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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梦归年
作者:灵涓
绘者:Leila
集数:上、下共两册
类型:古代正剧,HE
出版日期:2013/03/02
简介:
数九寒天,边关孤冷。
守将杨一夫忽将元轲带至定王府,求定王煜昊收留。元轲来历成谜似是逃犯定王却毫不犹豫收留,他并非顾及杨一夫的情面,而是……
元轲历经万千折磨,早已不复当年曾名满京华的容华风姿,只剩乾枯死寂的心陪他度此残生,年轻飞扬的定王却被他深深吸引。
三年相处,定王倾心相待捂暖元轲冰冻伤楚的心,经历万千困难后两心终于相依,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
可惜好景不长,帝王认定元轲是他死于流放的蓝贵妃张慈,因而执意得到元轲,两人平静相依的日子掀起波澜。
元轲复杂难解的过去、定王的深情与帝王的执着交织缠绕,当边关不再平静相爱的两人该如何克服万难,朝堂诡谲布局,步步为营的官宦世家与皇族纠葛将两人卷入漩涡之中。
张家累世保守的秘密又将如何改变元轲的命运?
试阅:
二十余载身不由己,
唯此人,是他自己选择珍爱的。
序章
数九寒天,大地一片苍凉雪白,万物草木皆被厚厚冰雪覆盖成无瑕白景,却也冷得人直打骨子里寒起来,忍不住直打哆嗦。
夏日里苍翠沉绿的树木亦被冻得只剩黑鸦鸦的枯枝,等待下一次绽放季节;唯有那松柏长青不凋为这雪天雪地里添一抹绿意。
打从前天夜里,鹅毛大雪便不断落下,将这本已荒凉的边关地带变成白茫茫一片雪白大地,均等的覆盖了这片土地上所有草木走兽,以及累世大小战役留下的枯骨鲜血,只留下一片无瑕洁白。
清晨,在定王府看了一辈子大门的门房原伯边搓着手哈气取暖,边看着灰蒙蒙飘着雪的天空,心想今个儿应该不会有访客。
不止是漫天大雪阻人车行,定王府位于百里罕有人烟的边关平日里访客就少,哪里会有人在大雪天拜访王爷呢?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挺起腰、昂起头、拉开嗓门大声指挥府里侍卫、长工们将王府门前厚厚积雪铲开,好好过一把管事威风。
雪才刚刚铲到接上大路了,便见洁白雪地远远现出一个黑色小点,正顺着被雪覆盖的道路往定王府行来。
原伯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察觉那是辆马车而非单人单骑,在这种寸步难行的大雪天里有可能上定王府作客的,只有王爷的至交好友杨一夫将军,可杨将军嫌坐马车又闷又又慢每回来都是骑着马的啊,这附近又没有别户人家不可能是路过,这辆马车究竟是谁的?
这辆马车看起来并不华贵新颖,甚至称得上有些破旧,可是包裹在马车外头牢牢隔开风雪的毛毡却是厚实暖和的上等货,让人摸不清马车里坐的究竟是何人。
原伯正纳闷着会是谁呢,那辆马车已缓缓驶近,原伯定睛一看,乖乖不得了拉车的马竟然是杨将军的爱驹驰影。
要知道驰影可是出了名的悍马,平素除了杨将军外谁都骑不了它,现在居然咬着衔勒、背着车轭沦落为拉车的马儿了,再仔细一看,赶车的可不是杨将军本人嘛,这……这到底是谁有这么大本事?
这下原伯更纳闷了,到底是谁这么大来头能让杨将军给他赶车?
驰影不愧是万中选一的好马,厚达膝盖的积雪之中它竟然能稳稳的一路将马车拉过来,没等原伯找出端倪来,这辆充满谜团的马车已经驶到王府门口,杨将军身手敏捷跳下车,伸手拉住缰绳摸摸爱驹嘉奖它的努力,眼睛一瞄便认出原伯来,满脸着急地朝原伯大声吼道:
「原伯,快把王爷找来。」
杨一夫出身将军世家,自小习武刀剑弓马无一不精,本人更是个出了名的猛将,他这么一吼立即把原伯吓得心跳突突,连忙唤个人进府里找王爷去。
那人刚离开,杨将军便小心翼翼打开车门,从马车内扶下一个人。
违背众人期待,马车内坐的既非贵气逼人的皇族子弟,亦非如花娇媚的可人儿,而是个骨瘦如柴的男人。
男人的面庞粗糙乾裂,上头遍布狂沙刮出的细纹,有着未老先衰的凄惨,双眸不见神采只有如死般的灰败,就像两颗石子镶在眼洞里,没有活人该有的光采精神。
原伯霎时间呆愣住了,他曾见过这种疲惫到放弃一切的眼神,在死囚身上!
如果这人身上没裹着杨将军的大氅,他还真以为这人是从流放地故宁逃出来的万恶罪人……
故宁离此处不远,是个典型的边关小镇,多沙少雨贫瘠到难以想像有人能在此处生活,偏偏又是边防要地不得不屯军于此,因此朝廷每年都将人犯送往此处,命他们在此屯垦以及建造边防工事。
原伯曾经因故去过故宁几次,那儿的罪人没有死里逃生的安定喜悦,有的仅是在日复一日艰苦劳役与斥喝鞭打中被折磨不堪的灰败死寂,令人不禁想当初一刀砍了脑袋是否还干脆点?
这人就跟那些流放地古宁的罪人没个两样!
流放地古宁的罪人这几个字窜进原伯脑海令他胸口又重重颤了一下,迅速将这个不好的念头赶出脑海,杨将军是定王爷的至交好友,亦是皇上幼年时的伴读,怎么可能做出从流放地私救重犯的事来。
甩掉奇怪想法后,原伯连忙迎上前帮杨将军开道,将二人直接领进西厢房里烤火取暖,休息一会儿待王爷召见。
杨一夫来得早,王爷素来习惯晨起后练套剑法再打路拳才用早膳,如今王爷还在同侍卫们过招呢,怕一时片刻来不了。
杨一夫扶着那人在炭炉子边坐下,弄了碗热茶给他暖暖身子后,两人围坐火旁默默无语各自烤火取暖,两人不似熟稔至极的无需多言,倒似生份至极的尴尬,这下子原伯更猜不出这人是何来历了。
算是原伯眼尖,见到那人捧着茶碗的手十分粗糙,遍布大大小小各种伤痕,以及数九寒天常见的冻疮,可是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微颤地捧着茶碗的动作又透露着悠然从容,不是低下粗人会有人的内涵,再看他一头纠结肮脏长发,原伯心里有个底了,这人显然是贵胄出身惹恼皇上发配故宁,被这个胆大包天的杨一夫杨将军给救了出来,杨将军把人带到王府里,便是想拉王爷一块儿下水,将来东窗事发有人当垫背。
原伯对这番猜测十分得意,认定事情八九不离十如他所想,就是不知这个人究竟是皇族、大官或是官宦之家子弟?犯的是什么罪?跟杨将军又是什么交情?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他们家王爷?
当然,这些事不是他一个下人可以议论的,他自然是寻了个理由告退回去守他的大门,他们家王爷留不留此人事后自会传入他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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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煜昊习惯晨起后先练武后用膳,有时练得起劲还会跟侍卫们过个几招,今晨虽然天寒地冻冷煞人了,他却在打完拳后兴致满满的取来长棍与贴身侍卫过起招来。
他自幼习武,不仅刀剑弓拳皆通,长枪骑马亦有钻研,此时为弓弓怕误伤侍卫才将长枪改为长棍,即便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也不致于伤及性命。
定王这脉因为代代皆是领兵打仗的王爷,自幼习武的方式也不同于其他皇族子弟,对招比试向来是扎扎实实的打,就算打伤王爷或世子只要未伤及要害皆可不计其过,如此才能训练出拥有真本领的王爷。
奉命来通知王爷杨将军来访的长工年纪尚轻,见到王爷手持长棍招招凌厉地往侍卫身上刺,那侍卫躲得狼狈好几回都差点被重重打到,便吓得什么话都忘了说,直到那名侍卫被王爷打倒在地,双方收起兵器歇息时,才想起最不该忘的事他竟然给忘了,连忙通报道:
「禀王爷,杨将军求见。」
其实一般王府里守前门的下人不该这么轻易见到王爷,不过这边只是定王在边关的住处,此处所有仆役用度皆从简,才会放任一名守前门的下人跑到后头来通报。
「把杨将军请到厅里,让厨房多备份碗筷再弄几个菜来。」
杨一夫是煜昊的至交好友,不时会来定王府找他喝酒谈天,偶尔还会硬拉着煜昊切搓一番,因此煜昊并没把杨一夫来访当成什么大事,边擦去汗滴边轻松地交待道。
「杨将军急着找您,此时正在西厢房候着呢。」年轻仆从此时才说出重要之事。
煜昊狠狠瞪了不知轻重进退的仆从一眼,将手中汗巾一扔,穿上外挂大氅往西厢房急行而去。
边关的定王府侍候的人手不多,煜昊到达西厢房时,房里只有行迹诡异的二人,没有半个下人陪伴。
煜昊当头推门而入,不由得被房里寂静沉重氛围弄得微微一怔。
西厢房里仍旧满室静默,只闻炭火在炭炉子里缓缓燃烧的声响,和两人一深一浅的呼吸声,平素爱热闹的杨一夫总会拉着下人说说笑笑地打发空闲,此时却跟着那人坐在火炉子边喝茶,什么话都没有说。
见煜昊进来,杨一夫满脸欣喜地放下茶碗立起身,正待大声说话又见到煜昊身边跟了不少侍从立即闭了口,以眼神示意他有点要紧的事得私下谈。
见素来爽朗近粗野的杨一夫忽然收敛拘谨,房里又有另一个人低垂着头啜饮热茶,煜昊便知杨一夫并非来与他聊天饮酒,恐怕是带了个天大的麻烦给他。
「你们先下去,我跟杨将军有话要谈。」煜昊吩咐道,并在侍从离去后反手关上门隔绝众人视线。
尽管煜昊并不乐意帮杨一夫处理烂事,但是杨一夫总是他的好友,听好友说完难事再予以拒绝是他身为好友的义务。
见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杨一夫立即大声且迅速说出他来此的目的。
「我知道这件事情不该牵连到你,但是皇上派我五日后整军出发,我实在找不到别的人帮忙藏人只好拜托你。」
杨一夫讲得很快而且没头没尾的,不过煜昊和杨一夫往来以久又素来精明聪颖,看看杨一夫的神情再看看那个人蜷曲沾黏的头发与粗糙手指,便猜到这个人八成是杨一夫从故宁私自救出的犯人。
煜昊不打算知道细节,知道太多对他没有好处,不过有一件事是他想知道的。
「他是谁?」煜昊忍不住问道。
杨一夫虽然是不拘小节的真性情汉子,但是向来知晓分寸不至于逾越分寸,两人同处边关多年他见过杨一夫同情遭流放者的处境,但未曾见过他私自救过任何一人,这种事一个不好可是全家族都要掉脑袋的。
因此他忍不住想知道此人究竟是谁,竟然值得杨一夫拿性命相救?
这个单纯的问题使得杨一夫狠狠一愣,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该怎么答。
杨一夫是以武勇出名的猛将,而非才智过人的智将,面对这个问题他竟然回过头当场朝那人问道:
「喂,你叫什么?」
这不是逼那人当面说谎吗?
煜昊正觉可笑打算拒绝杨一夫的要求送他们离开,却听见那人抬起头露出被风霜折腾得苍老的面庞,以不再温润如古琴的声音道:
「在下元轲。」
「他说他叫元轲。」杨一夫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道。
煜昊皱着眉瞟了眼没脑子的好友,再望向那张陌生得令人忍不住皱眉的容颜,煜昊说不出拒绝话语只能成为杨一夫的共犯。
「人,我就留下了;你现在马上离开,就当今天没来过王府。」煜昊迅速做出了决断,杨一夫离开后他会吩咐王府上下当作杨一夫今日从未来过,若有谁胆敢泄露小心脑袋搬家。
杨一夫个性爽朗直率毫无心机,丝毫不怀疑煜昊一口答应是别有想法,呵呵一笑拍拍煜昊的肩背立即推门离去。
门关上了,煜昊的目光变得漆黑深沉,寂静里他专注地望着曾以绝世容华名满天下的男子,如今娇媚容华已在风霜折磨下消逝,却磨不尽这人与生俱来的沉静从容。
他静静地望着元轲。
一望,便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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