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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采菊的大叔 于 2013-3-14 21:09 编辑
序幕 沉睡者——Hard to say love
喧闹的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在都市的急促节奏下快速地行走着。
一个穿着黑色T恤深蓝色运动裤的高瘦男子静静地站立在人群中间,微低着脑袋,一张苍白的脸上眉头紧皱着。突然,男子松开了眉头,向右手边的小巷子里走去,身后还背着一个形状奇特的背包。
——是这里吗?
男子修长却无血色的手指带着颤抖抓住左边的胸口,手背上爆起分明的青筋,脸上也流下了不少冷汗。
狭小的巷子两旁坐落着许多老旧的房子,男子靠近一扇脱漆的暗红色木门,手脱力地放开紧抓着的胸口,轻轻敲了两下门。
“谁啊?”
房子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无力的脚步声渐渐接近。
门中间的一个小口被打开,露出一只布着血丝却很清明的眼睛。
“你是谁?”
“你向一个组织求助过,我是来完成任务的。”
男子透过小口对里面的人说。
里面的人沉默了。过了一段时间,便听到一声叹息,接着门边缘处传来一阵铁链碰撞发出的声音,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一个穿着陈旧但是很整洁的老人对男子说:“进来吧。”
男子走进房子转身关上门,便闻到房子里有一种久不透风的闷臭味。对面灰白的墙壁处放着一个很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很多学术性的书籍。
老人踏上木质的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男子沉默地跟在后面。
到了二楼,转弯处有一间房间。老人推开暗红色的木门,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
房间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一张书桌一张椅子一台老旧的电视机以及一张床,此时床上正躺着一个少年,眼睛闭着,脸色极其枯黄。
老人神色悲哀地对着男子道:“这就是我想拜托的事,我希望他能醒过来,他从一年前就开始这样了。”
男子走上前掀开被子,只见少年除了头部之外,其余的部分全都呈失水状态,像行将就木的老人皮肤,而且皮肤表面布满了一个个一元硬币大小的疙瘩,下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骚动。男子将手压在一个突起上,感觉像是触碰到了缩成一团的青筋,但是疙瘩很快就溜走了,在另一个地方停下来形成一个突起。
“我把他送到医院去检查过,但是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除了那些疙瘩,于是问诊的医生便用手术刀对着突起划下,但是在割开的瞬间好像有烟雾一样的东西喷出来,之后伤口就很快自动愈合了。切开那个疙瘩的医生在第二天也出现了这样的状况,医院判定这是一种不知名的传染病,在诊断了一个多月后便无结而终了。”
“大概烟雾是主因,不过目前我不确定。”
男子抬头看着老人,问:“一年前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比较特别的事?”
老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他是我唯一的孙子,我的儿子和媳妇都在一次车祸中身亡了,我也尽我所能去宠爱他,就算他不能出人头地也能……谁想他……哎……那天 ,我看到他搂着一个女人回来,那女人就住在我们附近,因为生活所迫干起洗头妹的工作。他们在楼上待了一个晚上,那女人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就出去了,神色很慌张。到了中午也没见他下来吃饭,我就上去找他,结果他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了。我去找过那个女人,她哭着对我说不关她的事,就只是陪他睡了一晚,没想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变成了这幅模样,怎么也叫不起来了。于是她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你相信她的说辞?”
“这件事发生得很离奇,都已经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了,我不信又能怎么办?就在有一天,我在一个老熟人口中得到一个消息,说是有一个组织,专门为人解决这种超出人类理解范围的事情,于是便想去碰碰运气。我在退休之前是一位高中物理教师,对于神怪这些说法一直是嗤之以鼻的。但是对于这件事我不得不相信啊……”
“其实,我们解决的事并不是所谓的神鬼怪之类的事件,只是有些东西就算真的存在,也并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男子解释道,顿了顿问道,“那那个女人现在还住在附近吗?”
“还在,她就住在这条巷子后面那个出口附近的一个洗头店里。”
男子来到老人说的洗头店里,里面除了几面镜子和几张凳子外,没有其它理发用的工具。店里坐着几个打扮夸张的女人,看到有人进来就马上围过去:“哟,还是个帅哥呢!想要哪个?一律一晚四十五。”
“哪个是张丽?”男子开口问道。
像是听到了什么禁忌的话题,女人们伪装的笑脸消失不见,立马安静下来。
“你找她干什么?”其中一个女人警惕地问。
“想问她关于一年前发生的事。”
女人一脸严肃道:“那件事对她打击很大,你……”女人本想拒绝,但是迟疑了一下又道,“算了,我帮你去问一下。”
女人走进里间,留下的几个女人沉默地坐在一边,其中一个女人问道:“你是那个老头请来的?”
“嗯。”男子应了一声,拉过一张凳子坐下。
“其实,那老头也怪可怜的。以前,他是这个镇子里一所重点中学的教师,偏偏儿子出了意外,就提前退休抚养孙子。怪也怪那小子也太不争气,小小年纪到处拉帮结伙地打架,还因为偷盗进过监狱,真是……”
“别说了。”一个气色很不好的女人从里间走出来,语气很冲地喊道,“人都已经这样了,就别嚼舌根了。”
“哎,谁不知道你和她有一腿了,也不看看多大年纪了……”
“你少说一句会死啊?!”
领张丽出来的女人出声阻止。
“是你找我?”
张丽走到男子的身边问道。
“嗯。”
男子点了点头,正想发问,张丽便说:“我们出去再详谈。”
女人带着男子来到附近的一个防空洞前,阴冷的风一阵一阵的,夏天倒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
“进去吧。”
张丽走进去,男子跟在后面。
“在他出事的前一天,我们就是在这里遇到的。”
张丽看了眼男子,见他没有反应继续道:“那天我出门的时候和他碰到了,他又逃课了,于是便和他一起来到这个防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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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少年笑着对女人说,“一有烦心的事我就会来到这里,只要坐一会儿就什么烦恼都会消散。你以后也可以试一试。”
女人担心地看着少年,“你怎么又逃课了?你爷爷会担心的。”
“你怎么跟老头子一样,那么喜欢说教!我不是说了我一不开心就会来这里嘛!既然来了,不就说明我不开心嘛!逃课当然也是因为不开心啊!”
少年坐在一块石头上,石头冰冰凉凉的,少年舒服地展开四肢,躺到上面。
“你在学校里出什么事了?”
女人坐到他旁边,看着他因为舒服而眯起的眼睛问。
“还不是那些个讨厌的老师。今天教导主任的钱包在抽屉里被人偷走了,于是我就成了头号嫌疑犯啦!抓着我问东问西,还不是认定了是我干的。我借口去上厕所就溜出来了。”少年一脸无所谓,女人看着却很心疼。
“那你怎么不去和你爷爷说啊。让他帮你想想办法,再怎么说他也是当过老师的。”
“啊,你可别跟他说啊。那个老头子,要是被他知道了,又要被他一顿说。虽然这么说,不过老头子肯定会去学校求情,那些所谓的教师都是披着绅士皮子的流氓啊!老头子去学校肯定会被他们欺负的啊。”
女人带着笑意说:“你嘴上这么说,其实你很爱你爷爷的吧!”
“切!那糟老头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去爱啊!”
少年展开四肢躺在石头上,鼓起嘴巴。女人忍不住地伸手戳了戳圆鼓鼓的脸蛋。
“哎呀!”
少年惊叫着张大嘴巴,正巧洞的上方落下一滴水,进入少年的口中。
“哎……都怪你,不小心把滴下来的水给咽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干净的,不过味道倒是挺甜的。”
少年伸出舌头舔了舔,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少年抬头,与女人的目光相交,女人慌忙移开视线。
“喂!丽丽!到我房间吧陪我睡一觉吧!”少年依旧懒洋洋地躺在石头上,眼睛看着上方,像是在看着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看。
女人的脸一下子通红起来:“你……你还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年捂住肚子,眼中泛着泪光,“你想歪了啦。只是单纯的睡觉啊,因为丽丽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好。”
女人答应下来。之后发生的事却让她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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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
男子嘀咕着,抬起头在洞的上方寻找着什么。虽然此时外面还很亮堂,但是洞里面却很昏暗,洞又高,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张丽见男子抬头似乎是在寻找东西,便取出打火机打上火,两人站的地方一下子亮起来。
在火光下,男子的目光定在一处不再移动。
“能帮个忙吗?帮我把我身后的背包打开,拿出里面蓝色封面的笔记本和一支笔。”
张丽一只手握住打火机一只手打开男子身后那个形状奇特的背包,里面装满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把包撑得都有点变形了。笔记本却很容易找到,张丽用手在里面掏了一会儿取出一支笔,把笔记本和笔一起递给男子。
“谢谢。”
男子接过去后,立刻翻开笔记本,翻到中间的空白部分,取出笔一边盯着洞的上方一边在纸上涂画着。
笔记本很大,在火光下,封面是深蓝色的,边缘处是米黄色的不规则线条。
很快,纸张的上半部分画满了东西。张丽站在男子的旁边,只见那纸上的东西像是零零碎碎的肉块,但是却多了小小的眼睛,细长的四肢,周围还布着绒毛。
“这些……是什么东西?”
“我们称之为祖肉,是一种生物,然后大部分人却无法看见。”
“祖肉?那彬彬现在的状况是因为它吗?”
张丽口中的彬彬便是那位沉睡不醒的少年。
“嗯。引起这种现象的原因应该是因为他们在他的体内繁殖。由于这种品种还是首次见到,所以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品种在肉块中是属于低级的。”
男子画完图合上笔记本,对张丽说:“我们回去吧。”
“等等,你就这样放着不管吗?”张丽指着上面看不见的存在说道。
“还能怎样?消灭他们?”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难道不是吗?”张丽看着男子,突然觉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们只是在生存,并没有碍到谁,我没有夺走他们生存的理由,况且,我也无法消灭他们。”
张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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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跟着男子来到老人的房子,老人沉默地让两人进去。男子掀开盖在少年身上的被子,又在疙瘩上摸了摸,开口道:“你们能出去吗?最好是离开房子。等好了我再叫你们。”
老人和张丽双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少年,离开房间把门闭上。
男子把唯一的一张椅子拉到床边,把背包拿着坐下放到膝盖上,从里面掏出一把匕首和一个盒子。
盒子的样子很古朴,男子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团火红色缓慢抖动的肉块,男子将匕首放在肉块上用力划了一下,肉块并没有损伤,但是匕首燃起来了火焰,经过十秒熄灭。
男子举着匕首割开一个疙瘩,一阵烟雾喷洒出来,伤口却没有老人说得很快就自动愈合。一个又一个的疙瘩被割开,喷洒出一阵阵的烟雾,弥漫着整个房间。
烟雾慢慢地被男子吸进,被割开的口子也由于烟雾的彻底离去而渐渐愈合。
男子的身子有些晃荡,一个趔趄便不小心倒在少年的身上,少年的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已有苏醒的趋势。
只停留了些许,男子就挣扎着从少年的身上离开,脸上出了许多冷汗。他瘫坐在椅子上,呼吸很是急促,双手紧紧握成拳状指节分明,泛着病弱的白。
一段时间过后,男子便恢复回来,他抬起无力的手擦着额头到脖颈间的汗水,感觉一阵视线,原来少年已经醒过来了。
“你觉得怎么样?”
少年迷茫地看着男子问:“你是谁?”
男子明了地下楼打开门,老人和张丽就站在门口等他的音信。
“他醒过来了,你们上去看他吧。”
只见老人和张丽脸上满是欣喜,同声道:“谢谢!”便急冲冲地跑上楼。
男子从口袋里取出一根不知道牌子的烟点上,看着天空,露出自嘲的笑。等吸完一根扔在地上用脚碾了辗了就关上门上楼了。
房间里面的场景有些奇怪,老人和张丽只是看着少年并没有说话。
“你们是谁?”
少年吐出与之前只差了一个字的话。
“失忆了?”男子顿了顿无奈道,“大概是被寄生太久了,对脑部产生了影响,这个我没有办法。”
“人醒了就好。以前的记忆虽然没有了,但还有以后的啊。”
老人说着眼里留下了泪水,张丽看到了扶着老人在椅子上坐下,对迷茫的少年说:“他是你爷爷,我……是你的一个朋友。”说着又指着男子说,“你之前病了,是他把你救起来的。”
既然少年已经醒了,笔记上也多了一个记录,男子便说:“既然交托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我就要走了。”
老人坐在椅子上问:“很感谢你救了孙儿。你……需要什么报酬?”
“报酬的话我已经收到了。”
男子指着背着的包说,然后转身离开房间。
“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张承。弓长张,承是……承诺的承。”
名叫张承的男子离开这条小巷子,在街边的一张长凳上坐下,打开笔记,在之前画的画下面写下:睡之块以及被寄生后解决的措施。
我能做到的也只能如此,接下来的就靠他们自己了。
——他是一个记录者,祖肉的记录者,为此而踏上旅途。
张承合上笔记本塞回包里,离开长凳融入人海中。
睡之块——低级祖肉的一种,喜爱群居于阴冷之处。通过人类的口进入身体内繁殖,并且幼小的子嗣承烟雾状,以此转移宿主或移动。
Ps:女人用的是“它”,张承用的是“他”,并没有错误。
【5076字】
上下章基本木有什么联系,可当小故事看。但是想看张承情感历程得一章章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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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孕而不诞——Desire for survival
林羽菲躺在超市的休息室里,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肚子处很明显地鼓出来,她一脸温柔地摸着肚子,突然又变得很狰狞,手狠狠地捶打着肚子。
林羽菲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长得很漂亮,在初中的时候就有许多男生追求了。或许可以将过错推到叛逆期,她初二的时候就堕了第一次胎。当血淋淋的一块肉从自己肚子里被捣出来的时候,她很伤心,因此难过了一个星期。
“做的时候记得带上避孕套。”
每次她跟男生做爱前都会叮嘱男生。然而青春期的男孩有着自己的叛逆法则,你越不让他干什么他偏偏干什么。
随着堕胎的次数增多,她也就麻木了。
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天气很炎热,走在路上都能感觉空气都被分层了。林羽菲在某一天突然感觉到恶心想吐,却没有往那个方面想,因为她已经半年没有和男生来往了。然而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剧烈,而且肚子也渐渐鼓起来了,林羽菲不得已便到医院做了检查,得出的结果居然是怀孕了!
林羽菲再次做了人流手术,器具在肚子搅着,即使打了麻醉剂也觉得十分痛楚。
此次的事情却没那么快结束,随着时间的推移,林羽菲的肚子却越来越大,她惧怕着这莫名其妙的现象。到医院检查,肚子里并没有胎儿的踪迹,医生安慰这是青春期的肥胖。
十个月了,林羽菲的肚子已经是十月怀胎的状态了。邻居们的闲言碎语也越来越嚣张,甚至都有当着她面讽刺的。
林羽菲的父母也很闹心,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是亲生女儿啊,是肚子里掏出来的一块肉啊,他们只好陪着林羽菲一起等待胎儿的诞生。
一年过去了,林羽菲的肚子没有丝毫要生产的迹象,到医院里做B超也依然没有找到婴儿的踪迹。
“听说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经一年多了还没有生下来。”
“可不是,小姑娘家家却那么喜欢玩,终于玩出事了吧。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两年过去了,林羽菲的肚子依然是鼓着的。再可怕的事情接触久了也就习惯了,她和她的父母都已经习惯了这怪异的存在。
林羽菲时常想,是不是当初直接把孩子生下来而不是将他狠心舍去,现在就能抱着属于自己的孩子,而不是怀着着空空的大肚子。现在的林羽菲已经有了一种错觉,只要自己能好好的对待肚子,总有一天孩子会出来,以前不就有哪吒的传说吗。
“有人在吗?”
林羽菲在休息室里听到有人喊叫的声音,便下床走到超市的收银台,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手中拿着一瓶农夫矿泉水。
“一共是两块。”
男子掏出两个硬币递给林羽菲,她顺势看到男子那张好看的脸。
似乎是感觉到被对方的视线盯着,男子给了反应,看到对面的少女挺着大肚子,便问:“你怀孕了?”
“嗯。”
林羽菲回答,并用手温柔地摸着肚子。
“看样子有十个月了吧,像是快要生了。”
“不,已经两年三个月了。”
男子惊愕地看着林羽菲,放佛是要在她脸上找到开玩笑的迹象,却发现少女噙着苦笑。
“能和我说说吗?”
现在换成林羽菲惊愕了。以前也对到店里买东西的陌生人说过,对方只是把这当作笑话,笑笑就没后续了。但是这个男子却很诚恳地问着,她一下子没能忍住,便和男子说了自己的事。途中,林羽菲会经常观察男子,却发现男子并没有出现怀疑的表情。讲完后,她便问出自己的疑惑:“你不会觉得很不可思议,或者说难道不会认为我是在编故事吗?”
“不会。因为某些原因,我所接触的事情都是这般稀奇古怪的。你的情况可能也与他有关。”
“你说什么?!”林羽菲激动地问男子,“那你有办法解决吗?!”
“你的症状像是被‘幼’寄生了。”
“那就是说你真得有办法?!”林羽菲越发激动,说,“我叫林羽菲,你呢?”
“张承。”男子报出自己的姓名,又说:“我也只有感觉这症状有点像,至于最终的答案是否正确还得等我观察之下再下结论。”
“你要怎么观察?”
“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吗?”
张承迟疑地问,毕竟女生的肚子不好让一个陌生的男人随意触摸。
“嗯……行。”林羽菲犹豫了下便答应了,接着问,“摸肚子能摸出什么来吗?”
张承没有回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把手放在少女的肚子上,感受里面的回应。
“你在干什么!”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一个中年男子气势汹汹地跑过来推开张承,“离我女儿远点!要是再让我看到你骚扰我女儿,我就打断你的腿!”
林羽菲拉着父亲的手劝阻着:“爸,不是你想的那样。张承他有办法治好我的这个怪状,所以我让他观察一下啊!”
“羽菲,你怎么能相信这种话呢!这个男子是想要轻薄你才这么说的,要是早有办法也不用等到他,爸爸早就已经把人找过来了。乖!听爸爸的话,不要让这种人靠近。”
中年男子扶着林羽菲进休息室,途中林羽菲挣扎着,却被死死地拽住。
“我过几天再来。”
张承摆出口型,林羽菲明白后就跟着父亲回到休息室。
晚饭的时候,林羽菲对母亲讲起这件事,林母叹气道:“羽菲啊,不是妈妈说,那个人说的我无法相信,他很有可能是骗子啊。”
“这个无法相信?那有什么能相信的?我的情况说出去又有几个人能相信?我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们却把他往外推。我求求你们,就让我试试吧!死马当成活马医,你们要是真不放心,就陪在我身边啊!”
“羽菲……这……你要知道爸爸妈妈很忙,你这个也不知道得多久……你……”
林羽菲猛地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来怒道:“你们就知道工作工作,除了工作你们能不能替我想想啊!”
“你肚子十个月的时候,我们不是都陪在你身边吗?爸爸妈妈不是不替你找想,而是这件事真得没有办法相信啊。”
“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超出理解的例子就站在你们面前啊!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啊!”
“这……羽菲,要不,你让爸妈先考虑一天?”
“好吧……但是,一天之后,我希望你们能同意。”
++++++++++++++++++++++++++++++++++++++++++++++++++++++++
张承离开超市便回到了小旅馆里,翻找关于“幼”的记录。
“喜爱寄生在堕过胎的子宫吗?还真是怪癖啊。”
张承躺在床上伸出右手,上面粘着许多粉红色的丝。他自言自语地研究着该如何才能将“幼”从少女的肚子里取出。
“有时候,我会想,要是当初爬到山上去的是你,而不是我那该多好啊。我也不必硬逼着自己背负什么,我是不是挺自私的?可是就算你真得认为我很自私我也会如此想的。可是若当初真得是如此发生的,我又会觉得难以接受,我还真是纠结啊。”
张承望着天花板,脸上越发的寞落。
“一个被‘幼’寄宿了五年之久的女子在死去的前几天突然开始抓住父亲的手放在鼓起的肚子上,直到死去一直维持这样的动作。”
这是其他的祖肉记录者留下的一则纪实。女人的行为有什么意义吗?
“就我们两个人?你父母能放心吗?”
张承和少女两人待在休息室里,少女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对着男子说:“无论他们放不放心,他们都不会因为我而丢弃他们自己的计划。他们认为已经为我付出够多的了。”
“好,那我们开始吧。经过上次,我能肯定寄宿在你子宫内的是幼。”
“你是怎么确定的?”少女好奇地问。
“被‘幼’寄宿的女性会产生怀孕的假象。当男性的肉体与之接触之时会分泌出粉红色的黏液,这实际上也是他的弱点。”
“粉红色?可是那天我并没有看到你手上有什么粉红色的东西。”
“大部分人类是无法看到他的。”
“那你是能看到它的一部分人咯。”
“嗯。”
“那你很真得很厉害呢!能看到他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可我宁愿不要这种能力。”
“为什么?能看见它不是就不会因无形的事物而感到恐惧吗?”
“你认为能看到鬼魂的人是幸运的吗?”
“啊!这个……我并不认为。作为一个胆小的女生,我认为这是十分令人害怕的。”
“其实都一样,祖肉也是类似于这种存在。明明和人类是同时生存在社会的角落……”张承没有表情的说着,但是眼睛深处满溢着悲哀。
“哎呀!我好像戳中你的一个死穴了。”少女说着调皮的话,心里却很不安。少女也不晓得为何今天的话会这么多,是因为纠缠了两年的事终于能完结了吗?
“算是吧。我现在要开始了。”
话毕,男子伸出双手交叠着压在少女的肚子上。突然,少女往后一退,问:“你接下来的行为是要杀死它吗?”
“嗯,除了杀死它以外没有其余的方法了。”
少女的表情出现了迟疑,男子问:“怎么了?”
“一起两年了。就算是一根草也已经有感情了啊!”
少女伸出手轻柔地摸着肚子,慢慢地、轻轻地,用指尖带动着手掌充满感情地抚摸着肚子,此刻她放佛是一位母亲。
“在你没有出现之前,我一直渴望有一个人能对我说:我能治好你的怪毛病。我渴望着、祈求着、等待着,终于盼来了你。可是当愿望即将成真的时候我却退步了,因为我害怕。虽然我看不见我怀了两年的孩子长什么样子,可是你对我说它是真的存在啊,一个生命在我肚子里生存啊,我是它的母亲啊。哪有母亲能狠下心杀死孩子?!虽然我没有资格这么说,可是我发觉我真得无法狠下心杀死它。”
少女哽咽着,脸上带着矛盾的神情看着男子:“对不住。明明是我任性的想要你帮我,结果反而是我退却了。”
“你……”男子看着女子的表情,说:“你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你和‘幼’相处的时间长了吧。有些人,和你一样,和祖肉一起生活很长时间,结果大脑的频率跟人相比或许更像是祖肉。”
“听你的说法,祖肉跟人好像啊。”
“因为祖肉他……”
“他怎么了?”
“没什么。你真得不准备与他分离吗?”
“我已经决定了!”
“或许,过不久……你就会死……”
少女的身子晃了一下,很快地定住,说:“你说什么?”
“‘幼’寄宿在女性的子宫内是会侵蚀身体的,就像一些病毒会破坏身体一样……你真得下定决心了吗?”
“这……”
少女沉默了,力气像是全被抽走了一样把自己扔到了床上。男子无声地坐在一旁等待少女的回答。
“我……我不知道……我以为我能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一样负起责任了……可是……若是要以我的生命为代价……我……我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的心情我多少能明白一点,所谓人的矛盾心里。其实不止是我,只要是男性就行。如果哪天你下定决心了,就请那位男性将双手交叠覆于你的肚子之上,直到肚子消平。”
“我记住了。那你呢?”
“我?既然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也该走了。”
“你……”少女迟疑地问,“你能留下来吗?”
“很抱歉。我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
男子站起身来,身后背的是一个形状怪异的包。
“你现在就要走了?”
“是的。”
少女从床上爬起来,对着男子的背影说:“你能在走之前叫一下我的名字吗?不带姓的那种。”
男子转过身来,看到少女的脸颊有些发红,张开嘴巴说:“雨菲,再见!”
少女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握住裙角,肩膀不住地颤抖,泪水无法控制地涌出来。
“再见!张承!”
少女扑到张承的怀中,张承踌躇着举起双手环住少女的肩膀。
“不好意思,我……我好像有点激动了。”
少女抬起脑袋,眼中全是泪水。她离开张承的怀抱,擦干剩余的泪水,对他挥了挥手说:“一路顺风!”
“嗯,谢谢!”
张承带着他形状怪异的包走出超市,挤进人群,渐渐离开少女的视线。
——我想,我是不会杀死他的,因为他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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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菲!又带孩子出来散步啦!”
“嗯。今天太阳很好,就带宝宝出来晒晒太阳。”
少女,不,已经成年的林雨菲手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宝宝和邻居大妈打招呼。
“晒太阳?别晒过头了啊,宝宝还小,皮肤很稚嫩的。”
林雨菲抱着宝宝一路走,来到了公园,湖边的风景很美,空气也很清新。女人手中的婴儿贪婪着呼吸着,双手伸向空中,像是要抓住什么。
“承承乖!”
女人的手中握着一块布轻轻擦拭着婴儿额头的汗水。婴儿却很不领情,包裹在裹布里的双脚不安分地乱蹬,婴儿的力气很大,将裹布都蹬离双腿了。
女人慌忙抓住裹布,赶紧将婴儿的双脚包住。
眼睛所见,那并不是正常的双腿啊。那只是两块生肉扭曲地长在婴儿的腿上啊!
——终有一天,承承会成为真正的人类!因为我是受上天爱戴的人,他将承承交托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要抚养他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孩子。承承,我的孩子啊!我怀了三年的孩子啊,是从我肚子里分离出来的一块肉啊!
幼——祖肉的一种,会寄生在堕过胎的女性子宫里,造成怀孕现象,实际上并不是胎儿,他们只是比较喜欢那种坏境,就像人各有各的喜好一般,他们爱的便是那种环境。
Ps:林雨菲最后用了“他”而不是“它”,因为她已经将“他”作为人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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