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门第
标题:
【首发/写手团】《刀的供养》作者:天际驱驰【完结】
[打印本页]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3-20 19:09
标题:
【首发/写手团】《刀的供养》作者:天际驱驰【完结】
本帖最后由 溜冰儿 于 2015-12-26 23:02 编辑
第一章:穿你奶奶的!
站在瓦当镇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穿着那些奇装异服,我就晕菜了。
第一个印象:我是不是误入了某影视作品的摄制现场?但是,我很快就否定了。我是一个25岁的在职护士,我的工作跟影视完全不搭界,我的社交圈里也没有混迹影视的朋友。
何况这里四下一张望,完全看不到摄影机之类的现代器械,所有人都闲散地各走各的路,各忙各的事。
这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穿越了?
难道我坐在副驾座上打了个盹,刚睁眼迎面看见一车屁股正在飞速地无限放大,我刚惊叫了半声,还没有来得及把声音提升到最高分贝,还没有发挥出令路人震耳发聩到目瞪口呆的拿手绝技,我就穿越了?
等等……等等……
我不是在做梦中?我不是在晕迷中?我没有吃迷 幻 药?
“啊……啊……”我使劲掐自己的大腿,痛得那么真实,痛得我直吸气。
我不由得火冒三丈,从心底里迸溅出一句脏话:穿越!穿越!穿你奶奶的!
看别人穿越,那是件很赏心悦目的事,轮到自己穿越,那可是件无比悲惨,无比痛苦,无比窝心的事!
“阿强哥哥,你在跟谁说话呢?”
我面前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用稚嫩的童音问我,用无邪的眼睛看着我,粉扑扑的脸蛋真招人喜欢。
我说:“……”
结果我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就发现了一个重大问题:以我25岁成年人的身量,我应该比这十来岁的小女孩高出很多,我应该弯下腰跟她说话才是。可是怎么看我都跟这小女孩差不多高!难道我穿越到了一个侏儒身上?还有,那女孩叫我“哥哥”,难道我竟然穿越到了一个男侏儒身上?
这个念头在我心头闪过,我顿时就想一头撞死。
展眼间,我身后就有间破房子,我一头冲进屋去,目前最要紧的是赶紧检查一下我寄居的这个身体,要真是男侏儒,我就……
就怎样我也不清楚,在医院工作,见多了死亡,却更畏惧死亡。
那小女孩也想跟进屋来,被我一把推了出去,关在了门外。
检查自个儿身体,这么私密的活儿,怎么能让外人旁观呢?
“阿强哥哥,你怎么了,怎么能不理阿娇呢?”门外小女孩说话的声音带着无限委屈,且有几分哭腔。
我没好气地回道:“等会!”
那自称阿娇的小女孩在听了:“等会!”两字之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阿强哥哥不理阿娇,阿强不要阿娇啦……哇哇哇……”
检查身体的结果,令我既有些安慰,又着实的啼笑皆非:这是一具十岁男孩子的身体!体格不算强键但营养正常。
不是男侏儒,已经令我大大松了口气。没有穿越在那些快老死的人身上,也算幸运。至少给了我一具十岁儿童,正是祖国花朵一般的身体,可供我在以后漫长的穿越岁月里,慢慢糟塌。
令我啼笑皆非的是:我,一个25岁风华正茂的绝代美人,竟然穿越在了一个十岁男童身上!
不得不说,现在这穿越呀,越来越不靠谱了!
以前还是男的穿越到男的身上,女的穿越到女的身上,到我这儿,怎么就变成大姑娘穿越到小男孩身上了?
小男孩终究会长大的,他会成长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至少他的身体将会成长为一个正常男人的身体,难道要我怀着一颗女人的心,却以男人的面目生活?
哎呀,一想到这些,我就一个头变成两个头大。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其实也不容我多想,小破屋的小破门“当”地一声被人踹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走进来,用不容置疑却很温柔的语气说:“强儿,怎么欺负阿娇妹妹了?”
我说:“没有!”不用问,这个女人一定就是我妈了。我打量着她,想:“我怎么没有穿越在这个女人身上呢?虽然已经生过小孩了,好歹也是一成熟女人呀。”
那女人见我打量她,问:“看什么呢?”
我说:“妈,你真漂亮!”
女人开心地笑了,用更温柔的声音说:“妈都老了,还漂亮个啥?阿娇长大了,会比妈更漂亮的。她是你媳妇,你要对人家好好的,以后若是再把阿娇弄哭了,妈可不依。”
“拷!”不说脏话真不足以表达我的愤怒:才十岁就给我把媳妇订下了,我还想着要自由恋爱呢,怎么着也要勾搭一帅哥呀!
女人听了我这个脏字,一脸疑惑:“是你们学堂教的新字吗?是什么意思?”不等我回答,又说:“晚上再跟妈说吧,先带阿娇妹妹去玩。你们不是一早就约好了出去放纸鸢的吗?快去吧。”
纸鸢?就是风筝吧?
这个我喜欢,我小时候,童年都被各种补习班,兴趣班占据了时间,很少放过风筝,长大了,忙于工作,也极少有机会出去放风筝,至今我都觉得是我一生中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想不到穿越到这个不知何年何国的地方,竟然有机会可以重捡童年!看样子,这地方没有补习班,兴趣班啥的,我可以尽情地疯,尽情地玩,让欢笑充满整个童年!
我出去一拉阿娇的手,说:“阿娇,别哭了,姐姐带你放风……那个纸鸢去!”
“姐姐?!”女人和阿娇两对眼睛吃惊地瞪着我。
我干笑道:“嘿嘿,逗阿娇妹妹玩的,看,阿娇不哭了。走吧,我们放纸鸢去。”
阿娇一抹眼泪,马上欢天喜地地跟在我屁股后面。我回身问:“去哪里放纸鸢?”
“丹阳林道。学堂里阿丹,阿焰,阿玥,阿星,还有好多好多呢,大家都等着我们。”
我跟着阿娇走向丹阳林道,路上,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先练习练习象男孩子那样的站着撒尿呢?”
其实,丹阳林道的风景很优美,也很热闹,有十来个小朋友在那里等着我们,而且已经玩开了,有几个人的风筝已经高高的飘在天上了。
可能是我放风筝的技术不好,我跑得满头大汗,那风筝也没有放起来,阿娇跟着我跑前跑后,见我一直放不起来,眼睛渐渐水雾迷朦。
我实在是跑得筋疲力尽,跑不动了,往地上一躺,说:“不放了!”
阿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那积蓄多时的眼泪,如黄河决堤般汹涌而出!
我斜乜着她,想:“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爱哭的小媳妇儿?”
“阿娇,别哭了,来,焰哥帮你放!”旁边过来一男孩,差不多也是十来岁的模样,不容分说,一把拿过已经被我揉得皱巴巴的风筝。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操作的,来来去去跑了几趟,那皱巴巴的风筝,居然抖巍巍地飞了起来。
这个叫做阿焰的男孩子,把风筝线交到阿娇手里,问:“阿娇,开心吗?”
阿娇早就不哭了,但是脸上还挂着泪水,接过风筝线,笑得梨花带雨般滋润无邪,动人心魄:“开心,焰哥哥以后还要帮阿娇放风筝哦。”不得不说,阿娇真的是个美人坯子,长大了一定会是倾国倾城的那种美女。
“好,一言为定!”阿焰豪气万千地回答,阿娇看向阿焰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仰慕。
我心里暗暗想:“得,这妞就是一见异思迁的主!”
———— 未完待续
word:2456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3-20 19:23
迷、、、幻、、、药三个字,竟然被和谐成了***。
这三个字也犯禁?
作者:
眉眉
时间:
2014-3-21 18:43
本帖最后由 眉眉 于 2014-3-22 01:01 编辑
1.欢迎LZ来书香原创文学发文,申请写手团连结帖:
http://www.txtnovel.vip/thread-1182882-1-1.html
2.书香的河蟹词只要重新编辑时,以空格或其他符号隔开词条,便可显示。
3.写手团id的两个月审核期,会依照持续发文或更新的频率而缩短,LZ只发一章就开始等,不通过的机率会很高。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3-23 16:29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4-3-23 21:26 编辑
刀的供养
天际驱驰
第二章:绿刀现世
放完纸鸢,还要品评一下谁的纸鸢放得好?
有没有搞错呀?
这群小孩子真是闲得没事干了。我也懒得发言,反正我的纸鸢连放都没有放起来,谁得第一,关我屁事。
一群小朋友叽叽喳喳,激烈讨论了半天,差点没打起来,那认真投入的态度,真是叫人感动!最后,大家终于一致公推那个叫做阿焰的男孩纸鸢放得最好。
阿焰一挥手:“好,咱们一起去领包包去!开出来的东西大家均分!”
孩子们一阵欢呼雀跃,簇拥着阿焰向瓦当镇走去。
我闷闷地跟在他们后面,问旁边一个很是害羞的女孩子阿玥:“领什么包包?”
阿玥用眼角扫了扫我,很快就垂下了眼睑,但是两片红云已经飞上了她的脸颊,一个无声的笑意,在她嘴角荡开:“是官家出售的欢乐礼包,焰公子为我们学堂的同学们,争取到一个免费领取大礼包的名额,大家今天约了来比赛放纸鸢,谁得了第一,谁就能得到那个名额。”
我不由得冷笑:“焰公子真有心啊!他去争取一个免费名额,然后约大家比赛放纸鸢,他的纸鸢放得最好,这个名额自然是他的。这不是假公济私,拿咱们大伙儿做幌子么?什么人呀,切!”
阿玥吃惊地望向我,随即又转过头,看着远方,轻轻道:“不是的,纸鸢放得最好的,一直都是你!”
我无语了。我竟然连一次纸鸢都没有放起来,我真是太逊了。
阿玥又说:“焰公子说你们家穷,欢乐礼包应该给最需要的人。让你们家可以开开心心过个中秋。”
我只有继续冷笑:“哈哈,那个焰公子是什么人啊?我还需要他来接济?要接济你就直接拿钱出来呀,还争取什么免费名额,假惺惺的。”
阿玥只是默默的听着,与我靠得很近很近,我几乎可以感觉到她那娇小的身体在晚风中微微发颤。
我问:“妹子,冷么?”
阿玥摇摇头,冲我羞涩地一笑,脸上爬满了红晕。
走进镇里,我本能地轻轻拥了阿玥一下,说:“妹子,别害怕,有事情尽管来找……哥。”
在天色刚黑的时候,我们一群小孩子终于走进了司鼎衙门,在这里,我才发现,原来那个阿焰竟然是司鼎大人的儿子,怪不得他能争取到一个免费领取礼包的名额。
在瓦当镇,司鼎就是最高行政长官,山高皇帝远,司鼎就跟土皇帝似的,可以一手遮天,可以翻云覆雨。他逗儿子开心,他要从官家出售的礼包中特批一个免费名额,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回过头,指不定在哪里随便收刮一些民脂民膏就把这窟窿补上了。
我冷冷看着阿焰,心里想:“我是不是应该喊他焰衙内呢?让他跟那高衙内同学一起遗臭万年!”
所谓的欢乐礼包,其实就是一个火漆密封的布袋,布袋鼓鼓的,显然里面放着一些东西,是什么东西呢?
“就是一些日常用品。”阿玥在我身边轻轻说:“金刚丹呀,缩骨丹呀,九转金丹呀,南阳玉呀这些。”
这些东西,我听都没听说过,“有毛用?”
“金刚丹可以让人身体变得很大,上山打猎,遇到那些虎呀,豹呀的都可以轻易就杀死了。”
“缩骨丹是不是吃了身体就变得很小,可以轻易钻进那些墓里?”
阿玥一脸疑惑:“人又没死,为什么要钻进墓里去?”
我承认是我的盗墓小说看多了,缩骨丹显然不是这么用的。我赶紧转过话题:“九转金丹又是什么东西?”
“我们这里最畅销的饮料。不管你受了多重的伤,只要喝一瓶九转金丹就好了。不过这饮料有点贵,一般人家买不起。”
看来这九转金丹里面含有人 体所需的各种维生素,矿物质,微量元素,营养素,热量等等,比十全大补汤神奇太多了!怪不得这镇上的人们看起来都很健康,这东西绝对是创世纪的产品!我要是能搞到这饮料的配方,带回去,保证赚爆了。到时候只怕“富得流油”都不足以形容我的财富,用“油光飞溅”也只是形容出财富的一两分罢了。
可是,我怎么回去?
一想到“回去”这个问题,我就泄气了。
“九转金丹是由官 家专营的。”阿玥似乎看出了我正在猛流口水,声音怯怯地补充了一句:“任何想染指九转金丹的人,都死了。”
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拷,官商一体!叫民营企业怎么竞争,都喝西北风去?”
在我出神的当口,一帮小家伙举着领来的礼包,走出了司鼎衙门。
“去阿强家开礼包吧,他家近。”焰衙内提议。众人轰然响应。
我真不知道,我的家竟然就在司鼎衙门旁边。看着豪华大气的司鼎衙门,越加反衬得我家的小破屋寒碜,卑微。
我妈正好不在家。门敞开着,反正家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不怕人偷。
所有人很自觉地一脸肃穆地围坐在我家的小破八仙桌旁边,静默地看着八仙桌上放着的那个小布袋。
我看得一头雾水,万分纳闷:“打开这个由**售卖的劳什子礼包,难道还要举行什么仪式?”左不过就是一些这里人常用的东西,犯得着摆这么大的阵仗?
焰衙内伸出他那双甚是白净粉嫩的手摸向礼包,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那只手。
我也看向那只手,我想看看打开礼包后,那些我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模样。
“呃。”焰衙内的手忽然停在了半空,然后缩了回去,侧头向阿娇展开了个明朗的笑容:“要不,让阿娇妹妹来开礼包?”焰衙内长得相当阳光,相当有氧,可以预见,将来他一定是个帅哥。
阿娇顿时娇羞得满脸通红,但一双眼睛却顿时神采飞扬,整个人象打了鸡血似的,顿时进入高亢状态。
屋子里,没有人吭声。焰衙内去“争取”的免费礼包,通过纸鸢比赛,焰衙内确定了对这个礼包的所有权,焰衙内想让谁来打开礼包,不过就是焰衙内一句话的事,谁又有资格反对了?
阿娇抬起双手,十指相扣,抵在下巴上,然后闭上眼睛,红晕未褪的脸上是一片虔诚祷告的神情,然后……
一群小朋友,磨磨叽叽的半天都打不开礼包,看得我老大不耐烦,我一伸手在众人来不及惊诧的目光中揭掉了礼包上的火漆印封,随手一抄,抓住布袋底部,在众人一脸惊诧的表情中将布袋里的东西“哗啦啦”一声尽皆倾到在桌子上。
阿娇嘴角一扁,极力忍耐地抽噎了两声,终于“哇”地一声放声大哭。
然而没有人理会阿娇,所有人的眼睛都被桌子上一条六尺来长,闪烁着绿光的东西所吸引!
我真不知道,那么小的一个小布袋里,居然能倒出六尺来长的庞然大物!天知道这六尺长的东西是怎么放进去?
“这是施了咒语的布袋。”阿玥低低地说了一声。
我不由得看了她一眼,我并没有问出来,她为什么能适时地给我回答?难道这妞懂读心术?
除了阿娇的哭声,满屋子都是极力压抑的吸气声。
焰衙内伸手颤颤地拿起那个六尺长的绿莹莹的庞然大物:“这就是苗刀!传说中,可以跟主人一起成长的绿色苗刀!”
在焰衙内手里,我倒看出了那绿色的东西依稀是一把刀的模样。
刀上那绿色的光华是如此地耀眼眩目,把众人的脸都映衬得绿油油地,仿佛咱们是一屋子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2013/12/10
未完待续
正文·2543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3-24 19:52
本帖最后由 眉眉 于 2014-3-25 14:01 编辑
第三章:《绿武成长秘笈》
“绿色苗刀”是什么玩艺呀?不就是一把刀么? 刀刃上闪烁着绿色的光华而已,看上去也不是很锋利的样子,犯得着让一屋子的小朋友个个全神贯注,眼冒精光?
“这是绝世神兵!”阿玥在我身边轻语:“是九洲大地上,每个习武人梦寐以求的武器,它会跟随它的主人一起成长,它会随着主人的功力增加,而越加锋芒毕露。它会令他的主人纵横四海,所向披靡!”
乖乖的,怪不得这刀有这多大的魔力,连阿娇也被绿刀所吸引,完全忘记了哭泣。
但是这绿刀为什么会出现在官家售卖的礼包中?
“不知道官家在哪里搞到了十把绿武,说放在国家博物馆里也是发霉,就把绿武封印在礼包中,礼包通过官家渠道全国发售,谁从礼包中开出绿武,谁就拥有绿武。让绿武自己寻找有缘人。”
我听了不断地冷笑,我好歹也学过几天现代经济,我才不会被“让绿武自己寻找有缘人”的鬼话所蒙骗。从经济学角度看,卖礼包肯定比直接卖绿武更能推动社会经济发展,官家也可以获得更大收益。
我劈手从焰衙内手里拿过绿刀,说:“很好,绿刀是我从礼包里开出来的,绿刀选择了我!”
接下来,是长时间令人窒息的静寂,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阿星……阿星……”远处有个女人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阿娇看向一个身材比较瘦弱的男孩子,说:“阿星,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
阿星点点头,说:“我坚决不同意绿刀归阿强所有!”
“对!”几乎所有小朋友都一齐点头。
只有阿娇看了我一眼,也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赞成阿星的意见。咱夫妻一体,我的不就是你的吗?阿娇,你这个超级无敌笨蛋小媳妇啊,我真无语了。
“阿星……你在哪里呀?”远处那女人的叫喊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弱。
阿星没有回应他妈的呼叫,也没有走的意思,而是直视着我,说:“绿刀是你从礼包里开出来的没错,但是礼包是阿焰以我们学堂的名义申请的,礼包是属于我们大家的!没有礼包,你阿强就算跟绿刀再有缘,也不可能开出绿刀来!”
看不出,这个一直不声不响的十岁小男孩的思维如此清晰,逻辑如此缜密,说出来的话如此尖锐,简直一矢中的,一招致命,一剑封喉!
阿星有一副非常秀气,柔美的脸庞,说那些话时,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或是害怕,身子微微地颤抖,但是,他脸上的神情却是坚定的,执拗的。
我猜,这孩子将来长大了,会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男人!
我问:“依你说,这绿刀应该属于谁?”
阿星一字一句,说:“属于在坐的每一个人!属于我们大家!让绿刀和我们一起成长!”
屋子里所有人都叫好,连阿娇都没有一秒钟的犹豫。
罢了,孤掌难鸣,我把绿刀扔回桌子上,也不得不表示赞成。
凭心而论,我也提不出什么更好的建议。虽然我有25岁成年人的智慧,但我只有十岁孩童的身体,我纵然想巧取豪夺,也是有心无力。
阿星见大家都赞成了,绿刀归属问题已经尘埃落定,就一分钟也不担耽:“我回家了,我妈等着呢。明天把苗刀带到学堂来!”
现在正是晚饭时间,其他的小朋友也陆续离开。
阿娇也回家了,最后只剩下阿玥,坐在我家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我。
我把桌子上那堆从礼包中倒出来的丹啊,丸啊,饮料啊又重新装回那布袋里。
这是什么?一本书,封皮上面写着《绿武成长秘笈》。
翻开来第一页上写着:绿武成长第一步:经验成长法。
细看下去,就是叫人提着绿刀去野外砍怪物,在主人获得功力提升的同时,绿刀也会获得成长经验。以越长的连招,越多的连击数,把怪物砍死,绿刀就可以获得越多的经验。
“第二步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阿玥站在我身后,跟我一起观看《秘笈》。
我往后面翻页,发现后面全是空白页。
我跟阿玥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厚厚的一本《绿武成长秘笈》,只有第一页上有字?
“或者,等绿刀成长到一定的时候,第二页上的字才会显示出来?”阿玥猜测。
我说:“明天要不要把《秘笈》带到学堂里,让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阿玥说:“随便你。”然后抿嘴一笑,又说:“你又不傻,何必问我。”
我把《秘笈》往怀里一塞,反手把阿玥拉到我身前,说:“这是秘密!我们两个的秘密!”
阿玥满脸红晕地垂下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个阿星是谁,贼厉害了。”
阿玥说:“他是瓦当镇杂货店老板娘的儿子,老板娘在怀着阿星时,就被相公抛弃了,阿星是她全部的希望和寄托。”
这个故事很老套,但是在这个老套故事里成长起来的小孩子却特别早熟,怪不得阿星会这样厉害了。
“你呢?”
“我?”
我说:“这大晚的,别人都回家吃饭了,你怎么不回去?你家里人不着急?”
阿玥轻轻叹了一声:“我是瓦当镇符咒师的女儿。我妈早年去世了,我爸就天天顾着炼符咒,他又不需要吃东西,从来不管做饭。我都是自己做给自己吃,早回晚回,没有人管我。”
我恍然:“把绿刀装进礼包里,就是他们符咒师干的好事?”
“对啊,不过我爸是最低等级的符咒师。”
我大是兴奋:“阿玥,快,快给我表演几下符咒术!”
阿玥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符咒师虽然是家族继承,但是符咒术不会传给还没有成为符咒师的家族成员,我没有哥哥,也没有弟弟。或者,将来……”声音一路低下去,她的脸色也一路黯淡下去。
我说:“那你怎么会读心术?”
阿玥愕然:“什么读心术?”
我说:“我想什么,为什么你能知道?”
“哦,我从小就能猜到别人的心思。这是读心术吗?”
我心头一动:“阿玥,你知道我是谁?”
阿玥点点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不是阿强哥。可是,你明明就是阿强哥呀!只是你心里想的事,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想的那些事,我好多都不懂!”
我看着阿玥,心头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2013/12/13
未完待续
word:2167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3-24 19:56
为什么第一楼不能编辑了呢?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3-26 12:14
标题:
【首发】《刀的供养》作者:天际驱驰【更新至第4章:突如其来的别离】
本帖最后由 眉眉 于 2014-3-26 14:21 编辑
此章开始,内容为首发
第四章:突如其来的别离
接下来的日子,是大家轮流旷课,旷课的人就偷偷地带着绿刀跑去瓦当镇外的郊区猛砍各种怪物。
绿刀在我们不断的磨砺下,渐渐锋利。明显地感觉到以前砍一个野狗怪,半天搞不定,现在绿刀一出,“咔嚓”一声就完事了。
每天晚上,大家都聚集在我家的小破屋里,对着绿刀好一阵摩挲,猛流一翻口水,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各自回家。
我猜想,他们其实每个人都想把绿刀据为己有,只是他们现在还没有那个胆量和手段。
年终的时候,我们一群人被学堂老师点名,一顿狂批,因为我们的文化课成绩大幅下降!然而,我们的体育成绩却一路飙升。
然而,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旷课,一如既往地为绿刀痴狂。有时甚至会通宵通宵地去野外练苗刀,然后白天上课时一个劲打瞌睡。被罚站,被打手心,被请家长,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是这一切,丝毫也不能阻止我们为绿刀痴狂!
小学毕业考试的时候,我们的文化成绩考得一塌糊涂。
阿娇她奶奶善心婆婆第一次哭着打了阿娇,一边哭一边打一边数落,阿娇啊,你怎么对起得你死去的父母?
阿星他妈看着成绩单,更是哭得呼天抢地,哭得比她刚被相公抛弃时还要凄惨,哭得一镇子的人都为之侧目落泪。
开酒楼的阿丹他妈,冲阿丹吼道:“洗碗去!这个月,酒楼的碗都归你洗!洗碗的工钱我给你去交赞助费。”吼得那么大声,整个瓦当镇都能听见,好象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有钱给儿子交赞助费似的。
阿焰他爸倒是一脸慈祥:“没事,儿子,以后咱努力就是。”当然啦,阿焰他爸是瓦当镇的最高行政长官司鼎大人,想上那个高等学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阿玥的符咒师老爸,只瞟了一眼,便把成绩单丢在一边,一脸的平静,说:玥儿多大啦?
“十四,快十五了。”
阿玥她爸说:“十五年啦?唉,你准备好了吗?”
阿玥猛烈摇头。
她爸又叹声,说:唉,玥儿呀,你说你成绩好,我也就由着你去了,不担耽你。可你这样的成绩……唉!你爸老了,功力大不如前了,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代表我们家族求你了!玥儿,你答应爸吧!
阿玥终于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然后扑在她老爸怀里极力压抑地嚎啕大哭,直哭得肝肠寸断,把她老爸揉搓得跟个面团似的。
她老爸也是老泪纵横,不停地唉声叹气。
我在门外偷窥着,也没由来地陪着他们落泪,那样的场景,纵是铁石心肠的人,也忍不下心来。
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不就是毕业考试考得不好而已,有什么必要全都哭得稀里哗啦的?搞得好象瓦当镇末日要来临似的。
当我把成绩单拿给我妈看时,她无声地抽泣了起来。
看着她那样悲伤,我心里也不好过,我说:妈,别人成绩差,看了哭,我成绩这么优秀,你怎么也哭得稀里哗啦的?
虽然我们一拉子练绿刀的小朋友,成绩考得都很差,但唯独我是例外。我毕竟是25岁的人,哦不,在这里已经过了四年多了,我都快30岁了!应付那些小学试题,自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妈说:妈高兴呀!
可我怎么看,我妈都不是喜极而泣的样子。看见她这个样子了,我真的很心疼。虽然她并不是我妈,但是这四年多来,一直是她对我嘘寒问暖,照顾得无微不至。她是我在这个世界里,最亲近的人。如果说,在这世界上,还有谁肯为我死,这个人一定是我妈。
四年多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我爸,也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我也只好不问。
我们的生活过得很清苦,可是,我看得出来,我妈不在乎生活清不清苦,她的心比生活更苦。她总是一个人长吁短叹,什么都不说,只是在看向我的时候,才会露出久违的笑容。不过,现在这笑容越来越少,她在看向我时候,越来越多的是忧伤。
清苦的生活,给我妈的容颜刻上了岁月的风霜,但依旧难以掩盖她那清华出尘的气质。有时我会想,是什么原因,让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女避居在瓦当镇这块穷乡僻壤中,苦度年华?
过了几天,阿玥来向我告别,说要去很远的地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瓦当镇了。
我很诧异,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要离开了呢?我说,是要嫁人了吗?
阿玥摇摇头说,阿强哥,明天你来送我吗?
我毫不迟疑地说:“好的!”阿玥是那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我曾经怕她读懂我的心思而防范过她,但她从来都没有说什么,总是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我,在我需要她的时候,她总会适时地出现,几年来,她陪伴我的时间比阿娇陪伴我的时间还多。阿玥说要永远离开了,我不禁心中有些许不舍。
阿玥在听我答允了后,那无比黯淡的眸子,有了一些亮光,幽幽地舒了一口气。她是怕我会拒绝送她吗?她是害怕一个人孤单地上路吗?
我说,要不要我叫上大家一起送你?
阿玥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仿佛在笑,说,有你送我就足够了!
我总觉得,阿玥说这句话,有些什么意思。但是这个念头只在我心头一闪而过,我并没有多想。多少年以后,当我回想起这句话,才觉得无限心酸。
第二天,正好轮到我练苗刀,我提着苗刀,跟着符咒师大人带着阿玥一起踏上了通往洛阳城的必经之地瓦当山。
之所以要在符咒师三个字后面加上“大人”两字,是因为很久以后,我才明白:瓦当镇除了司鼎大人外,符咒师是唯一一个吃皇粮的由官家任命、家族世袭的官员!司鼎大人掌握着城镇的世俗权力,符咒师大人则掌控着能操纵城镇命运的神秘力量。
以前为了练苗刀,我已经很多次来过瓦当山,那满山遍野的曾经令我战栗的猪精十夫长早就不是我的对手了。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翻过瓦当山,要去看看山那边的世界和风景。
翻过瓦当山,穿过瓦洛道,今天我将第一次离开瓦当镇,到达一座新的城市:洛阳城。
“到洛阳去!”这个念头一在我心头产生,我就莫名兴奋。这种兴奋,远远超过了别离的悲伤。
————2013/12/21
未完待续
word:2167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3-28 17:54
标题:
【首发】《刀的供养》作者:天际驱驰【更新至第5章:初试锋芒】
本帖最后由 眉眉 于 2014-3-29 09:25 编辑
第五章:初试锋芒
一路上走得很顺很快,有时候会有几只不长眼的猪精十夫长挡道,符咒师大人几个符咒一扔,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但我看符咒师大人的脸色并不轻松,而是相当凝重。
快到瓦洛道时,符咒师大人说:阿强,就送到这里,你自己回去吧。
我说,不,我要去洛阳!
符咒师大人叹道:“过几年吧,等新的符咒师上任以后再说吧。”说完,随地坐下,开始打坐运功。
这话说得的,我要去洛阳,跟符咒师接任有毛关系?
阿玥把我拉到一边,悄声说:“我爸老了,法力大不如从前了。前两年瓦洛道上不知从哪里跑来两只聒噪鬃,把守在瓦洛道上专以过往行人为食。我爸想封印这两怪物,但失败了,还受了重伤,一直都没有养好。只有等官家派接任的符咒师来收拾这两怪物了。”
我说,那你怎么过去?
阿玥说:“我爸会用法力,直接把我传送过去。”然后她坐到她爸对面,回头对我挥挥手说:“阿强哥,回去吧。你要好好的,你要记得我。”说到这里,阿玥的声音明显有些哽咽,她伸出手,与她父亲的双手相抵,闭上眼睛说:“阿强哥,谢谢你来送我!”
虽然以后再也见不到阿玥了,我心中也有些伤感,但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悲伤的。人生中会有无数次生离死别,如果每一次离别都那么悲伤,人生将是如何的黯淡?!
我说:阿玥,你自己保重。然后我开始向回走,但我并没有走远,而是悄悄地折了回去,躲在山石后,想偷偷看符咒师大人怎么施法的。
符咒师大人跟阿玥这么坐了很久,符咒师大人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绿色象叶子一样的东西贴到了阿玥的脑门上,然后阿玥的身影就渐渐变淡了,渐渐没有了,符咒师大人慢慢地把两只手吃力地向前推出去,然后他额头上开始冒汗水,越冒越多,越冒越快……
忽然,从旁边冲出一只猪精十夫长,一下子就把符咒师大人撞倒在地上,然后一双巨脚直接从符咒师大人的身上踩了过去!还意犹未尽地从符咒师大人身上又踩了回来!
符咒师大人口喷鲜血,倒在地上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
我赶紧扬手把苗刀猛扔了出去,苗刀飞起一道暗绿色的光华,在猪精十夫长的脖子上一划而过。猪精十夫长长声惨叫着重重倒在了符咒师大人的身上。
我一脚踢开那猪,扶起符咒师大人,摸了摸他的颈动脉,又听了听他的呼吸,以我专业的护理知识来看,这老头虽然气息微弱,但一时半会死不了。符咒师大人喘了几下,说,快去救阿玥……
我不等符咒师大人把话说完,便把他往地上一丢,提起苗刀冲进了瓦洛道。
阿玥那本来被施法后透明的身影已经渐渐显现出来,一只身形壮硕的怪物已经把阿玥逼到了一块山石前,正张开血盆大口向阿玥咬下去。
我没有多想,绿刀直奔着血盆大口而去,“当”地一声,怪物竟咬在了绿刀上,我一绞绿刀,顿时把怪物的血盆大口直接绞成了盆大血口,然后一脚把它踹开。
我把阿玥护在身后说,快走!
瓦洛道其实就是巴掌大一块地方,从一个山洞穿进来,又从另一个山洞穿出去,但它是连接洛阳和瓦当镇的交通要冲,我们所在的地方已经很接近穿出洛阳的山洞了。
一阵咆哮,另一头聒噪鬃正在门边等着我们,一见我们就猛扑上来。
我本想躲闪,但阿玥就紧紧跟在我身后,把我当做她的依靠,我闪开了,阿玥就要遭殃了。
死就死吧,我一穿越过来的人,没准这一下又可以穿越回去呢?我一咬牙,挺起苗刀,向着猛扑过来的聒噪鬃直刺过去。
“噗”地一声轻响,苗刀直没至柄,把那怪物刺了个透心凉!
苗刀竟然如此之锋利!实不愧它那绝世神兵的称号。
我拔出苗刀,怪物的鲜血迸溅而出,射了我一身,热辣辣的,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
那怪物在我眼前,慢慢地呻吟着仰面倒下。连符咒师大人都封印不了的怪物,竟然被我一刀解决了?
就在我有些不敢相信的当口,另一只聒噪鬃咆哮着冲了过来。它的嘴巴已经被我废了,咬不了人,但是他的铁蹄一样致命。
我一推阿玥:“你闪开!”第一只聒噪鬃的死,给了我莫大的勇气和信心,我窥准了怪物的铁蹄,在间不容发的瞬间,侧身避过了它的猛踹,迎着它的铁蹄来势,我挥起苗刀砍了上去。
我看见肢体在我眼前分离,断肢切口比手术刀更平整!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锋利的刀!
怪物倒在地方哼哼,我一不做二不休,提起苗刀对着怪物一顿乱砍,直砍得它血肉模糊,一动不动了,方才喘息着罢手,然后脑海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感觉到阿玥伏在我背后颤栗,那小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我一把把阿玥搂在胸前说:“阿玥,别怕,有哥呢,我们没事了。”把我身上的怪物血蹭得阿玥一身一脸。
阿玥说,我爸……
我拉起阿玥冲回瓦当山。符咒师大人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阿玥一下就扑了上去。我说,阿玥,你爸没事的。
阿玥急得结结巴巴的说:“不是,我爸……我突然显形了,肯定是我爸在施法中被打断了……会被他自己法力反噬的!会……”
我说,阿玥你直接说,怎么救你爸?
“赶紧把我爸送回瓦当镇他的符咒师神坛去,只要在神坛上,他就可以依靠神坛的法力,自行消除反噬后患。”
我背起符咒师大人说,走!
阿玥摇摇头说:“我不能回去,我必须现在去洛阳。阿强哥,我爸就靠你了!”
我很清楚急救是分秒必争的事,我喊道:“阿玥,你在洛阳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然后我就踏上了回瓦当镇的山道。
我听见阿玥在我背后哽咽道:“阿强哥,如果真能重逢,希望你还认得我!”
我喊,阿玥,别害怕,一切有哥呢!晃眼间,我看见阿玥孤单的身影,血污的脸庞, 悲伤的表情,黯淡的眸子。
当我一身血污背着符咒师大人出现在瓦当镇上时,整个瓦当镇,乃至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
“十五岁少年手执绝世神兵绿色苗刀,血战恶魔聒噪鬃,勇救符咒师”的事迹象风一样传遍了神州大地。神州大地掀起了一股追逐绿色武器的狂潮。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一起在这次追逐绿武的狂潮中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有一个大人物,从很远的地方来,财大气粗地出了很高的价钱想购买我们的苗刀,并且许诺,我们可以在他管辖的城市里塑立自己的雕像,但我们异口同声地坚决回绝了。
志在必得的大人物就这么被我们轻易挫败了,走的时候,用悲天悯人的语气说:“这是一把绝世神兵,但也是一把魔刀,它会吸尽你们的精血!你们以为你们能养得起吗?等你们长大了,明白事理了,你们会后悔的!”
这话唬别人或许能行,可我都已经快30岁了,还拿这话来唬我,快别笑死人了。在一众小伙伴们将信将疑的表情中,只有我回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笑。
————2014/1/5
未完待续
word:2474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3-31 12:15
标题:
【首发】《刀的供养》作者:天际驱驰【3/31更新至第6章:初见的霎那】
本帖最后由 辑柔尔颜 于 2014-4-1 21:57 编辑
第六章:初见的霎那
随着我们光辉事迹的传扬,我们被洛阳的高等学府——洛阳大学所注目,经过测试,我们一众小伙伴以优异的体能,敏捷的反应力,以体尖生的资格被洛阳大学枪棒系破格特招了!同时,我们还成为了洛阳大学枪棒系系主任——枪棒教头的亲传弟子。
录取通知书送到瓦当镇时,瓦当镇一扫连日来的阴霾,欢声雷动。瓦当镇是一个偏僻而贫穷的小镇,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考进过洛阳大学了。
现在我们一举被洛阳大学录取了六个人,我们给瓦当镇增添了无上的荣耀,是值得全镇人欢庆的大事。
只有我妈,看着录取通知书泪如雨下,搂着我说,这是命!不可改变的命!
当我们一行六人,通过瓦洛道到达洛阳城时,我们的生命翻开了新的一页,我们在枪棒教头的严厉教导下,开始了正规的习武生涯,我们正大光明地弃文从武了。
那把绿刀,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我们所有人的命运。如果不是为了练苗刀,我们不会逃课,不会荒废学业,不会考不出好成绩,不会练出好体魄,不会杀掉聒噪鬃, 不会一举成名,最终不会被洛阳大学枪棒系特招,不会踏上这条充满腥风血雨的江湖不归路。
有时我会想,如果阿玥没有离开,她会不会也被洛阳大学特招了呢?
练武之余,我在洛阳城里到处闲逛,希望可以发现阿玥的踪影。但是我踏遍了洛阳的大街小巷,也没有看见那个叫做阿玥的女孩子的身影。我确信,我是再也不会看见她了。
自从穿越之后,我就觉得自己变成了个豁达的人,穿越的经历,让我对人生有了新的领悟。那些曾经以为可以永远拥有的东西,原来都可以在一瞬间全部失去。就连我们的形体都会失去,还有什么不会失去?我们能够做的只是珍惜眼前。
只是别离时,阿玥那孤单的身影,血污的脸庞, 悲伤的表情,黯淡的眸子,那画面仿佛定格在了我心中,时时会浮现在我头脑中,恍如就在眼前。“阿强哥,如果真能重逢,希望你还认得我!”这声音仿佛也还在耳畔回响。
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阿玥会说“希望你还认得我。”?为什么不说“希望你还记得我。”?认得和记得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意思,难道我会不认得阿玥吗?
在洛阳城西北角很靠近瓦洛道的地方,有个小小的庙宇,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个很年轻的符咒师大人,我无意中经过,无意中看了他一眼,无意中奇怪了一下,然后无意中打量了他一下:他那轮廓分明的脸正微微仰起,星眸剑眉间高挂一秋寒霜,发现我打量他,他仍然保持着仰头向天的姿势,只是把投向天空的目光,倨傲地斜乜了我一眼。
我毫不示弱地挑战性地挑了挑眉头。
年轻的符咒师大人忽然一扫冷傲,就如同春风解冻一般,那张素净的脸对我展开了一个温馨灿烂的笑,用清越的嗓音说,年轻人,可不可以帮我去九曲溪谷采集一些鹅卵石回来,我炼符要用。
可是,我在他的春风笑脸中,看见了他眼底深处的那一抹扰伤。那抹忧伤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深深地插入我心灵中最柔软的地方,令我心痛不已!
我相信,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霎那间的感受:明知道是伤痛,我还是情愿迎接,我还是甘之如饴。
符咒师大人见我没反应,又说,年轻人,去九曲溪谷帮我采集一些鹅卵石回来吧,我不会让你白跑路的。
我无法拒绝地说,嗯,好的,我这就去。直到离开符咒师大人很远了,我依然感觉到我的心仍在隐隐作痛。
我在九曲溪谷清浅的小溪中采集鹅卵石,溪水倒映出我的容颜——那是一副年轻男子的面容,不算英俊,但充满生气。只是我一向清透的眼眸中,怎么也有了符咒师眼底一般的忧伤?
不知不觉,又过了四年,我都已经十九岁了,已经从当初的稚嫩少年成长为翩翩儿郎了。
符咒师大人虽然是可以娶妻的,可我却是男儿身!
除非……
我猛抽自己耳光,我怎么可以有如此不纯洁的想法?
能拥有一份花样般的爱情,是每个女孩子都无法拒绝的梦想。而我的梦想,早已经在穿越过来的那一刻幻灭了。
这些年来,我认命地随遇而安,既然已经穿越到了这个小男孩身上,我就当自己是个男子,我也已经习惯了男子的生活和行为方式,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然而,此时此刻,我是多么希望我是女儿之身,那些被我有意无意中淡忘的女性意识,在我头脑中猛然觉醒,我心痛得不能自已,我扑倒在九曲溪谷的清浅小溪中,泪流满面。
对于女人或者男人这个问题的纠结,是我心底不敢碰触的结,对谁也无法言喻。这个结,如果永远不去碰触,它也许一直只是一个结,但是,一旦碰触了,它就会变成一道会成长的伤,越伤越深,直到血流成河。
当我踏着夜色回到洛阳城,把鹅卵石交给符咒师大人时,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在笑,笑着对我说,年轻人,谢谢你。他收起了那些鹅卵石,然后在我手心里放了一块小小的三棱形的黄 色石头。(奶奶的,黄 色两个字在好多地方都非法~~~)
这是什么东西呢?看上去,质地非常坚硬的样子。
符咒师大人说,你去请教铁匠吧,他们会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和用处。
我道谢着,转身离开。
符咒师大人在我身后说,年轻人,明天可不可再来帮我采集一些材料?
我分明听出他语气中透露出来的一丝期盼之意,我再次不能拒绝地说,嗯,好的,我明天来!
我感觉到符咒师大人站在那里,目光一直追逐着我的背影,一直目送了我好远好远。而我仿佛听见我心底有什么东西在破碎,在发芽。
“这是碧玺。一种硬度非凡的玉石。”铁匠师傅说:“其硬度可以与钻石媲美,但是,钻石晶莹剔透,光彩夺目,碧玺在大多数人眼里,只是一块黄 色的不透明,无光泽,很不起眼的石头。”
我说,奶奶的,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这么大一块钻石?
铁匠哈哈大笑:“这块石头,在我们铁匠眼中,它比钻石值钱多了!它是用来给各种东西打洞开孔用的。”
————2014/1/12
未完待续
(我是用WPS统计的,我喜欢用WPS写稿)
2191字
作者:
辑柔尔颜
时间:
2014-4-1 22:03
亲的问题我集中回答一下:
1、有一些词语因为经常有广告或者比较敏感,所以设置了屏蔽词,中间用“/“隔开就好了,比如迷/幻/药
2、一般会员只能编辑自己三天之内的帖子,写手团转正后可以编辑自己所有的帖子
3、亲喜欢用WPS完全没问题,如果担心跟版主统计字数有出入,可以把字数统计空着,版主评分的时候会一并统计的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4-5 13:12
标题:
【首发】《刀的供养》作者:天际驱驰【3/28更新至第5章:初试锋芒】
本帖最后由 眉眉 于 2014-4-5 14:13 编辑
第七章:批斗会
符咒师大人为什么会给我一块用来打洞开孔的碧玺,难道我有什么东西需要打洞开孔?
回到家,我赶紧翻出那本《绿武成长秘笈》,我有种预感,这本已经被我翻阅了快十年的书,将会出现新的文字。
果然,在《绿武成长秘笈》的第二页,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最上面写着:“绿武成长第二步:开洞成长法。”
阿玥猜对了,这是一本被施过法的书。或者,阿玥并不是猜的,她一早就知道,因为她是符咒师的女儿。想到这里,我心里闪过一个朦胧的念头,可是我竟然没有抓住这个念头,不能将之具体化,清晰化,我只知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关于阿玥的念头。
第二天,当我把开洞成长法告诉阿焰他们时,他们全都惊叫起来:“打三个洞,需要一亿三千万手续费,我们上哪儿找这么多钱?”
我说,除了一亿三千万,还需要二十一个碧玺。我掏出昨晚符咒师给的那个碧玺说,我只有一个。
“我也有啊。”想不到,阿星,阿娇,阿焰,阿丹,阿毛五个人异口同声。
我说,我是符咒师大人给的。
他们继续异口同声:“我也是啊。”
原来符咒师大人并没有对我另眼相看,我不由得暗暗舒了口声。可我又觉得心里好象失落了什么,说,符咒师大人叫我以后还去帮他采集练咒材料。
阿丹一翻白眼:“他也叫我们再去啊,采集完了给几个小钱和垃圾东西就打发我们了,没意思,我才懒得再去帮他呢。”
阿娇道:“给的钱不算少啊,最多一次给了我一万多呢。我拿回来,躲在被窝里数了好久呢。平时我的胭脂水粉钱都靠帮符咒师采集材料赚来的。”
阿焰奇道:“阿娇,胭脂水粉钱还要你自己去赚?”
阿娇点点头,所有人全用鄙夷的目光看向我。
哎,我虽然跟阿娇定了亲,这些年随着我们的成长,我跟阿娇越来越疏离了,我完全没有考虑过阿娇的需要和感受,我被他们盯着,臊得满脸通红,嗫嚅着强辩:“我又不是女孩子,我怎么知道女人需要什么东西?”
这些年来,我一直以男子的面目生活在他们中间,我的行为举止也渐渐地男性化,曾经那些我所熟悉的女孩子的生活细节,慢慢被我忽略淡忘了。
倒是阿娇帮我解了围:“你们别错怪阿强哥了,阿强哥给我钱了,是我没要,阿强自己也不宽绰。”
阿焰一瞪眼:“阿娇,这就是你不对了,老婆用老公的钱天经地义,阿强没钱了叫他自己去挣,别光护着他,不爱惜自己。”
阿娇声若蚊蚋地说,人家这不是还没有结婚嘛。
阿焰说,阿娇,以后你要是没钱了跟我说,哥帮你买。不要自己出去辛苦赚钱,阿强不心疼你,我还心疼呢。
阿娇看了我一眼说,不用了,谢谢。
我狠狠瞪了阿焰一眼,对这个官二代的做派很看不上眼。但我确实没有给过阿娇零花钱,确实没有供养过阿娇,确实没有尽到一个未婚夫的职责,这一点我无话可说。
“阿强,你都已经快二十了,为什么还不成亲?放着阿娇这么漂亮的姑娘不娶,就不怕被人抢了?”阿毛一边说一边瞟向阿焰。阿毛真会那壶不开提那壶,我怀疑这个住在我家隔壁的铁匠的儿子被我妈给洗脑了,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象我妈天天在我耳边的唠叨?
阿娇一声不响跑了出去。
阿焰恋恋不舍地看着阿娇的背影,似乎想用眼神把阿娇拉回来。
阿星事不关己,说道:“好吧,既然打洞可以提升绿刀的攻击力,那我们就凑钱开洞吧!回头大家再仔细合计合计。”说得跟总结性发言似的,然后他施施然站起来,径自走了出去,用他的行动宣布散会。
阿星已经从当初那个害羞胆怯的童孩成长为一个眉眼柔美如画的少年儿郎,相貌异乎寻常的秀美英俊,举手投足间充满了自信和主见,他什么都敢想,想得到的都敢做,只要是他想做的事,他就一定能做到。有时候,我觉得,当阿星那双眼晴看向我时,深不见底!他是我们几个人中习武最刻苦的一个,深得枪棒教头的喜爱,被许为衣钵弟子,背着我们,偷偷给阿星开了很多小灶。我们的武功跟阿星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阿焰看阿星退场,他也忙不迭地撂下一句话:“凑钱的事,改天再议。”然后跟着跑了出去,想必是急着追阿娇去。
阿毛冲着阿焰的背影狠狠呸道:“有钱了不起呀?小爷我就是没钱,咋地了?”也扬长而去。一说到钱,阿毛就闪得特别快。
屋里只剩下我跟阿丹。这本来就是我跟阿丹的寝室。
我叹了一口气,好好的绿刀开洞研究会,硬给开成了我自己的批斗会。
阿丹笑道:“叹什么,难道你看不出阿焰那小子对你老婆的企图?阿毛说得不错,你早就应该成亲,断了阿焰的念头。”见我不答理他,又说道:“你烦什么呢?象阿娇这样好的姑娘,你上哪找去?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还推三阻四不肯成亲?”
我黑着脸说:阿丹,你要还算是我兄弟,就别跟我说这事!再说我跟你急!
今天不是我练绿刀的日子,我拿起我自己打造的冷月清风钩走了出去。
阿丹在我背后叫道:“阿强,你就是头猪,是兄弟我才提醒你,不要等到阿娇嫁给了别人,你才后悔!”
我只有佯装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是啊,我如果是真的阿强,肯定早就跟阿娇成亲了。我也没觉得阿娇有什么不好,只是我是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就算最终还是跟阿娇结婚,我也希望有个自由恋爱的过程。对于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我从心底里抗拒。
再见到符咒师大人,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只是隔了一夜,他似乎憔悴了好多,眼睛里布满了红丝,失去了昨日顾盼生辉的神采,只是那抹忧伤依旧荡漾在他清澈的眸子里。我站在一边,肆无忌惮地打量他:他有一张英俊素雅却毫无脂粉气的脸庞,略显瘦削的身躯裹在符咒师的法袍里,整个人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我决定去迎接我的宿命,纵然最后伤得体无完肤,我也不后悔,心里充满着一种壮士慷慨就义般豁出去的感觉。只是一夜之间,我就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变成了满腹心事的少年。
“年轻人,你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符咒师大人微笑着,无比亲切地看着我问。
我笑道:“看你啊。”
符咒师有些愕然:“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说,我要把你的容颜刻在我心间,这辈子都不许忘记。
既然豁出去了,我就不想遮遮掩掩。
符咒师讶然了一下,随即笑道:“傻孩子,尽说傻话!难道不知道人的容颜会随着岁月老去么?”
我说,大人,你叫我‘年轻人’‘傻孩子’,难道大人很老了么?
在我看来,符咒师的年龄绝对不会超过十八岁。符咒师又笑了,说:“老不老不在于外表,你不会懂的。年轻人,你叫什么呢?”
“傅昭强,”我笑着说:“大家都叫我阿强。”符咒师大人那无邪的笑容,宛如春水涟旖在我心里一波一波荡开,一扫连日来的郁闷情绪,心情跟着符咒师大人温暖的笑容明媚起来。
符咒师说道:“阿强,既然来了,帮我采集一下炼符材料吧?”
我说,好的。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在帮符咒师采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材料,他果然没有再给我碧玺,只是每次都会给我一些数额不等的钱,有时也会是一件衣服或者鞋帽之类的东西。
其实,给不给钱或东西无所谓,主要是能看见符咒师大人那如水般的容颜,能为符咒师大人略尽绵力,心里也觉得舒坦。呆在符咒师大人身边,如沐春风。
————2014/3/2
未完待续
word:2708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4-13 14:08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4-4-13 18:04 编辑
第八章:天价的窟窿
老实说,符咒师给的报酬真不少,一天下来,我竟然挣了一百五十多万文钱!虽然很累,但是觉得充实而快乐。
一百五十多万文钱,在阿丹那个富二代眼里不算什么,在我这里,还是算一笔不小的财富,尤其是在今天早上大家讨论过绿刀开洞问题之后。
经过一天的相处,我与符咒师大人熟悉多了,感觉符咒师大人虽然话语不多,却是相当的亲切和霭,相当的平易近人。
黄昏中,我踏着薄暮向符咒师大人告辞,符咒师笑着问,明天你还会来吗?
我点点头说,来,以后只要我有空,我就会来!
符咒师眼中明显闪过一道亮色,并且毫不掩饰地赞许道:“乖,真是好孩子!”
我失笑道:“我是好孩子?可是,大人,您能告诉我,您老多大了?”这不是我第一次这么问,我知道符咒师大人不会回答我,我转身向学校方向走去,
我心中一动,回头问道:“大人,你知道我有一本《绿武升级秘笈》?你知道那本书会显现第二页文字?”关于那本《秘笈》,只有我和阿玥知道。
符咒师淡淡地说,我只知道,有些事,该来的时候就会来临,人或物,都有自己的宿命!
他那带着淡淡忧伤语气的话,在我头脑里回响了好久。而他那带着淡淡忧伤的眼光,又一次目送了我好远好远。而我,一任心间杂草丛生。
一亿三千万文钱的开洞手续费,如果大家平摊,每个人要负责二千二百万文钱,我如果帮阿娇那份分担了,我得负责四千四百万文钱,我上哪里去找这么大一笔钱?
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找我妈开口?
尽管我妈荆钗布裙,灰头土脸的忙进忙出,但是,我知道她从来没有做什么营生。尽管我们家生活很清苦,但是该有的东西全都有,就连我上洛阳大学的学杂费,我妈也是毫不犹豫的就拿出来了,可以说我妈从来不为生计发愁。
我总疑心,我妈有什么秘密的经济来源或收入,我们家并不象看上去的那样贫困潦倒。
但是,我不敢轻易开口,我总觉得,我妈有什么事瞒着我,包括阿娇的奶奶善心婆婆。
我们凑了一千一百万文钱开了第一个洞,并在洞里镶嵌了一个极品紫水晶。紫水晶的攻击力熔合进了绿刀,试刀的时候,大家都觉得绿刀的攻击力有明显提升。接着大家东拼西凑,倾尽所有,终于凑齐了四千六百万文钱,给绿刀开了第二个洞。
其实所谓的大家东拼西凑,倾尽所有,只是阿焰,阿星,阿丹出力。我跟阿娇,阿毛三个没有钱,那是明摆着的。
富二代阿丹,用各种方法和借口,向家里要了很多钱,包括说要给刚耍的女朋友送玫瑰需要钱这样的臭招数都用上了。我说,阿丹,你妈要是跑到洛阳来看你相好的,你怎么办?阿丹哈哈一笑:“直接说,已经吹了呗!”
官二代阿焰的家里并不是很宽裕,但是阿焰一向很有办法,瞒着他爹司鼎大人,克扣了不少民兵和捕快的工钱粮晌。可能是克扣得太多了,搞得瓦当镇的公务员们群情激愤,闹到司鼎大人那里去了。司鼎大人还是很有办法的,很轻易就给摆平了,只是后来再也不许阿焰插手瓦当镇政务管理了。不过阿焰还是抢在前面,在他老爸的庙会库房里偷出来两块七彩补天石。因为据说开洞是有失败机率的,只有在开洞材料中加入七彩补天石,才能把开洞的成功率提升到100%。我们在第二次开洞中使用了一块七彩补天石,还留下一块,准备第三次开洞时用。
仇二代阿星家里是开杂货铺的,也应该算是比较殷实有钱的人家。阿星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从来不问他妈多要钱,他妈给他的钱,他也管理得很节制,使用得很节省,从不乱花钱,多余的钱都存到瓦当钱庄去生利息。当他把他所有的钱从钱庄提出来时,我们全都很吃惊:他竟然可以存下那么多零花钱!我一直觉得,阿星将会是我们当中,最有出息的那个人。
爱二代阿娇,可以说集瓦当镇万千宠爱于一身,因为善心婆婆的关系,瓦当镇上上下下的人都宠着她。平日从不拈针引线,只会涂脂抹粉,描眉画眼。虽说绿刀也有她一份,但轮到她练刀的那一天,她只是拿着绿刀四处溜达,瞎显摆一通。但是为了给绿刀开洞,阿娇破天荒跑到古琴台苦练琵琶,天天弹得十根手指鲜血长流,希望能从琵琶声里弹奏出银白知音石。
力二代阿毛就天天跑到落马后山去血拼一种叫做狼精校尉的怪物,剥下它们身上穿着的校尉胸甲,然后使用阿娇弹奏出来的银白知音石去分解校尉胸甲,找出隐藏在校尉胸甲里的碧玺。在分解了成千上万件血迹斑斑的校尉胸甲后,终于攒够了二十一个碧玺!
我就跟我妈一样,看着天天忙进忙出,忙里忙外的,好象忙得不可开交,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做,整个一闲二代。
以前,我总是觉得时间大把大把的,天天无聊得都不知道怎么打发,自从遇到了符咒师,我就再也没有闲过。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去帮符咒师采集各种各样的炼符材料,从他手里赚取一些微薄的金钱,也算是为绿刀开洞尽一份心力。
现在,我们六个人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长吁短叹,一个个愁得焦头烂额。面对第三个洞,六千三百万文钱的巨额手续费,天大的窟窿,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借吧,拿不出钱来,大家想办法去借借看。”阿星说。可是,我们六个从瓦当镇这个偏僻小山村走出来的孩子,在洛阳城里认识的人很少,可以借钱的更少,大家很快就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我所认识的人群里,唯一一个有可能借钱的就只有符咒师大人了。每一次,当我把采集到的炼符材料交给符咒师大人,就看见他随手抓起一把钱递给我,他应该很富有吧?
“大人。”找人借钱,在我人生中,真是第一次,我觉得太难开口了。
符咒师大人微笑着看着我。
我说:大人,能不能借我一点钱,只要六千三百万!
————2014/3/5
正文·2135字
作者:
梅绽雪静初。
时间:
2014-4-13 18:07
说起开洞神马的,梅纸首先就想到了玩游戏【望天……
当时玩游戏为了给装备开孔砸宝石神马的,花了多少钱,好辛酸……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4-18 12:21
本帖最后由 眉眉 于 2014-4-19 00:19 编辑
第九章:卖 身
符咒师大人微笑着说:“不能!”
我垂下头,艰难地措词道:“大人,只要你借我六千三百万,我愿意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任大人驱使,绝无怨言。”
符咒师大人轻轻挑起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说:傻孩子,你们红尘中人有红尘中人的规矩,我们符咒师也有符咒师的规矩。不是不愿意借,而是不能!
我还是有些不死心,说:“如果借了呢?就是坏了规矩吗?”不过就是借钱而已,就算坏了规矩,能有多大个事?
符咒师轻轻嗯了一声说:符咒师的规矩不可逾越,一旦逾越……
我很好奇,哪会怎么样呢?
符咒师只是笑了笑,但我猜,一定是非常严苛的责罚,我第一次体会到:符咒师的世界原来跟我们世俗的世界完全不同。
“大人,你买了我吧,我只卖六千三百万。”如果我把自己卖给符咒师,那么借贷关系就变成了买卖关系,是不是行得通呢?天知道我是多么想把自己卖出去,末了还加上一句:“很便宜的!”如果可以永远留在符咒师大人身边,我情愿出卖自己。
符咒师大人轻轻晃了一下我的下巴,唇边荡开一个和煦的笑容,说,傻孩子,符咒师不能买任何东西。
我竟然会生出把自己卖出去的念头,我真是疯魇了。想象中,卖自己是件很悲伤无奈痛苦的事,可我一点没有悲伤无奈痛苦的感觉,相反,卖不出去,才觉得很失望。
我抬手轻轻挥开符咒师捏着我下巴的手,退后两步,凝望着符咒师大人。
我勒了个去!这个符咒师大人自己看上去也是一副乳臭未干的模样,却一口一个“傻孩子”的叫我,分明就是占我便宜。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分明就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戏弄。
可是,无论符咒师大人对我说什么,做什么,我心里都认了,我连一丝丝挣扎的念头都没有,我已经不可自拔地沉沦其中。
借钱无果,六个小伙伴再次聚在一起相互干瞪眼。
“绿刀暂时就先开两个洞吧,剩下的钱,我来想办法,大家该干嘛干嘛去。”阿星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然后拿起苗刀走了出去。阿星已经俨然成为我们六个人中的领袖。
我们全都对着阿星的背影面面相觑:如果我们还有办法筹措到钱,我们还用得着坐在这里相对唉声叹气吗?阿星凭什么有法子一个人承担起六千三百万的巨额资金?
阿星 自 从 那 晚 说 出那句话,从那里走出去以后,整整失踪了四天。第五天,阿星带着一大包钱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欢欣鼓舞地去给苗刀开了第三个洞,然后我们轮流试刀,对镶嵌了三颗紫水晶后带来的攻击提升,大家感觉都很满意,感觉虽然开洞的手续费太昂贵了,但也总算物有所值。
只是阿星木然的神情,与我们一脸的兴奋显得格格不入。
入夜的时候,我逮着空子,把阿星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问,钱从哪里来的?
阿星说道:“我把自己卖了!”
原来符咒师大人不肯买我,却买了阿星?我的心如遭重击。
阿星看见我死灰一样的脸色,笑了一下:“我开玩笑的,看把你吓得的!我就不明白,你有时候胆子大得无法无天,有时候又小得跟老鼠屎似的。我们一起长大,可我却越来越搞不懂你了。”
我白了阿星一眼,心道:“姐用得着要你懂么?”我嘴里说:“少编排我了,老实交待,那些钱从哪里来的?”
阿星说,我加入了一个帮派,一个势力和实力都很强大的帮会,一旦加入,就不能退出。说是卖 身也不为过。
“一加入帮会就可以拿到这么大一笔钱?什么帮会,我也去加入!”
阿星说道:“钱并不是帮会给的。只是一直以来,我都想做一件事,但是在做这件事以前,我必须要找一个帮会做靠山。否则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不是去抢银行了吧?哦不,抢钱庄了?”我脱口而出。
阿星失笑道:“阿强,拜托你,用一下大脑好不好?我象是处心积虑准备抢钱庄的歹徒吗?”
我问,那到底是件什么事?
阿星说,别问了,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他把绿刀递给我,一脸正色地说:“阿强,好好爱护阿娇,好好珍惜阿娇。”他转身离开。我对着阿星的背影笑骂道:“我怎么待阿娇,是我们两口子的事,用得着你来操心?阿星,你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阿星头也不回地去了,夜风中,传过来他语气森森的话:“你若敢辜负了她,我必定不会放过你!”
从那以后,没有人再见过阿星,他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久,神州大地传出一件震惊的消息:那个在娘胎里就被抛弃的孩子,经过十九年的漫长等待,来到南郡城,手刃亲父,并把财产洗劫一空!
为了这件惊天血案,皇家派出了得力捕快四处追捕凶手,悬赏告示贴得铺天盖地。
阿星他妈一听见这个消息就晕了过去。醒过来以后,阿星他妈从此绝口不再提及当年阿星他爸是如何负心薄幸,绝情寡恩地抛弃他们娘儿俩的事。相反,她对每个到她杂货店里买东西的顾客,神神叨叨地说:“看见我们家阿星了吗?一定要叫他躲得远远的,躲得好好的,千万不要叫人发现了!”整个人就象祥林嫂一样。
在绿刀开第三洞成功,在阿星离开的那个晚上,我拿出《绿武成长秘笈》,第三页上,赫然出现了这样的文字:强化成长法。
强化成长法很简单,就是去皇家的庙会专卖店里购买皇家独家配制的强化露水,把这个强化露水滴洒到绿刀上,如果机缘凑巧,就有可能提升绿刀的强化等级,最高可以强化到20级!强化可以直接提升绿刀的攻击力,强化等级越高,绿刀的攻击力提升越多。
word:2008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4-18 12:30
本帖最后由 溜冰儿 于 2014-4-18 12:36 编辑
自 从 那 晚 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呀~~~~竟然不让发..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4-25 17:56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4-4-26 22:46 编辑
第十章:坑爹的强化
作者:天际驱驰
在穿越以前,我就从来不买彩票,因为我觉得我就没有那个会中大奖的运气。
专卖店里的强化露价格并不太贵,好象还可以承受。如果说彩票是一场以小博大的赌 博,那么强化更是一场以大博小的赌 博,那“机缘凑巧”四个字,足可以把人害死一次又一次!
我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帮符咒师大人采集炼符材料,然后把符咒师大人给我的钱全拿去买强化露水。可是,当绿刀强化到十二级以后,强化等级就没有再提升过。
我感觉我就是一个十足的赌徒,虽然早已经输得一无所有,我还是不能罢手。那种绝望的,看不见任何希望的心情,令人崩溃。
整整半年,我的生活就只剩下了“采集炼符材料——拿到钱——购买强化露水——强化——失败”单循环,日复一日。
我生活中唯一的亮色,就是能时时看见符咒师大人温暖的笑容。
有时候,我很想问他:如果符咒师可以买东西,大人,你肯买我吗?
曾几何时,心高气傲如我,也会用这种卑微的方法,以低入尘埃的姿态,只求能永远留在某个人身边?
但是,这句话我不能问出来,符咒师的世界里不会有如果。我只问了另外一句无比庸俗的话:“大人,能不能多赏给我一些钱,我很需要。”
符咒师大人只是笑了一下,什么话都没有说。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一次次强化失败的挫败感回到学校时,我竟被阿焰堵在了校门口。阿焰用一种嘲笑的口吻挑衅我:“阿强,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了?别傻了,就凭你,也能把绿刀强化上二十级?”
我沉默地从阿焰身边挤进门来,只想快快倒到床上去,心里一点斗志都没有。
阿焰挡在我身前:“带上绿刀,跟我走!”
“去哪?”
阿焰说道:“你阿强搞了半年的强化也不成,我阿焰半个时辰就可以搞定!”
“你又想打我们家阿娇什么主意?”我才不相信阿焰是单纯的想为绿刀搞强化。
阿焰眉毛一挑,说,我就是要让阿娇知道,你做不到的事,我可以做到,我要让善心婆婆知道,我阿焰比你阿强强!
我都懒得跟阿焰再争执了。
阿焰其实早就跟善心婆婆求过亲,想让善心婆婆把阿娇改许给他。甚至还搬出他的司鼎老爸来亲自求亲。我也曾经暗地里希望善心婆婆改变主意,把阿娇许配给阿焰。
但是善心婆婆就跟吃了称砣似的铁了心。
其实,我并不担心阿焰会辜负阿娇,我和阿娇也根本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天下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别人公然挖自己未来老婆的墙脚!
阿焰看我不吭声,再次挑衅道:“哈,你怕了?你不敢了?也是,这样出风头的事,你阿强是做不到的。”
切,我有什么好怕的?说,带路。
阿焰直接把我带进了瓦当镇司鼎衙门庙会仓库!
自从我杀掉聒噪鬃以后,瓦当镇跟洛阳城的交通就一直很畅通。以我们的脚力,翻过瓦当山,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
阿焰打开专门存放强化露水的房间,我为那满满一屋子的强化露水动容。这怕有几万瓶强化露水吧?就算我再采集十年,二十年的炼符材料,我也买不回这一屋子的强化露水。
阿焰开始往绿刀上滴洒强化露水,我问,这可是皇家的强化露水,你这么用了,没有关系吗?
阿焰满不在乎地说,没事!我老爸是司鼎!
渐渐地,阿焰开始不耐烦起来,这一瓶一瓶的滴洒,那要滴到何年何月去?何时是个头?阿焰开始把整箱整箱的强化露水摔砸在绿刀上,让强化露水从破碎的瓶子里流出,自己滴洒到绿刀上。
本来,我很不忍心让阿焰一个人来干这么重的体力活,但阿焰说什么也不让我抢他的风头,绝不让我插手,于是,我只好在一边看着他累得满头大汗。
绿刀在阿焰勤劳的汗水中,强化等级不断攀升,十三,十四,……十八!当阿焰把一屋子的强化露水洒完,绿刀的强化等级仅仅定格在十八级。
我幸灾乐祸地笑道:“哈哈,原来夸下海口的事,你阿焰一样做不到!强化二十级?我看你拿什么去强化二十?”
阿焰被我气得直翻白眼,说,等下一批强化露水运来了,咱们继续!我就不信,强化不到二十级去?!
然而,阿焰太高估了他老爸的能力。
瓦当镇司鼎贪污大批强化露水的消息不径而走,皇家迅速派出了专案小组进驻瓦当镇着手调查。
最终,阿焰和他老爸因贪污数额巨大,被流放去了遥远的西凉城。听说那是一个干旱得长不出一棵草来,只有漫天黄沙的荒芜小城。瓦当镇迎来了新的司鼎大人。
那把绿刀,我再也没有进行过强化,绿刀的强化等级,永远的定格在了十八级。在目睹了阿焰拿一屋子强化露水去砸绿刀后,我不会再那么自不量力。
走送阿焰的那个晚上,我百无聊籁地掏出《绿武成长秘笈》来看,竟然发现第四页上显现出了文字:绑定成长法。
绑定成长法的方法就是,拿各种极品宝石去合成绿刀绑定石,然后使用绿刀绑定石把绿刀与主人绑定在一起,人与刀,血脉相连,不可分离。这样绑定之后,绑定石所附带的攻击,就可以熔合进绿刀中。也可以使用从庙会专卖店里出售的天微尘石来解除人与刀的绑定关系。这样解除绑定后,先前已经绑定进绿刀的那些攻击力仍然存在。解除绑定后的绿刀,可以再次绑定,再次绑定所带来的攻击力可以继续熔合进绿刀中。一把绿刀,可以绑定四次,解除绑定三次。最后一次绑定后,就永远地人刀合一了。
这种成长法的难点在于绑定石很难合成,而且,在绑定和解除绑定的操作中,都有一定的风险。
合成绑定石头的极品宝石,只在一个地方出产——徐州,俗称即墨城。
传说,在即墨城的某个地方,印封着干戚,但是,干戚总是依靠自身的神力和不屈的意志,不断地冲破印封,破土重生,怒砍天庭。所以,徐州司鼎向天下发出檄文,征集勇士,不断地印封干戚。
据说,在印封干戚的过程中,在消灭了一波又一波的怪物后,会在那块神奇的土地上挖到各种宝石,也算是对印封勇士们的一种奖励。
我们四个人当即整顿行装,前往徐州。在经过无数次失败后,阿娇跟阿毛配合,可以很熟练地印封出各种宝石来,而我和阿丹,拼了命也学不会印封,每次都险死还生,也就只好放弃了。
当初,一同从瓦当镇考入洛阳大学的六个人,临到毕业前夕,只剩下了四个人。
——2014/3/6
未完待续
正文·2304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5-17 18:51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4-5-19 16:53 编辑
第十一章:毕业
作者:天际驱驰
就跟我穿越以前一样,从学校出来,是人生的分水岭。
我们枪棒系的学生毕业以后,就可以去各个城市,乡村应聘民兵,乡勇。如果有继续学业的,可以去青州城报考青州私立学院,进行武学上的深造,青州的武学导师会一对一进行专业指导。从青州学院毕业后,可以去各个城市应聘捕快。然而,青州并不是武学上的最高学府,武学上的最高学府是南郡武学研究院,那里的毕业考试就是武闱通关。如果能通过武闱的重重关卡,就可以去各个城市任职武师。武师相当于一个城市的城防司令兼本地军事院校校长,手握重兵的武师甚至可以与司鼎分庭抗礼。
据了解,武闱,是一场比少林寺铜人巷更加血腥严苛的考试,多少学子毙命其中,能从里面活着出来的人,有史以来,绝不超过十人,所以至今还有一些城市里没有武师。
当然,从枪棒系毕业的学生,并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行。大家还可以选择进入各个帮会,为帮会利益奋斗;也可以成为赏金猎人,独行千里;更可以放弃专业,去做自己喜欢的各行各业。
我很想听听符咒师大人的意见,虽然,他很可能不会给我任何建议。
在很远处,我就觉得符咒师大人的身形有些异样,似乎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符咒师大人!我心里有种很不妙很不妙的预感。我一步一步走过去,当我看见符咒师大人的脸时,我的心为之冰冻,我的血为之凝结:那是一个中年符咒师,颌下留着三缕长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我无力地跌坐到地上,我不过就是去了一趟瓦当镇,协助调查贪污案,去了一趟即墨城,学习印封干戚。仅仅五天的时间,难道我这辈子就这么与符咒师大人擦肩而过了?难道符咒师大人触犯了他们符咒师的禁忌,导致形消神散?
我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痛过,痛得仿佛那颗心都不是自己的!
倒是那个中年符咒师扶起我,挺关心的问,年轻人,怎么啦?要不要去看大夫?
我说,大人,您知道前面那位符咒师大人去哪里了吗?
中年符咒师一怔,说:那我可不知道。
是啊,符咒师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规矩,说不定同行间还是竞争的死对头呢?
我不死心,问道:“那您知道前面那位符咒师大人的名字吗?”我从来没有问过符咒师大人的名字,以后也只有在心里悄悄地念叨一下。
哪知道中年符咒师竟然马上板起一张脸,冷冷地盯着我说,年轻人,永远不要打听符咒师的名字!
“为什么,难道符咒师没有名字?”
中年符咒师说道:“在成为符咒师以后,就不会再有名字。”
“在成为符咒师以前呢?那个名字就不能用了吗?”
中年符咒师沉默半晌,似乎并不想告诉我,但终于还是说了:“在成为符咒师以前的名字如果被人知道了,那个人就会获得符咒师的所有法力,失去法力的符咒师会消失。”说完了,还强调:“所有符咒师,都没有名字!”
我说,包括你们符咒师之间,也不会相互知道对方的名字?
中年符咒师瞪了我一眼,没有说。我猜他们符咒师之间是彼此知道名字的,毕竟他们是一个家族的人。
虽然中年符咒师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漏洞:符咒师在成为符咒师以后,从前认识他的人肯定会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除非符咒师在成为符咒师以前与世隔绝才可能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但这显然不可能。很肯定,这种问题问出来,是不会得到回答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的,一连几天,我不吃不喝倒在寝室的床上发呆,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不能做,人象死过去一般。
多亏了阿丹细心的照顾,我终于还是缓过劲来了,只觉得做什么都没有意思了,人变得格外的消沉。
阿丹虽然是富二代,但他却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草包,竟然那么会照顾人。他很担忧地看着我,总想知道为什么。也许,我在迷糊之际说了些什么,他看向我的眼光总是怪怪的,仿佛带着同情。不过我不在乎了,也不想解释什么,反正已经结束了。倒是阿丹对我的兄弟之情,叫人感觉很暖心。
毕业的时间到了。
阿丹选择回瓦当镇经营他们家的酒楼,做他的少东家。他爸前年病逝了,他必须回家分担他妈的担子,酒楼迟早会是他的。
阿娇和阿毛则成了印封干戚专业户。其实,在那块神奇的土地上,除了宝石,还出产很多东西。我把绿刀交给了他们,绿刀绑定的事就让他们两个来完成了。
我选择去了青州,继续武学上的深造。我不想回瓦当镇天天听我妈的唠叨,我也不能跟着阿娇去印封干戚,我真的无法面对她,我更不能留在洛阳城这个伤心之地,去青州是我唯一的选择。
那把绿刀,又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我们的命运。
六个人中,我最看好的阿星,最早离开了我们,只为了筹措那六千三百万的开洞手续费,杀父劫财,然后隐姓埋名,逃亡他乡。
我最不看好的阿焰,竟然第二个离开我们,为了给绿刀强化而贪污了十万瓶强化露水,连累他爸一起被远远地流放到西凉城,在那荒芜之地,在漫漫黄沙中,苦度岁月。
对于我妈的结婚催促,我回答不上来,不能面对,只能逃避。
自从开了我的批斗会后,我就对阿娇十分留意,十分照顾,不管我多么需要钱,我也不会少了她一文钱的用度。但是,我知道,我给她的,并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我给不起。对于阿娇,我只有满心的愧疚与亏欠。
我简单地收拾了行装,提着我的冷月清风钩,踏上了我的孤单旅程。
虽然有些费力,还总算有惊无险地杀掉了通往青州路上的把守在灵山寺里的两头熊妖,来到了青州这座冰天雪地里的美丽城市。
————2014/3/6
未完待续。
5月出去玩了半月,所以一直没有更新。
正文·2058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5-27 20:46
本帖最后由 曜月 于 2014-5-30 17:09 编辑
第十二章:相见欢
作者:天际驱驰
以前我最看不起别人混吃等死,现在我知道,要做到木然地混吃等死,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每天都百无聊籁,但是又什么事都不想做,什么事都不上心。
整整半年,我甚至懒得去听一堂课——反正我选择青州就不是为了武学深造。
“死人了!死人了!”校园里一片哗然。
很多人七嘴八舌地问:“怎么回事?”“怎么死的?”“出什么事了?”
“我们去帮符咒师采集炼符材料,回来的时候遭遇上风鼬头目,阿清护着我,被风鼬头目的风火轮给……给……”与阿清一起回来的人泣不成声。
“符咒师”三个字,就象强心针一样扎进我心窝,我风一样冲出校园:原来青州也有符咒师,我倒是从来没有注意过。
在打听清楚符咒师神坛的方位后,我又犹豫了,符咒师会不会是我想见到的那个人?……我不敢想下去,不敢给自己希望,不想让早已经痛得麻木的心又痛一次。
我还是不能控制自己地走向符咒师神坛的方向。
就那么一眼,远远望了一眼,我的心就大跳特跳起来!仿佛记得,自从知道洛阳城里那个年轻的符咒师不知所踪以后,我的心就没有跳动过。
只是那么远远的一眼,我就肯定,现今这个青州符咒师就是我不敢去想、愿意为之低入尘埃的那个人!
我高兴得得意忘形,跳起来冲向符咒师大人。
符咒师大人就象在洛阳那样,微笑着看着我,看上去仍是那样的温润如玉。
我笑着,叫着,张开双臂扑向符咒师大人……
“噗”地一声,我以标准的狗啃屎的姿式,一头栽倒在符咒师大人的神坛上。这一跤摔得我七荤八素,晕头转向,完全找不着北。
符咒师大人在我扑向他,准备拥抱他的时候,身形闪了开去!天呐,怎么会有人这样迎接别人的拥抱?!
我就那样趴在神坛上,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我就看见符咒师大人笑盈盈地俯视着我,眼睛里盛满捉狭后的得意。
看见符咒师大人那样开心,摔一跤我也觉得很值得。只是会不会有人看见我以这样难看的姿态摔倒?我偷偷扫了一眼四周,好象并没有人发现我摔倒在神坛上。和洛阳一样,神坛边有间小小的庙宇,那是符咒师大人炼符的地方,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
“傻孩子,我这里是有结界的,结界里面可以看见外面,外面是看不进来的。”我听见符咒师大人那清越的声音如仙乐一样从上面飘下来:“还不爬起来?准备在神坛上赖多久?还是觉得这姿势很优雅舒服?”
我灰溜溜地从神坛上爬起来,被符咒师大人笑得满脸通红,垂着头,讪讪地站在他面前。 本来我有满腹的话要说,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符咒师大人伸手挑起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我看见他就那样微笑着,凝视着我。
原来,符咒师大人不过只是从洛阳升职到了青州,在我却经历了一场真真切切的生离死别。能再次看见符咒师大人,大有恍若隔世之感。
慢慢的,我眼眶中蓄满了水,波光潋滟,我拼命把它们忍回去。
再蓄满。
再忍回。
我就这样任由符咒师捏着我的下巴,任由他把我的窘状和软弱一览无余,尽收眼底。符咒师大人脸上笑意渐浓,良久,松开手说:“傻孩子。”
我轻轻地应道:“嗯。”
青州是个美丽的冰雪城市,那漫天飘舞的雪花除了优美,也带着寒意。我说,大人,你还是只穿一件衣服,不冷么?
符咒师大人微微一笑说,符咒师只要有一件法袍护体就足够了。
也对,我能感觉到符咒师大人捏着我下巴的手指是温暖的。
“还帮我采集炼符材料吗?”
“当然!只要有时间我就来!”
在穿越以前,不知道在哪里看见过一句话:我爱你,与你无关。现在才体会出这句话有多么伤痛和绝望,我对符咒师大人的感情大抵就是这样吧。
我的生活步入了正轨。
以我的聪明才智,我自然会推想到,既然符咒师可以从洛阳升到青州,以后是不是会从青州升到南郡或更繁华的城市去?
我如果想去南郡城,只有考上南郡武学研究院。在开学半年之后,我才开始我的学业。
除了学习,我把空暇的时间全花在给符咒师采集材料上。
“傻孩子,你除了帮我采集炼符材料,不想做别的事吗?”
我很奇怪,符咒师除了需要炼符外,还会需要什么?我说:“大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可能会有危险的。”
我哈哈一笑,豪情万丈地说,这世上就没有我傅昭强办不到的事!说完我就后悔了。我说这话时的德行,语气,就跟阿焰向阿娇吹嘘时一模一样!
符咒师大人淡淡笑着吩咐:你去千狐岭,把那只风鼬头目杀了。
风鼬头目?好象就是不久前杀死我们学校一个学生的怪物,据说一双风火轮厉害无比?
在符咒师大人的注视下,我怎么可能退却?我只回答了一声好,就出发了。
第一次,去做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我从来也没有去杀过什么厉害的怪物。昔年杀掉聒噪鬃,那是遭遇战,是个意外,那时候我手里拿的是绝世神兵绿色苗刀。这些年,在洛阳的枪棒教头门下习武,我是最会偷懒的那个人。我很清楚,不可能穿越一下,姑奶奶就从窈窕淑女变成了武林高手。现在我要去杀的是那只刚杀了一个学生的风鼬头目,死掉的那个同学,武功在我之上。
符咒师大人一如以往那样目送着我离去,我第一次回望了他一眼:符咒师大人站在漫天风雪中,深蓝色的法袍仿佛是洁白天地间一道不能掩饰的伤口,亘古永久。
绿刀拿给阿娇阿毛去做绑定了,我现在拿的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冷月清风钩。
千狐岭不是没有来过,只是从来没有深入过。我稳扎稳打,一步一步杀掉外面的狐狸小怪,一步一步向深处挺进。那风鼬头目不知躲在什么地方,我在千狐岭上杀了几个大圈,直杀得精疲力尽,才终于找到风鼬头目。
风鼬头目两个前爪各握着一个锯齿状的半圆形东西,眼露凶光,一看见我,就把手中的东西向我扔过来一个,别看那东西拿在它爪子上没什么出奇的地方,扔出来时却转得滴溜溜的,隐挟风镝之声。我用刀一挡,那东西又飞回到了风鼬头目的前爪上。看来这东西就是风火轮了,果然是一对很厉害的兵器。
我挥起冷月清风钩与风鼬头目斗在了一起。
激战中,我看见风鼬头目把两只风火轮一齐向我扔来,然后高高跃起,准备从我头上跳过,在我背后接住风火轮。这一招,我已经看见它使用过几次了,赶紧向身后发出一招“鸿飞碧落”,冷月清风钩带着风响飞斩向风鼬头目的脑袋。就在我避过飞来的两只风火轮时,风鼬头目又扔出两个风火轮!距离又近,猝不及防,我根本没有时间闪避,我勉力抬手一记碎玉掌,拍开了一只风火轮,先前已经被我避开的两个风火轮又调头飞了回来!我完全慌了神,什么狗屁武功全忘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生命最原始的本能。
就在冷月清风钩斩落风鼬头目脑袋的同时,我身中三轮,也倒在了地上。还好我在间不容发之间都避过了要害部位,背上中了两轮,左肩嵌着一个。好家伙!一下子就给开了三个洞,还全免费,而且开洞和镶嵌一步到位。
是哪个混球说风鼬头目只有两只风火轮?这丫的数学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
只是青州城那么远,我虽然避开了要害部位,但如何无论也不可能挣扎回去了,我再也看不见符咒师大人了,唯一让我觉得稍稍心慰的是,我还是杀掉了风鼬头目,总算是不负他所托。
我一向很懒,从来不做徒劳的努力。我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倒在冰天雪地中,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洒落在我身上,渐渐掩盖了我的身形,听着风声渐渐模糊,我静静地等待着,度过我生命中最后的时光。
朦胧中,我似乎看见了那思念着我,我也思念着他们的老爸和老妈。
————2014/3/7
2819字
未完待续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6-8 20:28
本帖最后由 眉眉 于 2014-6-9 21:56 编辑
第十三章:割腕是件技术活
作者:天际驱驰
我是不是成了一具千万年后被发现的古代冰尸?我会不会因为千万年后无与伦比的科学技术而重生?
当我渐渐的恢复知觉,渐渐的听见嘈杂的人声后,我这样猜想。
忽然觉得背心一阵阵巨痛,直痛得我一阵阵眩晕,好象我身上某个东西被硬生生摘除了,隐隐听见有人仿佛在自言自语:“嗯,还好,伤得不深。”依稀是那个曾让我魂牵梦萦的声音。巨痛让我忍不住咒骂:“拷!打了麻药再摘器官,没人性!嗞……”巨痛中,我猛烈吸气,吸气中再次丧失了意识。千万年后的复活只为了被制作成研究标本,还不如死去。
当我再次回复知觉时,觉得背心暖暖的,传来一阵阵温热,我扭动了一下身子,往背后靠了靠,轻轻呼出一口长气,千万年以后,我真的又活了过来!真好。
“不要乱动。”那声音好轻柔,就在我耳畔响起。
我如被雷击,猛地睁大眼睛,扭头看向那声音响起的方向:符咒师大人的脸距离我的脸不到三寸,呼吸声清晰可闻。
眼光一扫,我就知道了:原来我被符咒师大人抱在怀里,我的背心紧贴在符咒师的胸膛上。
我心头鹿撞,大是窘迫,穿越过来之后,我还从来没有跟谁有过如此的肌肤之亲。我挣扎着想离开符咒师大人的怀抱,便觉得符咒师的两只手,穿过我肋下,轻轻按在我胸口上,紧紧地把我拥在他怀里,不让我动弹。听见符咒师大人在我耳边轻轻说:“别动!我不放心把你交给别人,可我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也不太会给你疗伤……弄痛你了……只是……没想到你的武功这么差,真不该让你去冒险。”声音中带着歉疚。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是坐在符咒师的神坛上,神坛不远处人来人往,但并没有人向神坛多看一眼。
“别怕,神坛是有结界的,他们看不进结界。”
受伤的人总是特别怕冷,而青州四季飘雪,是最寒冷的地方,神坛上什么都没有,符咒师大人只有用自己的身体给我取暖,是我多想了。
我安心地把身体缩在符咒师大人怀抱里,头微微仰起靠在符咒师大人胸前,看着天上飘落下来的雪花,静静地听着两个人的呼吸和两个人的心跳。
至于我是怎么从那深山野岭里回来的?符咒师大人为什么不给我请大夫来疗伤?在符咒师大人身边,我已经学会了不问。
我只愿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正当我开始浮想连翩时,符咒师大人却松开手,轻轻把我放到冰冷的神坛,他自己一边掩上衣襟一边站了起来,整理好他的符咒师法袍,蹲下身子看着我说,你的伤应该不妨事了?
“嗯。”
“那一会你自己回学校去。”符咒师大人浅浅地笑着,转过身竟似是要扬长而去的样子?符咒师也会有不守在神坛上的时候吗?
我忍不住叫道:“大人!”叫出这两个字,我都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了?问了,会不会触犯他们符咒师的禁忌?再说,他可是由皇家任命的**官员,我一个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穷小子,我凭什么问?我也配问吗?
符咒师大人回头对我展容一笑,说:我只是有事,离开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了。他仿佛有什么要紧事,说完这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躺在神坛上,目送着符咒师大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空虚和孤寂在心头渐渐泛滥。
前一刻,神坛还是春意融融,转眼间只剩下无边的冷清。
符咒师大人留在我身体上的余温尚未消散,我就开始想念他温暖的怀抱了。也许,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我检视了一下自己的伤势:伤口被一些布条胡乱地包扎着,布条上的血渍并不太多,应该是已经止血了。象这种未伤及筋骨和内脏的外伤,只要止了血,注意伤口不感染,就可以慢慢愈合复原了。
那包扎在伤口上的布条,竟然是从我的衣服上撕下来的,我很怀疑这些布条干不干净?符咒师连包扎伤口用的布条都没有?符咒师大人可真是太两袖清风,身无长物了!符咒师不吃不喝不穿(只穿法袍。),还不买任何东西,也不跟凡尘中人来往,神坛上只有一个小屋炼符咒用,此外一无所有。如此刻意的远离物欲,清高孤绝,简直做到了极致,又是为了什么?
神坛虽然冰冷,但我的身体是温暖的,套句医学术语叫做:“生命体征平稳。”
我并不想回学校去,我想留在神坛等符咒师大人回来。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总会想很多事,而我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个人,想他盈盈的笑,想他捉狭的眼神,想他对我的各种戏弄,想与他静静地相对……想他温暖的怀抱。
忽然,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符咒师大人回来发现我浑身冰冷,肯定会再次把我拥入他怀里!
要想浑身冰冷,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大量失血。
我拿起刀,轻轻割开左腕上的皮肤,然后用刀尖把腕静脉挑破,满意地看着暗红色的血液流出来,滴洒在神坛上。穿越过来这么多年了,穿越前我学过的知识仍然在。
只不过阿强的手是握刀的手,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精细这么有技术含量的动作,拿刀尖挑破血管这么简单的动作,笨拙地颤抖地挑到我都快崩溃了才终于成功。挑得我手腕血肉模糊,伤好了,肯定会留下一道明显而难看的疤。我深深叹气:阿强这双手真是太笨拙了,笨拙得我恨不得把它剁掉,换上那双属于我的灵巧的手。
我躺在神坛上,平静地看着血液从我手腕流淌出去,一任身体渐渐冰凉。
为了能赖在符咒师大人温暖的怀抱里,我什么后果都没有想。再说,我曾经是一个业务拔尖的护士,我自信我有能力控制好流出去的血量。
然而,我失算了,我忘了我刚在不久前被风鼬头目开了三个洞,已经流了不少的血,后来风火轮被从身体里挖出去,又流了不少的血。当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要止血时,我已经四肢冰凉,虚弱得无力动弹了。
看生命随着血液慢慢流尽,我自嘲地笑:所谓的“自作孹,不可活”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地四处飘洒,青州城长年银装素裹,唯独神坛上不见一朵雪花,不见一丝冰霜。
就在咫尺之外,有行人来了又离开,没有人看见神坛上躺着一个人,身边流着一摊血。也没有人能听见我微弱的呼救声。
符咒师大人是唯一一个能看见我,能救我的人。他说过一会就会回来。一会儿是多久?此时此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想他,想他回来救我,我真的不想死,我真的只是弄巧成拙。
时间在雪花轻盈的飘舞中流逝。我流出来的血水渐渐凝结成冰,我的四肢渐渐僵冷得失去知觉。我心里那一点微弱的希望也渐渐熄灭。
我疲惫地合上眼睛,弥留之际想象,符咒师大人会把我冰冷僵硬的身子拥入他温暖的怀抱里吗?这是我所能想到的,这段见不得光,说不出口,从没有开始,也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感情最完美的结局。
word:2449
————2014/3/8
未完待续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6-17 20:30
本帖最后由 辑柔尔颜 于 2014-6-18 20:12 编辑
第十四章:专属我的温柔
作者:天际驱驰
有什么黏稠温热的液体,滴在我舌上,顺着嘴巴流进咽喉,我本能地咽了下去。我人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浑身无比难受,似乎有人在我耳边说什么,我却什么都没听清楚。
迷迷糊糊,浑浑噩噩中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只知道我还没有死。
只是我太虚弱了,虚弱得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听不到,也说不出。只是我的身体一会滚烫,一会冰冷,我勉力抵受,每当我抵受不住呻吟时,就会有人用一种黏稠温热的液体喂我。
不知道多少次之后,那种液体又一次滴进我嘴里时,我忽然清醒了过来,我睁开眼睛,一阵模糊之后,我渐渐看清楚,我正斜躺着,在我脸上方有一只手,手腕上横七竖八的有好几道伤痕,伤痕中正涓涓流出暗红色的黏稠液体,滴在我舌头上,还带着温热的体温。
刚刚清醒过来,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种什么情况?但是,不管什么情况,我也不该喝别人的血!我赶紧闭嘴时才发现,有一只手正捏着我的下颌,迫使我张着嘴。
“别动,反正已经流出来了,好生吃下去,我的血不多,别浪费了。”符咒师大人说得那么平淡,平淡得理所当然。
我虚弱得完全动弹不得,只有张着嘴,看着血一滴一滴,带着温热的体温滴进我嘴里。一直到伤口上的血渐渐凝结,符咒师大人才把我扶着坐起来,轻轻把我拥进他的怀抱里,说:“傻孩子。”
我艰难地说,大人,你手上的伤……
符咒师大人轻轻笑道:“不妨事,我打会坐就好了。”
符咒师大人就那样轻轻拥着我,我渐渐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睡了过去。
在我睡过去以前,依稀听见符咒师大人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符咒师的血是最滋补身体的药,比九转金丹更有灵效,而且喝过符咒师血的人会……
我觉得是符咒师大人在说笑话,我绝对不会相信谁的血会是滋补灵药,只要有点常识的人就知道。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楚便昏睡了过去,我在昏睡过去前,喃喃地说:“大人的笑话一点不好笑。”
我醒来时,还偎在符咒师大人怀里,我身上盖着符咒师的法袍。我一动弹,就听见符咒师大人说,醒了吗?感觉好些了吗?
睡了一觉,感觉真的好了很多,我试着站起身走了几步,虽然还有一些虚弱,但显然已无大碍。
我回头望了一下符咒师大人,大吃一惊:符咒师大人一脸的疲惫与苍白,神色憔悴萎顿不已。我叫道:“大人!”
符咒师大人披衣而起,走到我身前,凝视着我说,答允我,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死。
我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低声说,我又没想死,真的只是计算失误……心虚得就好象是正在犯错的小学生被老师逮个正着。
我看见符咒师大人垂在身边的手,双腕上伤痕累累,有些伤已经愈合落痂,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最新的伤口也已经结痂,痂皮已经转为黑红色。符咒师大人不是才割腕滴血噬我吗?怎么我睡了一觉,他腕上的伤就能结上黑红色的痂?那绝对不是正常人伤口愈合的速度。
符咒师大人伸手挑起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凝视我说,阿强,我要你答允我,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死!他说这句话时,脸上没有一点笑意,神情是那么郑重,眼眸里盛满忧伤的碎光。
我郑重承诺:是的,大人。
从那一刻起,我的生命不再属于自己。
当我回到学校的时候,校园轰动了:我去诛杀风鼬头目,整整失踪了十天,十天后我居然能活着回来了。
当我失踪三天时,我的同学上报了校方。
当我失踪五天时,校方派人去千狐岭寻找我,无果。
当我失踪七天时,校方请求青州司鼎派出捕快,民兵和乡勇对千狐岭进行了地毯似搜索,在千狐岭深处找到了我的冷月清风钩。
第九天,校方确认了我的死亡,并清理了我的遗物。
第十天,校方正式通知了我妈和阿娇,来处理我的身后事宜。
死亡通知函刚从驿站发出,我就活着回来了!
我回到寝室,一头倒在床上。同寝室的人把别人关在门外,他们自己来八卦我:“阿强,这些天你上那去了?我们好担心你!”“阿强,我看你受伤不轻,你到哪儿去养的伤?还好得这么快?”“阿强,说一说你怎么大战风鼬头目的?那可是风鼬头目呢!咱学校就没有几个人能杀得死它。”
我说,是符咒师大人救了我。
“冰雕?!救了你?!”他们全是一脸惊掉下巴的表情。
我也觉得很奇怪,冰雕是个什么东东?
“冰雕就是符咒师啊!”
“老实说,如果不是为了从符咒师那里拿到几个零花钱,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要看见他,更别提搭理他了!”
“真没有见过比他更冷的人,当他看向你时,你会觉得一直冷到骨髓里去了,简直不是人!”
“符咒师整个就是一冰雕,用万年玄冰雕成的冰雕。”
“不,比冰雕还冷。”
“符咒师就是一个浑身冒着寒气,‘咔嚓’‘咔嚓’不停掉着冰渣的冰雕!”
“阿强,别开玩笑了,我估计,就算你死在那冰雕眼皮子底下,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更别说救你了。”
“我好象记得,这几天冰雕都不在神坛……”
“呸,冰雕在不在神坛,关我们鸟事?!”
“阿强,老实交待,这十天你是怎么活过来的?谁救了你?”
好吧,既然我说实话没有人相信,我就编故事吧。于是我编了一个要多惊险就多惊险,要多离奇就多离奇的故事,惊吓得他们一愣一愣的,充分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
可是,我心里奇怪,为什么我所看见的符咒师大人,与他们口中的符咒师完全不一样?
我在寝室里将养了几天,身体便慢慢复原了。复原的速度远比正常的速度快,这不能不让我觉得诧异。十天之内,一次重伤,三次大失血,两度濒死,不论换了谁,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而我居然可以这么快复原,而且复原后的我,比以前更加生龙活虎!
同寝室的阿康苦着一张脸问我借钱,因为这个月他花钱太多,还不到月底就已经没钱吃饭了。
“不借。”我很直接的拒绝了。阿康不是第一次找我借钱,他从来没还过,我才不会把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送给别人花。我指了一条明路给他:“没钱了,你去给符咒师大人采集材料,保证饿不死你!”
阿康在我这里死乞白赖半天,还是只有走我给他指点的路。
我远远跟在阿康后面,躲在距离符咒师神坛最近的赵夫人的屋角后,探出半个脑袋向神坛偷偷打量。
阿康瑟瑟抖颤着跟符咒师大人说了几句话,然后逃命一般地飞快离开了。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虽然我只是远远地在屋角后偷窥,可是依然能感觉阵阵寒意从神坛方向传来,寒意中,带着无边的绝望和消沉,直冷进人的心窝里,能摧毁人的欲望和意志!
“傅少侠,我们家铁牛说去镇外猎些野兔回来,可这一去已经十几天了,连个人影都不见,少侠能不能帮我去找找我们家铁牛?”赵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一边哭一边说。他的老公赵铁牛是青州猎户,经常进山打猎一去十天半月,赵夫人总是不放心地到处求人进山去找她老公。
我没好气地说,切,小爷没空!我从赵夫人的屋角走了出去,迎着那无边的寒意走向符咒师神坛。
当符咒师大人看见我时,那漫天的寒意嗖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迎着我微笑着看着我,直到我走到他身前,他淡淡地笑道:“阿强,去给我找一些蛮子发辫来。”笑容如和煦的春风,让人沉醉其中。只是不知曾几何时,他已经不是那个曾被我讥为乳臭未干的年轻符咒师了,恍然中,眉宇间更添了一些深沉和寂寥。
我笑着回应,说:“好,这就去。”
我不想知道为什么符咒师大人待我和对别人不同,我只知道我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得可以供符咒师随意驱使,强大得可以为符咒师达成任何需求。
2817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6-29 17:32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4-6-30 18:44 编辑
第十五章:要命的绑定
作者:天际驱驰
除了帮助符咒师大人采集炼符材料外,我开始勤奋地苦练武功,不知道是我根骨奇佳,或是我天资聪颖,武功开始以一日千里的速度提升,很快就远超同侪,成了学校里的第一高手。
我不相信奇迹,我更相信事出有因,慢慢的我开始相信符咒师大人说的那个不好笑的笑话,只不过,那个笑话,我似乎只听到了一半。
那一年,在我武功飞速增长的时候,我的身体也完成了从少年到青年的转变。我虽说长得并不高大魁梧,腰阔膀圆,但也凸凹有致,该有肌肉的地方有肌肉,不该有赘肉的地方绝对没有,欣长而健硕。我的样貌并不算英俊,只是青春而阳光。然而,在任何时候我都不想回顾自己,我无法正视我眼眸中那挥之不去的忧伤的光。我也开始考虑,我是不是应该担当起属于我的责任?
符咒师大人除了叫我帮他采集炼符材料外,还时不时派我去诛杀各种怪物头目。杀死后,有时会从怪物身上找到一瓶酒或是一只酒杯。醉蝶酿和青阳魂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酒,一种极香,一种极烈。符咒师大人叫我拿着这两种酒和飞羽爵去请教我的导师青州武师。
我知道青州武师一向嗜酒如命,他一生尝遍了各种美酒。当我把这两种酒和酒杯带到他面前时,他两只眼睛顿时射出贪婪的光,说:“这就是酒界传说中的‘酒中双绝’醉蝶酿和青阳魂,把它们调配之后盛装在绝世酒器飞羽爵中,能喝到这样的美酒,是酒中人至高的追求!”他看着我说,我买!多少钱?
我说,不卖。
青州武师眼睛瞪得老大,说:“那你把这酒拿到我面前来?”一副恼羞成怒准备吃人的样子。
我双膝跪下,向青州武师磕了三个头说,这是学生孝敬您老人家的。
青州武师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扶起我说,好!然后迫不及待地拿起两瓶酒和酒杯,飞快地闪人了。找个没人的地方享受去了吧?
第二天开始,青州武师把他的一身武功倾囊相授。我成了青州武师唯一的入室弟子。青州武师着实是个不出世的高人,从他那里,我学到了平生绝技:流云万变。
再见到阿娇,我吃了一惊。
阿娇一脸的憔悴与悲伤,神情哀哀,楚楚可怜,看见我,那泫然欲滴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无声地掉下来,她把绿色苗刀递给我说,阿毛死了。
“怎么死的?”
“被苗刀害死的!”阿娇抽抽噎噎告诉我,他们花了一年多时间才合成了四颗天微星石,然后找到剑工进行绑定。绑定就是通过把有灵性和带攻击性的天微星石熔进绿刀中,使到人刀血脉相通,达到人即是刀,刀即是人,人刀合一的境界。而解除绑定则是正好相反的操作,是解除这种血脉相通,并把已经激活的灵性与攻击封存进绿刀中,操作过程中,稍不留神,就会刀毁人亡。阿毛不让阿娇冒险,一个人找到剑工,三绑三解。第三次解除绑定时,阿娇正好找到他们,叫了一声阿毛,影响到剑工分心,导致阿毛当场死亡,所幸绿刀保留了下来。
阿娇靠在我身上,哭得那样伤心。说,阿强哥,我情愿绿刀毁了,要是阿毛活着多好!
我默默地听着,无法安慰阿娇。一年多以来,是阿毛陪着阿娇天天印封干戚,天天朝夕相对,天天彼此照顾呵护,阿娇对阿毛的感情也许比对我更加深厚。
阿强哥,阿娇在我手心放上一块石头说,这是最后一个天微星石,你去把绿刀最后绑定了吧,从此以后,绿刀就只属于你,谁也拿不走,谁也不能分享。
我把天微星石还给阿娇说,不绑!你把这石头拿去卖了吧,可以卖个好价钱。
阿娇说,为什么不绑?从绿刀出现的那一天,你就想独占!
多年前的事,她还记得,她也明白当时我的意图。我看向阿娇,真不明白当时她在想什么。我说:“这多么年,大家一起练刀,大家一起付出,刀是属于大家的,我不能独占。”虽然我不是什么圣人,但是,在大家因为绿刀而落难时,我却趁机独占绿刀,我做不出这么不讲义气的事来。
阿娇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我,好象不认识我一样,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当她确定我是真的不绑定时,她鼻子一抽,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阿焰流放去了西凉城,阿星逃亡在外,阿毛死了,阿丹回家做他的酒楼掌柜,我又不会用刀,这把刀就只有你用,你为什么不绑定?你为什么不绑定??”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仿佛我不绑定绿刀比阿毛之死更令她伤心。
她不停地质问我,为什么不绑定?为什么不绑定?你不是一直想独占苗刀吗?现在有机会了,为什么不绑定?!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崩溃。
我只好轻轻搂着她安慰说,阿娇,阿星他们会回来的,我们会聚在一起的。可是,安慰她的话,好苍白无力,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那一天,阿娇哭得很伤心,哭了很久。
我说,阿娇,回瓦当镇吧,别再去印封干戚了。
“阿强哥,你陪我一起回去吗?”
“嗯,我送你回去。”
阿娇脉脉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希望的光,似乎想听我说什么话。我以为我准备好了,可是,事到临头,我终究说不出口。阿娇眼里的希望之光渐渐黯淡了下去。
当我把阿娇送回瓦当镇,临别时,阿娇恋恋不舍地对说我,阿强哥,苗刀绑定以后,又会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翻阅过那本秘笈了,我也不知道那本秘笈上是不是出现了新的文字。
阿娇并不等我回答,直接说下去:“不管绑定以后是什么,阿强哥,不要再升级苗刀了,我害怕。”
我笑了笑说,没事的。
阿娇看着我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可以用开洞、强化、绑定这些奇怪的方法来升级苗刀的,可是,我们已经被苗刀害得死的死,逃的逃,流放的流放,我怕我们再进行下去,我们会被苗刀全都害死。”
看阿娇这么害怕,我笑道,不会的,阿娇,你想多了。
阿娇指着镇子中心那座功德牌坊说:“阿强哥,还记不记得,曾经有位大人,在这个牌坊下说,这是一把魔刀,我们养不起它,我们会被它害死!我相信了,我真的相信了!”
是的,我怎么会忘记呢?但是我不相信。我说,阿娇,你害怕,你就不要管苗刀升级的事了。
阿娇拉着我,一再恳求,不依不挠:“阿强哥,你也不许去升级了!我要你好好的,答应我。”
“好吧。”现在我对自己的武功身手很自信,我想我不需要依靠任何神兵利器也能办到我想做的事。
跟阿娇告别后,我在瓦当镇东门外徘徊良久。一路上,看见阿娇几番欲言又止,我自己何尝不是无数次的欲言又止?正当我满头冒包,纠结着要不要去找阿娇表白时,看见阿毛他爸——瓦当镇铁匠从瓦当山上走下来。
正文·2407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7-19 18:45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4-7-19 19:21 编辑
第十六章:逼婚
作者:天际驱驰
看见阿毛他爸,我觉得满心的愧歉。当初一起意气风发离开瓦当镇准备闯荡天涯,现在回来的却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阿毛他爸好象在一夕之间苍老了好多,看见我,有些意外,阿强啊,你不是在青州吗?
我说,我送阿娇回来,他叔,你这是上哪儿呀。
阿毛他爸长叹一声,老泪纵横:“娃,不瞒你说,我放不下我们阿毛啊。我跟洛阳剑工是好友,去听他说说我们阿毛最后的事情。我们阿毛真是时运不济,明明已经交待得很清楚了,前两次都好好的,偏第三次,不知道你们家阿娇怎么了,忽然冲进去,叫了一声阿毛,我们家阿毛就没了……唉,真叫人伤心,那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阿毛他爸还唠唠叨叨地说着阿毛生前的一些事,可我已经听得从头凉到脚。
阿娇并不是个鲁莽冲动的马大哈,我几乎可以肯定,她第三次冲进去叫阿毛是有心的,她就是要害死阿毛,好让我独占绿刀!现在我明白了,怪不得我说我不会独占绿刀,不会绑定绿刀时,她会哭得那么气急败坏,哭得那么崩溃。
我着实对阿毛他爸抱愧,安慰开解了他好久时间才把他送回瓦当镇铁匠铺,然后我直接回青州了。
我不想用蛇蝎美人来形容阿娇,阿娇一直是个很可爱很单纯的女孩子,一直也不觉得她有什么心机。她知道我曾经是多么想独占绿刀,也许她太想帮我达成心愿了。尽管知道她做的事很不对,但我不愿意把她往坏处想。
任何人听到这样的事情,心情都不会愉快。我本来还纠结着要不要找阿娇表白,听了这个事,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算了,还是再等等吧。
可是,我知道,不管拖多久,我总归是要面对阿娇的,只是能拖一时是一时罢了。
就在我答应不再升级绿刀后不久,皇家宣布不但攻克了绿色武器的制作秘法,并且找到了大幅提升绿色武器性能的熔炼方法,对绿色武器进行了大量的生产和销售。当年,稀有珍贵的绝世神兵,一夕之间贬值成了地摊货。哪怕要饭的叫花子,也拄着一把绿光闪闪的桑鸠杖。随着各种绿色武器的大量泛滥,曾经被我秘而不宣的《绿武成长秘笈》也几乎人手一册,神州大地上到处是忙着熔炼新绿的人们。
皇家开放了皇家狩猎场:野猪林。任何人,只要付了门票,就可以进入野猪林狩猎。一张门票只能杀一只猎物。真不知道那狩猎场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猎物。杀死野猪林里的各种猎物,都可以在猎物的尸身上得到各种不同的物品。其中有一种神兵熔炼石,就是用来对绿色武器进行熔炼升级的。
我既然已经答应了阿娇不再升级绿刀,就只是看着别人忙碌,我乐得清闲。
随后,我接到了南郡武学研究院发出来的入学通知。我去告诉符咒师大人,符咒师只是淡淡地笑道:“你自己决定。”
我考虑后决定去南郡入学。
我没有问符咒师会不会去南郡城,我每天往返于南郡和青州之间,在南郡学习之余,都会回青州继续给符咒师大人采集炼符材料。
虽然并没有人告诉过我,但我猜想,符咒师的法力修炼速度,很大程度依赖炼符材料的采集速度,符咒师应该是自己不能采集炼符材料吧?所以才要花大把的钱让别人采集。要想符咒师大人尽早来到南郡,我只有拼命的给他采集炼符材料。
果然,没多久,符咒师大人就出现在了南郡城的符咒师神坛上。
当符咒师大人看见我走向他时,他只是淡淡地微笑着说,阿强,去给我采集一些魔猿尾毛来。
我回应说,嗯,好的,我这就去。
自从那次青州疗伤以后,我跟符咒师大人的对话就只剩下了这两句。除了待我的态度和对别人略有不同以外,符咒师大人不跟我说任何多余的话,我有什么事请教他,他也不给我任何建议。这让我觉得符咒师大人其实距离我好遥远,在渺不可及的地方,有时,我会觉得失落和惆怅。
但是,我没有什么可以埋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随时都可以潇洒地转身离开。这么多年,甘愿为符咒师大人付出一切的心,从未改变过。我也清楚,我不能指望符咒师大人给我任何的回应,我的付出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我也清楚地知道,这是一种不能说出口的情愿。
符咒师神通广大,法力高强,是一种接近半神的存在,我在心里笑谑自己,我不能把能力提升到符咒师那样半神的水平,但我至少应该把感情修炼到神一样的境界。
在进入南郡武学研究院学习两年以后,我迎来了我人生中最严峻的一场考试:武闱。
要么死在里面,要么通关出来。在我接收入学通知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南郡武学研究院的入学通知,堪比死亡通知,只是可以选择拒绝入学。一旦入学,就必须接受武闱的挑战。中途退却,会被人耻笑轻视,那是任何一个习武者都无法容忍的事。
能接到南郡武学研究院入学通知的已是凤毛麟角,肯拿着通知来入学的更是万中无一。学院里一大帮教授就教我一个学生,各种各样的武学绝技,层出不断的强化训练,没完没了的魔鬼拉练,我都一一经历,我的武功在这两年间,再次突飞猛进,现在,是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生既无欢,死又何惧?当初我决定来入学,就是为了武闱。要么在里面默默地死去,一了百了;要么九死一生通关出来,名动天下。对于生死,我看得很淡然,也很平静。
为了我擅自入学南郡武学院的事,我妈第一时间冲到南郡来抱着我痛哭,哭完了说,强儿,快成亲吧!赶紧怀上小宝宝,就跟学校说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咱们退学!
对于一个习武人来说,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在确信我无论如何,也要进武闱后,我妈极度哀伤地说,强儿,成亲吧,就算你去了,也有你的孩儿陪着我,妈就不至于孤苦伶仃……
我妈真是想孙子想疯了!明知道进入武闱,差不多是九死一生,万劫难逃的事,居然还教唆我去祸害阿娇?我再缺德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没想到几天以后,善心婆婆居然跑来看我,跟我抬出阿娇早逝的父母,希望我能遵从他们的遗愿,尽早跟阿娇成亲!我估计是我妈在背后鼓捣的,善心婆婆肯定是老糊涂了,这不是把自己嫡亲的孙女往火坑里推么?我说:“奶奶,您叫我遵从阿娇父母的遗愿,我没意见,可是奶奶您也应该先问问阿娇的意思!”说完我就后悔了。没准我妈还真有本事说服阿娇跑来跟我说:“阿强哥,咱们成亲吧,我不介意做寡妇!”
还好,阿娇并没有来表白类似的话。偶尔会跟着我妈来看我,也不怎么作声,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些幽怨的微光。
我妈的逼婚,在我进入武闱前,几乎达到了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地步。还好,漫长几年的逼婚终于要结束了,在我进入武闱后,就将划上句号。
正文·2476字
作者:
orrisjj
时间:
2014-7-20 21:30
写的不错,不过我倒是没有看到游戏背景,可能我不太玩游戏吧。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7-27 11:08
本帖最后由 眉眉 于 2014-7-27 18:32 编辑
第十七章:武闱
作者:天际驱驰
我和所有准备进武闱的人一样,在进去前,留下了遗书:我把所有从符咒师大人那里赚来的钱,全部留给了我妈;我留给阿娇的,是一封休书。此外,我再也没有可牵挂的人和事。尽管我心里还牵挂着某个人,但我除了远望,什么都不能做。对于能不能从武闱中通关出去,我心中其实不抱任何希望。虽然曾答允过某个人不轻易死去,但是武闱的艰险和严苛是难以想象的,只怕我要食言了。
我去跟符咒师大人告别:“大人,我要进武闱了。”
符咒师大人还是那样淡淡地看着我,温和地笑道,嗯,去吧。
我最后凝望了符咒师大人一眼,转身离开。我很花痴地想象,如果我死在了武闱里,符咒师大人能为我流下一滴眼泪,我就瞑目了。
这么多年,我心里始终怀揣着那份对美好感情的向往,虽然悲伤自苦,可这份感情才是真正属于我,属于那个跨越时空,穿越而来的我唯一的东西,在那些孤单和黑暗的夜晚,是我最后也是唯一的慰藉。
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始终找不到家的感觉,对于我与这个世界,始终存在着距离感,我始终不觉得我是这个世界里的人。看了那么多小说和电视剧,别人穿越后总是活得如鱼得水,混得风生水起。而我,连溶入这个世界都做不到。
人不能没有信仰,现在我只有信仰爱情。如果没有这段深埋在我心底的感情的支撑,我只怕早已经活得如行尸走肉了。
而这一切,当我进了武闱,就都终结了。我一步一步走来,每一步都走得那么痛楚。两年前,我问符咒师大人,我要不要来南郡入学?其实我想问的是,他是想我活下去?还是想我死去?他漠然地叫我自己选择。我选择了死去。我一向也不是坚强的人,以两年为期,我付出了我全部所有的感情,然后没有牵挂地离开这个世界。不管我能不能穿越回去,至少,我可以不再那么心痛如绞。
“阿强,多带一些九转金丹进去,要活着出来。”符咒师大人在我身后轻语,语气就跟说“阿强,去给我采集一些飞猴背毛。”一样淡淡的。但这却是自青州疗伤后,符咒师大人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虽然语气是淡淡的,我能体会出那句话里透出来的关怀。这就是这么多年来,给我的回应吗?我停住脚步,却不敢回头,我害怕一回头就会崩溃。我极力压抑地回答:“嗯,好的,我会的。”我极力让我的声音显得平淡,平淡得就象平日里回答他“嗯,好的,我这就去”一般。
整个武闱,我都象在做梦一样,全程象在云里雾里一般,在我心中,在我脑海中,只响着一句话:“阿强,多带一些九转金丹进去,要活着出来。”
“阿强,多带一些九转金丹进去,要活着出来。”
“阿强,要活着出来。”
“要活着出来。”
没有人知道,这句话,给了我怎样的斗志和求生的欲望。当知道外面有个自己牵挂的人,在等着自己平安出去,那感觉既是撕心裂肺的痛又是温馨甜蜜的暖。我不得不小心翼翼,打叠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拿出十二万分的谨慎,一关一关,稳扎稳打,不急不燥地去冲刺去拼搏,生怕一个疏忽,就辜负了那个人的期盼。那是我穿越到这个世界里,第一次如此害怕自己会死掉。
当我提着绿色苗刀,冲破武闱里三十五关的重重关卡,经历了三十五次生与死的考验,活着走出去的时候,我的名字传遍了神州大地。那一刻,我成了人尽皆知的公众人物,成了习武人崇拜而追逐的英雄人物。
益州的武师任职书几乎同一时间送达到我手中。
我不得不承认,绿色苗刀在我武闱通关的过程中给了我极大的帮助,以前很少有人能够通关,可能他们没有绿色苗刀。尽管我拿的绿色苗刀已经是过了气的绝世神兵,我是第一个拿着绿色武器去闯关的人。因此,绝世神兵就是绝世神兵,过了气,它还是绝世神兵。
我手中的绿色苗刀也再次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这样一柄未曾熔炼过的苗刀,都可以协助主人闯过武闱的重重关卡,那些手里拿着熔炼过的精工龙牙刀甚或是神武龙牙刀的人们,不由得跃跃欲试,凭他们手中打磨得胜我多多的神兵利器,大约可以弥补武功上的些微不足吧?
如果一个武者,既拥有高深的功力,又拥有绝世神兵,那他几乎就可以笑傲江湖了。不过能同时拥有两者的人很少,因此,配做我对手的也很少。
南郡武学研究院从一所要命的院校一瞬间就转变成了一所火爆得要命的院校!
我应付完欢呼的人群,独自走去见符咒师大人。
符咒师大人站在神坛上,只是淡淡地笑着看着我。我知道,我的一切成就,在符咒师大人眼里都不值一哂。不过我一点不奇怪,也不失望,本来,这凡尘间的一切就与符咒师无关。他在笑,是因为我活着出来了。我亦觉得,能从武闱里活着出来,才是我最大的收获。
我迎着他的笑,笑道,益州请我去任职武师,我去吗?
符咒师大人一如以往地回答我,你自己决定。
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去。我说,我去。
符咒师大人淡笑着说:“你该成亲了,武师大人。”符咒师大人第二次主动跟我说的话,如同两把利剑狠狠捅进我心窝。
我宁愿符咒师大人占我便宜,叫我“傻孩子”,或是一向颐指气使地直接叫我“阿强”,也不想他这么尊敬而疏离地称呼我“武师大人”。
我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大人,您什么时候成亲?”问完我就后悔了,我永远也不想面对这个问题,永远也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符咒师大人也许压根没预料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竟然错愕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是直接不回答,在他的错愕中,我转身走掉了。
“为什么要提醒我该成亲了?”我愤愤地想:“你丫的为什么不继续超然地‘你自己决定’?”我眼中不知不觉间已经蓄满了水:“就算一定要提醒我,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我难得开心的时间?”眼中水势不断上涨,再不赶紧转身走掉,我怕我会决堤。我不想让符咒师大人看见我决堤的样子。
word:2188
作者:
商陌香
时间:
2014-7-29 09:33
这个文吧,看了一下。觉得文笔古代不古代,现代不现代。
主角我满口说不清哪里的方言。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8-1 21:21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4-8-2 13:09 编辑
第十八章:洞房花烛夜
作者:天际驱驰
在我的想象中,向阿娇求亲,应该是不难的事。她等了我这么多年,一直在等我开口。现在我已经学业有成,也即将成为益州的武师,以前那些借口都不存在了,功成名就之后,顺理成章的应该成家立业了。
当我很拗口地表达出我的意思,阿娇只是平静地看着我,并不如我料想的那样高兴。
“阿强哥,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有多少年可以等待?”阿娇的语气里满是哀怨。任何一个女孩子,等待多年,不可能没有哀怨。
我不想把这话题进行下去,进行下去也没有意义。我说,如果我们不上洛阳大学,那一年我们就可以成亲。
“嗯。”
我又说,如果那一年,我们成亲了,我们的娃都能跟我们下田了?
“嗯。”
我继续说,说不定咱俩还不止一个娃,你想想,你是不是都快人老珠黄了?怎么会象现在这样漂亮迷人?光彩明艳?风华绝代?
阿娇莞尔一笑,女孩儿的羞娇情态动人心魄,她把头靠在我胸前,带着无限委屈地说,阿强哥,你从来没有哄过我开心。
我抬手轻轻搂着阿娇说:“阿娇,对不起。”我是真的觉得对不起她。阿娇那么死心塌地的待我,我应该让她过得开心快乐的。我说,阿娇,我们成亲吧,以后我会天天哄你开心的。至少在我说这个话时,我是真心的,一点没有骗阿娇的意思。
阿娇把休书拿了出来。
我说,那个时候我要进武闱了,没准就不能活着出来了……
阿娇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把休书撕了,抱着我哭。
其实,我一直没有明白,阿娇为什么会在我向她求亲时,她那样不开心,还哭得那样哀伤。
我广洒英雄帖,在古琴台包下沁园春会议中心,在那里举行了我和阿娇的结婚盛典。向每个到达婚礼现场的来宾派发了装着“1314520”文钱的红包,宣示着我对阿娇一生一世的承诺。
我的未来顶头上司益州的司鼎平等王王方平挺仗义的,说益州的武师大人举办婚礼,绝不能少了排场。于是,平等王大笔一挥,写了一张白条给沁园春:我的所有结婚费用由益州地方财政全额报销。
益州虽然替我花了钱,却没有人来祝贺,只希望我赶紧去益州走马上任。
用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花钱如流水还一点不心痛的感觉超级爽。
再盛大的仪式,总有完成的时候,再多的宾客,也有散尽的时候,再繁华的场景,终有冷清的时候。
“阿娇,无聊了吧?”我早早就躲进了沁园春为我们准备的洞房里。
阿娇一身新娘子的装束,一个人坐在喜帐里。我伸手揭去阿娇头上的红盖头,阿娇抿嘴笑着,无限娇羞,此时此刻,她终于不再哀伤,有了一个新娘子该有的幸福模样,而我,也是被人羡慕的幸福的新郎倌。
阿娇偎到我怀里说,外面还有那么多宾客呢,你不陪他们喝酒,跑进来干什么?
“他们又不是我的新娘子!今天是咱们俩的好日子,我可不想喝得醉薰薰的人事不知!”阿娇被我说得大羞,偎在我怀里一动也不动。
我从床头取出我偷偷藏进去的酒和酒杯:“阿娇,来喝我的体己酒。”我把醉蝶酿和青阳魂渗合后倒进系着丝线的两只飞羽爵中,我自己端一杯,递给阿娇一杯。
阿娇闻了一下说,这是什么酒,好香。
“是我在青州的时候,杀怪物头目打到的酒,一直珍藏着,只在很不开心的时候拿出来喝过一点点;今天……”我笑着说:“……更要好好喝一杯。”我把手里的杯递到阿娇唇边。
阿娇就着我的手,浅浅啜了一口,立即皱着眉说,好烈!
我笑着,把阿娇饮过的残酒一饮而尽,说,醉蝶酿是世上最香的酒,青阳魂是世间最烈的酒。
阿娇把她手上的酒杯递到我唇边,我亦浅浅饮了一口,笑看着她。
“你就不能多喝一点?”阿娇看着几乎满满的一杯酒。
我笑着,把她那杯子里的酒喝到只剩下浅浅的一口,阿娇把那么一小口酒喝了,立即就有些薄醺,脸蛋儿红红的,娇艳欲滴,看得人血脉贲张,小心脏直跳。
我把两只飞羽爵一仰一覆地轻掷到床下。
合卺礼成。
我轻拥着阿娇,我的唇笨拙地吻落在她的唇瓣上,慢慢倒进喜帐中。
在龙凤花烛明灭闪烁的烛光里,我与阿娇完成了人生的大典。尽管我有一些胆怯,尽管阿娇很是羞涩,但在那美好的夜晚,情动时分,我们还是水到渠成地水***融了。
在我未曾穿越之前,已不是未经人事的青涩女子,以我亲身的感受,异地而处,我更加清楚怎么样让阿娇在情动之下获得满足,我相信,我就是那个能令阿娇幸福也性福的男人。
那一夜,我一直都很清醒,一切都是我主动的,我觉得我是幸福的,也是开心的。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那一天,我做到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看见龙凤花烛的烛芯已经燃烧成灰烬,烛台上还残留着一捧尚未熔尽的烛泪,我忽然有种一寸相思一寸灰的沧桑。有些事,经历过后,就再不能回头了,哪怕明知道是伤,也只能一伤到底。
我带着阿娇找到月老。
月老乐呵呵地送给我们一人一根红绳,一边帮我们把红绳系在手腕上,一边说,这可是检验你们夫妻是不是心心相印,心有灵犀的法宝。一方可以凭借红绳的法力,飞到另一方身边,万里之遥亦可瞬息而至!
月老又很郑重地告诫:红绳必须在情缘深种的时候才能使用,一旦心生罅隙,虽咫尺之近皆不可飞渡。
阿娇轻抚着腕上的红绳,兴奋得两眼发光。
这便是这个世界的人们夫妻间专用的交通工具,瞬发瞬至,安全,快捷,绿色,环保,真的非常神奇。
其实,很多人都得到过月老赠送的红绳,红绳也不是我想要的。我附在月老耳边低低说,我想要学那夫妻合体双修的比翼双飞阵法!
月老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南郡武学院里那么多教授就教我一个人,生怕自己的武学失传,自然都是倾囊相授,其中就曾有多人提及这个阵法,对阵法的威力推崇备至,但是又叹惜说月老很多年没有传授过这种阵法了。
月老见我固执地坚持要学习阵法,便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那个阵法是很有威力,它最奇妙的地方是在于它能把夫妻两人连为一体,血脉相通,两个人可以彼此依赖彼此救援。但这也是它最致命的弱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唉,这个阵法已经害了不少人了。我是再也不敢传授给任何人了。”
我说,夫妻本该同甘苦,共患难,能够同时而亡,岂不快哉?总胜过留下一人孤单悲伤。
正文·2316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8-17 10:46
本帖最后由 辑柔尔颜 于 2014-8-18 23:38 编辑
第十九章:比翼双飞
作者:天际驱驰
月老叹道:“唉,既然大人看得如此明白透彻,执意要学,老夫就教与你们吧。”
月老把阵法传与我和阿娇后,再次很郑重地告诫:比翼双飞阵和红绳一样,必须在情缘深种的时候才能使用,一旦心生罅隙,就无法启动阵法。
学完了阵法,我就带着阿娇火速前往益州就任武师了。
益州其实就是一座鬼城,座落在巴蜀,俗称孟婆寨。本来是王方平和阴长生开辟的修仙道场,谁知道却引来了众多鬼魂,渐渐的,这里便成了传说中的鬼城。为了对鬼魂加强管理,于是招请了判官,孟婆,钟馗等管理人员长驻鬼城。鬼城里终日乌漆麻黑,阴风阵阵,鬼气森森,初来乍到,感觉挺碜人的。
益州这么十万火急的召我前来,实是有紧急事等着我处理:平等王王方平一个月前,使用元神离体方式前去望乡台查看奇异天象,却被不知道哪个妖怪暗算,王方平的元神被封印在了奈河桥附近的一株地狱妖树腹中,失去元神的王方平就一直浑浑噩噩的。人的元神不能离体太久,否则将危及生命,而王方平的元神已经离体一个多月了,益州方面才急惊风似的一再催我赶紧到任,去解救王方平被印封的元神。
给我发出武师任职书,和向沁园春打出白条的事,全是阴长生代理的。阴长生是当初与王方平一起开创鬼城的人。所谓的“阴王”,其实并没有这么一个王存在,只是阴长生和王方平两个人的姓氏合称。所以,当王方平患病时,阴长生就会代理鬼城的所有事务。
我二话不说,就与阿娇去了奈河桥。在忘川河边,奈河桥畔竟然生长了那么多的地狱树?黑漆漆的树干,光秃秃的枝桠,没有一片树叶,看上去是那样的丑陋而孤傲,它向每一个试图接近它的人或物,张牙舞爪地凌空抽击。
我一记鸿飞碧落,绿刀瞬出瞬回,把一棵地狱树的枝桠截断一枝。那断枝掉在地上,立即就枯萎了,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
阿娇惊叫道:“快看,流血了!”树汁从断面沁出,涓涓地流了下来,树汁的颜色竟然是红色,红得就跟人的鲜血一样。那血一样颜色的树汁,顺着树干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然后淌进了血**的忘川河水里,触目惊心。
阿娇紧紧依着我说,好、好、好可怕,难道这忘川河水是被地狱树的血染红的?
我笑着把阿娇拉到离地狱树够远的地方说道:“怎么会呢?别多想,在这等着我。”
我挥起绿刀,一阵风卷残云,直接把地狱树从树干根部砍断,感觉杀死一棵树还是相当轻松的。
地狱树整株倒下,树枝和树桩很快就完全枯萎消失了。
我不停地砍伐地狱树,想在这么大一片地狱树中找到困住王方平元神的坛子,看来得大开杀戒了,一会儿功夫,地上已经被地狱树的鲜红树汁浸染,而我也被树汁整个溅得跟血人一般。
“阿强哥,快看快看,后面……”阿娇忽然惊叫起来,我回头一看,也不由得惊悚出一身冷汗:在我身后,那些刚被我砍伐掉,已经消失的地狱树,一眨眼功夫,又生长了出来!我陷进了大片地狱树的重重包围中。这太怪异了,这些树,竟然会即死即生?怪不得被称为地狱树,果然不是寻常物种。好在树是死的,不会移动,只要我与这些树保持距离就是安全的。
我打量了一下这一大片树,就算这些树会即死即生,我也有能力在一日之间杀它个几生几死!我就不信找不到印封元神的坛子。我笑道:“阿娇,别怕,没事儿,你在那里等着就是。”返身又杀进地狱树中间。
“阿强哥,坛子!坛子!”阿娇惊叫着,使用着红绳飞到我身边,俯身到一片血水中去拾什么东西。“呼”地一声,近处一棵地狱树的枝桠抽击向阿娇,阿娇轻轻啊了一声就倒在了地下血水中,大股的鲜血从阿娇身体里流出来。另一根枝桠又向阿娇猛抽了过去。
我大惊,挥起一刀把那树枝斩断,抱起阿娇正想退到河岸上,阿娇道:“坛子!”我伸手在血水中捞起一个黑乎乎的看上去十分破旧的小坛子,然后赶紧退到河岸上。
我多年习武,早就已经练得皮粗肉厚,被地狱树抽打几下都没什么感觉。但是阿娇一向身娇肉贵的,被地狱树抽了一下,竟然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长流。
我是长期不带疗伤药的,我一摸阿娇的包裹:“没有带疗伤药水?”
“嗯。”阿娇偎在我怀里,痛得直颤抖,却说道:“那个就是装着元神的坛子吧?咱都永生了,还带什么疗伤药啊。”
屁话,永生跟不死是两码事,永生的意思只是可以不生老病死,但如果被人一刀砍成两半,肯定会死。同样,如果鲜血流尽,一样会死!我这个小媳妇,怎么这么弱智呀?我赶紧笨拙地给阿娇处理了一下伤口。阿娇的伤口并不深,但是创面太大,因而血流不止。我只有抱着阿娇跑去找孟婆了。
孟婆虽然最拿手的是熬制孟婆汤,但她其实也是一个大夫,深谙药理,想一想,如果完全不懂医道药理,她又怎么能熬制出神奇的孟婆汤呢?
阿娇的血,一路抛洒。我拼命按住她背上的伤口,可是,那血还是汩汩地,从我指缝间渗漏出来,不停地滴到地上。阿娇喃喃讫语道:“阿强哥,我不想死,我害怕。”
我紧紧抱住阿娇,夺命狂奔。阿娇的脸色口唇越来越苍白,皮肤冒出津津的冷汗,全身软软的瘫在我怀里,呼吸急促而微弱,这些都是失血过多的症状,看着阿娇的生命在我怀中渐渐萎枯,我不禁心慌意乱,不禁浮燥不安,阿娇是我一生相伴的女子,不管是我选择的也好,父母之命也好,我想她在我身畔快乐地活着。
我无法可想,按照月老所教,施法开出比翼双飞阵来,用我的血,给阿娇续命,这也许是能救阿娇最后的办法,就算没有把握,就算会把我自己搭进去,我也必须试一试。我把阿娇放到阵眼上,想不到这个神奇的阵法,竟然真的把我和阿娇的血脉连结在一起,我的血通过阵法流进阿娇的身体里。阿娇的脸色稍稍回复了一些,我抱起阿娇继续向益州狂奔。如果阿娇的血流尽了,我的血也会流尽,此时此刻,我与阿娇是一体的。当阵法连通我与阿娇血脉的时候,我的心竟然平静安宁了下来,是一种很久违的踏实了的感觉:阿娇,我愿与你比翼双飞。
孟婆果然医术不凡,精通药理,她给阿娇上了疗伤药水后,阿娇身上就渐渐止血了。孟婆看了我一眼说:“阿娇已经不碍事了,武师大人赶紧去救平等王吧。”
把平等王的元神救回来后,我跟阿娇开始了在益州这座鬼城里的神仙日子。
金钱,地位,权力,名望,武功,娇妻,作为一个习武者所能拥有的,我全都拥有了。
我和阿娇甚至还拥有了常人梦寐以求的永生之躯:每一个在益州任职的人都从生死薄上除名了。阿娇虽然没有任职,但作为我的神仙伴侣,自然享受到了“一人得道,全家飞升”的待遇。
没有经过我妈的威逼利诱,我就自觉自愿地跟阿娇把婚事风风光光地给办了,我妈来看我时,难得的笑逐颜开。百善孝为先,我很想把我妈和善心婆婆留在益州共享天伦。但我妈和善心婆婆只是来看了我们一下就走了,不论我们怎么挽留,也不肯留在益州。
只是我妈再三再四地叮嘱我:赶紧生出孙子来,她老人家就安心了。想是善心婆婆也跟阿娇面授过类似机宜,阿娇的脸蛋莫名其妙地红了半天。
虽然我满口应诺了我妈,但我并不打算刚结婚就生子,因此在床第间我尽可能地采取了避孕措施。这个世界是没有这一类意识的,但在穿越前,避孕宣传可是铺天盖地,深入细致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实在想不知道都难。我做为女人和护士,对这方面的知识自是留心。想不到在这个时空中,还派上了大用场。
和每一个结了婚的男人一样,婚后我将开始新生活。
这一切,都从符咒师大人那一句淡淡的“你该成亲了。”开始。没有经历过绝望,就不会知道绝望有多伤痛。在我从符咒师大人面前转身走开时,是如此的绝望和伤痛;在我向阿娇开口求婚时,是如此的勉强和拗口。
但是,我在与阿娇发生了那种亲密关系后,一切开始悄悄改变。那虚幻缥缈,从来没有开始过,也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感情在我心中渐渐淡去,我想拥有一份真实的,看得见幸福的感情,用我的一生去守护。
在感受到幸福滋味以后,我明白了阿丹的话:我真的就是一头猪,很笨的那种,这么多年,对那触手可及的幸福竟然视而不见。幸好,在磋砣了几年后,我终于还是握住了幸福。
可能没有经过曲折,便不会体会出,幸福原来是可以这样幸福的!
虽然我是穿越过来的人,但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我一直希望我的行为符合社会大众的道德价值观,我一点不想用我的独立特行去挑战人们的眼球和道德底线,何况还要把符咒师大人拖下水?也许,结婚,是对我对他最好的选择,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彪悍的人。
现在,我只期望能拥有平凡,平淡,平静,平稳,甚至平庸的幸福生活。
3253字
作者:
辑柔尔颜
时间:
2014-8-18 23:41
唔,溜冰儿的文风有点像起点啊,在这个JJ风格横行的地方真是独树一帜~
作者:
jess81
时间:
2014-8-20 10:35
不知道主人公最后是变成了拉拉还是维持原取向,呵呵,有待考究啊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8-24 20:30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4-8-26 19:02 编辑
第二十章:情满益州
作者:天际驱驰
武师的俸禄很丰厚,我们从以前的穷人队级一下子就变成了富余人家。
阿娇有事无事,就跑去皇家狩猎场野猪林里打猎,反正门票也不贵,就随她玩个尽兴。她天天兴高彩烈地给我带回一大堆垃圾物品,什么都舍不得扔,垃圾东西堆了几大屋子。
阿娇用在野猪林打到的神兵熔炼石,去把绿色苗刀熔铸成了精工龙牙刀。
阿娇意犹未尽,她自己去搞了把碧玉如意,然后一步一步的给碧玉如意升级,开洞,强化,绑定,熔炼,一直把碧玉如意熔炼成了精工湘竹如意,她跟我叹息,阿强哥,要是咱们那个时候能象现在这样有钱就好了。
我跟阿娇去游览了鬼城最著名的风景点:三生石。
三生石就在奈河桥边,距离那片地狱树并不远,只是黑黑的一块巨石,怎么看都象一块顽石。
阿娇仔仔细细的把三生石打量了一番问,这石头上,为什么找不到咱俩的名字?咱们既然能结成夫妻,前世必定有缘。
“哈,”我失笑道:“要是每一对有情人都在这石头上刻下名字,这石头能有多大,怎么够刻字?”
阿娇有些不开心:“说得也是,这石头上,一个字都没有,不知道那些传说是怎么来的。”
我拔出龙牙刀,在三生石上刻下“傅昭强”“沈娇”五个字。我说,阿娇,三生石为证,如果有来生,我们还要在一起!
阿娇摇头道:“不,我要生生世世跟你在一起。”
我笑道:“媳妇,你真贪心,就不许我吃个野食什么的?”
阿娇叫道:“你敢?!吃野食就不怕屙死你……反正是不行了!”闷闷地跑去杀地狱树,一边杀一边恨道:“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
我忍着笑,跟过去说道:“媳妇,这就对了,谁欺负了你,你就欺负回来!我给你撑腰。”
阿娇没好气道:“就是你欺负我了!”
我往河岸上一坐,说,来,欺负我。
阿娇不理我,自顾自的杀树玩,良久忽然问我:“如果那天我死了,你会下来陪我吗?”
“咱们踩着阵法呢,你死了,我自然也陪着你死了。”
这个答案并不令阿娇满意,阿娇不依不饶,继续问:“如果咱们没有开阵法,我死了,你会下来陪我吗?”
我去!我才不会回答这么白痴弱智加狗血的假设问题。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假装没有听见她的话。
阿娇又问:“要是那天开了阵法也没救回我,岂不是把你也搭进去了?”
其实那天,我只是想救阿娇,想救我媳妇,好歹我也曾经是名医务工作者,救死扶伤就象是深入我骨髓的本能,其它的我没有多想。我叹着笑道:“那就给你做垫背的呗。象你这样的美女必须拉个垫背的才正常。”
阿娇停止了杀树,退回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在她唇边轻轻一吻:“阿强哥,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你为什么总是会叹气呢?”
我笑道:“我叹气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我抽回手把阿娇揽进怀里,吻向她的唇。阿娇惊叫一声,一把推开我:“要死!大庭广众之下啊!”
“这地方,除了我跟你两个人,其他都是鬼,怕甚?”
阿娇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鬼就不是人啦?人都是鬼变的!哦,那个……反正这里就是不行啦!”
看着阿娇一激动起来就胡说八道的小可爱模样,我忍着笑,一本正经地道:“嗯,这里不行,咱们换个地方干活?”
阿娇满脸红晕地狠狠白了我一眼,转身继续杀树去。她从来也分不清楚我的话是真是假,总是照单全收。
也许阿娇因为初来益州,差点被地狱树杀死,阿娇总喜欢拉着我来杀地狱树玩,我也喜欢坐在一边,慢慢欣赏她杀地狱树的旖旎风光。
我带着阿娇游历遍了鬼城的山山水水和旮旮旯旯,我们去黑翼山野炊,大快朵颐;去探索了巴蜀古墓,过了一把盗墓瘾;走过黄泉路后,吓得阿娇再也不肯去那地方了;望乡台上拜谒了阴长生,成仙之道讲得我跟阿娇一头雾水,昏昏欲睡。
“哪来的彼岸花?”不管是三途河边,还是黄泉路上,都没有看见那种红火艳丽而又凄美妖异的花。阿娇直嚷嚷说传说都是骗人的。
“那不就是了。”我指着望乡台三途河边一丛不起眼的藤蔓类植物说。
阿娇看着那堆只长着黑乎乎叶子的植物将信将疑。
我惋惜道:“据说,这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唉,咱们来得不巧,正好赶上了花落的那一千年,所以就只能看见叶子了。”
“真的?”
我点点头:“你什么时候看见这些叶子全掉了,就说明花快开了。”
阿娇毅然决然道:“好!咱们有的是时间,就在这里慢慢等着花开。”然后,我这小可爱的媳妇儿就隔三岔五跑到望乡台看那丛藤蔓的叶子掉了没有,顺便帮我把叛乱的牛头马面给收拾了。
阿娇最开心的事,就是不管在哪里受了伤都不肯吃药,直接用红绳飞到我身边,跟我开出阵法来,看着我的血流进她身体里,她就开心的叫:“蹭血啦,蹭血啦。”我暗暗腹诽:血也是可以蹭的?
在我第一次看见益州的符咒师时,就有些疑惑:因为益州的符咒师是大名鼎鼎的钟馗。不是说符咒师的名字不能让别人知道吗?不是说被别人知道了名字,就会失去法力吗?
钟馗倒很爽快,几句话就解开了我的疑惑:“因为我们是鬼城,跟别的城市不一样,我们拥有独立的人事任免权,鬼城不是想来就能来的。本仙可不是他们符咒师家族的人。本仙最擅降妖除魔,因此,益州符咒师的位置非本仙莫属。”
从钟馗的话里,我隐略猜测到符咒师所掌握的到底是一股什么样的神秘力量了,那确实是一股遵守着人竞天择自然生存法则的力量,它们一直在我们身边,在我们城市周围窥视着我们。难道符咒师的职责就是去制衡它们吗?
钟馗成了我的同事,阿娇便常常找钟馗,一起探讨钟馗的各种光辉事迹,从钟馗的爷爷奶奶辈开始,事无巨细,一直八卦到现在,阿娇看钟馗的眼神,绝对是粉丝看偶像的眼神。
一次,钟馗跟阿娇又在一起唧唧歪歪,阿娇说道:“前几天,我又看见以前在洛阳的那个符咒师了,现在他跑到楚天都做符咒师了,还是冷得要命,他若能有钟大师您一成的法力就不用天天绷着个脸装酷了。”
钟馗正色道:“楚天都的符咒师是法力仅次于国师的符咒师!阿娇姑娘可不要小窥了。楚天都是一座比益州更奇特的城市。”
当阿娇提到那个冷得要命的符咒师时,似有意,似无意地剜了我一眼。我不想听他们继续唧唧歪歪下去了,便扭头走去看孟婆给那些魂魄灌迷汤。虽然孟婆早已经满头白发,满脸皱纹了,但我依然觉得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子。
“婆婆,要是他日我若死了,你会不会也灌我一口**汤?”
孟婆呵呵笑道:“喝了**汤,才能叫他们忘了这一世的喜怒哀乐,开始一个空白的生命。所有要转生的魂魄都会来这里领受一碗**汤。如果是武师大人呢,老婆子会为大人特意加料的!”
“加什么?”
孟婆嘿嘿一笑:“阿娇姑娘的情泪。”也不知道孟婆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的,说道:“喝过阿娇的情泪,大人转生后就会只对阿娇一个人好,全心全意,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我听得一头黑线,正色道:“婆婆,你是不是收了阿娇的贿赂?这么坑我?”
孟婆显然没听懂“坑我”是什么意思,只是幸灾乐祸地笑呵呵地看着我。
益州虽然是鬼城,但却很平静,何况在漫长的岁月里,还有阿娇这么一个小可爱的媳妇儿作伴,可以宠着她,溺着她,还可以时不时调戏她一下,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生活了。
正文·2728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8-28 11:50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4-8-28 19:28 编辑
第二十一章:虽不曾忆起
作者:天际驱驰
如果没有身体上的痛楚,我觉得这样的幸福生活就堪称完美了。
我到任不久,便觉得身上有些时有时无地隐隐作痛,是一种空落落的痛,开始也没有在意,谁知渐渐的就痛得厉害起来。那种痛不是生理或病理上的疼痛,就象是幻肢痛一样,是完全无法抵抗也无法治疗的痛楚。这痛楚渐渐痛彻心扉,渐渐痛入五脏六腑,渐渐痛入骨髓,渐渐痛入四肢百骸,这痛楚就象病毒慢慢侵食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充盈全身每个角落,我无助地被那痛楚淹没。(幻肢痛又称肢幻觉痛,系指患者感到被切断的肢体仍在,且在该处发生疼痛。表现为持续性疼痛,且呈发作性加重。目前药物治疗无效。)
这痛楚来得莫明其妙,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冷眼看阿娇,阿娇生活得很开心,显然并没有什么事困惑她。我只好什么话都不说,陪着她一起开心。
阿娇也有不好糊弄的时候。
“阿强哥,我想要把精工升级成神武!”
我说,升呗。对于阿娇物质方面的要求,我从来也不拒绝她。
“没钱了。”
“啊?”家里的财政一向是阿娇管着,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那就等下个月发了薪俸再弄吧。”
“不!”
我看着她,一脸的无奈,说,媳妇,你把我卖了,换点钱吧。
阿娇赶紧抱着我说,我可舍不得!
“那咋搞?你是知道的,我可没有私房钱。”
阿娇把头埋在我肩膀上,轻轻说:“你手上不是有那么多粮晌筑城修缮之类的款子么?……”
我轻轻捏了一下阿娇的脸颊说,那可是公款,别打那主意!一听她提到那些款子,我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我赶紧拿话堵上。
阿娇把头在我肩上蹭来蹭去的,撒娇道:“先挪来用用,咱又不是不还!阿——强——哥——”
阿娇又是撒娇,又是软语央求的,可我还真不能答允。我也不是不通融的人,要是真有紧急事情,挪用一下公款也无不可,但这升级神武,又不是着急的事,早几个月晚几个月有什么打紧?
阿娇好说歹说见我不肯答应,一嘟嘴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阿娇忙里忙外的,把她以前打猎存下来的几大屋子垃圾拉到市场上卖了,看见我就板起一张俏脸,不理不睬,眼睛里却忍不住水雾迷朦。那情形,活脱脱一个刚被抛弃的小怨妇模样,看得我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等她把垃圾卖完了,又跑去打了几天猎,一脸的失落回来。一连几天抱着她那把精工湘竹如意恋恋不舍的。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问她怎么了。
我以为阿娇还是不会理睬我,谁知道我一问,她就埋在我怀里哭了,说:“我把如意卖了,明天交货。”
我吃了一惊:“你不是要给如意升级神武吗?卖了拿什么升?”
“谁说要给如意升级神武啦?我是要给龙牙刀升神武!”
我可太想不到了,阿娇竟然是要给龙牙刀升级神武。我说,别把如意卖了,等我老了,拄着一把如意当拐杖,多拉风啊。
阿娇的头脑突然好使了起来说,咱们不会老的!
我给阿娇拭去眼泪,说:“我用精工刀就够了,不必去升级神武了。要升,就给你的如意升吧,你的武功底子差,正该搞把好点的武器防身。”
阿娇赖在我怀里,抽抽噎噎道:“反正没有钱,什么都干不成。我前几天差点杀到神兵熔炼结晶了,结果少买了几张门票,给别人捡了便宜!”
我头脑一热,说,媳妇,咱用公款吧,等以后有钱了再补上就是。
我承认,我真的很欠削,架不住阿娇三言两语就溃不成军地缴械投降了。我若是君王,肯定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那种类型。我自己也知道我心肠太软了,难以做成大事,幸好我也没有争霸江湖的野心。
阿娇顿时得瑟起来:“阿强哥,你不做清官了?”
“嗯。”
“那可不是我逼你挪用公款的哦。”
“嗯。”
“我就说了嘛,把款子挪来用用,有什么打紧的,咱又不是没钱还!你就紧张什么呀?”
“老婆大人高见!”
“那你以后都要听我的话!”
“嗯,肯定的,必须的。”
一直,我都觉得女孩子是用来宠爱的,包容享受她的优点和美好,也愿意为她的错误和缺陷买单。可惜,在原来的世界中,我一直没有找到这么一个肯包容我一切的男人,我一直是孤单的。穿越过来,我变成了男人,跟阿娇成了亲,阿娇就是那个我要包容她一切的女子,我愿意为她倾尽所有,只为了博她开心一笑,只愿她在我的庇护下一生无忧无虑。
有了巨额公款做后盾,阿娇马上就成了专业猎人。以前去野猪林狩猎都是小打小闹,现在整天整天呆在野猪林里不出来,就为了从那些猎物身上杀出两块稀有的神兵熔炼结晶来。
我很想叫她别去了,那狩猎场比赌场还狠,有多少钱都得在里面败光。但是看阿娇兴冲冲的样子,我实在不想给她泼冷水,扫她的兴。每天看着她搬一大堆垃圾回来,话到嘴边,我又忍不住改口说,媳妇,你天天去野猪林打猎,怎么就没见你扛一砣野猪肉回来?
好在阿娇在打到两块结晶后就立即罢手了,否则,我真不知道,我手上的款项是不是要被她全都花光。饶是如此,她为了打到结晶而挪用的款项也是个巨大的窟窿,以我的薪俸,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填上。好在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来填这个坑。
阿娇一心为我好,本来想给精工龙牙刀升级神武,不过我还是执意让她把如意升级成神武湘竹如意了。她的武功底子实在太差了,她比我更需要一把犀利的武器防身。
阿娇眉开眼笑地挥舞着她的神武湘竹如意,非缠着要跟我比试。阿娇那点武功,就算拿着神武如意也不是我的菜,但我还是很“惨”地败给了她。
“不行,”阿娇沉思道:“我必须再杀两个结晶,必须把龙牙刀升上神武!”
我的脸色顿时比锅底还黑,只觉得心头一痛,喉咙里有股热气奔袭上来,我勉强把那口热气咽了下去。
“阿强哥,你怎么流鼻血了?”
我轻咳着随手把鼻血拭去,笑着把阿娇拉过来坐在我怀里,在她耳畔低语:“春天里男人流鼻血,就是想那个了。”
阿娇惊叫一声想跳起来逃开,我早就算准了她的反应,紧紧搂着她,我轻轻舔着她的耳垂,呼唤她:“阿娇,我想……”每当跟阿娇一起,我身体里的痛楚就可以略为减轻,在我忍受着越痛越甚的无尽痛楚中,阿娇是那根可以暂时救我于水火的稻草,我只想每分每秒都与阿娇呆在一起。
有时,我忍不住很阴暗的猜测:是不是阿娇给我下了什么毒,所以她才会是那痛楚的解药?因为这痛楚虽然痛得要命,却不会真的要命。如果阿娇想用这样的痛楚和这样的解药,来把我留在她身边,我也无话可说。
虽然已经结婚一年多了,阿娇还是很害羞,把头扭来扭去的,躲避我的亲热,叫道:“不行,不行……”
我的脸跟阿娇粉嫩的脸颊厮磨着,痒酥酥的,特别舒服。我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热了起来,我暗暗骂自己,要命,这种玩笑真他妈开不得!我嘴里笑道:“怎么不行啦?这里就咱两个人,又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这些年,我光顾着练武,也没有好好保养过自己的身体,我的皮肤略显粗糙暗淡,我特别喜欢阿娇那细瓷一般光滑水嫩的肌肤,逮着机会就想揩油。
阿娇叫道:“不行,这青天白日……”
我哈哈一笑,一边伸手去解她衣带,一边问她,益州长年乌漆麻黑,不见星月,什么时候有青天白日了?
阿娇一边把我的手撩开,一边叫道:“按时辰,现在是青天白日的时间!”
我停下动作说,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忍到晚上再跟你偷偷摸摸干活!
“好,我答应!”我这小媳妇答应得忒爽快了,都没有问是什么事。
我说,绝对不许再去野猪林打结晶了,我的刀不需要升级!
阿娇本来还想说什么,眼珠子一转说,行。她从我怀里挣出去,整理好衣衫,忽然福至灵心地问道:“阿强哥,你刚才是逗我玩的?”
废话,我又不是变态,虽然我身体某个部位很渴望,但我不想做任何违背阿娇意愿的事。我笑道:“媳妇聪明。”
阿娇俏脸一板:“不算数!我要去杀结晶。”转身想冲出房间。
我一个闪身挡在门口,虎着脸说:“阿娇,你要敢去杀结晶,我现在就霸王硬上弓!”我是太宠阿娇了,她把我的话全当耳边风,我看有必要振一下夫纲了。这话绝对不是说出来吓唬阿娇的,她若敢执意要去杀结晶,我还当真就说到做到!
阿娇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恐,好象不认识我,退后几步,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返身扑倒在榻上伤心痛哭:“呜呜,阿强哥欺负我!我告诉我奶奶去!”
罢了,我又一次败下阵来。
正文·3109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9-4 10:49
本帖最后由 溜冰儿 于 2014-9-6 12:24 编辑
第二十二章:从未曾忘记
作者:天际驱驰
我这人,天生不爱赌 博,其实就算我想去野猪林赌一把也去不了,因为野猪林只有两个入口,南入口在瓦当镇,北入口设在楚天都。我是益州的武师,除了益州,我哪里都不能去。阿娇跟我不一样,她并没有在益州任职,所以她想去哪里都可以。
阿娇开始了又一次杀结晶的艰难征途,我一个人呆在益州等她回来,着实无聊。
越是在这种无聊的时候,我的身体就越觉得痛楚,越难以忍受。我都分不清楚,我不让阿娇去杀结晶,到底是怕糟塌钱呢?还是希望阿娇能陪在我身畔,缓解一下我的痛楚?我只知道,我对阿娇越来越依赖,很多时候都是我在找借口,只为了能腻歪在她身边。
我不知道这痛楚从何而来,也找不到破解之法,只有这么痛着。如果一直这么痛下去,永生对我而言就变成了无尽的折磨。
我曾经试着醉生梦死,可是,每一次酒醒时梦醒时的感觉更加的令我痛不欲生。
我渐渐知道,这痛楚绝对不是阿娇造成的,因为她总是那么没心没肺的待我,从无异状。只是她为什么能缓解我的痛楚,这令我大惑不解。
我越来越不能独处,每当阿娇不在身边,我就到益州各处走走,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过一个人关在斗室里痛得咬牙切齿,瑟瑟发抖。
不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我的性子都比较内敛,欢乐或是痛苦,我都不喜欢太过张扬。身子里不管如何的痛楚,我也只是默默忍受,从来也不想哼唧出来,更不想让阿娇知道了为我担心。也许,我对痛楚的承受力比别人强?
我比较喜欢去孟婆那里看她给魂魄们灌迷汤。这里是魂魄比较多的地方,也算是益州里比较热闹的地方。当然,益州城里最热闹的地方肯定是十八层炼狱,各种的鬼哭狼嚎,此起彼伏,自是精彩热闹非凡,但那绝不是人愿意呆的地方。
相比之下孟婆那里大部分是受尽世间苦楚,准备忘却一切,带着希望去转世投生的善良魂魄,也有少数不愿忘却前尘往事,希望能与亲人们再续前缘的忧伤魂魄。
幻肢痛虽然无药可治,但还是可以进行镇痛治疗,减轻一点患者的痛苦。
“婆婆,能不能给我弄点止痛的药?”我几乎忘了孟婆也是个大夫了。
孟婆给我把了把脉说,大人身体正常得很!
我也知道我身体很正常,一点毛病也没有。我央求道:“婆婆,你就给弄点止痛的药吧,我有用。”
孟婆那一双阅尽沧桑的眼睛,直视着我,仿佛要看进我的内心,递给我一碗孟婆汤说道:“大人需要的不是止痛药,而是**汤!”
我问,不投生的人,也可以喝迷汤?喝了会如何?
孟婆笑咪咪地道:“喝了孟婆汤,不管投不投生,都会忘却前尘往事。”
“该不会忘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吧?”
“很有可能!”
我连碗带汤砸地上:“婆婆,你消遣我!”我绝对不想忘记自己是谁。
孟婆仍然笑咪咪的说道:“老婆子哪敢消遣大人?大人如果忘了自己是谁,自然也不会还有什么人或什么事令大人伤痛不止了!”
孟婆的这双眼睛真是毒辣!
“喂,那个插队的,还喝不喝孟婆汤?不喝闪一边去,别担耽大爷们喝了汤投胎去!”旁边几个魂魄等得大不耐烦。
孟婆转头叱道:“这是我们益州的武师大人!咱们在谈工作上的事,你们在这乱嚷嚷什么?!”
我可不敢继续跟孟婆谈“工作上的事”了,微笑着退到一边,示意孟婆做自己的事。孟婆看着我笑,大有深意地说道:“除非大人有大智慧!”
我就站在一边,看孟婆给各种魂魄灌迷汤。
有那不愿意喝迷汤的魂魄,它的脚底下会立即出现两把钩刀绊住双脚,然后会凭空出现一根尖锐的铜管刺穿它的喉咙,孟婆将迷汤倒进铜管里,一碗孟婆汤就此下肚了。这两招真是狠,准,稳,快。
这里是这些魂魄们走过的最后一程,喝过孟婆汤就可以经过奈何桥转世投胎了。
“兄弟,别哭了。”在等着喝孟婆汤的魂魄中,一个魂劝慰另一个魂。
那个哭着的魂抽噎道:“我放不下我的未婚妻啊……”
我听着微微皱眉,都已经阴阳两隔了,还掂记着没过门的媳妇,还好意思哭哭啼啼的,这男人的性格真他妈不爽利。
“……也不知道符咒师会把她怎么了?”那个魂哭着说出了下面半截话。
另一个魂说道:“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城主是看你老婆漂亮又能干,叫她去勾引符咒师的!那个符咒师长得是不错,不过一看就是个雏,放心吧,他不会把你老婆怎样的,只会你老婆把他怎样的!”
先前那魂说道:“不管会不会怎样,也不能叫我老婆做这种事!”
“你有血性,冲城主喊一声‘那是我老婆!’你就下来了!哈哈。”
那个哭着的魂问:“你这么聪明识趣的人怎么也下来了?”
“只怪我知道城主的秘密太多了。以为只要忠心不二就可以保命。唉,我现在才知道,大人物是不会有朋友的,甚至连心腹都没有。”
“什么秘密?”
“城主在图谋做什么大事,需要符咒师帮忙。谁知道符咒师死也不肯答应,所以才会叫你老婆去勾引那雏。”
“什么事?”
“反正是件很大的事,符咒师若是答应了,这世间马上就会血流成河;符咒师若是一直不答应,咱们这一干城主的近身待卫就要接二连三倒楣。哈哈,没关系,我那些近待兄弟们很快就要下来陪我了。”
“为甚?”
“这次这个符咒师很强大了,根本没有破绽,坚决不肯给城主帮忙。城主却志得必得,一定要把符咒师收归己用。这样的两个人斗上了,倒糟的就是我们近身待卫。”
前一人又抽泣了两声:“我的老婆啊。”
“快喝了汤转生吧,没准还能投进你老婆的肚子里。兄弟,我先走了,咱们来世再见!”这魂倒是爽快,说完就喝下了孟婆汤,踏上奈何桥了。
另一个魂不住唤着那魂的名字,那魂只管一脸茫然的向前走,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后面那魂还在磨磨叽叽的犹豫着,早已经被钩刀绊脚,铜管穿喉,灌下迷汤了,也跟着前面那魂一路投生去了。
益州与外界的联系少,消息相对闭塞。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关于符咒师大人的消息。
看着那两个魂一先一后投生而去,我默默地转身回到书房,把我手头的各种款项和工程以及项目做了结算与交接文案。阿娇亏空那么大一笔公款,我铁定是还不出来的,只好日后待我死了,等判官来跟我的魂慢慢算帐吧。
我这个益州的武师,算是做到头了,我已经决定了要去楚天都。
因为楚天都里有个人正处于危险之中。
正文·2343字
作者:
梅绽雪静初。
时间:
2014-9-5 17:42
第一行有个被河蟹掉的词儿~记得改改~
发文之后一定要查一下**=v=
作者:
680909
时间:
2014-9-7 06:42
非常喜欢这书,非常喜欢这调调。已经收藏了。希望楼主更的快一点啊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9-10 12:16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4-9-10 12:37 编辑
第二十三章:抉择
作者:天际驱驰
如果说益州能够拥有自己的人事任免权,是一个特例,那么楚天都就是一座特殊的城市。神州大地上,所有的城市都在官家皇权的控制下,只有楚天都是例外。
楚天都名义上也隶属于中央皇权,但实权是属于楚天都城主的,楚天都的司鼎大人是由城主任免,税收也归城主所有。城主就是楚天都里一言九鼎的土皇帝。
楚天都是一座洒满鲜血堆满尸体的城市,任何人只要有实力,都可以攻打楚天都,只要能推翻前任城主,就可以入主楚天都,成为新一任城主。
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攻打楚天都的,一般都是以帮会或联盟的形式发动战争。最终能成为城主的,一般都是帮会的帮主或盟主。
现在占领着楚天都的帮会是一个以金氏家族为主体的帮会:杀戮天下。杀戮天下的帮主金不换就是现任城主。
楚天都虽然战火连绵,是多少热血少年抛洒生命和激情的地方;但也是最繁华的城市,是多少天涯浪子偎红倚翠的地方。
楚天都的符咒师是楚天都这座远离中央政权控制的城市里唯一一个听命于皇权,效忠于皇权的人,所以他的法力必须高强。出任过楚天都符咒师后,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任国师。
但是,法力高强有毛用?因为符咒师是不能对世俗中人动用法力的!据我所知,在符咒师大人出任楚天都符咒师之前,已经有多个符咒师不明不白死在了楚天都!
我始终没明白,虽然符咒师不能轻易对世俗中人动用法力,但符咒师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是可以使用法力的,为什么这些符咒师还会死?
符咒师大人要跟权势滔天,谋略深沉的楚天都城主对着干,结果几乎就摆在那里。
阿娇回来时,我正帮她清理她存在屋子里的垃圾物品:“阿强哥,这是干嘛,难得见你这么勤快。”
我一脸幽怨地笑道:“你出去几天了?就把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扔在鬼城里,也不怕我变成望妻石?”
阿娇扑进我怀里,一边温存一边保证:“以后我天天都回来!”
我懒懒道:“不必了,以后我天天跟在媳妇身边!”
阿娇吃了一惊:“你要离开益州?”
“嗯,”我笑道:“你到哪我就跟到哪。如果你乖乖呆在益州,我也哪都不去。”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恶俗之极,大汗一把,好在阿娇从来也不嫌我腻歪她。只不过要叫阿娇哪都不去,是件不可能的事。
果然,阿娇说,不离开益州?怎么去杀结晶?然后忽然聪明起来说,阿强哥,你又变着法儿叫我不杀结晶?
“老婆,你中了结晶的毒!”
“结晶没毒!”
我抱着我这小可爱的媳妇直接无语了。阿娇还是那么单纯,总给人一种不曾长大的感觉,单纯得惹人怜惜。她是那么希望我与她一起在益州度过悠长平淡而幸福的岁月,我怎么能忍心把她带到楚天都的腥风血雨中去?但是,我又怎么能忍得下心不去楚天都?
一想到到了楚天都,就会看见符咒师大人,我全身上下忽然大痛特痛起来。痛楚忽然袭来,我不禁全身战栗起来。我的身体还从来没有在阿娇身边这么痛过。
“阿强哥,你怎么了?怎么在抖?你在害怕?”阿娇正偎在我怀里,我身子有什么异动,她肯定能感觉到。
我赶紧松驰肌肉,笑道:“没事,春天夜里有点凉了吧。”我忽然间心烦气燥,说,老婆,你去偷偷的收拾一下你的东西。
“不!”阿娇固执地说道:“我要留在益州!”
我笑道:“你可以不走。只是先收拾好东西,下一次再离开益州,就要记得带走,不带走就回不来了。”
“阿强哥,这是为什么?你告诉我!”阿娇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没有想到阿娇会这么直白的问出来。我自认为还算是个有担当的人,阿娇既然问了,我没法子再跟她胡说八道乱打马虎眼了。我说:“我要去楚天都。”
“去干什么?”
去守护一个人。但是我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阿娇才是我这一生应该去守护的那个人,可我现在却想带着阿娇,去守护另外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这句话若是说出来,我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笑道:“只是去看看风景,喝喝小酒,凑凑热闹。”如果符咒师大人有什么不测,我什么都敢做出来!如果符咒师大人平安,我也许什么都不用做,真的只是去看看风景,喝喝小酒,凑凑热闹。
“是不是还想跟楼子里的姑娘睡睡觉?”阿娇的脸色很是黯然说:“阿强哥,你跟我嘻皮笑脸的时候,就没有一句真话!”
我暗地里狂汗:象我这么既做过女人又做着男人的人,虽然不是情欲寡淡的人,但对肉欲也没有太多的追求,在我看来精神上的愉悦更胜于肉体上的享受,我一直觉得,我此生能拥有阿娇就足够了,对其他的女子真是兴趣缺缺。不过阿娇后半句话说对了,可我从来没有骗过她,我哄得她开心的时候,我自己也很开心。这么漫长的日子,就应该过得开开心心的。我失笑道:“阿娇,你要不要来捉奸?”
阿娇伏在我胸前哭了,泪水浸湿了我的衣服,一直浸入我的心口,阿娇哭得象个心事沉沉的的小妇人。
那一夜,我哄了阿娇好久。阿娇还是拗不过我,在我舌灿莲花般连哄带骗的劝说下,万分委屈地答应跟我一起去楚天都。
看着熟睡后的阿娇,眉头是那么不开心的微颦着,眼圈仍有些微泛红。我轻轻抹去她眼睫上迷朦的水汽,心里暗暗道:“阿娇,此去楚天都,我一定要保护好你。”虽然明知道这么做很对不起阿娇,但终是挡不住我想去楚天都的渴望。
既然决定了去楚天都,阿娇便开始为新生活打算:“咱们把那些款子全带走吧!”
我瞠目以对。
阿娇说,眼睛瞪那么大干嘛?咱们去了楚天都,怎么生活?不要吃饭啦?
我倒是从来没有想过以后的生计问题。我笑着说,阿娇,你怎么会想到卷款私逃这么绝的招?
我手上的款项不少,只要阿娇不再去无节制的狩猎,这些款项足够我跟阿娇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了。
阿娇从来也不会亏待自己,这一年多来置办的各种衣服首饰,满满的装了几大车子,浩浩荡荡地经过望乡台,借道云梦泽向楚天都进发。之前她也曾装着几大车子的垃圾拉到楚天都去卖,所以倒是没有人起疑心。
我在益州城里估摸着阿娇快到云梦泽通往楚天都的城门口了,一按腕上的红绳,向阿娇飞了过去。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可以轻易避开益州的耳目,到达楚天都。其实,我要离开益州,本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可我不但亏空了公款,末了还卷款私逃,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不免问心有愧,只好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跑路了。
等等等等……前面那个是谁?正在我眼前极速放大,就象我穿越过来时,看见前车的车屁股在我眼前极速放大一样!阿娇飞那么多次红绳都没事,难道我飞一次红绳就撞车了?我是不是可以穿越回去了?一想到可以穿越回去,我的心无比激动地大跳特跳!
正文·2480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9-14 09:10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4-9-14 17:47 编辑
第二十四章:逃奔楚天都
作者:天际驱驰
“呯”地一声,我结结实实撞在了那个人身上,把那人撞飞出老远,我也跟着冲出去老远,直接把那人压在了身下。
我抬头一扫周围:我已经从益州飞到了云梦泽。我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原来,穿越回去只是一个错觉!
虽然只是一霎那间的欢喜,我却从极度喜悦中跌落进失望的深渊。原来我是如此的希望能穿越回去!尽管我已经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了十多年,希望穿越回去的愿望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强烈。
就在我怔忡出神的当口,倒在我身下那位杀猪一般呻吟起来:傅昭强,你他妈好死不死,还想拉本官垫背?快滚起来!
哈,判官大人啊?我爬起身,顺手把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身的判官拉了起来问,什么风把判官大人吹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心里却在想:这家伙不偏不倚故意挡在我跟阿娇之间,是不是跑来碰瓷的?
判官盯着我,阴恻恻地说:武师大人这是准备去哪?
我心中一凛,拿眼睛望了一下不远处的楚天都城门和城门边的阿娇,笑道:“去楚天都溜达溜达。”阿娇就站在城门边不远望着我。她一向很怕判官,所以只在那里看着我,不敢走过来。
我倒是一点也不怕判官,判官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超级算帐先生:他跟每一个魂魄清算生前的恶行与善行,然后对照鬼城制定出来的善恶罚奖条例进行奖善罚恶。魂魄们生前的行为已经注定了他们在死后的遭遇,这其间,判官所要做的不过是精确算计出魂魄生前的善恶而已,半点也没有判官人为的因素。所以,与其怕判官会把自己怎样怎样,还不如趁活着的时候但行好事。
判官冷冷道:“去了楚天都,就回不来了!”
我笑道:“我没打算回益州。判官大人不是专程来拦截我的吧?”
“你是武师,我要是有本事拦得下你,我肯定拦!”
判官如此有自知之明,我哈哈笑道:“大人不是来拦我的,也不是来送行的,请问大人此来何意?”
“把公款留下!”
我好象被人当面踩到了尾巴,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有些僵硬:“有本事,你来抢!”我做了这么没有底气的亏心事,他若来抢,我肯定不好意思出手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
判官冷冷道:“我若能抢得过你,早抢了!”是不是判官大人的例行公事做得太多太久了?从来不试着去了解别人。他若对我稍许有一些了解,就不会不敢来抢。
“哈,”我笑了,原来判官大人比我更没有底气,我说道:“你想我把公款乖乖双手奉上?”
判官森然道:“看在同僚一场,我奉劝你,还是把公款留下。亏空一点公款没大事,你卷了那么多公款私逃,那可不是小事,会……”
我盯着判官,截口道:“等我死了,该怎么样惩罚我领受就是,我不会求你,也不会怨你。现在还不是你跟我算帐的时候!”我早就知道我会为这事付出代价,但是我一点也不在乎,只要阿娇现在开心就好。何况,我是一个穿越而来的人,没准死亡是我解脱并穿越回去的契机,在我的世界里是无神的。因此,这些年,除了武闱那一次,我从来也不害怕死亡。
判官还想说什么,我拍了拍他的肩头,向阿娇走去。谁说判官冷心冷面?其实判官挺有人情味的。如果他不是用这种威胁的方式,我也许会考虑他的劝告。偏生我又是服软不服硬的性格,虽然明知道他是为我好,我还是不肯输了气势。
判官在我身后冷冷道:“傅昭强,你知道你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会后悔的!”我嘴角抽了抽说,判官大人,谢了,承情了!
只不过一年以后,当我追悔莫及时才醒悟,他是判官,判官的劝告,岂能无视?
我准备离开时,判官却闪身到我眼前,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冷冷道:“这是孟婆送给你的。”我打开盒子,异香扑鼻。我以为是孟婆为我炼制的克制身体痛楚的药,但显然不是。四十九粒蓝色药丸中,夹杂着一粒血红色的药丸:蓝色药丸叫做散元丹,服之可以令人脱离形体,以元神出体的方式游走益州,一粒药丸可以持续十二个时辰的元神状态;那粒血红色的药丸则是还元丹,服之可以令出窍的元神回复本体。孟婆给了我一次以元神状态重回益州的机会,这一次机会的时限是四十九天。四十九天,也是元神出窍所能达到的最大天数,超过四十九天,元神将自行消散,人也会死去,纵然再服食还元丹也无济于事。
我会用到这种东西么?除非死了,我还回益州去做什么?不过孟婆也是一番心意,我还是谢着收下了。
“还有这个。”判官又拿出一个杏黄锦囊:“钟馗大师送阿娇姑娘的。”我想打开来看看,被判官止住了:“钟馗大师说,此物不能见光。是钟馗大师亲自炼制的趋吉避凶的符咒,让阿娇姑娘贴身佩戴便好。”
我看向判官。判官被我看得挺不自在。我说,你就没有东西送给我?
判官阴沉着脸说:“送你四个字,回头是岸。”
能不能有点新意啊?我白了他一眼,向城门口走去。判官犹自看着我,一脸的怜悯。
阿娇扑到我怀里,一脸担忧的说,判官大人没把你怎样吧?
我说,走吧。我等不及的想进入楚天都了。
阿娇拉着我说,阿强哥,你说等我们进入了楚天都,我们还是不是永生之体?
我柔声道:“刚判官大人就是特意来跟我说明一下,咱们离开了益州就不能永生了,他会把咱们的名字加进生死薄去。不过,如果我们再次回去,还是会再次获得永生的。”
阿娇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再回去吗?
“嗯,”我说:“以后的事,谁能预料?没准咱就找到机会回去了呢?”在我这么跟阿娇说的时候,我心里很清楚,我是肯定不能活着回益州了,我这么说,只是想给阿娇一些念想,一些盼头罢了,因为阿娇始终不想离开益州。
我跟阿娇手携手从云梦泽的城门走进了楚天都。
楚天都城里,沿街的商铺全都关门闭户,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仿佛是一座空城一般。
我说,媳妇,楚天都就是这么一个好地方?
阿娇也十分不解地说,不是啊,以前很繁华热闹的!忽然提高声音大叫:“喂!人呐?都给我滚出来!”完全还是她在益州的作派。
我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媳妇,这不是咱们的地盘,别这么嚣张!”因为我是武师的关系,阿娇在益州有点飞扬拔扈,经常背着我欺负那些鬼差鬼使,我觉得无伤大雅,在好好抚慰了那些满腹委屈的鬼差鬼使后,也没有去管过阿娇。但是,现在咱们可是站在别人的地盘上,必须得收敛一二。
良久,才看见一个白发乞丐不知从哪个墙缝里钻出来,饶有趣味的打量我们。
我走过去对他恭敬地作了个揖,请问老伯,这城里的人呢?
“今天城战,不知道么?”
我凝神定气,听风辩音,果然,远远的传来阵阵杀伐之声,似乎战况十分激烈。我又问:“人全拉去守城了?”
“咱们又不是杀戮天下帮会的!”白发乞丐毫不掩饰地嘲笑我:“管他谁做城主。咱们生意人只要交了税就行了。那些黑帮一开杀,我们生意人就收拾东西关门避祸,两不相帮。”
明明就是一乞丐,这白发乞丐还有模有样地自称生意人,我笑道:“请问,不知经营何种生意,可以发达到老伯这般地步?”
在白发乞丐的错愕中,我大笑着携着阿娇向城里走去,那白发乞丐气急败坏地跟过来冲着我们的背影叫道:“我吴语在楚天都行乞,也是上了税的!”
阿娇掩鼻道:“死叫花,滚远点!臭死了。”
路上,我敲了敲一家看来象客栈的门,果然有人来应门。我开了一间客房,把我们的行李箱笼全搬了进去。
然后把阿娇从床上拉起来,扯着她就出了客栈。阿娇撒娇道:“哎呀,走这么远的路,我累死了!我要休息。”
我笑道:“咱狩猎去。”
阿娇一听狩猎,顿时来了精神,一会忽然道:“野猪林入口不在这边,在那边。”她已经多次来过楚天都,知道路径。
我揽着阿娇的腰笑道:“媳妇,咱去一个新的狩猎场。”
“哪?”
我脚下不停,带着阿娇一路前行,听着那杀伐斗打之声越来越清晰。我虽然第一次来楚天都,还是听着声音很准确地找到了城主府。
此刻,城主府中杀声震天,狼烟滚滚,作为守城一方的杀戮天下的帮众们正在与攻城一方的不知什么帮会的人杀得你死我活。
“阿强哥,咱们要去这地方狩猎?”阿娇紧紧依傍在我身畔。
是的,这就是我狩猎的猎场!
自从武闱通关出来,我已经一年多未曾与人交过手,此时此刻,我手痒难耐。
正文·3077字
作者:
680909
时间:
2014-9-16 06:21
加油哦,一直关注,写的很好。我喜欢这风格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9-18 10:16
本帖最后由 曜月 于 2014-9-20 23:06 编辑
第二十五章:杀向灵石
作者:天际驱驰
我开出比翼双飞阵法给阿娇踩上,然后把我身上所有的疗伤药水和九转金丹找出来交给阿娇:“阿娇,别害怕,你只需要跟着我就行了。当你觉得自己血气不满时,你要记得喝药,你的血就是我的血。”我把自己的生命完全交付给阿娇,我们本是同命鸳鸯: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我“呛”地一声,拔出了精工龙牙刀。这刀现在已经不能算是神兵利器了。比这刀更加锋锐,更加犀利的各种神武级的武器已经很多了,甚至还听说神州大地出现了一种新的超越神武级武器的神兵利器,叫做王者。但我还是坚信,只要我手中拿着刀,那刀就是绝世神兵!
“阿强哥,咱们帮谁?”
我说,走吧,进去看看再说。
其实,在我心里,我比较看好杀戮天下。我虽然从来没有来过楚天都,但对于楚天都的传闻听了很多。杀戮天下已经雄踞楚天都十多年了,在我穿越过来的时候,这楚天都就是杀戮天下的,由此可见,杀戮天下的帮会实力是如何的强盛!投靠一个有实力的帮会,更容易在江湖扬名立万。我选择守城方,更加因为符咒师的关系:混进敌人内部,远比旗帜鲜明地对抗,会给我更多的机会。
我是不是谍战片看多了?穿越过来还想客串一把无间道?
我更多的是机会主义,在战争中,谁的赢面更大,我就帮谁!我没打算做那扶弱锄强的苦逼英雄。
我带着阿娇,展开一瞬步千里轻功,身形飞快地掠入城主府中。城主府大门大开,一路上不见一个守士,莫非今次攻城帮会的实力很强大么?
城主府就相当于建在楚天都的小小皇城,这小小皇城又分为内城和外城。我冲进外城一看,外城到处散落着尸体,坚固的内城城门已被攻破,城门边也是累累的尸体,可以想象这场战斗的激烈与残酷。阿娇象膏药一样颤巍巍地贴在我背后:“阿强哥。”
我反手拍了拍阿娇说,别怕,就呆在我背后,一会要记得喝药哦。
进入内城,一路上都是且攻且进的攻城方,和且守且退的守城方。
守方和攻方很好区别。穿着土黄 色衣服,披着铠甲,拿着红缨枪,服色统一,兵器统一的就是守城方。其它那些穿着各种各样衣服,拿着千奇百怪兵器的就是攻城方。
我跟阿娇活脱脱是两个攻城方的人。
路上,有杀戮天下的人上来拦截,我只想尽快赶到内城中心灵石去,看情况似乎战斗已经进行到尾声,胜负只在须臾之间。我不想被纠缠,三招两次干脆利索的就把拦截我的人打发了。
“阿强哥,你怎么杀杀戮天下的人?你决定帮攻方?”
“啊,”我脚下不停地往内城中心冲,说道:“他们是杀戮天下的吗?怎么没有通名报姓?”
阿娇在背后道:“你就是故意的!”她温湿的口气呵在我后颈项上,痒酥酥的极舒服,感觉阿娇温温软软的身体,妥妥贴贴地靠在我背后,我笑道:“媳妇,你这份粘人的功夫可是炉火纯青了。”
阿娇天籁般地“嘤”了一声。
2176zi
说话间,我已经冲近了城内灵石。
那是一块巨大的充满灵力与神奇力量的浅紫蓝色石头,这块石头上铭刻着哪个帮会的名字,那个帮会就是楚天都的主宰。现在铭刻了杀戮天下名字的灵石尚在灵石柱上缓缓转动着,灵石上已经伤痕累累,支离破碎,中间还裂了几道小缝,看情况,灵石已经岌岌可危。
一旦旧的灵石被敲碎,灵石柱就会立即重生出一块新的灵石,灵石上会铭刻着敲碎前一块灵石的帮会名字,标志着楚天都归属于新的帮会。
灵石边人头攒动,守城方拼命砍杀敌人,保护灵石,攻城方则拼命冲向灵石,用各种各样的武器去捣毁灵石。灵石柱已经浸泡在一片血水之中。
在距离灵石不远的阴影中,有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灵石旁的战争。
“如果我敲碎灵石,杀戮天下就不再是楚天都拥有者,那个金不换也不会再是城主,他也不会再对符咒师大人不利了。”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冲向灵石,对于那些想阻挡我靠近灵石的人,不管攻方还是守方,我都毫不留情地挥刀砍杀下去,挡我者死!
我要敲碎杀戮天下的楚天都灵石!
敲碎灵石!
我疯了一样向灵石冲过去,对了灵石施放出我的必杀绝技:流云万变。我的身形如流云乘风般穿梭于灵石之上,我的刀锋同时对大片敌人发动攻击,在一阵刀锋划过血肉,和身体颓然倒地的声音之后,灵石附近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灵石依然在灵石柱上缓缓转动着,我如此凌厉的攻势竟然未损它分毫!我一招必杀,把灵石附近的人清剿得干干净净,然而却未损灵石分毫,我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怎么会这样?
我正考虑着要不要给灵石再来一击时,听见有人低低的喝了一声:“撤!”我觉得那极力压抑的声音很是熟悉,不待我深究,先前一直站在不远处阴影中旁观的那个人,忽然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朗笑道:“我金不换何幸之有,竟得傅武师贤伉俪鼎力相助,真是荣幸之至,感谢之至!”
我向这个气质深沉,浑身透出精干的男人微微一躬,说,见过城主。城主怎么知道在下的贱名?在下已经不是益州武师了,还请城主勿再以武师相称,以免让人见笑。
金不换马上改口道:“哦,傅兄弟大可不必妄自菲薄,这等的武功,放眼天下,除了从武闱里通关出来的傅兄弟,更有何人?傅兄弟连武师都不做了,这是准备去哪里高就?”
据我所知,金不换原是武人出身,想不到他拽文拽得这么顺溜,我只好陪着他一起拽文:“在下夫妻只是路过宝地,生计嘛……暂时还没有打算,先到处走走。”
金不换笑道:“不知傅兄弟可肯来本帮屈尊?”
“这个嘛……”
金不换又笑道:“以傅兄弟的身手,加入本帮,自然不会是普通帮众,何况傅兄弟刚才力保灵石不坠,战功赫赫,就先委屈傅兄弟做个舵主如何?”
你丫的,什么“力保灵石不坠”?我本意是想力碎灵石的好不?金不换作为一城之主,这是什么眼力?
2176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9-23 19:35
本帖最后由 曜月 于 2014-9-24 23:18 编辑
第二十六章:名动天下
作者:天际驱驰
看着周围不断增加的打扫战场的杀戮天下的帮众,也不断有帮众向金不换请示战后的善后事宜。我暗暗戒惧,趁着金不换处理帮中事务,我拱了拱手:“呵呵,金城主有事尽管忙去,在下打扰,这就告辞了。”扯了阿娇准备溜之大吉。
金不换却拦住我笑道:“傅兄弟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杀戮天下?”
我偷偷打量了一下金不换,感觉他的笑容不象是笑里藏刀的样子,莫非刚才他真的没有看出我想敲碎灵石的意图?
既然金不换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强行拒绝,再说我也本来就是打算加入杀戮天下的,于是便带着阿娇半推半就地加入了杀戮天下。
凭着我“力保灵石不坠”的功勋,我在加入杀戮天下帮会后立即升职做了第四堂第四舵舵主。负责楚天都的日常安检和巡防工作。换而言之,这是楚天都最外围的守备力量。虽然没有进入杀戮天下的权力核心,但我却很满意:整个楚天都除了城主府,全是我的巡防范围。
凭着这莫明其妙的一战,和子虚乌有的功勋,我又一次名动天下。放弃永生,放弃武师高位,转投杀戮天下麾下做了个小小的舵主,这种行径本身就够人猜测了,再加上我为搏上位,连本帮帮众一并诛杀的狠毒手段,更加的让人议论纷纷。大约杀戮天下的帮众们也觉得我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在看向我的眼神里,包含着戒惧,鄙夷和疏远。
在大家的议论中,我带着阿娇搬进了城主府。杀戮天下的护法,堂主,舵主们都在城主府中有一个小小的院落。把大家集中安置在奢华的城主府大院里,表面上是与大家共享城主荣华,暗地里则更方便城主对手下人的控制与管理,在守卫楚天灵石的战斗中也更能激发大家保卫家园的斗志。分配给我们的小小院落在城主府东北角,有个很雅的名字:芥纳居。
金不换为了表彰我的功勋,特许我和阿娇在城主府门口塑立自己的青铜雕像。
在城主府门口塑立自己的青铜雕像,只有为杀戮天下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才能享受到被世人膜拜的荣耀。杀戮天下占有楚天都已经十多年了,城主府门前才塑立了十尊青铜人像,我与阿娇是第十一尊和第十二尊。
第八尊雕像是杀戮天下第一堂堂主金弈星的雕像,那是一个极尽俊美的男子,阴柔秀丽的面部,充满着阳刚之气,我从来不知道,阴柔和阳刚可以如此完美和谐地展现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他是帮主金不换的义子,在执行什么神秘任务,一直不在楚天城中,我还没有见过他。只是我看了他的雕像,总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他还不曾结婚,是城中很多淑女竞相追逐的目标。
我本来是想毁掉杀戮天下的,却阴差阳错成了大功臣,还给了我这么高的荣誉和礼遇,实在是问心有愧,本待把塑立雕像的事给推了,金不换不容置疑地说道:“这是你应得的荣耀!”再一看阿娇一脸很期盼的表情,我只好不言语了。
“阿强哥,我认得他!”关起门来,在我们自家的小院芥纳居里,阿娇憋了好久的话直冲出来。
我笑道:“媳妇,你才见过他一次,就把他牢牢记在心里了?”
“阿强哥,你有没有点正经的时候?”
我开始动手收拾房间,给自己一个温馨舒心的小窝:“嗯,我也还记得他,跟你一样忘不了他。”金不换就是八年前降尊纡贵来到瓦当镇准备购买我们绿刀的大人物。那样的气度,那样的气势,那样的气派,那样的气魄,任谁也不会轻易忘记。八年过去了,他似乎并未见老,时光在他身上停驻了一般。八年过去了,我们的绿刀从绝世珍品变成了破烂货,时光又是如此地沧海桑田,令人难以回首。
阿娇难得忧虑地问:“你说,他还认得我们么?”
我拦着正在忙碌的阿娇,说:“阿娇,尽量少露面,这个人危险!”我很少这么一本正经地对阿娇说话,我强调:“很危险!”
八年的时间,我也不敢确定金不换是不是还记得我们。我们已经从少年长成了青年,容貌身形已经改变了很多。从少年成长为青年,容貌改变是最大的,如果不是有心记得,他应该不会认出我们来吧?那天,我们只是很恭敬地拒绝了他,临走的时候,我对他笑了一下,应该不会给他留下太深的印象吧。
是了,金不换还曾经许诺,如果我们把绿刀卖给他,就给我们在他所管辖的城市里塑立自己的雕像。原来雕像并不是轻易就可以塑立的!金不换为了绿刀,给了我们多大的荣耀和礼遇?!可以想象,他是多么的志在必得!想到此处,我心底不禁泛起阵阵寒意:他一个权势滔天的城主,开出丰厚的钱财和至尊的荣耀,却被我们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穷小子们拒绝了,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种耻辱,他会轻易忘记吗?
不得不说,楚天都的熔铸业绝对是发达而先进的,那熔铸出来的塑像不仅维妙维肖,而且神态逼真,唯一缺憾的是铜像带着一点黄铜颜色。如此精美的铜像,远胜蜡像多多。
我和阿娇的塑像并立在一起,阿娇是如此的艳美,端丽不可方物,她正微笑着,双目脉脉地看着我。一直以来,我也知道阿娇很漂亮,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在我看见楚天都的男人们对着阿娇的塑像眼放精光,猛流口水之后,我才体会出阿娇原来是如此的倾国倾城!我要早知道是这种效果,我是决计不肯同意熔铸塑像的!
可是阿娇一向喜欢出风头的事,不管我心里多不愿意,只要她坚持,我多半还是会从了她。
我站在阿娇身边,一身的慵懒疏狂,唇角荡着满不在乎的微笑,游曳的目光散乱地看向空洞。只是眼底仍有那抹忧伤,如影随形,无论我怎么掩饰,都是那么清晰。我本不是英俊的男子,就这副模样,站在国色天香的阿娇身边,在那些对着阿娇塑像猛流口水的男人们灼灼目光之下,我第一次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在我名动天下的时候,阿娇亦艳名四播,芳冠神州。
2173字
作者:
680909
时间:
2014-9-25 17:49
写的很好,就的慢了点,嘿嘿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9-27 13:01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4-9-28 18:35 编辑
第二十七章:不期而遇
作者:天际驱驰
在我和阿娇双人塑像落成的那天,金不换举办了一次落成典礼酒会,只有杀戮天下的头头们参加。我作为第四堂第四舵舵主,是级别最低的一个,我和阿娇的座位被安排在最外面靠进门边的地方。
“符咒师大人到。”
我竟然会在这里与符咒师大人不期而遇!
尽管我听从符咒师大人的建议与阿娇成了亲,但我内心里并不想符咒师大人看见我与阿娇成双成对,恩恩爱爱。我越是想逃避的,结果越是不能逃避,到头来,还要劳动符咒师大人来为我与阿娇透着恩爱的双人雕像揭幕剪彩。
据说,符咒师大人是以皇家官方代表的身份来揭幕剪彩的,能请动符咒师大人这件事本身就是难得的荣耀,因为符咒师大人很少做这种事,也基本没有人请得动。大家都觉得我有天大的面子,可我到了楚天都,根本没有去见过符咒师大人,这请字从何说起?
我猜测是金不换城主帮我去邀请的符咒师大人吧,除此之外,没有人有这么大的面子。我不禁要去猜测城主帮我请符咒师大人来揭幕的用意和用心,肯定不会只是好意。
符咒师大人带着他一贯的冷清走进了城主府议事花厅,在我眼前经过,笔直地登上主席台在城主身边落座。
我身体里,那莫名的痛楚,如潮水般涌来,我死命搂住阿娇软柔的腰肢,借以撑住身子。
“阿强哥,怎么了?”
我勉力向阿娇笑了笑,示意她别出声,城主正在讲话。我想我脸色一定很苍白,只有阿娇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才不会注意。
我只能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努力微笑,眼睛全心全意地盯着桌子上摆着的食品,那样专注,仿佛在用眼睛吃东西一般。
符咒师的席位上虽然也放满了美酒佳肴,但符咒师什么都没有吃,没有喝,只是在城主讲完话后,走下来剪断了红丝带,掀开了盖在雕像上的红绸布,瞥了一眼那雕像,然后回身对城主微微一礼,就翩然离开了。一年多不见,他的身形罩在深蓝法袍里依旧略显瘦削,脸色有些苍白憔悴,神情依旧是那样冷清孤绝,只是多了一些从容淡定。
符咒师大人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字,笑容也很欠奉。他没有把在坐的人冷洌到打颤,想来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我只是忍不住偷窥了符咒师几眼。当年,那个敢当面肆意打量符咒师的稚嫩少年已经在时间中消逝了。
符咒师大人在坐的时候,气氛压抑而怪异,符咒师大人一走,花厅里的气氛才逐渐热闹轻松了起来。
回到家,阿娇愤愤道:“那个符咒师什么意思?老是看你!”
我被宴席上如潮水袭来的痛楚耗尽体能,此刻我困顿地倒在床上:“我有什么好看的?你这花容月貌倒是有点看头。”我虽然偷窥了符咒师几眼,但并没有看见他看我。
“哼哼,他就是在看你!他要敢看我,我挖了他眼睛!”
我笑道:“媳妇,不要这么凶巴巴的。人长来就是给别人看的,要是每个看你的人,你就挖别人眼睛,哎,不得了,我就要首当其冲了!从现在开始,我不看你了。”
我刚闭上眼睛想睡会,阿娇扑上来想抠开我眼睛,我给她翻出一对死白眼,把阿娇逗得笑得不行,转眼就丢开了她对符咒师的怨念。
我开始了日常的楚天都巡守工作。每天都要在城里巡查好几趟,有时候,我会从符咒师的神坛边经过,我总是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
楚天都果然是天下最富裕的城市,作为拥有这个城市的杀弑天下帮会,帮中兄弟们的待遇也是非常优厚的。我一个小小的舵主,拿到的薪俸竟然比益州武师还高,这让我对于能养活阿娇多了几分信心。
阿娇依旧沉溺在野猪林的狩猎中,只是她的运气一向不好,连一个结晶都没有打到。
与其他城市的神坛都处于城市冷僻角落不同,楚天都的符咒师神坛位于闹市中心地带,神坛周围不断的有熙熙攘攘的人流经过。楚天都的符咒师已经不用再依靠采集炼咒材料,不断炼咒来提升自己的法力了。他们会帮助人们把各种疗伤药水打包成容量更大,重量更轻的药水包裹,以便携带。他们也会通过施法,把各种符印熔炼进人们的日常用品里,使佩带使用的人提高自己的各种能力。
在神坛不远处有个刚开张不久的酒楼。我在酒楼的二楼里长期包下了一间临街的房间,这间房间距离符咒师最近,推开窗就可以看见甚至听见他跟别人说话。不过我只是偶尔来这个包间坐坐,从来也没有打开过窗子向外面张望。
只要知道符咒师大人平安就好了,我并没有去见他的打算,就算见了面,也无话可说。因为我已经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
可以暗暗呆在距离符咒师大人这么近的地方,在我就是一种享受和满足了。只不过每次我在包间里坐一会,我身子里的那种莫名的痛楚就会阵阵袭来,令我不由得隐隐猜测:我这莫名的痛楚,难道与符咒师大人有关?
尽管我很留意金不换城主的所有动静,但是一直也没见他有什么不利于符咒师大人的动作和意图。大战之后,是相当长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
在大战结束后不久,我才知道当时与杀戮天下开战的帮会名字叫道:黯月。这个帮会一直寂寂无名,然而他们的实力却非常强大,那天若不是我突然杀出,他们几乎就拿下了楚天都。在攻打楚天都失利后,他们的人就似乎消失得无影无踪,杀戮天下花了无数心力,还是无法打深到他们的任何消息和底细。仿佛江湖上从来没有一个叫黯月的帮会。为了防止黯月卷土重来,因此帮会里调派了不少人手到我的舵中,加强了对楚天都的巡防。
阿娇并没有收敛她飞扬拔扈的脾气,还是时不时地发作颐指气使的性子,时不时地惹点小麻烦。以前在益州,这些小麻烦都有手下去解决,现在只有我自己出面去解决。我心狠手辣的名头摆在那里,倒没有人敢对阿娇动邪念。有时想想,背个心狠手辣的名头也未尝不好,至少很能镇住一些人。
我忽然接到我妈托人带来的口信,叫我回瓦当镇一趟,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带上阿娇。
我听着这个口信,就预感着有什么事要发生或已经发生了。
象我妈这种整天整天闲着没事干的人,想我了,自然会来楚天都看我,不会叫人带信,巴巴的把我喊回瓦当镇去。
应该不是为了我擅自扔掉益州武师的金饭碗,跑去楚天都捧个舵主的泥饭碗而跟我算帐吧?其实,我想做什么,我妈很少干涉限制我,让我觉得很自由。
自从我十五岁离开瓦当镇去洛阳上学,就常年漂泊在外面,跟我妈的感情也渐渐变得疏远,虽然我顶着她儿子的身体,但我终究不是她儿子,没有那种母子间不能割舍的亲情与血缘。尽管我很努力的想亲近她,孝顺她,但我敬而远之的疏离,我想她心里应该与我一样明白。每次相见,总是淡淡的几声问候,彼此间,能说的话越来越少,我在她眼底看见了她越来越浓的悲伤。
正文·2474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9-30 12:26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4-9-30 17:35 编辑
第二十八章:重返瓦当镇
作者:天际驱驰
我如果说回瓦当镇,阿娇肯定会跟我一起回去看她奶奶。因此只好撒了个谎,说回青州有事,把阿娇留在了楚天都。
这是自结婚后,第一次跟阿娇分离。我临走的时候嘱咐她不管干什么,都要低调,不要惹事,阿娇的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阿娇在帮会里并没有职务,又不负责具体事务,完全就是闲人,只要阿娇不惹事,就应该没有人会找她麻烦。就算惹了麻烦,也等着我回来解决。
我回到瓦当镇时,天色刚擦黑,瓦当镇虽然看上去跟平常并无不同,但我凭直觉,觉得瓦当镇似乎与曾经不一样了。
“阿强!”善心婆婆在铁匠铺前截住了我,她叫我的声音有些冷,全然不似往昔的慈祥模样。
我赶紧笑道:“奶奶好!”眼睛一溜,瞟向铁匠铺旁边:我的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寒碜,稀牙漏缝的柴门虚掩着,屋子里一片灰暗,看不出我妈在不在屋里。
我心里一阵难受:在我任职武师的时候,我几乎每个月都托人带了大笔的钱回家,在我想象中,我妈就算不够富豪,但怎么也应该达到小康生活水平了。可是,为什么家还是老样子?
善心婆婆点点头,转身“吱”地一声推开破门走了进去。
天刚擦黑,屋子里没有点灯,借着太阳落山前的最后一抹微光,我看见善心婆婆正把我妈从床上扶起来说:“巧月,阿强回来了。”
我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我妈的身体一向很好的,怎么会忽然生病了?还病得卧床不起?最让我奇怪的是,善心婆婆为什么会叫我妈的名字,而不是“亲家”?
还是我妈抬起手向我一招说,强儿,过来扶我。我才从惊诧中回过神来,走过去接替善心婆婆扶着我妈。对于怎么扶病人,我是太在行了,我让我妈舒服地靠在我身上。顺势摸了摸她脉搏,虽然我的专业是护理,但也学过一些医学的基础知识,觉得我妈的脉搏跳动得挺强健的,我就放心了,就算生病也不是什么马上就要挂掉的危重急症。
我妈叹道:“咱娘儿俩好久没这么亲近过了。”她呼吸稳定,中气充足,可以再一次确定她短期内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身子还是很虚弱乏力,应该是在病后的恢复期中。
我也觉得颇有感触:在我十五岁离家求学前,我跟她住在一起,相依为命。那会儿,我刚穿越过来,各种能力都很弱,又要适应新的环境,新的身份,新的身体,对她特别依赖。我轻轻嗯了一声说,妈,你哪里不舒服?有没有找大夫?
我妈笑了一下说,已经没事了。
善心婆婆在一边看了我一眼说,巧月,有些事,阿强应该知道!
看吧,我一直凭直觉,觉得我妈和善心婆婆有什么事瞒着我,果然!
我妈看了善心婆婆一眼,哦,原来是你把强儿叫回来的。
善心婆婆站在床侧,低低应了一声:是。哦?原来并不是我妈要叫我回来,而是善心婆婆借着我妈的名义把我叫回来的。
善心婆婆是阿娇的奶奶,也应该算是我妈的长辈,我妈纵不叫她一声婆婆,好歹也该叫一声“亲家”,客客气气的请善心婆婆上座才对啊,哪有叫人家长辈站在床边候着的理?
但我什么话都没有说,以前不曾留心过,现在看来,善心婆婆跟我妈的关系就好象是下属跟上司的关系。难不成,我跟阿娇的婚姻有什么猫腻?为什么善心婆婆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了阿焰的求亲?再蠢的人也知道,阿焰家的家境比我们傅家强上太多了。任何希望子女幸福的正常父母,都会选择与阿焰结亲。
我妈指了指她身下的床底,善心婆婆一反龙钟老态,身手甚是敏捷地钻了进去!
让一个年迈之人钻床底,使身为年轻人的我实在看不下去,慌忙道:奶奶,你坐着,我来!我正要放开我妈的身子,我妈却突然反手扣住我的腕脉,令我动弹不得。虽然我确信我妈绝对不会害我,但作为一个习武人来说,腕脉被制是绝对要命的事,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硬生生止住想要鱼死网破的反抗冲动。
我妈居然也会武功?想来善心婆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她们竟然可以一直不动声色地瞒着我和阿娇,这让我觉得有些愤恨,一种被欺骗的愤恨。
知道我妈会武,我很自然地明白,我妈现在这副虚弱乏力的样子,绝不是病了,而是伤了。只是谁伤了她呢?从她能够干脆利索地把我钳制住来看,排除偷袭的因素,她的身手也不在我之下,等闲之人,谁能伤她?
我妈轻轻松开手,在我耳边说,强儿,不要相信任何人!越是亲人的反噬,越令人不防!哪怕是你的枕边人!
我的枕边人不就是阿娇吗?我妈是在提醒我注意防备阿娇?阿娇会害我吗?阿娇的奶奶善心婆婆就在床下,不怕她听见吗?
我完全没有明白我妈这话的意思,我妈没有再说话。在一屋子死寂中,我听见善心婆婆在床下撬动石板的声音,挖土的声音,然后碰到了什么金属,发出轻轻的一响。我妈说,挖出来吧。
天色已经完全黑尽,月亮尚未升起,屋子里一片漆黑,善心婆婆就在一片黑暗中把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箱捧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我曾经翻看过家里的所有东西,未曾想到我妈在地下还藏着一个箱子。看这铁箱被锈蚀的样子,只怕在我穿越过来以前,就已经埋到地下去了。看箱子的大小,我猜,里面是不是我爸的牌位?
一个多年不在我生活中出现的人,我不得不猜测他是死掉了,而且死得很诡异,他的名字成了人们绝口不提的禁忌。
“强儿,你不是想找到这个箱子吗?为什么不去打开?”
我瞠目以对,我刚刚才知道有这么一个箱子存在。我听见我妈冷冷笑道:“以前你把家翻个底朝天,可曾想到这东西有朝一日我会还给你!?”
我忽然觉得身子有些发冷,我能说我翻看家里的东西是为了尽快熟悉了解这个世界么?我能说我是穿越过来的人么?我记得我把翻看过的东西都小心翼翼地归了原位,但我妈还是发现了。难道她一边在宠溺着我,一边又在小心提防着我?那时,我还是十岁孩童,有什么需要她如此小心提防的?
我把我妈扶着斜倚在床头,走了过去。锁扣机关早已经锈坏了,我一抬手就揭开了铁箱的盖子。随着盖子的揭开,铁箱中立即逸出一股腐败腥臭的气味,气味之浓烈,我在毫无防备之下,连铁箱中是何物都来不及看一眼,就被薰得一窒,不由得退开几步,恶心欲呕。
其实,我已经不必再看铁箱,单凭气味,我也知道箱子里是一具高度腐败的尸身,是人的,或者是动物的。
“怎么?你自己的尸身,都不敢看么?”我妈冷冷懒懒地倚在床头笑。
正文·2366字
作者:
680909
时间:
2014-9-30 14:31
这到底是本什么书啊,故事真是太曲折了,千万不要坑哦,我会一直跟的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9-30 20:52
本帖最后由 辑柔尔颜 于 2014-10-1 11:49 编辑
第二十九章:入土为安
作者:天际驱驰
是我自己的尸身?
那铁箱子中竟然是我自己的尸身!
我觉得屋子中的空气一瞬间凝结成冰!
这女人明知道我不是她儿子,她还虚情假意喊了我十多年的“强儿”!她也不怕恶心死自己?我总算知道她为什么一边宠溺着我,一边又提防着我了,异地而处,我也会这样。我也知道了,为什么我与她的关系越来越疏离,那是两个彼此都知道没有血亲关系的人自然会形成的关系。原来,在我以为她是我亲人的时候,我其实只是一个孤单的空降兵。
我心中解开一些疑问,却带来了更多的疑问。
从来能够穿越的都只是灵魂或是脑电波,我竟然可以带着身体一起穿越?既然我都已经带着自己的身体穿越过来了,我为什么不在自己的身体中,却跑到了阿强的身体里?
把我的身体装进这么一个小小铁箱中,在埋下土里十多年后又挖出来,当宝贝一样呈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面前,这实在是太不厚道了!十二万分的不厚道!我若不是神经大条,只怕早就吓晕了。
确实,没有多少人有机会亲眼欣赏到自己已经死亡十多年并且已经高度腐败腥臭的身体。
我咧嘴一笑,说:“谢谢妈替强儿保管了这么久的尸身。”这女人不怕恶心,我当然应该陪着她一路恶心到底。
女人似乎被我恶心到了,不再冷冷懒懒地笑,只是嘴角向铁箱歪了歪。这女人和善心婆婆自从决定要告诉我一些什么事情后,就变得陌生,完全不是我熟识的那两个亲人了。或者我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她们?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这是我自己的尸身,无论如何,我也是要看上一看的,这是一场绝不赏心悦目的视觉盛宴。我甚至可以预见,我看了这一眼,我会记得一辈子,在以后午夜梦醒时分,成为我不能摆脱的梦魇。
我一步一步再次走近铁箱,我可以不看么?我舍得不看么?
“阿强,需要点灯么?”善心婆婆非常善心体帖地问。
她是不是生怕我看不清楚?记不牢靠?多年练武,哪怕只有一丝光亮,也足够我暗中视物了。此时月光初上,屋子里虽没有点灯,但也足够我把每个人的微小动作和表情尽收眼底,我谦恭地笑道:“不烦劳奶奶了。”说完我已走到铁箱前,暗暗屏住一口气,看向铁箱中:尸身被一种怪异的姿势塞进铁箱中,完全可以推断出,当尸身被塞进这狭小的铁箱时,身上的长大骨头已经被折断;尸身上没有任何的布片,想必是被光溜溜塞进去的;可能是因为尸身被放在铁箱中的原因,并没有受到鼠蚁虫豸的啃噬,只是尸身上的皮肤和肌肉已经被细菌和微生物分解和腐蚀得千疮百孔,斑驳狰狞,以丑陋之极,恶心之极的样子附着在骨头上;一蓬肮脏的乱发覆在一个球形的东西上,可以轻易猜测出那便是头颅了,我不禁想,如果面部朝上,那会是怎样的光景和表情?显然头颅在进入箱子前,早已跟身子分了家;箱壁上和头发间,还残留着一种白色粉状物,难道是石灰?莫非当初把尸身塞进铁箱中的时候,还想着要防腐?想着要多保存尸身一些时间?
我不是没见过死尸,但我毕竟不是法医,没见过如此高度腐败的死尸,也没见过下场如此凄惨的死尸,以我浅显的医学知识,我还是能看出来,这尸身是被剥去了衣服,折断了骨头,砍掉了头颅,也许还撒上了石灰后被硬塞进这个铁箱子里的!为什么要把这具经过了简单处理的尸身硬塞进铁箱中保存下来?直接扔去喂狗不是更简单?难道就为了若干年后把这尸身展示给我看?
如果享受这待遇的尸身竟然是自己的,我会不会当场疯掉?
还好,我并没有疯掉,因为无论是谁也看得出来,铁箱中的那具尸身只有十来岁孩童的身量,绝不可能是一个二十五岁成年人。
想来,我的身体应该还在我原来的世界中,生死未知。不管生死,我相信我的身体都会受到很好的照顾,得到应有的尊重。
只是那女人为什么会以为这是我的尸身呢?这里面有什么缘故呢?
我轻轻盖上箱子,舒出心中的蚀气,平息了一下视觉冲击,说道:“妈,是不是应该让我入土为安了?”我当然不会申明我是穿越过来的人,跟箱子里的尸身一点关系都没有。
女人见我的神情甚是平淡平稳,倒笑了。黑暗中竟然是我所未曾见过的风姿绰约的笑容,一直以来,我所看见的只是她的凄苦容颜,原来,她竟是如此的风情万种,举手投足无不摇曳生姿,那是一种经历过人生风霜后所铸就的成熟风韵,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在不经意间挥洒出来,那是不妩媚,不娇柔,不做作,不妖娆,不夺人心魂,不引人遐想的美丽。因为美,所以美,它诠释着美丽本来的含义。我忍不住赞叹:“妈,你真漂亮!”
女人又是一笑,指了指铁箱说,强儿,你不想把它化了?
“化了?”我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化了?
善心婆婆把一个小瓶子递给我,我感觉瓶子里装的是液体,难道要我把这尸身用镪水之类的东西化去?我穿越前的世界流行的是火葬,这个世界流行的还是土葬,她们连化尸水都给我准备好了,眼睁睁的想看我:毁!尸!灭!迹!不过听女人说的话,似乎想毁尸灭迹的人是我!我明明是受害人嘛,为什么还要对自己的尸身急着毁尸灭迹?
或许,我真的有毁尸灭迹的缘由,只是我不知道而已。虽然我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余年,但我依然不了解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经常在我眼前展现出它神秘莫测的一面。关键我该怎样套女人的话?
我试探道:“如果我执意要让尸体入土为安呢?”
女人和善心婆婆全以一种不能理解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说的不是人话?
女人又向我招招手,我走到她床前便站住了说,我身上臭。刚才为了看尸身,被薰了一身的尸臭气,委实不忍这尸臭薰着了那女人。
女人一手把我拉到她身前,另一手抚上我的额,说道:“强儿,你没有糊涂吧?”
我清醒得很呢,不过我故意没有接口。
女人把我拉下来坐在床头,然后她的身子很自然地靠到我身上,轻轻叹道:“强儿,那东西是你一辈子的禁锢,你若不想受制于人,必须把它化了。”
我的灵魂会受制于我的肉身?这说法倒很新颖。或者,她们就曾经用这尸身挟制过我?
她们既然肯将能够挟制我的尸身交还给我,还让我销毁掉,想必有什么事相求于我吧?不过她们既然有挟制我的法宝,为什么不直接挟制我给她们办事?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示好于前,相求于后?
我考虑了一下,决定单刀直入,问,妈,我是谁?
屋子里好一阵沉默,女人与善心婆婆交换了好几次目光,终于叹道:“强儿,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2439字
作者:
680909
时间:
2014-10-2 06:47
好书好书啊,快点更嘛。都着急了。。。。。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10-3 00:28
本帖最后由 曜月 于 2014-10-6 10:10 编辑
第三十章:穿越之谜
作者:天际驱驰
我几乎想破口大骂,绕这么大一弯子,原来是在试探于我。试探我什么呢?试探我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她们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我最烦人家跟我打哑谜,兜圈子。
然而,我却听见那女人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你是谁。
拷,试探来试探去,全都不知道我是谁,还试探个屁呀!
“其实,阿强,你是谁都没有关系。”善心婆婆说道:“你已经是巧月的儿子了,你只可能是阿强,不会是别人了。”
我冲口而出:“我从来也没有怀疑过我不是巧……我妈的孩子!”
“强儿,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女人靠在我身上的身子变得更加柔软,完全放弃了对我的提防,放心地把她一身的重量都依靠在我身上,让我感觉到她似乎老怀甚慰。这女人不过四十来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这老字从何说起?但是我真的感觉到她是老怀甚慰!
我说:“妈,告诉我,我是怎么成为阿强的!”我说这话的语气很强硬,不管接下来我要替她们做什么事,我首先要知道在我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无名小孩的魂魄为什么会进入阿强体内?阿强自己的魂魄去哪了?我又为什么会进入阿强的身体?那无名小孩的魂魄在进入阿强体内后又去哪里了?在我穿越过来后,我就一直独霸着阿强的身体,阿强体内绝不会有两个魂魄存在。或许,我更渴望的是从中找到机会再穿越回去。
可能是我语气太过强硬,态度太过坚持,我妈与善心婆婆在沉默之后,还是把十余年前发生在那个无名小孩和阿强身上的隐秘事告诉了我。
原来,阿强从出生起,就被“认定”会早夭早殇。但是阿强又是一个绝不可以早死的孩子。阿娇出生后不久就跟阿强订下了婚约,因为阿娇是极好的旺夫命格。阿强也借助阿娇的旺夫运活了下来。但仅仅只是订亲并不足以打破阿强的早夭宿命,阿娇的父母便找了个命格为贵而无势的无名孩子随时准备为阿强续命。阿强平安活到十岁,结果还是非常“不慎”地淹死在了人厨子身后的那塘油污里。把无名小孩的魂魄逼进阿强体内的过程残酷,邪乎而逆天,阿娇的父母为了施行这个叫做失魂引的邪术力竭而亡。
但是自己的身体跟自己的魂魄才是最完美的契合,被失魂引引走的魂魄天然的眷恋着自己的肉身,哪怕这肉身已经死亡,那魂也是要回归到自己的肉身里去的。所以,为了保证被引走的魂魄在新体内存活,被施了失魂引的肉身都是要销毁的。
我妈和善心婆婆冒险留下了这具尸身,因为这尸身也是一把双刃刀,一方面威胁着魂魄在阿强体内的存在,另一方面也是挟制魂魄的法宝。
看她们简单处理过尸身,想必是准备在我有生之年都要保存这具尸身以便挟制于我。所以,她们以为我要找到这个尸身,是为了销毁它,让自己不受挟制。
这件事看来跟穿越八竿子也打不着边。难道阿娇父母在施行失魂引邪术之时,我刚好在出车祸正当惊魂之际?或许,我也是属于贵而无势的命格,受到了邪术的召唤?或许,无名小孩的魂魄压根就没有进入过阿强的身体,从一开始,就是我这个来自异时空的魂魄被送进了阿强的身体?又或许,无名小孩的魂在进入了阿强身体后,终究是眷恋自己的身体,虽然已经死了,他还是回归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而我恰好一缕孤魂或脑电波经过,就被吸引进了那具没有魂魄的身体里?所以,当我在车祸之后,恢复意识时,我正无病无痛无比健康地傻站在瓦当镇中,跟白痴一样。
“强儿,你怎么了?”我妈见我许久没有言语,脸色却变幻不定,有些担心我:“想起什么了吗?”
我笑道:“这鬼故事听起来挺吓人的。”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想告诉她,有关无名小孩被失魂引的事,我只把它当成了别人的故事,我已经承认了我是阿强的身份和现实。善心婆婆不甚明显地缓和了一下脸色,她悬着的心算是落地了。
“妈,我为什么不能死?”我很想告诉她,这世界又不实行计划生育,死了一个阿强,你还可以再生出阿强二阿强三来!为什么就一定要让阿强活下去?用这么丧心病狂,惨无人道,逆天改命的法子还搭上了阿娇父母两条性命,这帐怎么算都不划算啊。
我妈说道:“因为你是我的命根子!你可不能寻死觅活威胁我!”
切,你还是我的心尖尖呢!若不是看在我妈一本正经的份上,我几乎要跟她开玩笑了。
“阿强,你是我们全族人的命根子。”善心婆婆跟着说的这句话,证明我妈并不是在敷衍我,但我疑心我是不是掉进了一个灭族的老套故事中?
果然,关于阿强家的故事甚是老套,远没有失魂引精彩。
我妈是上古三大神族中的仙族后裔,守护着世外桃源翠峡阆苑,闺名叫做巧月。
怪不得我妈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原来她的出身是如此的高贵,如此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不知道什么原因,族中人生产了分岐,分为两派,我妈于是带着其中的一派族人离开了翠峡阆苑,迁徒到了落雁谷居住。我妈也成为了这部分人的族长。落雁谷也是一个风景如画的世外桃源,他们于无意中探知了金鳞洞,并得到了金鳞诀。使用金鳞诀可以便全族人获得超过常规状态的金鳞洞状态。
我想,兴奋剂无处不在!只是金鳞诀这东西似乎比兴奋剂更先进,更好使。
他们并没有把金鳞诀当一回事,因为他们不需要征战杀伐,只是一群隐居在那里的人,超常状态对他们一点用处也没有。然而,金鳞诀的神奇功效却传到了某个胸怀天下的人耳里,他血洗了落雁谷,抢走了金鳞诀。在那场血洗中,逃出来的人分散开来,散居在神州大地的各个城市和乡村。我妈带着善心婆婆一家定居在了瓦当镇。他们彼此间约定誓要报这血洗之耻。
听到此处,我心中一动:“你们就是那个叫做黯月的帮会!”
字数 2149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10-6 12:11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4-10-8 11:45 编辑
第三十一章:阿强的人生
作者:天际驱驰
“不错,”善心婆婆咬牙切齿道:“当年血洗落雁谷的就是金不换那狗贼!”我想我应该更令她咬牙切齿吧?因为是我在关键时候坏了他们的大事!
我妈似乎猜到了我心中所想,说道:“强儿,不怪你。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就怕你也被卷进仇杀中不得安生。”
“妈,你也是在那一役中受的伤?是……我伤了你?”我犹自记得在混乱中,那个喊出“撤!”的嗓音,当时觉得非常熟悉,现在想来,那就是我妈的声音。
我妈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说:“强儿,不用担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养几天就可以下床了。原来你的武功练得这么好了,已经在我之上了。”
善心婆婆在一边说,果然不愧是巧月的孩子,天生的习武料子。
不是在讨论“我为什么不能死”的问题吗?好象关于我妈的事都说完了,我这个主角竟然没有登场?我说:“我……那个……怎么来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措词了。
善心婆婆说,我们在瓦当镇定居不久,你就出生了。
其实这并不是我想问的重点,我猜我也是多半在瓦当镇上出生的。关键,我父亲是谁?这一点我真的很好奇。一个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生活中的男人,就算是死了,人们也绝口不谈,这不是很奇怪的事?
我说:“那个……我父……”
“你没有父亲!”我刚说了一个“父”字,善心婆婆立即打断了我的话,斩钉截铁地说,好象她就等着我问出来,随时准备着打断我的话。
我半天没回过神来,善心婆婆这反应也太强烈了吧?出其不意的,还吓了我一跳。难道我是我妈自性繁殖的?
屋子里的气氛比先前我妈叫我去看自己的尸身时更加诡异。仿佛阿强的身世和父亲是更加难以启齿的秘密?
看我妈和善心婆婆的容色,俱都黯然而惨淡。就算我父亲死得惨绝人寰,经过二十多年时间的洗涤和流逝,纵然尚不能坦然面对,也不至于犹自不堪回首的地步吧?
我兀自不甘心地试探:“死了吗?”
“阿强!”善心婆婆低声但很严厉地道:“你!没!有!父!亲!”一字一顿向我强调。放柔了声音又道:“你跟着巧月姓傅,你只是巧月一个人的孩子!”
我妈一个人生出得孩子来吗?
不过,我倒是从善心婆婆色厉而内荏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她们并不为那男人悲伤,而是为自己悲愤。她们压根就不齿那个男人,或者,那个男人根本就是她们的耻辱?
我是不是应该换个思路去想?在我出生前发生了什么事?
杀戮天下为了金鳞诀而血洗了落雁谷!
我妈做为族长,自当挺身而出,率众抵抗,冲锋于前,撤退于后……
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在一群杀红了眼的豺狼中撤退于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堪的事?
我本不该这么猜想,也极不愿这么猜想,但是,这个念头一在我头脑中生产,就如附骨之蛆,令我挥之不去。
如果我不幸猜中,以往那些难以索解的问题又迎刃而解,且丝丝入扣。
需要在一群豺狼中去寻谁是我父亲吗?所以我确实是没有父亲的孩子,因为根本没有,所以大家才不谈及。
我妈以未嫁之身,屈辱地生下了我,自然不可能再生出阿强二,阿强三来。
我是根本不应该出生的孩子,我其实是他们全族人耻辱的见证,而我本身就是一桩耻辱。
但是,我是我妈唯一的骨血,为了延续我妈的血脉,所以,我不能死!那怕搭上三条人命,至少我的身体不能死。
他们希望通过我,生出根基纯正的下一任族长来,因此,我与阿娇的婚姻是必须的。这只怕也是我活着并存在的唯一理由和用途吧。这个世界对于血脉的传承和传宗接代的事看得极为重要和神圣,执着的程度,到了我无法理解也不能认同的地步。
回想这些年来的逼婚,我妈想孙子想疯了一样。其实,盼望着我尽快生出孩子来的人并不止我妈一个,而是整整一族的人。
刚才,善心婆婆说了,他们誓要报那“血洗之耻”,而不是“血洗之仇”,一字之差,就可以暴露出他们心中的想法。也许,当年那场血洗,他们并没有损失多少人,只是被打散了。毕竟他们是神族后裔,自然有着不同凡人的身手和神通,从他们敢与杀戮天下为敌,敢公然攻打楚天都就可以看出他们的不凡实力。那场血洗带给他们的损失并不太大,却带给了他们巨大的耻辱,所以他们誓要报那“血洗之耻”。
二十余来年,我这个耻辱不但活了下来,还越活越滋润欢实,我猜想,一旦我的孩子出生了,我会不会突然暴毙?谁能忍受一个耻辱在人们的视线中自由自在地晃悠?当然,未来族长的身家更应该清白无瑕。
想不到,阿强的身世如此离奇复杂又凌乱不齿,我暗暗骂:“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事啊?怎么这么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然而,我却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我可是在阳光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我怎么可以用这么阴暗的心理去猜度别人的想法?
至少,我在我妈眼里,绝不仅仅只是传承血脉的工具,她曾经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给了我关爱和纵容,让我拥有正常的人生,我从没受到过别人的歧视和欺凌,让我象一般孩子一样,在阳光下阳光地成长,我其实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尽管我暗自开解自己,尽管我早已经成年,尽管我是穿越过来的人,对某些事看得很淡,看得很开,但骤然间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此凌乱不齿,一时间我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如果是真的阿强,他会不会崩溃?对于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子而言,这样凌乱不齿的身世,绝对是压在他心灵上难以翻越和承受的大山,也许会压跨他生存下去的勇气和信念。他被“认定”会早夭早殇,看来认定得果然有理。
不能不说,阿娇的父母太有才了,这样的事都能被他们预料到,还一早做好了应变的准备。只是他们料不到我妈和善心婆婆居然会冒险留下了那具尸身,差点让他们逆天改命的计划功亏一匮,若不是穿越而来的我,适逢其会地进入那具没有魂魄的身体,只怕阿强的身子早就烂成白骨了。
只是,阿娇对我的身世知道多少呢?她会对我有什么看法呢?我可以不去在意别人对我的任何看法,但我会在意我在意的人对我的看法。
许是我妈见我久久出神,不则一声,不安地唤了我一声:“强儿。”
我叹息了一声,既然阿强的身世那么难以令人启齿,我又何必苦苦追问?
正文·2297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10-9 11:14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4-10-9 15:23 编辑
第三十二章:身世之隐
作者:天际驱驰
何况,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想,说不定事实根本不是我猜想的那样呢?
算了,我不想再去猜测或证实什么,那都是过去阿强的事。
三条人命才换来我的活着,我这条命可金贵着呢,既然不幸活了下来,怎么着也要活出精彩来,哪有闲情逸致去多愁善感,寻死觅活地荒废人生?我也不会是第二个阿强,就此被那凌乱不齿的身世所压倒。
看我妈放心地把身体依靠在我怀里,就知道我还是她心目中的儿子。我生个孩子出来哄她老人家开心,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何况百善孝为先?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在想什么呢?”我妈的语气中带着些不安,似乎也知道善心婆婆那么恶狠狠地跟我说,我没有父亲,对一个孩子而言是多么大的打击,多少有些忐忑。
我把下巴搁到我妈肩上说,妈,你们叫我回来,到底想说什么呢?说吧。
既然我的父亲,我的身世是我妈这辈子最痛的伤,我又怎能忍心亲手把这道伤疤再次血淋淋地揭开?这是我唯一一次忍不住问起我的身世,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探究这个问题了。阿强的身世有这么重要吗?阿强的身世对于阿强来说,当然是重要的。可我,压根就不是阿强!
见我如此轻易地放开这个难堪的问题,我妈和善心婆婆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阿强,”善心婆婆问:“你不是好端端在益州做武师吗?怎么会突然跑去楚天都,还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里?你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善心婆婆真是心思玲珑剔透,慎密周详的人,但是她确实想得太多了。我会出现在那里,只能说适逢其会。我能说我是为了符咒师才到楚天都的吗?我也是在那场大战结束后,才第一次听说黯月的名字。
我笑道:“我看你们砍灵石砍得挺带劲的,就想着也砍两刀玩玩。不知道灵石被砍碎了能不能卖钱?看上去,好象比钻石还值钱!”
说得我妈跟善心婆婆满头冒泡:“你就想敲两块灵石碎片拿去卖钱?你做武师的人,还缺钱花?!”
我沉重地点点:“阿娇喜欢去野猪林狩猎,可我没钱给她买门票了。”
善心婆婆怒道:“死丫头这么败家?这还了得!阿强,不是奶奶说你,你一个大男人还管不住自己家媳妇!回头我给你教训教训她。”
我摆出一副痛心疾首,请奶奶做主的样子,心下暗暗好笑:“阿娇,我收拾不了你,看你奶奶来收拾你!”
“强儿,那时你已经加入了杀戮天下?还想敲自己帮会的灵石卖钱?你倒是真能想。你在帮里做舵主也缺钱?”我妈懒懒地问我:“少跟我打马虎眼。”
不能不说,我妈太了解我这口没遮拦的德行了,我嘿嘿笑着说,那会儿,我刚到楚天都,还没有加入帮会,就看着敲灵石好玩。
“你没加入帮会,还跑去杀楚天都灵石?”
看我妈和善心婆婆都是一脸奇怪的神情,好象我做了什么叫她们难以置信的事,问:“不可以杀灵石?”
我妈一脸苦涩地笑道:“你知不知道,没有帮会的人,是伤不到楚天都灵石?”
没有帮会的人攻击不到楚天都灵石的!?
怪不得金不换明明看见我对着灵石施放必杀绝技,却睁眼说瞎话,说我力保灵石不坠,从没有怀疑到我对灵石有不轨之心;怪不得我必杀绝技一出,把灵石周围的人杀得伤的伤,死的死,灵石却妥妥的巍然不动,原来我根本就伤不到灵石啊!我纠结了好久的疑问,原因竟是这么简单。我不是帮会中人,也不关心帮会的事,因此压根不知道灵石还有这么诡异的属性。
我去!我抓狂!我悔到肠子都青了!早知道非帮会中人攻击不到楚天灵石,我就不该施放必杀绝技,把攻方守方的人全搞死了!还当自己会一击必中,敲碎灵石呢!我真是不一般地手残啊。
我是不是总是喜欢自作聪明,干一些弄巧成拙的事?
我若不插上一手,楚天都说不定已经易主成黯月帮会了,我妈做了城主,自然不会无故跟符咒师大人为难。我妈他们也可一雪多年的耻辱,结局本该皆大喜欢,谁知道我这一搅局,却叫所有人的努力和打算全都落了空!
我妈苦笑道:“许是那狗……那人气数未尽,合该强儿替他挡这一劫。咱们再另图筹谋便是。”
我妈想说的自然是“狗贼”两字,只是为什么要硬生生半路打住,把“狗贼”改成了“人”字?狗贼两个字不是一向骂得挺顺溜的么?为什么突然有所顾忌而改口?我跟金不换不但没有半毛关系,反而迟早是要反目的。我为什么就“合该”替金不换挡这一劫?仿佛我替金不换挡这一劫还是天经地义的事?
除非……莫非……当日那血洗之耻便是这狗贼做的?!或者他是之一?这狗贼便是我生身之父?!或者疑似?所以,我妈当着我的面,突然有所顾忌而改口;所以,我是“合该”替他挡这一劫的人,因着挡这一劫,我便与他了却了父子缘份?
回想着初入楚天都,在得知楚天都正在开战时,我便急吼吼地赶赴战场,本想在战场中捡个便宜,谋个加入杀戮天下的进身之阶,谁曾想同时做了搅局之人?
我本是无神论者,穿越过来,我也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然而,我却感觉在这个世界,似乎冥冥中真的自有天意。从益州走到楚天都,这一路,有多少天意?有多少人为?仿佛早已经注定,注定我“合该”替他挡这一劫?把他给予我的还给他,此后我便可以与他坦然地刀剑相向了么?
拷!我干嘛想这些?我不是刚决定了不再去探究阿强的身世之隐么?怎么转过身又忍不住去猜测?我舒出一口气,把脑海中那些令人惊悚的情节和想法驱除出去。
其实,我妈什么都没有说过,只是若无意,似有意地引导我不由自主地去猜想。
我说,妈,你究竟想叫我做什么事?
其实我妈想叫我做什么事,尽可以直接说。这些年我与她的关系虽然疏远,但我还从未曾违逆过她,她又何必挖出我的尸身,透露我的身世来大兜圈子,大费周章?尽管她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母亲,但她做为一族之长,行事当不会如此的颠三倒四,抓不着重点吧?她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黯月想报血洗之耻,我只想护卫符咒师周全,虽说两者的目标不尽相同,但要对付金不换的心思是一样的。有黯月做我的后盾,自然比我一个人单枪匹马来得强。
正文·2267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10-12 11:28
本帖最后由 曜月 于 2014-10-12 23:34 编辑
第三十三章:埋葬过去
作者:天际驱驰
我一向是随性的人,处心积虑地想着去算计某个人,真是件费心费力的事,虽然在穿越前看过无数宫斗,家斗,宅斗之类斗心机斗手段斗谋略等等各种斗的小说和电视,看别人斗,那是轻松写意的事,但要自己实施起来,总觉得千头万绪,无从下手。再者,我懒惰成性的性子真不适合去做那精心布局的勾当。
我倒宁愿与黯月合作,成为他们的一颗棋子。因为我心知肚明,我真不是一块做坏人的料,我的破坏力简直弱爆了!
我妈说,你在益州不是呆得好好的么?怎么忽然跑到楚天都去了?
我可以不说理由强行带着阿娇跑到楚天都去,但估计我在我妈面前打不了马虎眼,直接说:“我可以不说吗?反正不是冲着黯月去的,也不是冲着杀戮天下去的。”
我妈笑道:“哟,长成大小伙子,还有秘密不能告诉妈了?”我不说话,来个默认。我妈自嘲地笑着又问:“呵呵,儿子大了,真是没法子的事。那你为什么加入杀戮天下?这个总可以说吧?”
“城主说我帮他保住了楚天都灵石,邀请我加入他的帮会。正好我也想混口饭吃。”这话倒是不假,只不过我也没必要一五一十交待我是混进帮会里准备搞破坏的。
“原来是金……那人亲自邀请你加入他的帮会的?”善心婆婆插口道:“怪不得你进去就做了舵主。”
在搞清楚我跟杀戮天下的关系后,我妈其实并没有叫我做太多的事,只是利用我的舵主身份,帮他们把黯月的人接送进城里,如果有可能,把黯月的人发展进杀戮天下去。我变成了黯月安插在杀戮天下帮会里的地下组织。我妈也安排了专门的人来跟我接头,随时传递她的命令,同时也把我收集到的关于杀戮天下内部的各种情况传递回去。
我很清楚,杀戮天下对于内奸的惩处是残酷,不过我从来也没有真心加入过杀戮天下,是我一个人搞破坏,还是带着一群人搞破坏,都没有区别。我唯一担心的只是阿娇,看来,我得找个机会和借口把她送回瓦当镇。
我妈在我耳边低语:“关键时候,你只要说出你的身世,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我愣了半天,才回味出我妈这句话的意思:原来,她们把我的身世如此婉转,隐约地告诉了我,是为了我在杀戮天下从事破坏活动败露后,以此保命?
我暗地里撇了撇嘴角:虽然我不是强势的人,但也不至于会以这样耻辱的方式求活。就算我真是金不换的孩子,在我替他挡了那一劫后,我也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屑于用这种理由去换活命的机会。我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也可能她们本以为我不会答应她们做她们的内应,因此先就摆出一副恩威并施的架式,却未曾想到我是如此的愿意合作!
不知不觉,就说了一宿的话,眼瞅着天就快亮了,我妈道:“杀戮天下的耳目众多,强儿,趁天还没亮,回楚天都吧。”
我笑道,回自个家看妈,怕啥?
貌似我妈更有革命的警惕性,而我根本还没有进入革命状态。看我妈一宿未眠,说了许多话,又兼伤势未愈,神情有些萎顿,我便扶她躺下说,妈,你先休息吧,我去镇子上逛逛再走。我走过去一手提起那装着尸身的铁箱。此时,月亮已经下班,太阳还没上岗,是天色最暗的时候,却也正好趁着黑暗,把我的尸身埋了。
“强儿!”我妈看着我说:“你……真的不把它化了?”
我笑道:“大家死后都希望入土为安,我为什么就要把自己的尸身化去?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随时可以把它挖出来让我再欣赏一次。不过,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有我的想法。一具死尸不可能改变我的想法,如果你们不相信,现在就可以作法试一试。”那尸身本来就跟我没关系,我自是不惧威胁,因此话出来底气十足,棉里藏针。我想让她们明白:我愿意给她们办事,只因我把她们当成是我在这个世界里的亲人,并不是她们能够要挟,威胁和操控的傀儡。
就算这具尸身真能挟制我,我也必定要拼个鱼死网破。我自小就是服软不服硬的脾气,有时候明知道硬碰会吃亏,我是宁愿吃亏也不低头。我绝不是那种能够受制于人的人。
我很想问问我妈:天天睡在我的尸身上面,是什么感觉?她就不怕做恶梦?也许这尸身在她眼里只是用来准备控制我的法宝,她要天天守着,心里才踏实?不过,我没有问出来,只是对她饶有兴趣地笑了笑。
看我妈和善心婆婆没有反应,我提起铁箱在她们的注目下走了出去。我说,我去埋在乱葬岗,那里死人多,热闹。
走出屋子,吸了一口空气,觉得那空气清新到甜腻。在死尸边说了一晚上的话,薰得我的鼻子都快没有嗅觉了。我狠狠吸了几口清新空气,顿时心情大好。
乱葬岗在瓦当镇东北方,据说,那是一片上古战场的遗址。不过镇上有那贫穷的,不明身份的,乞丐等人死了,都拖去乱葬岗一埋了事,平日这里荒芜得不见一个人烟,因此滋生了很多魔物。从前我们练绿刀时天不怕地不怕,曾在这里厮混了很长时间,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怕。
我从隔墙铁匠家顺了一把锄头,就在乱葬岗随意选了一棵大树,在大树下掘了一个坑,直接把铁箱子埋了进去。
如果对自己好一些,我至少应该把尸身装进棺材。但我实在没有那个勇气再看尸身一眼,更遑论把尸身从铁箱中取出来又放进棺材中?昨晚我能表现得那么镇定如恒,实是费了全身的劲才忍住想要吐个披肝沥胆的冲动。我实在佩服法医,可以象欣赏花朵一样欣赏腐尸,且能欣赏出各种成就和隐情来!而我,再欣赏一次云云,只是嘴硬而已,这样的经历,一辈子经历一次都嫌太多了。
直到我把铁箱子埋进坑里,垒了一个小小的坟丘,才舒出一口气来,好象才回过神来。
昨晚终于知道了阿强那复杂又凌乱不齿的身世,但我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阿强的,不是我的。在我埋葬尸身的时候,好象连着阿强的过去也埋了进去。我随手在那坟丘前插了三根枯草,聊充香烛。我身上背负着四条人命:阿强,阿娇父母,无名小孩。我会替他们好好活下去,做他们想做的事,照顾他们想照顾的人,他们想杀的人……就免了。
在清晨的第一抹阳光中,我拍干净身上的泥土回到瓦当镇。直扑瓦当镇最好的酒楼醉仙居,想去看看阿丹,我好几年没见过他了,真有些想他。
我在醉仙居中却扑了个空,酒楼里的掌柜说阿丹不在瓦当镇,去其他城市开分店了。原来阿丹接手酒楼后,用我无意中说起的那些经营方法去经营,结果生意越做越红火,然后跑到各个城市去开分店,准备把他们醉仙居的招识插遍每一个城市。
访阿丹不遇,我无聊地在瓦当镇逛了逛。瓦当镇已经比我离开时略繁荣了些,但镇上的人们,依旧很质朴纯真。
阿星他妈瓦当镇杂货店的老板娘着实老了一大截,我向她打听阿星的近况,她直哆嗦着后退,不停地跟我申辩,我没见过阿星,真的没见过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阿星已经失踪好几年了,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幸好,这些年从来没有听说过阿星落网的消息,所以可以肯定他还活着,在我们不知道的某个地方,精彩地活着。他是那样不甘平凡的人,只要活着,就不会苟活。
跟我妈和善心婆婆告辞后,我绕道去了青州,在那个冰天雪地的城市里,看望了青州武师,并顺便打了几瓶酒。我虽然不嗜酒,但却很喜欢青阳魂的烈和醉蝶酿的香。
回到楚天都时,天已经黑了。我满心欢喜,准备花前月下,跟阿娇喝一台缠缠绵绵的小酒酒,然后在她身体里留下我的子嗣。
“舵主,”我手下一个帮众居然在城主府门前把我堵在了外面:“夫人杀了人,被关在小牢里!”
字数 2813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10-16 22:53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4-10-17 19:43 编辑
第三十四章:劫狱
作者:天际驱驰
我第一个反应是:阿娇能杀人?就凭她那狗屁一样的武功,也能杀人?
小牢,那是设在城主府里内的一个狱牢,一般都暂时关押一些犯了小错误的守卒,侍卫,丫头们等等,平日都没有人守牢,只是在需要关押人犯时临时指派人手看守。为了跟外面的大牢区分,就把这里称为小牢。
小牢本来并不是牢,只是一个被花匠们废弃的温室。城主府住了一大帮子帮会的头头脑脑及其家眷们,不免人多口杂,不免有那不好伺侯的主子,不免有那偶尔犯错的奴才,于是城主府隔三岔五便有些需要暂时关押一下的守卒侍卫丫头婆子们,所以就把那废弃的温室改成了小牢。关在小牢里的人,一般不会马上处理,因有些主子气消了又会来把人要回去。小牢的条件还算比较好,关在小牢里的人,也不会受到太多的责难。
小牢本来就不是为关人而建的,因此只要武功略好一些,想从小牢里越狱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以阿娇的武功,这也是难以办到的事。
“慢着!”我一把揪住那个报完信就准备开溜的帮众:“谁叫你来报信的?”
“没人。”
我二话不说,一把把他狠狠掼出老远,我忍住怒气问:“谁叫你来报信的?”我本是很好说话的人,但如果当你满怀柔情蜜意准备跟爱人缠绵痴绕时,被人当头泼下一桶冷水,任是性格再好的人也要生气。何况这根本就是一个局,为我而设的局。
我以心狠手辣,穷凶极恶而闻名于帮会,闻名于楚天都,也闻名于这个世界。帮会里没有人待见我,我估计绝不会有帮众肯在城主府门口等着我,只为了专门为我报信。而且他只说夫人关在小牢里,竟然忘了说叫我赶紧去救夫人云云表示关心的话。
我不是不能被利用,但是要明说,只要我觉得可以,我愿意被利用,就象我妈和善心婆婆利用我那样。但若有谁以为我只是一介没有头脑的武夫,想把我当傻子一样利用,那就错了。如果我妈不跟我坦言,我想我跟她此刻已经不是母子了。不得不承认,我妈是了解我的,她选择了一个正确的方法来利用我。
但是,眼前这个人,显然没有我妈的认知,一张嘴死硬:“真没人……”
我俯视着那人说,那你为什么来报信?我对你很好?还是我夫人对你有恩?
那人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连报信的理由都编不出来。
我再问:“谁叫你来报信的?”
“我自己……”我不待他说完,飞起一脚,把他踢得重重撞在城主府门楼的粗大柱子上,跌下来时,大口大口地咯血。我几乎听见了他骨折的声音,但那并不致命,致命的是,我已经一脚踢碎了他的内脏,他若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我就不姓傅!
我没有立即要了他的命,是想借他之口,传我凶残之名。倘若是一天之前,我断不会下这样的狠手。其实,我也给过他三次机会。
今天早上,在太阳升起来以前,我埋葬的不单是一具无名尸身,不单是阿强的过去,也是埋葬了我未曾穿越前的那纯净水般的心灵。我若想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替他们活下去,守护好我和他们想守护的人,我就必须遵守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插在坟前的三根枯草,祭奠着无名小孩,祭奠着阿强,也祭奠着未曾穿越的自己。
除了早逝的阿毛,阿丹早早就继承了家业,在商场中摸爬滚打,独当一面;阿焰为了他的年少轻狂,已经被西凉城的漫天风沙消磨成杀猪匠;阿星身负命案,已经整整逃亡五年多了,音讯杳无。他们全都早早地踏入了社会,在生活的重压下,在险恶的人心间,挣扎求生。只有我一直在习武,武闱通关后去了益州,生活单纯平静得如田园牧歌,与我的发小们相比,我真是太幸运了。不过,从我踏进城主府的那一刻,我开始了我刀头舔血的江湖生涯。但我并不自觉,直到昨晚,我妈给我上了那么一堂深刻血腥的江湖课,我才知道我应该有所改变,我必须要改变。
我返身走进城主府,在门口顿住身形,我问守门的侍卫:“你们看见什么了?”
侍卫怯生生地回道:“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我叱道:“我在门口打死了一个人,你们竟然什么都没看见?要你们守在这里何用?”
侍卫:“……”
我拍了拍被吓得浑身哆嗦的侍卫的肩:“看见什么要及时禀报上司,不要藏着掖着,被人知道了以为你通敌就不好了。”我想,不用一炷香的功夫,只怕全帮上下都会知道我干的好事,我倒要看看,谁敢跟我发难。
我直接去了小牢。小牢在城主府后花园偏僻的一角,门外只有一个小厮守着。
我只是瞪了一眼,那小厮就不作声了。我伸出手,小厮一脸苍白地说,没有钥匙。派这么一个小厮来看守杀人凶手,这也太儿戏了,分明就是等着我来救人。可我明知是个局,也必须踏进去:因这局中的饵是阿娇。
我本想踹门,又怕伤了阿娇,便拔刀把锁砍了。这屋子面积相当大,到处放置着花盆腐土之类栽花所用的东西。有些花盆中,甚至还生长着各种不知名的植物。中间立着几个大柱子,想是用来支撑温室用的。黑暗中,看见阿娇被绑在其中一个柱子上,嘴里被堵了布,满脸眼痕,花容惨淡。只是她原本鹅**的衣衫上,浸染了大片大片的血污,比她惨淡的花容更令人触目惊心。
我掏出阿娇嘴里的破布,阿娇马上“哇”地一声大哭出来:“阿强哥,他欺负你,他欺负你!”我刚给她解了绑,她就扑进我怀里,放声痛哭,委屈得象个孩子。
这时,我听见小牢外响起一阵轻微急促细碎且密集的脚步声。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本该当机立断做出反应,这是我唯一可以全身而退的机会,但我身边有阿娇。我亲了亲阿娇,开出比翼双飞阵与她一同踩上,问,有没有受伤?阿娇缩在我怀里,很是委屈地摇头,他欺负你!
小牢里,小牢外静悄悄地,只有阿娇的哭泣声。小牢外此刻必定已经围满了人,刀出鞘,箭在弦。
正文·2145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11-6 22:40
本帖最后由 曜月 于 2014-11-6 23:55 编辑
第三十五章:我可以不用刀
作者:天际驱驰
不管大牢小牢,果然全都是进来容易,出去难。
不能不说,我这人一向不爱带伤药,实在是很不好的习惯。阿娇因要狩猎,怕受了伤被我数落,倒是随身带了几瓶九转金丹,幸好没被搜走。
“你的神武杖子呢?”
“不知道,被他们拿走了。”
“他们是谁?”
阿娇摇摇头,只说:“他欺负你,你要给我出气!”
我问,他是谁?是欺负我还是欺负你?
“我不知道,不知道!阿强哥,别问了。”阿娇伏在我胸口,喃喃说道。
我轻轻拥着阿娇,耐心地等着她情绪平复。看阿娇哭得如此伤心委屈,浑身颤栗着把泪水鼻涕一古脑糊到我胸口上,哭得没一点淑女风度,我实在心痛她。我不忍心再问她什么,不想让她去回想那些令她不开心,感到害怕和委屈的事情。
“他欺负你,你要给我出气!”这句话无头无脑,怎么理解?谁欺负我了?我怎么不知道?阿娇难道是想给我出头么?还是阿娇已经气糊涂了,连话都表达不清楚了?
我带着阿娇退到屋子里弓弩箭矢射不到的死角,我很有耐性,我也不为生命担心。这些人摆出这阵仗,并不是想要我的命,只是想我替他们办事。不过我绝不想落到被人挟制着予求予取的地步。
阿娇也在我轻声安慰中,慢慢平息了下来:“我们怎么不出来?”
我说,等他们进来。
阿娇道:“他们不会进来。”我倒诧异了,阿娇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人不会进来?“他们只要扔几根火把进来,我们就得出去!”
我失笑道:“媳妇,你越来越善解人意,心思周详了!”扔火把进来把我们逼出去,那是要我们命的做法。这些人围而不攻,必定有所等待,也有所顾忌。他们实在是顾忌我的身手,谁也不敢拿火把,生怕成为了我攻击的靶子。三个月前我在灵石前施放的那记流云万变,震摄了在场的所有人。事后流传出多个版本,不约而同把我妖孽化,各种妖孽。唯一相同的是,我是很强大的妖孽,我的法力,或者能力,或者武力,或者妖力直逼帮主金不换!所以,最终是金不换收服了我,将我收入帮中。不管什么样的妖孽都是令人害怕的。
可能见我没有出去的意思,阿娇怯怯地说:“阿强哥,我们出去吧,这地方我害怕。”想来阿娇一个人被绑在这里多时,所以她不愿意在这里多做停留,她想尽快离开这个令她感到害怕受到委屈的地方。
我把阿娇扶起,说,好,那我们出去吧。
我解下绿刀挂到阿娇的左腰上,顺手搂着她,带着她走向门口。阿娇问,你把刀给我,你用什么?
月光下,看见阿娇一脸关切的样子,我心中充满了柔情,笑了一下说,给你拿着防身,谁敢靠近你,你就砍谁。我可以不用刀的。
牢门被我打开,就一直敞开着,我把一花钵踢出去。花钵“当”地一声很正常地碎了,并没有人冲花钵放冷箭。我叫道:“老子出来了,有种就拿家伙往老子身上招呼!”喊完我又踢出去一个花钵,花钵碎裂,有三四个人自藏身处窜了出来冲向花钵,当他们看清楚还是花钵一怔时,我已经展身到了他们眼前,一记旋风腿,把他们扫倒在地下,回身把随后跑出来的阿娇拥进怀里。
地下的人爬起来退下,更多的人从暗处显身出来,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各种武器,对我采取了合围的态势。
我视若无睹地云淡风清地携着阿娇前行。
“他的刀……”
我的刀挂在阿娇腰间,在我不能伸手可及,不能随意拔出的地方,此刻,我其实手无寸铁。
“嗖”“嗖”“嗖”“嗖”四声,四只箭从四个不同的方同射在我身前的地上,听见我身后高处一个声音说道:“再敢往前走一步,就射在你身上!”我蓦地转身,把怀里仅有的一瓶疗伤药水向发声处砸了过去。静谧中,我清楚地听到药瓶碎裂的声音,骨头碎裂的声音,重物坠地的声音。
也许,这世上只有我才会把疗伤药水当暗器来使。药瓶正中他面部,砸得他面部多处骨折,就算他能够侥幸不死,也必定会伤得面目全非。我轻轻笑了一声,劝告他,你应该象其他人一样,只射箭,不作声!莫要以为距离远我就不能收拾你。
但是,我也确实不敢再前进一步:一则,我不能带着阿娇一起冒险,二则,我刚说完话,背后一把剑就消无声息地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的颈动脉距离剑锋不足一寸,我不敢轻举妄动。身后那人一手执着剑,另一只手把我的左手从阿娇腰间扳下,最大幅度地反扭至我背后。
阿娇惊奇地看着我和我背后的那个人,一脸的迷惑。
我忍着痛微微侧头笑道:“还要劳动堂主亲自动手,属下荣幸之至!”我身后的人,不用看,凭感觉也知道是四堂堂主,我的顶头上司金卫。听说,金卫是金不换的远房叔伯兄弟。虽然两个人的血缘关系疏远,但战斗友谊却着实绵长,从金不换建帮开始,金卫就一直跟着他。这次金不换为了留下我,却把金卫儿子的舵主撤了让我当,金卫便觉得是我抢了他儿子在帮里的职位,对我恨之入骨。我倒觉得是金不换故意这么安排的,属下们关系太和谐了也不好,应该相互制衡。
“那只手。”金卫冷冷警告道:“别想在我眼前耍花枪!”
我很配合地抬起右手,任由金卫把我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我只是很好心地提醒他,凭你一只手想困住我两只手,力量好象差了点。是不是应该使用绳索进行捆绑?
不知金卫是真听了我的建议,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果然有个帮众拿了绳子上来想绑我。他刚把绳索套过我脖子……“住手!”阿娇一声娇叱出手了,她拔出龙牙刀已经架在了那个帮众的脖子上。我很想跟她说,阿娇,你应该把刀架到金卫的脖子上,你拿刀威胁一个小喽罗,有毛用?阿娇拿刀的手抖得厉害,不一会就在那人的脖子上拉出几道浅浅的血口子。那人万分不忍地劝道:“我不动,你不要抖了!”
在皎洁的月光下,阿娇那样倾国倾城的女子拿刀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浑身上下抖得跟秋风中的落叶似的,那样娇弱无力,那样扣人心弦。想必在场很多人都很担心阿娇是不是提得动那把刀,会不会失手砸到自己的脚?
只有我不担心,因为那绿刀是她从小把玩、舞弄到大的,她与我一样,对那绿刀了如指掌,也能驾驭自如,虽然武功不咋样,但吓唬一下不知底细的人,还是能糊弄一时。
阿娇象帕金森综合症晚期患者一样,颤颤道:“放、放、放开……”
就在大家都竖起耳朵听阿娇“放……”下去的时候,我忽然一个连环风隼腿踢向金卫双脚,身子向右后侧倒了出去,脱出了金卫的控制,金卫想不到我竟然还敢发难,下意识地挥剑砍向我脖子,幸亏我闪得快,却也被长剑在脖子上划出一条斜长的口子,好在并无大碍。我一脱困,扯下套在颈上的绳索抖得笔直,一招横扫千军后接风扫梅花,将围在我身前的数人悉数击倒,我返身一记奔龙探鳞直袭金卫面门。
金卫这才回过神来,挥剑封挡。他的剑是神武碧灵剑,而我手上拿的不过是普通的绳索,在我预料中这绳索会被金卫削去一截,哪知绳索毫发无伤,只是被金卫一剑削得斜飞开去。这竟然不是一条普通的绳索,是金卫特意准备用来绑我的!我若被绑,绝难挣脱。我贯力刺他胸口,金卫回剑再挡;我抖绳直刺他咽喉,他的剑犹在外门!就在绳头碰到他喉头时,我撤了内力,绳索顿时软软垂下。我一把搂住阿娇,接口笑道:“放开老子!”
正文 2718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12-4 01:06
本帖最后由 谁主沉浮。 于 2014-12-4 01:54 编辑
第三十六章:败北
作者:天际驱驰
阿娇的帕金森综合症忽然好了,手不抖了,说话也利索了,回眸对我抿嘴一笑:“不是,我想说‘放开我相公。’”
我从阿娇手上拿下刀,插入她腰间的刀鞘里说,都叫你不要舞刀弄剑了。看,把这位大哥伤着了,多不好意思。那个准备来绑我的帮众摸着颈间的伤,瞪着我,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金卫铁青着脸说道:“傅昭强,今天你休想逃得了。”他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么明显地被我放了一马,大失颜面。
除了刚才被我击倒的人,此时已经围上来更多的人。我笑道:“逃?我为什么要逃?我做了对不起帮里的事,还是叛帮了?”虽然这是迟早的事,但我现在还没有做啊,还是可以说得理直气壮。顿了顿,我提高声音说:“沈娇是我娘子,她的所有事情,我都替她担待着。就算她真杀了人要抵命,也是我去。金堂主,只要你肯应承一声,送我娘子回家,不为难她。不管你想押我去哪里,我都跟你走。你若不答应……”
“好!”金卫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他不敢为了抓我一个,赔上几条甚至十几条帮众的性命。何况我已经申明了我愿意替阿娇担待。阿娇就算真杀了人,现在也已经无关紧要了。更何况他只是奉命来抓我的人,只要任务完成就好了,谁会管任务是怎么完成的?金卫不敢拿帮众的性命过份逼迫于我,其实,我也不敢随便大开杀戒,我还想在杀戮天下里混下去,不能真下狠手。
看着金卫吩咐了几个帮众把阿娇护送回我们在城主府里的小院落芥纳居去。我掏出青阳魂和醉蝶酿放在阿娇手里:“你先回去,洗个澡,把脏衣服扔了,再炒几个可口的菜,等着我回去喝酒。”
阿娇泪眼盈盈地道:“嗯,我等你回来。”
我笑着抬手为她拭去泪水说:“媳妇,你哭的样子不好看。”我哭笑不得地隐隐听见几声“嗯”,竟对我的话表示赞同。我跟自家媳妇说私房话,这些人算什么东西?
等阿娇走得看不见身影了,我回头把手上的绳索递还给先前想绑我的那个帮众,笑道:“不好意思,还要劳烦大哥再绑一次。”那帮众又是半天没回过神来,幸好金卫大不耐烦地喝了一声“快点。”那帮众才战战兢兢地将我绑上。我当然不能让自己成为刀俎上的鱼肉,早已经在绳索上动了手脚,现在这绳索,对我而言,绑或不绑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我,我知道,这是他们想要的结果,但是达到结果的过程,却不是他们想要的。月光下,我一个被绑着人的笑得那么云淡风清,反而是那些押着我的人,个个黑着一张脸。
在帮里,很多人都把我看成妖孽,因他们觉得那样的武功,不是人所能办到的,他们永远也不知道我为了练那招绝技所付出的汗水和艰辛。我的武功是在青州和南郡那几年咬牙熬练出来的,我与后来的武闱通关者不同,我通关靠的是武功,而不是武器。武功和武器是有本质的区别。也许这就是他们觉得我妖孽的原因,他们的武功这辈子也不可能企及我这样的高度。把我妖孽化,他们的心理会舒坦平衡一些吧。
既然他们视我为妖孽,我就妖孽给他们看。大约我的妖孽气质震摄了他们,尽管我先前的下马威令他们难堪,一路上却也无人敢折辱于我。
还好,金卫并没有把我押去大牢,而是押着我直赴帮主金不换独居的城主府内城。阿娇的杀人事件竟要劳动帮主亲自过问,我不禁奇怪,阿娇到底杀了什么人?
城主府外城是帮会头目们的住所,内城只住了帮主和他的姬妾们。
城主府住了这么大一帮子帮会头目和家眷们,自然不可能天下大同,谁同谁亲厚,谁同谁有嫌隙,大家便纷纷拉帮结伙,搞得帮会里派系林立,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我是打定主意不趟这些浑水,独来独往。阿娇则根本不知道有浑水,反正谁对她好,她就同谁玩。整日里到处去八卦别人家的家长里短,然后宣扬得人尽皆知,她把一趟浑水搅和得更浑浊,自己却无辜地出浑水而不染。结果搞得帮会里的各个派系全都对我跟阿娇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我们若在帮会里出了什么事,绝不会有人出头替我们说话。
金不换穿着常服在小花厅里传见了我和金卫。这个小花厅就是上次为我与阿娇双人雕像揭幕的地方。
我如平常一般向帮主见礼,本当揖手,但我被绑着,揖手就免了,只是头微微低下说,属于见过帮主。
金卫却忽然一脚踹中我膝弯,叱道:“跪下!”
我猝不及防,顿时双膝一弯跪倒在地,我马上使劲,一个鲤挺跳了起来,依旧站直了身躯。我只是给阿娇顶罪,我自己又不曾犯错,为什么要卑恭屈膝地下跪?
我真没见过这样狗屎一样垃圾的人,先前我给足了他面子,甚至饶他一命,他居然还有脸在我面前狐假虎威,想当着帮主的面,借帮主的名,企图折辱于我。我厌恶地瞪了金卫一眼。
谁知,这厮一点不长眼,见我站了起来,帮主都没发话,他竟一脚又踹过来,叫道:“叫你跪下,你敢起来?”我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怒气勃发,看准他的来势,蓦地瞬移开数寸,起脚轻轻一勾,将他勾个狗吃屎,我运力一挣,绷断身上的绳索,不等金卫爬起身来,一脚踩在他小腿肚子上,双手抓住他双肩一拉一提,硬生生给他摆出个下跪的姿势,他想挺身起来,被我轻轻一按,便治得他动弹不了。我笑道:“属下不知道怎么下跪,劳烦金堂主示范示范。”金卫拔出他的神武碧灵剑反手砍向我。我早已经在他拔剑时松手闪过一边,戏谑地看着他一剑劈空。
金卫还想挥剑再刺,金不换坐在椅子上轻叫了一声:“卫兄弟。”金卫便乖乖收了剑。然后他才发现我已经脱缚而出,眼睛里不由得闪过一丝惊恐。
金不换走过来,和颜悦色地说道:“卫兄弟辛苦了,下去歇着吧。”金卫愤愤瞪了我一眼,转身出去。
我森然道:“金堂主若敢去属下的家,寻衅属下的家人,属下便当着帮主的面说一句,属下必定会加倍奉还!”先前,他就为了我抢他儿子舵主之位的事记恨于我,今天我又几次让他吃瘪,这个梁子是结定了。对这个睚眦必报的人,我不能不抢先放出狠话来。金卫回身瞪着我,恨不能把我生吃了。
金不换哈哈一笑,说道:“卫兄弟,你先回去好好呆着,哥改天请你喝酒。”金卫这才放缓了神色,怏怏地退了出去。
金不换继续笑道:“傅兄弟真是好胆色,还敢当着我的面威胁上司!你就不怕你没有机会从这里出去?”
这是我第二次与金不换单独面对,上一次在灵石边,他邀我入帮。此时我已经是他的帮众了,自然不敢托大,回道:“属下不敢僭越。”我既没有资格跟帮主称兄道弟,内心里,我也不想跟他有太亲近的关系。
金不换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问:“你就不怕我真把你杀了抵命?”他的眼神平淡而平静,正是这样清浅的眼神,却更加的令人莫测高深,绝不能从他的眼神中窥知他的心意。
两个大男人眼盯着眼,脉脉相对,我觉得实在好笑,垂下眼睑回道:“但凭帮主发落。”我话刚说完,我的下巴就被金不换捏着猛地抬了起来,迫使我面对他的脸,只听见他平静如恒地说道:“只怕不是你的真心话。”
除了某个人之外,我绝不愿意被谁捏着下巴被迫抬起头,处于这样被动又屈辱的姿式,我一边大力摆动脑袋丢开他捏着我下巴的手,一边飘身后退了一步。金不换微微笑着,向我踏近一步!我只有再退一步,金不换闲庭信步般地又踏上一步。我节节后退,金不换饶有兴致地步步紧逼。
这个人的气场太强大了,平静中举手投足间,便自然有一种霸者气势,从四面八方向我逼来,压迫着我,令我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他其实并没有说什么,却令我心底阵阵发虚,我实在是无法与之抗衡,与之匹敌。嘴里说什么话已经不重要了,这其实是一场心理的交战,我败北了。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4-12-12 18:29
本帖最后由 谁主沉浮。 于 2014-12-12 19:21 编辑
第三十七章:求饶
作者:天际驱驰
虽然我背后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才退到墙边,才会退无可退,貌似也没有必要把这一进一退好象探戈一样的舞步进行到底吧。我停下脚,不再后退,看着金不换把那张带着笑意,平静的脸凑到我眼前,忍受着他那气势似乎要我把吞噬的感觉,强笑道:“帮主这么盯着属下看,难道属下脸上长了一朵花?”
败北归败北,我承认败北,可也没想要降顺他,我只好硬着头皮耍无赖。
金不换似乎从来没有遇到我这样的人,在他强大的气场凌迫下,还敢说出这样无赖的话来,更深地盯着我,想从我的神情中探究出什么来。我装模作样摸了摸脸,干笑道:“属下洗脸去?”
金不换终于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在他转身的时候,我顿感压力一松,这才觉得手心里汗渍渍的,原来不知不觉间我早已经冷汗涔涔而下。
自我穿越过来,我还从来没有在谁跟前输过气势,面对金不换,这一仗,我竟输得如此彻底。他确实是霸者,有睥睨天下的气慨。
“你知道沈娇杀了谁?”金不换看我一脸茫然,说道:“金弈星。”
金弈星?帮中第一堂堂主,是楚天都最英俊倜傥的男子,也是金不换的义子。阿娇竟然杀了这么一个人!
早就听说过金弈星这个人,他本是帮中一个普通弟子,却跟金不换最宠爱的女儿好上了。金不换在见过金弈星之后,大赞自己女儿有眼光,便订了婚。此后金弈星受到金不换的重点栽培,但金弈星的每一次升迁都是靠的自己的功劳。谁知道那女孩子没福,婚前死了。金不换对金弈星着实看重,做不成女婿便收了义子,看得比自己的几个亲生儿子还重。金不换的子女倒多,但全都是平庸之辈,没法跟金弈星相比,金弈星也对自己的义弟义妹们很是照顾,他以义子的身份在金家获得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同时他也在帮会中一步一步升到了一堂堂主的位置。而这个楚天都里最英俊倜傥的男子此后未再娶妻。他的经历简直就是一个传奇。
那个金弈星不是一直在外面执行什么神秘任务吗?难道一回来就被阿娇干掉了?虽然我非常怀疑以阿娇的武功怎么能杀掉堂堂第一堂的堂主,但想来这么大的事件,绝不会众口一词地胡说八道或捏造。
我苦笑,若阿娇只是杀了一般帮众,自然可以没事,如果真杀了金弈星,恐怕我真得替她抵命了。
果然,金不换问我:“你夫人杀了我义子,你说我该不该替我孩儿报仇。”
我无话可说。
金不换却笑了笑道:“你是我的爱将,我给你一次机会选择,是你抵命,还是你夫人抵命?你要想清楚。虽然我也很喜欢你夫人,但这仇不能不报。”
“自然是我。”我当着那么多帮众的面宣称替阿娇担待,我若食言了,还有什么面目活下去?何况我是真心愿意替阿娇担待一切,只愿她一世安好。尽管我很不甘心,但我还是只有硬着头皮无可选择理所当然地回答。
金不换点点头,笑道:“想不到你对夫人倒是情深义重。”
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异地而处,想必帮主对夫人……也是……爱……逾……”话说到一半就实在说不下去了,因这金不换后宫虽有几房姬妾,却唯独没有夫人:“……属下失言。”
“爱逾性命?”金不换笑道。脸上似乎有些迷茫,但一闪而逝:“你倒是两脚一蹬就去了,你能忍心让你夫人孤独终老?”
我实在吃不准金不换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没死,他就想打阿娇的主意了?
金不换说道:“你是本帮难得的人才,你死了,真是可惜。如果你肯求我饶过你,替我办成一件事,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哈哈,摆这么大个阵式,果然不是要杀我,也不是要挟制我,而是要我心甘情愿求着替他办事!金不换的手段果然高人一等。
“何事?”
“你先求我!”
我眼睛一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忍了回去。
我并不想死,如果有可能,我还是愿意活下去,只有活着我才能照顾那些我想照顾的人,守护那些我想守护的人。
金不换好歹也算是个枭难,也还当得起我一跪,我跪他也不算折辱我。
在很多年前,我答应过一个人,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去。
不是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吗?
我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做吗?
……
我一瞬间就给自己做了无数的自我心理辅导和心理疏通,可当我双膝跪下去的时候,我还是觉得鲜血直冲脑门,然后从头顶喷溅出去,我全身冰凉,眼失明,耳失聪,口干舌燥,已不知身在何处。我只是下意识地说:“求帮主饶属下一命。”
其实头喷血,眼失明,耳失聪等等这一切都是幻觉,是**在过激情绪中的自我保护应变机制在发生作用。当我情绪稍稍稳定之后,五官功能和神志就渐渐回复了正常,在我回复神志,能听见声音时,只听见金不换在说:“……玩笑的。”他已经叫人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我只有心头暗骂:“你丫的,拿折辱人当开玩笑,你怎么不去死?”我心里虽然骂,但我清楚金不换并不是开玩笑,只是拿开玩笑当场面话,表现他的大度。
金不换其实是有心想将我折服。
我问:“帮主可以明示属下,需要属下做什么事?”能够以饶我一命来换取的事,应该是件很难办很棘手的事吧。
金不换摒退了左右下人们后才说道:“你只需要找到那个人,劝他答应跟我合作就行了。”听上去这事一点都不难,而且貌似还很好办,一点难度都没有。
“合作什么事?”
金不换冷脸说道:“合作什么你不用知道,那个人自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你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劝得他同意与我合作就行了。他要任何好处,你都可以许给他。”
“他如果想杀了你,也行?……”我冲口而出。哎,我都多大了?还老是说些不经大脑的话。金不换又盯着我一番探究,我只好低下头讪讪道:“……属下失言。”
金不换倒没有计较我这些语言上失误,只是说道:“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不能劝得他同意,就杀了他!”
我隐隐有些很不妙的感觉,问,那个人是谁?
“符咒师!”
我的身体忽然一阵剧烈疼痛,象要把我痛得四分五裂一般。先前那些痛楚,就象是埋下的药引,此刻纷纷在我身体里引爆,痛楚象肆虐的风暴一样,瞬间席卷我全身,我无助地被灭顶吞噬。我毫无征兆地眼前一黑,一头晕了过去。只是彻底失去知觉前,我残存的意识在想:原来那两个魂魄没做成的事,落到了我的头上!
2406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1-4 09:15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5-1-5 19:21 编辑
第三十八章:恣意思念
作者:天际驱驰
我醒过来时,还是在小花厅,只是被人从地上搬到了椅子上。身体里还是那般痛楚着,虽然强忍着,还是一阵阵止不住的虚弱。
“帮主,傅舵主的身体应该没问题。”说话的是帮里的大夫。
“没问题?”金不换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怎么会晕倒?”那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威压。
大夫不吭声。他自然回答不出来,他若能回答出来,他就可以当神医了。
“怎么会晕倒?”金不换又问了一遍,不过这次他转到我跟前来问我。我能告诉他,是因为痛楚突然排山倒海般袭来,我猝不及防,被瞬间击溃而晕倒么?我极其虚弱地说了两个字:“旧疾。”
金不换忽然抓住我左手,指着左手腕问:“这是什么?”
那是在青州时割腕留下的伤疤,我说:“放血。”
金不换扔下我的手,似乎想来扒我的衣服,我本能地勉力一挡,金不换便作罢了,只是冷嗖嗖地问:“你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伤疤?”他怎么会知道我身上有伤疤?
我问那大夫:“你检查我身体了?”
大夫满脸歉意,诚惶诚恐:“小医医术太浅薄了,实在检查不出舵主的病情来……”大夫检查病人身体本来是很正常的事。但想必,大夫在给我检查身体时,金不换竟然在一边瞪着眼睛精光灼灼地旁观,这感觉就太恶心了。旁观完了还要问,我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疤?
我身上有伤疤关他毛事?就算是上司关心下属,好象也关心得过份了吧?
我拍了拍大夫的肩:“你诊断得没错,我确实没病。”大夫得了我这句肯定的话,暗地里长长舒了口气,对自己的医术又重捡信心。
既然我自己也说没病,金不换下巴一抬,示意大夫出去。
我也从椅上下来,勉强能站着,我实在不想在金不换面前示弱。虽然我现在的样子,好象一根手指都能把我戳倒,我还是希望我能在金不换面前站着:“帮主还有什么吩咐属下的?”
金不换似乎曾想扶我一把,但手只作势了一下,就变成了负手而立:“我的问话,你还没有回答。”这厮还等着我说明怎么身上有那么多伤疤?
这人前不久还恨不得杀了我替他义子报仇,这会儿却殷勤地关心起我身上的伤疤来,实在是不太正常。不过他越不正常越好,我谨守帮众之礼说道:“属下的伤,已是陈年旧伤,不劳烦帮主费心过问。”
金不换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能从这里如此完好地离开,我觉得还算是幸运。只不过现在这种状态,想从花厅走出去,还是有点困难。我忍着身体里的剧痛,一步一挪地艰难地向门口移动。我听见金不换在我身后问:“小傅,你这个样子,真不碍事么?”
草,我什么时候跟金不换亲密成“小傅”了?但是,我还是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的关心之意,只不过这关心只引得我一阵恶寒,只说道:“属下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我知道金不换一定在背后看着我,我还是头也不回地慢慢挪出了小花厅。
在离开小花厅前,我说:“帮主,我们家沈娇的神武如意……”
“回头我叫人送去。”
从小花厅到芥纳居并不太远,我却走得异常艰辛,身体里的痛楚一浪又一浪地袭来,我只能走走停停。
自从从金不换嘴里吐出“符咒师”三个字,那些被我尘封在心扉里,强行不去忆起的往事,蓦然间都拥上心头。我有三天时间去劝他与金不换合作。如果他不答应,结果就是要么他死,要么我死。
我独自踉踉跄跄地走在月光溶溶的道路上,虽然身体一直剧痛着,我却满怀柔情与甜蜜,我终于可以不再压抑自己,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想他。那些平淡的往昔,如一涓清溪,在我心间暖暖地流淌,熨平了我心间的沟壑和丘垒。
在金不换口中吐出“符咒师”三个字,我的身体就忽然剧痛时,我有种明悟:这痛楚真是符咒师大人带给我的!回想起来,基本上每次接触到与符咒师有关的人或事,我的身体就会阵阵疼痛,且越痛越深。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除此之外,我身体里的痛楚没有更合情合理的解释了。阿娇能解除或缓解这痛楚,只因我跟阿娇在一起时,我心里想着的是阿娇,至少我会强迫自己不去想别人。她是我妻子,在面对她时,我必须一心一意地待她,这点起码的忠诚我必须遵守。
我仰望着头顶的月亮想,如果每次想起符咒师,我身体就会痛,我还是情愿痛着。
这段路程并不太远,走得也艰辛,可我却不愿走完。此时此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我可以不再掩饰,不再压抑,可以恣意思念。
这份感情,就如同酿酒,捂得越瓷实,发酵越充分,时间越久越浓烈。
我难得放纵一次自己,在这个夜晚,我独自用思念慰藉孤单的自己。时隔数年,我与符咒师的距离依旧那么遥远,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一段从一厢情愿开始的感情,终会以一厢情愿结束。
月光下,我看见有个女子的身影站在路的前面。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奔过来,一把抱住我,把她湿濡的脸贴到我脸,在我耳边动情地轻唤:“阿强哥。”
我放心地依靠在她怀里,感觉到我冰凉的身体在她怀中渐渐回暖,身体里的痛楚,也慢慢消退,我扳起她的脸,看见她一脸的泪痕,替她拭去泪痕说:“媳妇,这大夜的,你跑这么远做甚?”
阿娇紧紧抱着我说:“担心你。”
听到她这三个字,我很开心,感觉心一下子不小心浸到了蜜里。一直以为阿娇是无忧无虑的,无忧无虑到没心没肺的地步,她从来也没有担心过我。却原来她终于知道担心我了,我的小媳妇真的长大了。
正文·2072字
作者:
媚琉璃
时间:
2015-1-25 19:24
觉的很好看
,武侠风大好。请一定要加油更呀。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2-2 12:19
本帖最后由 谁主沉浮。 于 2015-2-2 13:49 编辑
第三十九章:三日为期
作者:天际驱驰
我反手抱着她说:“咱们回去喝酒吧。”
阿娇却搂着我不放,头埋在我怀里哭,把泪水和鼻涕蹭到我胸前:“阿强哥,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待我最好的!”
我笑道:“媳妇,你真没良心,我一直都对你很好啊,怎么你现在才知道?”
阿娇抽抽噎噎道:“他们跟我说,帮主叫你选谁去抵命,你想都没想就选了自己。阿强哥,这世上你待我最好,不管我做什么事,你都不骂我,什么事都顺着我的心意,比奶奶对我都好!从今往后,我也要对你好好的。”
阿娇象个情窦初开的孩子,说着那些孩子气的情话,我听着既感动又喜欢。我忽然明白,我是爱她的。或许,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把她当做我的责任,当她失血濒死,我的血流进她身体的时候,当我情欲高涨,冲刺进她身体的时候,我才终于在这个世界有了踏实的感觉。我不再是穿越而来轻飘飘浮在半空,难以溶入这个时空的一缕孤魂。被人需要,被人依靠,是阿娇给我荒漠一样干涸的心灵注入了亲情和温暖,让我尝到了幸福的滋味。这些年,我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宠溺着她,爱惜着她,纵容着她,不是因为责任,是因为我爱她。因为我爱她,她才能成为那根无尽痛楚中的救命稻草。
我说:“媳妇,有话咱回家说,别在路上哭,要是给旁人看见了,还当我欺负你了。”
“就是你欺负我了!”
“媳妇,别闹了,咱先回家,我让你欺负回来。”阿娇把头埋在我怀里,死也不肯抬起来,我只好把她抱回了家。先前我已经痛得精疲力尽,后来虽然不痛了,但仍然手脚酸软,浑身疲累得快散架了,还要把她抱回家,这一路走得真是辛苦。
其实,我很愿意把阿娇抱回去,也许似这等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机会,我已经不会再有了。
阿娇虽然在某些方面有点后知后觉,但她却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媳妇,家务,女红,厨艺都很不错,她给予我的家,是真正温暖的家,有家的温度和家的味道。我真想不通,我以前哪根筋不对了?为什么一直不想要个宝宝?还一直坚持着搞避孕!?
一大夜没吃东西,我还真饿了。吃着阿娇烧出来的菜,喝着青州打来的酒,对着温柔如水的妻子,迎上她含情脉脉的眉眼,我实在把持不定,心头情欲大盛,一把搂过阿娇,把我嘴里含着的一小口醉蝶酿度到她嘴里,我的舌在她的唇舌间辗转索求,我含混地说:“阿娇,我想要个孩子,女孩子,象你一样漂亮的。”
阿娇无限娇憨地回应我:“嗯!”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三天的时间,我除了尽量去完成我妈交待给我的各种破坏活动外,剩下的时间,全跟阿娇恩爱缠绵,绸缪缱绻,我希望还得及留下阿强的血脉和我的子嗣。其实,我很清楚,做、爱的次数,或者更准确的表达应该是射在里面的次数,跟能否成功受孕,关系甚微。受孕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各种条件齐齐到位才有可能,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不过是尽人事而安天命罢了。
以前还担心,我一旦有了子嗣,会不会暴毙?现在看来,这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我根本看不到我的宝宝出世。
我如此强烈的想要一个孩子,不光是因为我妈和她的族人想要我的孩子,更因为,我想给阿娇留下我们的孩子,我不想她在我走后,一无所有,孤苦伶仃。
三天的时间,真是太短了,很多想做的事,来不及做,想说的话,未曾说出口。
在阿娇睡下以后,我不眠不休,写了一本书,把我穿越前的一些知识和在这个世界能用得上的知识和东西都记下来,希望我的孩子长大了能带着她的族人成为这世界最强大的一群人。我给这本书取名叫《金手指》。我托人把书捎给了阿丹,告诉他,如果我有孩子,就等孩子成人了给她;如果我没有孩子,这书就是阿丹的。
第三天,我吩咐人给阿娇带来一个她奶奶的“口信”,说她奶奶病了,想她回去看看。
黄昏中,我亲自把阿娇送到楚天都城门口,看着她踏上回瓦当镇的路。
阿娇很担忧善心婆婆的病情:“奶奶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总是喜欢一个人操劳!她这么急的叫我回去,是不是病得很重啊?”她好象忽然间就成熟了,懂得去关心别人了。换了以前,她说不出这样的话。可我宁愿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到没心没肺的阿娇,这样,在我走后,她就可以不那么痛。
我轻抚着阿娇的秀发笑道:“媳妇,替我给奶奶和我妈问安,说我有空了就回去看她们。你爸妈都不在了,你要好好孝顺她。”
阿娇抗议:“你也要孝顺奶奶啊!”
“嗯,我跟你一起孝顺奶奶,孝顺我妈,”我紧紧抱了她一下:“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过得开开心心的。”
“阿强哥,我们还没有孩子!”
我说,我会努力的!
直到阿娇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我还是舍不得转身。
能在这个世界遇到阿娇,爱上她是我最幸运的事。只是能相守的时间太短了,那些一生一世的约定,那些相伴到永远的承诺,我都做不到了。
天快黑尽,城门都快关闭了,我才返回城里。
没有人知道金不换给我的三天限期,他想与符咒师合作的事是很机密的事,他甚至不想被人知道他想与符咒师合作的意图。
符咒师家族是一个在尘俗中无欲无求的家族,我猜金不换想要合作的事情应该涉及到符咒师家族的利益,所以他们死也不会答应。
我压根没想过要去劝说符咒师大人。
回家前,我特意绕道去了符咒师的神坛。我以为我会很平静,可是越走越近,心跳和痛楚一起加剧,我忍着痛楚,笑着叫他:“大人。”这是自南郡城一别之后,我第一次跟他打招呼。
符咒师似乎想不到我会跟他打招呼,叫了一声:“阿强!”脸上的表情就僵了。
我说,好久不见了啊。如此疏离而客套的话,就象当初他称呼我:“武师大人”那样。
符咒师大人如万年玄冰般地瞪着我,冷冷道,你不该来楚天都!
虽然符咒师大人说过,神坛都是有结界的,结界外的人不能窥见结界内的情形。可我不知道我是站在结界内还是结界外,我忍受着心跳,忍受着痛楚,忍受着他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说:“我马上就会离开了,大人……保重。”
我本不该来见他,可我还是想跟他道别。
2332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2-9 21:45
本帖最后由 谁主沉浮。 于 2015-2-10 13:41 编辑
第四十章:拔刀
作者:天际驱驰
在符咒师大人把我冷冻成冰块前,我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我忽然想,符咒师带给别人的寒意是如此的萧瑟而消沉,哀伤而绝望。在他的内心里,是不是也是如此这般的萧瑟而消沉,哀伤而绝望?
我回到芥纳居略坐了坐。没有阿娇的芥纳居,无比冷清。
我凝神静气,屏弃一切杂念,只想着我是一个武者,一个唯一凭着武功从武闱里通关的武者,然后我拿起精工龙牙刀出门了,去交差。
我绝不可能束手待毙,我总归是想搏一搏,虽然机会不多。
既然跟符咒师合作的事如此机密,我回话时,金不换也必定要摒退旁人。
我如果回话,一定会提到符咒师,我的身体必定痛楚难忍,别说杀人,就连站着都难。
所以,我的机会只在金不换摒退旁人之后,我开口回话之前。
我没见识过金不换的武功,但三天前的心理搏弈,却是我彻底的输了。对于一个心理如此强势,武功又完全不知底细的对手,我完全没有制胜之策。
也许,我今天能活着从小花厅走出去的机会,比我活着走出武闱的机会还要低。
当我佩着刀走进小花厅时,金不换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
我走过去跟金不换见礼,在正常距离之外,我又特意多踏近两步,揖手道:“属下见过帮主。”
金不换一挥手就叫侍从们退下。看着侍从们无声有序地退出小花厅,我故做无心地又向金不换走近两步,我与金不换的距离已经在我展臂加刀长的范围之内,我还想再走近一些,更有一些把握与胜算。
金不换看着我说:“你这几天很忙?”
“嗯,”我又走近两步,做出一副神神秘秘准备跟金不换耳语的样子,同时左手悄悄的,尽量小幅度不引人注目地摸上刀鞘。要想拔刀,只消右手拿着刀柄一下子拔出来就是。如果有左手配合着握着刀鞘,拔刀的动作会更加迅捷利索。
哪知,我左手刚摸上刀鞘,金不换的眼光就看向了我左手!我大骇——金不换竟然这么快就窥破了我的意图?
我同时大悔——我因练武,一向喜穿合体紧身的衣服,此时,我的左手光秃秃无遮无挡地无缘无故地摸上刀鞘,实在是很不正常的动作。我为什么没想到换件宽大飘逸的袍服来掩盖一下我的动作?
我赶紧松开刀鞘,将左手垂在身侧。却听金不换甚是平静地问:“为什么要放血?”
什么?金不换看向我左手,不是因为我左手摸上刀鞘,而是他还惦记着想了解我身上的伤疤?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我不动声色地暗暗深吸了几口气,想平息一下慌乱的情绪。不能不说,金不换太强大了,他的一个小小动作都可以引起我的情绪波动,在他面前,我别说平静如恒,连想控制自己的情绪都难。
我为什么要放血?我能直接告诉金不换,我眷恋符咒师的怀抱,想赖在他怀里,想他抱着我,想他亲近我么?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要耻笑自己!我有点张口结舌:“呃,得了病……说血热妄行,……所以要放血。”有时我回想起来,也觉得那时候我太年少轻狂,太行事孟浪了,才会有那样可笑的心理和幼稚的举动。
我故作不好意思状,嘿嘿干笑着将左手藏到身后,借着身体的掩饰,再次在身后反捏住刀鞘。
“哦?”金不换看上去仍是一脸的平静,似乎对我的说词毫不起疑:“什么病?”
我不想再跟金不换废话,与他对峙得越久,我越无力拔刀。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让我变成犹豫而迟疑,我心中的杀气正在被他消弥于无形!我说:“那……”说着,我的右手握上了刀柄“……是……”拔刀!一招御风直袭他脖子。
但是,我想得太美好了!我的刀还在刀鞘里!
在我拔刀的霎间,金不换突然紧紧一把握住我右手,另一手握住刀鞘,把我将要拔出鞘的刀,还入了刀鞘!我发力再拔,金不换亦加力。那刀就这么半出半入地僵持着,一个要拔刀出鞘,另一个要还刀入鞘。本来的暗杀,变成了力拼:是拔刀出来?还是还刀回去?
金不换说道:“你还想放血?”
“是!”我要想放的是金不换的血。
“你敢拔刀出来,可知后果?”
我知道,如果我杀不了金不换,我将死得其惨无比。但是以我的武功,杀不死金不换,自杀的能力总是有的,我绝对会抢在他们抓住我之前先自行了断:“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我一定会在你自杀前抓住你。”金不换的声音那么平静,仿佛他说的是件理所当然的事,令人对他能否做到这件事的能力毫不怀疑:“要不要试试?”
“撞墙。”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咬舌。”
“恐怕也不行。”金不换平静地描述:“你应该知道,有的是手段,让你寻不了死,却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我竟然可以如此平静地与别人讨论我的各种死法。在拔刀的较量中,我的气势已经弱了很多,半出的刀,也正被金不换一点一点推入鞘中。
金不换又道:“小傅,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语气象教育孩子一样语重心长。
不错,我刚进门时,金不换就说了一句:“你这几天很忙。”可见我这三天的行动都在他的掌握中。我从事破坏活动的事,他有没有知晓?但至少我根本没去找过符咒师这一点,金不换一定很清楚的。
我的江湖经验真是太少了,金不换给我三天期限,绝不会放任不管,我怎么也该天天跑符咒师那里装个“正在做说服工作”的样子!
我不吭声,我已经无话可说。败在他手里,是我自己的江湖经验太浅薄了。
“我得找人把沈娇接回来。”
我眼睛开始充血,嘶声道:“我说过,我替她抵命。你应允了!”
金不换很惋惜:“如果你叛帮,只怕不是我饶不饶的问题。”阿娇也是帮众,我若叛帮,阿娇绝对没有划清界线的机会。还是穿越前好啊,不管什么革命运动,只要划清界线就可以免责保命。但是,在这个世界,只有连诛,根本没有划清界线一说!
我的气势和力道都是强弩之末,我手上劲力一收,龙牙刀“当”地一声还刀入鞘。
我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道:“属下办不成事,也杀不了人,任凭帮主处置。”毕竟我没有在帮主面前拔出刀,算不得叛帮,最多,我没有完成任务,让我给金弈星抵命,他们会给我一个痛快,也不会连累到阿娇。
败在金不换手里,我觉得不算冤,也没有多少不甘,毕竟金不换是如此的强大,精明,霸气。
无论是心理还是力量的较量,我都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2413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3-1 21:06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5-3-1 22:00 编辑
第四十一章:相救
作者:天际驱驰
完全占据着上风和掌控着局面的金不换,却出乎意料地问我:“你想让我怎么处置你?”神色中似乎闪过一丝迷茫。
金不换的话义虽不甚明瞭,似乎有松动之意。但阿娇杀了他义子,我一点不敢抱侥幸心理。
其实,我虽然没有把刀拔出来,但想要杀他的意图已经非常明白了,拔不拔刀都可以按叛帮处理。对一帮之主心生杀意,且付诸行动,绝对是确切无疑的叛帮。但金不换为什么一定要阻止我拔刀?开解我的叛帮之罪,对我的回护之意那么明显,就算他想折服我,折服一个死人,有什么意义?
“脱衣服。”
我一动不动。
金不换加重语气又说道:“脱衣服!”
我还是一动不动。如果想对我动刑,需要剥去我的衣服,我可以坦然接受。我早已经做好了受刑的心理准备,我也没有奢望我能在死亡之前毫发无伤。但如此不明不白叫我脱衣服,却是我不能接受的:我承认我败了,我可以把性命交出去,但,士可杀不可辱。
“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伤,听你说说,怎么受的伤。”
我勒了个去!这丫这时候还惦记着我身上的伤疤?莫非这丫对伤疤有什么特殊情结?我身上是伤疤,又不是雕花,需要他那么恋恋不忘?我还是那句话:“属下的伤都是陈年旧伤,不劳烦帮主费心。”
金不换的脸,就在我脸前数寸处,我不打算退避,直直地看着他,听他说道:“就算是死到临头,你还是不肯承认,你就是我的……”
“……启禀主上,符咒师大人求见!属下挡不住,符咒师大人就在门外!……”那侍卫的话还没说完,小花厅的门就被人推开了,符咒师大人带着凛冽的寒意,走了进来。
看见符咒师大人,那熟悉的痛楚顿时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我挺了挺身躯,勉力支撑着,站得如一根笔直的木桩:站得虽然直,一推就要倒。
更糟糕的是,符咒师大人的身影就象是一款清理软件,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来,一点一点抹去我脑海里残存的思维,把我的头脑清理成一片空白!只是在被清理成空白前,我兀自瞪着金不换恶狠狠地想:“‘我就是你的什么?!’我跟你毛关系都没有!只要我活着,迟早会兵戍相见!”
金不换到符咒师大人的造访显然很意外,而且符咒师是一路闯进来的。符咒师虽然并没有武功,但他身份高贵,且身负法力,侍卫们不敢真下蛮力阻拦,更不敢得罪,因此被符咒师一路闯到了小花厅。话说,符咒师怎么知道金不换在小花厅?就那么直接闯了进去?
金不换再次拿出他拽文的功夫笑道:“符咒师大人怎么有空光临寒舍?真是蓬壁生辉。”城主府如果叫做寒舍,大约这世上就没有不寒的舍了。
符咒师大人看了我一眼说:“我答应他了。”
我登时蒙了,我什么都没有跟符咒师说过,他居然一路闯进来,就为了说:他答应我了?
似乎金不换也蒙了,已经被符咒师们多次严辞拒绝的合作问题,他绞尽脑汁,耍尽花样,甚至不惜杀了多个符咒师都没有达成的合作问题,此刻符咒师竟然象猪油蒙了心似的自己送货上门来说,他答应了!金不换几乎不能置信地反问:“你答应了?”
“答应他了。”和“答应了。”答应的事是一样的,表达的意思却有细微的差别。
“答应他了。”就说明我完成了金不换交待给我的事情,金不换必须饶我一命。
“答应了。”则表明他直接答应了金不换,而我并没有完成金不换交待的事情,我还是得替金弈星抵命。
一字之差,差的是我的性命。
符咒师再次重复道:“我已经答应他了。”
“他是来救我的,他想救我!”我心如明镜,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符咒师竟然会冒着触犯他们符咒师家族利益的大忌,答应下与金不换的合作,只为了救我!
我不知道他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只能肯定,那一定是超过我生命的代价。
金不换问:“不知符咒师大人答应的是什么了?”
“合作。”
“符咒师大人确定?不后悔?”
“不悔。”
金不换终于露出了笑容,抚掌道:“祝合作愉快!”
金不换这么精明的人,我都能看得出来的那么明显的用意,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所以,他实在有些不敢相信,生怕符咒师忽悠他,倘若他放过了我,符咒师却说他只答应来城主府拜访一下而已,他岂不是鸡飞蛋打?他岂能容忍别人在他眼前玩文字游戏这等小把戏?两句问话,就把符咒师与之合作的事确定为敲钉转角,铁板钉钉一样不容篡改和后悔的事实!
符咒师大人却带着嗖嗖寒气自顾自站在一边,对金不换对合作的期许理也不理。
金不换甚是识趣,拍了拍我的肩:“小傅,先出去吧,这里没你事了!”
我想我也应该来个铁板钉钉,别让他事后反悔,来个秋后算帐:“帮主饶过属下了么?”虽说是义子,那也叫丧子之痛。何况金弈星还是一堂堂主,刺杀堂主,也是重罪。
“这个自然!”金不换这话倒说得爽快,然后一个劲地示意我出去,想必他多年心愿,一朝得偿,正急不可耐地想与符咒师商议具体合作事宜。
我万分不情愿把符咒师一个人留在那里,可我却没有法子留下。其实就我现在这个状态,就算留下又有什么用?
我虽然可以努力站得象木桩一样笔直,可这木桩想四平八稳走出去,还不容易。我看了符咒师一眼,符咒师正抬头欣赏天花板。
我只好在金不换的瞪视下,忍着身上的痛楚,忍着心上的酸楚,慢慢挪了出去。那么磨磨蹭蹭的,如果可能,估计金不换想把我一脚踹出去!
我一走出去,门就被外面正等着的侍卫们关上了,我回头看向门内小花厅里,符咒师大人仍旧在欣赏天花板,那裹在深蓝色符咒师法袍里的身躯,在橙红的烛火映染下,更加的灰暗而孤绝。
除了刚进小花厅时看了我一眼以外,符咒师大人没有再看我,也没有跟我说一个字。
我自然不能跟侍卫们一起呆在门边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我并没有回家,直接一路跌跌撞撞地去了符咒师神坛旁我在那个酒楼里的长期包间。
如果符咒师出来了,他一定会回神坛来。神坛应该算是他的工作岗位吧?我在酒楼上的那个包间就是等待符咒师大人最好的地方。
当我拖着痛楚难耐的身体,好不容易才走到酒楼前,酒楼店小二一把把我挡在了门外:“客官,不好意思,我们酒楼打烊了!明天请早。”
正文·2396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3-27 20:22
本帖最后由 催文不留评。 于 2015-3-28 21:30 编辑
第42章 重逢安梓丹
作者:天际驱驰
坚持着,从小花厅走到酒楼来,这一路实在消耗了我太多的体能,身子却越来越痛楚,身体的忍耐已快到极限,我除了固执地想站着以外,神志开始空白,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阿强!”人丛中冲出一个人来,一边一把扶住我,一边问:“你是阿强?”
我约束着越来越涣散的神志,看了他好久才恍然大悟:“你是阿丹。……这是你的酒楼?”洛阳一别,已经有六年了。当年那个青涩略带腼腆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一个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穿着金贵的锦锻袍服,湖蓝色的翠绿衣衫上纤尘不染,清爽的眉眼蕴含着儒雅与精明混合着的气质。若不是依稀还有些旧时的样貌,我简直不敢把这么一个清贵的公子跟我幼时的至交好友联系起来。与阿丹分别六年多,虽然时常互通音讯,互致问候,知道彼此的情况,但一直得不着机会再聚。
阿丹打量着我,问道:“你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我收到你的口信,还没收到你的书,就觉得不对劲,特地赶来找你。你果然出事了!”然后向四周渐渐围上来的人道:“散了散了,没啥好看的!”
书?什么书?我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那本我写的《金手指》。
我说:“我要进去。”
阿丹二话不说,扶着我就往酒楼里走。一边走一边吩咐人带那个小二去看大夫,然后安排了一些善后事宜。看他指挥得这么轻松从容,波澜不惊,又滴水不漏,很快就安抚了受伤小二和其它伙计的情绪,真不愧是商场打滚多年,见多识广的成功商人,应付这些小意外,简直如行云流水般轻松自如。
据我所知,阿丹从洛阳太学院回去后,就接手了酒楼的生意。这么算起来,他经商也有六年多了,难怪他处理起这类突发事件来,熟练而老到,轻车熟驾。自然,我也知道,阿丹便是九州大陆上近年来声名鹊起的年轻商人:安梓丹。
当我终于坐在我的包间里时,已经痛得我把身体蜷曲成一团,缩在椅子上颤抖。
阿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在他面前不用装模作样,可以跟他毫无顾忌地说话,完全不用担心他会耻笑我或算计我,我甚至可以在他面前软弱。
看我痛得这个样子,阿丹一叠声地叫店伙计去请大夫。
“不用请大夫,没用的。”我蜷缩在椅子上,竭力忍着痛说道:“痛一会就好了,没事的。”
阿丹狐疑地看着我:“经常痛么?几年了?”
“好象有三年了吧,不记得了。”穿越前,就算是幻肢痛,痛了三年,基本上也可以自行愈合了。可我身上这种痛楚,却越痛越是剧烈,并且还有越来越加重的趋势。
“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什么?”阿丹坐在对面探究地打量我。
“什么?”
“那一年你在洛阳城快死掉的样子!”
那一年我心如死灰,对周遭的一切都迟钝了;现在,我心如刀绞,身如刀割,被心理和身体的双重痛楚压迫得喘不过气来。不过,这副落魂失魄的倒霉样子全叫阿丹看见了。
阿丹打量了我一会,笑道:“你到我的酒楼来,我至少应该陪你喝一杯。”他亲自出去拿了些酒食进来,斟了一杯,放到我手边,举起他自己的酒杯轻轻一碰,笑道:“咱兄弟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我干了,你随意。”
看阿丹一口就把酒干了,然后殷殷地望着我,我觉得实在不好负了他的期望,喝个酒而已,不算难事。可我的手一直抖,等我把酒杯抖到唇边,早就只剩下半杯酒了,也别随意了,仰头全倒进嘴里。
那火辣辣的液体一路流下咽喉食管,一点没有感觉。我把杯子扔回桌子上:“不喝了。”我对酒没有特别的嗜好,只在偶尔有兴致时想喝一点点,而现在,我根本没心情喝酒,完全只是为了不拂阿丹的面子。
阿丹坐在我对面,静静地看着我把酒抖洒出来,看着我甚是艰难地才把酒喝下去,笑了笑,笑容干净而恬淡,指了指桌上的菜:笑道“酒不喝了,吃点菜吧。”从少年到青年的心理剧变期,他都在金钱中打滚,竟然没有沾染上市侩气,笑容还一如六年前那么干净。
“不饿。”
“不吃不喝,那你非要进我的酒楼来,干什么?”
“等人。”
阿丹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饮自吃,然后踱到窗边,随手打开窗子向外一张,讶然道:“咦,他果然不在神坛,去哪了?他是不是又失踪了?你才会又变成这个鬼样子的?”
我大惊:“你?!”
阿丹嘲讽地笑了笑,回身又坐下来自斟自饮:“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阿强,你又不喜欢喝酒,也很少应酬,却跑到我的酒楼来长期包下这个房间,不就是因为这个房间距离神坛最近么?”
忽然之间,被阿丹一口揭破我隐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我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惊慌:“你怎么会知道?”
阿丹又是一笑,那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从容:“你不记得你在洛阳喝醉了,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我去!我穿越过来,可是从来没有喝醉过的!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我又不喜欢喝酒,为什么要喝醉了把自己搞得那么难受?
阿丹看出我的迷惑说道:“你病了时,我照顾你,本想给你喝茶,却拿成了酒,你就喝醉了。吐得一塌糊涂,拉着我说了很多话。”
我倒!阿丹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居然茶酒不分?我说:“阿丹,你是故意灌醉我,想套我的话?”也难怪,那时我心痛得人事不清,喝没喝醉过酒,完全没有印象。
阿丹并不否认,说道“你忽然间就变得跟死人差不多,就是多一口气!我喂你什么你就吃什么,不喂你你也不要。你变成那样,总是有原因的,我问你,你又不说。我就自己想法子了。只有找到原因,我才好开解你。”
“那你是怎么开解我的?”
阿丹摇摇头,苦笑道:“这种事,开解不了,没法开解!还好,你自己熬过来了,只是少了精神头。”顿了顿又说道:“我没有挖你秘密的意思,只是想救你,想不到你心头藏着那种感情。”
我也苦笑,知道阿丹完全误会了。我对符咒师大人的感情,绝对不是阿丹所想的那种感情,只是,我对谁都不能说,也说不清。
对于洛阳那段如生离死别一般的经历,我只记得当时心里很难过,至于我说过什么话,有没有喝醉过酒,我都不太有印象了。因为心死了,感觉和记忆都迟顿而模糊。
以我的认知,这种极度压抑的情绪,如果得不到宣泄,早晚会闷出各种病症。而我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熬了过来,人竟然从迷糊中清醒了过来,大概就是阿丹灌了我酒,让我在醉酒中,无所顾忌地畅所欲语,宣泄了潜意识中的苦闷与压抑的原因吧。阿丹可说是歪打正着。
阿丹说道:“阿强,你还跟从前一样,老是自以为是,喜欢做些藏头漏尾的事,不要觉得别人都是傻的,看不出你的意图。我以为你娶了阿娇,已经放开了对符咒师的念想。她若知道你在这里包了房间,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阿丹对我的评价,我觉得还是比较接近事实,“她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在酒楼里包了个房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忽然惊觉出阿丹的话里有话,透露出一种讯息,一种哇凉哇凉的感觉浸染我全身,令我痛楚不堪中,又如堕冷窖:“……阿丹,你的意思是:阿娇知道我跟符咒师的事?!”
不对,这句话很有问题,什么叫我跟符咒师的事?明明我跟符咒师,毛事都没有!这么一说,倒变得有事了一样。
阿丹没有说话,仍旧自顾自的吃斟自饮,脸上带着一些同情,就象在洛阳快分别的那段时间他看向我时,脸上的神情。
想到阿娇有可能知道我跟符咒师大人的关系,我就止不住地一阵阵心虚气短。我骂道:“你说呀!是不是你告诉她的!XXX的,枉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你就这么跟我使绊子?怎么,你有胆子做就没胆子承认了?!”阿娇知道了,那会有什么后果?我实在不敢想象;她会不会伤心欲绝,与我从此陌路?我要怎么做才能挽回她的心?我脑子里一霎间想的全是阿娇。
阿丹瞥了瞥嘴角,意甚不屑:“阿强,这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事,怎么能怪我?”
我骂道:“就算要告诉阿娇,也是我自己去说。什么时候轮到你大嘴巴了?你嘴巴闲得慌,你店里有的是烧酒,还怕撑不死你?!”
阿丹咂下一口酒,叹道:“你不能怪我,我是为阿娇好。”
为阿娇好?有这么拆人家婚姻的么?我跟阿娇甜甜蜜蜜,须得着阿丹把这些陈年烂谷的事,讲给阿娇听?这不是成心挑起我们两口子的内部矛盾么?我哼道:“为阿娇好?你倒说说,你怎么为阿娇好了?”
3217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4-4 22:02
本帖最后由 催文不留评。 于 2015-4-4 22:42 编辑
第43章 安梓丹干的好事!
作者:天际驱驰
仔细想想,这三年,阿娇从来没有为符咒师大人跟我红过脸,闹过架,这是为什么?
如果换了是我,我要是知道自家老公心里装着一个男人,不管什么原因,我二话不说就离婚,绝无商量。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离婚一说,但闹腾总是少不了的。阿娇却从来没有为符咒师大人跟我闹过,阿娇也并不是那种心机深沉,很能憋得住话的人,这岂不是很奇怪。
阿丹又饮尽一杯浊酒,说道:“那一年,你一声不吭跑去读南郡武学国子监。你妈急得快疯了,留不住你人,也想留下你的孩子,逼婚逼得发疯了一样,是吧?”
“是,我还记得。”对那段甚是艰难的日子,我怎么会忘记呢?如果不是国子监里那么多教授们全指望着教我一个学生,天天盯得死紧,说不定我妈直接把我劫回瓦当镇绑进洞房的事都干得出来。
阿丹反问:“你都顶不住你妈和善心婆婆的压力,却把矛头扔给了阿娇。阿强,这件事上,你做得真不是男人!”
我分辩道:“我怎么没顶住压力?我几时答应过了?”那时我完全没把握可以从武闱里通关出来,差不多算是必死之人,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跟阿娇成亲,害她一生孤单。这一点做人的起码道德我还是有的。何况那时,我的心全用在符咒师大人身上,对阿娇根本没感觉。
阿丹又笑了笑,带着几分讥讽之意说道:“你跟善心婆婆说,只要阿娇答应了,你就跟她成亲!”
我分辩道:“我没说过这话!”
“原话可能不是这样说的,但意思大概是这样。”阿丹端着酒杯,怔怔出神:“那时候,阿娇一个人在瓦当镇,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偶尔会来我店里坐坐,说说话。有一次,她很高兴,跟我说,她要跟你成亲了。说她奶奶告诉她,你亲口承诺的,只要她愿意,你就会跟她成亲。”
“我哪有这么说过?”我回想了一下,我曾经跟善心婆婆表示过会遵从阿娇父母的遗愿,只是叫善心婆婆回去先问问阿娇的意思。后面关于阿娇愿不愿意的事,就此没有了下文。我一直以为阿娇是因为女孩子的矝持,所以不做表示,这事就这么搁下了。反正我妈后来的逼婚就用了其它的方式,策略和理由,一直都不是因为阿娇想跟我成亲。
此时听阿丹说来,善心婆婆把我的话,直接扭曲成我已经同意成亲了。
阿丹叹道:“阿强,你真的是猪!阿娇对你的情意,傻子都看得出来!就算善心婆婆真按你的原话去征求阿娇的意思,她又怎么会不愿意?就算她真不愿意,你都顶不住你妈和她奶奶的压力,口风松动成那样,你以为阿娇凭什么能顶住得?”
“因此,你就把我跟符咒师的事告诉了阿娇?”
“不然,你以为阿娇凭什么断了对你的痴想?凭什么可以阻止她不往火坑里跳?凭什么你顶不住的压力,她就能顶得住?”阿丹的声音有些低沉,回想起往事,他替阿娇难过:“也对,你不是猪,你比猪还不如!你把心给了一个男人!还想娶阿娇来掩饰,你这是在糟塌阿娇!我不知道便罢了,既然知道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阿娇跳火坑?你根本不喜欢阿娇,又要进入武闱了,凭这两点,我一定要阻止她嫁给你。那天,她高高兴兴来,结果痛哭着,从我这里跑出去。阿强,你是我朋友,阿娇也是,我不偏帮谁。这事就是你做得不对,不能怪我拖你后腿。”
我默然无言,说不出话来。就算后来武闱通关出来,亲自向阿娇求亲时,也不是因为我爱阿娇,而是为了符咒师大人的一句话,还带着几分负气的情绪。
我说不出责备阿丹的话来,也许,换了我处于阿丹的位置,我也会这么做。可是我不能告诉阿丹,事实根本不是他猜想的那样。就算是借尸还魂或借魂还阳也没有发生过性别错乱这种情况。
见我不语,阿丹又倾尽一杯酒,说道:“想不到,你竟然能够武闱闯关成功。你武闱出来就向阿娇求亲了。”阿丹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阿娇那个笨蛋!明知道你心里喜欢旁人,竟然还应允了!而且婚礼办得比闪电还快!当时我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让阿娇嫁给你!”阿丹毫不掩饰他的惋惜之情,一副好白菜被猪拱了的神情。
“你希望我死在武闱里?”
“不是。”阿丹的情绪看来也有些低落:“我怎么会希望你死在里面?只是既然你不喜欢阿娇,便不该向她求亲。”
我继续无语。求亲这件事,当初是我做得不对,所幸,结局是美好的。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我向阿娇求亲时,阿娇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委曲,直到婚礼开始了,她也不觉得幸福,原来她那时已经知道我心里装着别人。
所以,在新婚那夜,她拒绝了我。
所以,益州的符咒师竟是钟馗而不是符咒师家族的人,阿娇才显得那么开心,开心得把钟馗当成了偶像。
所以,当我说要去楚天都时,她哭得那么伤心不舍,因为,益州才是我与她的家。她或许已经隐隐猜到了我要去楚天都的原因。
所以,在我与阿娇双人雕像揭幕的那天,阿娇那么肯定的说,符咒师看的是我,而不是她。因而想挖了符咒师的眼,实在是对我无声的控诉!
可是,这几年,阿娇在我身边过得如此安静,从来未曾质问过我,她也渐渐有了幸福小女人的模样,难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阿丹似乎跟他的酒过不去,狠狠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皇家刚开放野猪林那会,我在里面遇到过阿娇一次。她跟我说,她很幸福,我相信了。阿娇是清浅的女孩子,她幸福的样子就写在脸上。”
咦?阿娇在野猪林里遇到过阿丹的事,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
“既然阿娇幸福,我便以为你这几年,已经变得正常了。”阿丹再次把酒杯重重放回桌上,盯着我说:“就在我以为你终于正常了的时候,你竟然还跟符咒师偷偷摸摸、勾勾搭搭、藕断丝连!阿强,你告诉我,是我太正常了,还是你太不正常了?我实在不敢苟同你的所作所为!”
这些年,我早已经百练成钢。面对任何人,我都清楚地知道我是男人,我对阿娇的感情,是男人对女人的感情。只有当我面对符咒师时,我才会不自觉地转为女子心态。我叹道:“阿丹,你不会明白的。”
“我是不明白,我也不打算明白,这都是你的私事。不过,”阿丹正色道:“我是阿娇的朋友,我替阿娇问你一句:既然你心里还想着符咒师,你置阿娇于何地?”
我特别反感阿丹象审犯人一样的质问,冷脸道:“关你屁事!”我自问,我对阿娇是真心实意的,用不着对谁表白,只要阿娇明白就行了。回想阿娇说“担心你。”时的真情流露;说“你是对我最好的。”时的幸福满足,阿娇能感受到我对她的心意,这些夫妻间的情意,又岂能为外人道?
阿丹哈哈一笑:“你恼羞成怒了!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你是准备把符咒师娶回来做小,左拥右抱?还是你给符咒师做禁脔?”
我明知道阿丹是戏谑我的,我还是觉得很刺耳,忍不住伸手抓起一盘菜,连菜带碟狠狠砸向阿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阿丹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我。也许,这些话,他放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想找个机会质问我,替阿娇抱不平。我真的生气动怒了,他便达到了目的。毕竟,我已经与阿娇成婚,阿丹再怎么替阿娇不平,也不可能来破坏我的婚姻。
阿丹本想接住碟子,一看那流汁带汤的菜叶,赶紧闪一边去,看着我说:“你现在有力气砸东西了?我这碗碟很贵的,要赔。”
阿丹不提,我倒没注意,跟他说着话,身上的痛楚渐渐消退了,人感觉也有了些精神,至少没有再痛得瑟瑟颤抖了,仿佛大病初愈一般,终于缓过劲来。
阿丹又自饮了一杯酒,正色道:“阿强,早在洛阳时,我就想劝你:你心里不该装着男人,回头是岸!你放着阿娇这么好的媳妇不好生爱惜,非要走那条不归路?”
我黯然一笑:“我也不想的……其实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我跟符咒师什么都不是,什么关系也没有,要死要活都是我自找的,他根本不知道我心里装着他。阿丹,你笑话我吧!”
这个世界,对于断袖,在律例上并没有明令禁止。时不时传出一些世家公子有喜爱脔童的僻好,不过那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干出来的荒唐事。在社会大众的认知里,还是觉得断袖是种忏逆天道人伦的行为,是很不道德的事,因此,断袖都会受到社会上的普遍鄙视,当面不说什么,心底里也是不齿的。那些就算是有断袖倾向的人,也都遮遮掩掩,秘而不宣,唯恐被人知道了耻笑。
3196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4-9 22:12
本帖最后由 催文不留评。 于 2015-4-9 22:27 编辑
第44章 守候
作者:天际驱驰
阿丹提醒劝告我是好意,可我这样的心理和心态算是断袖么?我死也不承认。可是,我这样的身份和身体不算断袖,又算什么?
阿丹甚是怜悯地叹道:“既然如此,你自己要掌握好分寸,不要真走到被人耻笑唾骂的地步,不要对不起阿娇。”
我也是暗暗一叹:就算我想走到那地步,只怕也没有机会!毕竟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而我也但愿这份一厢情愿永远只是一厢情愿,我从不想表白,叫符咒师大人为难。他是如此高洁孤绝的一个人,怎能让他因我这段不合时宜的感情传出丑闻,受到世人的责难和唾骂?
“我喜欢符咒师的事,除了阿娇,谁也不准说,你发誓!”我绝不想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这种绯闻若是传扬开来,只怕众口铄金,会变成无数个龌龊不堪的版本,绯闻必定一路狂奔向丑闻。
阿丹忽然呆住了:“那个……”
一看阿丹这副样子,我的心沉了下去,开始冒冷汗:“都告诉谁了?”这家伙不是几年不见就变成大嘴巴了吧?不知轻重的把我的隐密感情到处传扬?一想到这事要是被宣扬出去了的后果,由不得我不冒汗。
“除了阿娇,我就告诉过阿星。”
“阿星?你见到他了?他现在在哪?”自从阿星弑父劫财,为绿刀开了第三个洞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阿星,也没有听见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在我的记忆中,阿星还是那个秀美出尘的少年,却有着人所不及的决绝与坚忍,他不幸的身世令他变得早慧而冷血,简直就是一个不可捉摸的矛盾体。
阿丹诧道:“他就在楚天都,就在杀戮天下帮会,你们一个帮会的,没有遇到过?”
开玩笑!帮会那么多人,我能每个都认识?不过阿星离开时曾说过,他加入了一个强大的帮会,现在看来,他加入的那个帮会应该就是杀戮天下了。普天之下,除了杀戮天下,还有哪个帮会比杀戮天下更强大?正因为杀戮天下坐拥楚天都,他躲在楚天都里,那些追捕捉拿他的皇家捕快们才会鞭长莫及,束手无策。
据我所知,楚天都里有不少皇家黑榜通缉的逃犯,不是非常要紧的逃犯,皇家捕快是不会在楚天都拿人的,这些逃犯往往靠赏金猎人来缉拿。
阿丹挺不好意思地说道:“阿星出力帮我租到这个房子开酒楼,事成的时候,大家高兴就多喝了两杯。聊天当中说起你和阿娇,我不小心就全说了……”这货真是个见利忘义的小商人!
阿丹见我瞪他,忙发誓:“除了阿娇和阿星,我保证不再告诉任何人!告诉阿星应该没什么吧?咱都一块儿长大的,知根知底,阿星不会看轻你的。”
我只是不想有这等丑闻传出去影响到符咒师,我自己会不会被人看轻耻笑,其实我一点不在乎:“阿星怎么能帮你租到这个房子?”
“这是你们帮会的产业。”
“啊?”做为拥有这座城市的帮会,在这么繁华的路段,有一处产业是很正常的事,想必这产业也不会一直空闲着吧,我随口问道:“以前做什么用的?”
“以前是一个吴姓人家卖香料。”阿丹淡淡地笑道:“我看上了这地方,繁华,客流量大。只是姓吴的租期未到,不肯转租。就算租期到了,按合约,他们也是有权优先承租的。我只好找路子,不想正好找到阿星。他几天就给我摆平了。”
人家卖香料卖得好好的,几天就给摆平了?就愿意转租了?我不禁问道:“怎么摆平的?”
阿丹淡淡道:“谁知道阿星是怎么搞定那个吴老头的呢。”
吴老头?我想起我初来楚天都,遇到的是一个自称生意人的白发乞丐:“那老头,叫吴语?”
“是。”阿丹笑意更浓了:“你遇见过他了?这老头是不是自称行乞也是交了税的?”
把人家好好的生意人,逼成乞丐,亏得阿丹还笑得出来。阿丹笑道:“那老头古板得很。只叫他搬一下地方,他便把香料铺子结束了。找到阿星,叫退以前预交的香料税。阿星哪有钱退出来?说,反正在楚天都做生意都得交税的,用香料税来抵。那老头说,他准备行乞。阿星发狠了,说,行乞也要交行乞税!那老头子就真的行乞去了,还到处说是交了行乞税的!”
我却笑不出来:做生意,要不要这么心狠手辣啊?逼到人家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满大街行乞?于心何忍?
不过,这并不关我的事,虽然我于心不忍,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还能咋滴?作为阿丹的朋友,最多以后劝劝他,做事多留点余地,别把人逼绝了。
我渐渐觉得有些困顿,我强睁着眼睛说道:“你联系下阿星,改天咱们聚聚。这么多年,他躲在楚天都逍遥快活,都不跟咱们联系,害得我担心他,真不够哥们。”想是刚才身体剧痛,消耗了我不少体能,现在痛楚渐消,便觉得有些倦怠。何况本来就已经是深更半夜了,本来就是应该睡觉的时间了。
阿丹打量了我一下,笑着转身出了包间,一会儿就带着伙计搬进来个短榻,指着短榻和榻上薄薄的缎被,说道:“睡会吧。”
“不睡。”我要等符咒师大人回来,怎么能睡?再困得也撑住!
阿丹一笑:“刚我给你喝的酒里,放了点安神助眠的药。你这个样子,需得好生休息一下。”
“不!”我拼命瞪大了眼睛,撑住睡意。我怎么能睡?符咒师大人还没有消息,他能不能平安回来?他答应了合作的要求,会有什么后果?他为什么要来救我?……好多的问题,想要问他。
“我帮你看着符咒师,他若回来了,我马上叫醒你!”阿丹在很多时候不仅善解人意,而且非常仗义。
我本就被痛楚折腾得筋疲力尽,又喝了放过安眠药的酒,再听阿丹这么一说,我也不用跟阿丹客气,倒在短榻上,登时陷入黑沉沉的梦乡。
虽然我吃了安神助眠的药,但睡得一点也不安宁,总是梦到符咒师大人遭受到各种不测,被金不换奸笑着用各种手段制死,我拼了命也救不回他,然后不断从梦噩中惊醒。我一惊醒就叫:“阿丹!”
阿丹的声音总在我身畔响起:“我在呢,替你守着,你放心睡吧。”
阿丹的声音稳定得叫人安慰,我又在他的安慰中放心地浅浅睡去。睡梦中,除了梦到符咒师遭到了不测,我的身子似乎也断断续续地痛楚着,只是感觉不太真切。
当我被痛得彻底清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大亮,阿丹就坐在我身边,出神似地看着我。
“你守了我一夜?”
“嗯。”一夜未眠,阿丹看来并不萎靡,依旧是那么清爽而精神,他的笑容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生机勃勃。跟我这痛得要死不活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没有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用看,只是凭感觉,就感觉得符咒师大人并不在神坛上——已经一夜了,他一直没有回来。我推开窗向外张了一眼,神坛果然空着。商谈合作事宜,不是需要这么长时间吧?我不由得更加替符咒师担心。那种熟悉的痛楚感觉,伴随着我对符咒师的担心如影随形般的袭来。
阿丹笑着召来伙计,要了洗漱用水,伺候着我梳洗,就象我重病在身一样,搞得我大为尴尬。洗完了,阿丹又叫来挺丰盛的早饭,与我同食。
饭桌上,阿丹言笑晏晏,很是健谈。我却全无食欲,只是知道我必须吃点东西,保持体力,吃得味同嚼蜡。吃了完,阿丹便离开了我的包房,去打理他的酒楼生意去了,留下我一个人浑身痛楚不堪地继续等候符咒师归来。
谁知这一等,一天就过去了,符咒师大人一直都没有出现。
阿丹时不时地跑来看护我,照顾我,见我痛得厉害,就陪我说说话,我从未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持续痛楚。大约是因为我一直担心符咒师,如果是正常状态,不过就是坐立不安,寝食难安罢了,可我却只能倒在短榻上痛得瑟瑟颤抖,身上的衣服被痛出来的汗水浸湿了一遍又一遍。
多亏有阿丹的悉心照顾,我才不至于在那么难熬的持续痛楚中崩溃。
可能阿丹在我吃的茶水或菜食中加了适量的安神药物,使我可以迷迷糊糊地浅浅地睡过去一会。阿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我放心信赖的人,猜到他下了药,我还是可以放心地吃下去,放心地睡过去。我也知道我这么一直痛着不是办法,我需要恢复精神和体力。
晚上的时候,阿丹又来陪我喝酒——他喝酒,我喝茶。一整天他都忙忙碌碌的,但精神还是很好。他的忙碌是一种有条不紊的忙碌,酒楼在他的指挥下,运行得井井有条。显然阿丹的酒楼管理能力很强。
“我联系到阿星了,他好象受了重伤,床都起不了,听说是被什么女人伤了。”
3078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4-14 21:35
本帖最后由 催文不留评。 于 2015-4-15 22:17 编辑
第45章 又见断心散
作者:天际驱驰
“啊,真不巧。”我敷衍着说道,这个时候,阿星受没受伤,伤得重不重,我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关心。现在我心上心下只关心着一个人。
阿丹说:“其实我本来是想找他帮忙打听一下你们帮里的情况。”
对啊,我也是杀戮天下帮会里的人,我完全可以回去找侍卫打听一下情况。金不换和符咒师不可能关在小花厅里密谈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我还没有行动,阿丹便道:“我已经打听过了,侍卫们都闭口不谈,城主府内城昨晚起就不让进出了。如果想进去,必须先通传,得到批准后才可进入。除此之外,城主府里一切正常。”阿丹这话的意思是告诉我,就算我想回去打听消息,我也只能进入城主府外城,而城主府外城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
“有没有听说金不换今天见了什么人或在什么地方出现过?”我颓然地倒在短榻上。
阿丹摇头道:“没有。我也特别问过,守门的侍卫们都没有看见符咒师从城主府里面出来。我是正经商人,没想过要挖城主府的墙脚,我能用的耳目不多。”
“金不换会不会跳墙出去?”
“哈哈……”阿丹失笑道:“除非金不换跟你一样,脑子出了毛病!”
阿丹这是怎么说话的?竟然直接说我脑子有毛病。不过想一想,阿丹说得也有理:我有一些行为,确实不正常,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而金不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府第里跳墙出入?
阿丹安慰道:“阿强,不要着急,先看看情况再说。”虽然阿丹并不清楚符咒师为什么会失陷在城主府里,但看我失魂落魄地急着打探符咒师的下落,他便尽心尽力地帮忙,真是我的好哥们。
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谁叫我在帮会里就没有一个朋友呢。虽然我已经替我妈安插了一两个人进府,但他们都还是初入府的新人,身份低微,也没在重要位置,实在是指望不上。
又是难熬而恶梦连连的一个夜晚,第二天,我从痛楚中朦胧醒来,很自然地感觉到:“符咒师回来了,就在外面神坛上!”
阿丹正在掩上窗子:“没有,我刚看过。”
我冲过去一把推开窗子,看见正对着窗子的神坛上倒着一身血污的符咒师!
符咒师露在法袍外面的头和手脚看上去伤痕累累, 血迹斑斑,想必法袍里的身体也是如此。
符咒师不是具有强大的法力可以自行恢复伤势吗?他们伤势的复原速度远超常人,这一点我是亲眼所见。可是,此刻,符咒师大人却倒在神坛上一动不动,似乎晕了过去?一向清洁如新的蓝色法袍浸一片血渍中。我记得我听符咒师大人说过:他的血很少。
我想也不想,立即就想跳下去。阿丹一把拉住我,把我已经跳出去一半的身子硬拽回来:“你疯了!?”我真的太虚弱了,凭阿丹那点微弱的武功,都能拉住我硬拽回来,可想我虚弱的程度!
“他受了伤,一身都是血,我要去救他!”
阿丹疑惑地看着我:“你看清楚了?哪有符咒师!”
我睁大了眼睛再看,符咒师大人明明就躺在神坛的血泊中,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看不到。难道阿丹没看见?
阿丹沉声道:“阿强,冷静!你说你看见符咒师受了伤,在流血。那你来看看,那些从神坛边经过的人,怎么都没有反应?”
神坛处于闹市区,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可是经过神坛旁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有一点异样。正常情况下,看见别人倒在血泊中,总会上前去问一下情况;或是看个热闹和稀奇;性子再淡漠的人,总会向神坛上多看几眼。可是所有人都一无异状地从神坛旁经过,甚至没有一个人向神坛上多看一眼,只能说明,他们全都没看见符咒师大人倒在神坛上,躺在血泊中!
怎么会这样?我不禁怀疑:难道是我两天来被痛楚和思虑折磨得幻听幻视了?
“阿强,你太虚弱了,好生休息一下吧。符咒师大人好歹也是皇家委派的,城主大人不敢公然拿他怎么样的。再说,符咒师大人还有法力呢,你不用太担心了。”阿丹一边安慰着我,一边把我从窗子边扶开,一边反手关上窗子。
金不换再强悍,却也绝对不敢公然加害符咒师。一则,符咒师自己有法力,当危及到自己性命时,符咒师是可以向凡尘中人动用法术的。二则,符咒师是皇家委派的,代表着皇家天威,如果公然杀害符咒师,无疑是以一城之力,向皇家挑衅,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据我所知,在符咒师大人之前的前几任符咒师,都是死于各种莫明其妙的意外事件。虽然我疑心是金不换下的毒手,但找不到任何与金不换有关的确切证据。几桩命案,皇家与符咒师家族方面,只好不了了之。
阿丹说金不换不敢公然杀害符咒师大人,这话倒令我微微有些安心。
有这么真实的幻听幻视吗?我兀自不敢相信,符咒师大人明明就血淋淋地躺在神坛上啊!就躺在我眼前,不到一丈远的地方!
在窗子还没有完全关上的时候,我念念不舍地又向窗外神坛上看了一眼:只看见符咒师的身子似乎动了一下,同时,我耳朵似乎听见符咒师用微弱的声音叫我:“阿强。”那是符咒师大人的声音,决计不会错!
就算是幻听幻视,我也要走到神坛上去验证一下:“他在动,在叫我,我听见了,看见了,是真的!我发誓,是真的!”我完全忽略了身体里的痛楚,摔开阿丹扶我的手,再次推开窗子想跳下去。其实,我也清楚,在幻听幻视中的患者,是无法验证辩别真假的。在患者看来,所有的感觉都是真实的,在旁观者看来,患者的举动则完全莫名其妙。
阿丹再次拦住我,一脸凝重地问:“你确信你看见了,听见了?”
“是。”
“你喝过符咒之血了?”
“什么血?”
“就是符咒师的血。”
“没有!”我想也不想地回答,喝血?当我是从西欧穿越过来的吸血鬼?可我刚否认完就知道不对了,在青州符咒师大人帮我疗伤时,曾喂我喝过他的血,而且还不少。似乎我喝过符咒师大人的血后会有什么无法弥补的后果?
阿丹那么精明强干的人,一看我的神色就猜到了几分,神色一黯,低声叹道:“孽缘!”
“什么?”
阿丹放开拦挡我的手,指了指门,叹息道:“有门你不走,非要跳窗子吓人?”虽是清晨时分,但酒楼和神坛都处于楚天都极繁华的闹市中心位置,此时已经人流如织了,我若跳窗下去,不算惊世骇俗,也总是让人觉得惊异。
我已经等不及听阿丹说喝了血会有什么后果,也来不及管他说的什么孽缘,转身就冲出了酒楼,几步跑到了神坛。
符咒师就躺在我眼前,我伸手扶他,生怕我的手会穿过他的身体,证明我是幻听幻视。幸好,我的手摸到的是实体,是符咒师大人虚弱而柔软的身体,我把他扶起来靠在我怀里,轻轻唤他:“大人。”
符咒师大人抬起头来,强睁星眸,展颜一笑:“阿强……我就知道你在那里。”满是伤痕与血迹的脸庞,笑得如传说中的曼陀罗花一样凄美忧伤,摄人心魂,直令我目不忍视:“大人,怎么弄成这样?是谁……”难道是金不换?
“是……”符咒师的气息那么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挂掉的样子,我心痛得一颗心好象提到了嗓子眼上:“大人,别说话,赶紧疗伤!”
符咒师大人艰难地说道:“他们在我伤口下了毒,止不了血,回复的速度比不上失血的速度……阿强……你快离开楚天都吧……我不能再陪着你了。”符咒师大人那样虚弱而无助地靠在我怀里,不复再是那个法力高强,身份尊贵,性格孤绝,拒人千里的样子,可是这样的符咒师却令我心痛得无以复加。他轻轻执我的手,微微地颤抖,喘息道:“……离开楚天都,阿强,不要管我……快离开楚天都!”
如果我能跟符咒师大人开出比翼双飞阵,把我的血直接输送给符咒师大人该有多好啊!可惜,我与他一辈子也成不了夫妻,我与他一辈子也踩不上比翼双飞阵,这是我与他今生今世注定无法逾越的鸿沟天堑。
当此之际,我怎么能撇下符咒师大人离开?我伸手去解符咒师大人的法袍,符咒师大人连抬手阻挡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微弱地叹息道:“不要看。”
法袍下,符咒师一件棉质内衣和中衣完全变成了血色,揭开衣衫,符咒师身上的各种各样的伤痕更是惨不忍睹,我也不敢细看,只是发现一些较浅的伤口已经结痂,而一些较深较大的伤口还涓涓地往外沁着血,我检查审视了一下伤口,发现伤口处并无异样,只是一些伤开始结痂了,一些伤还涓涓地沁着血:“下毒?下的什么毒?”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断心散吧。”
3107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5-4 20:32
本帖最后由 催文不留评。 于 2015-5-4 20:41 编辑
第46章 舔伤
作者:天际驱驰
断心散!
我又遇见了那种令我两年血流不止,痛不欲生,甚称药毒双绝的断心散!
我其实并没有真的看见过断心散是什么样子,只是我妈在我背上的四道伤口上涂抹了断心散,使之不能结痂,血流不止。
我又一次检查了符咒师大人的伤口,他全身上下,十之六七的伤,都仍然在流血。我亲手打理了自己的伤口两年,看符咒师大人的伤口,倒颇象当年我中了断心散的情况。可以想象,金不换下毒的时候,就没打算让符咒师大人再活下去。一个人,全身几十道伤口不停地流血,不出意外,很快就会失血过多而死。就算符咒师大人的身体复原速度比常人快得多,也不过是多拖一些时间罢了。
当年,我不过才四道伤口被抹上了断心散,我身体的血液生成速度,快过伤口血液的流失速度,所以,两年时间,除了伤痛,我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象符咒师大人这样,全身几十道伤口同时血流不止,哪个人的血液能够生成得这么快?
必须尽快给符咒师大人疗伤止血。
正好,我很清楚断心散的治疗方法。
我轻轻抱着符咒师,俯下头,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上他肩头上的伤口,舌尖灵巧地探进伤口中,把鲜血和污秽舔进我嘴里……
在我的嘴唇触到符咒师大人的肩头时,符咒师大人的身子微微地颤了一下,我的心也微微地颤了一下。这并不是我第一次碰触到符咒师大人的身体,早在青州,符咒师大人为了救我,给我取暖,曾与我赤裸相拥。只是那时,都还是青涩少年,只有一些朦胧的向往;此时,我已经成年了,我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和需要。
“阿强!不要这样做!你会中毒的。”符咒师忽然奋力一推,想把我推开:“断心散下肚,立时毙命!”显然,他也知道断心散的治疗方法。
虽然我的身体熬过几天的痛楚后很是虚弱,但符咒师大人比我更加虚弱,狠命一推,并没有把我推开。我更加紧紧地抱住符咒师,令他动弹不得,扭头把嘴里带着毒药的血污吐了出来:“大人,我会小心的。”当年,阿娇那么柔弱的女子都可以做到,我一定也能够做到,只要小心仔细一点就行了。
符咒师大人瞪着我说:“我不许你这么做。”
既然有办法可以给符咒师的伤口止血,如果我不救他,眼睁睁看着符咒师在我眼前失血而死,就算杀死自己一百次也不足以解恨。就算不小心因此而送了命,我也心甘情愿。
我只是死死抱住符咒师大人,不让他动弹,再次埋下头舔上他肩头上的伤口,把他伤口上的血污清理干净,然后我轻轻吸吮了一下伤口,把那些渗溶进伤口的毒素吸吮出来。口水中含有溶菌酶,具有天然的杀菌作用,在清理完伤口的断心散后,留下唾液对伤口也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我没有说话,用我的行动,回答了他那句:“我不许你这么做。”
符咒师大人无力地倚靠在我怀里,侧着脸静静地没有再说话,他的脸就在我脸颊边几寸处,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直到看着我把血污吐尽,才轻轻说道:“阿强,要难为你了。”
“大人快打坐疗伤吧。”止血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疗伤,疗伤才能止住身上血液越流越少的势头。看符咒师大人满是血污的脸苍白憔悴得没有一丝血色,疗伤刻不容缓。符咒师的身体具有非凡的伤势愈合复原速度,再加上打坐疗伤,只要我加快伤口清理速度,一定能够救得了他。
“阿强……还记不记得,你在青州答应过我的话。”
“我会小心,不会轻易死的。”当年许下的誓言,我都清清楚楚地记在心间,我说道:“大人,你也答应了,要陪着我!”
在青州虽然只是我单方面答应了符咒师大人不轻易死。这么多年,我渐渐体会出符咒师大人那未曾说出来的许诺:他会一直陪着我!如果不是他心里有许诺,他凭什么来要求我发誓不死?我和符咒师不过是萍水相逢,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我死不死,关他屁事!
符咒师大人极低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准备打坐行功,梦呓一般地轻语:“我会陪着你,天上,地下,一直……一直。”感觉多年前,我失落在南郡城里的柔情,霎间回复到我胸臆中,那是女孩子对情郎的如水柔情。
符咒师大人这话,听着就好象那一年,阿娇替我疗伤时,我对她说过的话:“要是你中了毒,我会下去陪你一路走,不会让你孤单。”
想到阿娇,符咒师大人就在我身边,我不由得心虚地瞟了一眼阿丹的醉仙居,我骇然看见阿丹就站在我的包房窗口边,目光深深在看着我!
我大惊:阿丹看不见符咒师,一定看得见我,他会不会看见我死命地抱着一团空气,伸出舌头,对着空气又舔又吸?他会不会觉得我疯了?除了阿丹会看见我以外,别人会不会也看见我如此怪异的举动?
再说,神坛这个地方人来人往的,我给符咒师大人舔伤,有些伤口伤在很不方便的地方,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我敢凑上去舔?
“大人,咱们换个地方疗伤。”
“为什么要换?”
“这里……不方便。”我瞟了瞟周围匆匆来去的行人,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我和符咒师两人,我们在这些行人眼中宛若不存在一般。
“傻孩子,你又忘了,神坛上是有结界的,我不把结界撤了,谁能看得进来?”一句少年时,他占我便宜叫过我的“傻孩子”顿时拉近了我与他的距离。
神坛上有结界!我完全把这茬给忘了。
早上的时候还当我幻听幻视了呢!阿丹看不见结界里的符咒师大人是正常的,可我为什么可以从窗子里透过结界直接看见符咒师大人躺在神坛上?我猜,当我从酒楼走向神坛时,阿丹一定在窗子前看着我,他会不会看见我凭空消失在神坛上?除了阿丹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看见我凭空消失?
我回头望了望阿丹:“阿丹在看我们。”
符咒师大人有些艰难地转过头看了一眼我的包房窗子:“他只是看着这个方向,看不见我们的。”
我为什么能够看见倒在结界里的符咒师大人?不过我没有问出来,这时候疗伤要紧。
我的舌细致地舔过符咒师全身的伤口,我做得那么坦然,我只把符咒师当做了需要照顾的病人,在我眼里只有一道道伤口,我全心全意地给他做治疗。原本,我就是护士。
符咒师大人身上的伤势超出我想象的复杂,好多伤口纵横交错,连成一片,甚至连身上一些很是隐秘的地方也有不少伤口。我不能想象,符咒师大人承受了怎样的肉体拷打和人身羞辱!这是为了救我,付出的代价么?不是说好了合作么?难道具体的合作事宜谈崩了?
幸运的是,符咒师大人身上的伤,只是比较严重的外伤,并没有伤及内脏和骨骼。在这个医术很是落后的世界里,伤到内脏,基本就被判了死刑;伤到骨骼也多半会落下一辈子的伤残。我能做的,只是尽量轻柔地舔舐他的伤口,尽量不增加他的痛楚。
符咒师大人显然没有我这么专业这么淡定,在我给他清理某些地方的伤口时,他显得很不自在,会不由自主地扭动身体,有时呼吸会很急促压抑,不过他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推拒我,任由我替他清理了全身的伤口。
我也很小心地把带着断心散的血污吐干净,我还不想死。
本来我还害怕来来往往的人流会发现我的不雅举动,不过一直也没有人向我们所在的神坛多看一眼。尽管明知道有结界隔绝,话说我并不是那么放得开的人,在能够遮挡的时候,我还是尽量遮挡,这也是一种本能吧。
“那里,就不要舔了。”在我舔到某个地方的时候,符咒师大人终于伸手挡在了我面前。
我疲累欲死地直起腰来,我的舌头又酸又肿,大着舌头问:“大人自己能舔到?”
符咒师苦笑了一下。那地方正常人,没人能够自己舔得到。
“大人想那地方一直流血?”
“要你……弄……那地方,实在太难为你了。”
我趁机直着腰,休息了一下,再次俯下身替符咒师清理那地方的伤口。在我来说,没有什么难为不难为的,在我眼里,都不过是符咒师大人身上的伤口罢了。
在我替符咒师大人舔那地方的伤口时,符咒师大人的气息极度不稳定地,轻轻地说道:“阿强,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沾染我的身子。”
等我把符咒师全身上下又检查了一遍,确信已经给他把所有伤口中的断心散都吸吮干净了时,我也累得直喘气。这真是一件大工程,当我终于做完时,才发现日头已经偏西,薄暮四起。
3056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5-7 11:45
本帖最后由 催文不留评。 于 2015-5-7 12:26 编辑
第47章 相思毒
作者:天际驱驰
一旦回复的速度超过失血的速度,符咒师大人很快便一点一点好起来。
同时,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的身体一点不觉得痛楚了呢?以前不是一接触到符咒师,我的身体便会痛楚难当么?
符咒师那件沾满鲜血破烂得不成样子的内衣和中衣有可能还沾着断心散的余毒,自然是不能再穿回身上了,我脱下自己的中衣给他穿上,外面再套上法袍:“大人,你不是说有法袍护体吗?怎么还会伤成这样?”
“脱了。”
“脱了?为什么要脱了?”
“既然是受罚,穿着法袍受罚,未免不够诚意。”
符咒师大人是在楚天都里唯一一个可以与楚天都城主金不换分庭抗礼的人,谁可以惩罚符咒师?听符咒师大人的语气,似乎还是自愿受罚?我问:“是金不换?为什么?”
“我答应了他的事,又做不到。”
“什么事?”
符咒师看着我,微笑道:“我答应他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
经过我给他处理了伤口,全身的伤都渐渐止了血,他自己又运功疗伤,现在他的脸色看上去已经好多了,人也精神了许多,然后他好象又变成了那个温文,从容,只对我温暖微笑的符咒师了。
不过,在我心里,我是再也不会把他当做那个尊贵得高不可攀的符咒师了,就算他仍会拒我千里之外,我也要跟他无赖到底。有些事,发生了就不能再回头,就算明知道是错,也只能一错到底。
看着符咒师大人的脸色渐渐好起来,我心里甚是安慰,可符咒师的话却叫我吃了一惊:“大人是指合作的事?”
“嗯,我答应了他,跟他合作。”符咒师笑了一笑,笑容中竟然闪过一丝顽皮的表情:“回头我就跟他说,做不到。”
我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由得哈哈大笑。想必当金不换听到符咒师说做不到时,那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金不换费了多少心机才换来符咒师的一声答应,转眼却被告知“做不到”!简直就是从希望的巅峰一头跌进了失望的深渊,绝对的大快人心!金不换居然被符咒师大人摆了一道,太叫人开心了!
只是想不到符咒师大人竟然也这么会耍无赖!不过,符咒师大人貌似也并不是第一次耍无赖,以前便面不改色地教我用杂酒冒充神族藏酒去糊弄汪老头。
想必金不换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之余就对符咒师动了刑,想硬逼着符咒师做事,或是泄愤。
我叹道:“那不是人的东西,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大人怎么能忍受得了?”在我清理了那些伤口后,我也能想象出当时符咒师身受之惨,我都不寒而栗:“以后跟那不是人的东西过招,别这么实诚!”还自己把法袍脱了?任凭别人往自己伤口上抹断心散?怎么比我家阿娇还笨呐!
“我是回来打坐才发现伤口不能止血的。”符咒师分辩道:“可能是趁我晕厥过去了,偷偷抹上的。”
我心里一寒:这一招太毒了,分明是想要了符咒师的命。如果不是我守在这里等候着,可能符咒师就会不明不白失血而死。
我想到了金不换给我的命令:“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不能劝得他同意,就杀了他!”这说明金不换对于能够劝动符咒师合作不抱希望了,已经对符咒师动了杀念,希望可以换一个弱一点的能被利用的符咒师。
“他们,拷打了你一天一夜?”
“嗯。”
我轻轻叹了一声,心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们怎么肯放你回来?”
“当时,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肯放我回来了。”符咒师大人说道:“现在想来,他们已经下了断心散,我绝不能死在城主府,他们就只有放我回来了。”
“大人。”我宁愿符咒师大人没有来救我,我宁愿受刑受辱的人是我!我是宁愿死,也不想符咒师大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符咒师笑了笑倒开解我,说道:“皮肉之伤,比起身上的痛楚,实在算不了什么。”
“身上的痛楚?什么痛楚?”
符咒师呆了呆,似乎醒悟说漏了嘴,随即就笑了一笑,看着我说:“我身受之痛便是你身受之痛,你没有感觉?”
我瞬间被惊呆了!原来,当我忍受着那些痛楚的折磨时,符咒师大人也跟我一样,受着那痛楚无尽的折磨。
我实在是太清楚那是怎样的一种痛楚了,在经历了将近三年的越痛越甚的折磨后,当那种痛楚袭来时,我几乎有种想自残的冲动:用一种真实的痛楚,去冲淡那种虚幻得不可捉摸却又痛入生命的痛楚。如果不是怀疑这痛是符咒师带给我的,如果不是在痛楚中还带着一丝丝甜蜜,我会不会痛到崩溃?
万万想不到符咒师大人竟然会跟我一样痛着。我的痛楚,有时还可以让阿娇帮我减轻一下,符咒师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我问:“为什么会这样?”我一直觉得这痛楚痛得蹊跷。
符咒师大人说道:“这是相思毒。”
相思毒?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毒药。
“对我们修行人来说,它是最毒的一种毒!”
我又不是修行人,我为什么也会中这种毒?我问:“怎么中的毒?有解药吗?”既然已经中了毒,关键是有没有解药。
符咒师大人并没有回答前一个问题,只是淡淡吐出四个字:“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会不会被痛死?”
“不会,但是……”
符咒师大人没有再说下去,我猜想,这痛楚如此地消磨人的意志,当痛到极限后会令人崩溃,这毒,这痛本不足以直接令人送命,却可以令人以各种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叹了一口气,我实在不想这么死。
符咒师大人微微一笑:“其实相思毒无药可解,是因为它根本不需要用药去解。”问我:“你看见哪位神医可以用药治得了相思之症?”
我瞪着符咒师,觉得符咒师大人说话的语气不知不觉间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居高临下的姿态了,而我也已不再是从前那般唯唯诺诺的心态了,我说道:“咱们中的不是相思,是毒!”相思不可用药来解,毒当然还得用药来解。说完,我心头一动:这毒既然名为相思,当然相思。自南郡别后,在益州,每每忆起符咒师大人,我便会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不去忆起。因为注定的结局,我再怎么想也是无用的。强行不去相思的苦楚,只有我自己知道。
符咒师有些歉然地一笑:“相思毒,因为相思,所以成毒。”我怦然心跳,似乎有个我期盼已久,实已不敢再做奢望的答案就摆在我眼前,我有些不能置信地问:“原来,在我想着大人的时候,大人也想着我?所以才会觉得痛?”
符咒师在我的瞪视下转过头,看着结界外来来往往的人群,说道:“只要你忘了我,我们就都不会再痛了。”
我反问:“大人,你又为什么不忘了我?”既然如果我忘了符咒师,可以解开相思毒,令两个人的身体都不再痛楚,那么反过来。如果符咒师忘了我,应该也可以达到相同效果。
符咒师大人低下头,垂下眼睑,带着忧伤,轻轻说道:“阿强,你何必一定要逼我说出来。我以为你结了婚,我就可以不再牵挂你。但是,我做不到。可我真的不想害你受那份痛楚……”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渐渐地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只是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因为心情激荡而微微颤抖。
我情不自禁地把符咒师拥入怀中,希望可以给他一些勇气和力量,让他可以不再这么令人心酸心痛地颤栗。这是我听见的最美妙的语言,我只觉得我所经受的痛苦和委屈,在这一刻,全都甘心了。我在他耳畔低语:“大人,你都做不到的事,我又怎么能做到?”经历了三年的相思痛楚,他应该比谁都明白我的心意。同样的,经过七年的漫长煎熬,我也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意。
我感觉到符咒师大人的手慢慢攀上我的背脊,终于环过双臂,也将我拥入他的怀中。
那一刻,我们在静默中分享彼此的怀抱和慰藉,分享彼此的温度和颤栗。
那一刻,我浑然忘却了我是阿强,我只记得我是那个穿越过来的二十二岁女护士。
我庆幸,在我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遇见了符咒师大人。我庆幸,我不是一厢情愿,在我爱着他的时候,他也同样爱着我!我庆幸,在经历了那么多曲折后,我们终于彼此敞开了心扉!
紧紧地拥抱了我一下,符咒师大人在我耳边轻轻说:“阿强,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忘了我,你才会过得好。”他环绕着我的双臂慢慢地松开,慢慢地变抱为推,他离开了我的怀抱,也把我推离了他的怀抱。
我的心一点点破碎,一点点滴出血,我刚刚燃起的热情,一点点熄灭,一点点冷凝成冰。从开心的巅峰到绝望的深渊,距离竟如此之近。
3062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5-9 18:49
本帖最后由 催文不留评。 于 2015-5-11 23:06 编辑
第48章 相许:以痛楚作伴
作者:天际驱驰
冷傲冻人,果然是符咒师大人的本色!在我开心时候,冷不防给我如此沉重的一击。
虽然,我可以紧紧抱住他不松手,他也绝难将我推开,可是,无赖不是这么耍的。我只能任由他把我推开,滴血的心渐渐沉入冰窖,刺骨的寒意令我不禁战栗:“我从来没有向大人要求过什么。”
符咒师大人站起身,脸庞渐渐苍白,转过身,看着结界外的人流,说道:“阿强,明知道注定不会有结果的事,何必开始。”
原来符咒师大人跟我一样,明知道这段感情注定不会有结果,所以刻意回避,刻意不去开始。
然而,此时我已经不同往昔了: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不能确定符咒师的心意,我也可以一直回避;可是,在片刻之前,在我明了了符咒师心意的瞬间,我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地开始了。
感情的闸,一旦开启,怎可阻挡?已经一泄千里的感情又如何收得回?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情绪说道:“大人,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没想过要从这段感情中获得什么,我只想要这段感情。
符咒师站着一动不动。
我看着他的背影说:“只要能象在青州南郡那样,能时时见着大人,能跟大人说几句话,知道大人安好,我便心满意足了。”
符咒师大人还是不语不言。
我继续说道:“如果大人想把我流放到更远的地方,我也会去,只凭大人一句话。”
现在猜想起来,我能接到南郡武学国子监的入学通知函,我能武闱通关,我任职益州武师,只怕都是符咒师大人一手安排的。只为了让我远离他,为了让我忘了他,也为了让他自己忘了我。
可是,事与愿违,结果却是彼此相思,彼此中毒。
我说:“不管相隔多远,我绝对不会自伤自残,我一定会好好陪着大人痛下去,一直痛到不能再痛。”我已分不清,最后这句话,算是赌气?还是诅咒?反正我有阿娇这根救命稻草,我一定会比符咒师大人更能忍痛!不管活得如何的痛楚和不堪,我一定会陪着符咒师大人痛到最后一息。
相思毒,无药可解,唯有彼此纠缠的两个人,一方放手或死亡。
不管有没有开始,也不管有没有结果,我与符咒师大人的纠缠注定要不死不休!
早在十七岁那年春天的一个午后;在我闲步经过他的神坛前;在他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很平常的话;在我回望了他一眼,便把他铭刻在心间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符咒师大人还是一动不动,甚至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没事,我充分发挥我的无赖精神,他不肯回头看我,我就去前面看他。也只有在他面前,我才会如此无赖,无赖到没有尊严和自重的地步。
当我走到符咒师大人面前时,赫然发现他脸上有两道淡淡的泪痕。我抬起手想替他拭去泪痕,符咒师却把脸扭过一边,把我的手僵在了半空。
听见符咒师大人低沉而忧伤地说道:“你不要求是你的事,我不能给你结果,就没有资格开始。阿强,你我之间,是注定的,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果。”声音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难过情绪:“既然注定没有结果,何必开始。”
我用另一只手拉起符咒师大人的一只手,将半空中的手放进他的掌心里,然后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弯合拢,扣在我的手背上,让他的手握着我的手,说:“在很多年前,我就把自己象这样放进了大人的手心里。大人是愿意捧着它,还是摔碎它,都是大人的权利。我无怨无悔,无话可说。”
符咒师大人轻轻紧握了我一下,然后迟疑着,渐渐松开了手指,把我的手自他掌心放开:“阿强,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我笑道:“我一直很幸福,大人难道未曾看见?”
符咒师说道:“我不要你幸福给我看。”
“大人是希望我不幸福给大人看?”
“阿强!”符咒师大人的语气少见的严厉:“我是希望你真的幸福。不是要你幸福给我看!”
这些年,我幸福吗?我忽然想起我是阿强,我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我有什么资格对符咒师大人步步进逼?
就算我不惧人言可畏,不怕流言蜚语,我也应该为符咒师大人着想,为阿娇着想。我顿时泄气了,深深叹了一口气,垂下头说:“大人,对不起,我不该违逆你的安排,擅自到楚天都来。”与楚天都相比,益州真的是世外桃源,在那里,我与阿娇过着平静而幸福的日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可怜巴巴的认命神态,令得符咒师终是忍不下心来,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才来楚天都。”他抬起我的下巴,凝视着我说道:“我敢来楚天都,本是有备而来,防护周全,绝不会让金不换得逞。阿强,你才是我唯一的破绽。”
符咒师大人的拇指轻轻按在我唇上,阻止我说话,温容道:“不要担心我,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答应你:只要你活着,我也会陪你一起痛下去,一直痛到不能再痛。”
我再次抬手替符咒师拭去泪痕,这次他没有避开我。等我替他拭去了泪痕,他说道:“没有哪个符咒师会象我这样。”他松开我的下巴,仰天叹道:“阿强,你是我这辈子的破绽!”
“我答应你:只要你活着,我也会陪你一起痛下去,一直痛到不能再痛。”符咒师大人把一辈子都许给了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答应我的,便是我期盼的全部。只要他不再拒我于千里之外,只要能让我时时看见他,知道他平安,只要知道,彼此陪伴着彼此,这,就足够了。就算不能相见,只要身体还在痛着,我便知道他还平安,知道他还想念着我,这,也足够了。我很知足。我知道我不能奢求更多,我也没有资格和权力奢求更多。符咒师大人不能给我的,我同样无法给予他。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在他说:“没有哪个符咒师会象我这样。”的时候,笑得那么落寞苦涩,他眼眸中那抹深深的忧伤,仿佛又幽黯了很多。
他说:“阿强,你是我这辈子的破绽。”语气那么无奈,无奈中透出认命,认命中透出包容,包容中透出宠爱,宠爱中透出纵容。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笑,笑得那么舒心,估计还笑得有点花痴,本来以为快要绝望时,符咒师大人忽然又答应了我的期盼,感觉我已经开心得傻掉了。
可能我这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笑容,终于让符咒师受不了了,瞪着我问:“笑够了没?”我笑着回答:“嗯!”我伸手想把符咒师大人拉到我身前,拥入怀里,结结实实抱住他,感受他实实在在陪伴在我身边的感觉。
符咒师大人抬手一挡,轻叱道:“放肆!”
我斜乜着他,暗暗想:全身都给我亲过了,抱抱有什么关系?
哪知,这念头刚转完,我便看见符咒师大人瞪着我的眼睛斗然变得有些羞恼,脸庞微微泛起一些红晕。我忽然有种感觉,觉得我刚转过的轻佻念头,被符咒师大人知道了!对这种感觉我并不是陌生,在很多年前,在瓦当镇,曾经有个小女孩也能感受到我的念想,只是她什么都不说,总是静静地呆在我身边。
我颇有些尴尬地笑着看着符咒师大人,符咒师大人却瞪着我。一会儿,他轻轻叹着,走上两步,把我揽入他怀中无奈地说:“下不为例。”
我静静靠在他怀里,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没有说。在很久以前,在遥远的青州,我曾这么期盼过。
直到天色已经黑尽了,华灯初上,符咒师方道:“天晚了,你该回去了。”拿出一个绿色的形状有点象树叶的东西放进我手里:“要紧的时候,用这个来见我。”
这是什么东西?恍然中我好象见过这样的东西,却又记不真切了。
“障目叶。”符咒师大人说道:“要用时,只消把这叶子贴到你身上,别人就看不见你了。只是要记着,使用了这叶子,就万不能拔刀或与人动手,不然你的身形就显露出来了,叶子的法力就失效了。”
“就一张?”这东西貌似跟人们幻想的隐身衣弱了很多个档次,隐身衣能够在隐身的情况下攻击人,而且攻击了人,还能继续保持隐身。这个障目叶显然还达不到这些标准。不过,一种是高科技,一种是法术,压根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
符咒师大人浅浅笑道:“空了我给你多炼几张。这东西除了能隐身,没什么大用,你要这么多来做什么?”
我笑了笑:“多练些,我存着。”在符咒师大人看来,也许觉得这障目叶没什么大用;在我看来,却是大有用处:倘若在黯月与杀戮天下的战争中,有一队人使用障目叶,人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内城灵石区,突发奇袭,绝对会杀得金不换措手不及!说不定还能一举拿下楚天都。
3099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5-11 23:01
本帖最后由 催文不留评。 于 2015-5-11 23:05 编辑
第49章 赠符,被翻红浪
作者:天际驱驰
就在我在心头暗暗奸笑时,符咒师大人笑道:“那是我给你用的。你不能拿给别人。”大约看出了我的失望,解释道:“符咒师有规定,不能直接或间接参予你们尘凡中的斗争。你拿我炼的符去给别人用,会害我的。”轻轻握着我的手叮嘱:“你自己用就好。”
“我使用你炼的符,不会害你么?”
“你用,无妨的。”
我怔了一下,为什么我用就无妨?不过能用,而且于符咒师无妨就好了,懒得追问为什么了。问了,符咒师多半也不会说。
符咒师家族在出任御用符咒师时,曾与皇族达成过协议,符咒师家族全面退出尘俗的纷争;不得轻易对尘俗中的平常人施用法术;符咒师家族所拥有的强大法术力量,只能被皇族所用。至于皇族给了符咒师家族什么样的好处,则没有人知道。我自然不想害了符咒师大人,赶紧打消了我的小算盘。
收好障目叶,望了一眼那些在身畔走过却看不见我们的人影,有些不舍地说道:“大人,保重。”这一别,又不知道要等多久,我才能再与他说上话了。
虽然也可以朝夕遥望,但想必金不换会严密监视符咒师的举动,说不定连我的举动都在金不换的监控中,任何的轻举妄动,说不定都会给符咒师带来麻烦,我情愿可望而不可及,也不敢冒险。
想到此处,我转头望了望醉仙居我的包房。以后,也许,我只能躲在那里俯视符咒师大人了。包房的窗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我有些心虚,不知道阿丹究竟看到了些什么。
符咒师大人说道:“你一直向前走,不要回头。我要把结界撤了。”
我奇道:“把结界撤了?结界不是神坛结的?”
符咒师大人笑道:“神坛虽有法力,也不可能自行结界。结界不是轻易能布成的。以我的修为,我也需要借助了神坛的法力才能布上结界。”
我说:“既然这么费劲才布上结界,正好躲在里面多休息几天。撤了做什么?让那些想炼符印,炼药品的人多等几天有什么打紧?”符咒师满身的伤就算恢复得再快,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好的。
“神坛并不是为人而设,符咒师驻守神坛,也不是给人看的,炼化东西只是举手之劳。”
“那这神坛是为谁而设?”
符咒师大人遥望天际,说:“魔族,神坛是用来威慑魔族的。我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在神坛现身了,只怕它们会以为楚天都已无人能辖制它们而异动。”
一直知道,司鼎大人掌握着凡俗的力量,符咒师大人掌握着一般神秘的力量。现在我知道,所谓神秘的力量,就是魔族的力量。魔族是一股足可以摧毁城市的力量,符咒师大人借助符咒之术,以一己之力,对抗着城市周边的魔族,守护着城市的安全。因此在这个魔族横行的时代,每一座城市,皇族都会派出一位符咒师驻守。哪怕象瓦当镇这样偏僻的小乡镇,也有一位符咒师大人驻守。
据称,楚天都城外的魔族是实力最强的魔族,而楚天都城内的人也是强悍的,城里城外,两股针锋相对的势力,无不对符咒师大人虎视眈眈!符咒师大人可是处于金不换、魔族、皇族三大势力斗争的风口浪尖之上,稍有不慎便会遭受没顶之灾。
我踏上一步,单手把符咒师紧紧搂抱了一下,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便离开了神坛。我一向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符咒师叫我不要回头,我便直接走向城主府。走在半道上,忽然想起我竟然忘了问问符咒师大人:我为什么能看透结界?
路上,我听到了好几次惊呼,大约对我在他们身边走过觉得很惊奇。
整整一天,不吃不喝,我真感觉有些饥寒交迫。三天来身体一直痛着,未吃过多少东西,也未好好睡过,体力早已经严重透支,这时候身体不痛了,也知道符咒师大人平安了,便觉得身心疲累欲死。
当我经过城主府大门时,守门的侍卫中有个惊叫:“傅……舵主!”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和其他几个侍卫全是一脸的惊恐。我身体虽然累,心情却很好,对他们笑了笑,回头继续走我的。顺着风向,我隐隐听见一个侍卫说:“……不是妖孽,怎么会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一身都是血,是不是……”原来,清早,我在神坛上消失的事,已经传遍了楚天都!回顾自己,我倒没有注意到,我衣服上沾满了符咒师大人的斑斑血迹。心想:“这衣服换下来得扔了,说不定沾染着断心散。”
“阿强哥!”我刚回到芥纳居,阿娇竟然从屋里迎出来,一看我的样子惊叫道:“你怎么搞成这样?”
我也很是愕然:“阿娇?你怎么回来了?”
阿娇愤愤道:“是哪个瞎眼的乱嚼舌根?说我奶奶病了?我奶奶好着呢!精神着呢!改天若是叫我逮着这个乱嚼舌根的,非把他剥皮抽筋不可!敢诅我奶奶病了!”
那个乱嚼舌根的人分明就站在她面前呢。我说:“奶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这话是真的,以善心婆婆的精神头来看,只怕想不长命百岁都难。
大前天分别时,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阿娇了,想不到此刻还能看见阿娇千娇百媚地站在我眼前,跟我吹胡子瞪眼睛,一派气鼓鼓的可爱模样。我只觉得开心极了,心里暖暖的,柔情满怀。我忍不住一把搂过阿娇“偷袭”了一口笑道:“媳妇,别生气了,小心气掉了孩子。”
阿娇一把推开我,一脸惊奇地问道:“哪来的孩子?我有孩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笑道:“前些天,咱们那么努力的干活,没有结果?”顿了顿补充道:“没结果,咱今晚继续努力!”我还有时间,可以慢慢跟阿娇造小人,可以看着我的孩子出世,可以亲自教导他,成为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超人!两天之前的绝望恍如前尘,烟消云散。
阿娇微微红着脸丢给我一大白眼:“阿强哥,你就喜欢胡说八道,没点正经!”看着我,关心地问:“你怎么会搞成这样?受伤了?伤在哪里?”
想来我的样子应该很是憔悴疲惫,而我衣服上沾满了符咒师大人的血迹,看起来有点象受了重伤后的样子。我随口乱诌:“没事。去桃花浣溪办点事,遇到群蜂妖头领,干了一场。这些血是那妖怪的。”蜂妖头领是楚天都城外一种很厉害的妖魔,时常成群结队的出现在桃花浣溪。
阿娇听了便放心了,一边吩咐下人们烧水给我洗浴,一边又自己下厨给我炒了几样小菜。
等我洗了澡,换了衣服,吃着阿娇烧的菜,搂着阿娇的身体,觉得这便是家的感觉:安心,满足,而且温馨。拥有阿娇,我才能拥有幸福的家。
我这么想着,一边跟阿娇家长里短地拉着家常,一边满足而困倦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我却躺在床上,阿娇就睡在我身边。记得昨晚我吃着吃着就睡过去了,想必是阿娇我把抱上床的。要阿娇那么娇小玲珑的人儿,把我这五大三粗的汉子扛上床,还伺候我宽衣解带,那风光是何等的旖旎?想象一下,止不住地从心田里冒出甜蜜的感觉。而我竟然能一直睡得象死猪一样,可见这两天两夜的熬煎,实是令我心力交瘁。
我伸手轻轻抚摸阿娇粉嫩细致的脸蛋,那手感传入心头,便恨不得把阿娇拥入怀中,好好的轻怜蜜爱,象阿娇这样的可人儿,怎么爱惜都嫌不够。
阿娇却被我一摸给摸醒了,睡眼惺松地抗议道:“阿强哥,你的手又不规矩了。”
我赶紧规矩地拿开手。
阿娇却在被窝里一阵乱动,然后递给我一个红色的荷包。
“给我?”我知道那红色荷包里装着一个杏黄的锦囊,杏黄锦囊里是钟馗大师亲自为阿娇炼制的护身符,能防身辟邪,趋吉避凶。阿娇一向很宝贝,一直贴身带着。我说:“钟馗大师给你的,你好好带着便是。”
阿娇的身子在被窝中贴了上来,玉臂穿过我颈项,双手在我颈后给荷包打了一个结,比划着把荷包挂在我胸口位置。阿娇的身体散发出阵阵幽香,直袭我鼻端,搞得我欲//火腾腾上升。我反手抱着住她,等阿娇给我挂好荷包,我也不放她离开。
阿娇说:“反正我只在城里,又不出城,很安全的。倒是你经常要出城去办事,难免不遇到那些妖魔鬼怪,护身符你带着比我带着有用。阿强哥,你好我才能好。”
“媳妇,这个东西……”
阿娇嗔道:“要天天戴着,不许拿下来!”
我本来还想讨价还价,阿娇倒先跟我发飙了,我赶紧应承道:“嗯,保证天天戴着!”过一会儿,我轻轻唤她:“阿娇。”
“嗯。”阿娇无限娇慵地带着睡意哼唧了一声。
吃饱喝足睡够后,我和我的小兄弟格外有精神,一翻身,把阿娇轻轻箍在了我身下,俯下身,吻上她的唇。阿娇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并没有拒绝我,只是撒娇地抗议:“阿强哥,人家还想睡会呢。”
3140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5-13 21:38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5-5-14 22:20 编辑
第50章 符咒血的传说
作者:天际驱驰
我轻轻吻了吻阿娇,便从她身上滚下来,抱着她说:“睡吧,我等你醒。”我只想好好爱她,好好珍惜。
按照阿娇的习惯,白天是不能宣那啥啥啥的。错过了时间,过时不补!只要阿娇不愿意,我便不强迫她。只是害得我的小兄弟精神抖擞了好半天,才终于认清了形势,垂头丧气下去。
“怎么没在瓦当镇多呆几天,不是叫你多陪陪奶奶的嘛。”我坐在一边,欣赏阿娇梳妆打扮。在瓦当镇,有我妈和她奶奶及其众族人保护着,阿娇才比较安全。我实在不愿意她回到楚天都的腥风血雨中来。
梳妆打扮是阿娇每天生活的重头戏,必定要把自己梳妆打扮得无懈可击了,才肯出门。
穿越前,我也很会梳妆打扮的,不过穿越过来后,我的手已经做不了这么精细的活儿了,几次化妆给阿娇化得象花脸猫一样,气得阿娇再不许我跟她一起调脂弄粉,害得我少了很多乐趣。其实,我觉得我弄得也不是很差,只是不同世界,不同时代审美观很不一样而已。
阿娇忽然有些不高兴起来:“他们说你杀了人,对我也没好脸色。我就不高兴呆在那里了。”又闷闷地分辩道:“当时他们都蒙着脸,谁知道是他们啊?这怎么能怪你乱杀人?你说是不是,阿强哥。”
想不到,我误杀瓦当镇乡亲的事,还波及到阿娇,我劝道:“阿娇,别往心里去。他们死了亲人,责怪我是应该。如果有机会了,好好补偿他们。”不管什么原因,毕竟人是死在我手里。当初我若不是那么急功近利,也许,楚天都的局面早就改写了。阿娇能一心一意为我着想,一心一意替我分辩,我老有种掉进了蜜罐的感觉,心里甜滋滋的,非常受用。
“再说,我也担心你。”阿娇不知道拿着什么粉,往脸上轻抹着。
我一怔:“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阿娇停下动作,回身看着我,质问:“我才离开两天,你说说你昨晚象什么样子?”见我回答不出来,总结道:“所以说,你太不会照顾自己了,离了我,就是不行!叫人怎么不担心?”简直把我当作她孩儿了,母性泛滥成灾。
“嗯。”我笑盈盈地应承着,不同她分辩。
阿娇回过身继续抹粉,嘀咕道:“都不知道以前你是怎么过来的?” 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副从此以后,她要替我操不完的心的样子。看我笑盈盈地看着她,说道:“别在那里傻愣着,去把剃刀磨磨,一会我给你修修鬓发,顺便把胡子也刮刮。晚上……别……扎着我。唉,人家男人都是清清爽爽的,就你老是不修边幅,叫我一点不省心。”
我兴奋地应道:“好咧!”其实我的胡子并不浓密,也不粗硬,只是很奇怪,为什么男人一落魂失魄,那胡碴就疯了似的长呢?
我总觉得一个大老爷们,颈子上挂个红色荷包,实在**不类,我便偷偷把荷包解了下来放到了衣袋里。阿娇虽然发现了我的小动作,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我换洗衣服之际,必定把荷包给我装进衣袋里。最后索性在我所有的内衣上都缝了个装荷包的小袋子,一定要叫我随时贴身带着。
我对荷包中的护身符管不管用持怀疑态度,但是阿娇非常相信,并且认为钟馗大师亲自炼制的,法力肯定特别强大。后面有好几次出城办事,倒是未曾再在野外遭遇上任何魔族的攻击。究竟是我运气好,还是护身符的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那天早上,除了阿丹,还有很多人看见我在神坛凭空消失,而在入夜之后又一身血污地凭空出现,于是,关于我是妖孽的各种谣言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楚天都。大家看向我的眼光,不约而同地闪烁而畏惧。
我一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谣言。阿娇是跟我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自然知道我不是妖孽,也不会被这些谣言所吓倒,只是很有些生气,说这些闲人没事净瞎嚼舌根,胡说八道,咒他们死后全下拔舌地狱!看阿娇诅咒别人,我笑着不说话。貌似阿娇也是喜欢嚼舌根中的一员,而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只是这话我不敢说出来。
我几乎每天都会去阿丹的酒楼,在那个包房中,我可以俯视神坛上的符咒师大人,看着他平平安安,冷傲冻人地站在神坛上,我的心就觉得安稳了。
有时我会在包房里放纵一下我对符咒师的思念,不象以前那么克制。不过,在我给符咒师大人舔伤之后,我的身体却再也没有痛楚过。不论我如何想念符咒师,我的身体也没有再痛过。我有些疑心,我的相思毒是不是解了?怎么解的呢?
如果说,我是以女子之心爱慕着符咒师大人,那么符咒师对我又是怎样的一份情愫?我是一个男子,是铁一样不能改变的事实,如果符咒师大人明知我是男子还对我付出感情,他是不是一个断袖?
但是,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太多的纠结,就算符咒师大人真是断袖又何妨?就算所有人把我也误会成断袖又何妨?重要的是,在我付出我感情的时候,符咒师大人回应了我一份同样的感情,在我心中,这就足够了。
“阿强,别看了,来喝酒。”阿丹坐在我的包间里,喝着我付帐的酒,对我这副模样已经见惯不惊了。我其实更喜欢喝茶,往往阿丹喝酒,我以茶作陪。阿丹笑话我,说我把他的酒楼当做茶楼了。
我呡了一口茶,忽然想,阿丹走南闯北,会不会比我见多识广一些?我问:“阿丹,你有没有听说过相思毒?”
“相思毒?”阿丹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是了是了,你那个痛得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是中了相思毒的样子,你又跟那个符咒师有一腿,应该就是相思毒了。之前我怎么没想到!”
看着阿丹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我恨不得扁他一顿。我都懒得分辩“我跟符咒师没有一腿”了,这种事,只会越辩越黑。
“这个相思毒据说是一种上古奇毒,听说只有他们符咒师家族才会中,大约跟他们修行后与常人的体质不同有关。”
“我又不是符咒师。”
“你喝过符咒师的血,一只脚已经踏进了他们家的大门!”
“什么意思?”我一只脚已经踏进了他们符咒师家的大门?我什么时候进过他家大门了?我连他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阿丹反问我:“他喂你喝过血以后,没有跟你说什么?”
我想了想说:“他有说过,说有个传说,传说符咒师的血是滋补圣药,比九转金丹还有灵效。”
“后面呢?”
我很努力地回想:“我就只记得这一句了,后面他好象还说了什么,当时我是睡着了?……还是忘了……?”
阿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传说,喝过符咒之血的女子,就是符咒师选定的嫡……伴!”
“嫡伴?”什么意思?
阿丹看了我一眼,说道:“嫡妻!就是正室夫人。”
我头脑“嗡”地一声,直接停止工作了!我一大男人,有自己的媳妇,正准备生孩子,我怎么可能成为符咒师大人的正室夫人?我有些不能相信地问:“……要喝多少血?”
阿丹说:“一滴就够了。”
我说,阿丹,你就跟我胡诌吧,第一个喝符咒师血的肯定不是他媳妇!
“是谁?”
“蚊子!”
阿丹失笑道:“阿强,你不信就算了,当笑话听。”我喝着茶,还是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干枯地笑道:“确实好笑,继续啊。”
“照常理,你说的没错,所有人的第一滴血都是喂了蚊子。不过传说中符咒之血是符咒师的心头血,那滴血是有法力的,以血为介质,可以改造女方的体质,使之可以孕育出更有天资更有法力的下一代。女方在怀孕过程中,母体会被胎儿吸尽精血,很多在生下孩子后便死亡,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不管怎么补,也补不回被胎儿吸走的精血。”
对这么变态的家族,我直接无语了,头脑继续罢工中。
阿丹又道:“传说,曾有一个符咒师,不舍得自己的媳妇因生产而早死,两个人就分开了。然后那符咒师没多久就痛得死去活来,他们符咒师家族研究了半天也没搞清楚原因。试了很多方法治疗,都没有效果。”
“后来呢?”这个我很关心。
“几年后那个符咒师的身体忽然又不痛了。再后来,年岁大了,符咒师想跟那女的相约再会时才知道,那女的早已经死了好多年了,据说是因为身体痛得受不了,投水死的。符咒师算了一下日子,应该是那女的一死了,符咒师的身体就不再痛了。再后来,有人说,那是中了上古奇毒:相思毒。这是符咒师家族中关于相思毒最近的一个案例,时间已经是一百多年前了。”
我说:“他们可以不分开,只要绝育就好。”
正文·3047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5-16 20:30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5-5-18 22:37 编辑
第51章 嫡……伴!
作者:天际驱驰
阿丹不明所以地瞪着我,我才想起,这个世界没有“绝育”一说。我赶紧换个话题:“如果生一个孩子,母亲就死亡,符咒师家族不是人越来越少了?”
“符咒师又不是只能娶一个,喝了符咒之血的那个才是嫡妻。符咒之血只有一滴。其他的妻妾就不能再通过血来改造体质了,生出来的也是平常孩子,她们也不会因为生育而早死。只是平常孩子学符咒术资质就差了,成就也差。但是这些孩子可以通过血,改造他们的下一代,使他们的下一代有天资。嫡出辈数越高的孩子,比嫡出辈数低的孩子法力,天资,成就优秀得多。阿强,你的符咒师是几辈嫡出?”
我擦!只能用变态来形容。谁愿意嫁给符咒师做嫡妻呀?根本就是死路一条!还好我是男人,就算我喝了符咒血,我也绝对不会因为生育而死。何况,我喝的只是符咒师大人手腕上滴出来的血。
“你的符咒师”阿丹这话把我严重恶心到了,狠狠白了他一眼:“他几辈嫡出,关我屁事!”我问:“符咒师家族的女孩子呢?”
阿丹看着我有些奇怪:“你问这个干嘛?”
我说:“你还记不记得阿玥?她是符咒师大人的女儿,后来失踪了。我想知道,符咒师家族的女孩子会怎么样?”这么变态的家族,他们家女孩子的命运又是如何呢?
阿丹想了想,为难地说道:“基本没有听说过符咒师家的女孩子的事。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娶了符咒师家的女孩子。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女符咒师。这倒是很奇怪的事。难道符咒师家族只生男孩子?”
扯淡!如果符咒师家族只生男孩子,阿玥难道是男的?
阿丹若有所思:“阿强,你喜欢阿玥?”
气得我直翻白眼,我回头对阿丹盈盈一笑,深情款款地说道:“阿丹,其实人家心里最喜欢的是你!你怎么就不了解人家的心呢?”
阿丹惊得毛骨悚然地死瞪着一双眼睛盯着我。
不过,我先被自己说出来的话恶心得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阿丹才知道我是开玩笑的。他坐回桌边,喝了口酒说道:“阿强,这种事不能乱开玩笑的。”
我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这种事不能乱开玩笑?那你干嘛说我喜欢阿玥?只是小时候,她对我很好,忽然无缘无故失踪了,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她,想知道她的下落。”我犹自还记得她孤单的身影,忧伤的眼眸,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丹很有同感:“嗯,阿玥对我们都是不冷不热的,只是对你很好,比阿娇对你都好。她去洛阳,独独请你相送,我们连个跟她道别的机会都没有。阿玥是个好女孩,可惜我们没有人了解她。”
“阿丹,你不是在各地做生意么?有没有见到过她?”
“人海茫茫,哪有这么好的事?我要见着了她,一定告诉你。”
我轻轻嗯了一声,我也同样不了解阿玥。她曾呆在我身边那么长时间,我却从来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是喝过符咒师大人的血,不过那血是从手腕伤处流出来的。可是,我有直觉,我是喝过他心头血的!正是因为符咒之血可以改变人的体质,我的死人/体质才会发生根本性改变!我多年想不通的问题,此时这么惊天地,泣鬼神地霍然开解!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我会突然变成习武奇才,不管多高深的武学,一学就会,一练就通!为什么我受了伤,伤势的复原速度令别人羡慕!为什么我在益州能感受到符咒师大人的相思而痛楚难当!为什么我能看透结界!这一切只缘于在青州我濒死之际,符咒师大人把他的心头血喂给了我。
一滴血,把两个原来没有关系的人,紧密地连结在了一起。
而,那是一滴为了生育出更强后代的血呀!我跟符咒师两个?生毛!
我是男子,再怎么改造体质,我也不可能生出孩子来,这一点,我一点不纠结;就算没有喝过符咒师之血,我与符咒师大人也会是彼此相守一生的伴,这一点,我也不纠结。我纠结的是:符咒师大人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我竟然昏睡了过去没有听见!
“传说,喝过符咒之血的女子,就是符咒师选定的嫡……伴!”这是阿丹的表达方式,简单,直接,准确。
以我对符咒师大人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象阿丹这样表达的。我很想知道,当年他是怎么在我耳畔柔声表达出这个意思来的?符咒师大人会糊涂到男女不分么?当他把他的血喂给我时,他很清楚,我便是他选定的嫡……伴!所以,第二天当我醒来时,他会叫我发誓:不可以轻易死去。可惜,我拼命回想,也只记得意识涣散中,符咒师大人在我耳畔轻声说着什么,但我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我怎么能够在那么关键的时候昏睡过去?我真恨不得伸手掐醒当年的自己!
阿丹看我皱着眉,黑着一张脸,打量我问:“毒发了?身体又痛起来了?”
“没有。阿丹,你有没有听说过,相思毒怎么可解?”
阿丹道:“怎么解没有人去证实过,毕竟能中这毒的百年一遇呀!不过从那对符咒师夫妻的故事中可以肯定,一方若是死了,另一方的毒就不再发作。估计若是一方慧剑断情,绝了相思的念头,应该也可以解毒。”
阿丹说的这两种方法我都做不到:“还有没有其它的方法?”
“相思,顾名思义,应该是两个人分居两地不能见面,彼此思念才叫做相思。若是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天天见面,朝夕相对,还用得着相思么?既然不用相思了,这毒也应该可以解了吧?这个是我自己猜的。”
我跟阿丹猜想的差不多,既名相思毒,便需得相思才能毒发,如今我与符咒师朝夕相望,咫尺相守,虽然不能说话,却知道彼此心中有自己,知道彼此安好,已不复相思,这奇怪的上古奇毒大约是解了吧?因此我的身体便不再痛楚了。
我觉得所谓相思毒,并不是真有那么一种病毒,因为那种痛是一种很虚幻的痛,只是觉得全身到处都痛,但却不是真实的身体痛,以我有限的医学知识,觉得相思毒应该属于精神类疾病的范畴。
丫的,我穿越过来,还穿成一精神病了!我顿时被自己这想法雷得外焦内嫩。
阿丹看我忡怔出神,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阿强?怎么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
阿丹回答得很是干脆:“跟符咒师一刀两断,再不见面!带着阿娇过你们的好日子去。”
“可是,我身上会痛的。”
阿丹作色道:“谁叫你藕断丝连了?一刀两断,是从心里面断掉!”顿了顿,放缓了语气说道:“挥剑断情是很难,看你自己罢。”
“我……喝过他的血。”我知道我喝过符咒师大人的血后,我是得到了很大好处的。
阿丹桀桀笑道:“只能怪他,男女都不分,就把血喂你了。难道你能给他生出个更有天资更有法力的后代来?哈哈哈……”笑够了,正色说道:“阿强,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不如趁早分开,免得叫人知道了耻笑。”
如果,符咒师大人把他的符咒之血喂给了身为男人的我这消息传扬了出去,估计能成为九州大陆上空前绝后的大笑话。而两个男人,为了一段见不光的感情,彼此身中相思之毒,只怕也将成为九州大陆上最大最香艳最荒唐的笑柄。
我知道阿丹说得很在理,不用阿丹说,我也很明白。但身为局中人,我却无论如何狠不下心来。原本,情感这东西就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
见我垂着头,好久没有说话,阿丹又喝了一杯酒说道“我已经联系了阿星,这一个多月,他伤好得差不多了,叫明天聚聚。就在这里,算我请客。你慢慢喝,慢慢想吧。我去后台查帐去。”站起身准备离开,去打理他的酒楼事务。
“阿丹!”我叫住他:“如果……我想继续下去……你会帮我么?”
阿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帮,人不风流枉少年,但是绝对不能伤害到阿娇。”阿丹表达的,是这个世界大多数男子的生活观点:只要有点能力的男人差不多都会在外面花天酒地,寻欢作乐,但还是顾家的,绝不会因为一时风流影响到自己的家庭。象我这样从来不在外面鬼混的,是个异数。
大约,阿丹把符咒师当成我在外面寻欢作乐找到的野花来看待,或许,他是故意把符咒师当野花来看待。
我苦笑。
阿丹离开时提醒我:“对了,明天聚会,带上阿娇。”
再见到阿星时,令我有些吃惊:几年的帮会铁血生涯,非但没有让他变得粗放一些,外形却越加了秀美入骨,一张脸美得妖娆,简直甚比阿娇,但他的行为举止却充满了阳刚气息,一个美如天仙似的男子却丝毫没有娘娘气。柔美与阳刚,在阿星身上完美的统一在一起,一点也不觉得矛盾。
正文·3083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5-18 22:53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5-5-19 23:02 编辑
第52章 王者风刃
作者:天际驱驰
“阿强!”阿星朗笑道:“看傻了?我收你房如何?保证让你看个够。”
我去!几年不见,一见面就开这种玩笑,啐道:“去死!”
其实,阿星的美并不是我所欣赏的类型。我觉得男子的美应该来自内在涵养,有底蕴地散发出来,不必惊艳,但隽永,就象符咒师大人那样,越经风霜,越见璀璨;而阿星的美,虽然有些惊艳,却美得浅薄,美得脆弱,缺乏一种支撑美的气质,总觉得这样的美,在风霜之后便会凋零。再加上阿星刚刚重伤初愈,尚未完全复原,人看上去还有些虚弱,使他这种脆弱的美更显脆弱。
但是我还不至于如此没有见识,会让阿星的美把我惊呆。我只是惊奇于我对阿星的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阿星自顾自在上位坐下,然后招呼来伙计点菜,好象他是主人一般。他还象从前一样,一派当仁不让的老大作派。
难得重聚,彼此叙旧,相谈甚欢。我也不免陪着阿星阿丹喝了点酒助兴。阿星虽然是重伤之后,喝酒却毫不含糊,酒量跟阿丹有得一拼。我的酒量素来浅,阿星和阿丹都让我。
三个男人聚在一起唧唧歪歪,不说说女人是不正常的事。
阿丹这些年一直独身,说是没有遇到个合眼的女子。象阿丹这样年轻有为又儒雅出尘的青年,勾勾小指头,便会有好人家的姑娘排队上门,以阿丹的家身可以算得上钻石王老五了。
我衷心祝福阿丹早日找到他生命中的河东狮。有了河东狮的管教,想必阿丹就不会那么八卦,那么大嘴巴了。
“河东狮?”
哎,我赶紧解释:“一个比西施还美的姓河名东狮的美女!”
“西施又是谁?”
我撞墙了:“是比何茵还美的美女!”何茵是南郡城里有名的大美女,人尽皆知,这下阿丹该不会再问我何茵是谁了。
哪知阿丹叹道:“何茵哪有阿娇漂亮!”阿星在一边连连点点头。
我吐!难道这两小子垂涎我家阿娇?
幸好,阿丹后面接了一句:“不过,我比较欣赏苏小小那一型的!”苏小小是南郡城里人尽皆知的大才女。
我开心地往阿丹杯里倒酒:“干了!哥们精神上支持你。”不过还有半句话我噎下肚了:大才女不一定就是贤妻!我在南郡城生活了两年,见过苏小小几次,这大才女早已骄傲得眼高于顶,目中无人,阿丹若真把苏小小娶回家,那可有得他受的。
阿星曾订过亲,不过在成亲前,他媳妇忽然急症死了,便一直没有再结婚,但已经纳了几房妾侍,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正室夫人的位置一直虚着,说是在等待着一个人。可能我还是喜欢穿越前一对一的夫妻模式,对于这种还没娶妻,先纳几房妾待的做法极度反感,真没有心思祝福他什么。
看来,三个人中,还是我最幸运,也最幸福。
“阿娇怎么没来?”阿丹问我,他昨天曾特意提醒我要带上阿娇一起来聚会。
我对这个问题早就打好了腹稿,对答如流:“她昨天进野猪林猎狩去了,这会儿还没回家呢。反正大家都在一个城市,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阿娇也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让她跟阿星阿丹见见面,叙叙旧,貌似也是很正常的事,可我内心里却不想她跟他们见面。因此,今天天刚亮,我便把阿娇从床上拉起来:“媳妇,我有预感,今天你会杀到结晶的!”阿娇一听这话,一溜烟就跑进野猪林了,不杀到心满意足,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娶了一个国色天香的老婆,真的是亚力山大,每每看见其他男人对阿娇的美貌垂涎三尺,我心里就超级不爽!
阿丹叹道:“我明天便要离开楚天都了,去蚩炎城看看能不能再开家酒楼。只怕又要过一两个月才得回来了。”
我笑道:“没事,等你来了再相约聚会吧。你又不比阿焰,又不是一去不回了。”
提起阿焰,大家集体默然了。阿焰本是很有雄心壮志的少年,自从被发配到西凉城后,不久他父亲死在了荒漠中,他也被那漫天风沙侵蚀得意志消沉。大约在四年前,有人看见他一身萧索地独自走向西凉城西方的漫漫黄沙深处。跟他说话,他只是笑了一笑,头也不回地走了,一路留下浅浅的足迹。
西凉城更西的黄沙是一片死漠,传说,在死漠中,住着西凉城区域最大的魔王:沙王。没有人从那片地域出来过。
此后,阿焰便象他留下的足迹一样,很快就失去了踪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我对这个官二代,一向不感冒,但他的结局却令我吁唏:是绿刀,害了他!
闲聊中,自然少不了会聊到绿刀。
我把精工龙牙刀解下来放到桌上:“这是我们大家的刀。”一直以来,我都不肯把它据为己有。
为了这把刀,我们曾约定一起成长;为了这把刀,我们曾共同努力,共同付出;为了这把刀,我们也曾勾心斗角过;也是为了这把刀,我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刀铭刻着我们青春的记忆。
阿丹拔出苗刀,细细地摸挲了一回,捏指轻轻一弹刀身,听龙牙刀发出清越地一响,看着闪烁着绿芒的刀,叹息道:“可怜的阿毛,可怜的阿焰!”拿着刀试着挥舞了几下,颓然地把刀放下:“真想念以前,我们一起练刀的日子。”他看着自己的手说:“时光就在指缝中流逝了,我这手都快不会拿刀了。”
阿丹的手现在拿的是算盘和帐本!但是,以前习武的经历,铸就了他坚韧不屈的性格,也给了他一副好身板,让他在艰苦的商战中,都可以从容应对,笑傲敌手。
虽然现在这把精工龙牙刀已经算不上极品,已经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刀了,但它是我们一起亲手打造的,我们看着它在我们手中成长,它也见证着我们的成长。对这把刀,大家都怀着特殊的感情。
阿星轻轻抚摩着刀脊,说道:“谁曾想,当年我们珍若性命的东西,如今烂贱成这样!”他把刀推入鞘中总结道:“不值得,真不值得!”当年他为之杀父劫财,亡命天涯,而今绿刀的巨大落差,不得不令他感慨。
但是阿星的感慨跟阿丹不同:阿丹的感慨是从感情上感慨,阿星的感慨是从价值上感慨;作为生意人的阿丹,还不失赤子之心,而帮会成员的阿星更像一个满身铜臭的市侩!
“阿丹,你还用刀么?”阿星问。
阿丹笑道:“我跟你们不一样,学武没天份,当年就没好好学,一晃八年了,我都忘记怎么用刀了。”
阿星眉目一展:“以你的财力,一定可以弄把比这刀更好的。”
阿丹摇头:“不弄!我一小商人弄刀做什么。”
阿星把刀扔给我:“这刀现在是你的了。它跟了你这么多年,现在它终于属于你一个人了。”我接过刀:“你也不用刀了?”
阿星哈哈一笑,甚是傲气地说道:“我早已经有比这刀更好的刀了。我怎么会稀罕这破刀。”
我感觉我怎么变成了一个回收破烂的?不过,说话曾经风光无限的绿色武器,早已经变成了破烂货。世事,便是这般沧海桑田。
但是,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还是把精工龙牙刀佩回了腰间,这是我用惯了的趁手兵器,它不但承载着我青春的记忆,更陪着我几度出生入死,在几次关键时刻,助我险死还生,我对它的感情,又比别人不同。
“说起刀,我听说金城主花重金买了一把王者武器,叫做王者风刃,是不是真的?你们有没有见识过?”阿丹虽然没有涉足过江湖,但这些商场上的买卖消息是灵通的。
金不换买没买王者武器,我一点没关注过:“不知道!”
阿星一笑:“今儿巧了,我正好把这刀带在身边,你们要不要开开眼?”
我跟阿丹同时大吃一惊:“你怎么能把城主新买的刀偷偷带出来?快还回去!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阿星哈哈大笑,却郁闷道:“亏你们两个跟我一块长大,我阿星从来不喜欢炫耀,更不会拿别人的东西来炫耀!”
“这刀是你的?!”
“老爷子已经把它赏赐给我了!你们可以慢慢看个够。”阿星一边说,一边解下刀放到桌子上,示意我们随便欣赏。
这消息太惊爆了。
金不换花重金买来的刀,转手就赏赐给了阿星!
阿丹对这把以天文数字般金额成交的王者风刃透出无限好奇,以他商人“一分钱一分货”的眼光细细鉴赏起刀来。
王者风刃甫一出鞘,便透出盈盈的暗紫色光华,王者风刃的刀锋,被一团紫气轻轻笼罩着。紫气,是王者之气,王者风刃,刀形简约而极具霸气,一把刀,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不锋而利的感觉。王者风刃,一把内敛,简约,霸气,犀利之中透出清华高贵气质的刀;绿刀与之相比,绿刀上那不断闪烁的耀眼的绿色光芒简直就象暴发户一样嚣张俗气。两种刀,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别上。
与阿丹细细鉴赏不同,我只是略略看了一下,更多的是疑问:“帮主为什么把刀赏给你?”
正文·3131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5-20 21:37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5-5-20 22:59 编辑
第53章 金弈星的弈局
作者:天际驱驰
阿星满是自信地笑了笑:“我给老爷子办成了大事,这是他答应给我的赏赐。”
对于阿星的办事能力,我是绝无怀疑的,基本上,在他手里,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这得办成多么重大的事情,金不换才会把刚刚重金买来的王者风刃赏赐给阿星啊?
我随口问:“什么事?”我并没有希望得到回答,这种重大事情多半是帮会高层机密,我是没有资格过问的。
阿星笑了笑道:“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难事。”看着我说道:“阿强,以前我从来没有算赢过你!”
我有些无语。
从小到大,从我认识阿星开始,便觉得阿星象出鞘的剑一样锋利,这种锋利的感觉不因为他的外貌柔美而稍减,那种柔美与锋利聚于一体的违和感觉,让我与他亲近不起来。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觉得看我不顺眼,一直我与阿星的关系很是微妙,既是朋友与兄弟,但也暗战不断。这种暗战,是我与他之间不为人知的斗争。
我知道,阿丹的骄傲与自尊使他想胜我一筹,象压制其它玩伴一样,把我压制在他的气势与魄力之下。可惜,我的经历与心智超过他太多了,每每不动声色地把他的算计化解于无形。我没有反击过他,因为觉得以我二十二岁成年人的智慧跟一个小孩子斗气斗狠,不值得,也有失身份。
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的重聚,阿星把这话明明白白地问了出来。经过了几年帮会生涯的磨砺,他的性子,依旧象出鞘的剑一样锋芒毕露。
见我不语,阿星直接问我:“阿强,你知道你是怎么来楚天都的?”
走来的。不对,用月老的红绳飞来的。
不过,阿星问的肯定不是这个。我不是正在问他,替金不换办成了什么要紧的大事么?他怎么忽然问我怎么来楚天都的?难道我来楚天都与他办成的大事有关?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来楚天都,而是问,我怎么来楚天都的。
我怎么来楚天都的?我是听到传言,说金不换要不利于符咒师大人,所以才决定来楚天都的。难道阿星连这一点都知道?
我淡淡道:“我想来就来了,不为什么。”
阿星哈哈一笑:“你是我引来的!”
“你引我来的?引我来做什么?几年不见,想我啦?”
阿星笑道:“当然是逼符咒师就范。”他轻轻松松道来,笑得云淡风轻,在我听来,却如炸雷一般,在我头顶轰响!
正在鉴赏王者风刃的阿丹闻言也惊呆了。
“把你引来,逼符咒师就范。”阿星不说,或许我一辈子也想不到我一直在阿星算计我的局中。
我对符咒师的感情,阿丹除了告诉过阿娇外,就只告诉过阿星。在金不换对符咒师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法达成目的时,阿星就想到了利用我。自然,阿星会用尽各种方法让我知道符咒师在楚天都有危险,以他对我的了解,算准了我不可能坐视不理。
把我引到楚天都只是第一步。不用多想,我也猜得到,阿星是用了各种方法向身在益州的我传递出“符咒师有难”的讯息。我能那么“偶然”地从两个魂魄的对话中听到这个讯息,在阿星来说,绝不是偶然。为了向我传话,他可以轻易践踏人命!
引我到楚天都后,接下来便是要将我置于险境,逼符咒师来救。想直接对我下手,机会不多。虽然我不比符咒师,浑身都是破绽,但我武功高强,行事谨慎,很难被抓住把柄。好在我有一个最大的破绽,便是阿娇。阿星同样算准了,如果阿娇出了事,我绝对会挺身而出,以身相替。阿娇会忽然刺杀金弈星,只怕也是阿星这个计谋中的一环!
果然,阿娇,我,符咒师,不出意外地纷纷落入圈套中,符咒师不等金不换开口就答应了合作的事。
只是金不换和阿星千算万算算不到,符咒师大人居然也会耍无赖!明明答应了合作,转身就说办不到,宁愿脱去法袍被他们折磨羞辱得死去活来,也不肯为他们做任何事。这个意外让金不换空欢喜了一场,同时也动了杀心。如果不是我守在酒楼及时相救,只怕符咒师也难逃厄运。
一直我都知道阿星很厉害,他可以把别人当做他达到目的的棋子和筹码,连一起长大的发小,也可以被他理所当然地当做他的棋子和筹码,我想不到他生性凉薄至此!
我把酒杯扔回桌子上,冷冷看着阿星。
我承认,我确实没有想到过,这一切是阿星的计谋,我堕入其中而不自觉。
看来几年的帮会生涯,阿星还是改变了很多,他已经从一个只会耍小聪明小伎俩的少年,成长为一个懂得大谋略的权术者了。
我最忌惮的便是权术者!
暗害了几个符咒师,金不换也未能实现的合作计划,在阿星手里实现了,至少符咒师是在口头上答应了合作的。至于符咒师答应后又自毁信誉翻口说做不到,那不在金不换和阿星的计划之内。阿星能帮金不换实现这个计划,啃下符咒师这块硬骨头,确实值一把王者风刃!
我冷冷地看着阿星,阿星在我的注视下,神态自若地自斟自饮,怡然自得。
把阿星的策略贯通了细想,我觉得还是有一点不合常理:金不换的义子,杀戮天下的一堂堂主金弈星就这样死在了阿娇手里,做这个局的成本是不是太高了?
忽然,我头脑中,电光火石般的一闪:金弈星?阿星?
阿丹说过,阿星前不久刚受了重伤,还是被一个女人所伤!
如果阿星只是普通帮众,他如何有资格参予如此高规格的帮会机密事件?
我想起了城主府外,金弈星的雕像,与眼前的阿星是何其相似,怪不得我一见阿星便有种似曾相见的感觉。
一堂堂主,地位仅在正副帮主之下,是帮会中排名第三的重要职位,其重要性甚至超过四大护法,如果金弈星真的死了,为何一堂堂主的位置一直虚悬着?
何况一个多月过去了,一直也没有传出过金弈星死亡的消息。
如果阿星只是普通帮众,他怎么有权限把地处繁华闹市的帮会房产租给阿丹开酒楼?
我一直知道,阿星并不姓金,所以,我一直没有把阿星与金弈星联系起来。
答案明摆着,我仍然不敢相信,我冷冷问他:“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阿星甚是开心地一笑道:“在下姓金名弈星,金弈星!你们还是可以叫我阿星。”
大约他拜了金不换为义父后,便改姓了金,在他的原姓名中,只保留了一个“星”字。他替自己新取了一个字“弈”。他委实当得起这个“弈”字!
我寒着脸,冷冷道:“你不是已经死在我家阿娇手里了么?难道我在跟一个死人喝酒叙旧?”
我并没有把所有事全告诉阿丹,阿丹不太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一看我忽然冷下脸来,忙打圆场:“有话好好说!阿强,怎么还是老样子?动不动就摆冷脸子。”
阿星笑着站起来,扯开胸口的衣服,露出胸膛上一道深红色刚刚脱痂的伤疤,伤口不大,但显然很深,直深入阿星身体里。阿星掩上伤口,整理好衣服重又坐下去喝酒说:“这是我让阿娇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若是力道再多一分,我便死了。阿强,谁告诉你我死了?阿娇不能掌握力道和方向,难道我还掌握不好么?”
本来,象金弈星这等的帮会重要人物,伤而未死的消息,是瞒不住人的,想必一则,帮会上下故意瞒着我;二则,我也无心帮会事务,并未留心过杀戮天下的风吹草过;三则,我以为阿娇杀人事件已经结束,金弈星死不死,我并不关心,从未再过问过。
时至今日今时,金弈星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向我展示他的伤口,我才确信,这个人没有死。
阿丹听得一头雾水:“阿娇为什么要刺你?阿娇也能刺伤你?”
连阿丹也知道以阿娇的武功,是绝对伤不到阿星的,更遑论杀死。阿星是洛阳枪棒教头的衣钵弟子,在他离开洛阳逃亡前,他的武功已经小有成就了,这些年一定更加精进了。
而阿娇的武功纯粹就是花架子,要力道没力道,要方向没方向,要准头没准头。偏她自己还很有自信,往往生起气来就要砍砍杀杀,学了武功比没学武功还要糟。
武功差得天悬地远的两个人,真要打起来,估计阿娇连阿星的衣服都摸不着,哪里谈得上伤人。
我看了伤疤,可以想象得出当时的情景:当阿娇提杖刺向阿星时,阿星不仅没有闪避,而是看准了来杖的方向和力道,调整了自己的位置,让长杖刺入了他想被刺入的位置和深度,杖虽拿在阿娇手中,长杖却是在阿星的配合下才能在两根肋骨间穿过,刺破胸膜,在肺叶上浅浅划过。当阿娇拔出杖子时,阿星血流如注,呼吸微弱。阿娇再怎么动怒,也不是真想杀了阿星,可能她试过想救他,所以,她衣服上大块大块地染满了阿星的鲜血。当我看见阿娇衣上的血迹时,才会觉得触目惊心,才会对阿娇杀人的事深信不疑。
阿娇是对阿星出过手,但这伤却是阿星的杰作。
正文·3147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5-24 17:30
本帖最后由 催文不留评。 于 2015-5-24 18:36 编辑
第54章 亮刀
作者:天际驱驰
“刺杀第一堂主。”要把这么重的罪名加在阿娇身上,并最终要让我来承担后果,必须要做出点逼真的效果来,防止我要查验金弈星的尸首,至少重伤不是假装的,只是这重伤伤得很有分寸。
就算金弈星不死,胆敢刺杀第一堂堂主,不论什么原因,这种行为本身按照帮规也是必死。
回想起来,确实没有人说过金弈星死了。但是阿星也没有想到我竟然没有提出查验伤势,这让他苦心做出来的杰作,却无人欣赏!
这道伤,可以堪称杰作!用自己的身体,专门为我做出来的杰作,我竟然没有去欣赏。
因此,阿星忍不住对我展示他的伤疤,展示隐藏在伤疤里的那些他对力量的拿捏,对方向的掌控的武功技巧。
我忽然有点好笑,这父子俩是不是对伤疤有特殊情结,一个在我面前展示伤疤,一个想查看我的伤疤。我冷笑道:“阿星,我没有你想的复杂!”如果我去查验尸首了,知道阿娇杀的是阿星,我会不会负疚?会不会甘愿以命相抵?
阿星真算无遗策。
阿星为了对付我,可以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也可以把自己当做棋子!他对别人凉薄,对自己也是这般凉薄!
虽然阿星设计把我引来了楚天都,但我一点不后悔,我若不来楚天都,又如何能知道符咒师大人的心思和情意?
我还是有一些不明白:“我从来没有疑心过你,你不说,我永远也不会怀疑你算计过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对阿娇做了什么?为什么惹得她动怒拿如意刺你?”我记得我问阿娇时,阿娇翻来覆去只说了一句“他欺负你。”
阿星又喝下一杯酒,笑道:“因为我不必瞒着你。今时不同往日了,我是堂主,你是舵主,我虽然不直接管你,不过要把你调到我的一堂来,只是一句话的功夫。”
“行啊,阿星,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学会仗势欺人了!”我冷冷一哼。
阿星淡淡地喝着酒,问我:“在杀戮天下,我便是势,我还需要仗谁的势?”
“金不换?”阿丹带着几分疑惑地问,毕竟他不是杀戮天下的人。但我知道,金弈星在帮会里的势力有多庞大,隐隐已能与金不换抗衡。
阿星还是淡淡地笑着,神情自若,但我总觉得此时他淡淡地神情中,带着轻屑。
笑够了,阿星看着我懒懒地说道::“阿强,你心虚了!放心,我不会去调动你。我是想叫你明白,这楚天都,是谁的地盘!在这里,我做任何事,都不必瞒着你!”他的声音渐渐地尖锐起来,吐出来的字句象剑一样刺透我耳膜:“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心甘情愿放手,让阿娇成为我的夫人!”
我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盯着阿星森然道:“你敢再说一遍!”
阿丹赶紧挡在我和阿星之间:“阿星,朋友妻,不可欺!别玩过火了!”
阿星站起身,越过阿丹的肩头,盯着我冷冷道:“傅昭强,你根本没有资格向阿娇求婚,你自己说!”
平心而论,当年我确实没有资格向阿娇求婚,因我那时心里装着的是符咒师大人,我求婚也求得很是勉强,更多的带着赌气的成分。此时我只有强撑下去:“你管我有没有资格?反正我已经娶了阿娇。”
阿星啐道:“呸,你就是这个嘴脸!阿娇怎么会嫁给你这么无耻的人!你能给她幸福么?”
我就纳闷了,怎么阿丹和阿星都觉得阿娇嫁给我会不幸福呢?我看上去就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么?我轻轻哼道:“阿娇幸不幸福,关你屁事!”
阿星象下结论一样说道:“阿娇嫁给你,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这只怕是很多楚天都男人的心声!对这种论调,我实在懒得搭理。再说,以我穿越前的观点,鲜花插在牛粪上,早就不是贬义词了:牛粪更有养分,鲜花才能开不败。谁规定鲜花就一定要插在精致的花瓶里,然后一天天枯萎?
阿星看我不说话,冷冷道我:“早在我离开洛阳的时候就提醒过你:你不好好对阿娇,我会回来收拾你的!”
他确实说过叫我要对阿娇好的话,我一直只当他是开玩笑,却原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认真的!当时,他那森然的口气,叫我悚然了半天,印象非常深刻。
阿星说:“她若幸福,我也认了。可是,你根本不能给她幸福。”他推开挡在中间的阿丹,顺手拿回他的王者风刃挂回腰间,竖指指着我说道:“阿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哪点配得上阿娇?阿娇那样天人一样的容貌,只有我金弈星这样的家世,这样的容貌才配得上,才能给她幸福!”是了,他的正室夫人一直虚位,说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多半便是阿娇!
纵然我不算英俊,可也称得上体健貌端呀,怎么在阿星嘴里,我好象丑陋得沾污了阿娇似的。我一掌拍开阿星指着我的手:“手拿开,少在我面前指指戳戳!幸不幸福跟容貌有屁关系!”若是长得漂亮就可以幸福,全世界的美容整形院都可以改称幸福加油站了!
阿星被我拍开手,反手一扇,一掌直接抽向我的脸。阿丹恰在这个时候又插入我与阿星之间说道:“有话好好说……”他这一句话还没说完,阿星的一掌已经掴向他耳鬓。幸好我一看阿星抬手,就知道他想抽我,赶紧把凑上来的阿丹拉着后退一步,阿星的一掌虽没有掴实,但掌风也在阿丹脸上扫过。
阿丹抚着脸,再也顾不得他的公子哥风度,破口大骂道:“XXX,你们俩有完没完?好不容易才聚会,说着说着就动手!”
我不好拂了阿丹的面子,说道:“阿丹,你不要管。阿星今天是诚心来跟我摊牌的!是个男人就绝不可忍!”公然放出话来,想抢我媳妇,阿丹挑衅的,是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阿星也冷冷道:“阿强,你还算是个男人?不是喜欢符咒师嘛?阿丹都告诉我了,你在我面前还用得着装正经?装男人?”我忽然醒悟:阿星一定以为我跟阿娇是“形婚”!只是拿阿娇做幌子,所以才觉得我不能给阿娇幸福。阿丹也绝对是这么想的,阿娇还没有嫁给我,他就开始阻止了,因为他觉得阿娇嫁给我一定不会幸福。
“那也比你小子没娶老婆先搞出两娃来得正经!”在我的意识里,那些要了女孩子身子,又不给人家正经名份的男人,才最不是男人!我气急败坏之下,只管捡恶毒的骂,骂完我就知道,我又脑抽了!看不惯阿星这种行径是我个人的事,象阿星这样先纳妾生子的多了去了,在这个世界是很正常的事!
阿星冷冷淡淡地一笑,讽道:“你们两个男的,也要搞得出娃来。”一句话,狠狠轰击在我心灵中最不能碰触的伤痛处。
我竭力忍住升腾起来的怒火:“你!敢!说!”
“停!停!停!”阿丹赶紧阻止,大叫道:“住口!住口!越说越不象话了!”
阿星冷笑道:“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跟符咒师都做得出来,还拿阿娇做掩护,我凭什么不敢说?你们就是一对见不得光的狗男女!我呸!说你们是狗男女还抬举了!”
鲜血冲上我头顶,我什么都顾不得了,身形一探,上身已经越过桌面,探身过去甩手抽向阿星的臭嘴!明明我跟符咒师大人之间清清白白,到他那狗嘴里就脏得一塌糊涂!
我身形一动,阿星只是微微抬起手,他的刀便抵在了我胸口上!虽然未出鞘,却已迫使我不能再轻举妄动,也使得我扇过去的手,僵在半空。
“拿开!”
阿星挑衅地看着我,一点没有撤刀的意思,带着微微的懒散笑道:“你打啊。”
阿丹从后面抱着我,死命把我从王者风刃的刀尖上拖开,对我说一句:“冷静!”回头又对阿星说一句:“冷静!”说道:“这是我的酒楼,你们都少说两句,给我个面子。”
被阿星拖开,使我微微冷静了一些,此时与阿星正面发生冲突,殊为不智。再说我好歹也要给阿丹一个面子,深吸一口气,按捺下一腔的怒火,又坐回桌边,隔着桌子,气鼓鼓对阿星干瞪眼。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彼此知根知底,虽然分离了七年,我生气也不必在他们面前装模作样。
阿星收回了刀,也是隔着桌子看着我,那目光却象刀一样锋利,棱角分明的唇却略略上弯,柔美的脸庞上也荡漾着刀一般锐利的微笑,说道:“阿强,你信不信,我迟早要收拾了你!”
对阿星放出来的这句狠话,我大不以为然。我妈二十多年磨一刀,肯定是要报当年落雁谷之耻的。虽然上次楚天都之战,黯月损失惨重,但我妈已经调整了策略,重新布署了方案,这一天不会等太久。到时失去了杀戮天下背景的阿星,有什么可怕的?
3064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5-26 18:10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5-6-1 13:50 编辑
第55章 隐在一杖后的情意
作者:天际驱驰
阿丹给我们斟上酒,说道:“来,先喝杯酒,大家都消消气。”
阿星神态自若地端起酒杯,遥遥向我一举,微笑着一口饮尽。我哪有心思再跟阿星喝酒?手一扫,把酒杯拂倒在桌上,酒水溅洒了一桌子。
阿星哈哈一笑:“阿强,你太没有风度了,也太不给阿丹面子了!”
我重重一“哼”!不管是谁,知道自己的媳妇被自己的好友兼发小如此的惦记着,觎觊着,还公然放出话来准备抢夺,任是再好的性子也不会有多好的风度,还能与之喝酒作乐!何况,阿星简直是一条毒蛇般,可以令人寢食难安的存在!
阿丹又劝道:“其实,你们两个在这里争有什么意思?你们都想阿娇幸福,阿娇幸不幸福,直接问问阿娇不就清楚了?”
虽然这个世界并没有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但这个世界的女子同样没有什么地位,命运往往不能自己作主。未嫁的时候,女孩子的命运依附于父兄;出嫁了,女孩子的命运依附于相公。如果父兄相公的力量不足以保护女孩子,女孩子往往会象物品一样被公然抢夺;也有一些很是无耻的父兄相公,为了利益,会公然转让自己的妻女。被抢夺,被转让,谁也不会问问那女子的意思,这些女子的命运象物品一般样零落,是很悲惨的。
阿娇跟别的女孩子不同,她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是我们的朋友,所以,阿丹提议问问阿娇的意思。
阿星又是一声嗤笑:“阿强,你自己说,你有没有这个胆子让我们问?”
“我为什么要怕你们问?以后有机会问好了。”
“你不怕,为什么今天不叫阿娇来跟我们聚聚?”
“我说过了,阿娇昨晚在野猪林狩猎,一夜未归。”
阿丹看着我,眼神又锋利起来,刀一般锐利地笑了起来:“阿强,昨晚上有人听见你在屋子里缠绵哼唧了大半夜。你说阿娇一夜未归,莫非你床上还有别的女人?还是说那个跟你哼哼唧唧了一晚上的人就是符咒师?”
我大惊!
我擦!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点**呀?!我跟阿娇做床上运动,怎么有人听墙根?听完墙根还给我四处传扬?不对,应该是四处禀报!
这城主府内很多人有自己的情报网,各个情报网相互穿插交织,就变成了一张无孔不入的巨网,想不被监视是不可能的。我敢肯定,那几个被派来服伺我跟阿娇的人,全是这网里的人!阿星做为一堂堂主,帮主义子,他不知道在城主府里埋下了多少耳目,他能得到的情报自然比别人还多。
一直也知道城主府里关系复杂,众多关系网千头万绪,除了极度机密的事,在城主府中,基本上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住进来,我自然成了其中的一员,监视或者被监视。要想真正融入杀戮天下帮会中,并不是担任一个舵主的职位就行的,而是要选择一个好的切入点,融入那张关系网中。融入进去,才能如鱼得水,独善其身,势必成为众矢之的。好在,我并不是真的想加入杀戮天下,没想过加入他们的关系网,和他们打成一片,我也不在乎成为众矢之的。
只是,我想不到,连我跟阿娇过正常的夫妻生活,都会被报告给阿星,这也监视得太过份了。幸好,这个世界还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不然真叫人没法活了。我可不想成为A片中的男主角,更不想阿娇成为AV女主!
“这种事,你也派人来监视,你还要不要脸?”
阿星笑了笑,柔美的脸庞如刀锋上绽放的花朵:“谁会专门管你这种破事,只是顺便而已。”停了停,用一种很是暧昧的语气说道:“听说,阿娇叫//床的声音很销魂。”
我气得只觉脸上的血一下被抽空了,僵硬得发冷,想必我的脸色很是惨白:阿星简直在挑战我容忍的极限!抄在怀里的手,握紧了又松开,然后再握紧,借以略为消解我心头的怒意。这是阿丹的酒楼,阿丹召集的聚会,我要给他面子。
一转头,看见阿丹一双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我,透出兴奋。我被监视了,他兴奋什么?这念头一闪,我便知道他兴奋什么了:他以为我真跟符咒师嘿咻了!就算我真跟符咒师嘿咻了,关他阿丹什么事,用得着他来兴奋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阿丹是个八卦男!
我狠狠白了阿丹一眼,冷冷向阿星道:“我就是不想阿娇看见你,那便如何?”
“那只能说明,你心虚了。”阿星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给她幸福!”
“阿丹,你见过阿娇,你告诉阿星,阿娇幸不幸福?”刚与阿丹重逢那会儿,阿丹便告诉过我,他曾在野猪林见到过阿娇,而且,他说他看得出来,阿娇是幸福的。
阿丹笑道:“我是见过阿娇,不过我哪能知道她幸不幸福?这个别问我!”眼角偷偷地瞥了一下阿星。
擦!这个见利忘义,见风使舵的小商人!看阿星势力比我大,便睁着眼睛说瞎话,脸都不红一下,语气更是没有半分迟疑。
我有种想吐血的感觉。
“阿强,又想拉阿丹跟你攻守同盟,还是老样子,没点长进。哈哈,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了。”貌似阿星对阿丹断然弃我不顾的举动大为满意,笑得志得满圆,无比欠扁。
我恨不得一掌丢在阿星那张柔美得天怒人妒的脸蛋上!这样美的脸,却叫我恶心,恨不得毁了它。我还算是比较理智的人,都快被阿星气得要疯狂了,我有些理解阿娇当初捅他一杖子的感觉了。
对了,阿娇捅了阿星一杖子!我头脑里电光火石般地一闪,说道:“我也早就说过,我对阿娇好不好,阿娇幸不幸福,都是我们两口子的事,轮不到你阿星来插嘴!阿娇早就回答过你了。”
“什么时候?”
“不管你跟阿娇说了什么,最后她捅了你一杖子,这就是她的回答!”关于出杖前,说了什么,虽然阿娇不说,阿星也不说,但我大概能猜到。
阿星的脸色微微阴冷了一些,随即便恢复了他刀锋一样的笑容,说道:“那算什么?阿强,我会把你的真面目揭穿给她看!”
“我有什么真面目?”
“你跟符咒师的事。”
我还没反应过来,阿丹在一边小小声地说道:“那个事,我告诉过阿娇。”
阿星冷笑道:“是啊,她明明知道,可她不相信,还一心一意维护阿强,说阿强心里只有她。”他逼视着我:“阿强,你怎么能忍心骗阿娇骗到这种程度?!”
我已经被阿星气得无话可说了,这丫的对阿娇有企图就非把我往阴暗角落里贬低,把自己伪装成救阿娇于水深火热中的大神!
我现在终于知道阿娇那句没头没脑的“他欺负你”是什么意思了。知道阿娇如此维护我,不惜替我出头,向阿星拔杖出手,我被阿星气得怒火中烧之余,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十分受用。那一杖的背后,隐藏着的是阿娇对我的情意。
我明白了阿娇在对我和对阿星之间的选择与态度,有了这个底线,我的心也有底了,知道阿娇心里确确实实地爱着我。凭这一点,阿星再怎么争,也注定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了这份底线,我也变得从容了一些,淡淡道:“我早说过,你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跟阿娇恩爱着呢。”话锋一转,我开始出击:“阿星,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你心里想什么,大家都清楚。想抢阿娇,没门!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不厚道,太不仗义了?”
阿焰曾经对阿娇有企图我是知道的,我倒一直没发现阿星居然也对阿娇有企图。想必在洛阳时,阿星自忖论权势,他不及阿焰;论钱财,他不及阿丹;论名份,他不及我;论亲厚,他不及阿毛。所以一直忍着没有发作。而现在,阿焰已经失踪四年,凶多吉少,阿丹心头另有所爱,而我又喜欢符咒师,他便以为可以顺利抢得美人归了,何况还是在楚天都,在他的地盘上!
被我把话挑得这么明白,阿星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了:“我才是对阿娇一心一意的人……”
我截口道:“你对阿娇一心一意?你屋里两个娃的娘,不是女人?阿星,不要叫人笑话了!再说阿娇已经是我夫人,你应该管她叫嫂子!”孩子都替他生了,还不给人家名份!
阿星的脸彻底挂不住了,寒着脸说道:“你便不怕我把你跟符咒师的事宣扬出去?!”
阿丹先忍不住说道:“阿星,你答应过我……”阿星手一抬,制止他再说下去,但是阿丹仍然说了下去:“……不把阿强和符咒师的事传扬出去!”
我死瞪着阿星,全身劲力遍布,可终究还是只能极力忍着,不能动手。阿星在说出那句话时,肯定早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我不是怕打不过他,而是很清楚,阿星是软硬不吃的人,一旦真的动手,就是决裂,他是真的会把我跟符咒师的事宣扬出去的。
正文·3091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5-31 09:44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5-6-1 13:49 编辑
第56章 挑衅
作者:天际驱驰
我不比符咒师,我有很多破绽,而我与符咒师的关系,可以说是我的死穴。我绝不希望我与符咒师的关系被传扬出去,从而影响到符咒师和阿娇的名誉。阿星真是精明无比,一出招就封我死穴。
看着我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阿星哈地笑了一声,刚才的风度又回来了:“阿强,看见你这个样子,我很开心。从小到长,就你没有服过我!”
“我为什么要服你?”
阿星说得不错,在他离开洛阳前,他已经隐隐然是我们一群人的头目了,独我还可以与他分庭抗礼几分。
阿星会长成这样,大约与他的成长环境有关。阿星他妈在怀着阿星时被相公抛弃,阿星是她唯一的希望和寄托,对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有时连我都觉得那些期望太过苛刻,苛刻得实在是难以达到。看阿星苦苦挣扎着去实现达到他妈的期望,我有些不忍,便教他搞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来糊弄他妈。从这个意义上讲,我是阿星玩弄权谋的启蒙老师,有今天这个局面,我有几分作法自毙的感觉。
阿星是聪明人,举一反三,步步深入,无师自通,渐渐地他开始糊弄小伙伴们,再后来就有了机心。当机心与能力结合在一起,他就变成了一个懂得玩弄权谋的人了。他又早早投身进帮会,在帮会的大染缸中不断锤炼磨砺,终于成长为一个精明强干的人。在他心里,想要得到的东西,必须自己去争取,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我因是穿越过来的人,多了一些年岁与阅历,本来只想教阿星渡过眼前难关,谁知阿星一点拨就通透了。对于阿星玩弄的那些手段伎俩,我多半抱着旁观的态度看戏,不去拆穿他,可也不上他的套。
穿越过来,整天与一群小孩子为伍,甚是无聊,我便象看戏一样,饶有兴致地看着阿星慢慢收服了一众小伙伴们。那时候他还不至于对小伙伴们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他收服的是小伙伴们对他的信服。
阿星也试过想算计我,让我服了他,结果我却让他吃了几次暗亏。可以说,在一众小伙伴中,唯独我,从来没有服过他。我不服他,可也没想过抢他风头,与他竞争,还是一直能与他和平相处。
或者,虽然我从来没有把阿星当作对手,但阿星一直把我当做对手,因为他用尽了手段也不能收服,他心中是不是有种危机,觉得他若收服不了我,便会被我收服?或者在他心里,我跟他并不是平等相待的朋友。其实在阿星的人际关系中,确实没有一个被他视为平等相待的朋友。
阿星本来不是这么浅薄易于表露的人,可能我独独不肯服他,带给他太大的挫败感,看见我在他面前吃瘪,特别高兴:“阿强,你也有今天!”
我实在没什么话好说。既不能骂他,威胁他,强迫他,我也不想低头服软,更不可能让出阿娇。我只有憋着一肚子气,狠狠瞪着阿星,强忍着不作声。
“阿强,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符咒师和阿娇,你到底要哪个?”阿星逼视着我。
阿丹出面劝道:“阿星……”
阿星一挥手,打断了阿丹的劝解,用一贯的老大作派说道:“这是我跟阿强之间的事,你别管!”
阿娇与符咒师不是鱼与熊掌,他们都是我至亲至爱的人,我不可能选择一个,放弃另一个。他们不是物品,我一个都不能放弃。我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阿强,别说我不讲人情,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阿星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我说:“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赌什么?”我不喜欢赌,更不善赌。
“你不是自翊武功很高么?敢不敢跟我比试?”阿星拍了拍他挂在腰间王者风刃,挑衅地看着我。
精工龙牙刀跟王者风刃,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兵器,这家伙摆明了就是想占兵刃之利。阿星笑了笑,说道:“以阿娇为赌注,你若输了,阿娇便是我的。我若输了,就不对阿娇动心思,你敢不敢?”他脸上的笑容又变得象刀一样锋利,他的目光闪烁着挑衅的意味,炯炯地注视着我。
“龙牙刀怎么能跟王者风刃比?”连阿丹这个算不上江湖人的小商人都觉得不公平。
阿星的目光只是淡淡地扫了一下阿丹,阿丹便噤声了。
看来,过了七、八年,阿星仍旧想将我收服。也许,这已经不是江湖中私人之间的普通斗殴,更渗杂着帮会利益,因为,我知道金不换想折服我,收服我。象我这种经历和声望的人,如果能真正忠诚于帮会,会给帮会带来很大声望和好处。
我很清楚,江湖中人,以武力说话的行为规则,阿星发出了挑战,我如果不敢应战,势必会受到耻笑。这一战,我无法回避,也不能回避。我傲然应道:“我绝不会拿阿娇做赌注!除此之外,随便你怎么赌,我奉陪!”
这世上,拿自己媳妇做赌注的赌约屡见不鲜,象我这种绝不肯拿自己媳妇做赌注的人,倒是凤毛麟角。阿星哈哈一笑:“别人赌得,你为什么赌不得?”
“笑话,阿娇是我媳妇,又不是东西,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别人赌得,那是别人,我绝不会拿阿娇做赌注。”
阿星一边吃着菜,一边笑道:“你是怕输了,还是惧内?”
“少激我,没用的。”我再次重申:“除了用阿娇做赌注以外,随便你怎么赌。”
阿星懒懒地吃下一口菜,说道:“除了阿娇之外,不管怎么赌,我都没兴趣!”他居然还有心思一边挑衅我,一边美滋滋地喝酒吃菜:“既然你不肯赌,便别怪我抢人了。”
我眼一眯,全身都绷紧了:“你敢!”帮会的堂主,明火执杖地强抢舵主的媳妇,这绝对是个震惊九州大陆的事件。我绝不怀疑阿星有干出这事的胆子和能力,如果阿星真敢动手抢人,我便拼着决裂,也要护着阿娇杀出城主府!只是以阿星的心智和行事风格,不象会做出这等色胆包天的幼稚事情来。
阿星笑着继续喝酒,云淡风清地说道:“紧张什么?以为我真要去抢人?我说过了,要让你心甘情愿放手,要让阿娇心甘情愿跟我着。哈哈,我要让她知道,我才能给幸福。”
以我对阿星的了解,就算我赌赢了,他也未必会真对阿娇就此死心,必定还会搞出其他花样来。用阿娇为赌注,跟阿星赌胜,绝不是永绝后患,一劳永逸的办法。
用精工龙牙刀对抗王者风刃,以我的武功,我不是没有丝毫胜算。但是,就算我有十足把握,我也不肯拿阿娇做筹码:她是我媳妇,拿媳妇做赌注,只有这个世界的那些混帐东西才干得出来。阿娇在我眼里,一向跟我是平等的,从不是依附于我的附庸,我没有权力拿她做赌注。
见我又不言语了,阿星自顾自地吃喝,跟阿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然后吃饱喝足地站起身说:“阿丹,你这酒楼里的厨子,手艺真不错。唉,受伤后一直吃得清淡,嘴里都淡出鸟来。”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踱到窗子边,打开窗户,望向外面。窗外吹进来的风,拂起阿星的发丝和衣袍,单看背影,便象仙子一般飘然欲举。那潇洒出尘的风姿,不知倾了多少女孩儿的心。
“阿强,你这个包房,真是个眉目传情的好地方。”阿星一边笑着,一边关上窗子,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阿丹竟然还跟阿星谦虚着,一直把他送了出去。阿星在包房门口站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阿强,你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比试!以阿娇为赌注。”
我看着他,不言不语,但是却心中一动:他邀我比试,既然动了手,刀剑无眼,总难免会有死伤,如果我能在比试中杀掉阿星, 或许才是一劳永逸,永绝后患的办法!
我随即被这想法吓了一跳:我竟然会对阿星生出杀心!毕竟阿星是我们一起长大的,我怎么可以对他生出杀心?
一场分别多年后的重聚,就这么不欢而散。或许,阿星本来就想给我个下马威,他如愿了。一直以来,阿星想做的事,他都能做到。我不由得有些担心,我是不是真的守得住阿娇?
阿丹回来时,我正躺在短榻上,头脑乱成一团浆糊。自从阿丹把短榻搬进我的包房,就没有再搬出去,有时我会在上面躺一躺,略事休息。
“怎么了?身子又不舒服了?”阿丹一边招呼伙计收拾残羹剩菜一边问我。
等伙计收拾完东西出去了,我才道:“我只是想不到你会跟阿星联合起来算计我。”
阿丹讶然道:“什么算计你?”
“为什么你不跟我说阿星就是金弈星?”
阿丹抱屈道:“天地良心!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便是金弈星。先前只是猜测他在帮会比较有地位,万万没想到他便是大名鼎鼎的金弈星!我跟你是什么交情?跟他是什么交情?我会联合他来害你?”
正文·3086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6-4 13:00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5-6-4 21:48 编辑
第57章 立下婚姻誓言
作者:天际驱驰
金弈星确实大名鼎鼎,不过,以他对阿娇的痴迷来看,我很怀疑他那未婚妻是怎么死的。
我冷笑道:“交情值几个钱?我又不能帮你租到这么好的房子!”
“阿强!”
我说道:“对啊,说不定,他还能给你酒楼营业上的便利,税金上的折扣,我一个小舵主,除了混吃混喝,什么都不能给你。”
“够了,阿强,你在他那里受了气,犯不着拿我撒气!”
“你也知道我在他那里受了气?你哑了?叫你替我说句话,你是怎么说的?”
“我便替你说了,有屁用!阿星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了。”
我坐起来,把头埋进臂弯里,感觉有些累了:“阿丹,对不起,不该疑心你。只是你就不能在阿星面前出息一点?用得着那么奉承他么?”我在楚天都孤立无援,纵然阿丹唯利是图,我也不能失去这唯一的朋友。
我安排进来的黯月的势力尚弱,成不了气候,而且,我只管把他们安插进楚天都,人并不归我管。并且,上次我坏了黯月的大事,还杀了他们不少人,虽然我替他们办事,他们对我却没有什么好脸色。我是因为答应了我妈,才替他们办事,有没有好脸色我倒不在意。只是我若遇上个什么急难事,只怕是不能指望黯月的。
阿丹苦笑:“没法子,咱们在他的地头。要跟他对着干,我这酒楼就开不成了。别光说我,你在他面前不也蔫了嘛?”
我讥笑道:“他拿符咒师威胁我,我敢跟他叫板?你不就是一个酒楼,也能把你憋屈成这样!你这酒楼,不开又如何?”
阿丹看着我说:“如果你不再需要这个包房,我现在就可以结束酒楼的生意。”
这个包房,是距离符咒师和神坛最近的包房,而酒楼却是唯一一个可以清楚窥视符咒师的地方,除此之外,符咒师的神坛边就再也没有其它的建筑了。如果阿丹结束酒楼生意,这建筑由阿星收回去,我便再也没有可以藏身窥视的地方,以后要再见符咒师一面,只能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阿丹肯为了我,忍气吞声把酒楼开下去,不愧是我的铁哥们。我垂头丧气道:“阿丹,谢你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阿丹沉吟道:“先拖着,阿星答应过我,不把你跟符咒师的事说出去,只要你不再跟符咒师接触,他便逮不着你的错,就没有机会发难。”停了停,阿丹语生心长地劝道:“阿强,趁这个机会,跟符咒师断了吧,好好守着阿娇过日子,这才是正道。”
只要一想到要与符咒师分离,我便觉得一阵彻骨之痛,我把头深深埋进臂弯中,深深叹了一口气。
阿丹也叹道:“你都不用跟我找借口,反正是你的事,是你心里舍不得了断而已。”或许,阿丹是对的,他在商场中摸爬滚打这些年,早已经历练得比我更加世故圆滑,更能进退从容。
人不撞几回南墙,是学不会向现实低头的。
我回到家的时候,阿娇还没有回来,一直等到午夜以后,阿娇才从野猪林里奋战归来,一回来,看见我扑过来就嚷:“阿强哥,我打了整整一天,都没有杀到结晶!累死我了。怎么会这样呢?你不是有预感嘛?”
我赶紧轻轻把阿娇横抱在怀里,笑道:“媳妇辛苦了。”然后顺手就把她扛回来的一大袋从野猪林里杀出来的垃圾扔到了小院外,不用了多久,便会有人来捡走。
阿娇在我怀里大不满意地瞪着我,大义凛然地道:“阿强哥,你就会大手大脚败家!”
“这些垃圾值几个钱?咱家都快堆不下了。”话虽如此,我还是在阿娇的目光下,乖乖地放下阿娇,又把垃圾捡了回来,扛到屋子里码好。
“先洗澡,后吃饭,我早准备好了,全在灶上温着呢。睡觉前给你**一下,舒服。”虽然穿越后我没有做过这些,但在穿越前,我可是做家务的一把好手。
阿娇奇道:“**是什么东西?”
“**”是外来词,或者我说“推拿”阿娇就能理解了,不过我还是解释给阿娇听:“**,就是先按,然后摸。”
阿娇白眼,啐道:“摸你个头!”
阿娇洗浴之后,吃着我做的几个小菜,赞不绝口:“阿强哥,你怎么能会这些呢?”因这个世界的男人是不做这些的。
看着阿娇吃得那么香甜,我感觉也很满足:“那我以后常常做给你吃。”
阿娇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阿强哥,你待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媳妇,跟你商量个事,咱院里就两个人,多冷清,能不能再娶个小的……”
阿娇眼睛一瞪:“你敢!”泪水立即滚了下来,一边哭,一边柔声说道:“阿强哥,你是哄我的,故意这么说来气我的。是不是?”
我大是后悔,说话又不经大脑!这样的话题对阿娇来说,是女人最不愿意与相公进行的话题,我怎么能拿这种事跟阿娇开玩笑?好好的把阿娇惹哭了。
我最近怎么常常脑抽短路呢。
我赶紧把阿娇揽进怀里:“别哭别哭!我就说着玩的,我只要你。阿娇,我只要你。不要哭了,我发誓,这辈子,只娶你一个!不要哭了,都说过了,你哭的样子不好看。”
阿娇在我怀里抽抽噎噎,委屈了半天才收住泪水:“阿强哥,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很好的。为什么今天特别好?”
“对你好,你心里不踏实?”
“嗯,姐妹们说,相公突然对媳妇特别好,多半是有那个企图……再说,我这么久都没有生孩子……”我狂汗,不敢跟阿娇说我偷偷实行了计划生育……
“别人象我们这个年纪,早就当爹当妈了……阿强哥……我不是妒妇……容得下别人的……你要是……”看着阿娇珠泪纷弹地故做镇定地说着这些违心的话,心疼得我紧紧抱住她,正容道:“媳妇,你听好了。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傅昭强立誓: 今生今世只娶沈娇一人,爱惜她、尊重她、保护她,像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永远忠实于她,直到死亡。若违誓言,叫我活着身败名裂,无立锥之地;死后锉骨扬灰,魂飞魄散!”
我是引用了穿越前的结婚誓词,这些结婚誓词在绝大多数人心里不过是结婚的过程,真正当真的有几个?但我说这些话时,是真的在立誓,绝对没有敷衍欺骗阿娇的意思。
阿娇急忙抱着我:“谁叫你乱发誓了?童言无忌,皇天在上,小孩儿家乱说话,童言无忌!”我差点没笑出来,我都多大了,阿娇还跟皇天讨饶说:童言无忌!感觉阿娇才是童言无忌的那个。
我用自己的脸去擦拭阿娇脸上的泪,双颊厮磨,阿娇娇颜的柔滑粉嫩感觉传到我心底,趁机大肆揩油,轻轻问她:“放心了吗?”
“嗯。”
“快吃吧,一会给你**。只要累着了,给你****,**完就轻松舒服了。”讨好阿娇,哄得阿娇回嗔为喜的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很开心。我一点不想在阿娇跟前摆相公的谱。尽管这个世界的女人,以夫为天。
我要给阿娇做穴道**时,阿娇有些害羞,但是在我执意坚持下,还是答应让我试试。我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我一句话,阿娇就乖乖地听话地跑去野猪林打了一天的猎,超级辛苦,应该好好补偿补偿她。就用很不专业的手法,很不专业地做着穴道**,把阿娇**得直哼哼。完了,躺下睡觉,阿娇破天荒地伸手在我身上一阵乱摸,然后脸蛋儿红嘟嘟地爬到我身上,一边亲我一边说:“阿强哥,我想……那个……嗯……”
我囧,不是昨晚刚缠绵过嘛?还被**了!虽然我此时心事满怀,情绪不高,但难得阿娇主动一回,我还是立即抛开心事,很快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战斗中,虽然明知肯定会有人**,但我并没有刻意压抑声音,也没叫阿娇压抑收敛。一则,阿娇叫得也不算大声夸张,远远比不上岛/国/A/片中那些女/优们的叫法;二则,阿娇疏疏地,微微地哼唧几声,确实很销魂,我很喜欢听;三则,我跟阿娇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在自己屋里做这种事,天经地义,犯不着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阿强哥,今天为什么打不到结晶呢?你不是说你有预感嘛?”缠绵完了,阿娇偎在我怀里,继续跟我讨论这个严肃认真的问题。这么久了,她还是分不清我话里的真假,总是把我的玩笑当真。
我也很严肃认真地回答她:“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的预感失灵了。”
“啊,那会有什么后果么?”阿娇甚是担心地问。阿娇的心是小小的,只容得下我跟她两个人,对她来说,我的一切都是重要的。这世上再没有一人,能象阿娇那样,把我捧在她掌心上珍惜。
正文·3040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6-7 14:45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5-6-7 21:23 编辑
第58章 纳妾
作者:天际驱驰
我把头埋在阿娇发间,嗅着她特有体香,轻轻抱着她:“睡吧,没事的。再不睡,天都快亮了。”
对阿娇的怜爱,让我心疼到痛,我恨不能把阿娇揉进我的身体里,两个人从此合成一个人,再不分离。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跟阿星见过后,我总有种预感,似乎我终将失去阿娇。我格外珍惜跟阿娇相聚相守的日子,总想着让阿娇每分每秒都能沉浸在幸福与甜蜜中。
相爱,是相互的,让对方幸福,自己便也会觉得幸福。
重聚之后,阿丹没过几天就离开了楚天都,去开拓蚩炎城的酒楼业务,他是准备把他的醉仙居开遍整个九州大陆。临行前特担忧我,叫我有事了找他。但是,他不过一个商人,我若出了什么事,找他能有什么用?
“阿强,你要是在杀戮天下混不下了,来我的醉仙居做帐房先生,保证不亏待你!”临别前,阿丹跟我开玩笑。
在阿丹离开后不久,楚天都渐渐流传出关于我与符咒师的各种流言蜚语,把我跟符咒师的关系被谣传得污秽不堪,很多人看向我时,目光畏惧中带着鄙夷之色。不过我并不在乎这些,猜测这些流言蜚语多半是阿星放出来的,但我却不能质问他。
多亏了阿丹的酒楼包房,我基本上每天都会去酒楼包房里坐坐,透过窗子张望符咒师,聊慰相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我凝望符咒师时,总觉得符咒师在对我微笑,就象从前在青州南郡那样,只对我一个人微笑。似乎流言对符咒师也没有什么影响。
本来应该失血而死的符咒师,竟然能再次出现在神坛上,而且还神奇地恢复了伤势,肯定是大出金不换意料,联系到那天早上,我在神坛上凭空消失,入夜后又忽然凭空出现的情况,我想金不换会很容易就猜测得到其中的隐情,再加上金弈星的资讯,我跟符咒师的关系,简直就是昭然若揭,所欠缺的不过是个揭穿的机会。
或许,并不止阿星想要揭穿我与符咒师大人的关系,只怕金不换和很多人都在等着看这场好戏。
我在帮会里碰见金弈星的机会变得多起来,但是金弈星并没有特别找我的茬,对我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跟对别人一样。但我知道他一定在暗中紧紧盯着我。
依仗着酒楼的掩护,我跟符咒师并没有直接的接触,我绝不会给任何人逮着我的机会。不过我猜想,我的行踪只怕很多人都了如指掌。我在酒楼上的这个包房,只怕早已不是秘密了。
唯一比较让我安心的,是黯月方面向杀戮天下的渗透很顺利,一直不断地传给我好消息。只要我能够坚持到黯月杀败杀戮天下,一切危机都将结束。
在我被金弈星紧盯的时候,还能从事破坏活动,而且每每都能成功,我安排进楚天都的人都很顺利混了进来,偶尔有一两个败露的,也没有追查到我这里来。我觉得很不可思议:金弈星是不是选择性眼瞎了?他不可能看不见这些。还有一次,他甚至分明在提醒我小心注意!可是,转过头,他又冷着脸对我说:“阿强,我随时等着你应战!”
我完全搞不清楚金弈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甚至连跟他是敌是友都分不清。
只是我觉得阿星对于杀戮天下和金不换的忠诚似乎很有问题。除了正副帮主外,阿星可以说只在二人之下,可以预见,如果金不换不是铁了心非要把帮会传给自己的亲生儿子的话,阿星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帮主的人选,而且几乎没有什么人可以跟他竞争。他为什么还要纵容包庇我进行破坏活动?
当然,想我用自家媳妇做赌注的赌约,我是死也不肯干的,就让阿星觉得我没胆子惧内好了。
在包房里俯视符咒师的时间长了,渐渐也看出些事情:符咒师并不是一直呆在神坛上,经常会离开一会儿,只是每次离开的时间不长。符咒师离开时,就象我那样,在神坛上凭空消失,回来时,又凭空出现。不过他是符咒师,是接近半神一样的存在,似乎人们对于符咒师凭空消失或出现,并不觉得惊奇。
符咒师大人回来的时候,一般都很平静,偶尔会显得很开心,偶尔会寒着一张脸,偶尔还会皱着眉头,还有一次回来时,苍白着脸,咬牙切齿,眼睛里满是怒火,只是当他的眼神从酒楼上扫过时,才略略按捺下怒火,换上了温和的神情。
满眼怒火,仿佛要吃人的符咒师大人,我倒是从未见过,是谁惹他生这么大的气呢?可是,我只能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什么都不能帮他,无能为力。
有时我会猜测他去了哪里?会让符咒师有世俗一般的情绪波动?他是不是回他们符咒师的家去了?毕竟神坛上一无所有,符咒师就算已经辟谷,可以不吃不喝,可也保不住不拉屎拉尿,以及洗浴更衣理发剃须之类的平常俗事?神坛应该只是他们的“工作岗位”或类似衙门一样办公的地方?
这样小心翼翼的日子会不会让人觉得煎熬?其实我不觉得,不论用什么方式,可以守护着两个我至亲至爱的人,我很知足。
同时拥有守护两段感情,我是不是很滥情?我也一点不觉得。这是两段完全不同的感情,却都是唯一的,我都全身心的爱着他们,不分轩轾,不能取舍。
就在我用穿越前的结婚誓词终于安抚下阿娇不久,我回家一走进芥纳居小院落,原来指派来服侍我们的杂役一边一个跟我道喜:“恭喜傅舵主!”
“恭喜?什么喜?”两杂役笑着不说,只把我往屋里请。难道阿娇终于怀上小宝宝了?
进了堂屋,看见阿娇和一个穿着一身红衣服的女子正坐着说话。两女子看见我,齐齐迎了上来。
阿娇轻轻地叫我:“阿强哥。”
我轻轻嗯了一声,转眼打量了一下红衣女子,生得倒有几分姿容,穿的红色衣服颇有几分象是喜服?可哪有穿着喜服到别人家窜门的?我说道:“媳妇,你先待客吧,我去后面坐坐。”偶尔,会有阿娇结识的帮会夫人们姊妹们来窜门,我不好去攀识别人家的内眷,大多时候都会主动回避。
我还没转身开走,那红衣女子在阿娇之后,向我盈盈一福,轻启朱唇,也轻轻地叫了一声:“相公。”
我差点没吓得跳起来,“相公”也是可以乱喊的?一颗心鹿跳着赶紧把阿娇扯过一边,悄声问:“哪来的?”
“帮主赏赐你的!”
金不换?平白无故赏赐我个女人干嘛?我暗暗叫苦。阿娇轻轻道:“赏给你……传宗接代!”虽然阿娇的声音轻轻的,竭力压抑,我还是听得出来她隐藏地心里的委屈和不甘。
金不换经常会赏赐帮众一些东西,包括赏女人。女人的来源,多半是楚天都或其它城市帮会有求于金不换送的。对送上门的礼物,金不换一向来者不拒全收下,自己用不了,就赏给帮众。因此,这些女人倒是大多有些姿色或才艺,只是身份低贱卑微,基本上用一顶小轿直接抬到帮众家里便是。至于帮众会怎么处置这个女子,金不换赏完便完了,不会再过问。
“你个猪!赏个女人来?你不会拒绝?”我有些微微动气。
阿娇甚是无辜地轻声嘀咕道:“我不接着,人家会笑话我不贤惠,善妒……”一边说着,一边眼里渐渐地弥漫起水气。
不管屋里屋外几双眼睛明晃晃地看着,我一抱把阿娇拥进怀里,咬着她的耳朵轻轻道:“媳妇,我便是喜欢你善妒!不许把我拿给别的女人分享!”
阿娇错愕地羞红着脸庞,从我怀里挣扎出来,竭力摆出主母的样子,指着那红衣女子强笑道:“阿强哥,你认识她的,你看看,还记得不?”
我淡淡地瞥了几眼,完全记不得我什么时候认识这个红衣女子了。倒是明白这女子为什么穿着喜服了:原来她是来做我妾待的!今晚应该是她的洞房夜。她够不上资格凤冠霞帔,只能穿这么简陋的喜服意思意思。
女子走上两步,再次盈盈一福,说道:“小寒见过相公。”又低低声说道:“在小牢里,小寒见过相公的。”
那个跟阿娇一起被绑在小牢的女子!当时,给她解了绑绳,叫她自己逃生去,怎么又被抓回来了?救她,不过是举手之劳,救过了就忘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被又抓回来了,还赏给我做妾待。
这屋子里丫环仆妇小厮杂役们,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天知道会把我的一言一行禀报给谁?没准明天又要出现我的大新闻,大笑话。我实在不好多问,含混道:“嗯,平安就好。”
平时里,我喜欢回家跟阿娇腻一块儿,这时候,屋子里忽然多出一个女子来,还对我虎视眈眈,叫我特不自在,屋子里气氛怪异而尴尬。
阿娇倒完全一派贤妻的作派,安排了酒食,然后强笑着,潦潦草草把我跟那位小寒姑娘打发进了她安排的厢房里。这厢房,以后也是小寒姑娘的房间。
正文·3106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6-11 13:05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5-6-12 19:38 编辑
第59章 准备下顶包孩子
作者:天际驱驰
妾的地位也要分三六九等,有媒聘行过礼仪的妾地位要高一些,直接收房的,地位就差了。阿娇不安排行礼,那是最好了。
在阿娇要离开时,我一把扯住她:“媳妇,别走,在屋子外四下给我瞧着。”我跟小寒姑娘的谈话,别叫人又听了墙根,去打小报告就不妙了。如果有阿娇四下瞧着,这些下人们还是没胆子敢来**。
阿娇气道:“我……不听你们墙根。”
她以为我要跟小寒圆房?要不要这么贤惠呀?贤惠得象猪一样!气得我咬牙笑道:“我就跟她说点话,不干什么。你在外面守着,别叫人**了。我要是把持不住……或是里面那个太猛,你要进来救我!”
“真的?”
“当然是真的!媳妇,你一定要善妒,一定要把我管得死死的,不让其他女人碰!”不知道为什么,阿娇十分大度贤惠地安排我跟别的女人洞房,我一点没有另有新欢的喜悦,倒感觉好象我被阿娇丢弃了一般,心头酸楚楚的难受。
“阿强哥,你说着玩哄我开心。”
擦!我明明说得很正经,她当我开玩笑!我开玩笑的时候,她当我说正经的。我这小媳妇,就这么可爱!
关上门,看见小寒姑娘已经坐到了床沿上,见我进了屋,赶紧站起来迎上几步,问:“小寒服伺相公宽衣?”宽毛?老子才没打算跟你睡觉!寒着脸,再次打量她。
这女子的气质明显不象是一般的丫环仆妇等下人,虽然穿着喜服,依旧难掩其冷清疏离的气质。没有将为人妾的喜气,也无悲容,在我面前低头敛眉,但并不卑躬屈膝,容颜远不如阿娇的美艳无俦,但其桀傲不驯处,在一对红烛照映下,别有动人风姿。我有一瞬间的失神,这样的女子,驯服起来应该特别有趣有劲,也更能激起和满足男人的征服欲。
我闪电一样扣住了小寒伸上来解我腰带的右手,想阻止她解我腰带。哪曾想,我刚扣住她右手手腕,小寒姑娘的左手飞快地并指如刀戳了过来,一看她这速度和掌势,便知道她武功不低。是了,当初在小牢,绑她用的是专门捆绑习武人的绳索,说明她身负武功。连阿娇这种自称会家子的都只是用普通绳索捆绑的,可见这女子的武功很是不低。
我手一松,放开了小寒的右手,小寒的左手指刀立即停顿,然后软软垂下。
金不换送这么一个身负武功的女子到我身边来,想干什么?收买我?还是安插一个钉子?
“你是谁?来我这里,想干什么?”我轻轻说道:“我只问你一次。”
小寒垂着头,身躯一矮,竟然对我跪了下去:“还请相公再救小寒一次。”
我单手轻轻一提,小寒便趁势站了起来:“你不是有武功么?”
小寒微微一笑,笑容有些黯淡:“我已经怀了孕,两个月了。”
我不禁笑了,这女人果然是来给我传宗接代的,还自带包子!“金不换的种?”
“不是。他是我远房叔伯。”
“你是谁?”既然金不换是小寒的远房叔伯,那么眼前这位小寒姑娘就不是一般的别人送给金不换的礼物。
“我姓金,金小寒。我父亲是金天和。”
金天和?我忍不住嘴角有点抽搐:金不换把副帮主的亲生女儿赏给我做妾待?怪不得我看着她就不象是丫环仆妇之流。副帮主的亲生女儿就算不是嫡出,也不会赏给我一个小舵主做无名无份的妾待。这里面有什么阴谋?这个金天和也是金不换的远房兄弟,跟金卫一样,从金不换组建帮会,他们就在一起了。虽说近年来,金天和的实权被金弈星接掌了不少,但他仍然是帮会的第二号实权人物。
“相公不要想多了,小寒绝无害人之心,只求相公能收容小寒,给小寒一个容身之地。”这女子看上去不象是奸诈之辈,说话的语气也透着诚意。
“你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金小寒先过去吹熄的红烛,才在黑暗中轻轻讲出她的经历。
金小寒竟然是金天和正妻嫡女,金天和想把金小寒嫁给楚天都某个大财主之子为妻,可惜金小寒已经有了相好之人,便相约出逃,谁知,相好之人临阵退缩,金小寒在相约之地一等再等,导致被抓了回来。正好碰上我劫狱,便把她又放了出去。出去之后,金小寒才发现已经珠胎暗结,走投无路,只好又自己回来了。但她实在不想也无颜嫁给财主之子,便直接求金不换把她赏给我做妾。恰好,金不换一则想拉拢收服我,二则也想挫挫金天和的面子,便顺水推舟,立即就把人给抬到我的小院来了。
“为什么想给我做妾?”我看着是好说话的人?何况我还是个声名狼藉的妖孽,那些正常的闺中女儿,谁愿意跟我沾上关系?真没见过自己往妖孽身上扑的女子。
金小寒带着些微微的感慨,说道:“在小牢里,小寒见相公对夫人那般温柔体贴,爱护珍惜,后来听说,相公还挺身为夫人替罪,……小寒好生羡慕夫人。这世上,还有那个男子爱惜媳妇能胜过相公?小寒残柳之身,不敢奢求相公眷顾,但求在相公身边有一方容身之地便足矣。”
“那个男人是谁?咱们帮的?”我猜那个男人应该在帮会里职位不低,才会被金小寒这样的女孩子看上眼。只是金小寒却看走了眼。
“嗯,不提也罢。”金小寒的脸色很是黯然。相好一场,还怀了孩子,那个男人竟然不敢露面,任何女子面对这种男人都会伤心绝望的。我没有问她还有谁知道她怀孕的事,未婚先孕,传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金小寒能告诉我,只因为她想我做这孩子的便宜老爹!我自问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好,她是因为怀了孕,急着把自己嫁出去,我只是她无奈之中的选择。大约金小寒也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我如果跟她圆了房,她便什么都不说,赖定我是这孩子的亲爹;如果我不肯圆房,她便坦然相告,赌一把,赌我自愿做这个便宜老爹。
“如果我不肯答应呢?”我要不要这么冤啊?我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呢,就先做了别人家孩子的便宜老爹?这个孩子一旦出世,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傅家的长子长女,尽管是庶出,也是有资格出任傅家家主的。明明没有分毫血缘关系的人,将会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
不过转念又想,我在傅家算个什么东西?大约没有人把我当作傅家一员来看待吧。在他们眼中,也许我不过是一具传宗接代的行尸走肉而已。
金小寒在黑暗中轻轻一叹:“小寒会自行解决的,不会连累到傅舵主。”这个桀傲而疏离的女子,自始至终都那么淡定冷清,几乎看不出她情绪上的波动。仿佛说着别人的故事,谈着别人的生死。看我拒绝了她,称呼立即从“相公”变成了“傅舵主”,进退有度。
我一直知道,傅家人那么盼着我的孩子出生,那是要把他或她当做未来家主来培养的,绝不可能呆在我的身边,就算我不死,以我与傅家和黯月的关系,我也会与自己的孩子长期分离。说不定到时,阿娇舍不得孩子,会选择回瓦当镇陪伴孩子,那我不但会与孩子分离,也会与阿娇分离。一直我都隐隐忧虑着,可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金小寒带着包子嫁过来,貌似这道难题便迎刃而解:只要我不说,金小寒不说,金小寒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长子或长女,我妈如果想跟我要孩子,我大可以把这个孩子交出去!而我就可以跟阿娇带着我们自己的孩子逍遥快活,过自己的小日子去。
虽然把一个完全不是傅家血脉的孩子顶包上去,有点不地道,可我凭什么就要承受父子分离之痛?唯一有点头痛的就是金小寒的父亲金天和有可能也参予了当年的血洗落雁谷,这要是闹起来,只怕是个不了之局。
我头脑里乱纷纷地正理不出头绪,金小寒已经对我一福,说道:“天色已晚,还请傅舵主容小寒在地留宿打扰一夜,小寒天明便走。”对这个始终显得云淡风清的女子,我有几分怜悯,遇人不淑,本不是她的错,婚前性行为,放在穿越前早不是事了,只是苦果却要由金小寒一个人承担,就算我是她的无奈之选,她对我也并无太多的纠缠与求恳,看得出,她是个随性的女子,也是个傲骨嶙峋的女子。
“你准备去哪里?”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怕只有异乡漂泊,隐姓埋名,了此残生了吧。
黑暗中,金小寒似乎笑了笑。
我说:“我可以给你一个名份,也给孩子一个名份,我会视他如己出。在外人面前,能给你的面子,我都会给你,不会让你觉得委屈……让你做妾是委屈了,不过……”
“小寒知道,小寒绝不敢跟夫人争。”想不到,我会忽然答应了她,并且,我允诺的,超过她的期盼。金小寒惊喜之余,并未得意忘形,问道:“相公想小寒怎么做?”不能不说,这是一个慧质兰心的女子。
正文·3124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6-14 20:14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5-6-15 18:24 编辑
第60章 埋下李代桃僵之祸
作者:天际驱驰
“你要记住,这个孩子,是我跟你的孩子,就是今天,此时,我跟你有的。除了我,你没有也不能有别的男人!”我加重语气说道“所以,你必须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这孩子的亲爹不除掉,后患无穷,为了我自己,我必须要除掉那个男人。
金小寒有一会儿没有吱声。
虽然我很有怜香惜玉之心,但我也绝不容忍我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哪怕只是我名义上的女人。我说道:“我答应过夫人,除了她,我不会要任何女人,因此,你最好不要对我抱什么念头。你跟着我,只是表面风光,家里,形同活寡。话,说到明处,你可以选择:留下,还是离开。”
“相公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是夫人不能生养么?”金小寒敏锐地察觉了我的用意。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她:“我的长子或长女,将会成为一家之主,掌一方权势,大富大贵。但是我不希望我和夫人的孩子做这个家主。夫人性子柔弱,难以辅佐孩子,你不同,你能行的。”
“夫人柔弱,不是还有相公么?”
看这个女子冷冷清清的,却是心思慎密,心智成熟,这样的女子为了她自己的孩子跟我妈斗起法来,未必会输。我说道:“这里面的详情,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要不要留下,你自己考虑。”
金小寒选择了留下。
我本来是想三言两语把金小寒打发走,结果,鬼差神使地留下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因我这一念之私,给傅家埋下了巨大的祸根。
第二天,我便带着金小寒回拜了岳丈。一个小舵主,竟然纳了副帮主的嫡女为妾待,这消息,在杀戮天下乃至楚天都都很轰动。自然,金天和对我这个女婿很不满意,但这桩通过帮主赏赐下来的婚姻,金天和也不能反对,何况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然后我又带着金小寒在楚天都露了几次面,向所有人宣告,金小寒是我的妾,并且我很宠爱这个妾。
从金小寒嘴里逼问出与她相好的男人后,我亲自动手杀了他。这个没种的男人到死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死的,还一个劲求饶。
等我把这些事快刀斩乱麻的处理完了,立即对外放出金小寒怀孕的消息。此时,金小寒实际怀孕已经两月半了,她必须在八个月左右“早产”。
我妈对我娶了金不换远房兄弟的女孩儿做妾的事,大不满意,不断地派人带口信来训斥我,想叫我把金小寒给“处理”了。我妈并不是反对我纳妾,小时候,我妈就有意向把阿玥给我一并娶过来为妾,她是想我生的孩子越多越好。我妈只是反对我纳姓金的女儿为妾。
不过我妈在听见金小寒怀孕的消息后,态度立即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又不断派人带口信,叫我把金小寒送回瓦当镇,她好亲自“照顾”。
我的芥纳居跟金小寒的娘家都在城主府里,照顾起来很方便的,金小寒的母亲对金小寒照顾得无微不至,根本轮不到我妈来照顾。金小寒又一向守着妾待的本份,我都找不到借口,把金小寒送回瓦当镇。
善心婆婆也坐不住了,瞒着我妈,偷偷托人带了几次口信,叫我不要冷落了阿娇。又带了一些调理身子的药方和药物给阿娇,希望阿娇能早日跟我开花结果。
金小寒很知趣内敛,从来不给我和阿娇招什么麻烦,她对阿娇谨守着妾待对正室夫人的尊敬和礼数。她也从来不妄想在我这里分得一份宠爱。每当我想跟阿娇亲热一下,说点私房话时,金小寒会很识趣地告退。
因为金小寒是在城主府里长大的孩子,她很清楚城主府里的情况,又身负不弱武功,很快就收服了芥纳居里的下人们,并完全掌控了芥纳居里的情报网,这使得芥纳居里的**系数大为提高。
阿娇一向自许为贤妻良母,尽管她心里不痛快,但她还是装作很大度的样子容下了金小寒,只是有事没事,专门找茬跟我闹腾。好在留下金小寒的那天晚上,我叫阿娇听了墙根,阿娇明明知道我跟金小寒什么事都没做过,但还是常常拿这事跟我闹,醋意明晃晃地摆在她脸上。也幸亏金小寒早早收拾掉了我们小院里的情报网,不然这样闹腾法,不用多久,只怕城主府全都会知道金小寒肚子里怀的不是我的种,那可闹大了。
小小的芥纳居里,多了一个女人,远不是多一双筷子,多一只碗那么简单!多了一个原来不相干的女人,天天在我跟阿娇眼皮子底下晃悠,我心里老大不自在。但为了我跟阿娇的孩子,我只有忍着,打算等金小寒快生产时,说什么也要把她送回瓦当镇。
阿娇性子柔弱纯真,金小寒内敛知性,原来有些冷清的小院,多了一个女人后,变得更加冷清,仿佛每个人都心事重重。我很不喜欢这样沉闷的气氛,宁愿女人们闹腾起来,把我的小院掀了。
好在,这种沉闷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在我和阿娇一边闹腾一边努力下,阿娇终于怀上了小宝宝!家里一下子有了两个怀孕的女人,两个孩子的时间只相差了三个月,帮会里全都恭喜我好事成双。
阿娇一怀上孩子,马上就再也不去野猪林了,专心呆在家里养胎。自然,同样是怀了孩子,阿娇怀上孩子,和金小寒怀上孩子,我的态度明显大不一样,各种紧张,各种体帖,各种照顾……搞得本来就对我不太满意的金小寒的父母对我更是不满,几次放话想接金小寒回家养胎。
我估计,一旦金小寒回到金家,我便不太可能把她的孩子要过来,我又不是爱心泛滥之辈,当初留下金小寒,全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可不想背了黑锅还捞不着好处。因此,说什么也不松口,绝不让金小寒回家。好在,金小寒并不同我闹腾,当初讲下的条件,她并不反悔。为了这个,我很有些愧疚,也尽力多照顾了她一些。
大约,金小寒对她父母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把她许给他人为妻的做法,一直耿耿于怀,心有怨恨。对她父母的殷切关怀和照顾显得淡淡的,不怎么搭理,也极少回她母家去。虽说,金小寒自己选的男人在关键时候很没种地退缩了,可如果金天和能尊重女儿的意愿,成全他们,他们也会是美满的一对,而她也不会落到如今这等急着出嫁,与他人做妾,寄人篱下,命运未卜的境地。以金小寒的性子,可能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原谅她的父母。
也幸亏阿娇怀上了宝宝,不然,我很担心,我们的家的家底要被她狩猎全掏空。自从来了楚天都,她狩猎的运气就变得奇差,这么久了,花了无数的钱,她连一个结晶都没打到,我总疑心那野猪林里的绿色武器熔炼结晶爆率是不是被人为降低了?
听到阿娇怀孕的消息,我妈跟善心婆婆喜欢异常,立即打发人来接阿娇回瓦当镇养胎。可是阿娇说什么都不肯回瓦当镇,非要呆在我身边,不肯分开,除非我也回瓦当镇。在我离开瓦当镇时,便知道那地方已经对我关上了大门。我若再回去,必定要有人流血。来接阿娇的人,拗不过阿娇,结果只好空手而回。
阿娇刚怀孕不久,九州大陆的空气质量忽然变得奇差!
起因在于皇都里的御用符咒师们发现了一种叫紫凝玉的紫色玉石,可以激活武器的鉴定属性,符咒师们进一步研究了黄帝古符后,炼制出了一种鉴定符,可以提升各种装备的鉴定属性。鉴定属性以星来分等级,最高可到十星。
皇家的各大天一专营店开始大量出售这种耗费了符咒师法力炼制出来的鉴定符,于是,九州大陆上的人们一窝蜂买来紫凝玉和鉴定符,对着武器一顿狂薰,本来很是环保明丽的大气环境,硬是给到处升起的鉴定烟头子薰得乌烟瘴气。空气质量一泻千里。阿娇刚怀上宝宝,空气质量就变成这么差,我忍不住暗暗腹诽:鉴定就鉴定吧,怎么把鉴定搞得跟薰腊肉似的?倒楣催的符咒师们能不能再缺德点呀?
鉴定跟强化一样,失败机率很高,对这种赌运气的事情,我一向不感兴趣。何况,我对自己的武功还算有些自信,使得我对武器的炼化一向不怎么上心。
我不感兴趣,谁知,我家的两女人大感兴趣。
先是金小寒买来紫凝玉和鉴定符,把自己的精工乾坤刺鉴定上了五星。我跟金小寒虽是名义上的夫妾关系,到底没有跟她亲近过,只是很婉转地告诫她要爱惜自己的身子,怀了孕就别搞这些有损身子的事,小心别薰着了宝宝。金小寒倒是唯唯诺诺很虚心地受教了。
正文·3013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6-18 20:44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5-6-20 22:48 编辑
第61章 金小寒踏上征途
作者:天际驱驰
哪知,阿娇一看金小寒把武器鉴定上了五星,她一正室夫人,说什么都要压金小寒一头,趁我不在家,阿娇跑去买了一大堆紫凝玉和鉴定符,回来后关起门专心致志地鉴定她的神武湘竹如意和我的精工龙牙刀。
还是金小寒看阿娇屋里一直冒起阵阵青烟,她不敢也不想跟阿娇发生正面冲突,赶紧叫人给我送信。等我赶回家,打开房门,差点没被满屋子的青烟给薰过去!我要再晚点回来,估计阿娇能把房子点燃了,把她自己薰成一块大腊肉!
我抱着阿娇冲出屋子,叫下人们赶紧打开门窗通风透气。又气又急的,正想狠骂阿娇一顿,阿娇笑嘻嘻地举着两把武器给我看,向我表功道:“阿强哥,我终于把你的龙牙刀鉴定成完美七星了!我这个才五星,不过都加了好多自带攻击哦。”看着阿娇被薰得象烧火丫头似的脸庞上荡漾着一脸欣喜的笑容,被青烟薰得水盈盈的眼,水盈盈地看着我,一副等着我表扬她的表情。
阿娇做什么都以我为重,连鉴定武器也把我的龙牙刀鉴定得比她的湘竹如意高。骂她的话顿时噎在我喉咙里说不出来,只把她轻轻搂在怀里表扬道:“媳妇,你真能干!”
阿娇无比满足地偎在我怀里。
但是,事关小宝宝的生存,晚上的时候,我施展出碎碎念神功,在阿娇耳边孜孜不倦地念叨了她一晚上,对她进行大肆洗脑:“媳妇,你现在又不是自己一个儿,肚子里可是揣着咱们的小宝宝,你不怕出事,也不怕薰着小宝宝?以后做事前,别光想着我,要先想着小宝宝,先想着你自己。今天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我可怎么办?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干这种蠢事了!媳妇,都快当妈了,得长点心眼儿。”
阿娇缩在我怀里嗯嗯唔唔表示接受批评教育,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叫我拿她真没办法。我好歹有一些医学常识,知道怀孕前三月是宝宝成形的关键时期,万不能出半点庇漏。穿越前有B超X光,能提前检查出有无残障,真有残障,还能流掉了重新来过。这世界又没有这些先进仪器,真要薰出个残障孩子来,还不得叫我撞墙去?
在被我好好批评了一顿后,阿娇倒是再也没敢去进行鉴定了,于是,我的精工龙牙刀的鉴定属性就一直停顿在了七星,阿娇的神武湘竹如意杖就一直只有五星鉴定。
我一直觉得武功才是武者的根本,没有武功,光拿把犀利的武器其实屁用都没有,就象阿娇那样。我对于武器要不要鉴定,或是鉴定了几个星,一点不在乎。只是阿娇喜欢搞这些,要是平时,就当做让她玩吧,她玩得开心就好。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玩不得!
当然,如果武功能够与武器完美地结合起来,这个人就是可怕的。
金弈星正是这样的一个人。听说,他的王者风刃已经开了三个洞,二十级强化,十星鉴定了,是整个楚天都里最顶级最犀利的武器,没有之一。
不知道怎么的,阿娇在家里薰武器搞鉴定快把房子点燃的消息,传到了我妈耳朵里,她再次派人来楚天都,说我一个人照顾两孕妇照顾不过来,想把阿娇接回瓦当镇。
阿娇想着上次回瓦当镇,受了乡亲们的好多白眼和鄙视,象个孩子似地哭着闹着,死活不肯回去。
“相公,让我回去吧。”阿娇正闹得火热,金小寒在我身边轻轻说道:“婆婆考虑得是,你一个人照顾两孕妇,照顾不过来。”
“你?”
金小寒淡淡地笑了笑:“丑媳妇终是要见公婆的,趁现在身子还方便,回去了还可以孝顺一下婆婆和奶奶,希望能讨得她们两位老人家的欢心。”
“……”我好一阵无语,才说道:“小寒,难为你了。你放心,我在楚天都,也会好好孝顺照顾你父母的。”虽然金小寒有些怨恨她父母,可我到底在名义上娶了人家的掌上明珠,孝顺照顾他们是应该的。
金小寒淡淡地,没有说话,连笑都懒得笑一下。
第二天一早,我亲自送金小寒上路回瓦当镇。
一路上,金小寒甚是沉默,在楚天都城门边,她避开我妈派来的人,把我扯过一边,轻轻道:“相公,能抱我一下吗?象抱夫人那样。”
金小寒披着墨绿色的短披风,俏生生地站在城墙下,凝脂一般的玉容有种近似无情的冷淡。我答应过她,在外人面前会给足她颜面,尽管我并不是很想抱她,但我还是温柔地轻轻把她拥入怀里。
“相公,其实,我骗了你,对不起。”金小寒在我耳边轻轻低语。
骗我?骗我什么了?我身子微微有些僵硬。
“相好一场,我不想他死。你杀的那个人,不是……”
“不是这孩子的爹?”
金小寒抬起手,把我也圈进她的怀里:“相公忘了,这是我们的孩子,跟那个人没一点关系。我不想他死,可我也不会再见他了,那样的男人,跟相公一比,不值得我再念想他。”
金小寒手臂微微收紧,轻轻拥了我一下,便放开了手:“我很羡慕夫人。”
“小寒。”在她松手后,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说:“回去了,要小心。遇到事了,叫醉仙居的人来通知我。”尽管我与她并无肌肤之亲,但她是我名义上的女人,我是有责任保护她的。如果她与孩子的生命真遭遇到了威胁,我是不惜回到瓦当镇的。
我并没有把傅家和黯月的具体情况告诉金小寒,该怎么告诉她,能告诉她多少,这个相信我妈能掌握好。金小寒要在未知的环境中博得我妈和傅家族人的好感和欢心,并完全融入进他们中间去,将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我本来应该陪在她身边的。好在,我还是相信,我妈便是再狠,总不会对自己的儿媳和孙子下毒手。何况傅家还盼着这个孩子长大成为傅家家主呢。只要金小寒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种,他们母子的性命应该无忧。
我低声说道:“要是我妈对你的早产有怀疑,问起来,你可以说,在嫁过来之前就跟我有了。不问便罢了。”早产婴儿和足月婴儿是有很大不同的,所谓“早产”,只能封住悠悠世人之口,以我妈和善心婆婆的精明与阅历,只怕瞒不过她们。
金小寒浅浅地笑了笑,说道:“相公,你是好人。在小牢里,小寒便知道了。只可惜,你不是我的!”向我挥了挥手,转身跟我妈的人踏上了去瓦当镇的征途。
“小寒,要保重!”
金小寒在的时候,我总觉得家里多了一个人,太挤了。金小寒真的离开了,我又觉得家里空荡荡的,仿佛少了很多。自然,随着金小寒的离开,她所掌控的情报网又回复成以前的状态,我和阿娇又成了被监视被偷窥的对象。好在自金小寒离开后,阿娇似乎便安心了,又不跟我闹腾了,整天粘乎着我,粘乎得蜜里调油。
金小寒回瓦当镇不久,鉴定的硝烟还没有消散,九州大陆又传出个爆炸性消息:据说远在东海之滨的茅山上,不空道人据乾坤之道,五行之气推衍出了极限镶孔之术。于是乎,为了给武器开第四个洞的人们,在不空道人的道观外排起了长龙。不空道人给人极限镶孔的手续费高得离谱,还不保证成功。
有了鉴定的前车之鉴,我咬牙切齿地威胁阿娇:“那老道就是骗人的!你千万别去搞什么极限镶孔啊,我要是看见你的如意上多了个洞,看我跟你没完!”
“嗯嗯,我就去看看热闹。”阿娇乖巧地申请。
我道:“那也不许去,你这身子能去凑热闹么?别说闹出个三长两短来,便是再出一丁点庇漏,我妈会把你押回瓦当镇去!”阿娇一听这话,顿时彻底蔫了。
过了不久,听说一富家子弟,找不空道人连续进行了三十七次极限镶孔都失败了,倾家荡产,气得那富家子拿刀追砍了不空道人八个山头。末了不空道人终于承认,他对于阴阳五行和乾坤八卦的研究并不透彻,所以,在极限镶孔中时有失败发生,如果参悟透其中的奥妙,就可以百分百极限镶孔成功。
于是,九州大陆掀起了一股研究阴阳五行和乾坤八卦的高潮,人们见了面,总要拽几句五行八卦的专业术语,以显示自己的研究水平。
五行八卦呀!那可是一门大学问,内容浩渺,博大精深,有些人穷一生之力也称不上精通两字,咱们这些习武之人,半路出家的想要研究透彻,从而找到百分百成功的方法,无异于痴人说梦,我是不费这脑力了。阿娇也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去研究五行八卦,只是在城主府里到处乱晃,去打探别人有没有研究出来。
研究八卦,阿娇是绝对不行的,不过八卦别人,倒是阿娇的强项。
但是,这个百分百能极限镶孔成功的方法,在很久很久以后,都没有人研究出来。于是,人们还是只有到不空道人那里去赌运气,有些人一次就成功了,也有些人运气极差,一次一次刷新连续失败纪录,简直惨不忍睹。
幸亏我事先放出狠话,这一次,阿娇倒是乖乖的呆在家里没去凑热闹。
正文·3158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6-22 23:57
本帖最后由 梅绽雪静初。 于 2015-6-25 21:15 编辑
第62章 下符咒:遍体烙咒
作者:天际驱驰
尽管这两个月忙着处理金小寒和孩子顶包以及阿娇怀孕的事,但我还是隔三岔五的会去醉仙居的包房里坐坐,隔着窗子,遥遥地看符咒师大人几眼,看着他平平安安地站在神坛上,我心里便觉得安稳了。
这日,我到了包房,店伙计早就跟我是老熟人了,不等我吩咐,便照例送来一壶茶。既然阿丹笑话我把酒楼当茶楼用,我就真当茶楼来用,一般来包间就喝一壶茶。我也很少在酒楼里吃饭,基本都会回家跟阿娇共进晚餐。
等店伙计退出去了,我关了门才来到窗子边,略略推开一条缝向外面张了张:符咒师正好不在神坛上,这种情况我已经比较习惯了,并不太紧张。
金不换不会轻易邀请符咒师大人去城主府。据我所知,符咒师大人就去了两次城主府,一次是为我与阿娇的雕像揭幕剪彩,另一次为了救我。符咒师虽然只有一个人,无权无势,但他却是楚天都里唯一一个地位与金不换相当的人,金不换除了使阴招,并不敢随便把符咒师大人怎么样。
只是几个月过去了,金不换居然一直没有搞小动作耍花样,甚至都没有对我和阿娇有半分刁难,这倒越来越让我觉得不安。
我漫不经心地回过身,不打算等候符咒师大人回来了,准备喝几口茶便早点回家陪阿娇。当我回过身来,只觉得得眼前一花,发现包房里无声无息多了两个有相当年岁须眉皆白的老头子,而我明明在酒楼伙计退出后,把门反扣了的,这两老头是怎么进来的?
两个老头子都穿着深蓝色的长袍,一看就觉得那长袍似乎跟符咒师大人的法袍很类似,看上去,都颇有些仙风道骨,两老头的样貌看上去没什么分别,只是一个精神比较饱满,一个略显萎靡。
在我打量两老头的时候,两老头目光灼灼地打量着我。我不由得凝神戒备,问道:“怎么进来的?!”
左边那个精神饱满的老头笑道:“小娃娃反应挺快的,不赖!”
我问:“两位想干嘛?”看见自己包房里忽然多了两个人,我若没点反应,我是死人啊?
精神老头问:“你就是傅昭强?”
“是,两位……”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右边那个精神显得有些萎靡的老头忽然手一抬,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招,我只感觉到身子各处一寒,我全身一向源源不绝流动着的内息,忽然阻滞不动了,随即便赫然发现全身劲力全失,别说站着,连坐都坐不住,顿时滑落到地上,软软地瘫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全身沉重而酥软,连说话也不能,只是神志却很清楚。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这两人是什么来历,一出手就把我制住了,别说我连一个反击的机会都没有,甚至我连他是怎么出手的都没有看清楚!擒住我,想对我做什么?是金弈星请来的杀手?杀了我,他才有机会讨好阿娇;还是金不换要对符咒师大人出手了,想先把我摆平?
我这么猜测时,只见精神老头俯下身,一伸手便解开了我的腰带。这个世界的腰带是全身衣衫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不论形制款式做工质地千差万别,一旦解开,上衣便会散开。比较讲究的人,一般会在衣服上加缝衣带,阿娇本来也给我缝了衣带,不过我是比较懒的人,不耐烦一层层地扎结衣带,一向没用,因此,腰带一解开,我身上的衣襟便散开了。那老头手一拂,便把我的衣襟左右拂开,随即,他枯槁略带凉意的手便摸上了我胸口。
忽然,象被针狠狠刺了一样,胸口一阵阵钻心的痛。我虽然身子瘫软着一动也不能动,却也忍不住痛得连吸几口冷气。这老家伙,拿针扎我心脏?可他手上,明明没有任何东西。我试着想运息抵抗,往日流通无碍的内息却象车流被堵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精神老头轻轻嗯了一声,对另一萎靡老头说道:“错不了,那逆子把血给他了!”
听见萎靡老头说道:“动作快点!你动了他的人,他很快就能发觉。”随即叹了一声,说道:“不让人省心的畜生!非要跟我们对着干!”
他们说的那个逆子是谁?
萎靡老头还在叹息,精神老头已经很熟练地把我上衣剥去,然后毫不迟疑地扯开我裤带,竟然把我裤子也脱了。虽说在场的都是男人,但我光溜溜的身体被两老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看,我心头惊怒异常,可是,我却全身瘫软,只能象瘫烂泥一样被那老头翻来翻去,任意拿捏。
剥了我衣衫后,精神老头那枯槁的手便摸上我颈脖。那针刺一般的剧痛,再次从我颈脖上传来,并且与我心口上的刺痛遥遥呼应!两个痛点之间,连成一线,在我身体里一跳一跳地痛。我的心直沉了下去:这两老头想如此折磨羞辱于我?
摸过颈子之后,那老头的手毫不停顿,飞快地摸向我全身。从我颈子一路向下摸,连我身体上的隐秘之处也不能幸免,被摸过的地方皆如针刺一样疼痛。而且,他摸过的地方,所留下的针扎一般的疼痛,并不因为他移开手掌而消失,而是持续在我身体里疼痛着!更可怕的是,那些痛,全都相互呼应着。两点连成一线,多点连成一片,很快我全身都陷入剧烈的刺痛之中。
我虽然全身瘫软,意识却无比清醒,知觉也更敏锐,那种一针一针,扎进我身体各个关键部位的痛楚,很快就令我痛得冷汗涔涔而下,若不是我身体强健,承受能力远超常人,只怕早就要痛晕死过去了。在我的感觉里,我全身被那无形的针,扎得跟刺猬似的。不对,是被扎成了漏斗筛子,全身到处都是针眼。其实,我也知道,那只是我的感觉,我身上,其实一个针眼一个伤口也没有。
这两老头想干什么?剥我衣衫,摸我全身,遍体扎针,是想折磨羞辱我吗?可是看那精神老头的样子,一脸的肃穆凝重,随着他渐渐摸过我全身,他的脸上竟然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摸我,竟然不是件轻松活儿?他手上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当他的手摸上我身体,我便有种被针刺一样的疼痛?这是什么武功?或者邪术?
其实并没有过多少时间,精神老头原本很是精神熠熠的精神状态,便变得比那精神萎靡的老头还要萎靡!细密的汗珠很快就会集成汗流,顺着老头干瘦的脸庞直往下淌!
包房里没有人说话,相对静谧中,只听见我忍受痛楚的喘息气,和那个精神老头越来越沉重,似乎快要不堪重负的喘息声。他这般摸我,是件重体力活?
在精神老头摸完我全身之后,他的手再度按在了我的小腹上,还是双手一齐按上来。他按的动作很轻微,但是尖针刺体的感觉一点不轻微,他双手齐上,我只觉得小腹部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剧烈刺痛,我几乎便要痛得晕过去。
“嘘。”精神老头吁着气,终于精疲力竭地把手收了回去,但是,那种令人死去活来的刺痛却留在了我身体里。精神老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完了,该你了。快!”
闻言,我大骇!一个老头这么折磨我一遍,已经达到了我承受的极限,要是那个萎靡老头再来一次,我怕得活活痛死!可是,我现在连一动都不能动,那萎靡老头要再来一次,我也只有干瞪眼忍受着,接受命运。
好在那萎靡老头似乎并不想再来一次,仍旧站在精神老头身后,说道:“你老了。”
那个精神老头略为休息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汗水都不来及抹拭,便开始动手给我穿上衣服。想必他也知道我此时全身承受着针刺,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会令那种刺痛加剧,因此他给我穿衣时,动作极为细致轻巧。饶是如此,也痛得我几欲昏厥。他一边给我穿上衣服,一边说道:“你错了,是那逆子的功力太强了。一会你试过,就知道他的血带给这小子的加持有多强!而且还在他身上埋下了好几种防身禁制。咦……”他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地低呼:“老二!他竟然承受住了,没有晕过去!”
那萎靡老头把头伸过来看了我一眼,淡淡道:“那逆子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就是……”淡淡的叹息,带着深深的失望。顿了顿又催促道:“你快些,我准备好了。”
“我准备好了”这句话落在我耳里,又是心神大震,原来那萎靡老头不是不对我再来一次针刺,而是准备了另一种折磨?
“不过。这孩子的身体也够强健,精血极是充盈,说不定能熬过榨髓吸//精之厄。”精神老头的手忽然在我脸上摸了一把,笑道:“我挺喜欢这孩子的。只是可怜了……”
那萎靡老头极不耐烦地说道:“搞快点!穿个衣服,也磨磨趁趁。你要喜欢他,等他到了黎山,你好好待他便是。”
“老二,”精神老头一边继续给我穿衣服,一边说道:“你老是这么不近人情。你不知道这孩子的身子现在有多痛?”
正文·3109字
作者:
名改了
时间:
2015-7-1 11:17
本帖最后由 艾酱 于 2015-7-1 12:08 编辑
写得很不错,支持一下下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7-2 21:14
本帖最后由 溜冰儿 于 2015-7-5 23:31 编辑
第63章 下符咒:符颠阴阳
作者:天际驱驰
萎靡老头以极淡漠的语气说道:“哼!后面还有更痛的!经不住就去死!谁叫他是男人?”
穿好衣服,精神老头又把我抱着坐回了椅子上。我这才看见,那个萎靡老头拿着茶杯站在我面前,茶怀的茶水表面上,似乎漂浮着什么焦黑的渣滓,我这才注意到,包房里飘着一股淡淡的什么东西被焚烧过的味道。
包房外,酒楼伙伴和客人们人来人往,我多么希望有人能推门而进,能解救于我。可惜,谁也没有进来,一道普通的房门,便把我关在了地狱里。
我刚被精神老头放到椅子上,那萎靡老头便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捏开我的嘴巴,把那漂浮着黑色渣滓的茶水全倒进了我嘴里。
我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劲道,硬是被撑着喉咙强灌了下去。我只有睁大了眼睛,死瞪着两老头,如果目光真的能杀人,我绝对可以把他们杀死上百次!上千次!丫的,这世界的人都这么野蛮霸道,一点不讲人权!
“老二,那是最后一张符了,用完就没有了。几百年都没有人能炼制出这种符了。也不知道还管不管用?”
“十八!”萎靡老头威严地怒喝了一声:“你要敢再袒护那小畜生……唉,这是最后的办法了,必须成功!”
精神老头被厉声一喝,便不再语言,只是把我扶好,让我稳稳坐在椅子上。但是,我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他们肯定是符咒师家族的人,他们这是在对我下符咒?
想必,“老二”“十八”并不是他们的名字,按照符咒师大人说的,他们是绝不会在外人面前透露姓名的,这应该是他们的排行吧。
那杯茶水一下肚,我便觉得肚子里渐渐燃烧起一束火苗,温度越升越高,那炽热的高温焚烧着我的五脏六腑,感觉我快要**自燃了!
这时,那“老二”老头俯下身,手在距离我我肚子外五寸处虚虚一招,轻噫一声,似乎有什么事,大出他的意料。他的手略略移近,在距离我肚子三寸处,再次虚虚一招,又是一声惊噫,低低咒道:“该死的畜生!七年前的功力便这么强了!”
在我身后扶着我的“十八”老头说道:“以他现在的功力,只怕我们破不了他加持的禁制!”
那老二老头的手再次靠近我的肚子,几乎是贴着我的肚子,用一个怪异的手势一招,我便觉得我肚子里的火束猛然缩成了极小的一团,然而温度却是成倍的上升,那样炽烈的温度,仿佛要烧穿我的肚子,破腹而出。
老二老头又是甚为惊诧地说道:“这孩子体内邪火这么少!”
十八老头似乎看了看我,说道:“我就说,我怎么觉得这孩子可爱呢,原来性子这么纯良!”
什么意思?我肚子里燃烧的是我自己的邪火?我哪来的邪火?
老二老头却黑着脸说道:“他邪火少,我就要费老大的劲了!”他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顿,他的手虚悬在我体表,在我全身上下游走,而我身体里的那团火束,跟随着手掌的游走而亦步亦趋地移动,也在我全身上下各个地方一路焚过!那火并不是随意乱烧,而是在刚才被刺过针的“针眼”里焚烧,“针眼”便象通道一样,火束从一个“针眼”窜进另一个“针眼”,在我全身“针眼”里焚过!原本被针刺过的地方就刺痛着,此时,刺痛之余更加上灼痛,顿时痛得我全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快点,这孩子要挨不住了!”
我痛得快要昏死过去,全靠身后那老头扶着,才没有倒下去,可是那老二老头的状态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不仅铁青着脸,汗流满面,他本就有些萎靡的精神,更是颓败,脸色更是惨白如纸,他虚凝在我身体表面,指挥着我体内火束焚烧的手,也是微微颤抖不已。
听了十八老头的催促,咬着牙加快了手势在我身体表面的比划速度,而我身体内的火束也加快了焚烧的速度。焚烧跟针刺一样,会在被焚烧过的地方留下持续的灼痛。
老二老头飞快地指挥着火束在我身体上上下下焚烧了三遍,灼痛感一遍遍加强,直痛得我要生不死,偏偏连哼都哼不出一声来。在刺痛与灼痛的交集中,我的神志渐渐有些模糊时,老二老头手一撤,那束火重新落回我肚子里,熊熊燃烧,火束变大,温度却是降低了不少。已经经历过高温焚烧的身体,此时抵受这温度已经降低了的火束,倒不觉得如何难受了。随着温度的降低,我的神志又回复了清醒。
一撒手,老二老头身体一晃,自己先一头栽倒在地上!
“老二?”
“没事。”老二老头在地上略躺了躺,又挣扎着爬起来,有气无力地恨恨道:“那畜生在这小子体内埋下这么多防身禁制,象不要本钱一样,这么宝贝他!是不是早就防着咱们来这一手?”
我对符咒术实在不太了解,想象中,应该就是闲时画画符,念念咒,需要时,一边念着咒一边把平时画好的符飞扔出去就行了,是极度写意潇洒的职业。哪象这两老头,象干重体力活一样,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活刚干完,自己先累倒下!
十八老头没有答话,只说道:“你来扶着他,后面的我来。”
我一听这话,顿时遍体生寒!原来我想错了,他们活还没干完?熬过针刺,火焚之后,这样痛楚的折磨还没有结束,竟然后面还有?
大约老二老头也知道自己已经精疲力竭,无法继续下去,便过来扶着我。那十八老头从怀里揣出一张黄符,一晃,符便无火自烧,十八老头便这么拿着,也不怕烧着手指,等符烧尽了,把那黑色的灰烬放进茶杯里,倒了一点茶水进去,伸指在杯里搅了搅。
恐惧感在我心头弥漫开来:先前一杯符水,已经令我遭受烈火焚体之痛,这一杯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的痛楚?只怕我今天真要痛死在这里了!我不甘心,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做!
“别怕,这杯符水喝了就不难受了。”十八老头一边安慰着我,一边快手快脚地捏住我下巴,把符水硬灌了进去。这些符咒师是不是经常灌人喝符水?灌符水的动作和技巧娴熟之至!
象那十八老头说的一样,符水下肚,本来刺痛灼痛得最厉害的肚腹间,便升起股清凉之意。这股清凉一出现,我肚腹间的痛楚立即爽然若失。
象老二老头一样,十八老头也以虚悬手法,引导着那股清凉之意游走我全身,所过之处,不但灼痛消失,连刺痛也消失。我暗暗松了口气,知道暂时我是熬过来了。只是不知道这两老头费这么大劲的折腾我,到底有什么作用?
显然,引导这股清凉之意游走全身,比引导火束游走全身轻松得多,等我全身的疼痛消失后,十八老头并没有累趴下,而是手一伸说道:“拿来。”
老二老头从身上掏出个小包递给了十八老头,我便看见十八老头里三层外三层的打开那个小包,最后拿出一张黄、色符纸上画着血一样红色咒文的符咒来。看成色,那符咒似乎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我觉得十八老头已经够小心翼翼了,老二老头兀自提醒:“小心点!就这一张了,成败在此一举。”
十八老头本就肃穆凝重的脸色,越发的凝重起来,用一种古怪而复杂的手势拿着那张符咒,凝神半晌,我却有种错觉,觉得黄纸上那画得龙飞凤舞一般的血红色的咒文似乎要破纸而出凌空飞升一般!
十八老头的手忽然一颤,那符竟然脱手飞向半空,似乎想从这包房中逃逸出去!一张符而已,竟然象有灵智的东西,这样灵异的现象,看得我眼都直了,浑然忘了我的处境。
老二老头在我身后厉叫道:“拍!”
十八老头的脸色霎间惨白,一招手,似乎力挽千钧,那张符一点一点,极不情愿地回到了他面前,十八老头忽然喷出一口鲜血在符上,手同时拍在符上,发出“锵”地一声,喝道:“去!”
黄、色的符纸,飞快地射向我,从十八老头到我的距离不过半丈,那符,却在我眼前,从黄、色纸张变化成了一道暗红色的光华,带着低吟,笔直地射进我身体里,透体而入!
暗红光华没入身体之时,其实并没有什么真切的感觉,只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仿佛我原本已经与原版阿强的身体完美融合的灵魂,被挤出了躯体!在半空中俯视着自己,但是,很快,一股吸力,又将那虚幻的灵魂迅捷无比地拉回到躯体中。我浑然没明白怎么一回事,便感觉到身体上那些被针刺火焚过的地方,皆透出懒洋洋的暖意,一时间只觉得身体舒服到了极处。通体舒泰,便是形容这种感觉的。
看见我这个样子,两老头舒了口气:“成了。”
“唉。”十八老头舒气之余,又叹息了一声。他看向我的眼神中,便充满了怜悯。
字数:3,093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7-5 23:32
本帖最后由 莫延.Lee 于 2015-7-7 00:12 编辑
第64章 贪狼星现世
作者:天际驱驰
虽然我感觉通体舒泰,但从那十八老头怜悯的眼神中,我知道:这张符下在我身上绝不是好事,这老头知道这张符会带给我什么样后果,因此事先可怜我!
擦!有没有比这老头更虚伪的人?知道事先可怜我,就别给我下符呀!
老二老头说道:“十八,你真老了!差点让符跑了。”符会自己开溜?真是天下奇闻!
十八老头貌似很不愿意服老,辩道:“便是巅峰状态,我也不能完全驾驭这种等级的灵符,咱们的天份,比那逆子差远了。何况刚才,我烙咒已经耗费了大部分法力。唉!”
排行老二的老头默默地看了我几眼,忽然急声说道:“快走,他回来了!”
“嗯,赶紧回去先做准备,他肯定要大闹一场,没准要闹翻天。唉,不知道这回怎么收场!”排行十八的老头,一边说着,向另一个老头打了个眼色,忽然就从我眼前凭空消失了。
随着他们的消失,那禁制着我的什么力量也随即消失了,我立即恢复了正常。我赶紧扑倒在地上猛挖咽喉,一阵狂呕,想把那茶水和灰烬吐出来,谁知道干呕得我双泪直流,却连一滴胃酸都没有吐出来。只把我难受得倒在地上喘气。难不成刚才我并没有被灌过茶水?
我爬起来查看茶杯,却见茶杯里还盛着半盏茶;试着凝神运气,内息流动正常,身体感觉不出有丝毫不适;再检查衣服,衣服也是穿得好好的;解开衣服,检查自己的身体,我身上没有丝毫被针刺过,被火烧过的痕迹,至于最后的红光没体也没有留下丝毫踪迹。
一切,都象我正坐在包房里喝了一杯茶,打了一个盹,刚睡眼惺松地醒来的样子。
难道我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但是,梦境却那么真实,我甚至还清楚地记得那个排行十八的老头看向我的怜悯眼神!我也还清楚地记得,那一针一针扎进我身体里的痛楚,和火束在针眼里焚过的灼痛,我甚至还记得,我的身体是怎样在针刺火焚中颤抖!
回想两老头临走时说了一句:“快走,他回来了!”这个“他”指的是谁?谁回来了?
我心里一阵异样,走过去微微推开窗,窗外,符咒师大人正带着他一贯的万年玄冰般的“工作态度”站在神坛上。大约感觉到我在看他,他微微笑着抬眼望向我。
我把窗子的缝隙略略开得大一些,让他看见我的脸,让他看见我在对他笑,让他知道我平安。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很开心。
符咒师大人一看见我,那温和的笑,忽然冷凝在脸上,脸色变得纸一样惨白,目光瞬间变得狠厉,神情变成狰狞而可怖,甚至可以看见青筋在他的皮肤下鼓胀蠕动!我从没见过他这种宛若实质一般,可以杀人一般的眼光,他迅捷地扭开了头,然后转过身,背对着酒楼。可以看见他的背影在微微的颤抖。站在包房里,我依然能感觉到他的愤怒,无以复加的愤怒,出离的愤怒!
我关上窗子,坐回桌边。我完全可以肯定,那两老头所指的“他”应该就是符咒师大人。他们是特意选在符咒师大人不在神坛上的时候来给我下符的!应该是怕符咒师阻止吧?似乎这符并瞒不住符咒师,刚才符咒师只看了我一眼,就神情大变。
下在我身上的,究竟是会发生什么作用的符?
我还有太多的疑问想问符咒师大人,但我只有闷在心里。在这个非常时期,我若敢走上去跟符咒师大人说句话,只怕都要成为众矢之的。虽然我手里有一张障目叶,可是我始终舍不得用了它。
一连几天,我都忐忑不安,生怕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事。但似乎是我多心了,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我还是吃得下,睡得香,身体倍棒,我的身体完全没有异常。
倒是窗外的符咒师大人,脸色一天比一天差,神情一天比一天冷厉。当我看向他的时候,他没有再回看过我一眼。该不会是他们符咒师家族内讧,符下在我身上,然后通过我去害符咒师大人?他们不是称呼符咒师大人为“逆子”“畜生”么?带着明显的敌意。然而随即我便失笑了:我小说电视看得太多了!以前成天看这些,觉得烦人;现在久了没看,却又想念得紧。
但是符咒师大人的情况却是一天天恶化,好几次看见他回到神坛时,铁青着一张脸,蹙着眉,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的样子。我不禁要替他担心,不安的感觉日甚一日。符咒师大人那种“怒火中烧”的样子只在他回神坛的一瞬间会出现,他很快便会恢复他一贯的万年玄冰般的“常规工作状态”。
虽然很替符咒师大人担心,我却实在不能为他做什么,只有每天尽可能多的时间呆在包房里,默默地注视着他。
阿丹回楚天都来看我,见我平平安安,大是放心:“可能阿星就是跟你开玩笑的,要动手应该早就动手了,现在都没什么行动,应该没事了。”
“应该没事了吧,叫人白担心一场。”我嘴里迎合着阿丹的话,可我心里并不象阿丹这么乐观,不过不想阿丹跟着我一起担心受怕。
阿星是很少开玩笑的人,也是很能沉得住气的人,现在这么平静,我觉得更象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阿星准备得越充分,我能破局而出的机会就越小。我也完全不能预测阿星会怎么样动手,我唯一可以做的只是见招拆招,见式破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事实上,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阿星早已经不动声色地动手了,而我却完全没有意识到。
“你听过贪狼星没有?”阿丹喝着酒,慢悠悠地问我。
贪狼星?我只知道它是紫微斗数中十四命宫中的主星,是最多才多艺的星曜。就像破军的“破”代表破坏,七杀的“杀”代表冲劲,贪狼的“贪”字,就点明了“贪”的特质,也就是欲望。贪狼星是一颗充满欲望的星。
不过,在这个世界里还没有听说过紫微斗数,更加没有听说过贪狼星。
阿丹看我一脸茫然,说道:“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阿星不在城里,干嘛去了?”所谓的前段时间,就是我初来楚天都,黯月正在攻打楚天都的那段时间。如果黯月攻打楚天都时,金弈星在城中,只怕很多事情都会改写。
“干嘛去了?”这个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这么重要的时间,重要的事件,他竟然恰巧不要楚天城中,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他去绝龙岭探险了。”
“绝龙岭?”我只知道绝龙岭就在楚天都后山,地形险峻,山路崎岖且陡峭狭窄,一般很少有人会去那里。那里只是荒山野岭,不知道有什么险可以探?以绝龙岭奇、险、峻、幽的地貌,在穿越前倒是很可以开发出来做为旅游胜地,但在这个魔族横行的世界,只怕没有人愿意去绝龙岭那种地方送死。
阿丹说道:“那里有什么东西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阿星从绝龙岭带回来了一样东西。”
“就是贪狼星?是什么东西?”
阿丹摇摇头:“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
我就奇了:“那你怎么知道阿星从绝龙岭带回了一个贪狼星?”本来我还以为阿星给阿丹看过那东西呢。
阿丹说道:“阿星找生意人采购了大量的绿色武器,说是喂贪狼星吃的。闲聊的时候,说贪狼星是从绝龙岭上带下来的。”
“贪狼星是个动物?靠吃绿色武器维生?”这可太匪夷所思了。
阿丹看出我的惊讶,点点头道:“大家都觉得很奇怪,私底下都在打听,这个贪狼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东西若是可以大量产出的话,就会吃掉大量的绿色武器,大家在商量着,要不要先收购一点绿色武器囤着。”果然,商人的消息比帮会还灵通!眼光也是独到了。
现在各种绿色武器烂贱得扔地上都没人愿意捡,而当初也是天价一样金贵的东西,果然是物以稀为贵。如果绿色武器成了贪狼星的绿色食品,必将被大量消耗,绿色武器的价格必然会大幅上涨,这肯定是一个巨大的商机。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商机不商机的,我没兴趣,但是绿色武器做为曾经被世人追逐的绝世神兵,它的最终命运却是作为绿色食品被吃掉,这能不能说,是武器的莫大悲哀!
阿丹问,你叹什么?
阿丹早就转型成商人了,他不会明白武者对武器的感情,他也不会明白我对绿刀的感情。
我问:“阿星有没有说起过,贪狼星吃了绿色武器后会怎么样?”
“说过,会成长,越长越强大。大概是个能协助主人战斗的宠物宝宝吧”
我一向不大喜欢那些所谓的宠物宝宝,费尽心力的喂养,事到临头,毛用都没有。但是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都热衷于养宝宝,比穿越前的人饲养宠物更来劲。
---------------3040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7-11 18:27
本帖最后由 艾酱 于 2015-7-11 19:22 编辑
第65章 绝世神兵的沦落
作者:天际驱驰
我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贪狼星如果是宠物宝宝,绿色食品就要变成香馍馍了。阿丹,你赶紧收购吧,这东西现在又不贵。就算贪狼星不能大量问世,绿色食品不能涨价,反正你也不差这点钱。”
阿丹想了想:“阿强,这你就外行了,帐不能这么算。绿色武器是不值钱,但是占地方,我要是收购了几大仓库的绿色武器,不用三个月仓储费比武器还贵!要是长期卖不出去,仓储费就是个无底洞了。”
我有些目瞪口呆,虽然我学过一些现代经济,可那毕竟不是我的专业,我不知道专业人士遇到这种问题怎么处理,我只是建议:“去找阿星问问,贪狼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不能大量问世。”任何的商业行为都应该建立在准确的资讯上。
阿丹沉默了一会,迟疑道:“我怕他会向我打听你的情况。”
我自嘲地一笑:“我有什么情况?随便你说。反正他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我就在阿星的眼皮之下,我的任何行为只怕都逃不过他的耳目。金小寒在的时候还好些,她一走,我和阿娇又成了透明人。
我冷笑道:“就算你要讨好他,在他跟前痛骂我,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听不见。只要你能搞到贪狼星的第一手资料就行了。”我也很好奇,这个以绿色武器为食物的怪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阿丹却一脸严肃地说:“背后说别人坏话,是会有报应的!被念唠的人会有感应。”
我忽然打了个喷嚏,阿丹道:“看吧,有人念唠你,你就打喷嚏了。”
我哈哈大笑:“阿丹,你多少岁了?还相信这种哄小孩子的话!”我打喷嚏只是觉得鼻孔深处忽然有些痒,跟有没有人念唠我,有毛关系?
“阿强,你就是不信邪!”阿丹叹道:“真服你了。”
我笑道:“对了,见到阿星时,替我告诉他,阿娇怀孕了。”其实以阿星的情报网,阿娇怀孕的消息,阿星可能比我还先知道。我是阿娇告诉我,我才知道的。如果阿星也监视了阿娇,阿娇去看完大夫,阿星就能知道了。我特意通过阿丹去告诉阿星这个消息,只希望阿星能断了对阿娇的念想。事实上,当我这么想的时候,表示我是幼稚的,对于阿星这种人,不能存任何的幻想。
“啊?阿娇怀上了?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了。”
阿丹笑道:“恭喜你哦,还有七个月就可以当爹了。”
我笑了,忍不住的甜蜜弥漫在我胸臆间。阿丹看着我这副乐不可支的样子说:“你笑傻了!”
我笑道:“嗯,我们家阿娇也说我笑坏脑子了。”
阿丹失笑道:“何止呀!都两个月了,你还能笑成这傻样!”
我只看着他笑,忍不住的开心,天知道我得多努力才让阿娇怀上啊。
“那行,我就去阿星那里打探打探,”阿丹不再理我的傻笑,继续刚才的话题:“要是贩卖绿武赚了钱,分你一成。”
我看着阿丹继续傻笑:“你是不是觉得出卖了我,想给我点补偿?”
“去你的!”阿丹啐道:“我什么时候出卖过你了?只是说漏了嘴,别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啊。这钱也不是给你的,是给我未来小侄子的见面礼!”
我以茶代酒,陪阿丹喝了不少。天色黑尽的时候,我准备回家了:“我要回去了,阿娇等着我回家给她做饭呢。”按照穿越前的习俗,老婆一怀孕,都是老公全包家务,所以,我主动请缨,把家务活全包了下来。其实家里有好几个帮会派来的仆从,家务多数让他们做了,真正需要我做的并不多,主要贴身把阿娇照顾好就行了。
阿丹顿时瞪大了眼睛:“阿强!你也会做饭?……还会炒菜?行啊,什么时候做一顿给哥们尝尝!……阿强,我是想说,你宠阿娇宠过头了,哪有大男人给媳妇做饭烧菜的?传出去叫人笑话!”
何止做饭烧菜呀,我还给媳妇烧水伺侯沐浴,完了还推拿加**呢,我早就是城主府里的笑柄了,全都以为我惧内呢。虽然从没有人敢当面笑话我,但总有些闲言碎语漏进我耳里。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也不想辩解。对阿丹这话,我也只是笑了笑,不想跟他争辩。
这个世界的男人全都习惯了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女人,他们怎么可能明白我跟阿娇之间平等相待,打打闹闹的乐趣?
我把茶杯里的残茶顺手倒了,习惯性地走到窗边,把窗子推开一道小缝隙,向外张望了一眼。月光初上,符咒师大人背对着酒楼,背影孤单而落寞,气息黯然而消沉。我猜他能感觉到我在看他,可他并没有回头。
自从我被那两老头下符后,符咒师大人只看了我一眼,此后,他再也没有看过我。有时,我带着帮众巡查,从他眼前经过,他也是早早转过身去不跟我照面,仿佛躲着我一般。
下在我身上的,到底是什么符?为什么符咒师大人象见了鬼一样的,再也不肯看我一眼?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自从被下了符,符咒师大人就有意识地疏远我了,我不禁要猜测,又是烙咒,又是下符的,他们符咒师家族是不是使用了符咒术之法,想断了我跟符咒师大人之间的联系?或者,那是能令符咒师大人对我产生反感而绝心断情的符咒?
阿丹回过头问:“你刚不是笑傻了嘛,怎么又叹气了?”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奇道:“咦,符咒师怎么转了个方向?以前不都面朝酒楼的吗?”又扭头看了我一眼:“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切,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闹别扭?我直觉的觉得,问题肯定出在那两老头对我下符上面。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符?出了什么样的问题?
我本待把两老头对我下符的事告诉阿丹,听听他的意见,转念一想,他回头要见阿星,别又说漏嘴了。这两老头下符的事,我敢肯定,阿星绝不可能知道。我难掩忧色地笑了笑:“没什么事。可能转过身,光线没这么强吧。”
阿丹哈地笑了一声:“大晚上的,哪来的光线?”显然并不相信我的说法,但他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在我要离开包房的时候说了一句:“断了吧,阿强,你都是快要当爹的人了!别再荒唐下去了。”阿丹虽然拿酒楼帮我做掩护,但他一直并不赞成我对符咒师大人的感情。自然,他也不可能了解我对符咒师大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事实上,阿星并没有给阿丹多少时间收购绿色武器,在他向阿丹展示了贪狼星没几天,杀戮天下就宣布开放绝龙岭冒险乐园。每一个想去绝龙岭的江湖人必须向楚天都司鼎大人交一大笔钱购买门票,杀戮天下又狠狠地大赚了一笔。
虽然绝龙岭里面凶险万分,不断有尸体从岭上抬下来,但前去冒险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当然也有不少人从绝龙岭上的五行修罗大殿里拿回了贪狼星。这些可爱的小贪狼星,闪瞎了很多人的眼睛!
小贪狼星并不是宠物,而是一种护身符,只是造型很可爱,它跟绿色武器一样可以升级,只是它是吃绿色武器来升级的,甚至可以互吃成长。
我第一次听说,还有一种符,不是经由符咒师炼制,而是钟天地之灵气或戾气或杀气,自行炼化而成的符,这种天生地成出来的符,跟符咒师通过人工炼制出来的符,有很大的不同:符咒师炼化出来的符,会作用于人或物;天生出来的符,则是作用于自己。会使自己拥有一些异于常物的异能。
贪狼星,则是象武器一样,自带攻击性,当它被佩戴在人身上后,它的攻击性会与人融合成一体。在这个尚武的世界里,贪狼星的这种异能,便使得习武之人趋之若鹜。贪狼星就象当初的绿色武器一样,成了人家竞相追逐的目标,身价千万。
我对贪狼星能够互吃成长这一条,特别反感,完全没有养一个贪狼星的念头。如果贪狼星是人,它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强大和成长而人吃人?自然,我也不会让阿娇养这种完全泯灭人性的东西。
绿色武器因为发现了可以成为绿色食品的新用途而价格大涨。看着曾经扔在地上都没有人肯捡的绿色武器价格被各路商家、武者哄抢着一路上扬。当然价格远远没有达到当初还是珍稀的绝世神兵的天价,但作为贪狼星的唯一食物,那价格也算是相当昂贵了。给贪狼星喂养了一把绿色武器后,贪狼星可以成长极少的一点。这么算下来,饲养一只贪狼星,要将其养育到成年状态,所需要花费的金钱也是天文数字!
看着那居高不下的绿色食品,看着那一只只吞噬了绿色食品而一点点成长起来的贪狼星,我却郁闷异常:曾经的一代神兵利器竟然沦落至此!
字数:3,064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7-13 21:50
本帖最后由 溜冰儿 于 2015-7-13 22:01 编辑
第66章 吻别:许一世恩爱
作者:天际驱驰
我做为舵主,虽然负责城区巡防职责重大,可我又不是真要替杀戮天下卖命,值夜这种事,能免则免,能避则避。当然,倘若我闪了人,我手底下的那些帮众也不会有多自觉。除非金卫堂主说要查岗,我就去装装样子,等金卫前脚一走,我后脚就开溜。
楚天都的城防是两套系统,一套是由司鼎大人招募的乡勇,守城、治安等工作都由他们完成,一般的城市里,也就这一套城防系统。不过在楚天都,因为楚天都的特殊性,历任城主都觉得光靠司鼎大人招募的乡勇来完成楚天都的城防远远不够,因此,一般占据了楚天都的帮会,都会分出相当多的帮众另行建成一套以预防奸细入城,敌帮攻城为主要目的的城防系统。帮会的城防系统比较机动灵活,大多是组织人手在城里巡查。对于夜晚这个最容易潜入敌帮奸细的时段,都会安排人员轮流上墙头巡视。
我做为第四堂第四舵舵主,是专门负责帮会城防安全的,自然经常被金卫查问,天天逼着我查夜。这个世界哪来的五天工作制?更别想一天八小时上班下班,一加入帮会,从帮主到帮众,全都是全年无休息兼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好在,这个世界的生活和工作全是慢悠悠的节奏,倒是一点也不累人。
自从我当着金不换的面,威胁过金卫之后,他对我有种如同见了仇人般的眼红,若不是格于帮规,只怕他随时会对我拔刀相向。其实以我的武功,我一点不怕他砍我,倒是他经常拿出堂主的姿态来压迫我,令我小小的吃了几次暗亏。要不是为了符咒师大人,为了我妈,我才不会受这份闲气,早就丢手走人了。
算着快到子时了,我轻手轻脚地下床穿衣服。
“又要去巡夜啊?”阿娇迷迷糊糊地问。自从怀孕了,阿娇就多了些症状,特别粘我,晚上睡觉时也特别警醒。
黑暗中,我一边起身穿衣服一边回应道:“嗯,睡吧,我一会就回来了。”
“别去了!那个金老头天天喊查岗,说了查岗又见不到他影子,分明就是折腾你。”阿娇的手搭上我的肩头,然后借力爬起身,攀到我背上,象八爪鱼一样挂在我身上,把头搁在我肩上,涎着脸在我耳畔吹气若兰地笑道:“要不,咱俩一块去,夜游楚天都?”
连阿娇都看出来金卫那老小子是在故意刁难我,我自是心中有数。可我从事着破坏活动,对于帮会事务,我不想出什么庇漏,更不想被金卫抓着我的小辫子,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反手搂住阿娇,侧过头,斜乜着她:“下来,别顽皮,当心摔着。”
阿娇不但不下来,倒使劲压我:“先说,去还是不去?”
我说:“先下来。”
阿娇跟我掐上了:“先说,去不去?”
“先下来。”
“先说。”
我威胁道:“再不下来,我出大招了。”
阿娇把我的脑袋紧紧抱在她胸口上,两只粉臂死死搂住我脖子,扼得我快透不过气来,两条粉嫩的玉腿索性从我胁下穿过来,盘到我胸前,在我心口、、交叉着绞合在一起,说道:“放马过来!”
知道阿娇又玩心大起,以为她这么盘踞在我头上,我便制不了她?我忽然转身扑到在床上,阿娇被我带着,尖声惊叫着跟着我倒在床上,不由得松开了手。我笑道:“媳妇,看你还敢骑我头上……”一句话还没说话,阿娇一翻身,骑跨到我身上,双手使劲掐我脖子,大叫道:“说!去不去!”
我捉住阿娇双臂,轻轻一拉,阿娇没我力大,登时撑不住,一头倒在我身上,我趁势搂住她:“你又不穿衣服就爬出来玩,身子都凉了,老这么贪玩。”扯过被子给阿娇盖上。
阿娇趴在我身上,双手一撑,又想坐起来,嘴里不依不饶抗议:“阿强哥,你又耍赖,欺负我力气没你大。”
看阿娇想从我身上爬起来,我双手一圈,把她牢牢箍在我怀里:“别起来,等天气暖和些再慢慢玩。”
“那个时候,人家身子就不方便了!”
“嘿,你还记得你身子不方便啊?”我这个宝贝媳妇,到现在都三个多月了,还没有点快要当娘的自觉!
阿娇埋下头,她的气息,暖暖地喷在我左边肩脖处,极是舒服。阿娇抬手拉开了我衣领,我还没明白她想干什么,便觉得肩脖处一热,她樱唇一张,一口咬了下去!
“媳妇,做什么呢?”
阿娇的牙关越咬越紧,越咬越用力,肩脖处的痛感一阵阵传来,但我忍着没有动,坦然地让阿娇咬下去,反正阿娇不会害我,也不会伤我。
“阿强哥!”阿娇松开嘴,大不满意地叫道:“你怎么不挣开?”
“嘿嘿,我是媳妇的人,媳妇想咬便咬呗。”
“不痛?”
“媳妇咬的,不痛。”
“那我再使劲咬!”
“哎哟,痛,痛得要命,已经痛死我了!”我这媳妇怎么这样啊,老是分不清我什么时候说的话是真的,什么时候说的话是假的?
我这一叫痛,阿娇马上就心疼了,赶紧凑上去查看“伤口”,轻轻抚着她两排贝齿咬出来的深深噬痕,颇有些遗憾地说道:“没有出血啊,就叫得这么大声,没出息!”
我有点啼笑皆非,我叫痛也不是,不叫痛也不是,赶紧带过话题:“媳妇,你是小狗变的,说着说着就咬人。”
昏暗中,阿娇轻轻哼道:“谁叫你不带我去夜游?哼哼,我就知道,天天大晚上的,你就借口巡夜,跟帮里那些混帐东西出去鬼混!哼哼,以为我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
“媳妇,我哪有鬼混?”我大呼冤枉:“是哪个王八羔子这么跟你告状?我简直比窦娥还冤!”
“窦娥?你在外面相好的?她就那么好?叫你念念不忘,随时挂在嘴上?”
我怎么去跟阿娇解释窦娥是谁?我无语了,叹道:“媳妇,你咬死我吧,我哪也不去了。”跟阿娇一起这么久了,阿娇还从来没有吃过醋。现在才发现,阿娇一吃起醋来,简直无可理喻!
我这么一说,阿娇倒有些怯怯的,委委屈屈说道:“阿强哥,你生气了?不带我出去玩,我就要气死你!”
听了阿娇这一句,我更是哭笑不得,原来是她故意这么乱编派我!她其实很清楚,我从来不去花/柳之地鬼混的,故意这么说,只为了逼我带她夜游楚天都。
我故意不回答她,只是逗阿娇玩,喜欢阿娇跟我淘气。跟阿娇这样娇憨得没一点心机的人在一起,只觉得自己也变得纯净起来,跟阿娇一块儿胡天胡帝地玩闹嘻戏,感觉心身都是愉悦的。
阿娇又不当差,想玩时便玩,玩累了就休息,我喜欢这种闲散随性的生活。我一点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反正在别人眼中我是妖孽,妖孽自有妖孽的活法。我想,等阿娇生了宝宝,等符咒师大人平安了,我便带着一大一小两顽童离开楚天都,从此嘻戏人间,啸傲山林,那样的生活,简直就是人生至乐了。
“媳妇,我没说不带你玩。你再睡会,把身子捂暖和,等我交了差再回来接你。”我翻了翻身,准备把阿娇从我身上放下来,我也该起身去巡夜了。阿娇却赖在我身上,不肯下来:“阿强哥,我知道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你是最好的!咱们要一辈子都这样!”
“以后我还要抱咱们小宝宝的,不能光抱你。”
“不行!你是我的!他不许跟我抢。”
我忍着差点笑出来,这话恐怕只有阿娇才说得出来!孩子还没出生,当娘的就开始跟自己的孩儿争宠了。
我这么忍笑,阿娇奇道:“阿强哥,你嘴巴怎么了?”
“痛。”
“怎么会痛?”
“刚你诬陷我,我一急,想咬舌自尽以表清白。”
“你咬自己舌头了?”阿娇大急:“张嘴,我看看。”我张开嘴,阿娇便趴在我身上,凑眼上来看。因我身负武功,视力极好,本是准备摸黑穿了衣服出去的,并没有点灯。阿娇不比我,黑灯瞎火中瞪大了眼睛也什么都看不清,便想去点灯。
我搂住阿娇不放手,直着舌头说道:“不用点灯,你把舌头伸进来摸摸就知道了,还肿着呢。”
阿娇想也不想,一条滑腻腻地丁香小舌便伸进了我嘴里,并试探着在我满嘴里乱点,非常认真地想探测我嘴里哪里受了伤。阿娇的小舌头一顿乱点,只点得我满嘴痒酥酥的,再也忍不住,我舌头一卷,便与阿娇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阿娇一惊,便想退出去,我双唇轻轻一吮,吸住了她的小舌头。
“嗯!”阿娇抗议地哼哼,同时伸手拍打我肩臂。我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舌头,便松开了嘴。阿娇伏在我胸口上,微微喘息了一会,撒娇道:“阿强哥,你又哄我。”
“嗯,咱们要一辈子都这样。”
3055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7-14 20:47
本帖最后由 艾酱 于 2015-7-14 21:46 编辑
第67章 吻别:今生永不见
作者:天际驱驰
算着时间,我委实不能再担耽了,便把阿娇埋进被窝里,嘱咐她多睡会,我这巡夜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脱身的。
“你回来时,就算我睡着了,你也一定要叫我哟。”
我俯下身,在阿娇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嗯,你要是睡了我就背你出去,要是有人问起,我就说我扛了头懒猪游街。”阿娇恼得要蹦起来打我,被我摁在被窝里:“别闹了,快到时间了,我得走了。回头多穿点衣服出去,夜里凉。”
楚天都是名符其实的不夜城。
白昼的楚天都繁华而嘈杂,夜晚的楚天都美丽而暧昧。就象人们白天喜欢在酒楼里喝酒,夜晚喜欢在青楼里喝酒一样。当然,夜晚能够喝到酒的地方绝不只有青楼,还有赌坊,以及很多的街边小食摊。
基本上各大酒楼在夜间都会歇业,阿丹的醉仙居就是这样。
虽说是不夜城,夜晚还在街上溜达的人明显比白天少。但在繁华的闹市区,竟然比白天少不了多少人。
楚天都聚集了太多的天涯浪子,江湖侠少,他们充沛的体力和鼓胀的钱袋需要夜生活的发泄。
巡夜时,常在灯红酒绿,醉生梦死中穿过,我不会多做流连,安安分分地守着阿娇就是幸福。其实,我的心也是小小的,只要守着自己心爱的人,知道他和她平安快乐,我就满足了。我并没有兴趣流连花丛,玩弄暧昧,我或许可以算是穿越前的居家男人吧。
我带着帮众在楚天都里慢慢地巡查,心里却盘算着一会带阿娇去什么地方玩耍。其实,来到楚天都后,我也并没有怎么在楚天都玩耍过。便想趁着这个机会跟阿娇好好玩耍一下。
虽然阿娇和符咒师大人能够同时呆在我身边令我无比满足,但我并不贪心,并不企望两全其美。我知道,我跟符咒师是早已注定的结局,我不能跟他有太多的纠缠。一旦扳倒了金不换,解除了符咒师大人的危机,我便准备带着阿娇离开。哪怕此后两地相思,身痛欲死,我也甘心承受。
随着我引导潜入楚天都的人员渐渐增多,我知道,我妈快要动手了。她和他们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筹备了二十多年,他们不可能因为我的意外出现而一败涂地。
我妈杀入楚天都之日,便是我与符咒师大人永远分离之时。
路过醉仙居大门的时候,我心里有些异样:符咒师大人就在醉仙居后面,此刻我与他不过就隔着一个酒楼,却比隔着三座大山还远!我忽然很想看看他,不知道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会不会对我稍加颜色?自从我被两老头下符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符咒师的好脸色:他根本不再看我一眼,避我如避蛇蝎。有时我忍不住猜想,那张符是不是用来分离我与符咒师的?我心里充满了被符咒师疏离的无力与痛楚。
这大夜的,我忽然很想看看他,很想很想!哪怕只看一眼。
我回头吩咐帮众继续巡视,说我一会就赶上去。然后我走到醉仙居前,叩了叩门。
守夜的伙计来开了门,看见是我,并没有多少诧异:“傅公子,要进来坐坐?”象这样有档次的大酒楼,一般都会有人值夜的。
我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坐坐不是来打劫的?”
伙计陪笑道:“傅公子说笑了。我们东家吩咐过,说傅公子若是晚上要进来坐坐,就让公子进来。公子可要来壶热茶么?”想不到阿丹这么体贴,上次我吃了个闭门羹后,他就暗地里这么吩咐下去,把他的酒楼随时对我开放。
“不用,我就上去坐坐,一会就走。走的时候我叫你起来关门。”虽然我有点想喝口热茶,但这时间,都是冷锅冷灶的,烧壶水也要劈柴生火费老大的劲,人家能半夜从被窝里爬起来给我开门让我进去就不错了,还是别再麻烦人家了。
我夜视能力很好,也没有点烛,借着清亮的月光,轻手轻脚的上了楼,走进我的包房中。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窗:月光下,符咒师大人正微笑着,一脸温柔地看着我。不对,是看着这扇窗户!也不对,他看的也不是这扇窗,而是望着我的包房在出神。大概符咒师大人没想到我会在大半夜里出现在包房中,一看见我,跟看见鬼一样,顿时就变了脸色,灰败中泛着嫣红,日渐憔悴的脸庞上,满是惊惧之色,他立即扭开头,背转身。我忍不住低声轻呼道:“大人!”
我看见符咒师大人用极快的手法燃了一张什么符,然后用手指凌空划了一个圈,他随即坐了下来,双手结印,低头敛眉,盘腿打坐。
他刚是布下结界了么?我猜应该是的吧。我听符咒师说过,在打坐时,进入深度回复状态中,本身是没有防御能力的。可想而知,直接在大庭广众下打坐,是很危险的事。
打坐也是符咒师休息的方式之一,可以借打坐吸取日月精华,进而辟谷。既然符咒师大人结界打坐了,应该是准备休息了吧。我关上窗,也准备略坐坐就回家接阿娇出来游玩。
夜不是很静谧,但还是传来一阵强过一阵的大力吸气呼气的声音。是符咒师在吸气呼气?怎么喘得好象哮喘病人发作时拉风箱似的声音,这太不正常了!
我又推开窗,看见符咒师大人虽然还保持着打坐的姿态,却全身打着颤,正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完全看得出来,他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又中毒了?还是有什么隐疾发作了?或是金不换又下了什么暗算毒手?
我默默地站在窗子前,又看了一会,符咒师大人的状态不但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还有越喘越加急促的趋势。我再也忍不住了,当即拿出那张障目叶往手背上一贴,跳窗而出。我跳到街上时,正好落在一个人的身边,那个人吃惊地瞪着我喝问:“谁?!”
不是使用了障目叶,别人就看不见我吗?这个人显然看见了我!难道是障目叶失效了?不过我已经没有心思管这么多了,身形极快地几步就窜上了神坛。还好夜晚人不是太多,我也管不了有多少人再次看见我凭空消失在神坛上了。
“别过来!”我刚踏上神坛,符咒师大人一边转过头,一边厉声喝道。
我站着没动,轻轻问他:“大人,你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符咒师大人背对着我,放缓了语气说道:“阿强,快离开楚天都,去哪都好,再也不要回来了。有生之年,永不相见!”语气惶急而决绝。
我呆立在神坛边缘,半晌才回味出话里的意思,或许对这种结局,有过预感,不是太意外,只是心仍是那般被一点一点撕裂的钝痛,越痛越甚。
果然,那张符,疏离了我跟符咒师,无论我怎么努力想接近他,终究敌不过一张薄薄的符咒!符咒,一个我所不知道的神秘领域,我根本无力与之抗争。
虽然,便是没有下符之举,我与符咒师大人也终将分离,但是,自愿分离和被迫分离,是不同的心态和感受。
此一别,便是永远。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我没有忍住,也不想忍,硬梆梆地说道:“好,天亮我就离开。”
符咒师大人的身形不停的颤抖,沉重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就算畏我如蛇蝎,也不必如此夸张吧?
我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立即离开,符咒师大人吼道:“还不快走?马上!”
我就那么让人不待见么?连在神坛上多呆一秒都不行么?
凭什么我要受一张符咒的摆布?我不甘心。
我一步步走近符咒师大人。
符咒师大人惊骇地叫道:“找死!叫你别过来!”
我柔声道:“大人,求你,让我看你最后一眼。”
符咒师大人一边气急败坏地叫着:“叫你走就走,别过来!不要找死!”一边后退,始终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很快他便退到了神坛边缘。神坛边缘便是结界,符咒师已经退无可退。
我在符咒师大人面前蹲下身,伸手抚上他的脸,把他扭在一边的头,使劲掰了过来。符咒师大人如果不施用法术,光凭肉体的力量,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一辈子没有违逆过符咒师大人,也没有冒犯过他,这是唯一的一次。
符咒师大人死死地紧闭着眼,还是不肯看我,我却清楚地看见了他脸颊上的两行泪痕。可我已经不能多想了,倾我万种柔情,轻轻说道:“大人,你要保重!”
透过迷朦的泪水,我深深地看着他,把他此刻憔悴的容颜深深铭刻在我心间,以后,不管岁月如何沧桑,他的容颜在我心间永不会改变。缓缓俯下头,我的唇轻轻印在了他的唇瓣上,我的泪,止不住地滴落在他的泪痕上。
此后,唯有无尽的痛楚可以让我知道他还平安,可以让我知道他还想念着我。怕只怕,那张符会让他再也记不起我,无由相思,无由痛楚,从此生死两茫茫。
字数:3,085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7-17 18:00
本帖最后由 艾酱 于 2015-7-17 18:33 编辑
第68章 惊世奸污案
作者:天际驱驰
虽然我与符咒师大人并不是没有过身体接触,但以往总是迫于形势,在接触中并没有包含多少情意。但这一吻不同,带着我残存的,不多几许的女性温柔和情愫,带着永久分离之前的伤痛,轻轻吻落在符咒师大人的唇瓣上。
两唇相触,符咒师大人那温润湿濡的唇,竟然微微地颤抖着,令得我的心也一阵颤抖!我如遭雷击,心神大震,猛地睁开眼睛,发现符咒师大人正睁着眼睛,四目相对!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复杂得说不出的迷乱眼神,眼瞳竟是奇异的橙色!
人的眼瞳不应该是黑色么?怎么会有橙色眼瞳?以前没有特别注意过符咒师大人的眼瞳,但应该是正常的黑色。如果他一直是橙色眼瞳,我应该很早就会发现并注意到。
我还来不及诧异,符咒师大人忽然张开嘴,轻轻咬住了我的唇。他急促的呼吸着,鼻息喷到我脸上,感觉很是炽热。符咒师大人咬住我嘴唇后,轻轻吸吮,他的舌在我唇上舔过。
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符咒师大人不是一向拒我于千里之外吗?怎么忽然回应起我来了?只是在符咒师大人的眼神中,看见越来越深的狂乱之色,感觉很不象符咒师平常那澄明而温和的眼色。
一向温和而疏冷的符咒师大人会对我的亲吻做出回应,回应得还如此强烈!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两个男人当街拥吻,虽说有结界隔绝其他路人的视线和声音,但这种行为本身,放在穿越之前风气开放的世界里也另类的,何况在这个风俗相当保守的世界里?一阵慌乱无措的迟疑之后,我便想推开符咒师大人。
自然推开符咒师的动作不能太僵硬了,我不想伤他的自尊。我如今也是男人,知道男人在想亲热的时候被生硬拒绝,是很受打击的。我抬起手,想轻轻推开辗转在我唇舌间的留恋。
我刚抬手,便感觉到符咒师大人的两只手也抬了起来,准确无误地抓住我衣服领口,猛地左右一分!
什么意思?他想撕开我衣服?不过他的力道实在有限,他没有那个力量能一把撕开内中外三层衣裳,手一松,衣服好好的又归了位,只是领口被他扯得松开了一些,露出半抹锁骨和一片胸肌。这个动作所表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他并不是只想跟我亲一亲就了事的!他还想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我有那么一会儿失神:这是我所认识的符咒师大人吗?
还是说,他想在永远分离之前,跟我发生身体上的关系?
我觉得当两个人的感情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会希望发生身体上的关系,这本是很正常的事,对这一点,我从不矫情,也不避讳,可是,不管我如何爱慕符咒师大人,我早已经失去了女子的形体,因此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用阿强这副男子之躯跟符咒师大人发生身体上的纠缠。我对男人跟男人之间发生身体关系,并没有兴趣,更没有尝试的想法。我并不是断袖,不会象断袖那样对男人的身体产生性趣。
一扯之后,符咒师大人便松开了我双唇,我还来不及松半口气,他的嘴就转战到我的胸口上,狂野地又吮又吸又啃,灼热的鼻息喷在我胸口上,象火烧过一样炽热,引得我阵阵颤栗。
我的身体有一段时间的僵硬,对符咒师大人突如其来的亲热举动有点接收无力。这并不是我所期待的,我只想亲亲他,然后听他的话离开。
迟疑了一下,我终是渐渐放软了身子。如果符咒师大人真想在分离前跟我发生身体上的关系,我还是不想拒绝他。哪怕为以后漫长而痛楚的相思岁月,多留下一些回忆也好。
人这辈子,总有几次要放纵自己,一旦错过,便是一生错过。
既然符咒师大人已经说出了口,永久的分离已是我与他无可逃脱的命运,我不想在临别之际还违逆他,也不想留下什么缺憾,我暗暗叹息着,伸手解开腰带,衣衫顿时松散开来。不管这一次的放纵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至少我尝试过跟符咒师大人在一起的感觉。
我衣服一松开,符咒师大人马上就把我衣服掀到肩下,把我推倒在神坛上,暗哑而急促地说:“阿强,快离开!我会害了你。”可是他说的话跟他的行动完全不一致,嘴里叫我离开,人却扑了上来,当他的身子贴到我的身子上时,只觉得他的身子象火一样炽热,他呼出来的灼热气息,烙在我身体上,给我十分诡异的感觉。
这样情/欲攻心的符咒师大人不大对劲!大大的不对劲!在我的认知里,符咒师大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虽然这里有结界,虽然是夜晚,可我也没有豪放到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办事的地步,骨子里还是比较传统的人。我伸手捉住他符咒师大人的双手,在他耳边轻轻道:“大人,换个地方吧。”
符咒师大人对我说的话完全没有反应,只一会儿功夫,我身上已经被他吸吮得瘀痕点点。除了呼出来的气很炽热以外,符咒师大人的皮温也很高,整个人都象一团火。
不妙的感觉,再次在我心头警醒:符咒师大人一向温文尔雅,清淡从容,就算想要跟我发生关系,也绝不至于如此的迷乱,暴烈,颠狂,更不会疯狂地准备当街办事的地步!
我捧住符咒师大人的头,把他从我身上抬起来问:“大人?”符咒师一脸迷乱,充满血丝的眼眸中只有狂野的情/欲,我骇然发现,前先令我有些惊异的橙色眼瞳此时竟然变作了赤色!我心中一凛,仅有的一些微弱的情/欲,消散得无影无踪:“难道又中了毒?还是媚药?”从符咒师的症状看,差不多应该是中了媚药的症状,而且,这媚药的药性之猛烈,只怕非比寻常,竟然能叫符咒师丧失理智!
是谁吃饱了没事干,给符咒师下媚药?
话说符咒师不吃不喝,又小心提防着金不换,这媚药是怎么下的?
不就是觉得符咒师又喘又抖的不对劲,我才会从包房跑下来的吗?果然符咒师不对劲!
这么想着,我翻身而起,把符咒师大人压在我身下,我的手摁住他的手,制止住他的进一步动作,俯下头,在他耳畔轻轻问道:“大人,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了?”以我的武功,自然能把符咒师制得死死的,动也动不了。
“你们在干嘛?”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在我身畔响起!
我霍地抬头,看见两、三个男女站在神坛边,脸上是混合着惊奇,鄙夷,兴奋,探究……等各种表情的神色,眼睛全都睁得大大的异常兴奋地瞪着我和符咒师大人。
神坛上不是有结界吗?不是结界外的人是看不到也听不到结界里的人和声音吗?
我手臂一松,把我的身体压在符咒师大人身体上,用我的身子挡住符咒师大人的身子。
然后我小小声试探着问:“你们看得见我?”
其中一人一脸奇怪:“你们这么大两活人,怎么看不见?继续啊。”
莫非神坛上的结界消失了?!结界怎么会忽然消失?!果然,法术什么的,结界什么的,就是不科学!不靠谱!
我惊悚得目瞪口呆,全身僵硬!结界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忽然自行消失,我和符咒师大人就以这么个衣衫半解的样子,以暧昧的姿势骤然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
世上还有比这更坑爹的事吗?!
我震惊得头脑里一片空白,好半天跟泥塑似的一动不动,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几个人却自顾自议论开来。“啧,这得多饥渴呀,逮着一男人就上!”
“他身下那个是谁?”
“你猪!当然是符咒师大人!”
“符咒师大人好这口?”
“呃……他被压在下面,好象……在挣扎?”符咒师大人被我制住了压在身下,确实正在挣扎,这话倒是半点不假。
那人好象恍然大悟,说道:“你说,有人敢奸污符咒师大人?上面这个是谁?”
“我认出来了!是傅昭强……那个妖孽,口味果然与众不同!”
“哎呀呀!原来传说都是真的!他们两个……”
“活/春/宫啊……难道一见!继续继续!”
偏生这个时候,符咒师在我身下喘息道:“放开我!”我擦!不说话要死人呀?!关键时候来这么一句,倒象我真要逼//奸符咒师一般,这不是把我往死里推吗?
“敢奸//淫符咒师,不怕死呀!”
“你懂什么?妖孽都是有邪术的……”仿佛忽然惊觉了什么,赶紧补上一句:“……我什么都没说!”
“让开,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刚还跟我一起巡夜的四、五个手下发现有情况,向这边走过来。
我该怎么办?我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堆乱麻,各种念头在头脑里乱窜,却抓不住任何念头。我只知道我不能放开符咒师,以符咒师现在这种神志不清的状态,我若放开了他,他多半会反缠上来,铁定要把“傅昭强、奸、污符咒师”的情节逆转成“符咒师奸污傅昭强”!可我情愿自己把这污名扛了,也不想符咒师大人受到什么影响。
再说,符咒师大人现在已经被烧得神志不清,一心只想“办事”,阿强这具男人的身躯,显然不是“办事”的理想对象,我要是放开符咒师大人,没准他能随便抓个女子企图“办事”,那可闹得更大了!
“舵主?你这是在干什么?”
“散开!散开!”其中一个帮众还试图维护我,他这么一叫,反而吸引了更多的人,大家围住神坛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与那名帮众相反,我手下另一帮众忽然扯开嗓子大叫道:“大家快来看呀,符昭强强//奸符咒师!”所以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平时从没拿这些帮众当兄弟,这个时候报应就来了。
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我清楚地听到很多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向神坛蜂拥过来。
字数:3,417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7-18 20:15
本帖最后由 艾酱 于 2015-7-18 21:51 编辑
第69章 浣溪深处春色浓
作者:天际驱驰
“报官,快报官!”那是金卫的声音,金卫叫道:“敢对符咒师大人下手,反了天了!”他人未到,声先到,声音中透出抑制不住的兴奋,他总算是抓到了我的把柄。
从结界消失被发现,到金卫现身,不过就是片刻的时间,然而情况已经急剧恶化,我已百口莫辩,何况符咒师大人身中媚毒,急需解除,情势实在不容我再有迟疑。我必须用比乱麻还乱的心神,比糨糊更糊的神志做出反应,我绝不能束手就缚!
在一片混沌模糊中,我只有凭本能做出反应:我俯身紧紧抱起符咒师,脚下猛地发力,一招鹰扬,腾空而起,在众人的惊呼中,不待落地,半空中腰胯使力,身子一翻,身形再次腾空,在众人的头顶上一跃而过,待我落地之时,已经远远离开了神坛。
鹰扬本是很寻常的轻功,只是能练到我这个水平的不多,在众多声讨我的声音中,仍响起几声喝彩。
我一刻不停,立即奔向楚天都北门,我必须赶在封城前冲出去。
等金卫在后面,一迭声连叫:“快关门!快关门!”时,我已经穿门而过,身形更不停顿,一口气冲进了桃花林中。
北门外,是美如仙境却被大批蜂妖占领盘踞的桃花浣溪。
我刚冲进桃花林,迎面便看见三只蜂妖头目带着一大群蜂妖挡在我面前!
蜂妖头目虽然名义是头目级魔族,但它们的实力远超一些低级的统领级魔族,直逼魔将。若在平时,我放手一搏,倒可以拼杀三只蜂妖头目,但此时,我抱着一个已经失去理智兀自在我身上乱摸乱啃的符咒师大人,只怕连七成功力都发不出来,如何与三只蜂妖头目一拼?
在我身后,隐隐传来金卫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声音:“快开门!笨蛋!那妖孽都逃出去了,你们还关门?成心把老子关在里面?快开门!”
前有魔族头目挡道,后有人族追兵,唯有一战。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与魔族头目力拼至死,我也不愿意落在金卫手里。
我略为整理了一下衣衫,拔出精工龙牙刀,左手挟紧了符咒师大人,便对蜂妖头目冲了过去。
“嗡”地一声,不待我冲近,三只蜂妖头目和一群蜂妖飞快地避开了,仿佛我是瘟神一样!这些蜂妖平日里成群结队,看见人就象看见花朵一样扑上来采食,今天竟对我退避三舍。是不是我怀里抱着符咒师大人的原因?符咒师大人本来就是专门制衡它们的。
但我已来不及奇怪,来不及多想了,直接一头钻进了桃花丛中,我得赶紧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办事!我能感觉到,符咒师大人的体温还在一路飙升!
后面又遇到几波蜂妖和头目,全都远远避开了,倒省了我不少力气。
跟着我追进桃花浣溪的其他人就没这般待遇了,被疯了一样的蜂妖们围追堵截,攻击得狼狈不堪,最后双方各自留下几具尸体,金卫带着人退回了城。
只不过,金卫临走前嚎叫道:“傅昭强,我们把守在溪口,你逃不掉的!趁快滚出来自首。”桃花浣溪虽美如仙境,却只有一个出入口。
我心里冷冷一笑:我若要逃,凭你们这些废物,留得住我?
可是,我也知道,只要阿娇还在楚天都,我就不可能不管她,自己逃跑。
在桃花浣溪深处,由于长期被蜂妖盘踞,人迹罕至,草草的寻了处较隐蔽的浅浅岩洞便开始办事。
既然知道符咒师大人是因为中了媚毒才会有那些举动,他本身并无意与我发生身体上的关系,只要能给他解毒就好,不一定就非得利用在我身体里,解毒的方法也不止一种。
摸着符咒师大人温度越来越高的身体,我已顾不得什么避讳,以武力控制住他乱动乱摸的身体,伸手过去就帮他解决问题。
不过,我很快就停了手。符咒师大人虽然释放了两次,但符咒师大人的体温却仍在一路上升,喘息也越来越急促,呼出来的气也是炽热得灼人,完全没有熄火的迹象。
这是什么媚毒?简直是一副把人往死里整的阵式!会不会是金不换的又一个阴招?要符咒师大人在死前丑态百出,颜面尽失?
人的精血是有限的,我可以无限制地帮他解决下去,只怕符咒师大人的身体先就承受不了。可是,关键,看样子,用这种方法并不能解决并熄灭符咒师大人身体里的邪火。
解决不了符咒师大人的身体问题,我心下越来越是惶急,难道是我判断失误,符咒师大人这种情况并不是媚毒所致?还是说,这媚毒霸道厉害之至,根本不可解?还是一定要通过身体的接触才能解除?
符咒师大人那骇人的赤红眼瞳,只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转作了血红色!两只眼睛,就象两汪血潭,在他眼眸中荡漾。显然符咒师大人的身体状况已经越来越危急,我不敢再有迟疑,我无论如何要救他,不管有用无用,我必须试试。我咬咬牙,轻轻抱着符咒师大人着了火似的身子,引导着他进入我身体。
此时我心里没有半点情欲,只想符咒师能赶紧在我身体里熄火,赶紧把体温降下来才好。这要是一路升上去,会不会直接血管爆裂,当场牺牲?再说,就算不血管爆裂,这么高的体温,也很容易对脑部造成永久性损伤,直接烧成白痴或脑瘫。
符咒师大人现在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有的只是发情动物寻求交/配的原始本能!尽管有我的引导和制约,他还是狂野地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在我瘀痕斑斑的身体上,伤上加伤。我已顾不得会不会受伤,救人要紧,我只想用我的身体救他!
下媚毒只是手段,“办事”之后的后果才是目的,可我已顾不上后果了,我只想救符咒师,我只祈求在“使用”了我身体之后,我能救得了他!
当符咒师大人再一次释放在我身体里后,跟着一阵抽搐,直接晕了过去。
“大人!”难道我拼命努力半天,终是救不了他?这念头在心中闪过,随即我便听见静谧中,除了我略有些凌乱的呼吸外,符咒师大人微弱而急促的呼吸似乎有了放缓的迹象。
我松了一口气,放平身子,让符咒师大人躺到我身上。清醒的时候,符咒师自是不怕地寒侵体,此时晕迷着就难说了。反正我身子强健,倒不怕初春寒气。
这么躺了一会,我便感觉到符咒师大人的体温终于开始呈现出下降的趋势,而呼吸也渐渐平稳起来,至此,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他所中的什么媚毒应该是解除了吧?
符咒师大人并没有昏迷太久,很快便在我怀里苏醒过来,缓缓地睁开了一下眼睛,在他眼里,我看见了我所熟悉的澄明,眼瞳中那骇人的血红色也已经消散,恢复了正常的黑色眼瞳,同时我也看见了他眼眸中的绝望和浓烈得化不开的忧伤,一如多年前我看见的那个眼神。随即他便倦怠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唤我:“阿强。”
我大大喘了口气:“大人,我没事。”
“哪有你这么救人的?自己命都不要了。”符咒师说这句话时,有气无力的,语气透出痛楚。
不过就是一场性事而已,顶多某个地方受点伤,养几天就好了,哪谈得上要不要命这么严重?只是若换了其他任何男人中媚毒,我是绝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去替他解毒的!
休息了一下,摸着符咒师大人的体温已经降到了正常的温度,我便抱起符咒师大人去浣溪里清洗了两个人的身体,又给他穿上衣服。只是在穿上自己的内衣时,看见内衣上露出来的红色荷包一角,心头闪过一丝顿悟:或许,钟馗大师炼制的辟邪趋吉的护身符真的有用,那些蜂妖不会无缘无故退避三舍。
符咒师大人闭着眼任由我摆布,直到我扶着符咒师大人,让他靠着我并肩坐下来时,他才轻轻吁了一口气:“阿强。”
“嗯。”
“叫你走,为什么不赶紧走?”话里满是怨怼与责怪。
我没有动,看着夜色中如梦如幻的桃花林,听着浣溪潺潺的流淌,心绪虽然乱,心情却出奇地平静:“嗯,等你再恢复点力气,我就走。”不过,我知道我已经走不了了,楚天都里某些人正等着我自投罗网,而我也准备好了自投罗网。
符咒师大人有气无力地叹道:“现在走,还有什么用?”
貌似符咒师大人不赶我走了?我赶紧蛇随棍上:“那就不要走了吧?”
“嗯,我会守着你,不管你要求什么,我都答应。”换了平时,这话我爱听,可是符咒师说这话时,语气哽咽得几度凝噎,显见得他心头异常难过。
媚毒已经解了,有什么好难过的?
我诧异地转头看去,只看见符咒师一脸难以掩饰的凄楚之色。深蓝色的法袍,衬着他苍白的面容,就象是一道忧伤的伤。我笑了笑,说道:“大人放心,我不会要求什么的。”我又不是女人,跟他发生了身体关系后便要他负责一辈子。
字数:3,110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7-20 22:05
本帖最后由 艾酱 于 2015-7-20 22:54 编辑
第70章 幻情灵符
作者:天际驱驰
符咒师头一低,抵在我肩头上:“阿强,我宁愿跟你一辈子不再相见,宁愿和你一起痛一辈子,只要知道你平安活着就好。我不想看你在我眼前一天天死去!”不知道为什么符咒师大人明明说得甚是平淡,我总觉得他的话哀伤欲绝。
我干笑道:“我哪有那么容易就死?”
符咒师大人只把头抵在我肩上,没有再说话。只是我总觉得他清醒后就无比的消沉,绝望和哀伤,似乎失去了让他支撑下去的某种东西,人也因为失去支撑,变得颓废。他不再对我颐指气使,反而对我陪着小心,连叱责我时,语气都那么软弱温柔。
他把头抵在我肩上,与其说是因为剧烈活动后的乏力,不如说,更象是被挫败后的垂头丧气。以前的符咒师大人,虽说不算强势,可也绝不软弱,更不会如此的垂头丧气。
“大人。”
“嗯。”
我问:“怎么会中媚毒?”符咒师又不需要练童子功什么的,向符咒师下媚药,迫使他进行一场性事以解除媚毒,所为何来?下药者想迫使符咒师进行一场性事,这场性事如他所愿的发生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这才是我关心的。
我最怀疑的人是阿星。借一场性事,把他放出来的谣言变成了事实,他要揭穿我的真面目,现在只怕楚天都每个人都知道了。不知道阿娇听见那些人的指证,会有什么反应?
符咒师并没有回答,只是低低叫了我一声:“阿强。”
我笑了笑说道:“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受得住。”虽然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我的心依旧如一团乱麻般紊乱不堪,但我知道,该来的一定会来,我已经准备好去承受去低头。
符咒师沉默了很久还是只轻轻唤了我一声:“阿强。”
“嗯。”
“不知道十个月后,我叫你时,你还能不能应我。”
“我只有十个月的寿命了?”我心中一凛:“是不是因为我身上下了那张符?那是张什么符?”什么符并不重要,关键是有什么用?那张符下在我身上已经快两个月了,我一无异状,身体感觉一直都很正常。
“那是幻情灵符。下在你身上,你就变成了媚药,专门媚蛊我用的。”
我的下巴差点砸到地上!
我一直还在猜,谁会对符咒师下媚毒呢,原来我就是媚毒!怪不得在我被下符后,符咒师除了第一眼就再也不肯看我一眼。搞得我还以为符咒师疏离了我。
“幻情灵符是以视线传递法力。你太强了,灵符的法力被你尽数发挥出来,以我的功力,只能抵挡看你一眼。后面便不敢再看你。”符咒师大人轻轻说道:“今晚你怎么半夜跑到包房去?”
今天晚上实在是个意外,我也没有想到我会鬼差神使般地想去包房坐坐,想趁黑看看符咒师大人。结果害得符咒师大人无意中又看见了我,便抵抗不住媚毒发作。然后我无视他的一再警告,一步步接近他。我越接近他,他便越难自制。在我的唇印在他唇上时,他终于忍不住崩溃了。符咒师大人明明在躲避我,我还非要凑上去找死!我应该绝对信任符咒师大人,他叫我离开,我应该马上转身离开才对!
看来这种以符催化出来的媚毒带着特异性,便是我身上这种媚毒只作用于符咒师大人,也只有我能解开符咒师的毒。如果我与符咒师大人今生不再相见,这媚毒便可以永不发作。
可是,媚毒的作用不过就是让两个人进行某种运动而已,大家都是男人,用得着这么避讳么?我问:“如果我不跟你那样,你会如何?”
“说了要陪你一起痛下去,我不会死。”符咒师并没有说会怎么样,但我猜,虽然不会死,但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吧?
符咒师大人的头仍抵在我肩上:“我情愿那张符下在我身上。阿强,我情愿让你……进入……我……,跟你换个位置。”
如果那张符的作用仅仅只是迫使人进行某项运动,那又有什么好珍贵的?还珍而重之的保存了几百年?又怎么会让符咒师宁愿一辈子痛楚着永不见面,也要抗拒与我进行这项运动?
我问:“咱俩那样之后会怎样?”
“你会怀上……我们的孩子。”
我差点没跳起来,质问他:同学,这不是在讲天方夜谈!也不是在说冷笑话!我干巴巴地强笑道:“大人尽说不好笑的笑话。”可是我知道,这肯定是真的,是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事实!
这样违反科学,违反自然的事,别人做不到,但符咒师家族做得到。
“我已经查问过,他们用烙咒改变了你的经络,使你适于怀孕,还用邪火侵灵符加以稳固,把你身上的符,做成了死符!我解不了。幻情灵符只是引符。”
符咒师大人说的这样符那样符的,我一点不懂,我只关心一点:“使我适于怀孕?什么意思?”难道在我男人的身体里,换了副女人的内脏?还是我多了女人的那套生/殖/器/官?那我不成了怪物?
“不是,你身体没有变,只是可以象女人那样怀孕了。”
叫我一大男人怀孕生子?开什么玩笑?我存着万一的希望问:“咱们以后再也不干这事了,就一次,不会有事吧?”
符咒师大人的回答令我从头凉到脚:“一次就够了。”
回想阿丹曾说过:符咒师的嫡妻在怀孕后,母体会被胎儿吸尽精血,很多在生下孩子后便死亡,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不管怎么补,也补不回被胎儿吸走的精血。所以,刚才符咒师问我,十个月后,他唤我,我还能不能应他?因为他知道,十个月后,我已差不多油尽灯枯,就算还活着,也不会再活多久了。
我也明白了符咒师所说的“跟你换个位置”的意思:不单是在某项运动中换个上下体位,更是想把活下去的机会留给我。
回想那两老头对我下符时,第一句话,便是验证我身体里有没有符咒师大人的血!用那滴血改造过身体的人生出来的孩子才能传承符咒师家族的天资和法力,因此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利用符咒之术人工改造我的身体,种下媚毒,令符咒师大人成为情欲困兽,这一切,只为了让我生出符咒师大人的孩子。
越想我便越觉得气愤:这是什么家族呀?直接就把人当做生殖的工具!不管我们愿不愿意,也不管我们的死活!这个世界再怎么重视血脉的传承,可也不能如此丧心病狂到完全忽略当事人的意愿的地步。回想我妈的逼婚,比起符咒师家族的可怖手段来,真是太温柔了。
我头脑一热,几乎要拔刀抹脖子!我绝不是想自杀,只是想,我便是死了,也绝不给符咒师家族生孩子!
符咒师大人仍旧把头抵在我肩头上,伸过手来,轻轻握了握我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站在我这边的,不管我做什么,他总会陪在我身边。这让我多少有些安心:他并没有站在他家族的立场要求我生下孩子来,至少在他心里,我比后代重要!
我轻轻吁了一口气,松开了刀柄,要死也不必急在一时。
我脾气硬,性子倔,一向吃软不吃硬,想用这样的手段迫使我生孩子,我使是拚着一拍两散,也绝不会屈服。倘若象我妈那样软语相求,我会不会一时心软,连命都不要了也要为符咒师大人生下孩子来?我妈才是最了解我的人。
“符咒师都一定要生孩子么?”
“不是。只是家族里都希望我能有嫡出的孩子。”符咒师说道:“我们家越来越人才凋零,我是家族里嫡出辈数最高的人,他们不想我断了血脉。”
“切,你们家尽做些反科学,反自然的事,连生孩子都这么逆天,不遭天谴才怪!你们家最后灭族都是活该!”我在心里暗暗诅咒。不知道符咒师大人是不是对我心头想的所有感应,忽然轻轻地握了握我的手。
听阿丹说过,符咒师家嫡传辈数越高的孩子越有天资,所承袭的天生法力便越加高强。将来的成就会比嫡出辈数低的孩子优秀得多。这个我懂,天生便承袭了法力的孩子,一生出来,起点就比普通孩子高,将来他的成就当然会比普通孩子更高。记得当时阿丹还笑话着问我:“你的符咒师是几辈嫡出?”我赏了阿丹一记大白眼说:“他几辈嫡出,关我屁事!”
现在看来,这不但很关系我的事,而且还关系着我的生死。
我问:“大人就是你们家族里最有天资最有法力的人了?”
“嗯。”
我随随便便勾搭一帅哥,怎么就勾搭上了这么一个极品?极品得快把我自己赔进去!
符咒师很久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我的手,一直把头抵在我肩上。我能感觉到他心里很难过,意志消沉得了无生气。
我同样心乱如麻,忽然知道自己只能活十个月了,不管是谁,也不能淡定。我有些虚弱地把身子微微倾过去靠在符咒师身上。
字数:3,088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7-25 18:15
本帖最后由 艾酱 于 2015-7-25 18:41 编辑
第71章 青州,错铸鸳侣
作者:天际驱驰
我不算坚强的人,只是神经比较大条而已。幸好,只是怀孕,事情还没有到完全绝望的地步。
从怀孕到生下孩子,有九个多月的时间,中间会发生很多事,其中最寻常的状况便是:流产!
我必须想办法流掉这个孩子!
我不是没有爱心,但这个孩子是根本就不该有的孩子,是符咒师家族用逆天手段强加在我身上的,我必须流掉他,没有丝毫的迟疑。
再说,女人生孩子是有专用通道的,我一男人,怎么生?不会象拉屎一样从肛门里拉出来吧?穿越前有剖腹产技术,我不相信这个世界的符咒师家族能掌握这样先进的技术。最大的可能便是剖腹取子。以这个世界的医术,别指望剖腹前先打上麻药,更别指望剖腹后能缝合回去,就算我扛得住剖腹的剧痛,也势必会失血而死!
怪不得那个排行十八的老头,会用怜悯的眼神看我!
我还不想死得那么悲惨,我必须尽快流掉这个孩子。
如果不是忽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如果不是两个人都心事重重,这么静静地依偎着坐在桃花浣溪,静静地等着天亮,其实是件很美好的事。
天快亮的时候,我去采了些蜂蜜来吃。我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对我来说,会很难煎熬,我不想崩溃。我需要尽量补充体力,才能支撑得更久。
我把带着一点蜂蜜的蜂房递给符咒师,他默默地接过去吃了。
我问:“甜不?”
符咒师大人摇了摇头,似乎还没有从昨晚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看上去还是那样垂头丧气。只是这样的符咒师大人让我觉得很陌生。
吃了蜂蜜蜂房,我坐回符咒师身边,轻轻把他揽进怀里。符咒师抗拒了一下,终于还是被我揽进怀里,只是在我怀里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我还是你的媚药?”既然两个人已经发生过那种身体关系,平常的拥抱一下很正常的。我只是看他那么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心疼他,想抱抱他,给他一些安慰。符咒师大人那样僵硬着身子,我轻轻拥了他一下,便放开了。
“不是,那个符……只有一次的效果。”符咒师大人似乎松了一口气。经过昨晚之事,似乎符咒师大人所受到的打击,比我更大。
我故作轻松地笑道:“那你这么紧张?全身都崩紧了。”昨晚上发生的事,对我的伤害同样是巨大的,我想,我这辈子不会再尝试跟男人发生那样的关系了。
符咒师大人很久没有说话,良久才叫了一声:“阿强,他们会把你带走,去养胎。”
“哈哈……”我觉得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好笑的冷笑话。不用问,“他们”是指的他家族里的人,我问:“去哪?”
“黎山寨。”
我眼一眯:“那是你们家?”传说,黎山寨是妖族的发祥地,原来符咒师家族一直住在那里,我笑道:“是养胎还是软禁?是怕我在外面把孩子流了吧?把我弄你们家去,不怕我把你们家闹翻天?”
符咒师大人轻轻叹了一声:“你闹不起来的,连我都闹不过他们!”
我忽然醒悟,武功跟法力相比,就跟鸡蛋碰石头一样!我这身武功,在俗世中当然可以引以自傲,但在符咒师的地盘,只怕会被他们禁制得无法动弹,又哪里能够翻得起风浪?回想我被下符时,老不死一个小小的动作就把我制得死死的。
不过,我这人,一向不到黄河心不死,嘿嘿一笑:“大人,咱两联起手来闹……”说到这里,我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叫道:“大人!不是说你们符咒师是不能对平常人施用法术的么?你们家两个老不死为什么对我乱下符咒?!我要告他们!”这可是皇家亲自与符咒师家族达成的协议,为的就是怕符咒师家族利用法术控制凡尘中人。貌似符咒师家族一直也很遵守这条协议。
符咒师大人听了,一点没有惊诧,淡淡道:“你不是平常人。你说的那两个老不死,排行老二的是族长,排行十八的是长老。”
“我怎么不是平常人了?”我什么时候有异于常人了?我是很尊老爱幼的,但是用这种手段算计我,我管他们是不是族长长老,就是两个为老不尊的老不死!
符咒师大人没有直接回答,却问了我一个很久以前的问题:“那年在青州的时候,我把你从千狐岭带回来,你的伤明明无碍了,我就离开了一会儿,你为什么要割腕放血?”
事隔那么多年,当年的轻狂孟浪之举,猛然被符咒师大人问了出来,我还是无法直视,亦无法告诉他:我留恋你的怀抱!我装作一派茫然,低语道:“有那事?我不记得了。”
符咒师大人并没有戳穿我,说道:“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处于离魂状态,除了把血喂你,我已经救不了你了。”
我忽然觉得有些心冷,一直以为,符咒师大人对我就象我对他一样,有一份感情,原来,是我想错了,我与他走到如今这一步,起因不过只是想救我而已。我说道:“你不该把血给我。”那滴血,是应该给他的嫡妻,给他的正室夫人,给能为他生下后代的某个女人的!
符咒师大人也轻轻地应道:“是,我不该把血给你。”
我问:“是不是吃了你那什么的血,我就不是平常人了?”在得到那滴血后,我的身体明显的由弱变强了,而且我能看见结界以内。
“嗯。可以算是我们家的人。”符咒师这话说得很迟疑,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就是:族长和长老对自己家的人用符,不算犯规!
怪不得阿丹说我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符咒师家的门。阿丹确实知道得比我多得多。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疑问:“大人,现在能问你名字了么?”既然我已经算是他们家的人了,自家人应该可以知道名字的。
“嗯,到了黎山寨,才能告诉你。”
我隐隐有些预感:“是不是到了黎山寨,我才能正式算你们家的人?”
“是。”
“是不是进去了就再不能离开?哪怕我活着也不能离开?”
符咒师大人有好长一会时间没有说话,终于轻轻说道:“你不想进去,我就在外面陪你。”
看得出来,符咒师大人说这句话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他为了我,不惜与家族决裂!
虽然当初他把他的血给我,只是为了救我,可是,现如今,他能为了我不惜与家族决裂,这份情意,已足以让我感动,也足以让我放开对当初的那一点点芥蒂。
我说道:“你们家这么急着要你的孩子,那一年怎么不来下符?”那时候,我还没有娶阿娇,对符咒师大人一心一意,或许那时,我会甘心情愿,拼死为符咒师大人生下孩子,留下我与他的共同骨血。
“家里一直不知道我把血给你了。”符咒师大人垂头道:“我本来是准备瞒一辈子的。”
“为什么要瞒?”问完我就醒悟过来:符咒师大人肯定知道有那种能让男人生子的符咒术,所以一直瞒着家里,就是怕我会被下符,所以他会那么疏远我,小心翼翼地深自掩遮隐讳,不想被家族知道,也不想被我知道。我改口道:“怎么没有瞒住?”
符咒师大人叹道:“你跟我的流言传得满天飞,怎么瞒得住?家里一查就知道符咒之血不在我身上了。”我一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那流言是阿星故意放出来的,一直以为,不过是阿星为泄愤而造谣中伤,可我忘了,阿星早就过了青涩年华,怎么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谣言是他放出来的暗算,我在他的暗算中, 伤于无形!我竟放任流言四起,毫无反击!
更深的想,我和符咒师大人的关系被他的家族知道,被下符,被野合,被怀孕,金弈星在这系列事件中,会收到什么好处?除了我和符咒师的关系被爆光,阿星似乎也没有落着好处。几年的帮会生涯,阿星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我所熟知的阿星,他早已经磨励得越加深沉,心机越加深不可测了。
我有种感觉,在符咒师家族内部,有阿星的人!以符咒师家族绝不涉足红尘中事的态度,他们怎么会听到红尘中关于我与符咒师大人的流言蜚语?
同时,我直觉的觉得,这件事并没有完结,因为我实在看不出阿星在这系列的事件中得到了什么实质性好处。就算我与阿娇因此而分离,也不代表阿星就能得到阿娇。阿娇虽然娇憨,头脑里也少根弦,但她认定的人,是不会改变的。这一点,在阿星挨了阿娇一杖之后,想必十分清楚。
我回转身,拉开符咒师的衣襟,看见他胸口上果然有道深深的兀自泛着暗红色泽的伤疤,问他:“后悔把血给我了?”
“我就知道,那血会害了你!”
我说道:“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不会把那滴血给我,咱们也不会有过去种种。”我一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我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一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不休。
字数:3,099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7-30 09:22
本帖最后由 艾酱 于 2015-7-30 11:40 编辑
第72章 投案
作者:天际驱驰
“阿强!”符咒师大人好象有些生气:“你怎么也有这么蠢的时候?没有那血,我们不会落到现在这般地步!我们会……更好!”
原来,我又想错了,符咒师大人并不是因为那滴血的原因才同我纠缠不休,而是在他心里有一份感情,因为那份感情,他才想救我,才迫不得已使用了那滴血。
是啊,以符咒师大人冷傲冻人的本性,如果他心里对我没有感情,我便死在他眼前,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又怎么可能使用那滴珍贵的血来救我?
是因为先有了感情才使用血救人,还是因为使用了血救人才产生的感情。这之间的因果关系一颠倒,对我的意义却大不一样。正如我希望的那样,便是没有那血的原因,我与符咒师大人也会一生作伴。
只是,我明明是个男人,符咒师大人为什么还要对我产生感情?他对我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这是我几年来一直哽咽在心中的疑问。我冲口而出,问道:“大人……”算了,我害怕他告诉我他是喜欢男人的断袖!有些话还是让它烂在肚子里好了。我轻轻抚过他胸口上的暗红伤疤,改口道:“……伤还疼吗?”
在我的手指轻轻抚过他胸口上的伤疤时,符咒师大人脸上一红,拍开我的手,自己把衣襟整理好,瞪了我一眼:“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没点样子!”
我哈哈干笑着问他:“大人,要不要看看我身上?谁没样子了?”其实,不用看身上,我嘴唇还肿着,脸上的吻痕还很清晰,我这么一说,符咒师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厉声叱道:“阿强!”
我笑着看着他。换了以前,这声厉喝或许能震住我,不过现在我知道他是虚张声势,才不会怕他。在符咒师的羞恼中,我俯身过去,轻轻环住他,在符咒师还没有反应过来前,我用截脉截了他穴脉。
“阿强?”
“嗯,”我一边应着,一边轻轻吻上他的唇:“亲吻是象我这样的,你那样叫做咬!”虽然我不想再跟他发生身体上的契合关系,但我却喜欢跟他抱一抱,亲一亲,彼此调调情,斗斗嘴。若是两个人在一起,只是一本正经的讨论正事,那可无趣得紧。
符咒师大人把头扭过一边,躲开我的亲吻,咬牙道:“我会!”
我不禁瞪眼,会亲还把我咬得满身伤痕?!
符咒师大人看着我脸上,唇上,颈上的伤痕,红了脸说:“我不知道那时候怎么了……你就当我是禽兽……我没想碰你,真的!”
哪有人自己说自己是禽兽的?看他着急,我笑道:“没怪你碰我……想碰尽管来碰。”说完我就觉得这话说得太不庄重了,感觉好象我在调戏符咒师似的,我的脸不由得微微发烫。
我把符咒师抱起来,促狭地冲他脸上吹了口气。只吹得符咒师红着脸心惊肉跳:“放开我。你要……干什么?”我笑道:“不放……你不碰我,我要碰你。”
看着符咒师涨红着脸无语的样子,我哈哈笑着抱着符咒师,把他放到干静隐秘的地方:“给我几天时间,我回楚天都处理点事情,完了就跟你回黎山寨。”
虽说黎山寨进去了就出不来,可是我一大老爷们竟然要怀孕生子,也太奇葩了,相比之下,还是躲到远离红尘的黎山寨慢慢折腾的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再说,这个世界都是以家族为核心组建势力:金不换是以金家血脉为主,组建的杀戮天下;我妈,是以傅家血脉为主,组建的黯月;远一些的,皇族是以皇族血脉为主,统御天下;御用符咒师也成了某个家族的家族职业,成为绝对垄断。我很清楚,失去了家族的靠山,想要在各种家族势力的夹缝中求生,有多艰难。
符咒师本就不涉红尘,如果再跟家族决裂,他便只有孤身一人了。我并不想符咒师大人为了我走到那一步。只要有符咒师大人的那番心意,纵然命运无法改变,我也含笑九泉了。
“放开我,我跟你一起去。”
我把装着钟馗护身符的红色荷包揣到符咒师怀里:“穴道过几个时辰自己会解开。”
“这是什么东西?”
我说道:“护身符,可以驱避蜂妖,千万不要弄丢了,回头要还我的。”那是阿娇送给我的,我不会把它送给任何人,只是此时事急,只能先拿给符咒师大人用用。
桃花浣溪深处,是不会有人来的,我把钟馗的符留给了符咒师,蜂妖也不敢靠近攻击,虽然符咒师动弹不得,但也是安全的。我又说道:“如果有人找你问话,不管问什么,你只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就行了。记得了没?”
符咒师看着我,明显没理解我在说什么。
我走到桃花浣溪前,临水照影,看见我脸颊上,颈脖上,有好几处符咒师大人留下的暧昧而狂野的红色伤痕,在我身上,衣衫遮盖的地方,这样的伤痕更多。拉高了衣领可以勉强掩遮大半颈脖上的伤痕。脸上的伤痕无论如何也无法掩饰,我拔出龙牙刀,在脸上和颈脖上有伤痕的地方浅浅划了几道口子,沁出来的血丝乱抹在脸上,以伤盖伤。我绝不能让人看出我身上那些欢爱之后留下的痕迹。反正我也不英俊,一向对容貌不是太在意。
“阿强,你干什么?怎么拿刀划伤自己?”
做完这一切,我还刀归鞘,笑道:“等我办完事就跟你回去。”
“阿强……”不等符咒师说下去,我说道:“大人,不用担心,我不会轻易死。希望十个月后,你叫我,我还能应你。”符咒师大人听了这话,眼睛里虽然满是疑惑,但黯淡忧伤的眸子里终究透露出一丝亮光。
其实,符咒师大人并不如我想象的那般强大和坚强。
迎着清晨第一缕晨曦,我顶着满脸血污返回了楚天都。
正如我预料的那样,楚天都北门如临大战,严阵以待,金卫亲自看守。除了守城的守卫,帮众以外,还有很多看热闹的百姓。我“奸污”符咒师的事,一夜之间,已经传得家喻户晓。
我无视那些指向我身周的刀枪剑戟,直接走了进去。那些拿着刀枪剑戟的人,还没有谁敢拿武器往我身上招呼。
城门洞下,我静静看着金卫硬着头皮把他的神武碧灵剑抵到我咽喉上。随即便有帮众战战兢兢地上来下走了我的龙牙刀,把我绑了起来。金卫有了上次的教训,全程虎视眈眈,不敢说话,不敢分神,生怕我又忽然暴起伤人。直到把我绑好了,金卫这才舒了一口气,还剑入鞘后回手就抽了我一巴掌,恶狠狠说道:“傅昭强,你终于还是落到我手里了!”
力道不算太大,并没有打到我吐血,只是面上仍然火辣辣的,我淡淡道:“金堂主,你冒汗了。”初春天气,一点不热,金卫却满头大汗,显然刚才紧张之极,心虚之极。
被我一口揭破,金卫恼羞成怒,又一掌掴来。我虽手被绑着,却抬脚冷不防地踹了过去,踹得金卫一个趄趑,一掌掴空,冷冷道:“金堂主,属下眦睚必报,不怕你就来。”我明知道现在跟金卫硬碰硬,吃亏的是我,可我就是忍不住!我这话一出口,便招来金卫的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污言秽语滚滚而出,好象泼妇骂街似的,骂得那么恶毒,又好象我跟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我坚持站着,不肯倒下。还好我的武功胜他多多,在他的拳脚交加之下,我还是能站得稳稳的。对金卫,除了鄙视,没什么话好说。
楚天都北门被围得里三屋外三层,一边看热闹一边议论纷纷,有些人跟着起哄,也免不了有人会落井下石,现场中本该维持秩序的最高领导者第一个冲上来对我又打又骂,这激愤的情绪很快就传染开去,大家一边骂一边不由得群情激愤起来,场面眼看就要失控,我也做好了被群殴的准备。
“住手,住手!”这声音不算大,但却无限娇弱,温柔软糥到令我心痛,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奇怪的是刚还群情激愤的人们,忽然间全悄声了,连金卫都住了手,围着我的人散开出一条道,我看见阿娇穿着淡紫素雅又不失娇俏妩媚的紫气凝霜袍,披着深蓝色金丝滚地绣的半背天梭仙灵披风款步走来。
我听见很多人在吸气,阿娇的脸颊在晨曦中如同刚沐浴过雨露的花瓣,粉嫩,晶莹,水灵,透着一抹娇羞的颜色,阿娇真是太漂亮了!我天天跟她朝夕相对,也不由得被她的美所震憾。想必在场很多人都被阿娇那纯净得不带一丝邪念的美丽所折服。
阿娇带着微笑走来,一边走一边说:“阿强哥,你跟他们说,你不会做这种事!”
我尽量用正常的语调说:“阿娇,回瓦当去。跟奶奶一起,不要管我。”只有回到瓦当镇,在善心婆婆和我妈的庇护下,她才是安全的。
阿娇粉红晶莹,娇艳欲滴的嘴唇微微一嘟:“不!”
“回瓦当去,听话。”我不想阿娇看见我任人凌辱,低头认罪的样子,我也不想阿娇在亲耳听到我认罪后伤心难堪。
“不!”阿娇固执地说道:“你不会做这种事!”
字数:3,148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8-1 22:34
本帖最后由 莫延.Lee 于 2015-8-1 23:03 编辑
第73章 身败名裂
作者:天际驱驰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让她明白局面,只好说道:“阿娇……我是来投案的。”
本来象这种奸污案,只要受害人不追究,官府也懒得管。可是符咒师大人不同,是皇家派来的**官员,代表着皇家的颜面和尊严,不管符咒师本人追不追究,都是大案要案,都是必须要从重从严从快处理的,必须维护皇家体面。何况昨晚的“奸污案”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司鼎衙门便是想装聋作哑也不可能。
阿娇还是固执道:“就算你亲口认了,我也不信。你不会做这种事!”一般阿娇都很乖巧听话,只是当她固执起来,却是谁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就好象杀结晶,不管我怎么跟她闹都阻止不了她。她现在不杀结晶,只是因为怀了孩子,估计等她把孩子生了,她还能再接再励。
阿娇这么信任我,我其实很高兴。就算千万人误解我,至少阿娇是真正了解我的,甚至都不需要我跟她辩解。
可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我还想劝她回瓦当镇,金卫已经回过神来,大不耐烦地叫道:“把那个女人拉开!”
马上就有两个帮众扑上去拉阿娇,我大急,脱口叫道:“阿娇,快走!离开我。”
我看见上前拉阿娇的其中一个帮众,记得是我把他引荐进帮会的,那人应该是黯月的人吧?有黯月的人暗中护着阿娇,我倒是略略有些放心。那两个帮众只是拉着阿娇的手臂,架着她往后向人圈外拖。阿娇拼命地挣扎,不肯离开,娇声叫道:“阿强哥!”
看阿娇这么难过,我心疼得心都痛了,可我却无能为力。忽然膝弯一痛,我冷不防失了重心,身子一侧歪着摔倒地下,眼一暼,金卫一脚向我脸上踩来,我赶紧转肩侧头,堪堪避过。金卫膝一弯,小腿箍在了我颈子上,压制得我不能动弹,不能呼吸。
金卫居高临下地笑道:“求我呀!你小子平时不是眼高于顶吗?”
我侧眼看向阿娇,她已经被帮众拉出了人圈,也不知道会被拉到哪里去,不过有黯月的人暗中照料,想必不会出事。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咽下了差点冲口而出的一句话:“阿娇,不要看我被糟蹋被作践的样子,让我留点形象在你心里。”在自投罗网之前,我便知道,金卫这一关不好过。
金卫脚下使力,箍得我吸不到一丝丝空气,可我在窒息晕过去之前,都不屑于看他一眼。
神志因为缺氧而渐渐模糊中,听见金卫森森笑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想笑:我还真没看出他有那种魄力!
我在一阵摇晃中渐渐清醒过来,发现我正被人拖着走。我闭着眼睛大大吸了一口气:金卫果然没有那个魄力敢把我弄死。他也不敢担当“失手致疑犯死亡”的责任,所以他一辈子只能做金不换的手下,只能听命行事。
我也不知道被拖行了多远,被狠狠掼在一个大屋的地上,听见金卫说道:“大人,疑犯带来了。”随后便听见一阵脚步声离开,大约是金卫把我从他手里移交给了司鼎衙门。这种官面上的事,自然该由司鼎衙门来处理。
我这么想着,就看见司鼎大人的肥脸出现在我眼前,还伸出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我失笑道:“大人,我清醒着呢。”司鼎大人收回手也笑了:“小傅,我以为要么你是自己走进来,要么你是被抬进来,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被人象狗一样拖进来!”
我一边挣扎着坐起来一边说道:“大人若是去北门接我,我就不会被狗咬了。”也不知道我这反间舵主做得不成功还是太成功了,我跟帮里人的关系全都搞得很僵,不过我跟司鼎的关系倒还一般,至少不太差,总不至于无端受辱。我以为我会被群殴的,没想到借昏迷竟躲了过去,也算因祸得福。
“你确定你是清醒的?知道你在干什么?”司鼎大人又伸出他的胖胖手在我眼前晃。
我说道:“别晃了,我清醒得很。要开堂审我是吧?开堂吧,我认罪。”只是昏迷后,人有些虚弱。
司鼎点点头,说了一句大出我意料的话:“不过小傅,我真不觉得你会干出这种事来!”
听司鼎大人这么一说,我不禁燃起了丝丝希望:“我若说根本没有奸污这回事,大人信吗?”
司鼎大人顿时来了兴趣,凑到我跟前问:“那么传言中,你跟符咒师大人有一腿,是真的?你们谁上谁?”他能在楚天都做到司鼎的位置,自然不是吃素的,我只透出一点口风,他就能猜到真相。我真不能指望司鼎大人能在不扒开我跟符咒师关系的基础上,澄清所谓的“奸污案。”
我黑着脸道:“开堂吧,大人要交差,我愿意认罪,各取所需。”我也知道我这个态度太恶劣了,赶紧又加上句:“我什么话都没说,还请大人不要胡乱猜想。”
司鼎大人深深看了我一眼:“你知不知道,劫持奸污**官员,会是死罪?”
“知道。反正是我自己愿意承认的,大人又没逼供,怕什么?”我就不信,符咒师家族能够眼睁睁看着我怀着一个这么重要的孩子白白送死!
司鼎大人说:“你想死?”我点点头。他跟我关系也很寻常,能凭良心提醒我一句,我已经很承情了。
司鼎大人的办事效率挺高,说开堂,马上就招集好人手开堂了。可能我是开天辟地第一个敢奸污符咒师的人,这案子象一个连环炸弹,在九州大陆轰然引爆,各个城市都有人拥向楚天都,想亲眼见证这举世注目的惊天大案。听说,皇都方面已经准备派出了监察使督查此案。
鉴于此案影响太大,大家都很关注,一听说开堂,纷纷要求听审,司鼎大人也不敢违了民意,便打开中门,允许旁听。
我总觉得,阿娇就站在旁听的人群里,默默地看着我。想到阿娇,我的心就疼得一抽一抽的,可我跪在堂上,不敢回头看她。
司鼎大人办事得力,火速开堂,能够抢在皇都的监察使到达前就把案子审结了最好,免得夜长梦多。我制住符咒师大人穴脉的时间并不太长。
堂审进行得非常顺利,因为我全程都很合作。审案的和被审的密切配合,案件审理的速度进展很快,案情一路向着“傅昭**污符咒师”的方向顺利发展。
我承认,昨晚我色迷心窍,色胆包天,在楚天都里对符咒师大人意图不轨。被发现后就劫持符咒师大人到桃花浣溪并实施了奸污。至于具体细节,这方面的小说看得多了,闭着眼睛瞎编都能讲得绘声绘色。我把符咒师压在身下,意图不轨,当时有好几个证人亲眼目睹的,这一点,倒是案件定性的关键重点。
我承认,我一直都对符咒师大人心存非份之想。正好借这个机会把坊间阿星故意放出来的,关于我与符咒师的各种不堪入耳的污秽谣言做个澄清:只是我一厢情愿想癞哈瘼吃天鹅肉,跟符咒师没关系。
我承认,我之所以做出上述举动,因为我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而是个喜欢男人的断袖。
只要对符咒师大人有利,我全承认下来。
我想过,这案子一旦发生,就是个死结,如果想澄清事实,最好的选择是证明我跟符咒师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当时,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人看见我跟符咒师衣衫不整,我动作暧昧地把符咒师压在身下,然后我还把符咒师大人劫持去了桃花浣溪,只怕我说到口吐白沫也不会有人相信我跟符咒师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么退而求其次,便只有证明我跟符咒师发生关系是你情我愿,我本妖孽,不惧流言,但如果传出符咒师跟个男人你情我愿发生身体上的关系的流言,却会严重打击到符咒师大人的清誉;如果把案情往“符咒师奸污傅昭强”方向发展,我虽能脱身,但对符咒师大人更是不利,皇家御用的符咒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说不定还会葬送掉他的符咒师生涯;我只有把案情向“傅昭**污符咒师”方向发展,我怀着符咒师家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我怀上的孩子,他们不救我,我便带着孩子去死,至少我拉了一个陪葬,不算亏。
整个堂审就象是作戏一样,审案的心知肚明,被审的密切配合,全都一本正经的走过场。只有旁观的看得心满意足,时不时发出感叹惊呼,觉得多了很多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知道,今日之后,我便身败名裂,就算我能活下来,我也只能在人们的鄙夷唾骂中度过余生。就算我妈能夺下楚天都,也不可能改变世人们对我的看法。
鉴于我这么合作,刑具什么的全都派不上用场,只是我被绑得难受,两只胳膊又痛又酸又胀,都快失去知觉了。显然绑我的绳索又是那种专门用来绑习武人的特制绳索。
--3037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8-5 12:04
本帖最后由 莫延.Lee 于 2015-8-5 12:49 编辑
第74章 阿星替我鸣冤
作者:天际驱驰
“符咒师大人现在在哪?”
“还在桃花浣溪。”
司鼎大人惊道:“傅昭强,你就把符咒师大人一个人留在桃花浣溪?桃花浣溪的蜂妖那么厉害,符咒师大人受了伤怎么办?快!来人,赶紧组织人手去桃花浣溪搜救符咒师大人!”
我真心觉得司鼎大人的演技太烂了!象这种问题应该放到前面就问,哪有案子审完了才想起问受害人在哪里的?
我还没有回答,我背后一个人应声笑道:“司鼎大人不用担心,他是符咒师大人,若连几只蜂妖都收拾不了,他就不用当符咒师了。是吧?阿强。”
金弈星怎么来了?我心一沉:他来就没好事!
司鼎大人连忙应合道:“那是那是。”
金弈星淡淡看着司鼎大人,微笑道:“大人,我们有证据证明傅舵主是冤枉的。此事关系到我帮机密,现在这个案子由我接手。”
司鼎大人吓得脸都白了:“我没逼供,是傅舵主自己招认的!”司鼎大人在其它城市倒是一个城市的最高行政长官,不会怕谁,但楚天都司鼎是由城主任命的,换句话说,凡是杀戮天下帮会里有头有脸的人,他都得罪不起。象金弈星这种帮会里的第三号实权人物,司鼎大人更是巴结都来不及,哪敢有半分得罪?一听见金弈星话里颇有维护我的意思,他竟然将我问成了死罪,吓得他胖脸煞白,汗水大滴大滴的直冒出来。
“不关大人的事。”阿星并没有为难司鼎大人,倒把他那张俊美的脸伸到我眼前,笑道:“大概我们的傅舵主神志不清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阿强,我不会让你含冤受屈的!”
我都没喊冤,倒是想做个冤案把自己埋进去,而一心想对我落井下石的阿星却蹦出来替我喊冤叫屈,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以我对阿星的了解,我知道阿星绝不可能真的为我鸣冤叫屈,我压低声音说道:“你想干什么?”
阿星笑道:“不相信我会为你洗刷冤屈?有关人等,全部带走!”
眼看着司鼎大人就可以结案了,阿星却跑来闹这一出,看这样子阿星想把案子重新审过,他想怎么审?重要的是他想往那个方向审。
一件奇特的奸污案,涉案的就两个男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甲污乙,要么乙奸污甲,没有第三种可能。如果甲乙是自愿发生关系,那就不存在奸不奸污的问题了,根本没有案子了。最多就是当街做不雅运动,有碍观瞻,有伤风化。
我绝不会承认自愿与符咒师发生关系,那无异于把我与符咒师大人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昭告天下,我绝不能让符咒师大人声誉受损。而且,就算我肯承认自愿,除了让符咒师大人名誉扫地之外,阿星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没有好处的事,阿星绝不会花力气去做,他同样绝不可能把案情向双方自愿的方向引导。
我已经把案情向“傅昭**污符咒师”方向发展了,都快成功了,阿星急匆匆跑来打断,显然他绝不会让案情往这方向发展。
阿星要给我“洗刷冤屈”,唯一的可能就是把案情向“符咒师奸污傅昭强”方向发展!阿星说了“此事关系到我帮机密”,是不是他们拿到了“符咒师奸污傅昭强”的证供后,想以此要挟符咒师大人?
我很有些无语。一件莫须有的奸污案发展到现在,已经没有人去关心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拼命想把案件的后续发展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两个当事人,成了这起案件的傀儡而不是主体。就象穿越前的“杨乃武与小白菜”案件一样,官司审到最后,都不是审的案件本身,而是由案件引发出来的错综复杂的关系。
“走了。”阿星办完交接手续,麻利地拎起捆着我的绳索,把我从地上提溜起来,盈盈地看着我,笑容如阳光般明媚,我却一阵阵发冷。
“阿强哥。”我被阿星提拎着走出中门时,阿娇就站在那些旁观者中间。她喊了我一声,随后便看见了阿星:“阿……星!你没有死!”她的脸色变得有一些苍白。原来,她一直以为,她已经一杖失手刺死了阿星,所以,那天晚上看见我那么茫然失措,负疚与懊悔,达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阿星笑道:“阿娇,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要把这小子的真面目撕出来给你看!”手一松,飞起一脚,踢在我身上。他的功力可不是金卫之流可比,踢得我直飞出去,从司鼎衙门前的石阶上一路滚了下去,笑盈盈地说道:“哈哈,现在你该知道这东西有多混帐了?!”
阿娇脸色煞白,只瞪了阿星一眼,很快就回转身一路追着我冲下石阶,把我从地上扶坐起来,看着我说:“阿强哥,你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阿星踢我的时候,竟然没有运上内息,我虽然滚下石阶,身上多处擦伤,但并不严重。阿娇一边问,一边想伸手解开绑着我的绳索,在我耳边悄悄说道:“你逃吧,他们拦不住你。”
我微微一侧身,避了开去。我是可以逃走,但若我逃了,让阿娇来替我受这个罪?这种事,我无论如何也干不出来。我凑近阿娇,在她耳畔低声说道:“那年,阿丹告诉你的话都是真的。我心里一直有他。案子是假的,我跟他的事,是真的。阿娇,对不起。”事到如今,我不能再瞒着她了。
这件案子之后,我便会去黎山寨,也许要在那里度过余生,趁着还有机会,我要对她坦白这些,她也有权利知道。
阿娇的神色有几许悲伤:“阿强哥,他就值得你这么为他?不惜抛弃一切?”泪水无声在滚下她凝脂一般的脸颊。看多了她的天真烂熳,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无声而沉默地流泪,悲伤,凄美,而哀婉,动人心魄。
我轻轻道:“阿娇,写份休书,随便写什么理由,签上我的名字。我……不能再陪你了。”如今的我,已经身败名裂,只会给阿娇带来耻辱,我已经不配再站在阿娇身畔。给她一纸休书,放她离开我,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
没有人知道,我在说出这句话时,痛得心如刀割。我对阿娇,同样有着一份至情至性,至真至纯的爱恋,如果可能,我绝不想放手,可我已经别无选择了。我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把这句话说得四平八稳。
如果一定要在符咒师与阿娇之间做出选择,我更倾向于选择阿娇。因为,我与阿娇的关系,才是符合大众社会的道德标准的关系,才是可以放到阳光底下的感情。
“不!”
“听话,回瓦当镇去!”
阿星在石阶上,俯视着我,笑着插嘴道:“回瓦当镇?别忘了,阿娇也是杀戮天下的人,除了楚天都,不得允许,哪都不能去。带走,别磨磨蹭蹭的!”
“阿星!”我不在乎阿星怎么对我,可他怎么能这样对阿娇?
金弈星手一挥,喝道:“带走!”
我被拉扯着押离了司鼎衙门,只是在我走出很远,挣扎着回头,看见阿娇已经重新回到了石阶上,正与阿星站在司鼎衙门门口说着话,阿星言笑晏晏,正在说着话,貌似正在鼓起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劝说阿娇;而阿娇一脸漠然地听着。这种表情的阿娇,是我从未见过的,我只觉得阿娇在渐渐成长。渐渐成熟。可是人的成熟是以失去很多东西为代价的,我宁愿阿娇能在我的庇护下,快乐单纯,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地生活,永远也不要长大。
虽说阿娇正在迅速成长,但她的智慧和心机岂是阿星的对手?我不禁有些替她担心,暗暗冀望她:什么都不要答应阿星!
这次我被带进了杀戮天下的帮会刑室。
绑得麻木了的双臂终于被放开,但随即我便被绑到了刑架上。帮会的刑室比司鼎衙门的大牢更恐怖阴森,帮会里的刑讯手段更是比司鼎衙门惨酷若干个档次。看这阵式,只说明一个问题:阿星不惜手段,哪怕刑讯逼供,也一定要从我嘴里取得他需要的口供。他也早就料到我不会轻易让他称心如意,直接把我押进了刑室。
我深深吸了口气,冷冷地看着刑室里几个忙着准备刑具的帮众。我也早料到了,阿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袖手旁观。
阿星过了好一会儿才走进来,脸色冷得快掉冰渣子了!阿星一向也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他此刻顶着一张冰渣脸,显示出他的心情极度恶劣,恶劣到他根本没法掩饰的地步。
是不是阿星刚才陪着笑脸讨好阿娇,结果再次在阿娇手上吃瘪了?这倒是我很乐意看见的结果。
在装模作样翻阅了司鼎大人审案的案卷以后,阿星的脸色才渐渐回复正常,走近我面前:“阿强,你是真不想活了,还是有所依仗?竟然给出这么一份供词?就你这供词,按律例,你不但要死,还会死得象狗一样卑贱!”
--3065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8-9 18:21
本帖最后由 莫延.Lee 于 2015-8-10 13:42 编辑
第75章 金不换的野心
作者:天际驱驰
我没有说话,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不用问,我也知道你们是怎么一回事。以你的性子,你不可能奸污符咒师,以你的武功,你不可能被符咒师奸污。我只是很好奇,你们两个发疯了?忽然就这么猴急起来?连找个地方的时间都没有?在神坛上就开干?”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发小,阿星对我的性子倒是知道得十分清楚,他猜测的,也颇有几分接近事实。
“本来这个事若是你们敢做敢当,就没有案子了,我也插不上手。”阿星有点幸灾乐祸:“幸好,你的那个符咒师是个孬种,敢做不敢当,出了事溜得人都见不着,还推你出来替他当灾,不值得啊不值得。”
随便阿星怎么猜,我不想说话,我跟符咒师大人的关系,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也不求任何人明白。而阿星是把任何关系都以利益为衡量标准的人,不利己的事,绝不会做。
“阿强,既然符咒师无义,你又何必有情?只要你指证符咒师奸污你,我保证你什么事都没有。”
我嗤笑道:“少哄我!若是符咒师奸污我,我便是受害人,不用你保证,我也屁事都没有。”他想用他那套利益关系的说词来游说我,完全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你承认是符咒师奸污你了?”
我直视着他:“我承认符咒师奸污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阿强,我是在帮你,我们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我不想你就这么死了。”
“哈哈,”我真忍不住:“你我的发小之情,只怕在你阿星眼里一文不值!亏得这些年,我还一直担心你,真是浪费感情!明明在楚天都混得好好的,你有没有给你妈带过口信,免得她担心?你有没有……”
阿星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够了!阿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然从小一起长大,我的性子你也应该清楚,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最好跟我直说。你不妨把这屋子里的刑具一样样用在我身上试试,看我会不会翻供。”
阿星黑着脸没有说话。大家是怎样的人,彼此心里都有数,没有必要装模作样。
我说道:“你还想打符咒师大人的主意!”既然这个案件跟帮会机密有关,我能猜测的只有这一件。金不换一直想跟符咒师合作,而符咒师又坚决不肯答应的,到底是件什么事?
阿星手一挥,侍立在屋子里的帮众们就纷纷退了出去。一涉及到这个机密,阿星跟金不换一样谨慎。
“你知道皇都在哪里?”
皇都?
皇都就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皇族的居所,不过从来也没有人知道皇都在哪里。各地的官员,都是接到任命书直接到任的;各地的天一直销店里的各种货物,都是符咒师通过搬运符直接送货上门;没有人是直接从皇都出来的。皇都一直都是一个神秘的所在。虽然神秘,但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一向也没有兴趣去打听。
“符咒师知道?”
阿星笑道:“阿强,我就喜欢你这聪明劲儿,一点就透。大概这世上,就只有符咒师知道皇都的所在。”
“你们打听皇都在哪里,想干什么?”我忽然冷汗直冒:“你们想变天!”我想起曾在益州听那个做近侍的魂魄说过,如果符咒师答应与金不换合作,这个世界将血流成河!
阿星看着我说:“阿强,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我晕了,这句话应该我来提醒阿星的,怎么变成阿星提醒我了?又不是我要犯这大罪,用得着准备犯罪的人来提醒我?关系完全搞颠倒了。
“诛九族?你也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对你来说,不过是诛金不换的九族。只怕没有人知道你在瓦当镇还有一个亲娘!”
阿星一笑:“对,诛的是金不换的九族。阿强,你也是在九族之列,别以为你就能逃得过!”
我一怔之后才醒悟,我也疑似是金不换之子,若说诛九族,管你疑似不疑似,全在被诛之列!
阿星又笑道:“不但是你,还包括你妈和阿娇!”原来阿星一张口就提醒我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是想提醒我,我也跟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怎么知道?!”本以为是万分机密的事,忽然被人一口揭破,只觉得无比狼狈难堪。平时我可以不承认跟金不换有任何关系,但是如果金不换真犯了诛九族的大罪,阿星铁定会把我跟金不换的关系举报出来,拉我垫背。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这么机密的事告诉你?”阿星都没有叮嘱我不要把这么机密的事往外面传,只因他知道,此事一旦败露,我和我妈还有阿娇都在被诛之列,我不会傻到拿这事找死。
“这事迟早要告诉你和你妈,一旦起事,金家和傅家大家就在同一条船上,窝里斗对大家都没好处!如果失败,谁也跑不掉。”听阿星话里的意思,他好象知道我妈是黯月帮会的帮主?他为什么不告诉金不换?金不换还正派手下到处打探黯月帮会的底细呢。
我很想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做破坏活动时,他才帮我掩护?容忍我在他眼皮子底下帮助黯月向杀戮天下渗透?话到嘴边,我还是忍住了,只说了句很是气短心虚的话:“我什么都没听见。”对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我本能的觉得还是躲得越远越好。
阿星笑道:“阿强,你自欺欺人的本事越来越长进了!你以为你一句没听见,到时候就能不砍头了?”
“知道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们还敢做!”金不换的杀戮天下真是条地地道道的贼船,上船容易下船难。如果杀戮天下真能跟黯月合作,再加上符咒师大人的相助,这天下是不是要变一变,还真是未知之数。我忽然想,当初金不换嫁女不成,便把阿星收为义子,是不是就是想把阿星绑在自己的这条破船上?
符咒师具有制衡魔族的能力,自然也具有驱使魔族的能力,一旦开战,符咒师如果能召唤魔族助阵,以楚天都外魔族的强大实力,只怕会以摧腐拉朽之势攻陷皇都!魔族一路杀入皇都,绝对会血流成河!如果不是魔族早已经丧失智慧,只有符咒师能以符咒之术驱使,估计金不换会迈过符咒师,直接跟魔族结盟!
金不换还真的敢想敢干啊!
阿星说道:“当今皇族,已经坐了八百年的江山,够长久了!他们做得,我们为什么做不得?”阿星说得理所当然,没有慷慨呈词,只有赤裸裸的欲望和对天下的觊觎。
我想错了,明显,阿星不是被金不换胁迫上船的,他跟金不换是一路货色!都是权利薰心,企图以一城之地为基石,争霸天下,统御九州的野心之辈!怪不得金不换在见过阿星之后便对他极为赞赏,把他一路从普通帮众提拔成一堂堂主!
虽说当今皇族有点横征暴敛,收刮无度,但也没有达到让人活不下去,官逼民反的地步。而且,我也深知,阿星和金不换之流绝不是为国为民之辈,换了他们当权,他们的统治政策未必会比当今皇族更好。
穿越前,站在二千多年的历史高度,对于改朝换代的事可以说已经达到了见惯不惊的地步。只不过,我一向只是小小的平民白姓,就算穿越过来了,我也仍然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我只想做个平凡的人,对于江湖争霸,或是江山争霸,再或许是全球争霸,甚至于星际争霸之类的事,一点不感兴趣。
我只想守着我心爱的人,调调情,掐掐架,斗斗嘴,吃吃醋,打打闹闹又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就足够了,平凡的人走过平凡的人生。
我不想过问他们变天的具体计划,只想问跟我有关的事:“是不是想拿我的证供要挟符咒师大人跟你们合作?”
阿星说:“你应该清楚,符咒师手里掌握着一股什么样的力量,只要你的符咒师肯合作,就足以掌控天下。所以不能说要挟,只是想取得多一些彼此合作的基础。”
“少跟我拽外交词令!倘若符咒师同意跟你们合作,他有什么好处?”跟利益至上的人谈判,必须利益至上。我完全清楚符咒师手里掌控的力量,怪不得金不换一而再,再而三的想与符咒师合作。金不换甚至不需要与整个符咒师家族合作,只要与担任楚天都符咒师的那一个合作就足够了。
阿星道:“我们跟符咒师家族的协议,你不用知道。不过我可以保证,一旦事成,你的符咒师可以出任第一国师,你跟你的符咒师可以一起住到皇都里,谁也不敢说你们的闲话……”
阿星正在不竭余力地给我展示美好前景,我实在忍不住嗤笑道:“那时候,住在皇都里的不就是你们金家么?你让我跟符咒师和你们同处一个屋檐下?快别恶心人了!”
3054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8-11 12:05
本帖最后由 莫延.Lee 于 2015-8-12 22:33 编辑
第76章 剥衣验伤
作者:天际驱驰
阿星有些撑不住,冷脸道:“你待如何?”
这世界谁也不是傻子,显然阿星告诉我的并不是全部。再说,既然金不换曾与符咒师家族有过商议,符咒师家族已经知道了金不换的变天阴谋,既不苟从,为什么不举报?可见金不换许给符咒师家族的利益非同小可,符咒师家族的当家人也在左右摇摆之中。作为家族中嫡传辈数最高,目前法力最强的符咒师大人,未必就是符咒师家族的权力中心成员,未必知道这么多内幕。
总之,整个变天计划透出无数的疑问和古怪。
关键,我也不能把这个变天阴谋捅出去,一则这么大的谋反事件,我发告成功或不成功,都是死路!穿越前无数的历史事件证明了这一条。二则,我也在事发被诛之列,我还不想找死。
只是毫无疑问,符咒师家族里有金不换或阿星的人!不一定是内奸,但一定被收买了,把红尘中的消息传递进了黎山寨,把黎山寨的情况透露给了金不换或阿星。否则,以黎山寨相对封闭的环境,我跟符咒师大人的流言蜚语是怎么传进去的?符咒师家族***对谋反事件知而不报的态度又是怎么传出来的?
我说道:“不想如何。符咒师没答应的事,我自然也不会答应。”
阿星不知道我一霎间转了这么多念头,黑着脸道:“你耍我!”他以为他已经说得我动了心,谁知道却听到我这么一句回答。
“我又不是第一次耍你。你今天才认识我?”
“你是不肯指证符咒师奸污你?一定要找死?”
兜个圈子话题终于又回到了案件本身,我不想再说话。
“阿强,我就没见过你这种人,对别人好,对自己狠。”阿星从刑具中拎出一根鞭子,凌空抽击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响“啪!”,听得我心里一阵吃紧。这鞭子若抽上身,再使上内劲,只怕每一鞭,都能抽出一条血印子。阿星拿着鞭子在我身上磨蹭,说道:“其实做你的人挺不错的,不管男的女的,出了事都有你出头替他们扛着。你到底是傻的还是痴的?”盯着我满眼的威胁。
“要抽就抽,说这么多屁话。”
阿星立即挥起鞭子向我抽来,我甚至能听见鞭梢掠过我耳边时带着的呼呼风声。我不由得全身肌肉都崩紧了,准备迎接鞭子上身,迎接痛楚在我身上绽放。
“啪”地一声,鞭子在我身畔炸响,但是,我身体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回过神来才发现阿星笑着看着我,一脸的快意:“哈哈,阿强,你害怕的样子真有趣!”
原来阿星只是在我身畔再次凌空抽击,打了个响鞭,欣赏我迎接鞭子着肉时的痛楚神情。
阿星打量着我:“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挺能说的?尤其你损人的时候。”
我什么都不想说,懒得多话。我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很明白:我绝不会翻供,不会指证符咒师奸污我;想刑讯,尽管来。
哪知道,我这默然无言的姿态却更激怒了阿星,他鞭子一挥,鞭风在我头顶呼啸而过,“啪”地一声,鞭子狠狠抽在地上,把刑室的石质地面抽出一道苍白的鞭痕,声势煞是吓人。
这怒气勃发的一鞭,为什么不抽到我身上来?是不敢?不能?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虚张声势可不是阿星的作风。
阿星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问道:“你以为我不敢真抽你?”
“你不是老早就想整治我了?不用客气,尽管抽,我要是哼一哼,就不是男人。”
阿星却大出我意料地把鞭子扔了,伸手捏着我的脸说:“看在咱们发小一场,最后给你一个机会,指证符咒师……”
“不!”
“……否则我能撕了你的脸皮,叫你一辈子被人耻笑唾骂。”阿星说得很平静:“我也能叫你的符咒师跟你一起身败名裂!”
阿星平静得让我心里发毛。他这最后一句,让我不得不有所顾忌:“你要干什么?”语气不由得有些软弱。
阿星拍了拍我的脸,放开手:“你还是想要脸的,对吧?你猜对了,我确实不敢拿鞭子抽你,不敢在你身上落下伤痕,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需要说话,阿星自然会告诉我。阿星并没有直接揭示答案,而是继续问我:“我说我有证据,能证明你是被符咒师奸污的,你不信?”
当时几个目击证人可都是看见我把符咒师压在身下,司鼎大人审案时众口一词全证明是我正在逼/奸符咒师。这种统一口径的证词不可能随便更改。
此后我带着符咒师逃到桃花浣溪,在场的就我跟符咒师两人,谁来证明?证据?这种你情我愿的事,哪来的证据?
阿星指着我嘴唇问了句很不相关的话:“你嘴皮怎么了?”
我唇上被符咒师亲破了好几处,虽经过一晚的休养,但仍然破损红肿着。不过我嘴皮肿不肿关阿星屁事,阿星也没有这个情份会来关心我这些小伤。以前在洛阳还有几分情份,这次楚天都重逢就没剩下什么情份了。
“回答我!”阿星忽然一掌掴在我脸上:“本堂主是在审你的案子,你敢不答?说,嘴皮是怎么了?”
原来是我理解错了,忍下阿星掴我的羞辱,说道:“不小心自己咬着了。”那一掌掴过来的力度拿捏得刚好,令我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刺痛而又不足以在我脸上留下掌印。
阿星道:“阿强,你还真是太不小心了,竟然接二连三咬了好几口?你想把嘴皮吃下去?”顿了顿说道:“我说错了,想吃你嘴皮的,是符咒师大人。”
“我自己咬的!”我就死撑。
阿星伸手把我的衣领往下拉了拉,指点了我颈脖上的几个位置,笑着问道:“这几个地方,又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也是你自己咬的。”
“哦,你看不见颈子上的伤。”不等我说话,阿星一把扯开我衣襟,然后一手摁下我的头,迫使我低头看自己的胸口,另一手指着我胸膛上的几处微有破损的红色瘀痕问道:“这几处伤,是怎么来的?”
阿星指的几处,全是符咒师大人在我身上留下的伤痕,休养了一晚,已经消退了些颜色,但依然很清晰,还能看见牙印吻痕。我大是窘迫,只有睁眼说瞎话:“回城的时候,被金、金卫打的。”我忽然觉得金卫打我打得太不够了,应该狠狠揍我一顿才是!我竟会生出这种疯狂的想法来,我是不是犯贱贱出了水平?金卫虽打了我一顿拳脚,但留下的伤太少了,难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根本骗不过阿星。
我隐约地领悟到阿星所说的证据指的是什么了。
阿星哈哈一笑,解开我腰带,褪下我衣服,我满身的伤痕,全暴露在阿星眼前。阿星一边看,一边啧啧有声:“阿强,你的符咒师得有多勇猛啊,看看你身上这些伤!跟饿虎扑食似的,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虽然我一向自己的脸皮已经锻练得够厚黑了,但我这身暧昧而色/情的伤痕暴露在阿星面前,阿星又说出那么轻佻的话来,我脸上实在挂不住,双颊双耳不由得火辣辣地发烧发烫。只要看了我身上的伤,便能想象出当时的狂乱情景!
阿星象欣赏杰作一样欣赏我身上的伤痕,还手伸来摸,说道:“阿强,你也会脸红!在堂上招供的时候怎么脸不红气不喘的?”原来,当司鼎大人开堂审我的时候,阿星就站在堂外旁听着!想必那时他在观察我的招数,弄清我的意图。同时,虽然我脸上的吻伤以刀伤进行了掩盖,但只怕瞒不过阿星精明锐利的眼光,他不愧是博弈的高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命!
“手!拿开!”阿星的手似有意,若无意地在我身上摸过,在我皮肤上留下阵阵战栗。
阿星邪笑道:“怎么?被符咒师大人上完了,还打算给他三贞九烈守身如玉?连摸都不能摸了?”好在他话虽然说得难听,却也没有再摸我。
我被绑在刑架上,衣服大大敞开,衣领被褪到肩下,挂在两臂上,我身上的伤痕被阿星抚摸观赏,我的脸皮再厚黑,也不由得万分羞耻,比真的鞭打我一顿还令人难堪难熬。
我现在明白他为什么不鞭打我了,他不是不敢,也不是不想,而是要好好留下这身暧昧的伤痕,留下证据,让我无可抵赖。
阿星冷笑道:“你还真能睁眼说瞎话呀,伤成这样,还敢说你奸了符咒师?你奸了他,他还把你亲成这样!?”
照常理,被奸污的人,不可能亲吻对方的身体,就算是反抗,只会留下拳打脚踢,撕咬啃噬之类硬伤,绝不可能留下如此暧昧而温柔的伤痕。相反,实施奸污的,肯定会亲吻对方的身体,才有可能在被奸污的人身上留下类似的伤痕。
如果要查验符咒师身上的伤,符咒师身上肯定没有伤。我不会象符咒师那样不知轻重,狂乱中我也亲过他,但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3062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8-12 13:10
本帖最后由 莫延.Lee 于 2015-8-12 22:37 编辑
第77章 杀心起
作者:天际驱驰
如果确曾发生过奸污案,我这满身上的伤痕确实是最好最有力的证据,完全可以证明到底谁奸了谁。不管是谁,都可以轻易做出“正确”的判断。
可是,明明没有发生过奸污案!然而,我却无法证明!
“指证符咒师奸污了你!”
“不!”
阿星一手扯开我裤带说:“下面的伤也要验验。”
我不由得扭开脸暗暗咬牙。任何求饶的话,在阿星面前都是无用的,除非我听从他的话,指证符咒师,否则,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我。再说,我也自有我的傲气,我不是那种能轻易屈服的人,很多时候,明知道硬碰硬吃亏的是自己,我也不肯让步。
我实在有些后悔:老子早些年在瓦当镇时怎么没有把这小兔崽子一掌拍死?不但容他活到现在,还把他教得这么出色!或者我应该早早把他驯服了,省得他事事跟我针锋相对。何至于现在落到他手里,落得只有任他羞辱的地步?
我全身被绑得牢牢的,我还是忍不住,徒劳地在刑架上挣了几下。
“这么激动干什么?后面开花了?”阿星一边嘲讽着一边欣赏我咬牙切齿的样子一边毫不留情地把我裤子扯了下去,我身上最隐秘的**顿时暴露在阿星眼前!
在裤子被扯掉的一瞬间,我只觉得在我心底深处,在我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被扯掉了!被无情地践踏了!那是我最不能碰触的底线,我脸色煞白,也是在那一瞬间,杀心弥漫我全身每个细胞,我想杀了阿星!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杀了他,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阿星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的下体,轻佻地笑道:“瞧瞧,你那个符咒师大人看着挺斯文的,怎么碰到你就变禽兽了?……也就是你,那地方伤成这样,还能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如果阿星正正经经的验伤,倒也没什么,但阿星分明是借验伤羞辱我,一边故意用带着**的眼光在我**处瞄来瞄去,一边说着那么暧昧的话耻笑我,我脸皮再厚黑也没有办法装得若无其事。可我除了承受,无力抗拒,气血几度冲上头顶又被我强行按捺下去。
“指证符咒师奸污你!”
“不!”
阿星说:“你都被符咒师曰成这样,还敢硬说你奸污了符咒师?”
我不想再理睬阿星,反正我是打定主意死撑。我这身伤虽然可以证明是符咒师“奸污”了我,但只要过上两天时间,我身上的伤便会消褪很多。这世界又没有相机摄像机之类的东西,可以留证永存。我因为被符咒之血改造过体质,伤势的复原速度远比常人快,两天时间,这身上的斑斑瘀伤怕剩不下多少痕迹了。等监察使到来时,查不到多少伤痕,只有某一处的伤也说明不了问题,到时候验不到伤,就不能光听阿星的一面之词。何况皇家派出来的监察使,自然是以维护皇家体面为重,能证明符咒师是受害人,虽说也有损皇家体面,总比证明符咒师是淫/徒来得强。那时,只要我一口咬定,坚持认罪,想必这监察使也不会吃饱了没事干,非要来个明察秋毫之末。因此,现在同了阿星争执殊无必要,反正他不敢对我用刑,我只要扛过这两天,基本就大局已定了。
“阿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以为我收拾不了你?”阿星冷冷淡淡地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身体跟别人不一样,不过你别以为过两天你身上的伤一消退,我就没辙了。”
我心中一寒。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能问出这种话来,自然已有对策,成竹在胸。
阿星淡淡笑道:“我把你这个样子抬到司鼎衙门门口,叫全城的百姓都来验验你的伤!就算两天后你身上的伤好了,我有全城百姓为我证明,你说监察使会听谁的?”
好狠毒的一招!这既是全民验伤,也是裸身示众!怪不得阿星放出狠话要扒了我脸皮,还要让符咒师跟我一起身败名裂,这一招太狠太绝太毒辣了!然而却是极管用的一招。
“瞪什么?以为我是吓你的?”阿星笑道:“你不喜欢这个,还有另外一个法子,等监察使到达的前一天,我找人在你身上做这么一身伤痕出来。哈哈,能在我们堂堂的傅舵主身上留下这种伤痕,是桩美差哦!想必会有很多人愿意抢着干。”
“你敢!”我心下不由得又惊又怒,一般寒意直冒出来!这么无耻之尤,丧心病狂的事,偏生从阿星嘴里说出来,却那么优雅而写意。我知道,我这么虚声恫吓,完全于事无补,我也毫不怀疑,阿星说得出,绝对做得到。
只听见阿星继续笑道:“只是动用了上面这两个法子,导致监察使插手,我固然利用不了符咒师,可也没有人可以救他!对杀戮天下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倒是楚天都又可以换一个符咒师了。听说,你的符咒师是他们符咒师家族法力最高的人,楚天都再换符咒师,应该会比你那个符咒师好对付吧。 不过,对你傅昭强来说,符咒师只有一个,死了就死了,不可能再有第二个!”
阿星看着我,笑盈盈地说道:“阿强,是拖出去全民验伤,还是我给你做一身伤?还是你痛痛快快写下供证?”这绝不是一道选择题,任何一种选择,都会使我和符咒师落入万劫不复之地。貌似我已经被阿星逼入绝境,已无可选择,便是我立即死了,也无法阻止阿星达到他的目的!
阿星看着我,脸色渐渐凝重,叹了一声说道:“阿强,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非要把这死罪扛下来?你把罪名推给符咒师,我最多利用一下符咒师,又不是要命的事。这件案子我自然会替你们摆平,监察使那里由我来应付交待,不会让你们受到丝毫损伤。完事后,你想跟符咒师怎么都行,来日方长。”
“别说我不念发小之情,”见我不理睬他,阿星挺认真的看着我:“阿强,我不希望你死。我给了你机会,给了你退路!”
很少看见阿星这么感性过,我与他的关系一直说不上亲厚,在撕破脸以前,我与他似敌似友,在撕破脸以后,我与他非敌非友。彼此间说不上有多知心,但绝对了解彼此的想法和做法。他不想逼死我,这话我倒有几分相信,正如以前,我再怎么恨他恼他,却从来不会对他动杀心。现在不一样了,我虽然心无大志,性子随和,但我也不是能被人随意羞辱践踏的!谁触及到我的底线,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阿星见我不说话,默默地盯着我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阿强,再不说话,可别怪我了!”
“等等!”
“你答应?”
“不!”
“那你喊‘等等’,等什么?”
“……”我也不知道等什么,只是不想被拖出去验伤示众,无计可施,口不择言,能拖一时是一时。
阿星看着我,甚是邪性地一笑:“很少有人做//爱做到你这个地步,你这身伤不拖出去让大家欣赏欣赏,太可惜了。”
只要阿星一声令下,那扇门一打开,帮众一进来,我便是再想求饶也来不及了,此时我不得不赶紧低头:“只要不让我指证符咒师,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
“把阿娇让给我!”原来如此!阿星想从我手里,直接得到阿娇的所有权!这个世界,父母对子女,丈夫对媳妇都拥有所有权,因此经常发生以妻女为赌注的事,虽然这种事,被人耻笑唾骂,但却时有发生。我终是穿越过来的人,虽然在这个世界生活十多年,但我很多的人生观,世界观仍停留在穿越以前,在我心里,阿娇是我一生相守的伴侣,绝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我无权转让,我也绝不能转让。
“杀了我,我也不可能让给你!”阿娇是我的另一个死穴。所谓“死穴”,便是宁愿自己死了也要守住的东西。
“以为我不敢?”
自然,阿星没有什么不敢的。阿星盯着我,我也毫不回避地看着他,知道阿星不会饶过我,收起侥幸心理,倒是一派豁了出去的坦然。
阿星在与我的目光对峙碰撞中,终于软化:“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机会?”阿星有这么好心?
“比武,上次我提出来的,以阿娇为赌注的比武。”
“不。”这不是给我机会,是给他机会。也许大多数人觉得我是怕用精工龙牙刀敌不过王者风刃才不敢应战,但阿星应该知道,我不应战,是不肯拿阿娇做赌注。阿星一再进逼,难道他对他的王者风刃这么有信心,就确信他能凭着武器之利胜过我?
刑室里有那么一会儿的宁静,阿星目光不定地在我身上游曳,令我倍感羞辱。人跟动物不同,衣服穿在身上,不但保暖,更重要的是遮羞,阿星故意把我的衣服剥成这样,令我非常心虚气短,甚至不敢直视于他,只得把目光投向空洞,却全副心神用一缕余光去观察阿星的动静和神色。
---3080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8-14 12:03
本帖最后由 催文不留评。 于 2015-8-15 00:25 编辑
第78章 应战,以阿娇为注
作者:天际驱驰
阿星最后看了我一眼,目光渐渐转向门口,看样子,他是准备开口叫人进来了。
我的心狂跳不住。裸身示众啊,身上还布满这样的伤痕!示众之后,不但我唯有一死,还会给阿娇和符咒师留下永远洗不掉的耻辱。就算我现在便死了,阿星也绝不会就此罢休。以阿星的行事,他铁定会把我的尸身拖出去验伤示众,还是会把奸污的罪名加在符咒师大人身上。我死或不死,都不能改变验伤示众的结果,因为我身上的伤痕才是证据!我这条性命,什么都不是!
什么叫一死证清白?屁话!哪有这回事?我就是死了,也要被背上黑锅!
是验伤示众?
还是屈服?
一霎间,我心跳如鼓,冷汗涔涔,大叫道:“阿星!”
阿星扭头看我,目光就象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样笃定。
“我、我……答……应。”我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却心如刀割,我还是堕落了,为了眼前的困境,我终究没能守住那道我应该拼死守住的底线!
我别无选择!
但是,答应之后,我又想:这是阿星得到阿娇的机会,同时,这未尝不是我的机会——一个杀掉他的机会!
“我要加注。”阿星脸上终于浮起一种胜利的轻松笑容,显得格外漂亮俊朗。如果说,世上真有美如天仙,狠如蛇蝎的男子,那一定是阿星!
“把衣服给我穿上!”这么裸着跟人谈判,不论心理还是气势,我都讨不了好。身上光溜溜的,似乎连思维都是光溜溜的,抓不着缰。
阿星仍然用胜利般的笑容高傲地看着我:“我说,我要加注!”
“先把衣服给我穿上!”
阿星不理会我,继续说道:“你若输了,不但要把阿娇输给我,还要把你输给我。跟阿娇相比,现在我更想要你!”
我眼皮一跳,心脏更是狂跳!要我?要我做什么?难道阿星也是一断袖?这次楚天都重聚时,阿星见面就跟我开玩笑,说要把我收房!但我还是一句话:“先把衣服给我穿上!”阿星若是断袖,就更不能在他跟前赤身露体。虽然在司鼎大人开堂审我时,我当着无数人的面亲口承认我是断袖,但我真的不是断袖!我对男人没兴趣。
阿星终于伸手恶狠狠地,马马虎虎地给我穿上了衣服,甚至还潦潦草草地给我系上了腰带。同时用一种听了便让人发冷的声调警告道:“别想在我跟前耍花招。我能给你把衣服穿上,照样还能扒下来!”虽然刚才验伤时,摸了我几把,这会儿穿衣服倒是正正经经,没有占我便宜。
穿上衣服的感觉真是太好了!然后我才觉得浑身凉嗖嗖的,然后才想起,跟阿星口舌交锋几次,已经冒了几身冷汗。阿星能得到金不换的赏识,绝非幸运。除了金不换,大约只有阿星能施给我如许大的压力。
等我穿上衣服,总算定下神来,赶紧申明:“我不是那种人,不会跟你做那种事!”
阿星被我这一句说懵了,半晌才想明白意思,顿时爆出一阵大笑:“阿强,说你丑,你还不信,赶紧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做脔童?真是玷污了脔童!呃……我什么时候好这一口了?阿强,你以为你喜欢这个调调,我也喜欢这个调调?滚你妈的,老子是正常人!”然后他美丽的脸绽放出一个极邪性的笑容:“老子要玩脔童,也不会找你这号的!”
原来,我又想错了!我被阿星奚落得一阵阵脸红脸白,无地自容,不过倒是放了心。等阿星骂完了才问:“刚才你说你想要我,要我干什么?”
“要你服了我!”阿星笑嘻嘻地盯着我:“要你从今以后听命于我!”声音却是狠狠的。
“行。”我反问:“如果我侥幸赢了呢?”
“你若赢了,我可以不拖你出去验伤。”
不全民验伤,不是还有人工造伤么?仅仅是不全民验伤,有屁用?我一点不期望凭一场比武可以阻止金不换和阿星的疯狂野心,也不期待可以就此阻止阿星利用这个案子诬陷符咒师并拖他下水的意图。我不能要求得太多,我说道:“我若赢了,你放阿娇退出帮会,离开楚天都。”我需要的只是用一场比武逃过眼前之厄,只要不马上拖出去全民验伤就已经达到我的目的了。
阿星眼睛一眯,狠厉地盯着我,狠狠道:“不可能!”
提出让阿娇退出帮会,并不是我一时心血来潮。我只怕在我离开以后,阿星会天天纠缠阿娇,只有让阿娇离开楚天都,阿星才鞭长莫及。也许,现在就是我体能最好的时候,以后随着怀孕时间的增加,胎儿会渐渐吞噬我的精血,我会一天天衰弱下去。在我还有能力的时候,为阿娇谋个退路才是最要紧的。这也是我最后还能为阿娇做的事。
阿星断然拒绝,在我料想之中——他怎么可能轻易放阿娇离开?
阿星一时没有说话,似在考虑中,我没有再说话,反正在我来说,能拖一时是一时。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阿星会为了比武做出让步。我总觉得阿星对这场比武的重视更甚于对比武结果重视。这场比武是阿星提出来的,简直就是送到我手上的机会。如果他不提出比武,只怕此时我已经被拖到司鼎衙门前示众了。
阿星是极具杀伐决断,果敢坚毅的人,并没有考虑太久,极不情愿地说:“好。”我很有些诧异,开始隐隐觉得这场比武,他似乎另有企图和打算。但是,不过一场比武而已,他还能有什么目的呢?在占据绝对优势时提出比武,又对比武赌约一再退让,这简直就不是阿星的行事风格!阿星不象我,在比武赌约中暗藏杀心,他想杀我太容易了。七年的分离,阿星的心机已经进步到深不可测的地步!
既然双方谈成了条件,我便暂时抛开心头的疑问,盘算了一下输赢利弊:这是我逃过验伤示众的机会!我真怀疑阿星是不是脑抽了。不管怎么说,先躲过眼前之厄再说。
对于输赢,我也在心头暗暗做了盘算:
对我而言,最好的结果是杀掉阿星。早在阿星以为可以任意羞辱我的时候,我已动了杀心:我并不真是眦睚必报的人,但对这种践踏我尊严的羞辱,我是绝对要报复回来的!阿星还是不够了解我,我容忍他是有限度的!杀了他,也可以一劳永逸地解除掉他对阿娇的觑觎。不管阿星有什么目的,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了他!至于杀掉阿星之后会造成什么后果,我不想去多想,先走一步算一步。
其次的打算就是准备持久战,一直打到监察使的到达。只要监察使来了,比武是输是赢都不重要了。监察使代表皇族查案,绝对会维护符咒师的形象,绝对会支持我把案情向有利于符咒师的方向引导。阿星的小算盘自然会落空。至于结案之后,我会受到什么样的裁决和惩处,我怎么逃生保命,我也不想去多想,仍然是走一步算一步。
输,我也想过,我可以输掉自己,但我有方法不会输掉阿娇——我再怎么迫不得已,也不会真拿阿娇去赌。
只是,终究会不可避免地伤了阿娇的心:天下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成为相公**的筹码。可是,我除了以阿娇的名义去赌,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阿星扬了扬嘴角:“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看样子,他是准备马上开始比武?
难道阿星想在这小小刑室里跟我比武?
虽然比武不分地点场合,都可以动手干架,但我心怀鬼胎,想在广大帮众和阿娇面前公开比武,那样我才有机会耍点小花招保住阿娇。
就在我正在心思电转,想着怎么说动阿星公开比武时,刑室的门忽然被人重重推开!
刑室的门本没有反锁,只是帮众退出去时被吩咐关上。金弈星是杀戮天下的第三号实权人物,甚至他还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帮主,只要有点眼色的人差不多都看得出来。因此,金弈星的话,在帮会里基本没有人胆敢违抗。没有金弈星的吩咐,刑室的门竟然会被人从外面重重推开,一瞬间,我看见金弈星的脸沉了一沉。
随即,我便看见金不换带着人当先走了进来。金不换的脸色看上去甚是平静,喜怒阴晴一如既往地让人捉摸不定。
来的竟然是金不换!
我看见阿星的脸色在一沉之后,略僵了一僵,但很快就消失了,他微微笑着迎了上去,恭声叫了一声:“老爷子。”
金不换会忽然跑到刑室来,而且显然很出阿星意外,我心头也念头纷转:金弈星是背着金不换私下审我?诬陷符咒师奸污并意图要胁符咒师合作,只是金弈星的主意?
那么又是谁去给金不换通风报讯的?谁有胆子敢得罪金弈星?
--3000字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8-17 12:27
本帖最后由 催文不留评。 于 2015-8-17 22:21 编辑
第79章 帝辰·斩
作者:天际驱驰
跟随着金不换又进来了几个人。在人群最后,一道熟悉的紫色纱衣格外炫目地在我眼前一闪,那是阿娇最喜爱的衣服。
阿娇也来了?还是跟金不换一起来的!我本能地赶紧转开头。我不想看见阿娇看见我这么被绑着时的样子。万幸我已经穿上了衣服!同时,我也心如明镜:肯定是阿娇去给金不换通风报讯的!
不对!连我都以为这场帮会审讯是金不换授意的,阿娇怎么可能知道阿星是背着金不换干的?或者,她是想找金不换求情?结果无意中做了通风报讯之事?一向不通事务的阿娇,竟然会为我鸣冤奔走!哪怕我做了如此对不起她的事,哪怕我亲口承认心里有另外一个人,她还是一心一意维护我,为了我肯硬着头皮去求恳她一向惧怕之至的金不换,阿娇对我的感情,又何止情意深深?
我默默在心里说道:“阿娇,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已经不值得了!”我从来不想阿娇改变,不想她长大,不想她面对人世繁忧。
一直,我以为我会跟阿娇一生一世相守,我对她的感情从未有过保留,我很享受这份能够放在阳光底下的感情。没想过会出现幻情灵符之变,更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会离开她。然而,当这件案子完结之际,却是我与阿娇生离之时,她肚子里我想要的孩子,我终究看不到他出世;如果我不能成功流掉我肚子里的孩子,十个月之后,也是我与符咒师死别之时。虽说这不是我想要的孩子,终究是我与符咒师大人的共同骨血。
似乎,我的人生便是这样注定了。
金不换淡淡瞟了我一眼,便回应着阿星的招呼,轻轻“嗯”了一声。阿星走到金不换身前,扯了他一把,金不换考虑了一下,便与阿星走到了刑室角落,离开众人略有一些距离。金弈星附在金不换耳边轻轻说话,金不换便拿眼睛不住地打量我,神色仍是那般平静平淡,看不出半分情绪。我却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阿星该不会把我满身伤痕的事也告诉金不换了吧?
刑室里人虽然不少,却都鸦雀无声,只有火盆里的碳火烧得“啪啪”作响,气氛压抑到极致。
一会阿星说完了话,便退了开去,金不换走到我身前,盯着我看,那样锐利的目光,直看得我心头直发毛。他的气场仍然那么强大,只是我觉得他似乎苍老了一些。以前在帮会里也常常看见他,却从来没有留意打量过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与金不换对垒过气势后,我在金不换跟前,便总有点气虚的感觉。
金不换的目光看向我脸,问:“你脸怎么受伤了?”
我倒!这货怎么总是惦记着关心我身上的伤?金不换若也跟阿星一样,再来一次验伤,岂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我身上的新伤旧伤全看了去?
我再次抗拒道:“属下的伤,不用帮主操心。”
其实,我已经猜到,金不换不是对我身上的伤疤有特殊兴趣。每一条留在我身上不能磨灭的伤疤,都是一段痛苦的经历,金不换是想借助了解我的伤疤,了解我的过去,走进我的人生。连阿星都知道我的身份,金不换没有道理不清楚!我刺杀金不换那次,若不是符咒师大人及时闯进来,我猜,金不换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应该是“就算是死到临头,你还是不肯承认,你就是我的儿子!”
可是,我丝毫没有与金不换分享我人生的意思,也不觉得我的人生需要金不换渗合进来!反正我就要去黎山寨了,也用不着对金不换假以辞色,很直接地用了“不用”操心来拒绝,没有一丝的敬意和委婉。
金不换的神情锐利而僵硬。
估计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不给金不换面子,静寂无声中金卫骂道:“贱货,给脸不要脸!”
金卫这一开了头,马上便有人接上:“傅舵主,这可不对了。帮主明明好意关心你,你岂可不识好歹?”
紧接着,那帮见风使舵的家伙,纷纷指责于我:“我就说,这家伙欠抽!”
“整天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
我一向也看不顺这帮人,他们这么卖力的骂我,我倒象看笑话一样,看谁能骂出点新鲜玩艺来。
这帮人正准备卖力表现一番,金不换沉着脸回头扫了一眼,刚还群情激愤,一个比着一个声讨我的人登时鸦雀无声了。
金不换面沉如水地走到我跟前,盯着我看,一直看到我心虚胆寒!
我觉得阿娇去求恳金不换,导致金不换出面,真是败招。我落在阿星手里,虽处劣势,好歹知彼知己,总还有机会。落到金不换这老狐狸手里,一点花招都使不出来,除了硬扛,只有死撑。
忽然金不换伸手来解绑着我左手的绳索,几乎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惊奇,以至于全都直瞪瞪地看着,没有人上前帮忙。
我同样也惊奇万分:他想放开我?放开我干什么?不过,我已经懒得去猜测金不换想干什么,因为我基本上没有猜对过他的心思。很多时候,他都不按常理出牌。
金不换解开我左手绳索后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手一挥,这回总算有人理解了金不换的意思,马上上来帮我解开了身上所有绳索了。
我相信,金不换解开我,绝不是要放我走。而我也没有走的打算,因为案子并没有结案,我是来投案的,在结案前我不会离开。虽然我手脚重获自由,但我还是站在刑架前,静静地看着金不换。
“你不是跟阿星约了比试吗?绑着怎么比?”金不换解下他自己的刀递给我:“我可以把刀借给你用。”
“帝辰·斩!”
传说中的神级武器!传说中比王者风刃更犀利的刀!
一直以为阿星的王者风刃就是楚天都排名第一的刀,却没有人知道金不换什么时候弄了一把帝辰·斩。原本排名第一的王者风刃,自然退位到第二了。
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奇异。
我也是一脸的惊诧:金不换把帝辰·斩借给我与阿星比武,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谁胜?
本来,我用精工龙牙刀与阿星的王者风刃比试,阿星是要占一些武器之利,但我凭借武功,尚堪一战,胜负之数未知。如果我的刀换了帝辰·斩,我便同时占据了武功和武器的优势,这一战的胜负只怕会是一边倒的局面。
“金不换想我帮他杀掉金弈星!”这是我听了这话的第一个反应。阿星就站在金不换身后,阿星听了这句话,漂亮的脸蛋忍不住皱了一下,嘴角微暼了一下,便变成了上扬。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如他的王者风刃般犀利!但是,那样的眼神,他很快就收敛了。
金弈星不是金不换最得力的手下吗?不是金不换最宠爱倚重的义子吗?不是他们金家里的重要成员吗?他们不是最志同道合的疯狂野心家?金不换竟然想借我之手杀他?!
阿星的脸上荡漾着很阳光的微笑,仿佛他与这个年龄段的所有平凡青年一样青春年少,心无城府。然而,我却知道,这种微笑,才是阿星的保护色,他用这种充满阳光的微笑掩饰他内心的震动与不安。金不换毫无征兆地忽然把帝辰·斩借我来对付阿星,想必阿星现在的心情应该五味杂陈吧。
我换了武器,阿星可以拒绝比试。只是如果拒绝了,他的名声和威望将会一落千丈。我想阿星不会拒绝比武,他这么追名逐利的人,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东西。
我没有接刀,静静地说道:“属下有刀。”就算我想杀人,我也不想借助帝辰·斩,更不想借助金不换。我不想接受金不换一丁点的恩惠,因为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想杀人是我的事,杀不杀得死,凭我的本事,我也不想被人当枪使。
我会拒绝借用帝辰·斩,更是叫在场的人惊诧得瞪大了双眼。刑室里再度鸦雀无声。
金不换微微一笑,把帝辰·斩递到我眼前,甚是豪爽地说道:“这刀,就赏给你了!”
“嗤!”有不少人惊噫得吸气。多少人连梦都不敢梦想的武器,就这么轻轻易易赏给我了!赏给了我这个已经身败名裂,为世人所耻笑唾弃的人!
我一推,帝辰·斩横在我面前,纹丝不动。一股雄浑的内息从帝辰·斩上传了过来!透过我手上的脉络,直接传进我身体里,在我身体的脉络间飞快地游走。我心下一凛:金不换想借赏刀,暗算于我?我赶紧撒手,急运内息,拦截那侵入身体的异息。谁知,我的内息竟然与金不换传入我身体的内息融为一体,飞快地在我身体里游走一周后,流进了丹田。我不由得又一次诧异:难道金不换不是暗算我,竟是渡息于我?这可相当于传授功力的事!金不换竟然这么好心,竟然冒着自降功力的危险,渡息于我?
3050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8-18 12:11
本帖最后由 催文不留评。 于 2015-8-18 14:37 编辑
第80章 惊世骇俗的表白
作者:天际驱驰
我略退了一步,说道:“属下受不起这刀。”一把刀就想收买我,我未免太不值钱了!纵然它是神级武器,那也不过是一把刀,用来杀人的。虽然金不换赏刀并没有明说附加了条件,但我知道他附加的条件:他一直想收服我。我不想耍无赖,有些事,不能耍无赖。我便是再卑贱,有些东西也是不能出卖的。
这样一把刀,竟然赏不出去!金不换的脸色明显僵硬了,一屋子的空气跟着金不换一起僵硬:拒绝赏赐虽说算不上忤逆帮主,但也太不给帮主面子了。刑室又一次陷入静寂。刚才辱骂我,想拍金不换的马屁,结果拍到了马蹄上,这会子,谁也不敢轻易开口。金不换的心思太高深莫测了,谁知道这一下会拍到马屁还是马蹄?
“小傅,我一向觉得你很聪明。”
金不换并不是表扬我“聪明”,而是指点我应该放“聪明”点。我也并不是不知道该如何放聪明,但我仍执拗地说道:“属下宁愿愚钝。”这一点,我比阿丹差太远了,我做不到人情练达,世事圆通。在我心头,有些底线,是必须坚守的。
金不换还想说什么,一个帮众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声禀告道:“禀告帮主,符咒师大人求见!”
听了这话,屋子里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全看向我!他们是不是觉得我的受害人找上门来算帐来了?
金不换顺手把帝辰·斩收回去,重又挂在自己腰间说道:“请符咒师大人客厅稍等。”毕竟那是符咒师大人,金不换再怎么想暗算他,在场面上,不得不以礼相待。也幸好符咒师此时到访,倒解了金不换的囧局,不然这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赏不出去,还不好收场。
那个禀报的帮众迟疑着又说道:“符咒师大人还说……”
“说!”
“……说同时求见傅舵主。”
我赶紧垂下眼帘,不用看也能感觉到一屋子异样的眼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我声称奸污了符咒师,符咒师要见我,却用了“求见”两字,这里面的猫腻只怕每个人都充满了好奇。
只是我不由自主地看向阿娇的方向,无意中对上了阿娇的眼睛,她眼里分明盛着满满的怨愁,看向我,却没有任何表示,泪在她眼眶中盈然欲滴,她却努力地瞪大了眼睛,不肯落下。我心虚又心痛地错开了眼光。
金不换虽然恨不得杀了符咒师,但明面上,也不得不给他几分面子,带着在场的几个帮会头目去了客厅。其它的帮众并没有散去,而是躲在暗处偷窥。
不过刚分离几个时辰,符咒师大人看上去又憔悴了几分,焦灼的目光看见我后登时就安定了。无视金不换的说话,无视在场所有人的眼光,直接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向金不换道:“我听说,城主正在审理关于我被奸污的案子?”
这举动太张扬了!这话也问得太直接了!张扬直接得金不换这样强悍的人,精明的头脑都没有转过弯来,瞠目道:“呃,案子……是金堂主在审理!”
被奸污的人公然拉着奸污自己的人的手,算什么意思?虽然不是真的,做戏也要做出个样子来。我轻轻摔开符咒师大人的手,退开一步。
哪知符咒师大人跟着踏上一步,再次紧紧握住我的手,不让我挣开。他似乎与早上我离开他时有些不同了,虽然又憔悴了几分,神情却不再是那样垂头丧气,死气沉沉,仿佛又找到了某个支撑,昨晚他眼神里那深深的浓浓的忧伤已经变得很淡了,几乎看不见了,星眸中盈着清澈透彻的光辉,人显得格外有精气神。
几个时辰间,一定有什么事或东西,让符咒师大人从垂头丧气变得精神焕发。
有资格在客厅中陪金不换见客的,全是帮会中百练成精的老狐狸,我与符咒师大人这样情形,全都目光如炬看在眼里。那些躲在角落里偷窥的更加不会放过这些细节。
“正在审理……尚未定案。”金弈星就站在金不换身边,与金不换的大出意外相比,阿星显得从容镇定得多:“符咒师大人来得正好,案情还有些疑点,在下正要请教大人……”
符咒师大人悍然打断了阿星的话,说道:“我来,是想跟你们澄清一下:傅昭强是我用符咒之血选定的嫡妻!”符咒师大人在一片瞠目结舌中继续说道:“我跟傅昭强做那件事,是正常的!”
我只恨地上怎么没有一条缝,让我可以钻进去!我再一次狠狠地甩开符咒师大人握着我的手!
以前还猜测过,符咒师大人会怎么说那句话,原来他说得比阿丹还直接:“傅昭强是我用符咒之血选定的嫡妻。”阿丹好歹还把“嫡妻”两个字转换了一下,转换成了相对含蓄的“嫡……伴”。符咒师大人竟然直接把“嫡妻”说出来!
符咒师大人一说出那句话,比奸污案更惊爆:符咒师大人用他的符咒之血选定了一个男人做正室媳妇!还有没有比这更离经叛道的事?把一份逆天感情明晃晃地公示在天下人眼前!
符咒师大人的那句话也让我想维护他声誉的努力付诸东流,从今后,他会跟我一起,成为被人耻笑的异类。我实在没有勇气迎接一屋子奇异,惊疑,暧昧而又充满鄙视的眼神。我低着头,象个小媳妇似的看着地面,心里直抓狂。
符咒之血的传说并不是秘密,听过的人自然知道符咒之血最根本的作用,如今符咒师明明白白告诉天下人,他把他的符咒之血给了我,只怕很多人都会猜测我是不是能够生出更有天资更有法力的后代来?不然那符咒之血用在我身上,岂不是浪费了?估计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把我当男人来看。这岂能不叫我抓狂?
老实说,我承受不起符咒师大人这样的表白,断了我作为男人的退路,也断了我跟阿娇之间的关系。我与阿娇的关系,因符咒师一句话开始,也因他一句话而结束。昨天晚上,我从芥纳居满怀柔情蜜意地走出去巡夜,一个寻常的吻别,想不到便是与阿娇永远的分离。
经过十多年的心理重建,我已经把自己彻头彻尾改造成了男人,从生理到心理,我甚至引以自傲。只是在面对符咒师大人时,我还残存着几分女子心态和情愫,那份残存的女子感情在经历了一次次痛楚的磨励后,我越加的不能释怀,不能放手。符咒师大人的一句表白,终将我所有的努力毁于一旦,仿佛我又回到了刚刚穿越过来时赤条条的状态:我本是一个女人,可我穿越成了一个十岁童子,我穿越错了性别!这世上,有交错时光的恋爱,可有交错性别的恋爱?当然,“交错性别”四个字,指的是跨性别者之恋,绝不包括同性恋。我与符咒师大人的关系,最悲摧的是,我知道我是因穿越而成为跨性别者,可是,符咒师大人知道吗?更加悲摧的是,我这个跨性别者,还不是完全的,我只在符咒师大人面前是跨性别者,在其它所有人面前,我是从生理到心理都正常的男人!
符咒师大人问阿星:“金堂主还有什么疑问?”
金弈星好象也对这种情况有点反应不过来,见符咒师大人问他,他张了几次嘴,才说道:“傅舵主可是坚称奸污了大人,大人莫非……还想庇护于他?”那故意不说出来的猜测,谁都明白在暗示什么。他在这么劲爆的消息下,还能试图反击,其心理承受能力之强,真不是平凡人。
符咒师大人面上微红,语气仍旧冷清:“不好意思,把家务事闹到公堂上来了。”一句云淡风清的家务事,估计说得一屋子的人都满头黑线。谁家夫妻没有点口角矛盾?有时候闹矛盾闹到朋友圈,或帮会里都是常有的事,但能闹到公堂上,闹得整个九州大陆炸开了锅似的,甚至还闹得皇都方面火速派出专案监察使专门来督办此案,这“家务事”未免闹得太大了!
“皇都已经派出了专案监察使,要来调查此案。”
符咒师大人说道:“我会向皇都和监察使解释,不用金堂主操心。”顿了顿,见金弈星没有再说话,金不换一向平静如水的脸,也从呆滞中尚未反应过来,符咒师大人揖手道:“既然案子已经澄清,告辞。”再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起我的手向客厅门口走去。
“等等!”金弈星头脑灵活,反应得比别人快,追上来说道:“傅舵主,此案既然已经惊动了皇都,非同小可,最好还是你自己说明一下,你跟符咒师大人是什么关系?”
金弈星这是要逼着我亲口承认我跟符咒师大人的关系?虽然承认了我便再无退路,再无转圜余地,但我不屑于抵赖。以前百般隐藏掩饰这段感情,不过是为了维护符咒师大人的声誉。现在既然符咒师大人已经挑明了,我又怎会不敢坦然承认?
4435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8-21 17:34
本帖最后由 催文不留评。 于 2015-8-23 01:29 编辑
第81章 牵手同行
作者:天际驱驰
我木然说道:“大人说的是真的,我接受了他的血。”只是我连向阿娇方向瞟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接受了符咒之血和成为他媳妇这中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我是男人,要我当众直接承认是别人的媳妇,这种话,我终究说不出口。
屋里屋外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和哗然。
阿星用只有我能听见的音量冷冷道:“你倒敢承认!”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以为我以前不敢说是害怕么?阿星这么说,简直太小觑我了。符咒师大人握着我的手,暖暖的,紧紧的,拉着我向外面走。
阿星见我没有理睬他,反倒是准备转身离开,急忙又低低说道:“阿强夫人,既然你一走了之,阿娇我就笑纳了!”
我霍地止步回头,瞪着他,这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我也想起了我打赌的初衷:为阿娇谋个退路!我冲口而出:“金堂主,一个时辰后,城主府外,一决高下!”说完,我瞟了一眼符咒师大人,他只是温和地对我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好!”阿星回答得太干脆了,我简直疑心,我是不是落入了他的什么圈套。可是,我实在看不出,想不出,猜不透,这会有什么圈套。
我若输了,我就直接输给阿星,从此听命于他,同时,我媳妇也输给阿星。
我若赢了,阿娇就可以离开帮会,离开楚天都。
我不在乎赌约公不公平,只求一战。不能再陪在阿娇身边,不能给她未来,至少给她一条退路。
符咒师大人拉着我在满厅诧异的目光中,走出了客厅。在我走出客厅时,似乎听见金弈星惊叫了一声:“老爷子!”我忍不住微微侧头回望,透过重重人影,好象看见阿星把金不换抱在怀里,在重重人影的缝隙中,我瞥见金弈星的手似乎搭在金不换手腕上。我直觉地微微有些奇怪:金不换怎么容许让别人那样搭上他的手腕?如果是敌对,金弈星的手那样搭在金不换手腕上,便能挟制住金不换。不过,或者,他们是义父义子的关系,不会这么防范对方吧?
从金弈星的那一声惊叫中,我直觉地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刚刚在我背后发生。但我执意地不想去理会发生了什么事,从符咒师大人牵上我的手的那刻,杀戮天下和黯月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在决战之后,如果我还活着,我会跟着符咒师大人去往远离凡尘的黎山寨。我是不是还能重返这万丈红尘,一切都是未知数。
符咒师大人一路拉着我的手,在众人的目光灼灼注视下,走出帮会,走过长街,我默默地跟随着符咒师与他并肩同行。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符咒师大人会牵着我的手正大光明地走在楚天都城里的大街上,虽然满大街都是惊异而鄙夷的眼光。
我有种错觉,好象我与符咒师大人正手牵着手,在众多宾客的注目下,走在婚礼的红地毯上。那样神圣,那样肃穆,那是对信仰的无限虔诚和皈依。
不管以后要面对什么,那一刻,我很满足。
“以后不许拿手指头在我身上乱戳!”我想象着走过红地毯,符咒师大人却在我身边轻轻咬牙切齿。
“什么乱戳?”我什么时候拿指头在符咒师大人身上乱戮了?问完我便醒悟了:“那个不是乱戳,叫截脉。”是南郡某教授教我的,作用相当于点穴,但不是点穴。
符咒师大人牵着我的手,紧了一紧:“管你截不截脉,你那些笨功夫都不许用在我身上!你就喜欢自作聪明,我要是不能及时赶来,你准备怎么了结案子?”似乎他已经忘了,当年,他曾苦心积虑地想帮我拜师,想我学到那些“笨功夫”呢。
我没准备了结案子,我是准备赖给符咒师家族来给我收拾残局。难道让符咒师大人出头承认跟我的关系,就是符咒师家族想出来救我的招数?真是臭得不能再臭的招数!
我笑了笑,说道:“大人也不许对我用符!”
符咒师大人大不满意地“哼”了一声。
说话间,符咒师直接把我带进了我在酒楼里包房里:“怎么不去神坛?”神坛上有结界啊。坐在包房里,谁知道包房外有多少人在暗中窥视?
“神坛上的法力被消耗掉了。”符咒师大人苦笑:“现在凭我个人的能力,我不能布上结界。”符咒师大人一边说,一边径自走过去坐到屋角的短榻上打坐。在外面还跟我手牵手,一进来就离得我远远的,好象生怕跟我沾上关系。
“啊?”对符咒术什么的,我一直不太了解,只是听符咒师大人说过,所有城市的神坛在一代又一代符咒师的固本培元之下,都积累了很高的法力,为什么本来蕴含着法力的神坛会失去法力了呢。我不禁想到昨晚上结界忽然消失的事情。若不是结界忽然消失,把我和符咒师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也不会闹出这不可收拾的天大的事端来,我问:“神坛失去了法力,所以,结界才会忽然消失?”
符咒师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掏出我留给他的那个红色荷包递还给我,问道:“你哪来钟馗大师的护身锦囊?”行家就是行家,我只说过那里面是护身符,符咒师大人却知道是钟馗大师炼制的。
“离开益州的时候,钟馗大师送给阿娇的。阿娇后来送给了我。”我接过荷包小心地揣进内衣口袋里。这是阿娇送我的,以前不觉得它珍贵,现在越来越体会出阿娇对我的好。
我顺手递给符咒师一杯茶。
“不喝。”
“怕我了?”
符咒师看了我一眼,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我。我举起手里的茶杯,对符咒师大人遥遥一举,也一饮而尽,我问他:“知道刚才咱们喝的是什么?”
“不是茶?”
我笑道:“以茶代酒,那是咱俩的合卺酒。”
符咒师大人蓦地红了脸,把空茶杯扔给我说:“阿强,你在我跟前越来越没正形了。坐好,跟你说正事。”看着符咒师大人红着脸,憋着气,竭力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就想拨撩他。
我走过去,符咒师警惕地看着我,一见我探身,连忙避开我。我怎么觉得自己这颗超强力媚药还没过期似的?不是说了那张幻情灵符只有一次药效嘛,符咒师怎么还是很避讳我,甚至好象还有几分怕我?我虽然喜欢玩闹,但我从来不邪乎,用得着怕我么?
我只是俯身在他耳边轻轻道:“大人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我练过的身体,听觉远超常人,此时包房外有多少人屏住呼吸在**,我一清二楚。这些人倒未必跟我有仇,只是象我跟符咒师这样香艳又离经叛道的故事,自然成了好事者追逐探究的目标。只能说无聊的人,喜欢八卦的人真多。
符咒师大人看着我,眼中目光一派清澈坦然,指了指短榻:“坐下来,我教你打坐。”
我学着符咒师大人的样子盘膝坐上去,符咒师伸出手与我双手相抵,做出一副正在打坐的样子。并符咒师并没有真的教我打坐,只是垂着眼睑,用很低的声音说道:“你少跟我说不三不四的话就好了!”
我笑了笑:“嗯,留着以后慢慢说。”
符咒师大人瞪眼,又微微一笑说:“阿娇什么时候把钟馗大师的符给你的?”
我想了想:“上次你受了伤……就是你中断心散那次。我给你治伤,沾染了你的血,阿娇以为我在野外受了伤,就把护身符送给我了。没想到这符挺管用的。”
“从那以后,你一直戴着?”
“除了洗澡,阿娇一直让我戴着。”我其实不喜欢戴这玩艺。
“咱俩……那样的时候,你也戴着?”
我不用想,便可以回答他:“戴着。”虽然很多男人在办那事时,喜欢脱//光了大干快上,但我却喜欢半遮半掩,感觉更有情/趣。关键看符咒师问得一本正经,貌似当时我有没有把护身符带在身上,是很重要的事?
当听到我肯定的回答时,符咒师凝重的脸色有一些释然,问我:“你知道这个护身锦囊里都有些什么符?”
我一直以为护身符就是一张符,难道里面还放了很多张符?
符咒师大人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说道:“嗯,一般的护身符,里面确实只有一张。但这个护身锦囊里面有好几张符,具体有些什么符,我不太清楚。”
我赶紧道:“没有打开过吧?钟馗大师说,打开就没效果了!”
符咒师大人忍不住嘴角上扬,笑看着我,一副“这个还要你来教”的模样:“我只知道这里面至少有两张符,一张救了你,一张害了你。”
“护身符也会害人?”护身符的作用都是保人平安的,怎么会害人呢?
符咒师大人轻轻道:“开始我也不明白,钟馗大师怎么会在护身锦囊里放一些用不上的符。”
钟馗大师怎么会放一些无用的符在护身锦囊里?反正我不是符咒师,搞不懂他们的事儿,并不太关心。
3079
作者:
溜冰儿
时间:
2015-8-24 12:08
本帖最后由 莫延.Lee 于 2015-8-25 10:27 编辑
第82章 用刀锋刻下的命运
作者:天际驱驰
符咒师大人说道:“原来这是钟馗大师专门炼给阿娇用的。”
“这又有什么不同?”以我有限的符咒知识,似乎有些符只能给某个人用,不能转送,一旦转送之后护身符就会失效。但是,阿娇的护身符在送给我以后,可以趋避魔物,显示转送后仍在发挥作用,就说明这个护身符是可以转送的。
符咒师叹道:“因为这是钟馗大师炼给阿娇用的,那些看上去用不上的符,是钟馗大师用来防着我的!”
“咦,大人见过钟馗大师?还得罪了他?他要防着你?”
“没有。钟馗大师法力之高,当世无人可及。只是他的足迹从不出益州,我便想拜访他,也是无由。”
“那为什么钟馗大师会预先炼了符来防着你?”
符咒师沉默了一下,说道:“那一年,我把血给你的时候,也在你身体里埋下了我的防身禁制……”
“那是什么东西?”我仿佛记得,有什么人提起过“防身禁制”。
符咒师大人又有些迟疑,说道:“是一种以我的血为引的符咒术。谁也不能用法术之力动你,否则便是与我为敌。”
我心下一动,灵感突如其来:“这种东西,便是告诉别人,我是你的人?”
“是,也不是。”符咒师说道:“主要是给你防身的。如果有其他符咒师想不利于你,只要法力低于我,他们便伤不到你。不过以钟馗大师的法力,他能够知道,在你身边,有我这么个符咒师。”
“咦,其他符咒师?符咒师不全都是你们一个家族的么?”
“不是。我们家只是符咒界里一个小家族而已!”看我一脸茫然,说道:“你不了解符咒界,不过钟馗大师是清楚的。……可能,他怕我会对阿娇不利,才会炼制一个针对符咒师的护身锦囊……”
符咒界?
我眼前一暗,仿佛符咒师在我面前开启展示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以符咒术称霸的世界!
我能想到的一个词,便是“麻瓜”!大概,我在符咒师大人眼里,就是“麻瓜”一样的存在!所以,符咒师大人会擅自在我身体里埋下什么防身禁制,便是提前预防我会遭受到来自符咒界的攻击?他甚至在我身上埋下那见鬼的防身禁制时,都没有问问我的意见!
好在,感情,更是一种超越国藉,超越种族,超越时空,甚至超越灵异的存在!
“为什么钟馗大师会认为你会对阿娇不利?”从一开始,符咒师大人就很清楚我跟阿娇的关系,我直觉地觉得符咒师大人绝不会伤害到阿娇的——他不会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人而令我伤心,何况阿娇对我而言,是如此重要的人。
“防身禁制这种符咒术,因是以血为引,只能在至亲骨肉之间,三代血亲之间施行……除此之外,只有象我和你这种,我把血给了你,才能在你身上施行这种符咒术。”
原来如此!原来防身禁制是一种只能在血亲和嫡夫妻间才能施行的符咒术。想必我一到益州,钟馗就看出我身体里流着某个符咒师的血,而我却与阿娇结成了夫妻,钟馗大师便预见了,有朝一日,终会有某个符咒师出现与阿娇争夺于我,因此,他在替阿娇炼制护身符时,特意加进了一些对普通人无用却对符咒师不利的符!这护身符本是给阿娇用来防范符咒师的,阿娇转送给了我,我天天带着,变成我用来防范符咒师了。
“那些会对你不利的,是什么符?怎么一会救了我,一会又害了我?”
可能我的脸色有些难看,符咒师大人轻轻握了握我的手:“你知道的,我不会对阿娇怎样的。……是钟馗大师多虑了……也许,他要防的不光是我,是整个符咒界。”
“说便是,不许动手动脚!”
貌似这本是符咒师的台词,被我抢了?符咒师垂下的眼睑似乎抖动了一下,还是很平静地顺了下来,说道:“符咒术之所以神秘,是因为大多数时候施行符咒术时,是隐身的,尤其对凡尘中人是必须隐身的。符咒术中有很多隐身法门,比如,我给你的障目叶。这个护身锦囊中,加了一张显影符。这张显影符,可以把佩带护身锦囊的人周围一切施用了隐身法术的东西都显示出来。”
“好哇,让一切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无所遁形!”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原本在科学的世界里长大的人,对于符咒术这等伪科学,天生排斥。在武功中,有一招隐微式,也可以达到隐身的效果,不过时间极短。严格的说,隐微式不算隐身,只是一种瞬移技巧,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真身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在瞬息间转移开去。这一招虽然难练,到底还在我所能理解的科学范围里。
符咒师大人终于忍受不了我这恶劣的语气,一手推开了我,随即又移到我身边坐下,低声问道:“你想知道结界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消失?”
对于这个疑问,我并没有太多的纠结,在我心里面,这个疑问的答案就是:法术什么的,法力什么的,都是不科学,不靠谱的东西!法术时灵时不灵,法力若有若无的事,见多了,它在任何时候忽然失灵,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法术会在那么关键的时候失灵,我只有自认倒霉,怨不得谁。
不过,我要把这个答案说出来,估计能把符咒师大人气到吐血。我一本正经,不懂装懂地跟符咒师大人讨论道:“难道跟显影符有关?”
貌似符咒师大人对我这种虚心求学的态度很满意,很有耐心地跟我解释道:“显影符的作用,跟结界相克相冲。就是这张显影符,耗尽了神坛的法力,结界才会在那个时候消失!”
我说不出话来,我万万想不到是因为我带着的护身符里有一张显影符,才导致结界消失!我想起我跳下酒楼前,曾用过障目叶,结果还是被人看见了,当时以为是障目叶失效了,现在看来,障目叶其实早就失效了。从阿娇把护身符系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护身符里的那张显影符就令得障目叶失效了。
其实,我不可能跟符咒师就在神坛上办事,只要结界能够再多坚持一会,我就会抱着符咒师大人离开,另找隐秘的地方解毒。偏生只差了那么一会儿功夫,我就被人逮了现行,闹得满城风雨,闹得身败名裂,闹得我与阿娇劳燕分飞。
我能与符咒师大人光明正大地携手走过长街,公然坐在我的包房里窃窃私语,只因为符咒师为了救我,当众表白了那份不该有的感情,承认了那份不该有的关系,不惜与我一起身败名裂!
我为了维护符咒师的清誉,投案自首,承担起一切罪责,辜负了阿娇的深情厚意。
我会被人逮到奸污现行,是因为我身上护身符里带着的显影符耗尽了神坛法力,导致结界在关键时刻消失。
阿娇因为心疼我,才会把她的护身符转送于我。
钟馗大师因为窥破了我身上的符咒之血和防身禁制,怕将来符咒师会不利于阿娇,才会在送给阿娇的护身符里加上了防范法术的符咒。
符咒师大人为了挽救失血濒死的我,不惜动用了他的符咒之血,并在我身上埋下了防身禁制。
十七岁那年,我用冰冷的刀锋挑开了手腕上的静脉血管,我不想死,只想重温那温暖的怀抱。
一步步追根溯源,一环环因果相扣,那一年,年少轻狂地划下那一刀,便刻下了我一生的命运,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轻轻抚了抚手腕上的伤痕,无话可说。
钟馗大师炼制的一张显影符就足可以耗尽楚天都神坛多年来聚集起来法力,钟馗大师法力之高强,达到了何等的地步?符咒师家族与钟馗大师相比,简直就象萤火与日月争光!
我轻轻问:“那张救了我的是什么符?救了我什么?”
“替身符。”
其实符咒师说什么符我都没有概念。只是顾名思义,替身符应该是可以顶替我,给我消灾挡难的符吧?
符咒师低低道:“我们家……两……老不死给你下符……”
我一下子兴奋起来:“下在我身上的符被替身符给替了?我跟你做了那事后,结果也被替身符替了?我其实没有怀孕?”
“嗯,也对,也不全对。”
“快说!”我只觉得一颗心快冒到嗓子眼上了。哪里猜对了?哪里没猜对?这可是关系着我的生死大事!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狂乱的心绪,生怕符咒师大人告诉我,我猜测“没有怀孕”是错误的!
“施行烙咒,是要除去衣衫的,那时候替身符不在你身上,替不了。”
我问:“他们拿针扎过我以后,就给我穿上衣服了,然后才灌我喝符水,又拿火烧我。那个时候,替身符在我身上了!”阿娇在我所有的内衣上,在靠近左肩的地方都缝制了一个小口袋,专门给我放护身符用的。只要不是特意搜查我的衣服,很难被发现。
---3056字
欢迎光临 书香门第 (http://www.txtnovel.vip/)
Powered by Discuz! 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