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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 4) 鸡蛋( 0) |
一.女儿情
是春。
楼内,一方花梨木案桌,一枝镂金笔墨,静对一页冰玉笺,她提腕浅书。
楼外,一抹箫声幽转低沉,他一袭白衣凭风立于湖边,闭目悠然。
阁楼上,白色的纱幔肆意轻舞。
她拾帘抬眼。
他睁眼似笑非笑。
那一刻,楼中少女羞红了脸,左眼角下一粒红痣若隐若现,娇媚犹胜楼外那三月里最美的桃花。
我不会入宫。她低垂眉目,在众人的目光里轻轻的开口。
为了上官家的百年祖业,你没有权利选择。高座上的男人目光直直的射来,眼神锐利带着威慑。
她略抬起大眼,扫过离男人不远处一脸憔悴低泣的母亲,慢慢的掠过那些满是幸灾乐祸表情的姐妹,最后落在一道白色的身影上。
只一眼,她便低下了头,樱粉色的唇忍不住紧咬,一滴泪滑出闭紧的眼眶,滴落在木质地板上,绽起一朵小小的泪花。
大厅内,所有的人目光都盯紧了她。
似过了几百年,她才慢慢的抬起头,惨白的脸高高的仰着,墨洗般的星眸里毫无泪痕,只剩下一池死气。
好。 那一字,如千金重,她似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话落,她已转身离去,那身白色的绸衣在众人视线里划出一道决然的弧度。
高座上,男人瞥过那道挺直了身子的白影,满意的扯唇。
似洗去了昨日的素颜,今日的阁楼张灯结彩。
只剩下那帘白色的纱幔不曾改变,依然随风而舞。
镜子里的人,一头墨黑如汁的青丝挽成精致的发髻,本是苍白的面容被妆点得如玉般娇艳,只可惜那对琉璃般的眼里毫无生气。
镜子的一角,闪着夺目的光彩。
那是梳妆台上,一顶镶满珍珠翡翠的凤冠安静的躺着。
似看不到眼前那代表的一切,她缓缓起身走向床边,然后掀开那一方玉枕。
枕下,是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轻抚着那个木盒子,她神情淡淡,只是眉眼处染上了一缕浅浅的哀伤。
眼帘低垂,那双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扣住了木盒,那般的用力,关节处已是浅浅的白。
粉唇微启,一个模糊的字音吐了出来。
珣。
丝绸的喜帕被轻轻挑开。
她抬首,美眉流转,忽的对眼前的人绽开一朵笑靥,樱唇嫣红,眼角下的红痣鲜艳欲滴,如三月里的桃花娇媚逼人。
她的夫,那九五之尊微愣,然后笑了,眉眼弯弯,带着丝稚气与可爱。
那一夜,红帐迭起,被浪翻飞,烛泪成灰。
只剩下桌上那顶凤冠,风华静伴悄然独躺。
二、她为后
还请王后成全。
凤仪宫的大殿上,她高高的坐在凤椅上,神情淡然。
大殿下,那个男人屈膝跪着,口气依然冷冽。
你凭什么要本宫成全?她缓缓开口,声音清冷。
那男人抬起头,眼神慑人:就凭你身上流着的是上官家的血液。
撇过脸,她轻垂下眼睑,脑海中闪过那抹白色身影,半晌,启唇:好。
没人看到,一滴清泪滑下那权倾天下的帝后的眼角。
阳光明媚,高楼里,贵妃榻上,她浅眠。
睡梦中,铁马战戈,将士挥洒,一柄泛着冷凛的剑直直的朝那抹白色身影刺去,刹那绽开无数血花,那人缓缓的永远闭上了那双曾似笑非笑的眼。
她自梦里惊醒,胸口不停的起伏,仍残留着梦里的惊恐。
起身,那袭金黄的后袍随意拖徙在地,半倚着栏杆,她的目光扫过高楼下那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似是跳跃千里望向了远方,神色复杂,红唇颤颤。
身后响起一道细微的脚步,随后一件金色的外袍披在她娇弱的肩头。
她无声的叹息,泛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转身,发髻上凤仪天下的后冠映着来人的王冠彼此相互映彩,璀璨耀眼。
床榻上,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柳眉轻蹙,嘴里不住的发出听不清楚的呢喃声,一双白皙的手在空中不停的挥舞着,似想要抓住什么。
终于抓住了。
她张开眼,正对上一脸心疼的帝王。
放开手中抓紧的手腕,她翻身朝里,蜷缩成一团,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哭泣。
叹息一声,和衣上榻从后抱紧了她,帝王低下头轻轻的吻住她眼角的那粒红痣,轻语:你便是那泪做的人儿啊,想哭,就大声的哭吧。
霎时,她在他怀中放声大哭。
三、终成错
她静静的坐在凤椅上,怀中抱着一个木盒子,眉宇间有掩不住的憔悴和疲惫。
小太监领着一个男人与一个娇艳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看着他们朝她恭敬的行礼,眼光陌生。
那个男人,是她的父亲,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者。
那个女子,却是她异母妹妹,如她一般,出落得眉目如画,倾国倾城。
她起身下了阶梯,一步一步慢慢的步至那个女子身边,金黄色的后袍拖徙在地面,华丽的绸缎上泛着炫目的光彩。
女子抬头看着她。
她微皱眉。
你真的决定了吗?
是的,请王后娘娘成全。女子灿烂一笑,满眼的无惧和自信。
视线越过女子那娇艳自信的笑容,落在那个男人身上,她的眼神有些恍惚。
恍惚中,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叹息似的:好。
然后一步步的朝阶梯而上。
那女子却忽然出声唤住即将要撩帘进入内殿的她。
娘娘,还记得珣哥哥吗?
那女子的声音很小,她却听到了,身子忍不住的颤了颤,却没有停下脚步。
帘子这端,没人看到,她一手抱紧了怀中的木盒,一手抓紧胸襟,发出无声的呜咽。
宫中张罗结彩,为迎新后。
她一身白衣素发站在高楼上,冷眼看着满个皇城的喧肆,目光如水般沉寂。
身后,一方花梨木案桌,一枝镂金笔墨,静对一页冰玉笺。
那个木盒,也放在案桌一角。
她上前,轻轻的打开木盒。
一枚精致的衔珠金钗露了出来,那颗粉色的小珍珠闪着温润的光色。
樱白的唇边绽开一抹浅浅的笑,很淡,如珍珠色光色那般朦胧,她的目光却变得深远,似忆起了什么。
若不识君,若不识君。。。。。
她轻轻的呢喃,泪意模糊了眼。
恍惚又回到了初遇时,那人在湖边一袭白衣凭风而立,一支玉箫低沉婉转,楼阁上,拾帘的少女羞了脸,情窦初开。
高楼上的纱幔在风中飞舞,楼中一白衣女子静静的趴在案桌上,一头青丝被一支精致的珍珠金钗绾成简单的发髻,案桌上,笔墨轻摆,一个木盒轻压着一页冰玉笺的一角。
风拂过,轻轻扬动那页冰玉笺,笺上的笔墨还带着些未干的光亮。
一身黄袍神色憔悴的帝王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惨白了神色,似是怕打扰沉睡中的女子,帝王的脚步轻得近乎没有声音,一步步的接近那方案桌。
抖着手取出被木盒压着的玉笺,帝王的脸在触及到笺上的字时失去血色。
风,微微的拂着,只是初秋,那拥尽天下的帝王却觉得已是深冬。
那玉笺上布满了字,却只有一句话。
若不识君。
四、那年
那年,她弃笔自楼阁而下。
那年,他们对目遥望,都红了脸。
那年,他送她金钗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年,她说愿与他生死相随,奈何桥头一起走。
可是,那么多那年,终比不过那个男人的一声:他是你的哥哥,上官珣。
君可知,若不识君。
如若未曾相识,此篇又该何书?
【完】
【字数】3499字 本帖最后由 听花儿在歌唱 于 2012-6-1 21:1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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