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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于以求之 于 2013-6-29 16:25 编辑
系列: 花语系列
编号: 192
书名: 变调童话之贵公子的小可怜
册数: 1
作者: 紫月
绘者: 九遥
出版日: 2013/7/8
简介:
灰姑娘爱上的不是王子,而是华丽的舞宴,
因为王子能让她拥有参加舞宴的资格,所以她嫁给了王子。
贫穷懦弱胆小的男生不相信灰姑娘的爱情,
却又无法自拔的爱上了校园贵公子伍元。
最后,伍元还是离开了他,为了他更好的前程!
滕越以为自己恨他,但再次相遇,他的眼睛里依然只有他!
时隔五年,伍元再一次碰到了滕越,却没有重逢的喜悦。
同从前一样,滕越依然能够轻而易举的点燃伍元体内的欲望,
令伍元陷入这场爱与欲的纠缠,无法自拔……
试阅:
第一章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伍元想自己肯定被凌迟了,会议桌对面的男人……他恨他!伍元微不可闻的叹口气,五年的时间不长不短,长到可以模糊一些记忆,而短到忘不掉一个人一段感情。
“滕总,我们已经照着您的意思再次修改了企划案,这是我们公司的底线了,如果还不能让滕总满意,那我们很抱歉!”伍元敛起松散的目光聚焦在对面的男人身上,他变了很多……像是不开智的门徒经过修炼变成了满腹佛经的大师,那一份张扬收敛了,那一份率直不见了,那曾经可以灼热他的目光深沉了……
对面的男人以公谋私为难他,两方合作的企划案,他已经修改了不下十次,他总能挑出刺来。他一早就跟郁胜利说了,这案子有他,绝对做不成,他偏偏不信!
滕越漫不经心的扫了伍元一眼,把放在自己面前的企划案拂到一边,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抽着。深深的吸了一口,冲着伍元吐了一烟雾弹,见伍元呛着咳嗽了两声,他就扑哧乐了。
两方参会的人员,一看这情形都有些摸不到头脑,其实这次的合作案对两家公司都有利,早该签订合同了。可这滕总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偏偏要亲自操持这次的合作,本以为是得到了重视,两边人都有些心喜,却不想这滕总裁一来二去把这次合作弄成了困难重重!
“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滕越吊起一边的嘴角,面带嘲讽的看向伍元,“灰姑娘那么用心的去接近王子,童话告诉我们那是爱情,而我只想到了别有心计,不知道伍经理的见解如何?”
伍元静静的看了滕越一会儿,“我和滕总裁有一些话要说,可否请大家先行离开?”说着,他扫了两边的工作人员一遍,微微点头以视歉意。
等到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伍元松了松领带,靠向身后的座椅,俨然一副不输于滕越的自在样儿。
“滕越,我们谈谈吧!”伍元开口说,本想避开这个人的,但天不遂人愿……他就是他心口上的一根肉刺,是长在心上的肉,也是刺痛心的刺……
“谈谈?谈什么?公事的话没必要避开其他人,私事的话……你是谁啊,我跟你熟?”滕越嗤笑一声。
“滕越,过去的事毕竟已经过去了,我们做不成朋友,就做不相干的陌路人好了,你何必一直针对我!”
“我说了我跟你不熟!”
“滕越,你理所当然的恨我,那么当初,你就不曾做错吗?”伍元本不想提起这些,但滕越一直咄咄逼人。
“我做错了?”滕越无声的笑了笑,他是做错了,当初不该爱上这个人,如今不该忘不掉对他的爱!“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对不起你了?”
伍元叹息一声,谁对谁错,如今却是不重要了。
“这次的合作对我们两家公司都有利,我希望滕总能放下个人恩怨审度,还有滕总可能看我这张脸不喜,所以下次我们公司会换张脸过来!”伍元说完站起身,不再看滕越,冷然的往外面走去。
“伍元!”
滕越咬牙,对于伍元傲慢的态度,他气不过,啪的站起身追了出去。正巧看到伍元走进电梯,他扒开电梯门挤了进去,伍元看到他,稍稍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默然。滕越喘了几口粗气,什么时候这个人变得这样喜怒不形于色了,对他这么漠视……滕越几乎是挫败的靠向一边,他为什么要追来,是不甘心还是舍不得,但那又如何呢!
“五年前……为什么要离开我……”滕越问,他一直想不通,他曾以为自己对他的爱是他最珍贵的,可他丢弃了,用最肮脏的交易……
“那些事没必要再提起了,没意思!”伍元淡漠的说。
一时间电梯内静默下来,伍元用空洞的目光回避着,而滕越在他身后专注的看着他,两个人两个世界……
突然电梯剧烈的摇晃了几下,然后急速向下坠,伍元站不稳要跌倒时被滕越猛力拉进怀里,然后一个转身把他压到墙壁上,而他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快速的按下所有楼层的按钮。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多想不了什么,幸好滕越的自救起到了作用,电梯在某个楼层停了下来。
伍元静静的看着滕越,生死一线间,他被保护在他的怀里。
滕越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狰狞褪去,回过头自然的亲了亲伍元的额头,“不要怕,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伍元摇摇头,“我不怕……”在你身边,我从来没有怕过……
电梯失去控制下坠自救之一,便是靠向一边的墙壁,抓紧扶手,稳住自己,而滕越用自己来保护他。现在电梯停下来,也许还会下落,然后摔的粉身碎骨,也许空气会一点点被吸干,窒息而死……
“你不是想问我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你吗?”伍元看向滕越说。
“元元……”滕越想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但伍元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也许我们会死,我不想你恨我一辈子……”
……
……
“五块钱,你记得想我啊,不求每时每刻,但求早中晚三顿!”
“唔……好吧,虽然牛肉干不好下饭……”
“五块钱,大城市坏人多,你不要随便被坏人欺负哦!”
“牛肉干……好吧,我尽量不要太随便……”
“五块钱,我好舍不得你!”
“牛肉干,我舍不得你家早上刚炖上锅的牛肉,都没来得及尝一口……”
缠绵至此,火车汽笛声临近,伍元从好友牛佑干手里硬拽回自己的手,整了整自己肩上破旧的背包。
“牛肉干,如果你不叫我五块钱的话,我会想你的!”伍元满眼真诚的对这个唯一的朋友说。
“啊?”牛佑干挠挠头,“你就是五块钱啊!”
“我是伍元!”
“还是五块钱啊!”
伍元抚额,无力的问:“我叫你牛肉干就好听?”
“我本来就叫牛佑干啊!”
“我说牛肉干!”
“就是牛佑干啊!”
伍元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跟一发音不准外加脑子不转弯的人辩解这些,根本就是白费力气!火车停了下来,伍元去找自己的车厢,而牛佑干亦步亦趋的跟着。
“你好好学习,虽然我们高中不能在一所学校,但可以考同一所大学!”伍元拍拍牛佑干的肩膀说。
“五块钱,你总是太勉强我!”牛佑干摇摇头颇为难过。
“好了,我要上车了,还有我那个哥……”伍元叹口气,“我要去市立一中上课的事,他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上哪儿鬼混了,如果他要问起你,你就让他来找我,我会安排好的!”
“永远不要被那个混蛋找到才好,难不成你乐意养他那个废人啊?”牛佑干颇为气愤的说,伍元父母去世早,有一个大他三岁的哥哥,整天惹是生非还好吃懒做,总掏上学的弟弟的钱,不给就打,根本就是畜生!
“你又不是不知道……”伍元眼中流露出悲伤,“当年他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瘸了……况且,我妈临终的时候交代过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不管他!”
牛佑干闷哼了一声,却是无言以对了,他是亲眼见证这一切的人,当年伍毅为了救伍元被迎面而来的汽车撞飞,住了大半年的医院,人是救回来了但是腿瘸了。伍毅原本是校体育队的,没准能凭藉体育特长上个好学校,偏偏发生了这事。退出校体育队,学习跟不上,再加上别人的嘲笑,伍毅不久退了学,渐渐的跟社会上不务正业的小青年混到了一起,变成了如今这样子。
“牛肉干,我走了……”伍元转身上了火车。
“记得寒暑假回来找我玩,知道你喜欢吃牛肉干,管饱你!”牛佑干在伍元身后喊着。
伍元回身跟牛佑干摆了摆手,接着进去车厢了,要走的路是自己选的,只能咬牙挺过去。离开了熟悉的环境,离开了朋友同学,他选择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只为求一个更好的未来!
伍元是凭藉着去年年末省高二年级联考第一的成绩被市立一中特招的,为了高考能取得好成绩,并且得到名校指派的几个名额之一,去市立一中是绝对正确的选择。当然让他动心的不止这些,市立一中给他的优惠条件不仅包括学杂费全免,还特许了他的贫困补助,也就说她每个月能从学校拿到一些钱!
五个小时的车程,他来到了本省的首府,一座临海城市,气候湿润环境优美。伍元从具有古典建筑美的火车站走出来,碧空如洗,天高云远,他努力吸了一口气,稍稍带着咸味,但很清新。伍元的行李简单,只一个背包,学校承诺一应生活用具都准备的齐全,他只要带着自己的衣物过来就行了,而他所有的衣物恰恰能被一个背包所容纳。
伍元先寻到附近的公交站牌,看到上面果真有通往学校的直达车,他安下心来,又接着看其他路线,选了一辆车通往海边的公车坐了上去。下午放学之前报导就行了,现在时间还早,他可以去一趟海边。不得不说,选择市立一中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所学校所在的城市临海,他能看到只从电视上看到过的大海,那一直是他神往的地方!
伍元透过车窗粗略的观赏着这个城市,他在一栋栋高楼大厦穿梭,经过人潮拥挤的广场,看到美丽的公园,这个城市对他来说是陌生的,而这一切的经历也是不曾有的。没有不安心,没有慌乱,他想他喜欢这座城市。
下了公车,他隐约听到了海浪的声音,扑面而来带着咸味的风,像是一种牵引,他毫不犹豫的朝着一个方向走过去,近了近了……然后他看到了大海,突然想起海天一线这个词来,他眺望远方,果真这片海连着这片蓝天。海浪击打着堤坝,像是一种嘶吼,伍元突然裂开嘴笑了,人在大海面前太过渺小了,而那点忧伤更显得微不足道……
此时正值初春乍暖还寒的时候,迎着猛烈的海风,伍元有些发冷,裹紧身上的大衣,却仍旧迎风站着,这一点冷打不消他的兴奋和欣喜。
“喂!那边的谁谁,让开!”
“喂喂!耳朵聋了啊!”
猛的被推搡了一下,伍元后退了两步扒着栏杆站稳,满眼惊愕的看向推他的人。看到面前的男生,伍元不禁愣了愣,这个人给了他冲击,对美的冲击,原来这个世界上可以有人长得这么美,不是在电视电影中,没有经过化妆,美得这么惊心动魄……
“靠!你当自己是雕像啊,杵在这儿供人欣赏的?你照没照过镜子,就你这残次品的脸也敢拎出来,打算恶心人的是吧?”
伍元看向这人的嘴,唇红齿白,精致的好看,但说出来的话……
“看什么看!这哪来的乡巴佬啊,啧啧,你这身扮相是为了娱乐大家的吧?”
伍元静静的看着这男生,突然有了兴趣,倒是想听听他嘴里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听不懂人话是吧?要不要尝尝我的拳头,看知道疼不!”说着男生真开始握紧拳头了,却被后面的人给拉住了。
“滕越,好了别惹事了,本来好心情来拍照,非搞成流血暴力事件啊!”
伍元像是这时候才发现现场还有一个人似地,目光放到这人身上打量了几眼,长得也挺帅的,但跟毒舌男生一起,显然容易被忽略掉。
“我听得懂人话,但就怕有人以为自己说了人话,但其实都在放屁!”伍元看向叫滕越的男生说完,在他怒火高涨的时候拔腿就跑了,那两个男生人高马大的,他肯定打不过,既然打不过就跑喽,他认为这是有勇有谋的做法。
毒舌男气得在他身后哇哇大喊了两声,撒腿就追了过来,但伍元有绝对的自信不被他逮到,这么多年在伍毅魔爪的训练之下,他凌波微步练得炉火纯青了!蓝色的海水,白色的海滩,蜿蜒数千米,伍元跑得很尽兴,很早很早的时候,他就想这样尽情的跑在海滩上,呼吸间都是海的味道,那么厚重又那么轻快。
伍元登上台阶上了堤坝,停下身子回头,就见毒舌男呈大字瘫在海滩上,他扑哧一声笑了,见那男生愤怒的看着他,他愉悦的挥了挥手。毒舌男……其实他更想叫他美人,美人很愤怒,恨不得剔他的骨吃他的肉,菩萨保佑,别让他再碰见他了。
可能伍元的诚心不够,没感动菩萨,所以他再次遭遇了滕越。
伍元报到完毕,被老师领着去了宿舍,推门而入,一股子烟味臭脚丫子味生生的把女老师和伍元给逼了出来。男生宿舍都这样,伍元深深了解,在县中的时候,就是因为这股子味,他才没住校的,他宁愿回去给伍毅练沙包也不愿委屈自己的呼吸道系统!
“这是四人间的宿舍,已经住进两人了,还是挺宽敞的,你先放下包,跟我去领铺盖吧!”女老师捂着鼻子对伍元说。
伍元点点头,憋了一口气走进去,踩在垃圾堆上,打量了一遍愣是没有找到可以放包的地方,他抽了抽嘴角,把包放到了某人的床上。
领伍元办手续的女老师是伍元班主任,姓蔡,很亲切的样子,给伍元讲了学校里很多要注意的事。
“你宿舍的那两位不爱学习,天天跷课,还打架滋事,你不要受他们的影响!还有,也尽量不要招惹他们,两个人出了名的**,不过你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无故的欺负你的!”蔡老师嘱咐说。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他这么一个乖学生放到他们宿舍啊,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蔡老师拍拍他的肩膀,校长的打算是让他来感化那两位,所谓近朱者赤,但蔡老师本人对此不太赞同,但无奈官没校长大,所以只能听从命令。
伍元取了铺盖还有其他的生活用品,呼哧呼哧的扛到宿舍,放到门外面,他先缓了一会儿,然后他开始整理宿舍。
整整用了一个晚自习的时间,伍元才把这间宿舍收拾的像人住的地方了,把自己的铺盖铺好,把东西收归整齐了,他洗漱了一下便躺下了。他不会经常在学校住宿的,来之前就跟校长谈好了,毕竟他还有一个哥哥要养,还得利用课余的时间打工赚钱。起先校长不同意,但他保证自己成绩不会下降,这才勉强舒服了那位惜才的老校长。这个周末,他要先租好房子,然后找到可以摆摊子卖馄饨的地方,在县里的时候他就是靠着卖馄饨来养活自己和哥哥的。想来他哥会很快找过来的,他把自家的房子都租出去了,没给他哥留后路。
既然会在外面租房子,那他为何还要申请宿舍,老校长问他的时候,他只说学习紧迫的时候就在学校里住一两晚,其实真实的理由是被他哥暴力逼出家门的时候,他可以有个栖身的地方。这里不是县上,他可以去投宿牛肉干,只能给自己留好后路。
所谓冤家路窄说的就是他和毒舌男吧,吃过早饭,他一边朝着教室的方向走着一边拿着英语单词表背单词,毫无防备的被人从后面大力撞了一下,堪堪跌倒,幸亏扒住了走廊的柱子,莽撞的男生回身给他摆摆手,再看清彼此后,两人俱是瞪大了眼睛。
“假耐克!”滕越咬牙,霍霍的冲到伍元跟前,俊美的脸上满是狰狞。
伍元抽了一口凉气,想着这真是孽缘,“等会儿!为什么我是假耐克?”伍元很有求知精神的问,挨打可以,但要被打的明明白白!
滕越两圈握紧,NIKE……他做梦都是这四个字母在眼前晃,那天这个乡巴佬背着破背包,后面赫然就有这四个字母,他在后面没命的追,能看到的就是这个标志,然后他在他眼皮子底下跑掉了,气得他差点没背过气。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要吃够我的拳头就行了!”滕越说完,挥起拳头,刚好砸下去……
“滕越!你这个臭小子!你给我站在那别动,我今天非抽你不可!”
一听这声音,滕越本能的打了一个冷颤,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说了一句‘你等着’就溜了。
伍元眨巴眨巴眼睛,就见滕越一溜烟跑下楼了,而老校长提着棒子在后面追。其余的同学好像对此见怪不怪了,连八卦都没有,顶多瞅了两眼,然后该干嘛干嘛。
“假耐克?”伍元仔细想了想,然后恍然的哦了一声,不就是说他的背包么!假的么?还真不是,当年他哥参加长跑比赛赢得了奖金,大方的买了两个耐克背包,他们两人一人一个,那时候他爸妈都在,哥哥也还是对他好的哥哥……
牛肉干曾说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高傲淡漠的白面书生,不大容易相处的样子,很难合群,而沉默的目光中仿佛散发着一种睿智,会给人一种难攀比的错觉。当然这是外表的假像,其实他这个人很容易欺负,而且还有点逆来顺受得过且过,毕竟他争不起,除了自己没人在乎他。
伍元长得秀气,脸上的鼻子嘴巴都凑合着,唯有一双眼睛漂亮,黑白分明,很清澈很深邃,像能吸进人似地。身子有些瘦,但不是病弱的收,因为长年累月的干力气活,其实身子还是挺结实的。
早自习的时候,蔡老师给他安排了座位,他一米七多的身高,不是有多高但也不矮,老师稍稍有些偏心,把他分到了前排。伍元眼毒,跟随老师进教室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跟旁的男生闹得欢腾的男生,昨天在海边,他跟那个叫滕越的是一起的。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开始敲鼓了,这什么霉运啊,不仅同校还同班!
第二章
很显然,那个男生也一眼认出他来了,饶有趣味的看着他笑,还支着下巴打量着,跟见着什么新奇的玩意了似地。男生虽不及滕越美,但长得也是俊帅挺拔,尤其一笑就有两个酒窝,方刚之中却带着一点小俏皮的样子。
第一堂课是数学,书是学校给他发的书,干干净净的什么标记都没有。其实数学这门课记得笔记不多,关键是做题和学习解题思路,他原先那本就没什么笔记,因此也就没带来。他所在的县中讲究的策略是两年学完三年的课,剩下一年专门复习,他来的时候差不多就要结课了,而市立一中却才讲第三册,所以他学习起来还算轻松。
上课时被老师叫到讲台上做题,他写出的步骤很规范,被老师夸奖了几句。省联考第一,市立一中特招生,这些头衔让他少不了引起学生们的关注,但见本人如此平凡,甚至太过朴素,幻想破灭,于是倒没有同学围着他问东问西的。
滕越是在第三节语文课踢门而入的,满脸的戾气,看也不看讲台上的老师,径直往自己座位走去。
“滕越!”语文老师喊了一声,“刚好我要提问,你就进来了,这个问题就你来回答吧!”
滕越皱着眉头回身,本来想骂这老师没眼力的,但屁股火辣辣的痛让他抿住了嘴。
“昨天讲的水调歌头,我让同学们背下来,你来背背吧!”语文老师收起课本,好整以暇的看着滕越。
滕越抿紧双唇,眸色深沉,水调歌头是什么东西?
“好吧,这首词有些长了,那我说上一句,你来对下一句。明月几时有?”
滕越停下的位置正好是伍元所在的那排,他不经意一瞥,然后定住,满眼冒火。
“明月几时有,下一句你不会答不出来吧?”语文老师皱眉,言语中颇有些不悦。
“对面一条狗!”滕越看着伍元咬牙说。
在所有同学还没晃过神儿来的时候,伍元扑哧一声乐了,两眼笑得弯弯的看着滕越。
“滕越!你你……你给我出去!把水调歌头抄十遍,放学之前给我送到办公室,并且背过这首词!”
滕越握紧的拳头好不容易松懈了一点,扭头拖着沉重的屁股往外走,老头跟他说了,如果他再惹事,他就通知他爷爷实施全面管制,完全侵占他的人身自由!
滕越恶狠狠的瞪了伍元一眼,然后转身往外走,伍元摸摸鼻子,想着这梁子是结定了,要知道还会遇见滕越第二次第三次,他昨天一定乖乖的挨他几拳。
接下来一天,伍元没再见着滕越,倒是跟他一起的那男生过来他这边阴阳怪气的说了几句。
“你这个人挺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的倒楣,刚好滕越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撞过去了!”男生摇摇头颇有些惋惜,“别怀疑,你惨了,啧啧,不久之后,你会惨不忍睹。”
伍元看着这男生,眼波平静,面容看不出喜乐,他一贯是这表情,偏偏看的人会觉得他很冷!
“我叫伍元,你叫什么名字?”伍元说。
“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五角?”男生很有兴趣的问。
“我只有一个哥哥,叫伍毅!”伍元牵着嘴角笑了笑。
“靠!你妈狠!”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宫敬泽,别跟我攀关系啊,滕越要教训你,我只会帮他出气的!”宫敬泽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我昨天一直这么背水调歌头的,明月几时有?对面一条狗。他居然当真了!”
下了晚自习,伍元还在庆幸至少今天挨过去了,走到宿舍门前,发现屋里亮着灯,想来是他那两位室友出现了。抱著书推门而入,伍元不禁顿住脚,就见对门的床上趴着一白晃晃的……屁股!
“嘶嘶,那老头真狠,我疼着呢,快点过来上药!”
听到这声,伍元心沉了,他和滕越居然是一个宿舍的!
“你他妈快点啊!”
一声怒吼,伍元晃过神儿来,见趴在床上的滕越举着药膏,似乎是把他当做某人了。伍元咽了一口唾沫,放下手里的书,赶紧颠颠跑了过去,接过滕越手上的药膏。滕越屁股上一条一条的红痕,想来就是今天校长手里的小细棍抽的,两瓣屁股都肿了,看着惨兮兮的,他倒是没想到看着慈祥的老校长还有这么狠的时候!
伍元放下药膏,先进洗手间拧了一条热毛巾,给滕越轻轻擦拭了一遍,然后再抹药膏。伍元的想法很简单,如果待会儿滕越要教训他,看在他给他上药的份儿上,总不好意思下手吧?但显然,伍元错了,滕越刚好攒了一肚子怒火,他刚好又撞上去了。
滕越回头一看是他,怒火中还夹杂着羞恼,一个翻身跳下床,也不说屁股疼了,先一脚把他踹到地上,然后四五拳头下去。
“你死人啊,就这么等着挨打?”滕越握紧拳头问,只见勉强支起来坐在地上的人,不还手不还嘴,一副任君蹂躏的样子。这种感觉很不爽,跟打一团棉花似地!
这时候宫敬泽也进来了,瞅到地上的伍元,他有些摸不清现况,“你还赶着过来挨打了?”
“你要还有气就接着打我吧!”伍元平静的说,打在身上的拳头很疼,但比起之后无穷无尽的麻烦,他宁愿今晚一次解决。滕越是不好惹的人,从今天老校长拿着棍子追他就能知道,必定是闯祸多了。他惹不起麻烦,他能依仗的从来就他一个人,委曲求全固然是软弱的表现,但软弱又如何,他不需要别人瞧得起他,只希望自己能顺顺利利的毕业!
“我靠!你他妈是男人么,你有没有骨气啊!”滕越气得脸色发青,他这辈子就没见过像他这么……这么窝囊的!
“昨天还有今天的事,对不起!”伍元垂着眸子说。
“滕大英雄,你不是不欺负老少妇孺么,也不是多大的事,就算了吧!”宫敬泽拍拍滕越说,吃了滕越几拳头的伍元,嘴角流着血,眼睛乌青,一边脸肿着,再加上这份懦弱的样子,看着有些碍眼!他平时也最看不上像伍元这么窝囊的男生了,男生靠的就是拳头,可以打不过对方,但不能丢了骨气,显然伍元没有这份认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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