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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安平你一生若负她,我必会百倍偿还。”男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不舍,眼角眉梢却藏着温柔。 “必不敢忘。”我抱拳看向他,心中却恻然难安,世人皆知我平日里不好容颜美色,却无人知晓缘由,如今娶了卓兰想必更是百口难辩。 卓兰原是我北上时在官道旁搭救下来的,当时见她身边人皆被宵小屠尽,只身一人又是女子便携了她一道去往上京。 时隔多年不曾再到上京,上京依旧一派繁华,可我心境却不若当年。回头探向卓兰,不禁心中暗叹,“卓姑娘,路上对你多有不敬,我同你一道去府上,若令尊不嫌安平,安平必定护你一生,敬你一生。” 卓兰脸色有些苍白,透着大病初愈的样子,看着我的眼神颇有些不自在,低头道:“我不怪你。” 我静跟在卓兰身后随她进了卓府,门房远见了我们就派人进去通报,管家领着我去了前厅,而卓兰自是回了闺房打理。 半晌方有一青年进来,见他俊秀的脸庞和卓兰有几分相似,我猜想是卓兰兄长。 他脸上神色不大好看,沉着脸对我道,“你是安平?” 我站起身朝他颔首道:“先前对卓兰多有得罪。” “得罪?”他冷笑道,“你先前救下卓兰我们本该道谢,哪知卓兰竟是入了虎狼之口。” 我的确有愧于卓兰自是开不了口,只得等他继续说下去:“小妹如今被你坏了清白,你让她怎么做人!” 他来回跎了几步终是按捺不住心中愤恨,一拳挥到我身上,“原先小妹在家受尽宠爱,竟然遇到你这种轻薄的浪荡子。”又是一拳击中,我吸了口气道:“我会娶她。” “娶她?你倒是轻狂!一介草莽怎配小妹!” “在下在江南薄有一些家产,过几日必定来府上求娶卓兰。” “哥!”卓兰从门口走出,面上有些红晕的对青年道,“也不全是安平的错,是有人下了药。” 青年对着卓兰的时候卸下了满脸不愉,好脾气的说:“都是他害了你,怎还去帮这人说话,你快进去歇息,刚回来身子也不怎么好,不是给你请了大夫么?料想也该到了。” 话毕,管家此时正巧领着大夫从门口进来,管家看到人聚齐在大厅也是一愣,随机对青年道:“老爷,大夫请来了,这就给小姐看看么?” 青年一挥手示意大夫上前,又扶着卓兰坐下后便撤到一旁,依旧冷眼看我。 大夫取了物事置于卓兰腕下,半坐在一旁把脉,神色忽而怪异,又是一会儿才理了东西到一旁对青年说:“小姐是喜脉,大约有一个月身孕了。” 不必说,那必定是我和卓兰的子嗣,我垂眼看着地上,恍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一阵沉默过后,管家打发了大夫走,青年走到我面前打量了我一遍又一遍,像是要把我看透,我偏过头去看向卓兰,卓兰有些呆望着空气,一手缓缓拂过腹部。 接受不了这事实的何止我一人,想到这里我心中稍许好过了些,抬眼看向青年:“安平至今未知舅子名讳。” 青年有些忌讳我喊他舅子,颦眉道:“卓锦然。” “如此冒昧喊一声锦然了。”卓锦然动了动唇没有开口接我的话,不舍的忘向卓兰道,安平你一生若负她,我必会百倍偿还。” 我承诺后拜别卓府,十日后抬了十里长街聘礼,将卓兰八抬大轿娶回江南。 昔日一别,再见到卓锦然他果然兑了当初誓言,将我折磨百倍。 卓兰在怀胎十月诞子时死于产后血崩。 我知道卓兰从未爱过我,而卓锦然一直是恨我怨我的,恨我沾染了卓兰怨我从他身边夺走卓兰。 而卓兰想必也深深眷恋卓锦然。当日携她上京途中遇到宵小下药,神志不清滚作一团时,我似乎听到她喊着卓锦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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