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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写手团】《锦歌行》作者:阿菜【2015年2月2日更新至第五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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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霸啵儿奔
时间:
2014-12-26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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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写手团】《锦歌行》作者:阿菜【2015年2月2日更新至第五章(上)】
本帖最后由 白河_寒秋 于 2021-7-12 10:36 编辑
文案(其实是剧透吧……):
其实这就是阿菜在很久之前做的一个梦……
我梦见小攻是皇帝,然后被自己宠爱的妃子设计致死。小攻死后灵魂回到了十几年前,他的魂魄只能游荡在已经被他抛弃多年的小受身边。
那一年小攻小受刚刚见面,彼此明艳洒脱。后来小攻娶了小受,婚后小攻小受联手取得了皇位,小攻当了皇帝而小受成了皇后。可是渐渐的小攻就不喜欢小受了,将小受冷落在一旁,直至因为听从了宠妃的话冤枉小受将小受关进冷宫,之后至死不再相见。
梦中小攻的灵魂就飘荡在小受身边,看清了很多以前没有看清的事,没有看懂的人,更多的是看到了自己对小受的伤害,可是这个时候的小攻只是灵魂,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受受苦,最后在小受被宠妃折磨致死,小受死后小攻便重生了,开始加倍对小受好,当然也不再争取皇位,只求此生当个潇洒的王爷与小受携手游山玩水。
之后……这个梦就结束了……
作者:
霸啵儿奔
时间:
2014-12-26 12:22
第壹章
乾胤二十一年的这个冬天,风雪似乎格外的大了些。京城之外的士林山上冰雪延绵不断,竟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景致。源于如此,民间传闻不断,皆说此乃不祥之兆,加之从今秋时节起,乾胤帝突发急症,至今仍缠绵于病榻之上,朝政之事更是全权交付于丞相秦仁励与皇次子楚齐睿把持。
虽说此段时间朝堂之上并未有何波澜,但百官已隐隐有了称皇次子为帝之意。毕竟当朝皇帝久病,天下不可一日无主。且皇次子已经成年,亦有丞相,同时也是皇次子祖父扶持,生母秦芳许更是中宫皇后,皇帝病前便有意以太子之位属之。由此看来,楚齐睿继位称帝,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终于,在这个飘雪的天儿里,一声悲泣,皇帝驾崩,皇次子奉旨登基继位,成了楚氏王朝的第三任皇帝。
一切看似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
虽说皇帝驾崩,但古往今来,岁月长河已不知送走了多少位人间霸主。何况在世人看来,乾胤帝乃久病不治而亡,死的毫无疑点,自然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
可是看似的风平浪静就真的没有暗潮涌动吗?
不。
只是这一切都随着乾胤帝楚歌行的与世长辞而烟消云散罢了。
一缕亡魂,无人得见,漂浮于空中,看着自己的儿子龙袍加身,接受百官朝贺,成为新一任帝王,楚歌行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但看着自己曾经的枕边人,亦是杀害自己的凶手——中宫皇后秦芳许入主清宁宫,成为太后!楚歌行恨意滔天,可是即便再恨,却也无济于事。因为哪怕他曾经是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乾胤帝,而今,也不过是这宫中的一个孤魂野鬼。
想到这里,楚歌行哪怕只是一个无体无形的魂魄都想苦笑一声。
他怎么想都不能明白,怎么这秦芳许就如此憎恨自己,连自己的遗体都敢偷梁换柱,用秦家的一个死士易容顶替!他自认对秦芳许是极好的,给了她世间女子最高的地位,给了她椒房专宠,给了她的母家无上荣耀。一个帝王,能给的,不能给的,他皆给了她……
怎么,她还会恨他,为何,她会恨他?
楚歌行想不通。
回想最后的时光,他整整昏迷了三月之久,他们都以为他听不见,看不见,可却不知,他却将一切都听的清楚,看的透彻。他听得到这个女人对他的污言秽语,看的到这个女人眼中闪烁的贪婪。
从震惊到仇恨,他无数次想要杀死她,可是奈何她身为皇后,有凤印护体,自己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近她的。而今,她位承太后,自己更是奈何不了她。
真是可笑,到了最后依旧是他的情深义重,护了杀害自己凶手的一世周全。
楚歌行不禁为此仰天长笑,而目光在不经意间的一瞥,竟看到在那冰雪覆盖之下的小小屋顶。
那是冷宫。
楚歌行突然觉得胸口猛地一颤,如果他还有胸口的话。
冷宫,住的都是犯错的宫嫔。
楚歌行所在为周氏王朝的第二代,开国皇帝,也就是楚歌行的父皇一生铁蹄铮铮,对自己的后院事倒是不上心,何况唯有的几位妃子都是跟随他征战沙场,从九死一生中过来的,开国皇帝不忍苛责她们,所以在楚歌行父皇那一辈,倒是没人禁足于冷宫,而到了楚歌行这一辈,也仅有一人,可那人却是废后——西林觉罗·锦琛。
想起这个人,楚歌行的感觉,便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因心中所想,他在不知不觉间愈发靠近冷宫。
现已身死,楚歌行回想起来这一世,自己最对不起的,应该就是这个人了。
西林觉罗·锦琛并非中原人,而是楚朝之外一个小部落的王子,只因与自己年幼相识,彼此年少之时更是私定终身,让当时仅为皇子的楚歌行在父皇的寝殿外跪了两天两夜才求来了恩典,将其娶进了门。
婚后,锦琛与楚歌行也着实恩爱了一阵子,那时两人同仇敌忾,伉俪情深,楚歌行能够成功登上皇位也有一半的功劳在锦琛的身上。
只是成了皇帝,一切都变了。
从前所遇见了,不过是自家兄弟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而成为皇帝之后,要斗的,竟然更多。
与大臣斗智斗勇,与敌国你争我夺。楚歌行在经历这些之后早已不是年少时的自己,他变得阴沉,变得精于算计,变得更像一个帝王。
他的后宫也不仅只有锦琛。
成为皇帝之后,他能许与锦琛的只有看似繁华的后位,却不能给锦琛一如从前的夫夫之情。
他的后宫,新人不断,新宠不绝,他渐渐忘记了当初与锦琛的情深义重,只把他当作自己的皇后。
如果仅仅如此,锦琛的结局还能好一些吧。
坏就坏在了锦琛的兄弟有了野心。
成了部落可汗的锦琛兄弟屡次起兵攻打楚朝,虽然最终以敌方战败而告终,可锦琛虽身为皇后,但毕竟非中原本土之人,在朝中无依无靠。更何况是他的兄弟胆大包天进攻楚朝,朝中文武大臣不知是怎么了,竟联名上书要求皇帝彻查皇后是否与此事有关。
而当时,楚歌行与锦琛早已只存夫夫之名却没有夫夫之情,不过虽然如此,楚歌行还是相信锦琛的为人,只是大臣们闹得狠了,其中还不乏平定此战的有功之臣,着实让楚歌行为难不已。
而就在这个时候,当时还是昭仪的秦芳许直言,皇后必是问心无愧,而楚歌行这样久久拖着此事而不给大臣们一个交待,一来让有心诋毁皇后之人更加猖獗;二来也让皇后寒心,让皇后会觉得楚歌行,是因不相信自己却又不得不保留着面子而故意在此事上迟迟不下定夺。
秦芳许在后宫如此说,而秦芳许的父亲秦仁励也与大臣们反其道而行,上书请皇上还皇后清白。
就在这样的情势下,楚歌行还是动摇了,下令彻查此事,而他当时心中所想,却是要还锦琛清白的,只是后来,实在想不到,得出的结果,却是锦琛确实与敌军将领有勾结,密谋着要改朝换代!
谋逆之罪,何其不赦!这可是要诛九族的罪名。
可是锦琛的父母早已离世,手足兄弟姊妹又在此次战役中全部充作战俘而杀,西林觉罗王族已灭,剩下的,就是楚氏王朝的皇族了,这可是万万杀不得的。
废后的旨意是一定会有的,贬为庶人,终身囚禁冷宫。
其实楚歌行那时气急,最初的打算是要将其流放,只因一来大臣觐言,恐西林觉罗一族余党未清,流放简直等同于放虎归山;二来,秦芳许的枕边风一吹,他锦琛毕竟曾为皇后,虽是废后但一样曾为皇族,若是流放岂不是没了皇族的脸面。
如此,流放一事才算作罢。
而在当时,楚歌行还觉得秦芳许是心肠慈善,宽严有度,许她副后之位执掌后宫事宜。而如今想来,那不过是秦芳许为了折磨锦琛的接口罢了,要不然,锦琛怎么会在被废黜三个月后咬舌自尽在冷宫,死时,已是四肢被废,伤痕累累。
说不定,连锦琛谋逆的罪名都是与秦氏父女有关的……想及次,楚歌行仿佛置身于寒冰之中。
若真真儿是这样,那岂不是自己早在七八年前便被算计其中!
楚歌行抬眼一看,自己距离冷宫,仅有一步之遥。
到了,却也怕了。
楚歌行停步不前,他突然觉得害怕,害怕见到其中的一草一木,可天偏偏不随他的愿,不多时,他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牵引其中,楚歌行一个猝不及防,眼前,已经是一片黑暗。
而冷宫寝殿内的抽屉里,一只玉镯却闪过一丝华光……
【2627字】
作者:
Troyturk
时间:
2014-12-31 15:24
浪子回头金不换么,心疼小受哇~~
作者:
霸啵儿奔
时间:
2014-12-31 21:31
第贰章
当楚歌行再度恢复神识已不知身在何处。面前依旧是一片黑暗的,只是和毫无意识的黑暗还是不同的,这是属于夜晚的黑。
楚歌行所在之处是一间算不上大的屋子,待习惯了这里的光线之后,楚歌行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的装饰皆为异域风情,楚歌行隐隐之间觉得熟悉,可是却怎么想都想不出这是什么地方的装饰。
难不成自己到了阴曹地府?
楚歌行想着,可又觉得不像。
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内室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而且那话虽然楚歌行听不懂,却也听出是满语!
楚歌行微微一愣,而就在此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仿佛没有看到楚歌行一般,直直向内室走去!见此状况,楚歌行更是震惊不已!那人,分明就是锦琛的小厮苏塔!
苏塔原名塔切尔,是在锦琛嫁与自己后改了名字为苏塔的。
楚歌行原本以为这些小事自己早就忘记了,却想不到在看到苏塔之后,一桩桩一件件,确如皮影戏一般在自己的眼前上演着。
苏塔……那内室里说话的人,岂不就是锦琛!
这时再回过来看这屋子的装饰,可不就是极具西林觉罗部落的风格吗?
可是苏塔为何如没有看见自己一般?楚歌行心中如是想到,而且苏塔不是早就在乾胤十四年,锦琛被定为谋逆之罪的时候就已经被杖毙了吗?
难不成这里真的就是阴曹地府?
楚歌行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乱的不能再乱了,他活了四十多年,可是思绪从未像现在这般乱入麻。
“现在是什么时辰?”内室里突然传来锦琛的声音,只是不仅说的是汉语,声音更是透着清澈,仿佛年少之时。
“王子这是铁了心要嫁到中原去了,一起来便说汉语,害怕往后没得说吗?”苏塔打趣道,他说得话虽有揶揄锦琛的意思,但却也是汉语。
楚歌行突然想起在承元八年,也就是楚歌行还是三皇子的时候,西林觉罗部落派出使节出访楚朝,当时身为王子的锦琛也跟了来。
楚歌行那年已满十六,约莫着五六岁大的时候曾随父皇征战行至西林觉罗部落,曾见过锦琛。那年锦琛也才五六岁的年纪,虽为王子,可却是男子所生,在族中并不得宠。而那年楚歌行还不是正经八本的皇子,从小生在战场上,身上也没什么破烂的规矩,便与锦琛一见如故,玩耍的极好。
当时的西林觉罗部落与父皇交好,楚歌行的父皇来此,一来是为了休整部队,二来也是为了借兵。
那时,楚歌行还不懂这些,只是在那里整整待了一个月,与锦琛也交下了不浅的友谊,后来,虽是十来年未见,可再见之时,却也不觉得生分,反而看着彼此长大之后的模样,倒觉得愈发亲切。
锦琛见着童年好友也是十分欣喜,两人一来二去,竟暗生情愫,不顾世俗而私定终身。
后来,锦琛要回去了,而楚歌行留下一个镯子作为信物,发誓要娶锦琛,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
难不成……楚歌行暗道,自己竟然回到了承元八年?
可是为何,刚刚苏塔对自己,却视而不见呢?
不对,那不是视而不见,而是根本就没有看到!
难道自己还是一缕魂魄吗!
思及此,楚歌行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发现一个铜镜,他眼中略有欣喜之色,赶忙走到铜镜前……
只是铜镜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楚歌行不免又失落起来。
原来自己终究是一缕魂魄罢了。
就在这时,内室里锦琛已经穿戴整齐,从内室走了出来,而身后的苏塔也点好了蜡烛,照的屋子里亮堂堂的。
一见到锦琛,楚歌行心中的愧疚不由得腾腾而升。
前世毕竟是楚歌行的喜新厌旧导致了锦琛悲惨的结局,虽不知锦琛到底与那事有无关联,但相比之下还是秦芳许那贱人的话更加信不得。
只是楚歌行终究是对锦琛爱弛。即使现在看着他还是年轻时的模样,心中却只有愧疚而无爱意。
锦琛刚刚睡醒,还是困意难消的,坐在坐塌上用手撑着脑袋,眼睛眯眯着,一看就是没有睡饱的样子。
“冬日里的天亮的晚,就连人都觉着睡不醒。”锦琛口中说着略显生硬的汉语小声的抱怨着。
这样青涩可爱模样的锦琛是楚歌行熟悉却又陌生的。在楚歌行的记忆中,对锦琛的印象早就变成了那个永远在大型宴会上坐在自己下侧的皇后,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一副寡淡,波澜不惊的模样。
亦如被贬为庶人,押至冷宫的时候。
锦琛的表情还是淡漠如斯,可那,恐怕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哪里是天亮的晚才让王子犯懒的,明明就是王子深夜苦读,才把自己累的睡不醒呢。”苏塔的话让楚歌行从回过神来,他细细的在脑子里算着时间,估摸着这会儿应该是锦琛从楚朝回来的那个冬天,那么到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便是自己迎娶锦琛的时节。
想起这个,楚歌行突然不明白自己当年是怎么了,就对他锦琛着了魔一般,非他不娶。甚至那激烈的行为让父皇对自己还有了些成见,可是冷落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后来二皇兄战死沙场,四皇弟伤了身子无法人道才再次注视起自己。
现在想来,楚歌行还是不得不说一句好险。
那几年不管是朝廷还是他们几个皇子之间都是暗潮涌动,每行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步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还是有锦琛在身边出谋划策……
想到这里,楚歌行抬眼看了看还在与苏塔说笑的锦琛,如果有人能够看的到他,那一定会发现他眼中尽是愧疚神色。
自己终究是负了这个人。
看着眼前不过十六年纪的锦琛,还是这般朝气蓬勃,活泼俊秀的样子,再想到未来,那个古井无波,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的锦琛。楚歌行突然意识到,自己当初执意而为不过是错的——那不仅让锦琛错付一生,更让自己身上又加上一条罪孽。
可是即使后悔却也于事无补了,自己此时不过是魂魄一条,就算回到了过去又能如何?
楚歌行走到锦琛的身边,现下,锦琛正端着白粥与苏塔说笑着。楚歌行伸出手,想要抚摸锦琛的脸颊,可是那伸出去的手却穿过了锦琛的皮肤,让楚歌行再次心中一颤。
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忘记很久很久的一个词——遥不可及。
是很久了,自从登基以来,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快感让他有些自傲,也正因如此,才会被奸人设计陷害,甚至到了已踏入一败涂地之境还为可查的地步。
说话间,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黑云如丝如缕,渲染着天空。塞外风光与中原还是不同的,从窗户望去,草原一望无际,零星的坐落着几栋小楼。
中原人偏爱亭台楼阁,而草原人则更喜爱自然风光,鲜少修葺花园水池。以前楚歌行还一味觉得这不过是给自己的囊中羞涩找个借口罢了,如今看来倒也别有一番风情。再看看一脸笑意的锦琛,楚歌行突然觉得,若此时自己不是魂魄,这样的日子或许也能称之为美妙二字吧。
早起与妻子面对而坐,用些清粥小菜,看着窗外广阔天地,再彼此说上些无关紧要的闲言,宁静,淡恬。自己曾经可有过如此时光?楚歌行不禁在脑中画个问号。
或许是有的,而自己却未曾在意过吧。
那时自己或是皇子,或是皇帝,哪来如此平静心思来感受什么宁静淡恬,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来解决朝堂上的世事纷扰。
想到这里,楚歌行眼中黯淡,他突然想到了秦芳许。
不为别的,只是突然想起曾经自己还以为秦芳许那里便是方寸清静之地,若是在朝政上有何烦心的,自己都会去她那里看一看,甚至还会与其商讨一二。
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认为的解语花竟是如此蛇蝎妇人……
就在楚歌行暗自伤神时,窗外突然传来了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一着小厮服饰的男子策马行至门前,翻身下马,径直走进屋子,对着锦琛行礼,用满语说道:“可汗有令,命王子即刻前往腾格里宫,有要事相商。”
【2813字】
作者:
霸啵儿奔
时间:
2015-1-1 00:09
第叁章
这边楚歌行还在默默自怨自艾,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吸力,似要拖着他前行。
楚歌行被这突如其来的吸引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锦琛与苏塔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门外,看样子似要出去。楚歌行无法,这吸力太强,实在摆脱不掉,也就跟着走了,不再强制摆脱,倒也不似向前那般束缚。楚歌行也顿时明白,原来自己是不能离开锦琛的,但却不知因何如此。
楚歌行一路跟着锦琛来到一处装潢富丽的宫殿,这里的宫殿与中原的皇宫不同,不似房屋而更似帐篷,但周围锦旗飘扬,更有重兵把守,一看便知其中所住之人身份一定不凡。
锦琛下马,让苏塔留在了帐外,独身走进帐篷内。楚歌行魂魄一个,没人能看得见他,他便也自如的跟了进去。帐篷内一男子负手而立,听闻背后声音回头,楚歌行一看这脸倒也觉得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阿玛。”锦琛唤了一声,楚歌行听后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老可汗。
这也不怪楚歌行记不住。楚歌行也仅仅是年幼时与这位老可汗见过一两次,后来虽与锦琛成亲,却也不得见。楚歌行与锦琛大婚后不到五年的功夫这位老可汗便去世,由长子继位成为新任可汗。当然了,这些且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楚歌行回忆这些时锦琛与他的父亲已经说上了几句,楚歌行回神时,也不知两人说到了什么。
楚歌行不通满语,但是看锦琛的表情,与不时在话中提及楚歌行的名字,也能听出来他们所讲之事与自己有关,似乎,还是提亲的事情。最后不知谈及何处,锦琛一下子跪在地上,老可汗一脸无奈的样子,挥了挥手,似是让锦琛先出去。
锦琛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带着苏塔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之后的几天,锦琛一直未出自己的居所,平日里闲来无事就看看书,自己摆摆棋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真跟个深闺小姐似的,连只能围着他转的楚歌行都觉得日子真真儿时无聊透顶了。
不过楚歌行也并非全然没有收获,至少知道了此时已经是中原的新岁,估摸着自己已经成功的说服了父皇与母妃,还在府里欢天喜地的准备着大婚事宜呢。
前世自己此时只想着就要将锦琛娶进家门,所以还是满心欢喜,却不知道锦琛这边又是什么情况,现在得见,锦琛这里却是平淡似水,似乎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一样,但是楚歌行当然看出这并非是锦琛不喜,而是老可汗这里,似是有些不情愿的。
这一点上楚歌行在当了二十多年帝王之后还是明白的。
锦琛这次出嫁,虽然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但是在世人眼中,不过是和亲之事罢了。虽然这西林觉罗部落比不了大楚王朝,和亲不过理所应当,但是这嫁过去的是个公主还好,偏偏嫁过去的还是个王子,人言可畏,这次锦琛出嫁,西林部落不知会遭受多少流言蜚语,连带着楚朝都会被抹黑个一二分。
自己当初只顾着情爱之事,被这情窦初开撞昏了头脑,如今想来,自己的做法实属错的离奇了。也难过事后,自己会被父皇冷落。
可是他现在想的再清楚又怎样,自己也飞不到那楚朝的王府,告诉如今的自己,这是错的,不仅毁了自己在父皇,在天下人眼中的印象,还毁了锦琛的一生。他只能默默的看着,默默的去推算着何时会发生何事罢了。
楚歌行活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无能为力。即使是人生最后光景被秦芳许用药囚禁,也没有此时的这般无力。
就在这样的无聊中又度过了几日,过了春节天就开始渐渐放暖了,院子里的青草树木也开始抽出新芽,一切似乎都变得生机盎然。
锦琛再次被老可汗叫了过去,这次还有老可汗的发妻,与锦琛的姆父。
锦琛的姆父为男子,眼角眉间已流露出岁月的打磨,只是毕竟处在深宫多年,身上那股子男人的英气已经消磨的干净,打眼瞧上去,倒还不觉得突兀了。
锦琛满眼愧疚的看了自己的姆父一眼,接着对屋中三人行礼参拜,老可汗的表现没什么,王妃嫡母用眼刀在锦琛身上使劲剜了几下才让他起来,而锦琛的姆父眼中透着不舍,让锦琛快快起身。
锦琛起身后四人缄默片刻,最后才由老可汗发声。
这几日的锻炼让楚歌行多多少少能听懂了些满语,老可汗大意还是同意了锦琛的出嫁,楚歌行注意到老可汗说起此事的时候锦琛眼中一亮,让楚歌行不仅苦笑。
嫁给我,你便如此高兴吗?若是你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一切,你还会如今日这般的开心吗?
只不过楚歌行的话锦琛是听不到的。
从老可汗那回来,不多时便有几套大红色吉服送了过来,款式都是中原这边的,一看便知道是楚歌行派人送过来的。
锦琛拿着衣服不甚欣喜,就差抱着衣服转了几圈了,打发了送衣服的人,锦琛连忙走进内室更换,不多时,一个一身红装,明媚灿烂的锦琛便从内室走出,估摸锦琛是准备着顺道试了发饰,所以头发也披了下来,长长的乌发垂在腰间,不减英气却更显得明艳。
这时,锦琛的姆父从门外走了进来,没有外人在此,锦琛自然不必行礼问安。锦琛的姆父看着一身嫁妆的锦琛满眼的舍不得,一双手摸上锦琛的头发,嘴里喃喃说着:“我的锦琛如今竟也这么大了,也快成别人的新夫婿了。”
“姆父,锦琛不管多大,都是姆父的孩子。”听了这话锦琛眼中也是不舍。
父子俩又说了好一会儿的体己话,直到天都黑了,锦琛的姆父才离开,锦琛心中伤心不舍,一个人坐在妆台前默默良久,就是回到内室里安置了,还躲在被窝里流了许久了眼泪,看的楚歌行都有些心酸。
楚歌行见此,心中也是惆怅万分。想来再有两个月便是二人大婚了,除去到了京城的休整以及耽误在路上的时间,锦琛这边准备时日也短,看来很是匆忙。想来那时锦琛虽为王子,但嫁妆却有些单薄,原因还是在此了,至于更深的,楚歌行也懒得想,不过就是有人从中作梗吧。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不短不短,锦琛这边准备着出嫁,日子倒也过得匆忙,而自从那日起,锦琛的姆父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楚歌行在听人谈话时听出来,是锦琛的姆父被派去准备着一路上的事宜,所以见不到的。
楚歌行思及此,突然想到之后,锦琛也曾与自己提起过想念姆父的事情,自己当时似乎还许诺过要将锦琛的姆父接来,只是锦琛的姆父在老可汗去世后不到一年也就跟着去了,自己答应锦琛的这事,却是终究没有做到。
自己究竟欠了锦琛多少。楚歌行愧疚的看着正在欢喜的准备着出嫁的锦琛,他们一阳,一阴,一欢喜,一悲愁,似乎,他们永远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
就在这样的紧锣密鼓中,启程的日子终于到了。就在临行前的夜里,锦琛一夜未眠,午夜时分锦琛的姆父终于来了一趟,父子俩人又是哭哭泣泣一通,看的饶是楚歌行都有些于心不忍,转身离开内室,让他们彻彻底底的独处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锦琛拜别了可汗王妃与自己的姆父,踏上了挂满了红布的马车,离开了自己生长了十六年的西林部落,而锦琛的姆父在人群中再次哭红了眼睛,锦琛也是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了,才将窗帘放下,下了马车朝着宫殿的方向端端正正的行了一次大礼。
这一别,便是一辈子。
【2642字】
作者:
霸啵儿奔
时间:
2015-1-31 22:57
第肆章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行了大半个月,直到进入楚朝边界才有楚朝人马前来迎接,这也足见皇帝对这桩婚姻的不喜,平时若有外朝公主和亲,迎娶的一国必要前去迎接才是,而锦琛却是过了边界才有人迎接的。
这次楚歌行旁观者清,自然晓得这些了,只是当时楚歌行还一心大喜,对于这些倒是没有在意的。
楚歌行不免又在默默骂着自己前世简直蠢钝至极。
这大半个月来锦琛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许多,不再像刚刚离开的时候整日里悲切。此时,他正在马车里苏塔对弈,当然,这苏塔的棋艺自然是差的,只是路上时光漫长难以打发,随身带着的书也看的七七八八了,又不能开了嫁妆的箱子取些新的来看。况且锦琛毕竟不是女子,不会什么针线上的功夫,更是不能用绣花理线来打发时光,不得已才教了苏塔棋艺,让他时常与自己对弈解闷。
这次出嫁,锦琛只带了苏塔与两个婢女达珂娜与图黎来,这两名婢女与苏塔一样,进了王府后都改了名字,达珂娜改名为观星,图黎改名为耀雪,皆从苏姓。其余别看那随行的士兵马夫人多,可是将锦琛送到了就没什么事了,就是留在了楚朝也是留不到锦琛身边的。毕竟那多是些习过武的,若是归了锦琛名下,难免有人会嚼舌根子。
这次楚朝来接人的队伍中还有楚歌行派来的人,后来的内庭总管太监苏启源。楚歌行在接人的队伍中看到了他,不禁有点感觉自己是对不起他了。
上辈子自己糊涂犯傻,偏听偏信从了那秦芳许的话,将对自己忠言逆耳的苏启源打发到了掖庭局,也是受尽人眼色之后被秦芳许的人折磨致死,而秦芳许也是借机将她的人安排到了楚歌行身边,一主一仆来了个里外夹击,算是让楚歌行输了个落花流水。
话说回来,楚朝这边人马接了锦琛之后两行人合二为一,准备在驿站休息一两天再接着前行。
锦琛毕竟为未嫁子,不好见外人,便先行到了房间休息,又因身为男子,不方便婢女近身伺候,所以让观星和耀雪也去休息,身边只留下苏塔伺候。不多时,苏启源前来拜见,他是楚歌行的人,亦为太监,自然不会有什么忌讳的。
苏启源进屋,先给锦琛行了跪拜大礼,算是承认了这个主子,锦琛也不骄矜,连忙让苏启源起身。
这苏启源能够成为内庭大总管自是有道理的,他也算得上是楚歌行身边为数不多有脑子又有忠心的,只是上一世楚歌行的脑子被那秦芳许绕了去,才会将这样的人才丢弃致死。
就说这刚刚一行人迎接锦琛,苏启源立于人群中不迎合亦不疏远,给足了胤王府面子。而过后又立马赶过来拜见锦琛,亦是表明了忠心之余,又让锦琛知道自己在楚歌行心中有多么重要。
“小的见过王妃。”苏启源如是说。
听闻王妃二字,锦琛心中一喜,面上也羞红了二分。
“不知王爷近来可好?”
“回王妃,王爷近来好的很,唯一的苦楚便是相思病太重,想念王妃,导致寝室难安呢。”苏启源也不见外,与锦琛调侃了两句。锦琛闻听此言,脸红之余也琢磨了,这苏启源既是楚歌行派来的,定是心腹之人,再加之他现在能用如此语气调侃,定于王爷的关系也不是简单的主仆那般疏远。
锦琛心里绕了几个弯,粗略的将苏奇缘与楚歌行的关系想个清楚,便不与苏启源的话多做计较了。
“这段时间你照顾王爷,也是辛苦了。”锦琛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娇羞,但话里话外却俨然主母的口吻。
毕竟,人都来了,这婚还是能退了不成吗?虽然尚未大婚,但是苏启源的几声王妃倒是也合情合理。
“小的照顾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来辛苦一说,日后照顾王妃也是如此,小的得此良主,自当竭尽全力照顾二位主子。”说罢,苏启源再行大礼。
见此情此景楚歌行不仅感觉好笑,自己刚夸了苏启源聪明,他便开始犯傻,哪有奴才一上来即使认主又是表忠心的,不知道的或者是那些九曲心肠的人可要以为这苏启源不怀好意了。
主仆二人你来我往闲聊几句,锦琛句句不离楚歌行,苏启源也事事都为楚歌行念好,一来二去倒也没了初见那般生分。一直到后来,楼下准备好了晚膳苏启源才退下,离走前,锦琛从随身带着的锦盒中取了一枚鸡血红的翡翠饰物赏赐给了苏启源,楚歌行乍一看那物件便觉得有点眼熟可终究还是没想起来,便不再自扰,顺其自然。
晚膳过后便无事可做,锦琛待嫁之身不方便出门,闲来无事便在屋中作画,画的是那桌上摆着的石莲花,边疆地区没什么稀罕东西,放在那里聊做摆饰罢了。
锦琛并非中原人,对着丹青一类也并不是得心应手的,甚至能说此时初学,连兴趣都没几分的,一幅画草草几笔,虽然还是有三分相似,但和刚刚在画作上启蒙的孩童却相差不了几分,楚歌行上前看了看那副画,不仅笑弯了嘴角。
楚歌行依稀记得锦琛在成为皇后之后丹青水平还是不错的。可是细细想来,后宫中人学习些才艺,一些是想着得皇帝青睐,另一些,则是打发时光罢了,而锦琛便是属于后者。
堂堂皇后之尊,若争宠献媚岂不是让人笑话,而丈夫的不宠爱也着实让日子难熬,所以之后锦琛才会将丹青功夫练得那般好吧。
想到了这层,楚歌行渐渐收敛起了自己嘴角的笑意。
不多时,在一旁服侍的苏塔打了个哈欠,锦琛见他这样子,微笑着道:“既然累了就歇了吧,左右明日也无事可做,你也是第一次来中原,不如出去逛逛。”
一听出去逛逛,苏塔顿时双眼放光,连带着方才的困意都少了大半,锦琛见状,不由得笑笑,又催促着苏塔去睡觉。
一夜过去。
如今经过这近一个月的调和,楚歌行也适应了这鬼魂的生活,他若是觉得烦了,边可一转心念,就回到那镯子中,如在世时那般安睡。
【2105字】
作者:
霸啵儿奔
时间:
2015-2-1 23:54
眼看着时间日复一日的流逝,毕竟是皇子娶亲,谁也不敢误了时间触这个霉头,于是,只是简单休整了两日便再度启程。
而一路漫漫,时光寂寥,楚歌行纵是魂魄也觉得无聊至极。对于锦琛,生前便是有不耐烦的,要不然,如何听信谗言,将之放任生死,死后虽得知了各种经过与阴谋,心中着实对锦琛有着不小的愧疚感,可是日日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也是有些腻了,于是后面的路程,大多数时光,楚歌行都会将自己藏在镯子里,安稳的睡着,反正如今他不过一个魂魄,睡多了也不会感觉到头痛。
一行大半月过去,这大队人马也终于进了皇城。
从进入皇城开始,楚歌行便很少睡了,大部分时光,他都在看这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
楚歌行一辈子都呆在这里,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好好的瞧过这个城池。
当皇子的时候,虽年满十五便不用留在宫中,可是那时自己满眼权利斗争,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都给扣下来贴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的宝座上,哪里会注意这城中的街道草木?而当自己真正坐上了皇位,受万民敬仰之时,只不过是把自己关在了一个堆砌着珠玉楼阁的牢笼之中,每天有忙不完的事要忙,有想不完的计要想,哪里还能像那天桥上说书人口中所诉,来个微服私访?
生前死后,他似乎都是第一次能够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地方,而等他注意到锦琛,已经是锦琛住进了驿馆的时候。
看到这能说得上是简陋的房间,楚歌行心中五味杂陈,甚至还隐隐中带着怒火。
当年父皇真就对此婚事如此不满吗?就是寻常小国和亲,也是要将新娘子接到宫中安置的,怎的锦琛,竟被安置在了这驿馆中!而当初的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呢?
看着锦琛毫不在意的坐在床边整理着自己的吉服,楚歌行心中阵阵发酸。
亲眼所见才得知,哪怕自己生前对锦琛还情深意重的时候,都是忽略着这个人的。
这个时候的自己在做些什么?
似乎是还在最后装饰着自己的府邸,在毫不厌倦的挑着吉服哪里需要修改,而丝毫没有在意,锦琛,他在哪里。只因父皇一句“人已经到了,你仔细准备着就行了”便对锦琛不管不问一句。
看着满眼笑意,轻柔抚摸着吉服的锦琛,楚歌行难以抑制心中的酸涩,他悄悄的坐在锦琛的身后,伸手抚摸着他乌黑的秀发。
“你真是痴傻,他嘴上浓情蜜意,但这段时光可曾真的为你做过什么?你怎就如此死心塌地?”
而此时,锦琛抚摸着吉服的手突然一僵,那一瞬间,楚歌行简直以为锦琛听见了他所说的话,但是马上,锦琛僵住的手指再次柔和了下来,嘴角也嗜着甜蜜的笑容。
见此,楚歌行不知为何悬着的心再次放了下来,而同时产生的,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只是,他不知道,那一刻,锦琛的心里突然蹦出了一句话——嫁给这个人,你后悔吗?
“此生无悔。”
锦琛淡淡的说着,而楚歌行的心却似被千金重的大锤狠狠的痛击……
你虽无悔,但你可知我,有悔与你?
第肆章 完
【1101字】
作者:
霸啵儿奔
时间:
2015-2-2 22:59
第伍章(上)
大婚之日就在锦琛的期盼与楚歌行的悔恨中悄然来临。
皇帝最后到底是为了面子,临大婚之日的前一天将锦琛接近了宫中,专门用来安置和亲公主的殿中,这虽不是锦琛第一次来到楚朝皇宫,可是一想到过了今日,他便是楚朝天子名正言顺的儿媳妇,心里还是有些许激动,连带着面上也羞红了几分,几乎看这里的什么都是好的,就算是前几日皇帝有意的发泄不满将他安置在驿馆中也毫不在意。
这一夜几乎无人睡眠,皇帝即使再不满也不能太冷落了自家儿子的婚礼,宫中也着人装罗着各处的喜景,皇后也是派了人来,为锦琛打扮一二,新人入门的规矩是一个都没落下,都用在了锦琛的身上。
楚歌行这次倒是以局外人的角色站在殿中的角落看着一袭红色吉服的锦琛被众人围在妆台前,描眉画眼。
锦琛身上的吉服是根据男子成亲时的服制所修改的,虽没有凤冠霞帔,但是头上那束发的嵌宝紫金冠也着实是不轻巧,刚被那喜婆戴上的时候,锦琛硬是被压得缩了下脖子,等习惯了这重量,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喜婆像是饶有兴致的在摆弄着锦琛未被束起的另一半头发,一边弄着,一边说道:“王妃的头发可真好,乌黑油亮的,就是女子都没有几个能将头发生的和公子一样好的。”
这话虽是奉承居多,但也确实如此。
锦琛的头发一直是楚歌行最爱的,如墨玉幻做一般。
只是再美的花朵没有赏花的人也会凋谢的。自楚歌行登基为帝,为了平衡朝堂,纳了几个妃子,乱花渐欲迷人眼,渐渐与锦琛淡了感情,更是不会在意那曾经让自己为之心动的黑发。
第二天一早,楚歌行派来的喜轿早早的就到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大喜,皇后早早的就来了锦琛这里,看见那喜轿停在宫殿朱门之外,笑着和身边的锦琛说道:“你可是将我这儿子五迷三道了很,这吉时还未到,便等不及要来接新娘子了。”
此时锦琛早已蒙上了红盖头,听了这话,脸色羞红似要滴血一般,只是没人看到罢了。
终于等到了吉时,锦琛由喜婆扶着上了花轿,与早早便在宫门外骑着高头大马的楚歌行汇合,一时间,那由锣鼓唢呐吹奏的欢喜曲子几乎响彻整个皇城。
见到自己的那一刹那,楚歌行简直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炸掉了一样,麻嗖嗖的感觉袭遍全身。
看着高头大马上喜形于色的年轻时的自己,楚歌行心里一团乱麻,但因暂时还无法适应这奇妙的感觉,他还是选择了乖乖的躲进了镯子里,眼不见为净。
皇子的婚礼自然不似寻常百姓,虽热闹,但规矩也多得很。各种礼仪规矩的走下来,等锦琛终于被接进了楚歌行的王府,已是月亮高悬的时候了。
锦琛依着规矩被送进了洞房,而楚歌行则在外敬酒。只是不知应当说是好还是坏,皇家子孙,面和心不和的,楚歌行的几个兄弟只是逗留片刻,喝了两杯酒,说了几句吉祥话就离开了。
只不过这对于楚歌行而言却是好极了,他现在眼巴巴的就等着能和锦琛在一起呢,哪来什么心思应付这些个兄弟。于是,等来宾都走了之后,楚歌行丢下一堆烂摊子,直接就钻进了洞房。
掀盖头,饮交杯酒。
两人再次相见,可身份却都大不一样。
他是他的夫君,他是他的娘子。
这关系的变化让两人都不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二人都是心急如焚的盼着着一天的,但当此时,这一天,一刻真的出现的时候,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彼此凝视,脉脉无语。
【127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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