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门第
标题:
【2014/11/19出版】《即使这份恋情有罪》作者:いとう由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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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苹果虫。
时间:
2014-12-15 15:36
标题:
【2014/11/19出版】《即使这份恋情有罪》作者:いとう由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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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いとう由贵,门地かおり
出版社:威向
出版日:2014/11/19
ISBN:9789862966860
简介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要男人,就让我来当你的对象吧」!?
因为母亲去世而改由亲生父亲扶养的瑞树,
进入了完全陌生的异国--英国的住宿学校就读。
在那里,他遇到了一名男子。
这男子就是父亲再婚对象的孩子,
受学生们景仰的继兄--阿尔弗雷特。
但因为和很多男性发生关系、引发许多问题的亡母的关系,
身为她孩子的瑞树遭到冷淡的对待。
要好好加油,不能轻易放弃!
每天都很有精神的瑞树慢慢吸引了阿尔弗雷特的目光,
但在某一天下午,他却看到了瑞树全身赤裸地侍奉男人!?
试阅
序幕
「咦……父亲吗?」
津田瑞树小声地嗫嚅,然后抬头看向站在眼前的男人的脸。这个男人有着跟外国人一样立体深邃的眼睛跟鼻子,以及一双有点混浊的蓝色瞳孔。
这个男人,自称是瑞树父亲的律师。
站在男人身边的主治医师中山医生点点头。倘若连他都表示肯定,那么,这个外国人应该就是父亲的律师没错了。
「伯爵希望您能够到英国来。」
律师用着带点些微异国腔调的日语对瑞树说明。
瑞树先是垂下了眼眸,然后又抬起头来。父亲他真的希望自己到英国去吗?
这个疑惑浮上了心头。
瑞树会这么想也是无可厚非的。母亲生下他后就弃之不理,因而从出生后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像是弃婴一样。
怀孕的时候就跟丈夫分居的母亲香子,在日本生下瑞树之后便跟丈夫离婚,然后回到了轻松的单身生活,而自幼便身体虚弱的瑞树则被留在乡下的疗养院。
时间就这样过了十五年。即使瑞树再不愿意,从倒映在镜中那浅白肤色的相貌里,也能查觉到自己的父母其中一方并非日本人。可是,瑞树一直都没有见到父母的机会,生活世界就这样一直被封闭在这个小小的疗养院里面。
可是,为什么父亲在这个时候才出现呢?是母亲发生了什么事吗?
「为什么突然要我到英国去呢?」
「因为您的监护权已经转移到伯爵身上了。」
「咦……?」
这是怎么回事?瑞树的监护权应该一直都在母亲香子那边才对。
「瑞树,你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对于律师始终以公式化态度应对,中山医师似乎觉得不太愉快。他以担心瑞树的口吻开口道。
「去世……了?」
「是的,似乎是因为出了意外事故。」
但是,站在忧心瑞树的医师旁边,律师以冰冷的语气接续。
「你应该告诉他,事实上他的母亲是被刺杀身亡的,原因是情杀。」
「喂!用不着把这种事说出来吧!」
中山医师提高了音量。但是,律师一瞬间出现了近似冷哼的表情,而后冷淡地继续说道。
「反正他早晚都会知道。因为他的母亲同时跟多名男**往,结果被其中一名男人用刀子刺杀身亡,所以监护权就转移到伯爵身上了。」
因为事实太过令人惊愕,瑞树瞬间完全呆住了。尽管是完全没见过面的母亲,但因为玩弄男人结果后来被杀害的事情,实在令瑞树无法不感到错愕。
似乎考虑到瑞树受到的惊吓,中山医师强行制止律师的发言,瑞树愣愣地仰头看着这一切。
原来母亲已经过世了吗?瑞树在心底低喃。但即使亲自说出来,依然没有任何真实感。因为他连母亲的容貌都不知道,因而盘据心底的并不是悲伤,而只是满满的惊讶而已。
同时,瑞树也发现,香子是一个超出自己预料的女性。不愧是一个可以将自己的孩子丢在疗养院不管的人,就连死亡的方式也充满她的风格。
平复了一时的惊讶后,瑞树坐在床上看着正在互瞪的中山医师与律师。
「──所以说,这次我必须要听父亲的话对吧?」
「瑞树……」
听到瑞树不符合年龄的沈稳语气,中山医师心情沉重地皱起眉头。瑞树对他露出淡淡的微笑并点点头后,转向律师问道。
「我到父亲那边真的没有问题吗?」
过去,父亲从不曾传来任何只字词组,即使是因为监护权转移的关系,但突然急着将自己带回去,瑞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要是会打扰到父亲的话,我留在日本也没有关系。明年我就要上高中了,如果进入全住宿制的高中,我想应该就不会麻烦到父亲了。」
对瑞树来说,只要能够结束疗养院的生活,他就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但是,律师脸上仍没有任何笑容地开口说道。
「这件事关伯爵的名誉。我们希望瑞树先生搬到英国,进入我国的全住宿制私立学校就读。」
「全住宿制私立学校……?」
「非常抱歉,其实我事先已经调查过瑞树先生的学业状况了,也知道您在英文上的学习比其他人更加努力。所以说,进入英国的学校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请等一下!」
中山医师提高了音量。
「为什么突然就要他去英国的学校?瑞树他一直以来都在疗养院里生活,就连去学校上课都是第一次,突然就要他到外国的学校就读,根本是强人所难吧!而且居然还是全住宿制私立学校!」
面对提高音量说话的医师,律师仅仅用那混浊的蓝色眼睛轻轻一瞥。
「可是我听说,他的身体状况本来就没有住院的必要吧?」
「话是如此没有错,但即使不需要长期住院,瑞树的身体很虚弱这一点还是没变。在日本的学校就算了,但如果是要到英国学校去过住宿生活,做为医生的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可是,能够决定孩子生活方式的权利,是属于持有监护权的亲人,而不是你这个外人。」
语气不善地说完后,律师低下头看着坐在床上的瑞树。
「伯爵希望您能够受身为英国人所应有的教育,因此才会请您到英国去。」
尽管律师这段话带有恳求,但是语调却是不容商榷的命令语气。
全住宿制私立学校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可以把它想象成是日本有宿舍的学校吗?
瑞树暗忖,就算自己拒绝了,这个律师应该也不会就此放弃才对。
想再多也无能为力。
瑞树小小声地叹了一口气。至少在成年之前,他是无法获得自由的。从书上跟电视上所获得的信息,让瑞树觉得小孩子必须要听父母的话。
比起将自己丢在疗养院里不闻不问的母亲,至少,想要将自己带回国的父亲感觉更有身为父母的样子。
「如果这是父亲的希望的话,我就到英国去。不过……您所说的伯爵是?」
到英国一事瑞树没有异议,不过,他非常在意从刚刚开始律师把父亲称呼为伯爵的事。
面对询问,律师依然以面无表情的模样开口回答。
「那是令尊的称号。您的父亲是第十四代格拉姆斯克特伯爵,因此,称呼身为伯爵之子的瑞树先生其实不能称为先生,正式的称呼应该叫瑞树爵士。」
「……也就是说,我是贵族?」
「是的。」
瑞树微微张大了嘴巴,过了一会儿后又闭上。
目前已经到十四代,可以想见这个家族的历史十分悠久。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会与香子这种本性不怎么好的女性结婚呢?
虽然不清楚详细状况,但想必离婚的理由应该或多或少都跟香子的个性有关系才对。
但是,香子已经去世了,瑞树只剩那位身为英国贵族的父亲。身为贵族,会希望自己取得监护权的孩子能接受英式教育,也是非常自然的。
「……瑞树。」
中山医师以忧心的语气叫着瑞树。看着医师,瑞树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没问题的,医师。」
「可是……」
中山欲言又止,一脸担忧。虽然说疗养院跟学校宿舍生活就某方面来说确实都是群体生活,但是疗养院有各种年龄层的人来来去去,而学校宿舍则是同年龄的少年们在几乎成员不变的状况下一同生活,两者的处境是完全不同的。中山非常担心,从来不曾经历过学校生活的瑞树,是否能顺利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住宿生活。
可是,瑞树似乎早就放弃反对,只是浮出一抹近似苦笑的笑容,抬头看着中山。
「我没问题的。因为不论到哪里去,我都必须好好加油。」
在获得能够一个人独立自主的权利前,还只是个孩子的瑞树只能这么做。在非常年幼的时候瑞树便已经领悟到,就算撒娇也不可能得到任何东西。
不过,只要忍耐到变成大人就行了。在自己变成大人、拥有能够独立生活的经济能力后,瑞树就可以自由了。
他只需要再忍几年就行了。
「您的兄长也在那所全住宿制私立学校里。」
「哥哥?我的吗?」
面无表情的律师的话,令瑞树震撼不已。就连中山医师也为律师的话万分惊讶。
律师公式化地点了点头。
「是爱德华先生和阿尔弗雷特先生。那两位年纪相同,不过,爱德华先生与瑞树先生是异母兄弟,阿尔弗雷特先生则是由现任伯爵夫人带入门的孩子。也就是说,他是您名义上的兄弟。两位比瑞树先生还要大两岁,今年刚好成为寮馆代表,应该可以给您很多的指导。」
「请问,寮馆是指?」
「啊啊,就是学生宿舍。瑞树先生即将就读的格兰费尔德学校里,有十栋这种寮馆,而其中的华顿寮馆就是瑞树先生您预定入住的宿舍。爱德华先生与阿尔弗雷特先生就是华顿寮馆的代表。」
「原来如此……」
意思也就是,他们正担任类似宿舍管理员的职务吗?
瑞树看向中山医师。
「医师,我一定没问题的,毕竟还有两位哥哥在呀。」
「也……对。」
中山医师若有所思地抚着下巴,然后点了点头。
「特地让瑞树到有兄长所在的学校就读,可见瑞树的父亲还是有为你好好着想,既然如此,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嗯,没错,没问题的。」
瑞树露出笑咪咪的笑脸,抬头看向律师。
「我决定到英国去,跟哥哥们就读同样的学校。」
虽然是全住宿制私立学校,但对方应该不是为了隔离瑞树而特意让他去的,毕竟,连两个哥哥都就读那所学校。听到瑞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有一个哥哥是父亲的现任妻子所带来的孩子后,令人觉得瑞树父亲的家庭相当复杂。但是,既然对方让瑞树和放在身边养大的儿子就读同一所学校,想必这就代表对方是抱着想将瑞树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养育。
所以说,瑞树可以被父亲当成家庭的一份子。
比起母亲香子将自己完全弃之不顾,对照之下,父亲这个举动让瑞树的心温暖了起来。虽然语言隔阂确实让人觉得有压力,但一想到能够被当成家庭的一份子,瑞树便觉得一点也不辛苦了。
到英国去吧──。
正因为很早以前就已经对父母不抱任何期待,所以瑞树现在心中被喜悦完全占满。
一
车子在一栋充满历史感的古老砖造建筑物前停了下来。这栋建筑物虽然面积有点小,但却充满特殊风格。
瑞树坐在车子里抬头看着这栋建筑物,接着,在同车的律师催促下走下车子。附近有很多跟瑞树同样十几岁的少年们走来走去,也有人和像是朋友的人在说笑,但是,他们身上穿着的是在日常生活中不常见的燕尾服。那正是这里──格兰费尔德──的制服。
格兰费尔德位在英国剑桥近郊的一个名叫温斯贝利的小镇上,是英国屈指可数的全住宿制私立名门学校。该校创立于1559年,于伊丽莎白一世在位时设立,至今已经有超过440年以上的历史,培育出众多留名英国史上的政治家、学者、军人等等人才。
瑞树抬头看着建筑物,眼中浮现出了些许的不安。这份不安是源自于跟父亲相处半个月多的生活之中。
「我只会照顾你到大学毕业为止。」
对于胸中怀着喜悦到英国来的瑞树,父亲杰拉尔德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俯视着瑞树的蓝色眼睛,从生气勃勃变的冰冷万分。
只是因为能够被当成家庭的一份子,而对父亲产生倾慕之情的瑞树,当下就发现事情与自己预期的完全相反。杰拉尔德不过只是因为身为伯爵,顾忌外界传闻,才将瑞树带回英国。
之后的半个月,瑞树如同隐形人般生活着。不知道是否是父亲的授意,或者是英国仆佣们的习惯,宅邸里的人们虽然恭敬却难以亲近,而且,尽管父亲每个周末都会带着妻子从伦敦到瑞树所居住的乡间宅邸,但却从没有见瑞树一面。
用餐的时候,也是让瑞树一个人在房间里面进食,半个月内瑞树都过得非常拘束,跟生活了十五年的疗养院简直天差地远。
虽然疗养院内的人都是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但主治医师中山就像岁数差很多的大哥哥一样,而来来去去的入院患者们,也和众多的看护人员们和乐相处。
但是,在应当同是家人的父亲家里,瑞树却面临到敌意。
原因,恐怕出自香子吧?这是瑞树第一次跟父亲见面,对方没有理由抱持敌意。
父亲杰拉尔德或许就是在这么憎恨香子的状况下离婚的吧!憎恨那个名叫香子的女人憎恨到连对分别了十五年、继承了女人血缘的儿子都充满敌意。
香子到底做了什么会招致如此状况的事呢?
虽然瑞树感到疑惑,但却不可能询问仆人们,更不可能去询问父亲。被迫处在充满冷漠憎恨的环境中,瑞树的心逐渐下沉。
既然父亲是这样,那么,跟父亲一起生活的哥哥们对瑞树又抱持什么样的感觉呢?
这种不安开始在瑞树心中盘踞。
哥哥们会愿意接受瑞树的存在吗?
重新抬头看向外观十分气派的华顿寮,过去不曾细思的不安现在全部涌上心头。
两位兄长会用跟父亲一样的态度对待瑞树吗?
在那半个月里,瑞树稍微了解关于英国全住宿制私立学校的事情。这里不像日本的学校会以年级区分学生。
里面当然还是有所谓的年级,但是会针对学生个别的能力,按照该学生在这个科目属于高年级的阶层、那个科目属于低年级的阶层的方式来区分班级,因而年级这个逻辑是没有意义的。
比起年级,在全住宿制私立学校里,学生属于哪一栋寮馆这件事情更被重视。因为大家一起在同一栋建筑物里生活,以寮馆为单位的活动很多,还有各式各样的寮馆运动竞赛。
因此,对于在这里就读的学生来说,比起同年级的同学,他们跟同寮馆的人之间当然会有更强烈的团队意识。
瑞树也即将进入这个世界。万一担任寮馆代表的哥哥和父亲一样厌恶瑞树,那么,瑞树的寮馆生活恐怕会比在父亲的庄园里还要更悲惨。
姑且不论这一点,那群少年对自己来说就跟外国人一样,能否和他们处德来,瑞树心底也很不安。虽说身上有一半英国人血统,但瑞树是在日本土生土长,以心理状态来说是个彻底的日本人。
雪上加霜的是,这是瑞树第一次正式进入学校生活。
说不会感到不安是骗人的。
「瑞树先生,请往这边。」
律师出声呼唤一直仰望着华顿寮的瑞树。这时他所用的语言已经不是日文了。为了带瑞树到格兰费尔德而再次出现的律师,已经不再说当初到日本疗养院拜访时的日文了。
「……好。」
瑞树答道。他对于自己的发音没有自信。
但是……瑞树换了个角度重新思考。
如果开口不说话,就什么都无法开始。
若是哥哥们受到父亲的影响而对瑞树怀有敌意,透过对话,应该能够让他们了解自己跟香子是完全不同的人吧。
即使无法被了解,华顿寮馆里面不只两个哥哥,还有大约六十位学生也住在这里,若无法跟哥哥们好好相处,可以和其他人成为朋友也不错。
瑞树悄悄将手放在胸口上,隔着衬衫抚摸护身符。那是中山医师给瑞树的护身符。
──没有问题的。
自己一定也能够在这里交到朋友的。
瑞树无声地对自己说,然后嘴角勾起微笑,抬起头颅,跟在律师身后走进了华顿寮馆玄关。
「喔,那就是我们的弟弟呀?」
一名有着蓝色眼眸的青年,俯视着充满精神地走进宿舍的瑞树。青年的双眼与父亲非常相似,就像北海般湛蓝,金色的头发则柔软地覆盖住额头。
「你或许不喜欢他,但还是要公平对待他,爱德华。」
身后,一名有着深咖啡色头发的青年开口说道。
爱德华回过头,优雅地微微一笑。
「这是当然的,阿尔弗雷特。就算他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做为总代表,我还是会公平对待,你不用担心。」
「……嗯,那就好。」
嘴里边这么说,阿尔弗雷特那双蓝绿色的眼睛边以探索般的目光盯着爱德华。
爱德华只是轻轻地耸肩。
「走吧,我们该去舍监老师那里了。别让我们的弟弟久等。」
「……啊啊。」
盯着爱德华好一会儿后,阿尔弗雷特才转身前往舍监老师的房间。
门静静地关上。爱德华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
「公平……吗?我一定会很公平地对待他的,而且是彻头彻尾。」
蓝色的眼眸里,浮现出与父亲一样冰冷的目光。
「打扰了。」
在舍监老师响应了敲门声之后,房门伴随着这句话打开了。
直觉地回过头的瑞树,看到了一名有着深咖啡色头发的修长青年走进房里。青年身穿格兰费尔德的制服「燕尾服」,因此应该是学校的学生吧。但是,他外套里面的背心颜色却和其他人不一样。瑞树在华顿寮馆外面看到的学生,都是穿朴素的黑色背心,但这名青年穿的却是沉稳的深红色背心。
正当瑞树在心底纳闷为什么背心颜色会不同的时候,舍监老师纳萨尼尔‧帕特森愉快地介绍这名青年。
「这位是本寮馆的总代表,阿尔弗雷特‧费兹渥特同学。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吧,瑞树同学。」
似乎了解某些内情的帕特森说道,然后介绍瑞树跟阿尔弗雷特认识。
意思是说,这位就是哥哥了!对方叫阿尔弗雷特,所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那位哥哥。
瑞树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对阿尔弗雷特鞠躬。
「初次见面,我是瑞树‧津田……不对,呃……」
「应该是阿瑟‧瑞树‧费兹渥特吧?我称呼你为瑞树比较好吗?」
阿尔弗雷特有着低沉稳重的声音,瑞树红着脸点点头。
「因为我在日本的时候,一直被叫瑞树,所以对于阿瑟这个名字还不太习惯……」
瑞树露出笑容,抬头看着哥哥。
但是,阿尔弗雷特脸上完全没有展现任何笑意。
「那么,我就称呼你瑞树吧。行李呢?啊啊,是那个吧?拿着行李跟我过来吧,我带你到房间去。」
「啊……是。」
哥哥没有回以任何微笑,瑞树心底有些失望地伸手拿起自己的行李。
「阿尔弗雷特为人非常公正,是我们华顿寮引以为傲的总代表。如果你有不懂的事情或是烦恼,都可以找阿尔弗雷特聊聊。当然,找我也可以喔。」
瑞树转过头去,看到帕特森向他投以一个温暖的微笑,那笑容彷佛在鼓励陷入胆怯情绪里的瑞树般,瑞树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帕特森温暖的笑容让瑞树脸上也浮出一抹微笑。
「好的,非常谢谢您,帕特森老师。」
接着,瑞树将身体转向阿尔弗雷特,以开朗的声音说道。
「虽然未来会给您添不少麻烦,但还是请您多多指教。」
瑞树朝阿尔弗雷特鞠了一个躬后,抬头直直看着他。看着朝自己绽放亲切笑容的瑞树,阿尔弗雷特的嘴角似乎瞬间上扬了一下。瑞树心想,应该是错觉吧?
不过,是不是错觉都无所谓。
一边拿着行李跟在阿尔弗雷特身后走着,瑞树一边暗想。即使只是错觉,与其往坏的方面想,不如往好的方向思考,才能让自己的心情愉快一点。更何况,很少人会因为对方向自己展现善意而觉得不愉快吧。
──没有问题的。
瑞树再次对自己说道。
过去十五年里,虽然父母两方皆遗弃他不管,但是他不也安然成长到现在吗!不论到哪里去、遇到什么事,他只要尽力去做就行了。未来,他一定能够交到朋友,就连现在对待自己像陌生人一样的哥哥,态度也一定会随着时间逐渐变好的。
瑞树这时突然发现到一件事。阿尔弗雷特和自己的身高差了至少一个头,但跟在他身后走路的速度却毫不觉得吃力。也就是说,为了让瑞树能够跟上,阿尔弗雷特有调整自己的步伐。
瑞树的嘴边缓缓浮现了笑容。
──看,没问题的!
虽然初次见面时那冷漠的态度让自己觉得很失望,但对方的表情冷漠归冷漠,却还是有帮瑞树设想。
──嗯,他果然是个好人。
走上阶梯的速度也很缓慢。虽然阿尔弗雷特没有施予帮忙,但因为自己不是客人,所以这并不奇怪。
对瑞树来说,拿着行李爬到五楼是很疲累的重度劳动,不过,多亏了阿尔弗雷特默默显露的体贴,因而瑞树虽然喘气得很痛苦,但心情却是轻松的。
虽然进来之前心底充满不安,但现在却可以很乐观地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
好不容易走到目的地,瑞树站在门前不停喘气,阿尔弗雷特低语道:
「你有必要好好锻炼身体。」
闻言,瑞树没往心底放。
他笑着回答阿尔弗雷特「好的」。
敲门之后,阿尔弗雷特打开房门,房里站着一名红头发的男孩。
「斯特普尔顿,这位是新生阿瑟‧瑞树‧费兹渥特。」
被称为斯特普尔顿的红发少年对瑞树露出带着些许紧张的微笑,瑞树回以灿烂的笑容。
「瑞树,这位是跟你同寝室的亚历山大‧维克多‧斯特普尔顿。他跟你一样即将要升上五年级。」
说完后,阿尔弗雷特又详细说明了宿舍规则,之后才离开房间。
「非常谢谢你!」
瑞树大声地对那挺得笔直的背影道谢后,转头看向即将一起生活的少年。
「请多指教。你能称呼我瑞树吗?阿瑟这个名字我还不习惯。呃,你的名字是……」
「叫我亚雷克就行了。你不觉得亚历山大这个名字太长了吗?而且太过雄伟了,让我觉得很不自在。」
亚雷克露出怯弱的微笑。厚重的眼镜底下,那双绿色眼睛带着探查的意味看着瑞树。布满雀斑的脸让亚雷克看起来更显稚气,身高甚至比一百六十公分的瑞树还要矮。以十五岁的英国人来说,他的容貌显得过于年幼。
「瑞树……是日本的名字吗?」
亚雷克很小声的询问。
「嗯。没错。不过,为什么你会知道呢?」
瑞树感到纳闷。瑞树不认为英国人了解日本的程度会高于日本人了解英国。虽然不清楚「瑞树」这个名字的发音在亚雷克耳中听来是什么模样,不过,即使对方觉得这个名字属于东方国家,也应该无法断定是哪个国家吧。
亚雷克垂下视线,小声说道。
「嗯。我有听说总代表的弟弟要来的传闻,也听说了弟弟的母亲是日本人。然后,我也从父亲那边听说过一些事。」
「从父亲那边?」
「嗯。我知道格拉姆斯克特伯爵第二次婚姻闹出了非常大的丑闻。」
绿色的眼睛往上翻,透过眼镜看着瑞树。
「丑闻……是指?」
「你不知道吗?」
说完,亚雷克的嘴唇勾起嘲弄般的笑容。亚雷克那胆怯中隐藏着阴险的视线,以及带有取笑意味的笑容,让瑞树觉得很不舒服。
「妳的母亲诱惑当时已经结婚的格拉姆斯克特伯爵,使伯爵离婚,成功夺得伯爵夫人的宝座。因为前伯爵夫人坚持绝对不离婚,所以听说当时造成了很大的骚动。后来离婚的时候,又为了小孩子的监护权夺不休。但是,你知道你的母亲最厉害的一点是什么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亚雷克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
最厉害的是,瑞树你的母亲不只跟格拉姆斯克特伯爵交往,她还跟所有接触过的上流阶层的男性们发生关系。她不但是**派对的常客,还把格拉姆斯克特伯爵的真心当玩笑。不过,没多久伯爵好像就发现她的本性而离婚了。」
亚雷克非常愉快地盯着瑞树的脸看。
瑞树抿着嘴一言不发,回望亚雷克的眼睛。
亚雷克的嘴角勾起充满恶意的微笑。
「喂,你的英文发音很不标准耶,那是你母亲教你的乡下英文吗?」
充满恶意的发言,瑞树怒从中来。但是,亚雷克似乎想阻止瑞树反击的举动,整个人转身背向瑞树,拿起书本往房门口走去。
在要踏入房间前,他回过头来。
「空的地方你都可以使用。」
说完人就走出房间。
瞪着静静关上的房门,瑞树紧握着拳头。
「那家伙是什么意思……!」
虽然小心翼翼地窥探别人的脸色,但却又说出讨人厌的话。难得因为阿尔弗雷特的关心而变愉快的心情,这下全被打坏了。
瑞树发出「唉──」的声音,坐到了没有被整里过的那张床上。那种恶劣的态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不管如何,这一年自己必须要忍耐着和亚雷克同寝。格兰费尔德的校规规定,到五年级为止学生都必须住在双人房。
等到明年,他就可以移到单人房了。
瑞树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准备整理行李。他必须赶紧收拾完毕,早点休息才行。因为他的身体还没有很健康,必须充分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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