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天数: 1201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 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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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 4814) 鸡蛋( 29) |
出版日期:2014年10月24日
内容简介:
逍遥亲王轩辕臻宸的偷窥日记──
○月△日:今天看了出昭华郡主骂跑薄情郎的好戏,
听说她半年前被她深爱的未婚夫──也就是我堂侄逼得投湖,
如今醒来却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再嚣张跋扈,还主动退亲,
瞧瞧她三言两语把我堂侄气到落荒而逃……真是太有趣了!
□月╳日:透过暗卫得知昭华郡主发明一种特殊的拐杖,
比普通手杖更好用,我怎麽说也学了几年药理自然要一探究竟,
可看到她自己拄着拐杖练习行走,不停摔跤却不气馁的毅力,
我怎麽觉得她的坚强好美,好令人心疼也好令人……心动?
△月□日:观察月余,日前不禁闯进她香闺,扶练走摔倒的她,
而她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冷静胆大,没尖叫还敢盘问我,
至此既然确定了心意,我当然要为她着想,请来师叔为她治伤,
同时进行下一步──以治伤为由,让她住进我家,
再把严密护女的未来岳父弄到边关,让暗恋他的师妹滚边去,
就不信这样还有人能坏我的好事,哈哈哈!
试阅章节:
楔子
腊月,在连下了两日雪之後,大地覆盖上一层雪白。
在这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却是四季如春,百花盛放,空气中随时都弥漫着忽浓忽淡的百花馨香。
这里,便是名满江湖的「医谷」,若无人带领,外人很难寻到此处,更遑论进入。
山谷里的某处,座落一间精致的木屋,屋子四周圈着竹篱,围成一个不小的庭院,那用竹子架起的门架子,顶上挂着一块原木裁切而成的扁额,上头龙飞凤舞的写着「药庐」二字。
庭院里与他处百花齐放的景致不同,除了两棵粗壮的大树之外,其余植栽都是药草。放眼望去,还能看见不少的珍稀药草,珍稀的程度是那种一拿出去,都能在江湖上引起一番风雨的存在。
两棵大树间,挂着一吊床,吊床上头躺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翁,嘴里咬着一根草,双手枕在脑後,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晃着,看起来甚是惬意。
好一会儿,老翁突然睁开眼,噗地一声,原本咬在嘴里的那根草疾射而出,射向那刚从木屋里走出来的俊逸男子。
年轻男子头微微一偏,那如利箭般直射而来的草从他耳畔掠过,噗地一声闷响,牢牢的刺入男子背後的门板。
「师、父!」轩辕臻宸清朗的嗓音带着些许咬牙切齿。
「呐,我说徒弟啊,都腊月二十了,你是不是该回家了?你家那位侄儿恐怕都望眼欲穿了吧!」
「不劳师父挂心,徒儿自有安排。」轩辕臻宸走到药圃边,将药篓放在一边,拿出玉锄蹲下身挖药草。
「嘿!」老翁看清了徒弟挖走的药草,立即挺身坐了起来。「你这吃里扒外的臭小子,又挖我的药草去孝敬别人!」
「如果师父没有老得痴呆,就该记得那个『别人』是您的师妹,是徒儿的师叔。」轩辕臻宸连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他这位为老不尊的师父。
整个医谷也就师父和师叔两位长辈,师父只收了他一名徒弟,而师叔则收了四男两女六名徒弟,依照入门先後排名,他年纪虽不是最大,却成了大师兄。
原本师叔只打算收女弟子的,毕竟师叔所学的内功心法比较适合女子,四位师弟也是这不负责任的师父领进门然後丢给师叔的,无奈,他身为大师兄,也是师父唯一的弟子,只能替师父多补偿师叔一些。
「哼!」老翁讪讪的哼了一声,看着徒弟手下不留情的挖走他一株株珍稀药草,那心疼的唷!「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可惜了老夫这珍贵的药草!」
「再珍贵的药草,若不使用也跟杂草无异,所以留在师父这儿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倒不如让师叔炼制成丹或配制成药。」
「你这个欺师灭祖的臭小子!」老翁气得胡子乱翘。「给我滚出谷去,不要再回来了!」
「师父当真?」轩辕臻宸将药草仔细的装入玉盒中,再将玉盒放进药篓里,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难不成你还打算一辈子留在谷里让老头子我养啊!收拾收拾,这两天就走,外头都要过年了哪!以後没事也不用回来了。」
轩辕臻宸终於施舍的瞥了师父一眼,站起身,提起药篓走出药庐。
「喂!臭小子,师父的话听见没有?」
轩辕臻宸头也不回的抬手挥了挥,表示听见了。
「臭小子!」老翁在男子身後骂了一句,眼底却是满满的慈爱和笑意。
昨夜兴起卜了一卦,发现徒弟的红鸾星总算动了,不赶紧让他出谷,怎麽遇到命中人啊!谷里那两个他是看不上眼,还是让徒弟到外头找去。
「呵呵!男大不能留啊不能留!」
第一章
半年多前。
沉寂肃穆的书房内,一坐两站,三名穿着素服的男子默默相对,坐在书案後的男子视线落在稍早之前才接到的袭爵圣旨,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
「循亲王府的人还在?」轩辕煜恒淡漠的问。
「是,正等王爷您的回覆。」
「也罢,就以守孝三年的理由拖延婚事吧!」轩辕煜恒冷漠的说出自己的决定。「锦瑞,你去回覆循亲王府的人,就说头七过後本王会亲自上门商论两家的婚事。」
白锦瑞和杜奕苍相视一眼,难道王爷忘了昭华郡主的年龄了?而且在先王爷突然急病仙逝之前,两府已经开始商议婚期。
「主子,恐怕循亲王会提出在百日内完婚,毕竟昭华郡主现年已十七,若再等主子守孝三年……」白锦瑞微微蹙眉,不认为循亲王会让主子这般耽误他的掌上明珠。
「好了,这些我都知道。」轩辕煜恒打断他。「我已经决定了,这桩婚事本就不是我所愿意的,眼下能拖一天是一天,如果她不想等,我可以奏请皇上解除这桩婚事,让她另配他人!」
「主子,若循亲王请皇上作主……」杜奕苍开口。
轩辕煜恒薄唇一抿,眉头微微一蹙,他倒忘了这回事了。
「我这就进宫。」先下手为强。「锦瑞,你就照我的话回覆循亲王府的人。」
「是。」白锦瑞躬身後退,书房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人让他瞬时惊愕。「……昭华郡主!」
向来只爱穿红衣的昭华郡主,此时却是一身淡雅素色的衣衫,让原本张扬的美瞬间变得温和,浑身的气质刹时柔软下来。
白锦瑞视线不着痕迹的往昭华郡主身後瞄去,不见书院的守卫,郡主的两名婢女则远远的站在院门入口处。
「卑职见过昭华郡主。」白锦瑞回神,连忙见礼,心下暗道不好,大总管怎麽没说循亲王府来的人中有昭华郡主,甚至都让人站在书房外头了也没人通报一声,这些人真是太松懈了!看来他得好好敲打敲打他们一番,否则这麽下去,这些人早晚有一天会因为失职而把小命葬送在主子手上!
门外站着的,正是昭华郡主凌绮荷,她的五官艳丽秀美,可此刻那原本应该红润的面颊变得苍白,那本该灵动晶亮的黑眸,此时却是空洞无神的。
在听见白锦瑞惊愕的嗓音後,凌绮荷的双眸终於有了焦距。
打小两人就订下了婚约,她一直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感情深厚,可是此刻,幸福的未来宛如泡沫般在眼前破灭,一心认定的良人却是带着伪善面具的自私小人!
骄傲的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受伤脆弱的一面暴露在这个对自己无心又伤害自己的人面前!
於是她咬紧牙关,压抑下那满心的痛,眼底漫上了一股忿怨和怒恨的望向白锦瑞身後,那听闻白锦瑞见礼声而来到门前的轩辕煜恒。
「你在这里做什麽?」轩辕煜恒蹙眉,冷声问。
「轩辕煜恒,你若对这门亲事不满,当初为何不拒绝?你若不愿娶我,为什麽不退了亲事难道我凌绮荷还能死缠着你不放?你这样一拖再拖算什麽?三年後你要拿什麽当藉口?」凌绮荷咬牙瞪着轩辕煜恒,开门见山地怒声质问。
轩辕煜恒淡漠的看着她,一会儿才冷冷的道:「你若等不及,我不介意你另配他人。」
「轩辕煜恒,你不想履行婚约就明白的说清楚,不要无耻的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什麽叫我等不及,你不介意我另配他人?你有没有想过三年後我的年龄?有没有想过我的名声?有没有想过双十高龄尚未婚嫁会让人如何诟病?在已订亲的情况下,更不知道会被人说成什麽样,你根本一点也不为我设想!」
她突然嘲讽的一笑。「喔!不,是我糊涂了,会干出这种事情的你又怎麽可能会为我设想?你根本就是当了*****还想立牌坊,明明自己不愿,却要把那种不堪的罪名扣在我头上,好继续保持你那欺骗世人的伪善面具,轩辕煜恒,你堂堂六尺男儿却如此卑鄙险恶,如此自私没有担当,我瞧不起你!」
「说够了没」轩辕煜恒面容冷酷,眼神锐利的瞪着她。
「不够!我真该恭喜你,刚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我该不该说轩辕伯伯死得真是时候,刚好给你一个冠冕堂皇的藉口?」凌绮荷讽刺。
「住口!凌绮荷,看清楚,这里不是你循亲王府,不是让你撒泼耍蛮的地方!」
「戳了你的痛处就叫撒泼耍蛮了?本郡主不过是实话实说!」凌绮荷迎视着轩辕煜恒冷锐的眼神,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这种眼神,如此冷酷锐利,和以前所表现出来的温和是天与地的差别。
这才是真正的他,是吧!她所喜欢的那个男人,根本不曾真正的存在过!
这个领悟,让她的心像是落入了冰窖内,通体生寒,眼底慢慢的蒙上一股决绝。
「我会让你後悔的,轩辕煜恒!」说完,她旋身飞奔离去,只遗留一抹残影在众人眼里。
「郡主!」一直在院外守着的两名婢女见郡主突然奔离,赶紧追了上去。
「主子……」白锦瑞、杜奕苍两人忧心忡忡的望向自家主子。
轩辕煜恒沉默,转身走进书房,冷然的在书案後坐下,一语不发。
没错,这桩婚事他是不乐意,虽说娶谁他都无所谓,可凌绮荷太过刁蛮任性,从小他就对她的脾气很反感,早早把她迎进门不是自找罪受!
他是不会毁婚,不过能拖一天是一天,最後拖不下去,自会履行这桩婚事,不说这婚事是先皇所赐,没有重大的因由是不可能解除的,就算能解除,难道她背上被退亲的名声会更好
哼!要不是顾及她的名声,他何须费心找合理的藉口?不识好歹!
冷肃的气氛充斥着书房内,一时之间白锦瑞、杜奕苍两人都不敢吭声,直至大半个时辰过後,眼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两人相视一眼,终於,杜奕苍轻声地开口。
「主子,看情况您还是亲自赶往循亲王府一趟比较妥当。」话不必说得太清楚,三人都知道其中含意。
循亲王乃是两朝功臣名将,王朝三位异姓王之一,十五岁夺得武状元後,便进入军队,二十多年来为国征战,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可以说有现今的盛世太平循亲王厥功甚伟,又因性情耿直,不骄不纵,不因功高而震主,一心忠於皇上,让皇上对於循亲王手上握有的王朝大半兵权,至今完全没有猜忌收回的打算,和另外两位异姓王一比,当真是天壤之别。
这桩婚事是先皇所赐,当初是为了拉拢循亲王,若不是当时几位皇子中没有适合的人选,不是年龄不符,就是早有正室,这桩婚事也不会落在主子身上。如果皇上得知今日之事,就算主子是皇上的堂弟,恐怕也逃不掉一顿责备……
轩辕煜恒紧皱着双眉,好一会儿才吐了口气。
「备车!」站起身,他率先离开书房。
「是。」两人松了口气,吩咐仆人备车去。
马车来到循亲王府,经过通报,轩辕煜恒偕同白锦瑞、杜奕苍二人来到大厅,见循亲王的表情,便知稍早之事凌绮荷尚未告知循亲王。
双方才刚开口客套两句,外头便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以及惊慌失措的大喊。
「王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胡闹,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循亲王怒斥,望向轩辕煜恒,笑了笑道:「让恒郡王看笑话了。」
轩辕煜恒没有表示什麽,面容依然平静,可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王爷恕罪,可是……郡主投湖了!」来人实在顾不得什麽了,王府里每个人都知道,昭华郡主是王爷的心肝宝贝,出了这等大事,哪还顾得了什麽体统不体统。更何况……更何况郡主还是穿着大红衣裳投水的,相传穿红衣自杀,是会变成厉鬼复仇的,这……这得是含了多大的怨恨啊!
锵啷一声,循亲王手中的青瓷杯落了地,摔得粉碎,身影已像箭一般疾射而出,轩辕煜恒面容一绷,也猛的站起身,跟着而去。
我会让你後悔的!凌绮荷最後的话语在他脑中响起。
凌绮荷,这就是你让本王後悔的手段?
轩辕煜恒眼底闪过一抹讽意,让他後悔?果然愚蠢至极!此举只能亲痛仇快,对不在乎的人,根本毫无意义!
好黑啊!这是什麽地方?
凌琦疑惑的蹙眉,环顾四周,只看见一片黑暗,奇异的是,她却可以看见自己,就好像自己的身体发着光一样。
「Hello?有人吗?」凌琦扬声喊。
四周没有一丝丝声响,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声之外。
心里有丝慌乱,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她为什麽会在这里?
她记得自己应该是在加班,准备明天一早高层干部会议要用的报告资料,怎麽会……
啊!她知道了,一定是因为连续几周睡眠严重不足,所以累得睡着了,现在正在作梦呢!
肯定是这样的!
突然,前方出现一个光点,她心下一紧,凝神以待。
当光点慢慢接近,她发现那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身穿一身大红古装的美丽女人!
「嗨!你好。」凌琦在古装美女来到她面前时,抬手挥了挥,打声招呼。就算是个古装美人也无所谓,有人总比没人好。
古装美人停了下来,抬起头来,一双明眸落在凌琦的脸上,那眸,如火似冰,满溢着矛盾又复杂的神情,最终慢慢沉寂,变得黯淡空寂。
凌琦倏然觉得心里漫起一股酸楚,似哀似怨,似爱似恨的,她下意识的抬手摀住胸口,为什麽自己光是看了这麽一双眼,就能理解那眼底所包含的情绪,而且竟觉得感同身受?一时之间,她有些茫然无措。
古装美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又似乎不是看着她,一会儿便移开视线,举步与凌琦擦身而过。
咦?凌琦微微一颤,为那突然拂过身侧的一股寒气。
她猛的转过身,望着那个古装美人的背影,因那股寒意忍不住猜测,难道她是……鬼?
那这里又是什麽地方?不是她的梦境吗?
如果古装美人是鬼,那她呢?也是鬼?
所以,她已经……死了
怎麽死的?明明是在加班……想到自己连续熬夜了几个礼拜,看来八成是过劳死的!
那这里……难不成是黄泉路?
「等等!」忍不住张口留人……哦,或是鬼。
古装美人缓缓的回过头来,对着她微微一福。
「一切拜托你了。」空灵的声音飘渺的响起。
什麽意思?拜托她什麽?她疑惑不解,正想开口询问,身後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往後拉。
「啊」她惊叫,摆开逆风前行的架式想要抗拒身後的拉力,却依然无法摆脱那吸力,脚被拉着往後滑动。
而古装美人默默的看着她被那股吸力拉走。
「救……」凌琦伸长手,期望古装美人拉她一把,可一句求救的话都来不及说完,那强大的吸力便将她吸走,让她向後飞去,在失去意识的最後一瞬间,她看见古装美人再次对她一福,然後便转身飘然离去。
她惊慌无措又不解,可不待她有任何反应,眼前一黑,便什麽都看不见了,下一刻,一阵热烫的感觉席卷全身。
好热……
凌琦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烤箱中,全身都要烤焦了一样热烫,意识模模糊糊间,耳边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下官暂时吊住了昭华郡主一口气,可是郡主的高热若还是退不下,恐怕也……」苍老的声音慢慢的说着。
「徐太医,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沉痛的声音嗄哑的问。
「回王爷,郡主昏迷半年多,身体状况本就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又感染了风寒更是雪上加霜,下官真的无能为力,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什麽郡主太医王爷的,是谁在看电视?
不对啊!她是独居,家里的电视估计有大半年不曾开过,那……是谁?
小偷?有那麽大胆的小偷吗?
不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就算没死,之前只是一场梦,那也应该是在公司加班才对,为什麽有电视声?为什麽她会这麽热?身体这麽难受?
现在到底是什麽状况啊?
脑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痛,她忍不住呻吟一声,一幕幕的影像在脑海里闪过。
「绮荷?」循亲王听到声音,立即扑到床沿,看见宝贝女儿痛苦的呻吟,立即大喊,「徐太医,快来看看!」
徐太医再次上前诊脉,有些激动的说:「王爷,虽然热度尚未退下,不过郡主的脉象比稍早之前稳定许多!」
奇蹟!简直是奇蹟,之前不敢说,方才有那麽一会儿,他根本探不到郡主的脉象,虽然没多久又探到那似有若无的跃动,他便全当是错觉了,不过心里已经断定昭华郡主今日大限已到,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
好痛!凌琦低呜着,整个脑袋好像要爆炸一样,无法控制那些影像在脑海中作乱。
她看到稍早之前看见的那位古装美人,就好像看电影一样,看着那古装美人的一生,看着她的喜怒哀乐、爱恨嗔怨,看着她张扬恣意的生活,以及最後那决绝的悲愤,穿上最爱的一件红裳,投入那寒彻骨的湖水,体内一股热流在身体遇险时反射性的激起,却被她硬生生压制下来,造成了反噬,最後是痛苦的窒息感……
「啊—」凌琦痛苦的大喊—她以为是大喊,其实只是无力的低吟,猛的睁开了眼睛,剧烈的喘息着,那窒息的感觉太过真实。
「绮荷」循亲王看见女儿终於醒来,一双眼无法遏止的红了,激动的轻唤。「绮荷,宝贝女儿,醒过来了吗?觉得怎样?哪里不舒服?徐太医,你快看看郡主是不是真的醒了?怎麽没有反应?」
徐太医细细诊脉,审视着床上睁着眼看来有些呆滞的昭华郡主,微微蹙眉。
「恭喜王爷,郡主确实已经醒来了,而且脉象渐趋稳定,看来已转危为安,许是昏迷太久,一时神魂尚未恢复,无碍。下官开副方子,好好调养,郡主一定会康复的。」
「好好好,快去快去。」循亲王忙不迭地点头,挥挥手让太医退下,关爱的看着宝贝女儿,抬手疼惜地摸摸女儿不及他巴掌大的小脸,热度还是不低,但至少已不像之前那麽烫手了。「绮荷,告诉爹,觉得怎样?是不是很难过?」
「爹?」凌琦虚弱的、几近无声的低喃,意识还有些混乱迷糊,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她在刚刚的「电影」中见过,虽然眼前的人看着憔悴很多,但她还是认出他就是那个古装美人的父亲。
可……为什麽现在对着她自称「爹」?
「乖女儿,爹爹在,你这个傻孩子,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解决,竟然想不开投水,你怎麽可以做那种傻事呢?你昏迷不醒的这些日子,可知爹爹有多伤心多担忧?你若真的就这麽走了,叫爹爹怎麽办?」循亲王压抑不住哽咽。
昏迷不醒?
凌琦眨眨眼,脑袋慢慢的清醒了过来,以眼下的情况,再结合刚刚看到的「电影情节」,她慢慢的理清了现下的情势,然後……风中凌乱了。
如果没有方才那麽真实的疼痛,她真的很想骗自己这只是一场梦,可是现实是残酷的。
她,凌琦,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单身贵族,前途无量的企业集团高级主管,在悲剧的过劳死之後,惨剧的穿越了!
从一个现代剩女穿越成古代剩女是什麽感觉?
其实对「剩女」这个词她没什麽感觉,只不过是一些吃饱了撑着、闲极无聊的已婚妇女忌妒她们这些人可以自由自在、光鲜亮丽、无拘无束;或是追求不到她们的男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编派出来的形容词罢了,就像之前流行过的败犬什麽的一样,毫无意义。
凌琦……不,现在该叫凌绮荷了,微微的扯了扯嘴角,撇开两个时代对女人的待遇差别不提,至少她足足年轻了十七岁,至於容貌……
抬手摸了摸脸,「记忆中」的凌绮荷美得张扬,艳丽的容貌赢凌琦何止三分,而且才十八岁啊!放在二十一世纪是多麽青春的年华,结果在这个女子十三岁便可嫁人、无特殊理由—如守孝—绝对不会过了及笄仍待字闺中的朝代里,却已属於大龄之列。
不过她才不在乎呢!
反正她的便宜王爷爹对她是有求必应,疼爱若宝,或许是因为失而复得,比起「记忆中」更宠上三分,让从来不曾体会过父爱的她,一颗被现实社会、功利职场长久浸河蟹得淡漠冷情的心每每发软发酸,在爹爹面前就会不由自主的成了一只温驯撒赖的小猫咪般,享受爹爹的宠爱。
唉!有些羞惭的摸摸鼻子,上辈子她都已经三十五岁了,爹爹四十不到,长得高大威猛,正是壮年,又身居高官享有厚禄,目前亦无妻无妾,不管是在这里或是放到现代,都是一个好对象,可惜现在身分是她爹,残念。
唔……肚子又饿了。
算了,不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身体健康!
「翠玉,今天上午的点心是什麽?」因为昏迷了半年多,身体很多机能都衰退,除了四肢僵硬无力需要复健之外,最明显的就是食量变小,所以她现在是少量多餐,一天至少吃六餐,目前还都是流质的食物,且要清淡,并以药膳为主。
「回郡主,灶上温着柳嬷嬷拿手的药膳粥呢!郡主现在要用吗?」
「嗯,端上来吧!」柳嬷嬷的药膳堪称一绝,不仅味道好,花样也多,让原本不喜药膳味道的她,现下也吃得津津有味。
喝完一小碗的药膳粥,在翠玉的服侍下漱了口,又没事了。
养病的日子真的很无聊呢!
「翠玉,帮我准备文房四宝。」
「……是。」翠玉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下。
「郡主,您想做什麽呢?」翠玉备好文房四宝,将矮几跨放在她腿上,立在床沿一边为主子研墨,一边好奇的问。
「画画。」凌绮荷咕哝的说,举笔蘸墨,偏头略作思考。
画画是她的兴趣,当初闲暇之余也学了十几年,虽然比较擅长油画,不过国画也学得不错,挺喜欢水墨风景,眼前透过窗,看见外面庭园美丽的冬季雪景,枝桠上盛开的红梅和莹白的雪花相映,正适合入画。
在脑海中勾勒了整体的布局後,她便下笔画了起来,可惜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原本画功很不错的她,却因为手虚软无力,握笔便很勉强,举笔更是不停的颤抖,致使下笔的线条严重歪曲,墨色不匀,粗细不均,简直是一场灾难。
知道目前是不可能画好,她也没停下,就当是练手力做复健了。
仅一刻钟,她便累得比跑上几公里还疲累,额上布满汗水,虚软无力的手再也握不住此刻对她来说宛如千斤重的毛笔,喀咚一声掉在桌上,为那惨不忍睹的巨作再添一笔。
「郡主,您的身子尚未恢复,不必急於一时。」翠玉彷佛没有看见纸上那一团团黑黑红红不知所谓的东西,拿起帕子为自家可怜的郡主拭去了汗水。
「嗯,咳!」凌绮荷撇撇唇,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我只是练练手力和控制力……算了,把笔墨撤下。」弱弱的辩解最後放弃。
「郡主想画画不必急於一时啊,等您完全康复之後,再请王爷聘一位画师来指导郡主,以郡主的聪慧,只要有心,一定能很快学会的。」翠玉赶紧安慰。心里却把恒郡王诅咒了八百遍,一定是因为恒郡王,都是他往常话里暗示嫌弃郡主文墨不通,郡主才会这样!
凌绮荷眨眨眼,对喔!记忆中原主对琴棋书画女红中馈无一擅长,最多就是认些字,因为原主最喜欢的是武,而且武功不错,一手鞭子更是甩得出神入化。
抬眼望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红色鞭子,其实她也是很向往当个武林高手的说,可惜生死一线後内力尽失。
太医说是当初「遇险」时,练武之人身体反射性的凝聚内力想要脱险,却不知为何造成反噬,不仅伤了筋脉,还内力尽失,想要再练回来,恐怕需要费更多时日。
依照她接收的记忆,太医所说的「不知为何」,是昭华郡主自己造成的!
唉!现在别说重新把内力练回来变成武林高手,光是要恢复正常的行走坐卧,就不知道还要复健多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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