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傅晌声 于 2013-3-7 22:20 编辑
【第5章】 吴良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不做声，苏得只好开口打破僵局：“你是不是怀疑郭林是在我们出门前跑到这里来贴照片的？” “嗯，蔡子楠看到的人影很有可能就是郭林，林优芬检查过了照片没有留下指纹，所以就想到郭林很有可能是在我们前面抢先一步。我家里的电话没有装窃/听/器，那么他很有可能一直在我家附近。21日你来诊所找我，那天程辰送我回家，到今天我们去郭林家，中间我一直没出门，如果郭林不是在我家附近藏着，怎么可能这么巧，今天去他家就看到了照片。他就是知道我要去，才故意贴照片，让我来证实他的想法，让我们陪着他把这个游戏玩下去。” 苏得应了声“嗯”后安静了会突然说道：“对不起。” “道什么歉？你说的很对，我又不是苏大队。”吴良没想到苏得会为那句话道歉，难道自己看上去像是会计较这些的人？“苏警官，你办案也挺自我的，没人批评你，又听不得别人的意见。郭林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他家里了。”虽然自己是不计较，但是吴良还是指出了对苏得这点的看法，并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动摇。 “不管他会不会出现，你也不能完全肯定，如果他并不按你的套路来呢？你别忘了，就算你是他的心理医生，再了解他也控制不了他的人格行为。我会向局里请示安排另一队在你家附近和你行动场所做好准备工作，由他们暗中调查郭林跟踪你的痕迹，也协助我们确保你的人身安全。” 吴良对这样的安排并没有反对的立场，“这不是回我家的路。” “我去家里收拾几套衣物，从现在开始我24小时跟在你身边。” 吴良听后抚着额头想了想，叹气后接着说道：“我发现事情正在往郭林的游戏上发展，你应该知道他来我这里就诊是因为他怀疑他的爱人出轨，而你来贴身保护我，就是让郭林肯定了我对他的背叛，你就是我的出轨对象，这样一来他的主人格就告诉他说要杀了我。” “所以我不要贴身保护你？” 摆了摆左手，吴良继续讲道：“算了，估计你今天进我家就已经让他认为我出轨了，他又跑去贴照片，整个事件完全一环扣一环地循环着。”说完后吴良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这些天真是够累的。 吴良突然又问道：“如果你爱的女人出轨了，你会选择杀死她，还是杀死她出轨的对象？” 苏得不认为自己会精神有问题到要去杀人，他想吴良应该知道这点，显然对方是想要他的答案来分析事情，苏得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突然想到些什么反问道：“郭林看病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谈过他爱人出轨的对象？” “没有，”苏得的话猛然点醒了吴良，“因为那个时候他的幻想对象并没有真的出轨，所以他根本找不到出轨的痕迹，只是主观意识上断定爱人出轨了，也只能够在接触的幻想中杀了爱人。可是现在，他认为你是我的出轨对象。郭林是典型的自我完美主义者，他不会自我反省，也从不认为事情的错误根本是他自己。以他的性格来说，我爱他却背叛了他对不起他，所以他要杀我；而我之所以会背叛他是因为你出现了，如果你没出现我就会永远属于他，所以他要杀你。” “也就是说他会展开对我的调查？” 吴良点点头继续分析道：“因为对你的不了解，他肯定会调查你的，这需要点时间，所以这几天我们可能会比较安全，但是我家和你家肯定不安全。先到你家拿衣物，然后去我家收拾东西。” “我让局里给安排个安全屋？”苏得说完后自己又否认了这点，“这样不好，要抓到郭林就必须由我们俩做诱饵。” “嗯，我们住到程辰家去，他那里房间比较多。我家不太适合再住一个人，而且不管是你家还是我家，都容易加深他对我们出轨而产生的恨意。” 到了苏得家后，苏得上楼去收拾衣物，吴良坐在他的车里等他，给程辰打电话。 “怎么样？” “还行，可能还是要把你牵扯进来了，师兄。” “你跟我还这样客气。在郭林家有什么发现吗？” “电话里不方便，等到了你家，我再告诉你具体情况。” “行，你几点过来啊？我好准备晚饭。” “下午五点半左右吧，苏得和我一起过去。他说要24小时贴身保护我，你知道的，我家不方便住人，所以这段时间我让他和我一起住到你那去。” 电话那头的程辰没有想到这点，愣了愣才回话：“好，等晚上再说。” 挂掉电话后，吴良就见苏得提着黑色旅行包下来了，“这么快？” 苏得打开车门上来发动车子，“嗯，就几件换洗的。” “我已经跟程辰说了，他会安排好的。”
苏得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就往上面走去，吴良先下车在单元门口等他。没想到他来到单元门口看到的却是吴良对着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发愣，这时候他脑袋里想的不是对方肯定是吴知，而是吴良似乎今天发愣的次数很多。 还是对面那人笑着先开了口：“哥。” 这一声“哥”让吴良反应过来，他大步地向那人走去，用力地抱住，说不出话来。他真的说不出话来，多少年了，自从母亲再嫁跟着离开S城，将近二十年了，他和吴知失去联系二十年了。吴良感觉到对方也紧紧地拥着他，哪怕二十年没有见过，哪怕属于双胞胎的心电感应没了，但他就是知道这个人是他的弟弟吴知，这点毋庸置疑。 苏得咳了两声后，吴良这才反应过来，放开了吴知带着他上楼。吴良有太多话要说，要告诉吴知自己当初回了孤儿院找他，说那三年发生的事，要问吴知这些年到哪去了，过得怎么样……直到坐在家里沙发上，他都没有头绪，不知道要先说些什么。 吴知淡淡地笑，对着苏得说道：“能麻烦你回避下吗？” 苏得挑了下眉头说道：“行，我就不打扰你们两兄弟了。”接着便转身走进吴良的书房，虽然他觉得吴知出现的时间未免太巧了点，而且吴知这二十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可疑啊，不过他相信吴良也会想到这点的，现在只是暂时被双胞胎弟弟冲昏了头脑。 吴良拉着吴知来到阳台的方椅上，心里有些急切：“我回孤儿院去找你的时候，他们跟我说你被收养了。” “哥，”吴知拍了拍吴良的肩膀，想要安抚吴良的愧疚感，“这些年我过得很好。”他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我是为了郭林的事过来的。” “你怎么会知道？”吴良对吴知的这句话感到相当震惊，“难道你也是……”看到吴知点头后，吴良张了张嘴没有说话。那年他跑到孤儿院去找人的时候，强烈地感应到了吴知就在那里，可是却别告知弟弟被人收养了，他不相信，晚上自己又偷偷跑到孤儿院里去找，没想到被人迷晕，到醒来就是在实验室里了。 “你们离开B城后，一对夫妻收养了我。男的代号X是整个实验的投资人，女的是B组医生。后来X告诉我说他们得到了你，有客户要买双胞胎的心电感应。”吴知自嘲地笑了笑，“为了脱离实验品的身份……” 吴良抓住吴知的手，“他们怎么会放了我？” “换心脏后，你身体出现了强烈的排斥反应，负责你这次实验的医生技术不过关，是B组的医生处理后续的。因为那次的排斥反应，我让X做了手脚，以不合格的实验体身份放了你。”有些事没有必要让吴良知道，比如说为什么X会答应他，比如说为了让自己脱离实验身份做了些什么。“郭林是B组的实验品，他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做医生助理了。是因为程辰调查了郭林身份，我才知道郭林到N城来了。” “你是不是知道他精神有问题？”明明还是那个笑起来很温暖的吴知，都这么大了，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有什么痛苦和难处都不说出来，从来都是自己承担，甚至连他的份也一并担了过去。比起来，他更像是保护弟弟的哥哥，不像自己，小时候遇到事就只知道哭。他知道吴知那句“过得很好”不是真的，但是既然吴知不想让他知道让他担心，那么他也没有必要继续追问。有些事追问出来结果不一定就好，何况中间的痛苦还会让人感受到伤害。 吴知望着天空笑着回忆，“郭林是他们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无助地躺在实验室里，医生在检查他的骨骼和内脏，我在旁边做记录，见到他左手小动作地在床上划来划去，就趁医生不注意，偷偷给他塞了一颗玻璃糖。他圆溜溜的眼睛瞪大着看着我，让我想到小时候你生气时鼓起的脸颊，他脸上明明没几两肉的。”吴知这样说着转过头来，望着吴良把脸颊鼓起来，左手食指戳了戳鼓起的左脸，接着笑了起来，“后来他常黏着我，和我也比较熟，那地方基本没什么朋友，可能是因为觉得和你很像吧，所以我经常给他讲你的事，最开始讲我们小时候的事，后来等我彻底取代了X，有委托人跟踪拍些你照片这样的。”他歉意地笑了笑，希望吴良不要介意自己用这种方法关注他的生活。“在那里，不给自己一点希望是很难活下去的。我发现郭林有些不对劲的时候，跟他提过，他说他没事，因为不可能和正常人谈恋爱，我想让他脱离那里，只有真正离开了，他才能好好生活。” “只是你没有想到他病入膏肓。” “哥，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 吴良把郭林做的事都跟吴知详细地讲了清楚，接着说道：“他精神有问题，我已经帮不了他了。” 听完郭林的所作所为和吴良对郭林的精神分析后，吴知觉得有些难以相信，“郭林他是个好孩子。” “我不是说他坏，而是他的精神问题很严重。很明显他是把我当做他的希望，这种希望在长年累月下变成了幻想的爱，实验的环境给他太过沉重的负担，强烈的压抑下导致他对爱的理解扭曲变形。” “哥，你很成功，”吴知笑着说道：“和程辰的诊所很棒，心理医生也做得很好。” “话题转移太失败了，”吴良毫不留情地指出，“你对郭林太过宠溺了，你发现了他的偏执又放纵他，现在是希望找到他并带他离开这里。” 吴知的笑里带着“啊，被猜到了”的释然，“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吴医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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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22:09: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