,当她越走越近的时候,她发现在白板上她的名字下方,还有一行字:我把明天唱给你听。
莫绾浔轻轻地给了苏蔚白一个拥抱,距离上个微笑将近五年的时间,却仿若两人的一生。
字数:2994
写在最后的话:
或许跟最初的构思已经不一样了,这是两年以前只有小标题的文被我翻出来,答应送给小辰一篇文的时候,我瞬间就想到了这篇文,然后迅速地把题目定了《我把明天唱给你听》,若不是答应了写HE,这篇文就只是回味的悲伤文字。
希望小辰知道不管今天如何再苦,有希冀就有明天。就像苏蔚白在感情里对莫绾浔的希冀一样,从未变过。而生活往往是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或许看着像是重复的日子,但是或许下一秒就会有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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