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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雷,狗血,雷,狗血
***********************
美女已经长成大狗了,虽不是什么名犬,但一身皮毛因为伙食丰盛的原因油光滑亮,浅恩摸摸它一身柔软的皮毛,对它说:“以后都不能养你了,还真是有点遗憾。在新主人那里可不能挑三拣四的,挨了打也不会有人护着你了。”
美女的一双小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浅恩,哀求的样子真的让浅恩心软了。但有什么办法。浅恩叹气,拿起手机拨电话给Ata:“一会儿,我就把美女给你送过去吧。”
Ata已知道浅恩和慕贤织之间出了事情,他早已放弃浅恩,没有资格说什么,有的时候却还是会遗憾自己为什么不坚持到最后,也许还是会有一点机会吧。他自嘲,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
“还是我过去一趟方便些,嗯……你和贤织之间真的不可挽回了吗?”
电话传来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悲伤与无奈,浅恩淡淡的说:“看来是这样的,所以我也要离开了。”
沉默,Ata顿觉无奈:“浅恩,你就这样不带一点留恋吗?一切即使都能回到原点也不可能抹去你们之间发生的真实的故事啊。”
浅恩轻轻的说:“所以我要离开,远远离开。”
即使离开,也要你残缺。浅恩脸转瞬之间绽放妖艳的笑靥。
把美女交给Ata以后,浅恩回到公司。忙碌期已过,大家又开始捧着茶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反正没事干,也就打发打发时间,坐上半个小时,随便找个理由就能翘班。浅恩从来不早退,把手头的事情一件一件处理完毕,尽职的在组长办公室里扮演他那“无足重轻人物”。下班以后,他把辞职信放在抽屉里,出了公司。
浅恩去了潮浪影院旁边那家顺庆粉馆要了一碗牛肉粉,正是吃饭的时候,人很多,他吃得很慢,也很优雅,仿佛身处法国餐厅一样。
吃完饭,浅恩回家洗了澡。从家里出来时,他已经换上一件黑色的薄质西装,手里夹着一个盒子,走路去“城市游离目录”。天气确实太热了些,浅恩却只觉得冷,把门锁好,将钥匙放进右手边的口袋,时间是晚上九点四十五分。今天贤织有场子,他大概已经唱了一段时间了。
推开酒吧的门,两个“御座”已经成了一个,唯一的“御座”的主人正在台上唱点歌单上的歌,一首一首,抒情柔软,他今天穿了件浅绿色的短袖衬衫,握着话筒,嗓音还是那么清澈。
浅恩坐上那个空着的位子,冲着怀勋一笑,“一杯啤酒。”
怀勋见他脸上是微笑的,温柔的要挤出水一样,怀勋摇摇头,把啤酒端上来:“今天我请客,把我喝破产我也认了。”
浅恩把左手抄进衣袋中,右手把手里的盒子放在吧台上,然后扶着酒杯,低低的笑道:“我的酒品你又不是不知道,顶多两杯,从来不喝醉,既不会砸场子,也不会大跳艳舞。今天……”他敲敲杯子,发出清脆的声音,“今天也仅此一杯。”
“我宁愿你多喝两杯,喝醉了或许还好些。”怀勋把歌单递过来:“听Ata说你要走了,我拦不了你,也不问你要到哪里去。只要你别忘了我就行。呐,要不要点首歌。”
让我再看你最后一眼吧。从此以后,再不相见,我不再纠缠,也不再想念,我会永远遗忘,让灵魂的烙印都泯灭。
什么黯然销魂,什么抵死缠绵,我都不去想,也不去追求,我只见你这最后一面,听听你清澈透明的嗓音为我唱一首My Happy Ending好吗?自此以后,我决不食言。这样,你说好吗?
浅恩直接在点歌单上写了My Happy Ending,对怀勋说:“这是摇滚,和你酒吧的风格不搭,不过我都要走了,就让我一回吧。”
浅恩在歌单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服务生把那张歌单放在最上面送了过去。
慕贤织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歌单,他把秀气的眉毛皱了一下,然后把它压到最下面,再随便抽了一张出来。音乐响起,是一首很煽情的英文歌,浅恩没听过。
呵,连为我唱一首歌都不愿呢。他笑了一下,不带悲惨或者苦涩的意味,淡淡的风一样。怀勋看见愣了一下,这样的笑容,是宁路还活着的时候,浅恩脸上的总带的那种笑容,那时候多快乐,草木芬芳的空气里,浅恩的笑最是暖人心肺的花香。
“浅恩……”怀勋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想要安慰他,却被浅恩用右手拂落。浅恩把盒子推倒怀勋面前:“把这个东西交给贤织。我有点困了,让我在这儿趴一会。”
别了,我爱。
浅恩把右手放在吧台上,将头枕上去,,眼睛轻轻的闭上。耳边是慕贤织清澈的嗓音,眼泪一点一点从紧闭的眼中溢出来,浸湿了薄质的西装,如果你肯为我唱最后一首歌,我想我会少一点遗憾,可你……也罢。
多希望,你能永远记得我。多希望你会明白我这个爱你到骨的男人对你有多么不舍。
我不明自己为何对你用情如此之深,也不明白为何你的离开竟让我疯狂至此。
但我诅咒,诅咒我是你后半生一个咒语,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爱我。你会记得我,也会恨我。所以我又希望你真的对我再无一点留恋。多矛盾啊。
“活着真好,活着可以遇见你。”你曾这样说过,何其幸运,又何其无奈。生命让我们相遇,却没让我没在一起。
无论如何,浅恩的嘴唇勾起最后一个微笑:别了吧,我的爱。
慕贤织开始唱下一首歌,英文金曲,名字浅恩不记得了,连歌词也模糊不清。困意蔓延上来,他真的困了,听着歌,安安静静,风情云淡。
怀勋继续叹了气,看浅恩呼吸均匀,累极的样子。何苦呢?贤织也是任性了些,浅恩你又何尝不是。他取了一个芒果,慢慢在操作间细心做浅恩最爱的“芒趣”。
今天以后,浅恩就要离开了,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让一切重新开始。
他希望,无论走到哪里,浅恩都能记得他,而不是像忘记自己的过去一样把他也忘了。
冰凉的饮料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浅恩,来点儿凉的吧。”
浅恩趴在吧台上,不胜疲惫的没有理睬他。
“喂,白请你的。”浅恩仍是不理他。
不对劲!!怀勋一惊,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刚刚还好好的人,现在竟然呼吸微弱到几乎摸不到地步了!!他急了,伸手去推浅恩,浅恩依旧没动。怀勋这时才真正意识到出事了,一身冷汗都吓了出来,从吧台跑出来就要扶浅恩起来。手无意间碰到浅恩左边的衣袋,竟是一片湿粘。连忙把他的手从衣袋里拔出来,拨开他的袖子,不禁倒吸了一口气,白色的衬衫已经被浸透,手腕上轻轻的缠着几圈纱布,纱布下面是几道狰狞的刀恨。看来是为了防止血滴出来让别人看到缠上的纱布。看着情形,怕是早早割了腕,一路走来酒吧这的。
“浅恩!!”怀勋本能的使劲摇晃趴在桌子上的安安静静睡着的美丽的男人:“你不可以死!”他大声吼叫,周围立刻安静下来,人们都逃开很远。小凯机灵,打了120,伸手过来帮怀勋将浅恩扶起来。怀勋手一抖,把桌子上那个盒子甩到地上,噼哩啪啦,瓷器破碎的声音,盒子破了,有碎片从盒子里散落出来,竟然是慕贤织曾经送给浅恩的那个杯子。怀勋回头冷冷的对小凯说:“去把贤织看好,不要让他跟过来,不然我要他死!!”
杯子,辈子。你送我一只杯子,你说要爱我一辈子。可是你食言了,所以我把这一辈子还给你,自此以后,两不相见,不再往来。
灯光下,浅恩惨白的容颜带着风情云淡的微笑,一向梳的一丝不苟的刘海散了开来,柔顺的伏在脖颈上,柔柔软软的,带着光泽和温情。
美丽的面庞,优雅的颈项,修长的手指,一一褪色,带着即将离开人世的最后一点悲壮与凄凉。
别了,我爱。让我永远遗忘,却诅咒你永远铭记。
别了,我爱。我是这样的残忍而扭曲。
别了,我爱。不爱,就请恨我。
慕贤织扔下手中的话筒,就要冲下来。砰,话筒砸在地板上,音响里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引起人们的惊叫。小凯拦住他:“别去,看老板那个样子,他说了不要你跟过去,你要是真得去了老板说不定会真的杀了你。”
慕贤织脚下一软,跪在地上。
他眼里没有泪,怔怔盯着散落一地的点歌单,其中有一张很漂亮的写着:My Happy Ending,李浅恩。
混乱之中,他来不及看清他的容颜。
夏夜竟如此之冷,泪也结冰,流不出来。
救护车来了又去了。
由于发现的比较及时,手腕上的纱布多上阻止了血液流失的速度,抢救过来以后,浅恩被推进普通病房观察。慕贤织随即赶到医院,几个小时不见,人竟憔悴了许多。
怀勋把他挡在门外。
“我要进去看看他。”
怀勋看着慕贤织不做声,一双眸子阴沉的盯着他,“五年前你就让我失望了一次,没想到如今你又让我再次失望。”
“哥,我……”
“想说你不知道浅恩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对吧。”怀勋红着眼睛对慕贤织低吼。
“不,”慕贤织摇头,甚至带着乞求,“不,哥,我只是想要和他冷静一下,没想到他会跑来强迫我和他做爱,当时我气疯了。”
“气疯了?”怀勋怀疑似的看着慕贤织,眼里是一条一条的血丝,红得吓人,他一拳打在慕贤织脸上:“一句气疯了就可以推卸所有责任?我看你们两个都疯了!!一个是神经错乱要搬出去住,另一个……”怀勋声音压的低了一些,却更加愤怒:“刚才医生给我说他前几天刚刚胃出血,现在,现在又跑来搞zisha,你们简直不可救药!”他又一拳打在慕贤织胸口,这回没有留情,把慕贤织打的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
“当初,我害怕浅恩伤害你,哪里想到你们搞得这么惨烈!!在他面前我处处维护你,你竟然……你让我,你让我以后在浅恩面前怎么抬头!!”怀勋说不下去了,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们的事,谁管能得了,谁都没有错,又是谁都错的离谱。我现在只后悔当初怎么一是心软,怎么就把浅恩家的地址告诉你了。”
“让我看看他吧。”慕贤织拉起怀勋的手,“哥,你就让我看看他吧。我求你。”
怀勋摇头,疲惫不堪的说:“见他一面做什么呢?道歉还是忏悔,再或者承诺回到从前?太晚了,贤织,太晚了.浅恩都做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可挽回的?见他一面有什么难的,难的是让一切恢复从前,不留一点伤痕?你说,可能吗?”一个是多年的好友,一个是至亲的弟弟,叫人如何取舍。
如果可以,能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吗?
当然不可能,相见不如不见,说的是不是就是这个场景?
慕贤织睁大眼睛,怎么会到了这步田地?后悔吗?后悔冲动与不肯谅解吗?后悔为什么不退一步让彼此都能够呼吸吗?后悔太过执著于在意他的欺骗吗?
可惜,晚了。
两个太过温柔的人在一起,竟也能演一场残酷的戏。
他们之间由太多的问题与心节。浅恩厌恶轻言生死的人,却依然这样轻易了结自己的生命,在他面前,任鲜血一点一点流失,原来这才是你的报复,即使离开,也要我残缺。浅恩,你做的竟然这样绝决。
浅恩不知道。五年以前,慕贤织也曾如宁路一样用生命作赌注,逼父母成全他年少的爱情。刀片割破右手的中指,血液蜿蜒下来的疼痛与恐惧,他也曾深深体会。只不过,他比宁路聪明些,或许说毕宁路懦弱些,他割破了手指对父母说:“现在是手指,下次我不保证是不是手腕,或者脖子。”他只是破了点皮,换来亲情的破裂与身体的自由。
浅恩却用那样的姿态谴责宁路的不可原谅,责怪宁路让他那样痛苦。
慕贤织胆怯了,他没有告诉浅恩他的这些过去。
所以,浅恩用行动指责慕贤织对他的冷漠,对他只有半个温柔。
眼泪掉在掌心,难道一切真的不可挽回?
慕贤织仍然坚持的看着怀勋的眼睛,用前所未有的认真与执著:“哥,我一定要见见他,必须,一定。我与他,即使要结束,也绝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这是一个关于死亡的故事,每个人都经历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死亡的痛苦。
为什么一切都能这样巧然相遇。刻骨伤痕的心,纵然残缺,仍然渴望着全心全意的相爱。
怀勋心痛得看着贤织,终于让步:“我走了,你在这里守着吧。有事打电话给我。”
怀勋离开了,病房的门轻轻打开,漂亮的护士走出来,对慕贤织说:“病人需要修养一段时间,你为病人准备了生活用品吗?医院对面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去看看吧,在这儿等着也是着急。”
慕贤织谢了护士,犹豫了一下,离开了。
护士推门回到病房,浅恩的眼睛已经挣开,脸色依旧苍白的可怕,“谢谢。”
“谢什么?”护士笑了,“病人需要安静嘛。看着样子,肯定发生了很多事情吧,见到访客只会觉得心烦,这样的事,我见多了。”护士扶浅恩坐起来,在他背后多加了一个枕头让他坐的舒服些,又看看没有什么疏漏,轻轻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
浅恩坐了一会,发了发呆。左腕的伤口火辣辣的痛,宣布着他不容忽视的存在。浅恩举起左手,看看上面的纱布,多么傻啊,就算真的死了又能怎么样?结局是不会改变的。
贤织:
我想过了,自怨自抑或着怨天尤人,都不应该是我的作风。也许是我太自私,又也许是我太武断,认定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却不料造就了更深刻的伤害。挺傻的,对不对?我做的那些事情,还真是愚蠢的可怕,但是我不会道歉。
我想,我们确实需要冷静。给彼此一点新鲜的空气。死亡的气息太强烈,太黑暗,把我们折磨得不成人形。你和怀勋在门外的对白,我都听见了。是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茫然不知,你我还有什么未来。
所以,我还是要离开,也许回来,也许永远消失。
怀勋是对的,我们谁都有错,谁又都错的离谱。我要好好的冷静下来。真正疯狂的认识我,竭斯里底的人也是我。
所以,真正该忏悔的人也应该是我。
别了,我爱。
李浅恩
留下这样的字条,李浅恩离开了,离开了让这个让他逃避了死亡又亲吻了死亡的城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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