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学时做过记者,早上看新闻报道拐卖儿童的事情,我就想起了大学时采访过我们学校一个清洁阿姨的事情。
故事略长……
这个清洁阿姨家里是河南农村的,过来这边打工是因为她被拐走的小儿子。
她有三个孩子,前两个是女儿,唯独最小的是个儿子。重男轻女的年代,他们特别宠爱这个小儿子,犹如掌上明珠。
小儿子八岁那年,他被邻村家的一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召唤到他们村子去玩耍,结果这个孩子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阿姨就去邻村找,结果也没找到。而且邻村的小孩子也失踪了。
两个村子的人一起寻找孩子的下落,结果找到晚上十一、二点也没有消息。
接着几天,她都做了不同的关于她儿子梦。她告诉我们如果将几天的梦联系起来应该是这样的:
第一天,他儿子哭着找妈妈爸爸和姐姐,旁边的小孩(邻村的)也在哭。
第二天,她儿子在奔跑,却总是摔倒!而邻村的小孩摔到两次就不跑了,而是站在那看着她儿子,之后她儿子停下来哭。
第三天,她只梦到儿子自己,他貌似在水边(她听见水流的声音)不停地哭啊哭,好像还在哀求什么。
后来那天早上,有村民在俩村旁的小河中,发现了一个孩子的尸体。但是却无法辨认身份,因为孩子身上被烧过。
可是从孩子身上没有烧完的衣服和身上还能识别的东西看,是她的儿子。
但她不相信,她把梦告诉了别人,他们说那是孩子给她托梦!
当时是三十多年前,科学水平本不发达,何况是农村,也没有什么DNA鉴定,于是她的家人只能认了,把孩子埋了。
一年过去了,邻村的孩子依然没有找到。
夏天的某个晚上,他们家来了几个亲戚和村里的人商量事情,一个人出去上厕所的时候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男童,面部被烧伤,样子很吓人,而且穿的衣服是她小儿子失踪当天穿的。
那人在外面大喊,等他们出来,男童不见了。
后来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好多次,于是他们家被称为鬼神出没的不祥之地,再也没有人愿意靠近他们家。
而阿姨决定那不是儿子的灵魂来找她,而是儿子回来了,因为某些原因不想见他们。
儿子失踪(死亡)七年后的某一天,家里收到了一封信,没有说写给谁,只是寄到他们家。她没读过书,只认得几个字,可偏偏就读懂了这封信。
信中只有几个大字:你害我与家人分开,一定不得好死!
她以为是寄错了或者有人恶作剧,就扔掉了信!
这之后又来了一封信:我长大了一定要报复你!……(此处略去N多字,是我忘记了她当时怎么说的)
这之后就不断的有这样的信出现,基本上是一个月一封。她拿给丈夫和女儿们看,也摸不着头绪。丈夫去邮寄处查地址也查不到。
大概接了三、四封左右,她接到信的事情被村里知道了,内容传到最后被大家添油加醋已经不是信中的所表述的模样了。村里觉得那是她儿子寄回来的鬼信件,在埋怨父母。
信接到大概十几封之后就再也没有来信。
几年之后她丈夫去世了。她的女儿们也都嫁人了。于是她到县城去打工了,只有过年才回家。
这一过年,她回家,村长给她送了两封信。她对照了笔迹,虽然有很多的变化,但还是那个人写的,依然是诅咒的内容!
可不同的是这次信件上的邮戳有寄信的地址,于是她一层一层的,经过好长时间终于找到了寄出信件的地址。
于是那一年她来到了这里。她默默地在寄信邮局的周边徘徊,她觉得这封信是她儿子寄给她的,而信中内容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是她不知道的。
既然儿子可能还活着,就要等到他。
她说那几天,从早到晚一直在邮局不远处徘徊,白天不敢吃饭喝水,怕一离开就会错过她儿子。
黄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等到了她儿子。虽然模样已经变了,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而儿子拒绝与她相认。
后来她得知儿子当年是被人绑架,结果绑匪撕票还放火烧焚尸,当时他还没有死,被烟雾熏醒后,扔掉外衣从屋子里的一个小窗户跑了。可当时他不认识那个地方,一直没能找到家。
后来遇到了人贩子,被拐到南方做童工。再后来被现在的养父母看到,于是决定收养他,将他带到了这里。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他的亲姐姐。
他的二姐比他大8岁,因为聪明可爱受家人宠溺!可是他的出生,让家人的宠爱全部落在他的身上,于是姐姐勾结别的村子的流氓把他绑架撕票。他无意中听见绑架的人说着他姐姐的名字才知道事情真相。
他逃出来后,每天都在纸上默写自己家的地址和家人的名字,希望有一天能回家去报复姐姐。被养父母收养后,他偶尔会背着养父母给家中寄信,虽然是诅/咒恐/吓的信件,但是内心里还是很想家的。
多年后,姐姐家人,当年绑架他的人已经死了,拐卖他的人也找不到了。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什么也做不了。
于是阿姨决定留在这里,儿子不与自己相认,但是养父母还是很开明的,每周周末都会让她去家里看儿子,帮助她和儿子修复关系。
我们采访她时,她说经过几年的沟通,她与儿子的关系已经有了改善,虽然他还没有叫声“妈”,但是见了她也会叫声“阿姨”,过年过节还会给她买些东西。
她相信自己一定会等到他叫“妈”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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