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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609 天 [LV.9]以坛为家II - 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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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 226) 鸡蛋( 0) |
※ 名门庶女 4 ※
作者:不游泳的小鱼
系列别:文创风(071)
ISBN:978-986-328-018-7
出版日期:2013/3/12
定价:230
【文案】
相公生得俊美无比又腹黑无敌,她孙锦娘也不差,
宅斗速速上手,如今更能使计设陷阱,一步步靠近幸福将来……
--
宅斗其实不难,看她孙锦娘就知道;经历了内院外院的风波,
身边丫鬟婆子的陷害与各种伎俩,她也练就一身本事,
何况相公虽然不良於行,但论心思深沈及诡计,
他冷华庭要说第二,也没人敢抢第一,肚子里坏水可是多得很,
倒也彼此呵护,情意绵绵滋长,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但也不能永远关起门来过自己日子,不问世事,
尤其疼爱自己的王妃院内小事不断,二房太太又生事,
好不容易找到了些证据能让奸人就范,偏又让对方找了缝隙逃过一劫!
加上自家姊姊这时又不情不愿地嫁到简亲王府,给大伯当了侧室,
既是不情愿,自然会生事;她要帮王妃掌家,又要应付别有心思的嫡姊,
人生真是一刻不得闲,幸好她逐渐在王府站稳位置,
小夫妻齐心合力,看来要揪出王府幕後黑手的时刻也不远了……
【试阅】
作者序
终於完结了,我不由长吁了一口气,看着自己伏案苦战了大半年的心血之作,虽仍觉得有些不尽如人意,但也是满怀欣喜的。
自幼就喜爱看那环髻高耸、裙裾飘飘、广袖长衫的古装美女,更是向往那毫无污染的蓝天碧草,可随心纵马奔驰的广阔大地。每每夜深人静之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曾不止一次地设想过,如果我穿越到那不知名的朝代,又是什麽样的光景?
也许容颜娇美、身姿婀娜却明珠深埋;也许出身低下、不受重视却不甘命运摆布;也许被人轻忽,却也能恃才脱颖而出;也许在无才便有德的时代却暗自拥有满含智慧的狡黠灵魂;也许无法在现代的职场上拚个你死我活,却能在後院中战斗得风生水起;也许在无权无势的境遇下,也能手握斗争胜利的权杖;也许在男尊女卑的时代也能寻觅到倾心相恋的爱人;也许在金钱权势至上、思想为主的朝代也能收获一份真挚的爱情;也许在女子深锁後院的时代,却也能与爱人笑傲江湖、驰骋天地;也许能够突破女子作为花瓶摆设、只为男子而存在的生活方式而一展所长;也许……
几番在天色微明,鸡鸣梦醒时分,隐隐觉得那身着襦裙绣袄的古装美女一颦一笑好似就在眼前,那脉脉温情的男子似乎正情深款款地与我相视而笑,那些心如蛇蠍的艳丽仕女彷佛匍匐在脚下,声泪俱下地哀哀告饶,那些亲如长辈的仆妇、爱若姊妹的侍女,好像若有若无地轻轻梳理着我的长发……梦中一切爱恨情仇如丝般缠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思及所梦,屡屡唏嘘感叹,总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不时在耳边轻轻吟唱:写下来、写下来,把它写下来!把你所想写下来,献给所有心怀相同梦想的读者们!
是的,写下来!将我的爱我的恨我的情都用笔写下来,让自己梦想中的所有都在指尖渐渐流淌,爱我所爱,恨我所恨,怨我所怨,喜我所喜,让纷飞的思绪飘得更远更远。
就着点点晨曦,打开电脑,十指如飞,答答的敲打声将梦想缓缓传送。如此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时光飞逝,稿子在梦想的催化下已经成篇累牍,所幸为许多读者所喜,这让时时深夜还在埋首写文的我倍感欣慰。
当我抹下最後一笔,贪念如藤蔓紧紧地缠绕着我,想让更多的读者认可我的梦认可我的文。也许这不是一个梦,对吗?
§內文1
第四十九章
冷华堂顿时脸色一白,心里便有些发慌,下意识就想将手抽回,王爷却是抓得死紧,他又不敢运半点功力,只好任由王爷仔细查看着。
「你再说一遍,这伤是怎麽来的?」王爷的脸变得冷峻了起来,双眼挟了寒霜。庭儿说,会让自己看到一些东西,难道这就是其中之一?这伤口一定来得蹊跷,而且庭儿定然也知道这伤的来历,不然,他也不会故意演这麽一出了。
冷华堂低垂着头,紧皱着眉头,一副心有苦衷、不愿多说的样子,脑子却是转得奇快。这事总得想个法子遮掩过去才是,不然,还真会引起父王的怀疑。
「我在问你,这伤究竟是怎麽来的,快说!」王爷声音越发冷冽了起来。
一旁的上官枚听着就气,扶住冷华堂的手臂对王爷道:「父王,二弟用开水将相公烫了,您不去叫太医帮他处理伤口也就算了,却还责骂相公,真真是伤人的不挨训,那被伤者却是被您如此怀疑喝斥,您……也太偏心眼了吧。」
正低头沈思的冷华堂突然就抬了头,迅速地看了一眼上官枚,小声说道:「娘子,不得对父王无礼。」说完,又垂下眼睫看地面,便终不愿与王爷对视,一副受尽委屈也不能不孝,不管王爷对他如何不公,他也会生受的样子。
上官枚听了更是气,大声道:「我要说!前些日子在大通院里时,父王就不信你,还将你的手臂给卸掉,如今又是如此还怀疑你,难道相公你就真的如此不受父王待见吗?难道父王眼里便只得二弟一人才是亲生儿子吗?」
王爷听得心一滞。上官枚句句椎心,却说得他心火更旺,以庭儿今日所言,那日茗烟之死还是值得推敲的。茗烟死得太过奇怪,怎麽可能就被自己一脚给踢死了呢?自己练武少说也有三十年,那点子分寸还是有的;况且,之前茗烟气焰实足,并无半点受伤体弱的迹象,而堂儿一脚下去後,人就那样死了,如今再想来,怕是正好踢在了茗烟後背要命的穴道上了……
「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你一个做媳妇的应该懂得,公婆面前不得高声之礼。」王爷第一次冷着脸对上官枚喝斥道。
上官枚听得一怔。王爷对她向来亲和得很,今日这语气可是很重,还和她说起礼仪孝义来……
上官枚於是眼含讥诮地给王爷行了一礼。「儿媳向父王陪礼,请恕儿媳方才不敬之罪,儿媳听了父王之言才明白,子女在父母兄长面前是应该遵礼守制的,但是,儿媳请问父王,方才二弟当着您的面砸坏屋里的东西,又拿茶水泼相公的,这又是遵守哪门子的礼仪了?」
王爷听了就忍无可忍地看了身後的王妃一眼道:「你可是婆婆,管管她。」
王妃正觉得这事越发奇异,听王爷这一说才回过神来,忙对青石挥手,让她去叫人来。可等青石出了门她才反应过来王爷说了什麽,一时愣怔。王爷这是要轰上官枚走呢,看来,王爷今天可算是动了真怒了。
冷华堂见王爷一双朗目威严凌厉,又步步紧逼,这会子连上官枚都要轰走,不由眼一闭,脸上浮起一片痛苦哀伤之色,好半天,长吁一口气,对王爷道:「父王,枚儿也没犯什麽错,您何必──」
「且先不管她,你老实跟父王交代清楚这伤是怎麽来的?」王爷气急反笑,拽住冷华堂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松。
「父王非要问吗?」冷华堂唇边勾起一抹凄婉的笑,眼里闪着痛苦的泪。
「快快从实招来。」王爷被他眼中的泪意弄得心头一酸,但仍是问道。他今天若不给个合理的解释,那麽……小庭的话就值得继续深究下去了。
「父王,向来只有小庭可以叫您爹爹,只有小庭可以习武,只有小庭可以为所欲为,您心里几时将孩子当过亲生?孩儿自小便是只要有半点错处,也被您看成天大的罪过,如今不过一个小小的割伤,您便像儿子在何处杀人放火得来的一样。」说着,两行清泪便顺着他俊逸的脸庞滑落,悲伤地仰天长叹一声,语气哀伤至极。「您非得问吗?孩儿就告诉您,这伤……并非别人所致,而是……」
说到此处,他转头看了冷华庭一眼,又是凄婉一笑。冷华庭微微有些心惊,那天自己可是带了面具的,又……洒了些药粉在身上,除去自身原有的气息,他应该不会认出自己来的才是。
王爷也是有些紧张地瞪着冷华堂。无论如何,作为父亲,他还是不愿意冷华堂是那狠绝阴辣之人,何况,他的神色太过委屈悲痛……
「而是孩儿自己用刀割伤的。」冷华庭似是无限羡慕地看了冷华庭一眼後,转过头,对王爷说道。
此言一出,莫说是王爷,就是冷华庭也惊得差点掉了下巴。亏他也能说得出口,也好,且看他如何继续编下去……
「胡扯,你好端端地为何要割脉?!难道……」王爷更是不信,怒喝道。
「是啊,想孩儿怎麽也挂了个世子的虚名,又正值青春年少,竟然会存了死志。」冷华堂又是自嘲地冷笑一声,眼泪双流,看得一旁的上官枚既心痛又伤心,不敢再对王爷大小声,却是小声地啜泣了起来。
「那日父王因一个奴才之死,竟对孩儿下狠手试探,如今父王已经手握孩儿腕脉半晌了,可曾探到孩儿有半分功力?孩儿不管如何努力,想在您和全府人面前做到最好,仍是得不到自己最尊敬的父亲的信任,活着还有什麽意义可言?不如死了乾净。那几日,孩子在自己屋里苦思,总是难以释怀,便一人偷偷躲到了外面,拿刀割脉,想要自尽算了,若非……若非二叔找到孩儿,怕是今天,站在父王面前的便是一具死屍了。父王,您还要因这伤口如何地再责罚孩儿一次吗?那请便吧,孩儿现在无所谓了,总之,不管孩儿说什麽,您也不会相信的,对吧?」冷华堂一番话说完,脸色更加苍白,身子似是也变得更加单薄虚弱了起来,手微微地颤抖着。
王爷听了微有些动容,但听他一说是二老爷将他救起的,心里的怀疑便更为加深了。庭儿知道他身上有伤口,又知道自老二处能查到他的踪迹,若非他真做过什麽下作之事,庭儿又如何会如此料事如神?
如此一想,王爷又看了一眼冷华庭。果然见到小儿子眼中的讥诮和痛恨,心中猛地便警醒起来,再看冷华堂时,便更觉得他虚僞可憎。没想到,他如今演戏的本事可以练得如此得炉火纯青,若非庭儿之前便提醒过,自己怕是又要被他骗过了。
一时王爷感到无比痛心。自己生养的,哪有不疼的道理,就算是他再不争气,自己也还是舍不得将他置诸死地,如今他又是自己唯一一个健全的儿子……难道真要废了他,让轩儿承继爵位?或者,那才是真正遂了老二的心意呢……
况且,如今也只是一个伤口,庭儿也不知还能拿出别的证据来指证他否?若是不能,那便只能对他小惩以示警告,不过,以後得加派人手监视於他,不能再让他对小庭夫妻再动什麽歪脑筋了。那墨玉之事,得赶紧加快速度了,不然,小庭自己没有力量,很难与堂儿抗衡,到时真要出个兄弟相残的戏码,自己这个父亲当得也就太失败了。
王爷脸色连变数次,最後终於对冷华堂痛心地喝道:「混帐!为父如何虐待你了不曾?你一个做兄长的,可有做兄长的样子,不说多方维护小庭,竟是事事与他计较,明知他性子单纯如孩童,又……身患疾病,竟然还想着与他争宠?你羞是不羞!不过受了一点委屈,便装成天大的冤枉,父王母妃难道是短了你的吃穿用度,或是不拿你当人看,作践过你?竟是为了点小事寻死觅活,你……你真真气死为父了!你……你是说不想做这世子了吗……好、好、好,那明日父王便去禀明圣上,将这爵位给轩儿承了便是,简亲王府可并非你一个身体康健的子弟!」
说着松了冷华堂的手,身子踉跄着後退了两步,一抬手,扬声对外面的小厮喊道:「来人!」
冷华庭一听便急了,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双膝齐动,跪爬到王爷脚下,一把抱住王爷双腿,哽声呼道:「父王……孩儿错了!」
王爷一脚将他踢开,怒骂道:「不是想死吗?为父成全你,是毒是绫子还是刀剑之器,你自选吧。」
冷华堂这会子连死的心思都有了。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想到的一番说词竟是得到这样的後果,二叔对自己一直关心异常,甚至超过了对小轩的关心,以前一直以为二叔只是扶着自己上位後,能给东府最大的利益,若父王真是要将世子之位传於小轩,那……那二叔定然不会再帮助自己了,到时,自己便是孤立无援……
「父王,孩儿错了,求您饶了孩儿吧,孩儿再也不敢羡慕小庭了,孩儿一定会做个好兄长,一辈子好好照顾小庭。」他转念一想,又知道王爷不过是在吓唬自己而已,王爷最怕的是兄弟相残,所以,自己方才那番嫉妒小庭的话定是伤了父王的心,忙转口求饶道。
王爷确实不过是吓吓他而已。哪能真的就给了老二那麽大的便宜,不过,放些风声出去也好,若老二听了这话便不再关注堂儿,而是对堂儿冷淡下来,那麽,便可以印证他真在做那挑拨离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事。哼,真以为自己不如老太爷手狠,便当自己是傻子吗?再怎麽也不会让他得逞了去。
「你起来,哪里像个男子汉,哭哭啼啼不知羞耻。」王爷低了头,对冷华堂喝道。
冷华堂心中一喜,忙自地上爬起来,老实地垂手站立。王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今儿可是你自个儿说的,不再与庭儿争尺寸的短长了?」
「不了,孩儿再也不与小庭争了,孩儿会将最好的全都让给小庭。父王,孩儿心胸不宽,所以才险些酿成大错,谢父王教诲。」冷华堂立即恭顺地应道,好话说得真是一个顺溜。
这时,青石早带了两个世子妃屋里的人来,正要让她们扶了上官枚下去,王爷见了便道:「你们两个听好了,为父要与你母妃去大明山闲暇几日,年节时再回府,府里一应事物全交由小庭媳妇管治,枚儿不可与她生了争执,再有不满,也得等我们自大明山回来再说。」
冷华庭冷冷地旁观着王爷与冷华堂的一番作派,看到还算收到了不小的成效,心里稍感安慰。不管如何,怀疑的种子是种到了父亲心里头了,父亲虽说没有真将大哥如何处置,却不再如以前那样信任於他,以後他再有风吹草动时,便再行计较。毕竟自己现在也不能真将那日他前去杀玉儿之事揭露出来,自己双腿能走之事,现在绝不能让王爷和大哥知道,不然在大哥和二叔原形没有毕露,而自己也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之前,一时也扳不倒他们,反而会激得他们动其他的心思暗害自己。如今,如今有了锦娘相伴,生命便要更加珍惜了,稍微行差踏错,便会带着她一起陷入绝境。
上官枚这会子也不敢再当着王爷的面说什麽不满的话来,只是心里既愤怒又委屈。王爷对冷华庭夫妻太过偏心了,哪有不让世子妃主持家事的道理?不过,再气也被王爷那句拿掉冷华堂世子之位给吓住,只得悻悻地看着王爷和王妃,见冷华堂很老实地躬身应了,她也只好草草地应了一声。
王爷又看了冷华庭一眼,见小儿子眼里仍有讥诮,想着庭儿定是还有话没有对自己说透,而且,定然也对如此处置堂儿并不满意,便对冷华堂又说道:「为父不在府里的几日,若是再出了什麽乱子,第一个就找你是问。」
顿了顿又道:「你身为世子,心胸狭窄、胸无大局,无谓之下便要自尽,又无故离家不归,真乃是不孝不友不义,今日不罚你难以消除我心头之恨。」说罢,一扬声。「取家法来。」
冷华堂一听大惊,没想到父亲真会为了这麽点子而罚他,他那日失血不少,虽说养了几日却没复原,若再被痛打了顿……怕是原本恢复的几成功力又要损了几分去,而且当着父亲的面,更不能运功相抵……他不由求助地看向上官枚。
上官枚此时也吓得面无人色,见自家相公看过来,便知他的心意,可是……如今去求,会不会遭池鱼之殃啊?
不过,她还是壮了胆子向前一步,颤了声道:「父王……相公他……他身子不佳,怕是经不起这一顿打了。」
王爷也不过是做给冷华庭看的,见上官枚来求,心下便有松动,正要改口应下──
「父王,忘了禀报於您了,初四那日,相公屋里有个叫玉儿的丫头,原本只是偷了儿媳一个簪子,儿媳便将她惩治了一顿,打了几十板子,可说来也怪,那丫头竟然在初五晚上突然失踪了……您说,她一个家生子,又是受了伤的,怎麽有本事能逃得过这高墙大院?出去了,又有何本事生存?莫非,她是被何人给杀了?再或者是有人相助逃了?父王、母妃,儿媳一想就头大呢,怎麽府里一个丫头也有如此大的能耐?」
锦娘心中早觉得害自家相公的便是冷华堂。冷华庭先前那一番装疯卖傻明显地就是想要揭开冷华堂手伤一事,她虽不知相公如何知道他手上有伤,但能确定那伤定然也与相公有关。哼,害过自己相公,岂能那样容易便揭过?所以,她一看王爷又要心软,忙开口说道。
她一番莫名其妙、唠唠叨叨的话说得王爷原本心存犹疑的心更加警醒了,堂儿不是正好是初五离家的吗?莫非与那丫头有关?那丫头可是自小就服侍庭儿的,若是那丫头做了谋害庭儿夫妻之事,怕正是堂儿动的手脚呢,不然哪有那样凑巧,锦娘不是个多话之人,她插话时必有深意,突然说起这一茬便是在提醒自己吧!
如此一想,王爷的心火又冒了上来,一时有丫头真送了家法来了,王爷一把接过,对冷华堂道:「孽子,还不快快跪下!」
原本王爷还是被上官枚那几句哭求有些心软了的,但锦娘那番话一出,冷华堂便知自己这顿再也躲不过去,不由抬眸狠戾地瞪了锦娘一眼,无奈地跪了下去。
王爷气急,抄起那家法便往冷华堂背上猛抽。他是在盛怒之下,原又是有功夫在身之人,每一下便如铁棒一般抽在了冷华堂身上,每一下,冷华堂都闷哼一声,生受着,不敢求饶,怕引得王爷更大的怒气。
王爷正打着,突然正堂外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喝。「王兄,快快住手!」
二老爷也不知从何得了讯,竟是急急地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王爷手里的家法。
王爷没想到他真会来,心中更是生疑了。怪不得庭儿说堂儿与老二走得近,果真如此呢。哼,你舍不得我打,我偏要打,我自己的儿子,想打便打,你又能奈我何如?王爷心里突然便升起一股逆反之心,一掌便向二老爷拍去,二老爷原想要运功相抵,但生生忍住,装作躲闪不及,身子轻飘飘地便被王爷推得摔到了一边。
王爷也不看他,扬起手,打得更起劲了,边打边骂道:「孽子!你好样不学,学些混帐的东西,身为兄长竟然嫉妒残弟,又无故轻生,太过无用了,今儿我要打死你,看你还敢如此混帐乱行不?!」
冷华堂生生受了好几十下,终於身子扛不住,被打趴了在地上。
一旁的上官枚见了心痛不已,她也不敢再求王爷,一下扑到王妃面前。「母妃,求您救救相公吧,他……他原本就才受了伤,再打下去……求求您了,您最是心善,让父王停了手吧!」
王妃一直冷眼旁观着,锦娘的话也让她心里有了警醒,这府里怕是不少地方都被世子夫妻暗中操纵着呢,玉儿那丫头明明便是自己放到庭儿屋里的,她一个丫头,再有脸面也不会受那样多人的关注吧?锦娘不过小小惩处她一番,结果便惊动了好些人去闹,原来,还真是有猫腻的啊!
看王爷气得猛抽冷华堂,王妃是半点相劝的意思也没有,往日里或许还想装下嫡母的贤淑大度,今儿看着他挨打就觉得心里痛快得很。刘姨娘那贱人,不是就在自己面前得意她有个好儿子吗?哼,让王爷重重地教训一顿也好,一会子弄个浑身是伤地抬回去,看她还能得意得下去不?
这会子见也打得差不多了,王爷自己怕是也想有个人劝着给台阶下呢,上官枚一求,她也乐得送个人情,假装心痛地过来抱住了王爷的手。「相公,算了、算了,别打了,打了这麽多下也该出气了,他终归是你的儿子呢,打坏了又得心疼了。」
王爷这才丢了手中的家法,气呼呼地退回椅子上坐着。
二老爷自地上爬了起来,急急走过去扶起冷华堂。「堂儿……堂儿,你……你还好吧?」那语气竟是心痛至极。
王爷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一扬声,对一旁的青石道:「找人来,将世子抬回世子院里去。」
青石一扬声,便进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好生将冷华堂扶着,搀了下去。
二老爷眼里含着怒火和心痛,一直目送冷华堂离开,见上官枚还愣在堂里,便不满地轻喝了一声。「世子妃怎麽还不快快去照料堂儿?」
上官枚听得一怔,回过神来,也顾不得再行礼啥的,忙跟着追了出去。
王爷却是更加气闷。老二可真是越发管得宽了啊,自家儿媳要他来大小声?哼,不过到底还是担心冷华堂,刚才气急之下下手也太重了,怕是真伤着了。
冷华堂夫妻走後,二老爷也不客气,在一旁下首的椅子上坐下,微一沈吟,便开口道:「王兄竟是何事要发如此雷霆之火?」
王爷冷哼一声道:「倒是不知老二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打他的?如今想来,你这个做叔叔的,倒是比我这个父亲更为关心他呢。」
二老爷一听他话里有话,忙笑了笑道:「我哪里知道你在打他,不过正好过来找王兄有事相商,刚巧碰上了而已。」
「是啊,真巧呢,不知那孽子在外面寻死觅活之时,老二你会不会也是凑巧知道了。我就纳闷了,他既是在外养伤,老二你为何不送个口讯来府里,也让枚儿和府里几个人安安心啊。」
二老爷听得一怔。他不知道王爷怎麽会得知冷华堂是在外面养伤一事的,不是说好了,是与宁王世子一同喝酒胡混的吗?怎麽……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回还的。一时,他儒雅俊秀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目光微闪一闪道:「唉,还不是怕王兄你知道了会生气罚他。这孩子,有时还真是糊涂啊,你说他一个好好的世子,怎麽能为了一丁点子事去寻死觅活呢,王兄,你平日里还是对他关心太少啊。」
王爷听了更气,冷讽道:「那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真不如你这个叔叔,他在外面胡闹,我这个正经的父亲不知,你却是一清二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他亲爹呢。」
二老爷原正端了茶在喝,听得这一句,一口热茶便呛到了喉咙里,不由连连咳嗽了起来。半晌,他才止了咳,放下茶杯,皱了眉头对王爷道:「王兄今日怕是气还没顺吧,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你向来便一门心思全扑在了庭儿身上,几时好生地关心过他?他怎麽着也是将来的简亲王,你忍心看他心性越发孤僻下去?哪一天又变成庭儿这副模样了,你才开心?哼,你若是怪我对他关心太多,最多以後我少与堂儿来往便是。」
说着,站起身来便要走,王爷也不拦他,却是冷笑道:「老二你也别气,我方才还对他道,若他再不争气,乾脆将那世子之位给了你家轩儿算了,也省得他一天到晚患得患失的,做不下半点子正经事。」
二老爷的身子一僵,愣怔地转过身来,嘴角牵出一抹讥笑。「王兄,轩儿可没这福分,你还是好生待了堂儿吧,别一个儿子毁了,另一个儿子又保不住就是。我一片好心帮你……你不感激也就罢了,竟还拿这话来寒碜我。」
王爷听他这话说得也还有几分道理,也不想让两人关系太僵,便微笑着转了口。「不是说有事与我商议吗?怎麽又不说了。」
二老爷便也回了身,重新坐回椅子上,看了锦娘和冷华庭一眼道:「还是去书房商议吧,这里不太方便。」
王爷一听又不高兴了。哼,若眼前是堂儿夫妻,他定然不会说这话的,小庭根本不是傻子,有些事情让他听听也好,想避开他,他偏不让。
「说吧,这一屋子全是自己家人,堂儿是你侄儿,庭儿也是啊。有什麽话你尽管说就是。」王爷一副不耐的样子对二老爷说道。
二老爷听王爷这话又是有点找茬之意,只好勉强笑道:「唉,王兄啊,堂儿也只是一时糊涂,你就别再生气了,庭儿也是好孩子,只是……他性子还是有些……唉,不说这个,你说得也对,都是一家子呢,你又将那墨玉给了庭儿媳妇,让他们听听也是应该的。」
王爷一听这话倒认真了起来,坐直了身子道:「你今儿来是为了墨玉之事?」
二老爷回道:「是啊,今儿户部收到了北方的急报,说是北方冬旱,小麦颗粒无收。王兄也知道,夏时南方遭了大水,淮河两岸也是淹没了不少良田,又冲倒民宅无数,户部拨了大量的银钱去救灾了,如今库里可真没多少银两能拿得出来了,皇上的意思怕是要动那里的钱救急呢。」
王爷听了也是剑眉紧锁起来,沈吟了一会子道:「即是朝廷有急用,动那里的钱也是应该的。只是,今年该上交的早就交上去了……对了,这急报是今儿发来的?」
「八百里加急送到的,说是那边有人在闹事了,是直接送进宫里头的,皇上看了就摔了摺子,大发雷霆,一会子怕是宣诏的旨意就要下了,王兄还是快些进宫去吧。我也是在路上遇到了那送信之人,因是有一份便是送到户部的,所以才提前来知会一声。唉呀,才见你打堂儿,心里一急,倒把这事给弄後头去了。」二老爷回道。
王爷一听,也急了,忙站起身来对二老爷道:「那我先去着了朝服,此事还真得早作准备才是。」
说着便去了内屋,王妃也跟着进去服侍他。
锦娘对那墨玉又有了些了解,怕是掌管某个商队或者某个赚钱的基地吧,或者简亲王府原是大锦朝里最大的皇商,管着盐铁专卖,若真是那样,那墨玉还真是块宝贝呢,可是连着座金山,怪不得她进门没多久,冷华庭便让她好生收着,说指不得就挖到了一座金山。
这样一想,她突然觉得开那铺子真是没意思,墨玉就在自己手上,掌着那一座金山去赚什麽小钱?真是没眼光……一转头,看到自家相公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眼里露出一丝鼓励和信任之色,她不由脸一红。这厮可真是厉害,自己稍微一个眼神、一个脸色,他便能将自己的心事猜出个七、八分来,嗯哼,以後还得多练练心机,总不能让他看得太透了去。
正想着,就见他突然横了眼,对着她翻了个大白眼,看得她一怔,不由拿了帕子去拭额头并不存在的汗。又被这厮看出来了呢……
一会子王爷出来了,与二老爷一起出了门。 到了门外,二老爷却道:「王兄自去吧,我这身分可没有进南书房的资格呢。」
王爷也没说什麽,转身便走了,二老爷心急火燎地去了世子妃院子里。
上官枚早使了人去请御医,只是这会子还没到府里来。
冷华堂软软无力地趴在床上,背上火辣辣地痛,上官枚正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帮他脱去外头那件锦袄。幸亏是冬天,穿得厚,不然,只怕会打得皮开肉绽。王爷也太心狠了些,不成,不能再让锦娘夫妻联合着王妃一起欺负自己和相公了,明儿必须到太子妃宫里头去,得让太子妃给王爷施些压才是,凭什麽王妃不在家,当家的要是那个小妇养的孙锦娘?
她相信,太子妃一定会给自己作这个主的。
衣服下面是一条条肿得老高的伤痕,隔着厚厚的冬衣,仍有不少伤痕带了血丝。上官枚见了,眼泪扑簌簌直掉,二老爷看着也触目惊心,对一旁伤心痛哭的上官枚道:「你二婶那儿有上好的伤药,你使个人……喔,要嘛你自己过府去拿吧,那是我前儿在一朋友那儿得的,原是西凉国那边过来的,比一般的伤药见效快。」
上官枚哪里肯离开冷华堂,谢了声二老爷,便要打发了人去找二太太讨去。床上的冷华堂听了就回过头来,虚弱地对她说道:「娘子,烦劳你亲自去一趟,那东西怕是稀罕,二婶子不一定肯给呢。」
上官枚听得愣了愣,再一看二老爷眼里那焦急忧伤的神情,便明白或许他二人有话要说,想要支开自己吧? 她心里微感不豫,却仍是转身出去了。
「怎会如此不小心,竟让王爷发现你手上之伤了?」上官枚一走,二老爷便沈声问道。
冷华堂微撑了身子,扭过头说道:「没法子,小庭突然发疯,将那一碗茶水全泼我左手上了。」
二老爷听了,目光闪烁了起来,沈思了一会子,皱了眉问道:「你猜,那日伤你之人可是小庭?」
冷华堂听得一震,差点就自床上爬了起来。「不可能,小庭的腿可是不能走的,最多就是能站一下,听说站一会子都会满头大汗、椎心刺骨地痛呢,都病了那麽些年,怎麽可能一下子就好了?前儿小轩送了药过去,说是吃了,但不见成效,可能又停了药,但绝不可能就好了。」
「你以後少指派着小轩做事,我不想他掺和呢。那孩子,就是我也不懂他的心思,别哪天出了啥楼子就好。如今看来,你父王是对你起了疑心,所以,你千万要小心又小心,不能再错一丁点。」二老爷听了便说道。
冷华堂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二叔,城东那铺子真由得了三叔胡来吗?怕是真会败了去呢,您说的那墨玉啥的,父王又给了孙锦娘,难道我接府时,就给我一个空架子承继了吗?父王也是忒偏心眼了些。」
二老爷听得眼一眯,星眸里带着一丝戾色,却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忿。「你这孩子,你若承了爵,就是以後的简亲王,那时,整个王府都是你说了算,只要是属於简亲王府里,想要什麽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冷华堂一听也对,又趴伏了下去。二老爷看着就气。「你说你在练功的紧要关头去杀那丫头做什麽?差点被人抓住不说,还……你呀,以後做事可得思虑周到了再动手,小庭身边可是有不少高手的,只是那日之人,功力与我在伯仲之间,在府里可不多见。」
冷华堂听了连声应是,却又看着二老爷问道:「二叔,这心法虽能龟息了内力,却太是麻烦,每用一次龟息之法,便得有几天功力不能恢复,不然,我也不会那样轻易就让那人拿了。唉,也确实是思虑不周,原想着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哪能就有人护着了,如今也不知道那丫头去了何处,还有大舅也失去了踪迹,只怕是……有人真怀疑小庭的脚是被人下了毒,动了手脚,正在查呢。那两个人可不能留,他们知道不少咱们的秘密,得想法子除掉他们才是。」
二老爷沈吟着,半晌才道:「你且先养好伤再说,原就是失了血的,如今再这样一伤,你那功力定是会受影响,过几日好了,得勤加苦练才是。那龟息之法虽是麻烦,却可以保命的,你以後少自己行动些,有什麽都该与我商量了再去做……嗯,侄媳要来了,我也不便留得太久。你父王说话酸不拉叽的,像是生怕我抢了你这个儿子似的,放心吧,小庭一日不得康复,你的地位一日就不会动摇,只是……小庭是个麻烦,还有那个女子,看着不打眼,怕是不少事情全是她弄出来的,可真得想个一了百了的法子,省下多少心啊。」说着,眼里狠戾之色更浓了。
冷华堂听得一怔,心里一急,冲口便道:「二叔,不要杀害小庭,他……他毕竟是我的亲兄弟,只要他没有威胁……二叔,求求你,至於那个孙锦娘,您大可以多动些手脚,最多死了後,给小庭再娶一房回来就是。」
二老爷听得气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的心思,赶紧让世子妃生个儿子是正经。有了儿子,你的地位才会更加稳妥。」说着,那边上官枚已经回了,二老爷便转身走了。
上官枚见二老爷要走,忙道:「二叔,那药没拿着,二婶子像是病了,在床上痛得厉害呢,您快回去瞧瞧吧。」
二老爷听得一噤,说道:「好好的,怎麽会突然病了?不是只伤了头吗?」
「这个枚儿可不知道,方才去时还好,二婶子原是要起身给侄媳拿药的,突然就说肚子痛,满头是汗了,侄媳就忙过来给您报信了。」上官枚急急地说道。
二老爷一听这话,再不迟疑,疾步回去了。
他一回屋里,就见二太太正躺在床上哼哼着,脸都皱成一团,看来定是痛得紧,忙过去搭了脉探,只见脉息混乱,竟像是有中毒之兆,不由一惊,忙问跟着的丫鬟。「可是请了医?」
「回二老爷的话,早使了人去了,这会子怕是还在路上。」一个丫头低头答道。
二老爷听了心里稍安,轻柔地扶了二太太,在她身後垫了个大迎枕,拿了帕子拭她头上的汗珠,柔声问道:「可是吃错了什麽东西,怎麽会突然就中了毒呢?」
二太太此时腹痛如绞,哪里还能答得出话来,好一阵才稍微松乏了些,开口道:「你……你自去管那边去,还来看我做甚?我被那小畜生砸了头,你可有言语半句,什麽都……都忍气吞声……只对堂儿好……哼……让我痛死不是更遂了你的心意?」
二老爷讪讪道:「娘子说什麽傻话呢,小庭那就是个半傻子,你跟他计较作甚?对堂儿好,不过也是他承了爵後,能对咱们更有用一些,若是能将那墨玉抢过来给轩儿,咱们东府也不用总低头看那边的脸色了,你说是吧?」
又是一阵如刀绞般的疼痛袭来,二太太不再说话,又捂着肚子蜷成了一团。一时,太医来了,给二太太诊了脉,还真是中毒了,又开了解毒的方子,喝过药後,二太太才松活着歇下了。
二老爷便让人将二太太用过的吃食拿了上来,让太医帮着查验。太医一一验过,并未发现有毒,二老爷虽是疑虑,却也无法可解。
到了第二日,二太太人清醒了不少,便将屋里的丫鬟婆子集在了一起,一个一个地查问了一遍,还真没发现有可疑之事。最後,她便怀疑起烟儿来,将其他丫鬟打发下去後,便只留下了烟儿。「可是你在我饭菜里动了手脚?」
烟儿坦然地跪在地上,心里虽慌,脸上也闪过一丝害怕,却很坚决地说道:「太太明察,给您斟茶送饭可不是奴婢的差事,奴婢只负责屋里屋外的清扫,平日里就难得沾上您吃食的边,又怎麽会是奴婢动了手脚?」
这话倒是说得在理,可是二太太想着,最近也就对那素琴不好,便对烟儿一家起了疑心,可又拿不到实在的证据……转念一想,又道:「你娘可是在厨房里办差呢,她要动手脚可是轻而易举的事,不是你,也是你娘,看来,得将你一家子赶出府里去才得乾净。」
烟儿一听,便急得大声哭了起来。「太太,奴婢的娘虽是在厨房里,可昨儿那吃食太医可都查验过了的,并没有毒,您……您不能,不能给奴婢一家弄个莫须有的罪名啊!」
这时,冷华轩听到动静,突然自外面冲了进来,一听烟儿这话便红了脸,冲二太太道:「娘,您……您还想如何?您硬是扳着不让儿子收了素琴,如今又想着要害她家人,您是非要逼死了她不可吧?或者,您是要逼儿子做那负心薄义之人?您让我以後出去,没脸见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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