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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很快,警察便到了。
随着警戒线的拉开,周围的人群渐渐疏散,似乎很多人都对警察这个职业带着与生俱来的恐惧感,有一些在场的学生被到来的民警拉着问话,都摆摆手,说着自己并不清楚,只不过是跟着同学来看热闹的。
救护车和殡仪馆的车辆也相继到来,这个男生的尸体很快便被运走,只留下地上的一滩暗红色血迹与用白色粉笔画出的一个角度奇怪的人形痕迹。
学校的重要领导们也相继赶到,身为这所学校的保安,池水和其他七名学生还有几位老师被警察带到了学校的会议室内做笔录。
跳楼的这名学生叫蔡子文,听到这个姓氏,池水的心不由得一紧,他下意识的想到了那张报纸,那段属于蔡家人的豪门恩怨。可是他并没有将这件事告知警方,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如果说出来,自己的麻烦肯定不小,但是他也说不清楚这个麻烦会怎么来。
警方的询查时间并不长,只不过是问了一些与这个学生相关的问题,比如他最近有没有遭遇什么挫折,在学校有无仇家,私下生活是如何之类的问题。这些,池水一概不知,只有听的份,所以很快,他被请出了会议室。
出去之后池水回到了门岗,中途路过的地方总会看到一些学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不过不想用都知道,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学生们议论的还能有些什么呢?
回到门岗之后池水有一种回到了自己的世界的感觉,他又开始无所事事,呆坐在门岗的桌子前面,不长的时间便看见几辆警车相继驶出了校门,而后又有黑色轿车离开,池水知道,那是校领导的车俩。
后面的一夜,池水,或者说这个学校都未得消停。
大概晚上十一点多,蔡子文的父母就到了学校,在这所学校读书的学生都来自临近的城市,或者本市,很少有外省的学生到这里读书。
蔡子文的父母在学校里闹了很长时间,与蔡子文同一寝室的学生算是倒霉了,蔡子文的父母不停责骂他们在平时欺负蔡子文才使得孩子想不开跳了楼,闹到后来,整个场面简直无法控制,那几位同学的父母也都到了,看到自家孩子受欺负,与蔡子文的父母撕扯了起来。警察与学校的领导又来了一趟,而当警察到来的时候,池水已经满脸的指甲印子了,身上的衣服也是撕碎了,这个人看起来既惨又可笑。
他身为这所学校的保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然不能做事不管,但是他一个人哪里能制止住二十多个人,差点就被这些学生的父母当成手撕鸡,等警察来了才把他从这些人的手中解救出来。
“你要喝点水吗?”一位警察手拿着一次性水杯对池水说。
他只是在派出所,因为这事闹的太大,有学生与学生家长受伤了,于是索性,全都拉倒派出所来了。
池水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很快,一杯白水递到了他的手上,他接过来放在嘴边,一口气将水喝了个精光。
实在是渴坏了。
“这所学校只有你一个保安?”给他接水的警察问道。
“不是,额,算是吧。”
“这是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那位警察坐在了他对面,一副审问犯人的样子。
池水看他这样,不由得有点紧张起来。
他尴尬的笑了两声,解释道:“我们是倒班制,上二十四休息二十四,上班的时候都是一个人,但实际上是两个人。”
“这样啊,那你可倒霉了,当值的时候遇上这种事。”
“嗨,”池水叹了口气,“我这算什么呢,顶多就是遇到点麻烦而已,那个学生的父母才是真的惨啊,自己养了那么多年的小孩说没就没了。”
“那个孩子是自杀。”警察说道,“虽然我们不知道那个孩子自杀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那个孩子是自杀。”
池水歪歪头,他不明白这位警察和自己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那位警察是看出来了池水的疑惑,所以解释道:“我看你挺紧张的,所以和你说说话让你放松一下。”
“哦。谢谢。”池水悻悻的举起了水杯想要喝口水,可是被子举到了嘴边才发现里面已经没有水了。
“还用吗?”警察指了指水杯。
“谢谢。”将自己用过的水杯递了过去,警察很快又接了杯水过来。
“你很能喝水。”看着池水又将那杯水一饮而尽,警察调侃道。
“是,我喜欢喝水。”池水回答道。
“多喝水是个好习惯。”警察符合道:“我叫方宁,你叫池水是吧?”
“是。”池水的心里总是挥之不去那种毛毛的感觉,尤其是刚才,他突然凭空的升起一种感觉,这个方宁,似乎是能把他看穿一样。
都说白天不过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可是面对这样的眼神,池水什么亏心事都没做却还是觉得有心虚的感觉。
好像这个方宁,知道他身上的秘密一样。
“如果没事的话,我什么时候能走?”池水只想早点告辞,回去睡一会儿,他白天还要去打工,如果精神不济做错了事情总是不好的。
“你随时都可以走。”方宁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公式化的笑容,说白了就是皮笑肉不笑,看得池水心里发毛,甚至他这轻松无比的话语和语气都让池水觉得这里头有另一层的意思在。
不过池水还是离开了派出所,回到了学校,毕竟现在还是他的上班时间。
躺在门岗的简易床上,池水翻来覆去的却睡不着了,他索性从床上坐起来点了根烟抽。
池水的烟瘾并不重,甚至可以当做是没有,一包烟可以抽上一个星期左右,只有在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根而已,比如说现在。
而在弹烟灰的时候,池水却觉得桌子上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
那张报纸不见了。
他有些惊慌的在桌子上翻找,可拿根本就是无用功,桌子上的东西少的可怜,报纸书籍一类的东西更是寥寥无几,池水甚至连那个装着报纸的纸盒子都找了,但还是一无所获。
最后,他当找遍了门岗的每一个角落之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燃烧到了尽头,火星烧灼过滤头的味道让屋子里变得有那么点难闻。池水的心此时已经是七上八下的了。他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虚感,明明那张报纸并没什么重要的,可是它的丢失就是让池水觉得事情不妙。
报纸上所陈述的,就是蔡家的故事,而下午跳楼自杀的学生刚巧也姓蔡,这中间,究竟有否有着什么联系呢?
池水的脑袋里一团乱麻,他并没有经过系统开发的逻辑思维在此时反而成了拦路石,让他毫无头绪又心烦意乱,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但是大脑却丝毫不受他的控制,整整一夜的时间,他的脑子里,只有两个词——蔡家、蔡子文。
这两个词交替着在他的脑海中滚动,如同是街边的LED灯牌一样,带着诡异绚烂的色彩,让他竟有些微微的头疼感。
一直到手机闹钟的响起,他才发现外边的天色已经大亮,早上六点多了。
不能再想了。
池水默默的对自己说,然后拿起了电棍,穿上外套准备出去巡逻。
出了门岗,清晨那独特的寒冷感扑面而来,此时是夏天,可是池水却对着突如其来的寒冷打了个寒颤。
走在校园之中,池水的心情依旧复杂,巡逻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一脸黑色的轿车行驶在他的身后,冲他鸣笛,他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原来是学校的老师。
那位老师将车窗按了下来,探出头对池水说道:“你上来一下。”
池水上了车,车就停在路边,左右这个时间也不会由别的车辆经过,倒不会挡路。
“我是蔡子文的班主任。”
这位老师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让池水明白了他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学校里的原因。
“那事我真的不知道。”
“我明白,我明白,”那位老师赶紧解释道:“我当然知道这件事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来转达一下领导的意思,你回去之后呢,也跟你的同事说一下,免得他放进来什么不该进来的人。”
不该进来的人,说的是谁?警察,还是那位学生的家属?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而且我还晓得,你是受了点伤的,这些学校都是知道的。”
“老师您直接说怎么回事吧。”池水听不得这样的官腔,稍显无礼的对那位老师说道。
那位老师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也不愿和池水这么一小保安置气,道:“这几天那位学生的家长肯定会上学校来闹事的,你们看见了,就当做没看见,一定不可以开门。我刚才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你连大门都是敞着的,你这样,置学生们的安危于何地呀?不过念在你昨晚也是出了力,受了伤,所以我不会和学校的领导们反应,但是今后,安保工作,一定要做到位。”
池水心说这学校数来数去保安就那么一个,还把安保工作做到位,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不过面上只能点头答道:“好的好的,我一定招办。可是老师,如果那学生家长硬闯……”
“报警,一定要报警!”那位老师交代道:“那位学生的家长现在情绪都很激动,学校这么做也是为了保证学生们的安全。你也是看到的,他们非要说自家孩子在学校里受到了欺负,可是我是蔡子文同学的班主任,他们寝室里的孩子们,也都是我的学生,我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品性吗?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那还,回去我和我替班说一声,一定把学校的大门看好了,让领导们放心。”
“很好,小伙子,你继续做事吧,等一下各位领导都回来学校,我们要开个会,我就不再和你聊了,记住,自己的本职工作,一定要做到位。”
“好的,您慢走。”
下了车,池水长舒了一口气,这老师哪里像教书的,说起官腔来一套一套的,不从政还真是屈才了。
不过既然是上头的交代,池水还是一一记在心里,不忘等崔明石到了和他说一声。
就这么的记着这些事,池水在学校里转悠了一圈,又回到了门岗,等近了屋才发现,平时都是**点钟才到的崔明石,今天竟然这么早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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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鸡蛋催文不留评。 在2017-2-15 11:17 送朵鲜花 并说: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送朵鲜花鼓励一下 催文不留评。 在2017-2-15 11:17 送朵鲜花 并说: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送朵鲜花鼓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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