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那姑娘差点被打残了,听说是整个人被抓起来往墙上扔,摔下来后下半身都动不了,她瘫在地上求了好久,那王八蛋见她实在动不了,怕出人命才给叫的救护车。”
“就是这一次才让她彻底怕了,她躺医院里哭的稀里哗啦,跟我说要真被打死就算了,就怕再呆一块,迟早有天得被打瘫了生不如死。”老季叹了口气,“我问她,要长痛还是短痛,她选择短痛,我说那行,你有意愿事就好办了。我让徒弟抓了那王八蛋,再托人去法院给她办人身限制令,帮她找地方搬家,小姑娘也争气,说断就真断,半点不拖泥带水。”
“后来呢?”
车门被推开,一把大黑伞撑开,看不清人,只看见下来的女人一身精致合体的衣裙,不像来办案,倒像从哪家办公楼里下班的白领。她及膝的裙下露出一双漂亮的小腿,形状利落优美,脚踝玲珑,一双半高的镂空鹿皮鞋毫不犹豫踩入水中。
案发现场在该市一所全国重点名牌大学教工区里,一位教授连同夫人被刀械砍死家中。夫妇俩唯一的儿子案发时刚好去图书馆查资料,回到家一进门,踏进去就踩到一脚血,这才发现了屋内的惨剧。
解救老季后,高书南雨夜等待谢风华送她回家,路上两人谈起了谢风华一直在寻找的男朋友李格非,并求她如果哪天他丢了,一定也要找他,“我孤家寡人一个,你要是不找就没人找了。”
送谢风华回到家后,临走前告诉谢风华,“不要去钓鱼。”
谢风华找到李格非后,备受打击时,高书南电话告诉她,“记住,夜莺总在夜晚歌唱。”
(下面的内容涉及剧透,准备看的书友建议快速躲开)
一、什么故事?
二、救赎与治愈
“可我不是警察,我能查到什么呀,我开始还以为范文博是我亲爹那种打老婆的窝囊废,结果他压根没动过手,不但如此,我还发现范文博真的很在乎唐贞,在乎到什么程度呢,上班接送是常事,微信电话几乎每天不断,手机跟他的是位置共享,微信支付宝***全归他管,无论她去哪,做什么,见了谁,花了什么钱,他全都一清二楚。要不是人力有限,他大概连唐贞头上掉哪根头发,都想要干涉干涉。”
“这叫什么,控制狂还是强迫症,随便吧,反正他有病,病入膏肓。”
谢风华问:“你是后来发现,还是当时发现?”
“后来,”庄晓岩叹了口气,“以我那时的阅历眼界,我能知道什么?我甚至很天真很傻逼地想,言情小说不都这样写吗,占有欲四舍五入就是爱啊,也许这就是他们相爱的方式,我姐是不太喜欢,但她也没反对不是?”
“我只要想起我曾经这样蠢,我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大耳光。”
谢风华忽然间理解了她话里的懊悔和挫败,微微叹了口气。
“因为我蠢,所以我就把这事先搁一边回学校了,那会正赶上毕业,哪怕我这种人也还是有不少事要忙。”庄晓岩顿了顿,有些迷茫地问谢风华,“你说,前前后后,也就两个月工夫,她怎么就没挺过去,怎么不等等我就跳楼了?”
谢风华没有回答,因为她也有同样的问题想问唐贞。
“这张看不见的表格,就是一个身为范文博妻子的全部生活。”庄晓岩解释,“至于这张表格下的女人是谁,长什么样,他喜欢不喜欢,其实都是次要的,像他那种人,最合适的结婚对象就是找个 AI 或者自闭症患者,正常人谁能这样死板地按钟按点过日子呢?”
谢风华说:“但你做到了。”
“我做到了,可能我也不算正常人。”庄晓岩笑眯眯地承认,“一开始当然做不好,我很快发现,范文博会动用他所有的手段来监视你,规训你,就跟训练新兵似的。什么电话查岗,***,微信遥控,甚至雇佣私人侦探,只要有必要他都会干。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在你脖子上挂一个微型摄像头方面随时随地查看。要有哪天你出门买个菜又那么巧没带手机,他就会疑神疑鬼,根据你的速度和方位计算你到底去了哪做了什么,如果他算出来的结果跟你说的不一致,那你麻烦了。”
“怎么个麻烦法?”谢风华微缩眼睛,“他打你?或者说他威胁要打你?”
“不是,”庄晓岩用一种堪称怀念的口吻说,“范文博整天标榜自己是有教养的人,怎么会动手呢?他只会将你扒皮一样,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嘲笑贬损一通,把你贬低到尘埃里,贬低到一文不值,甚至让你怀疑爹妈为什么要把你生出来浪费地球资源。他会指出你本质上多不堪,会把你锁在房间里要你写一千字以上的自我反省,如果反省不深刻,写得不过关,没关系,那天晚上大家都别睡了,一遍遍重来吧。”
“思想控制?”
“也可以这么说,”庄晓岩说,“他会一遍又一遍给你洗脑,让你认识到你有多糟糕,品质有多低劣,要不是他可怜你,像你这样的废物压根就不可能嫁得出去,还能嫁给他这么正常优秀的男性。所以你怎么能不对他感激涕零呢,你怎么能不全身心去跪他拜他呢?”
“我,庄晓岩,在他眼里就他妈是个活在城市阴沟里的下层人,有个酒鬼爸,有个淫荡出轨的妈,血液里就流着肮脏的基因,是他不计较拯救我,是他一手给与了我上等人的体面生活,我不感激还胆敢欺骗他,那简直忘恩负义不得好死出门被车撞了都是活该啊。”
她说到这甚至笑出了声,仿佛在讲别人的荒唐生活。谢风华心底却冒出一股火,有些压抑不住,她想起那个下雨的夜晚,庄晓岩哭着来找她,范文博当着她的面也说了很多类似的难听话,当时她就觉得那样的话怎么能是一个丈夫对妻子该说的?
那如果这种话他张嘴就来,常年累月,没完没了呢?
谢风华不寒而栗,紧紧盯着庄晓岩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问:“他,对唐贞也这样?”
“你猜?”
谢风华一字一句地问:“他连你都要牢牢控制,对唐贞只会更没安全感,控制得更激烈,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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