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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229 天 [LV.7]常住居民III - 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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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华《陌上桑》
出版日期:2012-04-12
内容简介:
搞什麽鬼啊?路桑桑居然看见自己昏倒在公车上?!
这??该不会就是人家说的那什麽灵魂出窍吧?
但奇怪的是,当她再睁开眼时,一、切、都、变、了!
她梦到自己着古装、穿绣花鞋,头上甚至簪了根钗子,
至於场景嘛则是间小土房子,屋内还出现了几个绑匪,
可不知为何,她这个肉票居然换了张美人胚子的脸?
呵,真是神奇的梦境啊,她都开始觉得有点意思了呢!
咦?这不是梦?所以她不仅灵魂出窍,还回到了古代?
不是这麽衰吧?不料这衰运还没完,绑架只是开胃菜。
话说回来,身体被她借住的这名柔弱美姑娘叫尚良言,
家中有着不管事的爹、坏心的二娘及老想害她的妹妹,
另外,她还有个不爱的未婚夫元上陌及不敢爱的表哥,
虽说那未婚夫的嘴巴很毒,偏偏自个儿却爱上他了,
然而,若她留下来和他在一起,那良言又该怎麽办?
试阅内容:
楔子
路桑桑很紧张。
这种紧张,已经有大半年,从升上高三起,她就为此深深揪心。
如果你是路桑桑,你也会紧张,因为今天是学测的第一天,而且下午考的正是她最不擅长的数学。
说是不擅长,其实根本就是惨不忍睹啊!
路桑桑食不知味地把牛奶和面包吞进肚子里,心中充满了「书到用时方恨少」、「老来怨幼不读书」等情绪,夹着昨晚就准备好的一切考试用品,低着头出门去搭公车。
上了公车,车上人很多,到达这一站已经没有空位,路桑桑再次叹了口气,一手抱着资料袋,一手拉着吊环。
她对自己很没信心,因为她天生就少了学理科的那根筋,可偏偏理科又是最容易拉开差距的科目,真不知道会录取哪间学校?
要是考上一间三流学校,花四年拿一张三流**,出来又做一份三流工作……路桑桑甩甩头,赶快把这个让她更紧张的念头从脑子里甩掉。
忽然车子急转弯,车上的人倒成一团,路桑桑的脑子有些昏眩。
她只要一紧张脑袋就会变成一片空白,傻愣愣发晕,越紧张就晕得越厉害,而越是告诉自己不用紧张,就会更加紧张到不行,真是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
路桑桑有个很强烈的预感,今天,一定会很糟糕。
不行了,头晕得厉害,有点想吐。
旁边有阿姨问:「小妹妹你的脸色很难看啊,是不是晕车了?我这里有塑胶袋……」
说话的人明明就在身边,听起来却像是很遥远,嗡嗡地回响。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脑子里有这样的声音响着,路桑桑苦笑一下,白痴喔!这个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谁救你咧!是死是活都要进考场,跑不掉的。
她有点心虚地接过阿姨递来的塑胶袋。「谢谢阿姨——」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路桑桑僵住,「阿姨」两个字还在舌尖,脑子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声音回响,果然考试真能逼疯人啊,尤其是像她这样家世一般、能力一般的人,更要藉着这条路力求上进。
神啊,还没有开始考试,她就已经要精神分裂了。
她握着袋子,想吐却吐不出来,有好心人让了个位子给她,她摸索着坐下,整个人虚得厉害,眼前一片一片的雪花点。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又是这样的声音,她真的是太紧张了。
路桑桑,别这麽没用!当学生就要考试,这车上也有不少人要去考试,大家都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人家都没事,怎麽就你紧张成这个样子?她头靠在椅背上,开导着自己。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这是自己的声音吗?这样无助、这样凄楚,这是她的内心吗?人家说,潜意识才是内心最真实的一面,这,就是自己最真实的声音?
凄切、哽咽,带着一丝颤抖,充满了恐惧……
我呸!
路桑桑极力鄙视自己,居然紧张成这个样子。
可是身子却越来越无力,有种说不出的虚脱感,刚跑完一公里就是这种感觉吧?只剩下喘息的力气,肺腔中的氧气极度不足。
她下意识地抓住胸前的衣服,告诉自己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出状况,待会儿就要考试了啊!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这声音有如幽灵,里头的恐惧和无助像雾气一样渗入路桑桑的脑袋,她的身体一阵轻似一阵,蓦然之间,她听到了车上的人发出惊呼——
「她晕过去了!」
「可怜的孩子,今天是学测啊!」
「怎麽办?怎麽办?」
「快送医院啊!」
……
路桑桑惊奇地看着这一切,车上的人团团围向一个女孩子,而女孩子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手中的资料袋滑落到脚下,一只手还揪着自己的胸前衣襟,白色纯棉T恤被握得变了形。
那T恤,胸前有米老鼠图案。
那裤子,有白色滚边。
那短短的头发、那因为睡眠不足而出现的黑眼圈、那鼻子、那嘴巴、那下巴……眉毛里那颗小痣——那,是自己?!
是路桑桑!她居然看到了晕倒的自己!
脑海中有个模糊的记忆,小时候拿着镜子问妈妈,为什麽我照不到闭着眼睛的自己?
妈妈大笑,说那是不可能看到的。
然而现在,她,居然看到了闭着眼睛的自己?!
如果那个晕倒的女孩子是自己,那现在看着自己的「自己」是谁呢?
路桑桑原本就比浆糊还黏、比线头还乱的思绪刹那间更像是乱成了一锅沸粥,咕噜咕噜乱冒泡。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昨晚紧张得没睡好,今天居然在公车上睡着了!快点醒啊,不能睡了,马上就要到考场了啊!
然而坐在位子上的「路桑桑」没有丝毫反应,不明身分的「路桑桑」再怎麽吼也没有用,她心里真是快要急死了,偏偏梦还越作越乱。
她感觉自己慢慢地飘起来,毫无阻碍地穿越了车顶,向更远的地方飘去,速度越来越快,如被强力抽离,眼前霎时暗下来。
她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思考或是怀疑,最後一个念头是巨大的愤慨——
靠!我一会儿就要考试了啊!
第一章
长年空气不流通的土腥气、霉味,身上的疲惫、肚子的饥饿、喉咙的乾渴、腕上的刺痛、眼睛的酸涩……
如此真切的恶梦,连身边光线里的细尘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间土房子,小小地开了个窗,窗开得高,只隐隐瞧见有白白的阳光照射进来。
路桑桑半躺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动弹,身上穿着长长的裙子,脚下穿着布鞋……受不了!竟然是绣花鞋?
快点醒,快点醒啊!再睡下去就要坐过站了!
就像有时梦到被鬼追,心里焦急地提醒自己快醒来,醒来就不会被追了,只要拚命想、拚命想,最後果然可以醒来。
但这回却没那麽幸运,在她闭眼叨念叨念又叨念之後,睁开眼,还是这麽个土房子、还是这麽个小窗子,还是又渴又饿又累,眼睛大约是哭多了,酸胀酸胀的。
这麽无趣、这麽痛苦,一点人声也听不到……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鬼啊?!」恶梦中的路桑桑无聊至极,终於忍不住喊了起来。「不管是人是鬼是虫子,冒一个出来啊!要不快点醒、快点醒啊!」
阳光已经明显不如方才那样明亮,难道意味着快要天黑了?天哪,这个梦也作得太长了吧?!死路桑桑,坐过了站,除了自杀,你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咿呀一声,居然有动静了。
门开处,走进来一个人,这人长得粗犷魁梧,胡子与头发纠结在一起,把路桑桑吓了一跳,猜测他是不是流浪汉?
「咦,关进来你都只知道哭,怎麽饿了两天反而精神了?」流浪汉相当不怀好意地笑。「嗓门还挺大的。」
原来两天没吃东西,难怪这麽饿!这到底是什麽鸟梦?她怎麽会作这种梦?如果推门进来的是个玉树临风的帅哥,路桑桑还可以接受。可进来的居然是个流浪汉,还是个态度极差的流浪汉,他那样的笑容,让桑桑看得不太舒服,简直有股冲动想把他的笑容扯下来,扔到地上去踩两下。
路桑桑丧气极了。「消失吧、消失吧,与其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我还不如继续一个人看太阳……」
「你嘀咕什麽?」那流浪汉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而且居然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啧啧,好个美人胚子,趁着脸没划破,不如陪大爷快活一下吧!」
路桑桑睁圆了眼,这又是什麽情节?这家伙笑得这样恶心、这样……淫荡,不会是想对她下手吧?为什麽她会梦到自己被强暴?!
流浪汉的脸凑上来,路桑桑恶心得快要吐了。
从来没有觉得这麽恶心过,看到喝醉酒的人吐出来的东西也不至於这样难受,但眼前的男人就是给她一种比呕吐物还要恶心的感觉。
本能地想搧他一耳光,可惜双手被绑,粗劣的绳子勒着手腕,一动就火辣辣地痛,大约是破皮了。
情急之下,桑桑灰头土脸地一滚。「你再敢过来,我、我、我……」
「我」了半天,却说不出任何有威胁力量的话。这家伙本来就粗犷魁梧,自己就算刚吃完三大碗饭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又饿又累?这样打个滚已经弄得头晕眼花了。
「我就过来怎麽样?」流浪汉奸笑。「这是我们的地方,在尚家你是大小姐,到了这里,却比一只兔子还不如。要烤着吃还是养着玩,全看大爷的心情,嘿嘿嘿,尚大小姐,你就认命了吧!」
「我不是什麽尚大小姐!」路桑桑宛若抓到救命浮木,连忙解释。老天,原来是认错了人?梦里也会认错人?受不了啦,快点醒吧、快点醒吧,我再也不要作这种梦了!啊啊啊……
流浪汉捉住了她的脚踝,恐惧如蛇一样缠上她的心间。梦里的触感,竟也如此逼真,逼真到她完全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门再次被打开,有人喝道:「老乔,你在干什麽?!钱还没有拿到,你想坏老大的事吗?!」
流浪汉,或者老乔,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桑桑,啐了一口。「老大出去一整天了,还不回来。我看,没准早就拿到钱了,只不过不愿分给我们罢了!」
内讧!这麽复杂?
刚才说话的人走进来,扔了两个馒头到桑桑面前。饥饿的肠胃立刻比大脑率先做出反应,奈何手被绑住,徒余怨愤。
那人「唰」的一下抽出一把刀。
桑桑立刻把身子移开一点。
「放心。」那人声音较低沈,面目也比方才的老乔稍微好看一点点,说出来的话却教桑桑心里一寒。「在没有拿到钱之前,我们不会让你死。」
说着用刀尖挑开了桑桑腕上的绳索。
不管了!当一个饥饿的人遇上了食物,真的是天塌下来都管不了了。桑桑匆匆擦了擦馒头外面沾上的灰土,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这馒头还挺硬的,比巷子里卖的老面馒头还要老上好几倍。
那人阴阴地笑了起来。「原来尚家的大小姐也会从地上捡馒头吃。」
「我不姓尚啊……」桑桑塞得满嘴都是,声音含糊不清。「我姓路,我叫路桑桑,是个高中学生,正要参加学测呢!天知道我居然会作这样的梦!」她颓丧极了。「我就要考试了呀!这梦怎麽老不醒啊?!」
那个阴冷的男人完全没有兴趣听她这些梦话,直接走了出去,屋子里,再一次只剩路桑桑一个人。
外面的天空是淡淡的紫色,也许有晚霞吧?也许是个美丽的黄昏,怎麽也该梦到跟帅哥一起欣赏落日才对,为什麽是她一个人被关起来?
害她一肚子怨念。
手腕真的破皮了,白皙的皮肤上透出殷红的血痕——慢着,怎麽这麽白?
她凑到窗下,藉着照进来的光线细细观察自己的手。
如玉一样的白,近乎半透明,十指尖尖,形状十分漂亮……她的手怎麽可能这麽漂亮?怎麽可能这麽白皙?因为羡慕别人有这样一双手,所以就在梦里实现了愿望?
身上衣料很柔软,袖子也十分宽大,为配合她脚上那双雅致的绣花鞋,连衣服也十分古典雅致,虽然又是灰又是土且又绉又乱,但是看得出来做工和质地都相当不错。
她应该没有幻想过穿上这样的衣服和鞋子吧?日无所思,怎地还有所梦?
一切都超出了平常的思考范畴。
不过情形总算比开头好点了,两个馒头虽然不够填饱肚子,却也暂时抵住了强烈的饥饿感。而且不知是确信自己已经没有能力逃跑,或者是一时疏忽,刚才那人走的时候,并没有绑上她的手。她四处敲敲摸摸,黄土墙大约加了些灰啊石块啊什麽抹成的吧?手擦过去轻轻掉下一层细尘。
窗子的位置比她的个头还要高出一公尺多,外面一个四方的木框,中间一横一竖两根木条隔了一下,就算是窗子了,十分简陋。如果有根小点儿的铁棍什麽的,把木框周围的土墙挖松,估计就可以把窗子拆下来,然後,就可以逃出去……呃,慢着,窗子这麽高,怎麽爬上去?而且,哪来的铁棍?
只有一扇那麽小的窗,光线极为微弱,桑桑发现屋子一角彷佛堆着些布袋,她把手伸进袋子摸了摸,初步确定这是晒乾了的玉米。玉米对面是木制的门,隐隐约约还听得到那两人的声音,估计就在门外守着。
满屋子搜下来,别说铁棍,连根树枝都没找着,桑桑丧气得直挠头,忽然之间,手指碰到了一样硬物——一根钗子。
是的是的,她梦到了绣花的鞋子、宽袍大袖的衣服,当然要配钗环了!真是神奇的梦境,她都觉得有点意思了!
钗子一拔下来,长长的头发披得满身都是。
桑桑寻思了一下,可以把装满玉米的布袋推到窗下垫脚,但是这样子外面一定会听到动静。
那麽,唯有一根一根小心地搬了。
於是,路桑桑同学以偷鸡摸狗的姿势踮着脚尖、拎着过长的衣服,抱起三、五根玉米,放到窗下,然後以同样的方法再搬一次……再搬一次……再搬……再搬……
搬完一袋玉米之後,把空袋子拎到窗下,将那些玉米一根根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就这麽蚂蚁搬家似地挪了一袋玉米过来。接着又如法炮制搬运第二袋。过程中她紧张到听得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好怕外面两个人会突然跳进来,只要他们一进来,就会知道自己的意图,那两个家伙可不是什麽好人,自己一定会死得很惨。
夜色渐浓,窗子飘进饭菜的香气,直接勾引着她可怜的胃,那两个馒头早在搬运玉米的劳动中不知消耗到哪里去了。
经过一番努力,四袋玉米已经一起堆在窗下了,她颤巍巍地试着站上去,有点晃,好在她不重,顺利地抓住了窗上的木条。
呼~~成功了一半,接着就是开始撬窗子了。
不知这钗子是什麽质地,相当之坚硬,简直割土如划沙,或者直接原因是这土房子做工太差了,整个像是豆腐渣工程,她几乎没费搬一袋玉米的工夫,便把整个窗子撬了下来。
没想到这麽顺利!桑桑有种探险般的成就感,身手还算俐落地爬上了窗台,正准备胜利大逃亡,谁知——
窗子竟然这麽高!
可恶!她居然忘记了,里面和外面的高度是一样的!里面有四袋玉米垫着才爬上来,但是从这两公尺的高度跳下去,不骨折才怪!
更恐怖的是,外面忽然响起了马蹄声,且有火光由远渐近,两个坏人从屋子里窜了出去,老乔还极兴奋地道:「老大回来了!」
另一人却有点疑惑。「不只老大一个……怎麽这麽多人?」
真是糟透了!辛苦了半天,却在这节骨眼上毁於一旦!桑桑手忙脚乱地把窗子架回原来的地方,不敢让他们发现窗子已被她动过手脚。
那两人对屋子里关着的弱女子却十分放心,连看也没看一眼,就迎了出去。
果然有很多人,骑马的、没骑马的,打着火把的、没打火把的,大概有好几十个人吧,通通涌进这个院子。
感谢这火光,桑桑终於看清自己被困住的地方。
院子角落堆着柴禾,还有一些弄不明白实际用途的工具,以及石磨和稻草堆,看起来跟良家百姓的院子没什麽区别,然而住在这里的人却绑架和虐待刚刚成年的少女。
桑桑满脸都是严肃的黑线。
「寒舍简陋,两位公子多多担待。」一个中年男人微笑着说,引着两个年轻人走进来。
那两个年轻人真是——一个字,帅;两个字,帅呆。
火光映着他们的脸,照耀整个院子的光芒倒似从他们脸上发出来的。
尤其是右边那一个,一身月色衣裳、宽袍大袖,玉树临风,五官如新月一般清俊,有股说不出来的清雅气质,只是面色有点憔悴;然而这种气质的人物,越是憔悴,越是显出魅力啊!
再看左边那个,长眉飞扬、鼻梁挺直,身穿华贵衣饰,整个人隐隐有锋芒外散,十分嚣张的模样,他握着马鞭,有些不耐烦。「谁管你这些?你只管把晚饭弄来。」
右边的清俊帅哥此刻眉头微皱,脸上似有焦急之色,道:「上陌,等找到人再吃饭不迟。」
「怎麽不迟?」名唤上陌的男子道。「找了两天,我啃了两天乾粮,肚子都出毛病了。快坐下,吃饱了才有力气找人。」
「可是表妹已经失踪两天……姨父十分着急。」
「我也急啊!」上陌扬声说。「她是我的未婚妻子啊,可是再急,也得让大家吃饱了再说。」
「但是……」
清俊男子还要再开口,却被上陌一把拉住。「我好歹啃了一些乾粮,你好像除了水什麽也没下肚啊!任宣,你想当神仙吗?你的身体一向虚弱,再不好好吃一顿,到时不要人没找着,反把自己赔上。」
桑桑原本觉得这个只顾着吃饭的家伙做事未免太不负责任,现在才明白他是为了那清俊帅哥着想。啊啊啊,桑桑在暗处花痴无限中,莫非、莫非是BL?!
火光映照下,那位引着两人进门的中年男子向阴冷男人使了个眼色,阴冷男略一点头,道:「大哥,厨房的菜不够,我去准备一下。」
中年男子点点头。桑桑错眼看见阴冷男往这间屋子来,刚刚在花痴中稍稍放松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他要来查看!也许要绑住她,也许要堵住她的嘴,无论怎样,看到玉米堆成这个样子,他一定知道她想干什麽,完了、完了!
咿呀一声,门被推开。
爬上窗台,她明白这下非跳不可了,也许一跳下去就会醒来。
她闭上眼睛,咬牙一跳,告诉自己这是梦,摔不疼、摔不坏的!
忽然传来一声惨叫,瞬间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过来。
「良言!」
清俊帅哥任宣又惊又喜地飞快冲上来,一直站在边上的老乔却比他快上一步,捉住了桑桑,身影挡住她,向任宣喝道:「别过来!」
中年男人笑道:「这是舍弟妹,害了疯病,时常发病,我们不得不把她关起来。三弟,快把你妻子送进去。」
「不!」任宣颤声道。「那是良言!那是良言的声音、良言的衣服!」
上陌眉毛一扬,眼角似有精光,没有说话,只是向中年男子逼近了一步。
似感受到无形压力,中年男子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保不住了,嘴角抽搐了一下,忽地向桑桑身边奔去。
上陌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只听见「啪」的一声,手中的马鞭套上了中年男人的脖子,男子闷哼一声,脸上胀成青紫色。
「你胆子不小。」上陌道。「不知道尚良言是我元上陌的未婚妻吗?连我的人都敢动,还敢在我面前作戏,差点被你骗了。嘿嘿,就冲着你这分胆识,我不为难你,说,是谁让你这麽干的?」
「尚良言在我们手里,公子还是先替未婚妻子想一想吧!」中年男人被勒住了脖子,声音居然还十分冷静。「你放了我,我放了她,就互不相欠了。」
「你这样得罪我,还不肯老实招供,我为什麽要放了你?」
「你不放我,受罪的可是尚小姐。」
阴冷男人领悟到老大的意思,手在桑桑脖子上一用力,桑桑马上透不过气来。
「上陌,答应他!」任宣眼望桑桑,满是不忍。
「为什麽要答应他?」元上陌高高地扬着眉。「你表妹这麽一摔,不毁容也成残废了,再不然落下什麽病根更麻烦,我元上陌可不娶这样的女人。倒是这家伙,竟有胆子劫走我的未婚妻,还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说伺候我们吃饭……」
「我们总会查到蛛丝马迹,他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打消自己的嫌疑。」任宣急了。「不过是个江湖混混,拿了钱财替人办事,上陌,答应他!」
「那可不行。」相较於任宣的焦急,元上陌却显得十分悠然,马鞭勒着中年男子,一点点往里收紧。「有胆子在我元上陌面前装神弄鬼的人,我还没见着几个呢,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得好好玩一玩。你说我是杀了你还是留着慢慢折磨呢?嗯,杀人这回事,其实很没有意思,一声惨叫後就什麽也没有了。不如,我先剜你的眼睛,再剁你的四肢……」
中年男子的脸色瞬间由青紫变得苍白,老乔的手也在轻轻颤抖,倒是阴冷男人比较狠心,他说道:「你不放过我们老大,就教你的女人先死在你面前!」
桑桑艰难地汲取着氧气,几乎忍不住要骂出来。
拜托!人家不是说得清清楚楚不要她了吗?怎麽还会管她?
呜,真是惨烈,好不容易有英雄救美,却是个没心没肝没肺的沙文猪啊!为什麽会作这种梦?她最讨厌这种男人啦!而自己居然是他的未婚妻?
「我不会放过你们老大,却没说不放过你们。」元上陌微微一笑,眼角眉梢有丝丝锋芒。「你们只是被他指使,我只要他一个人;至於你们两个,我看身手还不错,也算是人才。元好。」
「在。」一个随从应声而出。
「这两位壮士,一人一百金铢。」
「是。」
两只沈甸甸的袋子放到两人面前,两人面面相觑。
「不要拿——」中年男子迸出一句话,瞬间被元上陌收紧马鞭,勒回喉咙里。
「你们辛苦办事,不过是为了钱。」元上陌扬起眉,脸上有笑,笑得十分嚣张,却也……十分英俊,他道。「眼下有两条路,一,是你们拿了钱走人,我绝不追赶;二,是杀了尚良言,结下尚家和元家两门大仇……唔,我说错了,你们不会结仇,因为你们一旦杀了她,我这里几十位好兄弟每人一刀就够把你们切切当猪肉卖了。要拿钱买肉吃,还是被当肉卖,都随你们选啊!」
中年男子急得眼珠子都快迸出来,却苦於一个字都吐不出口。
如果他们能够坚持,没准三个人还有活路,可要是他们贪生怕死,就算元上陌依言放过他们两个,自己却必死无疑。
然而谁能抵挡得了财富与生命的诱惑?
於是老乔飞快地捡起钱袋,撒腿就往外跑。
阴冷男子一见如此,也忙松了手,抓起金铢,飞跑出去。
中年男子霎时吓得软倒,面若死灰。
任宣见状冲了上去,扶起在地上喘息不已的桑桑。「良言!你怎麽样?你没事吧?」
「痛死了……」这是她唯一能说得出来的话。
「哪里痛?」任宣急问。
「腿、手、肩膀、脖子、头……」呜,她快要变成肉泥了吧?但是这帅哥为什麽这麽紧张?看他脸色白得跟张纸似的,望着她的眼睛满是……满是……那是什麽眼神?好像那年得了急性阑尾炎住院时,老妈就是这麽看着她的吧?
是心疼?是疼爱?是吗?
而且他叫她什麽?良言?没想到梦里的她连名字都改了。
任宣心疼地皱着眉,诊了诊她的脉,随即捏了捏她说的痛处,一碰到手肘和膝盖,桑桑顿时惨叫起来。
「没事没事。」他安慰她,眸子里竟含着一丝泪光,彷佛恨不得代她受这些苦,让桑桑再一次想起了老妈。
「为什麽我会作这样的梦?」她郁闷死了。「为什麽总是不醒?我到底睡了多久?天哪,一定坐过站了!」
「你说什麽?」任宣忧心起来。
「大概是摔糊涂了。」元上陌把那男人交给手下五花大绑,自己蹲到她面前,藉着火光细看。「她就是尚良言?」
任宣点点头。
「长得也不怎麽样嘛!」元上陌说。「我老娘还把她吹捧得天上有地下无。」
「我长得好不好怎麽了?!」桑桑愤怒,即便从来不是什麽大美女,还是经常因为长相清秀而得到不少夸奖的,哪有人这样当着她的面鄙视她的长相?「再不怎麽样,也不关你的事!」
「良言,不要胡说。」任宣有些紧张地阻止她。「这是元上陌,是你的未婚夫。」
「他不是说不要我吗?我已经摔残废了,而长相也正如他所说的不怎麽样,乾脆不要娶了。」
「良言!」任宣有些惊异地看着她。「你怎麽这麽说话?」
「都说了脑子被摔糊涂了。」元上陌摇头。「一点儿也不像我老娘说的斯文温柔嘛!」
桑桑懒得理他地偏过头去,跟一个梦里的人生什麽气?
因为桑桑的伤势不宜颠簸,暂时就在这里住下。
任宣连夜吩咐人取来需要的草药,在她右手肘和右膝盖上敷了一层又一层,虽然气味古怪,但那钻心的痛倒真的稍稍好了些。
元上陌问了问她的伤势,得到一个「只要好好调养便无碍」的回答,当夜就回去了。
这没心没肺的未婚夫!
倒是任宣照顾了她一整晚。
真的,是一整晚。
桑桑睡着睡着,会迷迷糊糊醒来一下,又迷迷糊糊睡去,每一次都看到任宣在旁边守着。
真是不可思议,梦境竟如此真切,连时间都这样真实地流淌。
然而睡着了,就会醒来的吧?
醒来了,这奇异的梦境就会结束了。
第二天清晨,眼皮上感觉到了亮光,她打了个哈欠,脑子里涌进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学测第二天了。
她伸了个懒腰,却被从手上和腿上传来的剧痛惊醒。
睁开眼,看见的不是淡粉色的壁纸,不是乱堆的书桌,不是枕边的粉红猪,不是右边的电脑,不是会尖叫的闹钟——
一切仍如昨日,土木结构的房屋、宽大的木雕床,挂着看不出原本色泽的帐幔。
昨夜梦里的清俊帅哥任宣,在床边守着,见她醒来,他微微笑。「醒了?」
醒了?不,不,没有醒,她还留在梦里!
她还在作梦,而且还是接着昨天的梦!
说不出的恐惧如水一样淹没了她。「你掐我一下。」她说。
任宣不明白。
「拉一下我的头发或是打我一下,总之随便怎麽样都行……」桑桑烦躁地捂住脸,隐隐有相当糟糕的预感。
任宣想了想,轻轻扯了一下她的头发。
不算痛,只是一点点的疼。
其实何必做这样的实验?昨天摔下来时那真实的痛楚,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良言,药已经煎好了,要不要现在喝?」
「你叫我良言?」
「我一直都是这样叫你的,怎麽了?」
「我姓尚,叫尚良言?你一直这样叫我?我们认识多久了?」
「从你出生,我就认识你了。我的母亲是你母亲的姊姊,我们是表兄妹,你不记得了吗?」任宣忍不住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你还好吗?」
「尚良言……尚良言……」桑桑怔忡地念着,忽然问。「你有镜子吗?」
「没有。放心,摔下来时并没有碰着脸。」
「没镜子?」桑桑内心焦躁,思绪纷杂。「那、那去给我打盆水。」
任宣依言打了水来。
望着不停波动的水面缓缓停下,一张不停摇晃的脸终於慢慢定下来。
於是,她看清楚了水中的脸。
水中的人有两道细长的眉毛,眼睛大而秀丽,鼻梁极精致,下巴尖尖,长发有些乱,神情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紧张。
这张脸很美,我见犹怜,但却不是她的脸。
路桑桑的下巴没这麽尖、眼睛没这麽大、眉毛没这麽细长,她没有这麽漂亮……
这不是路桑桑,这是尚良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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