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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最近大家写了些纪念文弥漫着些淡淡伤感,或许是快要开学了那种错综复杂的心情,或许是刚和朋友聚会散去后她带着些愁绪的那句“真不想回家呢,讨厌别离啊。”,或许更多是姥爷的三周年忌日要到了。在回家的地铁上不可抑制的想起我的姥爷,然后在拥挤的人潮中忽然就泪流满面。好吧,我承认我是个一直是个容易陷入一种情绪就难以自拔的孩子。
姥爷一辈子都是个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人,总是穿一件略显破旧但却永远十分干净精神的蓝色中山装,话说带着一种亲切的乡音。姥爷也是个固执的老人,固执的不愿意穿大姨卖给他的那些昂贵的衣物,固执的坚持着自己一贯的简朴简约,固执的不顾大家的劝阻和担忧,不分四季不辞辛劳的在我家的那片不大的地里种上种种的蔬果。因此,我总能吃到自家所种植的新鲜的玉米,香椿,向日葵瓜子,枣子,苹果和葡萄等等,小小的院子也因此总是散发着一种幸福的甜蜜清新的气味,充满了生机。
虽然小时候的我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虽然我和姥爷之间的交流并没有那么多,虽然有时候甚至会不太懂姥爷在说什么,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我的疼爱。小时候我总是看到姥爷在忙碌就吵着要帮忙,姥爷总是拍拍我的头说天气太热地里也脏,还是回去玩吧。有时熬不过我就让我做些简单的,于是我就那样跟在姥爷身后,用手指戳一个小洞撒几颗豆子做的不亦乐乎。姥爷总能煮出很香的面条,看着我在一边垂涎欲滴的盯着就默默地又拿过一个碗拨出一些放到我面前,看着我吃的香甜就笑的那么满足。记得姥爷总是喜欢逗我开心,“喻公主,喻公主”的叫我。
已经忘了姥爷被查出有胃癌的时候我有多大,只是依稀记得小小的我缩在妈妈身后看着姥爷身上插满的管子心里无比难受,一遍遍地问姥爷会不会很疼,是不是很痛。那也是我第一次产生和了解了亲人会离开的担忧和恐惧。那次的手术很成功,姥爷也慢慢的康复了。可是三年前,姥爷终究是老了,很不幸的病情又再次复发,这次,姥爷没有挺过去。最后一次姥爷见到是在三年前放假回国的时候吧,那时的姥爷虽然因病重显得异常瘦弱,但是却依旧十分精神焕发,不让我们帮助,依旧固执的自己能做的事就坚决拒绝别人帮助。那时的我依稀知道自己再走可能就没有机会再见到姥爷了,所以每天都格外小心翼翼。陪着姥爷说话,给姥爷读英文,看着姥爷虽然听不懂但却认真地听着,然后笑眯眯的夸奖我。临走的那天晚上,稍微好转些的从病院回到了家里的姥爷躺在床上看着我,对我说“在外面要好好学习,照顾好妈妈。你两个姐姐已经嫁人了,下面就该你了,姥爷可等着呢。钱也早给你准备好了,等结婚给你当嫁妆。”然后我就看着连坐起身都有些困难的姥爷一遍遍地笑着点头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收到姥爷去世消息的那天夜里,我在游泳,妈妈坐在椅子上照常给舅舅他们打电话。我看着本来说着话的妈妈忽然就沉默了,眼睛瞬间湿润,颤抖着声音说“人走了你们怎么能不告我”。我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呆滞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失去了所有得感觉。我漂浮在水面上看着那夜的天空,周围格外安静,静到我能听到眼泪滑落到水里“滴答滴答”的声音。那夜不知道妈妈哭了多久,只是看到第二天她红肿的眼,听到她沙哑的声音。
姥爷,您有没有怪我,因为要陪我这个不怎么争气的外孙女在外上学,您没有见到一直最疼爱的小女儿最后一面。姥爷,三年了,您在那个世界可好,会不会寂寞?听大姨舅舅说他们梦见您在那个世界里还是那么勤俭节约的在攒钱,还在种着地。姥爷,姥姥的腿脚越来越不好,妈妈的身体也越来越有些虚弱,希望您在天上看到的话能保佑她们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我也会努力的生活,不会让您失望的。愿您在天堂一切安好,我们永远想念您。
-谨以此文纪念我敬爱的姥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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