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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hunong17 于 2013-5-15 12:32 编辑
书名:暗之底
作者:药丸岳
译者:陈系美
系列:Myst
出版社:高宝
出版日期:2013年05月15日
【文案】
只要仍有孩子被害,我的虐杀将继续进行,直到这个社会净化为止。
纱耶,我爱你爱到发狂。
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我绝对会让你免于一切被玷污的威胁。
男子凝视自己的手,这是杀了人的肮脏之手。
他用指尖轻轻地牵起了纱耶。
在一起女童性侵、杀害、弃屍案发生后,某位男子开始虐杀幼童性犯罪前科犯,并以法国断头台刽子手世家「桑松」自称。他不仅拍下杀人与分屍的过程,还将血腥的场面烧制成DVD,分别寄给警方与媒体,并且表示,只要再发生儿童被害事件,他就会继续把曾杀害与侵犯小孩的人当作祭品。他的行为不只讽刺警方无能更引起社会关注与议论。
原本在追查女童命案的刑警长濑,被调到搜一科侦办「桑松」犯下的杀人分屍案件。长濑因小时候妹妹被幼童性侵犯杀害,因而怀着对犯罪者的憎恨加入警界,在查案时也因能够表现出同理心而被受害者家属接受。
在两起案件都呈现胶着时,只要再次传出一名儿童被害,桑松便再度残杀一名幼童性侵前科犯。大众舆论与被害者家属开始倒向桑松,使警方同时承受破案的压力以及社会开始拥护桑松的声音。甚至连身为刑警的长濑被记者问及对私刑者的看法时都脱口说出「我的心中也有桑松」,使自己与警方的立场更显难堪。
突然,桑松写信给警方,并指名长濑为联络人。「桑松」到底是谁?他真正的目的为何?他指名长濑究竟想传达什么?而长濑是否能放下身为受害者家属的仇恨追捕「桑松」,甚至要保护那些具有幼童性侵前科的假释犯?
「桑松是邪恶还是正义,坦白说我不知道。站在司法的立场他毋庸置疑是邪恶的。但是,对曾经因卑劣的犯罪而失去心爱的人来说,他或许是一种正义。」--------长濑
【试阅】
序章
看到这个表情,男子深信不疑。
同时也感到体内不祥之血开始奔流。
「不要胡说八道。」
内藤信雄说着,慌忙移开视线。
即便如此,男子依然盯着内藤的脸。年过五十的中年男子,眼神黯淡混浊。就男子所知,内藤的眼神一直都黯淡混浊。但只要看到比自己弱小的人,那双眼睛想必会炯炯有神、朝气蓬勃吧。
男子感觉像是在照镜子般,觉得不舒服,稍稍移开了视线。
「没有下酒菜啊?」
内藤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厨房。
男子盯着内藤的背,不久开始环顾室内。单调冷清的三坪大房间,一本杂志随意扔在榻榻米上,页面出现穿着学校泳衣的女童细瘦肢体照。男子暗忖,他可能在这间弥漫着香菸尼古丁臭味和酒臭味的房间,夜夜幻想着春梦自/慰吧。
往厨房看去,内藤在玄关口,站在设备简陋的瓦斯炉前烤鱿鱼乾。
男子猜想,内藤可能对他很放心,而且平常都很孤独吧。所以在这种时期突然造访,也请自己进入房间。男子也很了解这一点。像内藤这种人,即便去公司上班,一定也会被无形的栅栏隔绝。
是你干的吗?──男子这么问时,从内藤的表情看到过去的深邃黑暗。然后,强烈地诅咒。
两天前,距离这里车程约三十分钟的富冈市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名小学二年级的女童,放学回家途中被人带到杂树林里勒毙身亡。根据报纸的报导,犯案手法很像以前内藤说过的事。
突然,男子想起纱耶可爱的脸蛋。
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因为想知道这几年抱持的不安的答案,才来到这里。
男子头痛欲裂。脑海闪过纱耶被勒住脖子,痛苦欲绝的惨状。一股强烈的憎恨涌上心头。
男子静静地起身,放轻脚步偷偷走到内藤的背后。
隔着内藤的肩膀俯瞰厨房,看到瓦斯炉旁边,焦黑的平底锅旁有一把菜刀。
内藤突然回头,一脸惊愕地看着男子。
「好香哦。我带来一瓶日本酒当伴手礼。有没有杯子?」
男子露出微笑。
「有。」
内藤将手伸向平底锅旁,想从那堆杂乱的东西里拿出杯子时,男子拿着菜刀划过内藤的咽喉。
霎时,一股红色的蒸气在男子眼前上升,焦臭味扑鼻而来。
内藤喉咙喷出的大量鲜血,转眼间就被瓦斯炉火烧掉了。内藤的背沿着男子的身体下滑,瘫软倒地,喉咙鲜血直流,一脸必死无疑的惨状仰望着男子,那个嘴形像是在说:「为什么……」但已不成话语。内藤反覆痉挛了一会儿,就这样盯着男子,最后一动也不动了。他的眼睛充血,混浊到像会飘出臭气。
男子俯瞰内藤,在心中回答内藤的问题。
为什么?──因为你不值得活。因为你二十九年前杀害两名无辜少女,现在又犯下同样的罪过。你的人生毫无价值。
内藤喉咙流出的血,逐渐晕染了榻榻米。
男子俯视内藤的屍体片刻,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事。内藤被杀是因为他犯了该死的罪。
男子闭上眼睛。
纱耶,我爱你爱到发狂。
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我一定会保护你免于一切被玷污的威胁。
第一章
白色的光之粒子落在挡风玻璃上。正在开车的长濑一树,凝视着它们。
看来是飘下细雪了。雪一粒一粒黏在挡风玻璃上,在对向车道的车头灯照耀下显得璀璨晶亮。暮色低垂的干线道路两旁,超商和家庭餐厅之类的招牌发出各种颜色的灯光。
在消防局前面的十字路口左转行驶了一会儿,就看到殡仪馆的入口停了整排的车辆,人行道的人多到溢满而出、人群不断地簇动着,把这一带笼罩在异样的喧嚣里。
「组长,要把车停在哪里?」
长濑一边穿过电视台转播车和记者们乘坐的黑色轿车,一边问坐在副驾驶座的三枝利幸。
「就到停车场吧。我不想经过前面那边。」
长濑看了一下人行道。
那里有垫起脚尖站在A型梯、想拍摄内部情况的摄影师,有吊唁完毕出来的人以及成群的记者,也有护着小孩想尽快通过的母亲,还有在摄影机前面说话的人物。
长濑开着车子缓缓前进,到了停车场入口,一名警卫举起手来示意他停车。
「我是埼玉县警的刑警。」
副驾驶座的三枝打开车窗,亮出警察手册给凑近的警卫看。
警卫说了一句:「辛苦了。」随即引导他们停车。
把车停在停车场下车后,三枝抬头看着细雪纷飞的天空。
「话说,前天也下雪了。」三枝喃喃地说。
长濑默默点头。
「走吧。」
三枝将视线转回正前方,眼神多了几分犀利。
两人走向守灵夜的会场,一路与前来吊唁的人擦身而过,其中也有带着小孩的母亲。
「加奈会为什么死掉呢?」
面对撑着红伞小女孩的提问,她的母亲一脸困窘,只说:「万一感冒就不好了,快回家吧。」
两人踏进会场后,迎面传来低啜的呜咽声。当孩子们尖锐的哭声压过低啜的呜咽声,长濑的心不禁揪成一团。
牧本加奈在遗照中微笑着。
长濑和三枝加入上香行列。往前看去,吊唁者以六、七岁的孩童和他们的母亲居多,可能是牧本加奈的同学和家长吧。小孩们模仿他们的母亲上香,看着加奈的遗照,一个个说着最后的道别话语。
「回来以后,再一起玩哦。」
有的孩子放声大哭,也有孩子不懂这个仪式的意义。
突然,场内出现凄厉的叫声。
长濑往声源处看去,霎时起了鸡皮疙瘩。声音来自对上完香的吊唁者答礼的加奈双亲与她小学四年级的哥哥。
加奈的母亲哭倒在地,看似痛苦地发出凄厉叫声。加奈的父亲想将妻子搂过来安抚,她却挥开丈夫的手,手脚胡乱挥动地陷入疯狂状态。加奈的哥哥在一旁看到母亲发狂的模样,吓得肩膀直打颤。
场内顿时一片哗然。几位亲戚连忙跑去母亲那里,将她搀扶起来走到后面去。
父亲忧心地看着妻子,但不久后便将目光转回上完香的吊唁者,靠着强韧的意志力一一答礼。
长濑心中涌起一阵剧痛,这是遥远的记忆所勾起的痛楚。
捻起一抹香,凝视眼前的小棺木。
这是第二次见面了。
第一次见到加奈是在两天前。长濑等人接到埼玉县警的联系,火速赶往现场。牧本加奈被全身赤裸地放置在山路旁的斜坡草丛里,像是违法丢弃废弃物的业者所乱扔的冰箱,随意丢在路边草丛里。加奈可能是从山路往下丢,因此受到斜坡草丛的冲击,她细瘦的四肢扭曲成奇怪的姿势。
那天也很冷,像今天一样细雪纷飞。
最靠近此弃屍地点的分局警员确认加奈已经死亡,可是当长濑从山路往下看到她的身体时,却觉得她似乎是冷得发抖。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想法,长濑想着至少要帮她盖件外套而打算走下斜坡之际,被三枝制止。因为,在监识组抵达并完成采证之前,是不能随便进入。因此长濑等人只能默默地看着,等待他们的来到。
应该很冷吧。
长濑捏着香的手不断颤抖,但并非寒冷之故。自从看过那幕景象后,长濑已经感受不到冰冷。他有的只有痛楚。每当想起那一幕,痛苦就从心底翻腾而出在全身奔窜。
对不起。对不起。
长濑默默闭上眼睛,在心里向加奈道歉。
上完香后,长濑和三枝一起转向加奈的父亲。对方比长濑大两岁,现年三十六岁,身材消瘦,看起来有些软弱。
「我是埼玉县警,敝姓三枝。这位是日高分局的长濑。」
三枝说完后,加奈的父亲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他们。
「为什么我女儿会……遭到这种……」
加奈的父亲拼命挤出的话语,是遭到这种伤天害理罪行的被害家属都会有的疑问,却是谁也无法回答的问题。
即使抓到了犯人,也未必能有让人接受的答案。
为什么无辜的幼童必须死得如此凄惨?为什么这种悲剧会一再上演?
三枝无言以对。
长濑受不了直视父亲憔悴的面容,稍微移开视线。
正巧和少年四目相交。还在念小学四年级,牧本加奈的哥哥,面无表情地仰望长濑。他的眼里没有泪水。他不是不难过,只是现在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吧。长濑看着这个封闭所有情感、淡淡地处于这个仪式的少年的表情,不由地有些担心。
当年,失去妹妹绘美的时候,长濑也哭不出来。明明很难过,明明比谁都绝望,承受着莫大的自责压力,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无论是守灵夜、葬礼、告别式,父母和亲戚都哭红了眼送绘美走,自己却哭不出来。从小就苦恼着自己可能是个冷淡的人,但是,如果硬是挤出泪水,周遭的人又会怎么看自己呢?就这样冷静思考地送走绘美。长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并不是不难过。毕竟失去了心爱的妹妹,而且还是自己的错。
从那之后,长濑就不会流泪了。无论是在受伤痛得要命时,或是在朋友推荐下看了令人感动的小说或电影,甚至在毕业典礼和同学离别的时候,都没有流过泪。自己的心,可能在那时就已坏掉了吧。自从将难以言喻的悲痛、罪恶感、愤怒都深深埋在心底开始,自己的心就被侵蚀殆尽了。
长濑凝望少年的眼睛,在内心对他说:趁现在大哭一场比较好喔。
「我们一定会全力缉拿犯人。」
三枝毅然决然地对加奈的父亲说。
「那就拜托你们了。」
他深深地弯腰鞠躬。
***
电话响起。这是有重大事件通报时,能够直接听到拨打一一○的报案者与指挥台警官对话内容的电话。
村上与在场搜查员的身体都霎时僵住。村上快速起身,冲去握住话筒。
「垃、垃、垃圾桶有人头……」
一名男子语调尖锐且紧张地说着。
「请您冷静一点。地点在哪里?」
指挥台警官以沉着的语气询问男子。
「在公园……公园的垃圾桶……请你们快点来!」
「哪一个公园?」
「坂、坂户中央公园。」
「警察马上会过去,请告诉我您的姓名与住址……」
村上放下话筒,望向坐在沙发看着这边的江藤和久保。
「凶杀案?」
面对江藤的问题,村上以手指划过自己的脖子作答。
道路两旁是成群的大型工厂。
「快到了。」
开车的久保对副驾驶座的村上说。
坂户中央公园位于工厂密集的工业区后方。
公园入口处附近停了几辆警车。村上下车看了一下,没有干部的车,看来是还没到。
走进公园后,看到有个角落挤了很多人。制服警察正在管制看热闹的人群,几位看似辖区刑警的人在向游客问话。
走近一看,机动搜查队的西村正向一位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子问话。他可能最先发现的人,脸色苍白地在和西村交谈。
摆着三个垃圾桶的角落四周拉起了黄色封锁线,监识课人员在里面采证。地上有个鼓鼓的东西被布盖着,旁边有个超市的半透明塑胶提袋。
「村哥。」西村对村上说:「他是最先发现的人,公园管理员。」
村上走过去,听西村和男子谈话。
男子似乎还很紧张,讲话速度很快。
发现者说,今天早上九点为了清理公园的垃圾来到这里,有个家庭用垃圾袋扔在装宝特瓶的垃圾桶中,他伸手拿了出来,看到垃圾袋里有红黑色的液体,起初以为是厨余之类的垃圾,但里面冒出一股血腥恶臭味因此才打开看个究竟,不料却看到头发般的东西,吓得立刻把袋子扔掉。这么一扔,袋子里滚出一颗人头,吓得他腿都软了。
此时西村突然转移视线,行了一礼。
村上回头一看,是藤川彻来了。
「管理官,辛苦您了。」
西村和监识人员向藤川打招呼。
藤川点了点头,开始在封锁线外走来走去,以睥睨的眼神盯着案发现场。这使得搜查员更加紧张。
村上将目光转回男子。
男子说,在那个时间并没有看到特别可疑的人,虽然有见到几个人在散步,但都是经常看到的人,应该不是可疑份子。
「可以进去看看吗?」
藤川在封锁线外俯视着监识人员说。
「已经采证完毕,可以进来了。」
听到监识人员这么说,村上、西村和藤川陆续穿过封锁线进到里面。
「人头是装在这个套了两层的袋子里。」
监识人员指着袋子加以说明。这是村上也知道的「丸光超市」塑胶提袋。
监识人员拿掉旁边盖着物体的布,村上突然正对上人头睁开的眼睛。
后面传来「呜」的呕吐声,瞬间飘来一阵恶酸臭味。
藤川一脸不悦地往后看。村上也跟着转头。
封锁线外,一名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捂着嘴巴蹲在地上。可能是辖区的刑警吧。看到总部的管理官瞪着他,虽然心惊胆跳也依然捂着嘴巴,小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村上挥挥手说:「没关系,到那边去吧。」
他将目光转回地上那颗嘴巴半开的人头。看起来大约五十岁左右,头发斑白,鼻子旁边有一颗很大的痣。
「明天要找牙医看看了。」
只有头的话,只能从齿型确认身分。
「这个嘛……」监识人员抬头对村上说:「超市的塑胶袋里有健保卡。」
监识人员把装着健保卡的证物保存袋递给村上。这是一张沾有血迹的卡片型健保卡,上面的姓名是木村正次,地址是坂户市石井──丽岛山庄三一一号室。
村上看向藤川的侧脸,藤川一脸诧异。
气氛沉重郁闷。村上对同龄的藤川不知如何相处。藤川想必也对他抱持同样的想法。果然,藤川看也不看村上。
「可以请你去确认一下吗?」
位居管理官,却唯独对村上说话时刻意显得恭敬有礼,这让村上心里很不舒服。
村上起身,走出封锁线就呼叫久保,然后走到在公园饮水处漱口的年轻刑警旁。
「你也来。」
不容分说地带走弄脏领口年轻刑警。
「请在下一个十字路口右转。」
坐在副驾驶座充当卫星导航的年轻刑警,对开车的久保说。年轻刑警名叫安达。可能是驾驶座还有恶酸臭味,久保忿忿地看着后照镜里的村上。
「开车要好好看着前方!」
村上说完后,陷入沉思。
那张健保卡是伪造的吧?是要故意混淆警方侦办吗?会分屍通常是为了隐藏被害人身分,或是拖延警方查明的时间。可是,这起案子却故意把疑似被害人的健保卡一起放进袋子里。
村上曾经参与过分屍案的侦办调查。当时是在饭能市内的山里发现一只女姓右手。查出身分,深入调查后,浮上台面的嫌犯是被害人租屋处附近的便当店店长。他在强暴被害人并杀害后,将遗体分屍丢弃到山里。
左手边看到「丸光超市」。
「快到了。」安达干劲十足地说。
丽岛山庄是钢筋水泥盖的三层楼出租公寓。从名称难以想像它那萧条的外观,外墙斑颇脱落,裂缝犹如蜘蛛网四处爬窜。
村上看了一下设置在楼梯入口处的邮筒,三一一号室贴着手写的「木村」名牌。
真的有木村正次这个人?
村上步上泛着红锈的铁制楼梯,久保和安达跟随在后。
到了三一一号室,按下对讲机的门铃。
听得到室内传来的回响铃声。
「木村先生!木村先生!」
一边大声呼叫一边猛敲房门,但没人应答。
问了三楼的住户,得知房东住在公寓的后面。于是久保去找房东。
村上和安达在门前等待片刻后,久保带房东来了,是一位中年女性。
「住在这个房间的木村先生,这里有没有一颗很大的痣?」村上指着自己的鼻子旁边问。
「有啊。」
听了房东的回答,村上心情沉重了起来。
「跟县警总部联络!」
如此交代久保后,村上请房东用备用钥匙开门。
「你不用进来,万一又吐了我可受不了。」
对安达说完,村上就脱鞋进入屋内。
走道左边有小巧的厨房,洗碗槽里杂乱地放着吃剩的盘子和泡面的碗。右边和正面有瓦斯炉。走道右边的门可能是一体成形的浴室,正前方的门应该通向房间。
走过浴室门前时,村上突然感到背脊发凉。这是多年来的刑警工作练成的直觉,是五感感受不到的某种东西。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摸着背部。
村上顿时心跳加速,原本想拿着手帕打开浴室的门,却转念开了正前方的门。即使几秒钟也好,他想延后面对现实的时间。
明亮的阳光从房间的窗户射进来。中间摆了一张矮桌,棉被和衣服沿着墙壁堆放。
果然,不是这里。
村上立刻将目光转向浴室的门,轻轻做了一个深呼吸,把门打开。
不禁猛然的别过头,同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宛如被窝在这狭小空间的怨灵附身。
他拿着手帕,打开浴室的电灯。
浴室的墙壁整面都是血。就像是要把颈部的切断面现给村上看似的,一具没有头、上半身赤裸的屍体倒在浴缸里。浴缸里没水,男子上半身凝固的血液将浴缸染成红色。
村上见状不由得用手帕捂住嘴巴,忍着恶心反胃仔细观察。男子的腹部有被刀刃或利器割伤的痕迹。纵的、横的、斜的、不规则的割痕都有。就以被攻击而割到的伤痕而言这些都显得太不自然。
仔细再看,这些割痕形成了一个字: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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