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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月光从云层洒落,淡淡照亮了静谧的黑夜,在蜿蜒的山路洒下一地淡淡银光。
今晚夜色很美,但辛芙蕾却无心欣赏。
她美丽的脸蛋紧凝着,一双星般美目隐隐窜着怒火,她抿着红唇,漂亮的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高跟鞋猛踩油门。
黑色凌志以几乎要超速的速度驰过宽阔马路,上了高架桥,接着往士林方向消失,然后沿着山路蜿蜒奔驰。
约莫半小时后,车子终于减速暂停下来,等待前头的大门缓缓开启之后,她再度踩下油门,开进位于半山腰的欧式庄园里,车子进入后转了个弯,然后准确地停进车库里的某个空位。
开门下车,按下遥控器将车子上锁后,穿着白色丝缎衬衫搭黑色窄裙的辛芙蕾,窈窕曼妙的身影在昏黄灯光点缀的庄园小径上快速走动着。
三吋黑色高跟鞋的鞋跟敲在灰色石面上,从侧门进入屋内,拾级上楼,经过二楼的起居室,进入主卧室内。
一路上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响,那裹着黑色窄裙的粉臀随着每个优雅却急促的步伐性感摆动,直到踏进铺着米色长毛地毯的卧房里,一切才归于宁静。
她不是刻意营造优雅,那是一种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风情,何况她现在心情糟糕透了,哪来闲工夫制造性感优雅?她气都快气炸了,还优雅咧!
气呼呼的将手里昂贵的公文包往床尾的欧式长椅一抛,她率性地踢掉高跟鞋,雪足迅速移往床头柜前,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一条巧克力,拆开包装后,她很不优雅地往床上重重坐下,大口的咬了一口巧克力。
浓浓的巧克力香瞬间弥漫在唇齿间,整个下午盘旋在心口那挥之不去的怒气,终于消退了一些。
随着巧克力一口一口被吃掉,辛芙蕾的心情平静多了。
丢掉橘色的巧克力包装,一脸满足的她将绾起的发丝解开,让一头染成奶糖褐色的微鬈长发瞬间如瀑布般披泻在美背上。
她站在落地窗前,从反射的玻璃镜面看着自己。
她是个相当自信又自负的女人,她知道自己除了拥有美丽的外表和高贵的家世外,更有令女人嫉妒、永远吃不胖的纤细身材。
但这些却不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优点,她最自傲的是她聪明的头脑和厉害的交际手腕,拥有高学历的她年纪虽轻,却已经是一间国际集团的亚洲区执行长。
虽然她是在自家的「杰米罗集团」上班,但她从不认为自己的一切全是来自家族的庇荫,因为她从小就努力达到父母的期望,表现一点也不输给厉害的大哥,大学毕业后能够立即稳坐这个职位,大部分都是来自她的拚劲和努力,否则大哥怎么可能让她管理亚洲区的庞大事业?
但她的骄傲自负,在最近这半年受到相当严重的打击!
这个打击来自竞争对手「风华国际集团」的总裁——阙明翰,他该死的连续抢走她两个合作案。
每个合作案她都费尽心思、花了许多时间参与计划并积极争取,每次都以为这次是笃定到手,铁定跑不掉了。
谁知连续两次,煮熟的鸭子就这么眼睁睁的飞了,飞到阙明翰那可恶的男人手里。
「阙明翰,我跟你有仇吗?」推开落地窗,走到露台,她愤怒地对着冰冷的空气大叫。「连续两次把我的案子抢走,你真够狠的——我告诉你,绝对不会有下一次!如果再让你赢我一次,我就跟你姓。」
吼完,心情舒畅多了,但心里却依旧充斥着对阙明翰的不满。
第一章
气派典雅的私人宴会厅,陆陆续续进入许多宾客,今晚受邀前来参加这场慈善音乐会的贵宾,都是在政商两界举足轻重的人士。
身为国内知名集团之一的风华国际集团总裁阙明翰,自然也在受邀之列,而且他今晚还有另一个身分——在这场慈善音乐会中担任主场演奏的旅美钢琴家向可芸的男伴。
气质出众的向可芸是向氏集团总裁的千金,更是少见的天才型钢琴家,听说她跟阙明翰两人是青梅竹马,甚至在十二岁时一起被送出国念书,住在同一栋屋子,成长过程紧密相依,感情非常要好,互许终身是迟早的事。
如今,阙明翰在商业界闯出一番天地,年纪轻轻便接下家族企业;至于向可芸则朝音乐路发展,惊人的琴艺在美国拿下各种大小奖项,开过无数次演奏会,她的名气早已名扬国际,在台湾的知名度也相当高。
「阙大哥,你可以不用一直陪着我,我知道今晚有很多亚洲区的重要商界人士莅临,正是你拓展人脉的好机会。」
身穿一袭白色优雅晚礼服的向可芸,体贴地对着男伴阙明翰说道,一双柔眸赞赏地看着他。
今晚的他穿着白色窄款西装搭上银灰色领带,看起来尔雅迷人,完全一副白马王子的姿态,一踏进宴会厅就引来许多名媛淑女的注视目光。
「宴会才刚开始,想拓展人脉等一下多的是机会。」阙明翰低头宠溺地看着挽在手里的向可芸。「我会陪妳到演奏会开始,等会儿妳去准备时,我自然会找时间多逛逛。」
他是她今天的男伴,可不能一开始就冷落她。
「那就先说声谢谢喽!不过我不用这么早到后台准备,我想先用餐。」宴会里有准备餐点,听说今晚的餐点全出自远从国外聘请来台的米其林主厨。
「我陪妳一起去。」他优雅一笑,挽着向可芸朝用餐区走去,全然没发现在那堆爱慕目光中,有一道犀利且带着一丝怨愤的目光正紧紧追随着他。
*
「奇怪,这位阙总裁左看右看都十分的斯文尔雅,浑身散发着学者气息,怎么会抢人案子不手软呢?」
宴会一角,谭安琪站在美丽出众的好朋友辛芙蕾身边,审视的目光缓缓从斯文卓尔的阙明翰身上收回来。
「妳没听过人不可貌相吗?」优雅地轻啜香槟,辛芙蕾美目透过香槟杯杯缘,目光依旧锁定逐渐走远的阙明翰。「会咬人的狗不会叫,他厉害就在这个地方,明明很阴险狡猾,表面却一副无害的样子,看了真令人作呕。」
这是辛芙蕾对阙明翰的评价。
自从杰米罗集团决定进军亚洲连锁餐厅,却被风华集团抢得先机,连续签走杰米罗集团属意的合作对象,让辛芙蕾一连惨败两次后,辛芙蕾就对阙明翰非常感冒。
谭安琪一阵失笑,刚喝进口里的香槟,差点喷出来。「芙蕾,他只是抢了妳的案子,商场上本来就充满竞争,强者出线,妳只不过输了他两次就把他恨之入骨,那以后他如果再赢妳一次,妳该不会失控地宰了他吧?!」
有可能哦!个性呛辣的辛芙蕾,从来不会任由他人欺负,更无法容忍被别人爬到头顶上撒野。
从小到大,她既恰又不服输的个性,让很多男生不敢接近她,对她又爱又恨。
「我不做犯法的事。」宰他不至于,但找机会整他倒是可行。
「瞧妳笑得一脸算计,妳在打什么主意?」
「我现在没空打他主意,今天晚上我很忙。」话题到此结束,辛芙蕾暂时把走远的阙明翰抛到脑后,她转身看向门口,许多来自国外的商业人士已经陆续进场。「我要去拓展人脉喽,祝妳今晚演奏成功。」
玉手摆了摆,她弯起令人眩目的微笑,走往某个方向。
「我也预祝妳今晚有所斩获。」今晚将上场演奏大提琴的谭安琪,看了看表后,转身走向后台。
她今天担任开场表演,再过一个小时就要上台,是该去准备了。
*
宴会进行约莫一小时之后,与会来宾纷纷结束了寒暄和交换名片等活动,放下杯盘离开宴会厅,随着主持人的指示和现场服务生的引导,由宴会厅某个出入口进入了今晚的表演场地。
可容纳一百多人的表演场地,灯光昏暗、气氛极佳。
所有宾客都被安排好座位,舒适的蓝色丝绒沙发座,以半弧形围绕着圆形舞台,一排有十二个座位,排与排之间有着宽敞的走道,体贴地让贵宾不必侧身行走,能够展现该有的优雅步伐。
胃隐隐作痛的辛芙蕾,先去了趟洗手间才进场,当她进场时,台下已经几乎坐满了宾客,台上工作人员正将大提琴搬到舞台中央,并架起音谱架,有个穿礼服的可爱女孩拿着琴谱放在架子上,并伫立一旁等候。
「辛小姐这边请,这是您的座位。」服务生引领辛芙蕾来到她的位子,就在第八排第十一个座位。
场内灯光昏暗,她朝男服务生点点头微微一笑,越过坐在最靠走道的一名男士,优雅入座。
「方夫人好,我是辛芙蕾。」她先跟左边的方总裁夫人打招呼,得到方夫人微笑响应,接着转头礼貌的跟另一边的陌生男士点点头。「你好。」抬睫看向对方,下一秒,她脸上美丽的微笑僵住了——
「妳好。」正低头看着表演节目单的阙明翰,放下节目单抬起头来,也微微一愣。没想到今晚被安排坐在他身边的,竟然是竞争敌手杰米罗集团的亚洲区执行长辛芙蕾。「妳好,辛小姐,久仰大名,我是阙明翰。」
杰米罗集团是法国的跨国集团,以珠宝精品起家,后来版图扩及各行各业,这几年更积极投资抢攻亚洲市场,对本土以传统产业起家,同样积极拓展事业版图的风华集团是一大威胁。
从另一个角度看,双方其实是良性竞争和合作的好对象,不过截至目前为止,两大集团尚未有合作的计划,仍是强力较劲的竞争对手。
面对令人惊艳的竞争对手,他只允许自己惊讶一秒钟,随即露出迷人浅笑,跟这位性感艳丽的辛执行长打招呼。
今晚的她打扮很狂野,柔软微鬈的长发率性披泻在雪肩上,化着薄妆的脸蛋看得出肤质绝佳,斜肩剪裁、橘色晕染的礼服紧贴着她曼妙的身段,右边裙襬开高衩,让她在坐下来的时候,性感展现雪白美丽的大腿。
阙明翰感觉自己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以往都只在报章杂志上看过对方,但她这袭自我风格强烈的打扮,让人只要看上一眼便无法忽视,让他管不住自己的意念,邃亮黑眸流连在她的身上。
「看来我不必花时间自我介绍,阙总裁对我应该知之甚详。」敌手嘛,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胜利的好运只落在温文尔雅的阙明翰身上,她连一杯羹都没分到,连败在他手上两次。
可恨哪!
面对她咬牙切齿的语气,阙明翰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做响应。
这女人好像对他恨之入骨,从她紧揪着手里的晚宴包、突然拧起的细眉,以及那双隐含怒焰的美目,他看得出来,过去两次交手都由他获胜的结果,让她对他怀恨在心。
他但笑不语,低头继续看着节目表,确定向可芸上台的时间和表演曲目,不想自讨没趣地被身旁的辛芙蕾用杀气腾腾的目光凌迟。
演奏会很快地揭开序幕,头一位上场的是国内小有名气的大提琴演奏家,谭安琪。
辛芙蕾尽管心里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换座位跟阙明翰拉开距离,但她还是忍了下来,把心思专注在前方的演奏会上。
谭安琪演奏了两首曲子,接下来换小提琴表演,现场贵宾都聚精会神地沈醉在这场音乐飨宴里,大家都非常有音乐素养。
随着表演顺利进行,辛芙蕾却感到胃部一阵闷痛。
渐渐加重的胃痛,令她非常不舒服,大概是这阵子心情不佳甜食吃太多,再加上工作忙碌导致三餐不定时的关系,才会造成胃痛吧。
疼痛一波又一波且越来越强烈,令她额头冒起冷汗,辛芙蕾咬着粉唇忍着痛,压在胃部的粉臂也微微颤抖起来。
阙明翰邃亮的黑眸注意到她的异样,她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偷觑了眼,发现她的编贝雪齿正虐待地咬着自己的唇瓣,额头还冒着细汗。
「妳看起来不太好,需要帮忙吗?」他微微靠过去,低声询**。
「我……」蓦地,一阵闷痛让她轻轻地倒抽一口气。「请问离休息时间还要多久?」她指着他拿在手里的节目单。
「快了,等这首曲子演奏完毕。」节目单他看过了,这是上半场最后一首曲目。「如果妳真的很不舒服,我可以叫服务生过来。」
「……不用,我还可以忍。」几分钟而已,不碍事的。
但一阵阵的痛楚实在难受,好不容易咬牙撑到休息时间,她从座位起身,打算先行离开。
走出表演现场,离开宾客人群后,辛芙蕾扶着墙壁,慢慢朝走廊后方的电梯口走过去。
来到电梯口,才刚按下下楼键,一波强烈的绞痛让她忍不住蹲了下来,雪额上冷汗涔涔。
「我送妳去医院。」一双擦得发亮的黑色皮鞋忽然出现在她眼前,低沈带着一丝担忧的嗓音从她头顶上落下。
是阙明翰,她听得出是他的声音。
「……不必麻烦。」即使痛得要命,她还是硬撑着摇头婉拒,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如果妳不想昏倒在这里,引来媒体记者和宾客的注意,还是接受我的提议吧。」阙明翰对她的坚持感到奇怪,但他既然担心地跟出来了,干脆就好人做到底,送她就医。
不等她回应,他弯身将她安稳地抱在怀里。
电梯正好在这时候抵达,他快速走进去,按下B2,前往地下停车场。
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房车后座,他开着车载她一起离开,紧急前往附近的医院急诊室就诊。
*
是急性胃炎。
一阵呕吐之后,辛芙蕾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白皙的手臂被护士小心地打进细针,正吊着点滴。
「好点了吗?」阙明翰脱下白色西装放椅背上,双手交握搁在腿上,端坐在病床前。
送她到急诊室就诊的阙明翰,一直陪在她身边,等到急诊室医师将所有医疗程序都做完了之后,他还是没有走开,一双暖眸盛满忧心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她。
半小时前来到急诊室候诊时,她突然呕吐起来,幸好经过医师紧急注射止吐针后就不再呕吐了,但她整个人彷佛虚脱了一般,柔弱无力、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不过即使她正在生病中,还是美得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谢谢。」她虚弱一笑,对于阙明翰的好心帮忙,她很感激,要不她真的会在宴会现场出糗。「很抱歉,今晚害你错过你女朋友的钢琴演奏,她不会生气吧?」
商场上的竞争恩怨,因为他今晚的好意帮忙,让辛芙蕾决定暂时放下,毕竟他有恩于她,她实在无法摆冷脸给他看。
女朋友?
「妳是说可芸吗?」他愣了一下才开口,赫然记起最近媒体好像有报导过,说他跟向可芸是一对情侣。
「不是她,难道还有别人?」他的反应让她纳闷。
「我跟可芸情同兄妹,不是男女朋友。」他笑着否认,直觉不想让她误会他和向可芸的关系。「还有,目前我的身边没有任何女朋友。」
他的否认和解释,让辛芙蕾陷入短暂怔忡,心口莫名一阵开心。
她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出现,他和向可芸是不是男女朋友关她什么事?她干么觉得开心?
该不会是生病的关系,让她头脑打结、思绪变混乱了吧?
「我好多了,你可以先离开没关系,真的很谢谢你今晚帮了我。」等他离开后,她该让自己冷静一下。
「现在赶回去听演奏会已经太迟了,反正没事,等妳点滴打完我再送妳回去。」他看看表,并不打算赶回宴会现场。
辛芙蕾诧异地看着他。
「为什么用这样奇怪的眼神看我?」他脸上有什么吗?阙明翰挑挑那双好看的眉毛,修长的手摸上自己的脸颊。
「我们并不熟,甚至在工作上是敌对的……」她说出心底的纳闷。「为什么你却肯在这里耗费时间?何况这点滴起码还要几个钟头才打得完。」
等点滴打完都已经凌晨了,他实在没必要留下来。
「商场上的竞争在所难免,我不认为我们因为这样就不能当朋友。」他温和地解释道,并没有说出自己对她产生的特殊好感。「我们是朋友,而且我既然出手帮了妳,就不能半途走掉,我必须确认妳真的无恙,才能放心。」
他把她当成朋友了!
「……真的可以是朋友吗?」一股异样的感觉划过心田,她很讶异他会这么说。「我以为商场上大家都拚得你死我活。」
至少好强的她是这样的,既然是对手,铁定斗来斗去、尔虞我诈。
「从现在起,妳可以改变想法,其实商场上很多都是良性竞争,胜负难免,不用太在意。」他微笑着,邃亮的暖眸看着她不以为然的表情。
「那是因为你是赢家,当然不在意。」她赌气地说。
「我赢了两个案子,看来妳很在乎。」她嘟唇的样子很可爱。
「不是很在乎,根本是在乎得要死!」直率的她没什么好隐瞒的。「你没有当过输家,大概不懂我的心情有多呕。」
「所以?」
「所以我们还是别当朋友吧,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你今晚帮了我,这份恩情我会记住。」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她不会小鼻子小眼睛的不认他的恩情。
「好吧,既然妳不愿交我这个朋友,我也不好勉强。」说真的,他有些失望。「但我还是好人做到底,我会留下来,等妳打完点滴后送妳回家。」
看着他坚持的神情,辛芙蕾张口还想说什么,但嘴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仔细想想,现在不管她再说什么,好像都显得多余。
算了,就随他去吧,她现在没力气跟他争辩了。
虚弱地闭上眼休息,她累得几乎立刻睡着。
病床旁,阙明翰一双深邃的眸子趁这时候细细地打量她。
她很美,连生病时都美得让他心跳失序,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这是他头一遭对女人有这样奇异的感觉。
不知这是不是恋爱的感觉?
应该是吧,因为他喜欢看着她,无论是她在宴会上狂放的美,还是此刻柔弱的美,都让他不想移开注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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