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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万事屋旦那 于 2013-9-28 22:45 编辑
那么多荒唐的臆测簇拥着人间的声名,但其中没有你的魂灵。
很多时候会想,还好,你走的时候,这世上的人心,还没有败坏到恶意,这世上的留言,还没有泛滥到无情。
你走的时候,香港的疫情还没有过去,也许你是故意选择那一天离去?让你的离开,更像一个荒谬的谎言,不会引起更多的恐慌和畏惧?
不管怎样,你走了,走了十年。
昨夜看了韩寒的杂文选,他提到了你,看完最后一句,终于想要流泪,无声的嚎了半天,才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多么讽刺,这世道让我冷漠如斯。
所有的义愤填膺,所有的虚情假意,所有的追捧与奉承,所有的指责与诘问,只要离开,就全部在身后了,毫无意义。
这个世界啊,是一个人死只值得几百条转发,十个人死才会有一点关注,百个人死才能在新闻报纸上轰轰烈烈闹一场人命的世界,是一个思考就像空气中的肥皂泡,越华丽越浅薄,越飞扬越轻浮,沉滞者只能在肥皂水里晃荡,高洁者早已随着晨光做露晞的世界。
我还未接触太多的社会,我不懂,也懒得去弄懂。据说简单的人可以活的很简单,复杂的人会活的很辛苦,虽然自认已经被染成了五颜六色体无完肤,又或者只是一张胡乱沾染了些颜料的皱巴巴的油布纸,但也要努力像你一样,活的开开心心简单恣意。
相比起大多数荣迷而言,我这个只有1岁左右的后荣迷简直无知到令人发指。不知道你的大多歌曲,不知道你的大多电影,就连你的生平,也只是在林夕和的灰笔下了解一二,对你的各项荣誉更是一知半解,就连你有没有拿过金马奖影帝,《霸王别姬》有没有拿下戛纳也惘然无知。
比起那些一说请起你就满脸泪的荣迷们,只对涉及自身的事流下鳄鱼泪的自私的我真是无地自容。我假装自己多么爱你——如果我明白什么是爱的话,也许就不是假装——每说到你就唏嘘,就掩面,就颤音哭腔——真心有几分,实在不敢深探。向每一个人诉说你的好,解释你的离去并不是懦弱的避世,你是那么勇敢那么坚定那么热爱生命的人呵,你笑着面对了生活中的一切苦辛,你笑着收下了所有的质疑与鄙弃,你对每一份工作每一场戏都投入了深情,你热爱演戏,热爱自己的工作,热爱大家的爱,你熬啊熬啊,终于熬到了成了巨星,你又熬啊熬啊,终于又成了大家的宠爱,多么不容易,只有你自己知道。你一路走来,微笑着真诚着面对一切人一切事,你是真的爱着这个世界,也希望这个世界能爱你。
你是那样完美的人,怎么会只因为懦弱就放弃生命,放弃你热爱的一切?
是的,完美。
不,不是说没有任何缺陷的完美,而是一个人所能做到的完美——爱也完美,恨也完美,正确也完美,失误也完美,因为那些都是坦荡荡的,暴露在天光之下的,一片澄澈无伪。
你从未想过包装,也没有想过遮掩——的灰在《与他共度六十一世》里说,每一次看《红楼春上春》里宝玉在丰乳肥臀里强笑的墨阳,都会有落泪的冲动,可是面对这一切耻辱,你却只是微微一笑,只说让世人明白,你也曾挣扎的有多辛苦。可你又那么会伪装,金马奖的羞辱下你却只是微微一笑,君子如玉,为上台的女士调了调话筒。
有多少人看见你笑容下的伤口呢?那是世人的谩骂与谴责在你毫无遮饰的心上,留下的血痕。
我所知的你,多是三、四十的温润如玉的你,甚至是挣扎在病痛中仍在片场笑得开怀的你。
是那个痴心一片的懵懂书生,是那个有着迷人落拓的阿飞,是那个任性恣睢的何宝荣,是那个痴痴地爱却不敢了却性命的十二少,是那个深爱却不敢正视自己的顾家明,是那个背影落拓长发漠漠的的欧阳锋,是那个......是那个入戏太深爱得绝望也勇敢的程蝶衣,把自己一生葬送。
可他们都不是你,不是真诚无伪的你,不是爱恨随心的你,不是坚强热诚的你,不是爱着一切美好的你。
有人写季羡林老先生,说他一生追求“真情、真实、真切”,他自己也喜欢这样的人:质朴,醇厚,诚恳,平易,骨头硬,心肠软,怀真情,讲真话;不阿谀奉承,不背后议论;不人前一面,人后一面;无哗众取宠之意,有实事求是之心......我读到这篇传的时候,竟恍以为是在写你......是了,你的传,大家都在写,我看到了好多本,那么多.......不是因为纪念,是因为有人在纪念......因为大家都爱你,但是更多的大家更爱钱。
我曾以为这个世界已经荒唐得无药可救,虚伪懦弱,自私贪婪,它坏掉了,在神死去的时候,在圣与贤相继离开的时候,这个世界坏掉了,就像钟表掉了颗旋钮,也许它还会转,只是永远不会准了。大概在我7、8岁的时候,就觉得活着其实是件挺无聊的事,特别是活着这个崩坏无救的世界里。为什么不去死?只是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而且我也怕死的缘故。
直到遇上了冉阿让,直到经历了一些波澜不惊的岁月,才恍然这世上竟还有真情和无私,可那毕竟是过去,是虚幻——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才终于遇上了一个你。
遇上你,才下定决心,要让自己活得自在,没有缺憾。
遇上你,才看清明白,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光明,就做好自己,让遇上你的人,都散发光明。
遇上你,才有了希望,哪怕世界都已经死去,至少还有一个你,爱着世界的你,被世界爱着的你。
才有勇气在这个滋生着罪恶与癫狂,自私与不安,我甚至看不到前途,一片黑茫茫,荒唐唐的世界,努力笑着活下去,而不是假装坚强,只是将一切荣辱祸福爱恨嗔痴都欣然接受了,不疑不讶,不怨不尤,在剧毒的土壤里,也尽力将生命开的洁净真雅。
也许我能做到,也许我不能,但是无所谓,这一世我活得问心无愧,这就足够。
这几天广州的天气很是古怪,时晴时雨,空气阴冷潮湿,四处都散发着一种衣服班干不干的潮气。再加上你的忌日临近,我的心理总是空荡荡的。不过我心里一直空荡荡的,这也许是生活的常态,你不能指望数理化生能填充我的心灵,那只能让我更绝望。
但我知道这样不行,大抵成长总要经历这样的焦躁不安,也许我该学会享受这样的空荡荡——决不能像懦夫一样逃离。
可是真想逃离啊。
逃开这一切,逃开城市,逃开人群,逃开人心,和人不深交,咀嚼着一些难得的善意,作为生存的养料,假装恶意不曾存在,不去揣测,不去臆想,只微笑的行走,带一身风尘,从这一端走向那一端,从开头走向结局。
这样就挺好。
如果学会了时刻微笑,是不是可以离你更近一点?是不是学会了做一个真诚勇敢的人,就可以更靠近你一点?
外面又开始下雨了。
就像你走后的那几天,港城的天空阴霾得沉郁。
昨晚去了购书中心,看见了那本《那么远那么近》,迫不及待地拿下,宝贝似地抱在怀里,书店老板是个多嘴的人,竟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是因为你长得靓吗?你只是一个同性恋。我差点放下书就走。如果不是着相地认为不原价买下写你的那本书是一种玷污,我也没有必要和不懂你的人争执,我差点就扔下书摔门而出(事实上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去我可能就这样做了),可是我只是微笑着说了几句“对于不懂他的人来说,他不过如此,懂他的人都认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光”老板很不识相的说:“那你觉得自己懂他?”我不屑再说话,只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从书店出来,购书中心的六楼都是独立书店,朋友还在挑一些老杂志,我倚在玻璃窗上看你,看啊,这就是世人,拿你赚钱,却又只会说“他只是一个同性恋,你喜欢他什么?”
看着你,却越觉心痛,于是头抵着你的照片,便哭了起来,啜泣,颤抖,心里说不出的委屈,说不出的绝望。
爱你的人还有多少?至少还有一个我。可是懂你的人还有多少?我不敢说。
只是哭,然后鞠躬,对着一面玻璃,对着玻璃后微笑的你,深深地,不停地鞠躬。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等我爱上你,却再看不见你的新消息,只有那些过去的荣光,在刺痛着眼睛?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我伏在同伴的肩头痛哭失声,她以为我是因为军训,是因为压力,安慰我只有5天了,撑撑就过去了......可是不是5天啊,是十年,是一辈子,是没有光的从此以后的一切与一切——这世上的一切我都以为是应当欣然面对的,困苦与灾厄都是人生,可是叫我怎么去承受,失去你的未来?
大脑里一片空茫。
明明军训里那么累那么困,我却花了3个小时来打这篇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许是予你的祭文吧,也许是予我的祭文。
3155字。 |
鲜花鸡蛋万事屋旦那 在2013-9-28 22:47 送朵鲜花 并说:献花。 万事屋旦那 在2013-9-28 22:47 送朵鲜花 并说: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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