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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 12) 鸡蛋( 0) |
本帖最后由 催文不留评。 于 2016-10-9 19:02 编辑
第六话 公子世无双
次仁旺杰为人老谋深算,既使遇到阿布思与他理论也隐忍着没有发作,但是这一下却被少年激得青筋一跳:“你有何证据?!”
“证据么?”陆融梨对面脸色不善的吐蕃使者轻轻一笑,“不知在下可否算作证据,只因……使者带来的这曲谱便是不才所作的!”
次仁旺杰先是一怔,接着怒道:“黄口小儿,休在这里胡言乱语,这曲谱乃是上古文字所著,你不过十几岁,如何成了你作的?!”
“使者莫急,火急伤肝。”对着暴跳的次仁旺杰,陆融梨也不辩解,反而不慌不忙地冲建宁王道:“殿下,将那壶葡萄酒借在下一用。”李倓与他甚是相熟,深知这陆家老幺最是机警,若不是有十分把握,刚才定不会出声,本着男孩子的好事劲,李倓亲自将银酒壶递了过去。
陆融梨接过酒壶,又瞅了瞅四周,对玄宗揖道:“陛下,小臣还想借殿角上的白锦屏风用用,不知可否?”李隆基不知他意欲何为,但见少年似胸有成竹,何况目下情景已经对大唐不利,倒是不妨乱上一乱,于是命人将白屏抬至殿中。
一切妥当,陆融梨对着次仁旺杰眨眨眼,说道:“大人看好,证据来了。”就见他用手蘸了酒开始在屏风的白绢上写画起来,次仁旺杰在旁看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心里略略涌起一阵不安。
不一会儿的功夫,但见陆融梨将那酒壶向李倓一抛,接着示意小太监将吐蕃的曲谱拿过来,对着正在狐疑的胖使者道:“使者,请好好看看,我现书的这张曲谱,可否与你呈上的一模一样?”
次仁旺杰满腹疑惑地拿过自己呈上的曲谱来到屏风近前,上下对比着,却是越看越心惊,原来两张曲谱除了书绘的材质、大小、颜色不同,内容却是一模一样的,连那些划线的长短都几乎如同临摹,次仁旺杰不敢相信地再次从头看到尾,不由心中大惊。而在一旁观看多时的阿布思早已呼叫起来:“天呐,一模一样、真是一模一样,陛下,看来这曲谱当真是这位小哥所做呀!这……这不是上古曲谱么,怎么又是……求陛下明辨呀!”
玄宗坐在殿上,虽看不清两份曲谱是否完全一致,但听阿布思高喊也基本上知道那陆融梨却是完成了一份一模一样的曲谱,玄宗心里不由一惊一喜,喜得是那陆家小儿确实懂这曲谱,惊得是为何陆融梨做的曲谱如此古怪,而那吐蕃人竟然用一份这样的曲谱来求亲又有何用意?!玄宗思索着,次仁旺杰的大脑袋也飞快地运转着,他不信眼前的一切,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免嘀咕起他那英明威武的赞普是不是出了漏子,但是即使疏漏,吐蕃的国体还是要维护的,他定了定神,摸了摸腮边的肥肉,拧着眉道:“这位小哥好才思,居然能过目不忘,在下佩服!可这并不能证明我吐蕃的曲谱是你所做!”
“过目不忘?嗯,使者所言也有些道理。”陆融梨听次仁旺杰这么说也不着恼,却是话锋一转道:“请问使者,你觉得与国师才智相比,在下如何?!”
“那当然是国师强你千百倍!” 次仁旺杰对国师甚是尊敬,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但答完又觉不妥,刚想这少年又有何幺蛾子,接着就听陆融梨道:“使者刚才说这曲谱晦涩难懂,贵国师有灵佛护佑,尚才勉强解读,是也不是?”
“正是!……你是何意?!”
“使者,这就有些矛盾了,既然贵国师强融梨千百倍,身份崇荣无比,又有灵佛护佑都只能勉强解读,如众位所见,在下只是凡人一个,还天生有痒,更没有什么灵佛护佑,若不是我自己做的,又怎能只看了一下便重新书写出来。”
“这……”次仁旺杰被反问得答不上来, 阿布思看得可开心了,终于有人替他解了心里的恶气,不觉在殿上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
次仁旺杰听见阿布思的笑声心下愈加恼火,然而他见惯世面,心思一转喋喋怪笑起来:“嘿嘿!确实有趣!这位陆家小哥,在下有一事不明,若真是你所做,怎的刚才陛下让众人观看曲谱时你不说,现在才跳将出来,难道不是你一直在心中默背么?!”
陆融梨听到这里却是一叹,颇为惋惜道:“唉,使者误会了。吐蕃国力日强,你刚才也说了,文成公主和金城公主都是你们吐蕃的日月光辉,能做赞普的妻子何其荣耀,在下刚才想到这一点直为宁国公主高兴,本来是不想说破的,但是阁下一再夸耀这曲谱多么珍贵,多么与众不同,弄得在下内心羞愧难当,小可不才,好歹懂得君子之道,实在无法看着大人拿着这样的曲谱作为聘礼,所以只好斗胆说上一说!还望陛下和娘娘宽宏,莫怪融梨年少无知。”
少年嘴上说着羞愧呀,恕罪呀,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一点愧疚和认错的样子,对着玄宗一片欣然,老皇帝对着陆融梨也笑眯眯的,只说 “无妨无妨”。次仁旺杰看着殿上这一老一少就感觉两个人狼狈为奸,自己就是被他们戏耍的无辜兔子,直气得浑身颤抖,他本待还要强辩,但是忽得想起怀中还有一物,忙说道:“好!你既然说是你做的,那你必会解读,我这里有国师书写的曲谱解译一份,若是你解不对,可没法证明!”
次仁旺杰拿出怀揣的一卷纸,仿佛拿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瞪着陆融梨,不想后者眼睛骨碌一转,竟也从怀中抽出一物,然后轻轻一甩,却把胖使者惊了一跳,以为他也怀揣着一卷解译,待看清时却原来只是一把纸扇,不禁暗擦了一把汗。
陆融梨一边欣赏着次仁旺杰的紧张,一边轻摇着折扇道:“使者大人真真好笑,曲谱是我做的,解读自然不难,但是你让我与贵国师解的一样确是难事,若是贵国师解错了,难道我亦随他错么?”
次仁旺杰刚才已被陆融梨那怀中一甩吓了一跳,现在又被他这么一说,当即也不隐忍了,吼道:“你胡说八道!我国师绝不会错!”
“非也,非也……”陆融梨轻笑道: “使者好好想想,国师他连上古符文与在下自创的音文都分不出,又怎么不会错?”
“你!……现在这曲谱是不是你做的还有待确认,你又如何说我国师出错!”次仁旺杰连连被将,眼看殿上众人已被陆融梨说动,于是他铁了心用上一个“赖”字决,决定无论如何也来个死不承认!然而他打错了主意,不知眼前这个陆家的小公子是个极难缠的,只见那柄折扇一合,少年收起笑脸对面红耳赤的次仁旺杰继续道。
“使者既然如此愚钝,那在下唯有一一给你说明了。第一,你仔细看这曲谱所用的帛绢,做工薄净而匀密,虽然传言上古嫘祖大人已经“养蚕取丝”,但是受工具和纺车的限制,尚不能制出如此精致的帛绢,不信大人自可找工匠求证,但如果你到长安西市的锦绣坊走一遭,却可以找到一模一样的,在下所用的这块便是在那里所买;第二,你可仔细辨一辨这帛书上墨迹,是不是有股羊脂混着牛油的味道,上古书画多用石墨, 绝不会有这样的味道,但是在下喜欢作画,身边多带着油墨,而这油墨正是牛羊炼制,所以那味道是不会错的,至于第三点,使者可以在那帛绢的右下角找找,可有一个梨花形状的墨迹,那正是在下做书画音曲时常留的一个标记,若是大人将这些都一一核对了,相信自可明辨!”
虽说次仁旺杰刚刚给自己做了绝不承认的心理建设,但是随着陆融里的话他还是不自觉的在曲谱上看将起来,一会摸一会闻好似猎犬一般,后来忍不住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见能言善道、软硬不吃的胖使者终于动摇,陆融梨与玄宗对视一眼,接着走到次仁旺杰近前,附耳道:“使者大人,不知你可曾想过一事,吐蕃远到我大唐求亲如此隆重的事,为何能够解译曲谱的国师不亲自到访,却只差了大人您前来?”
“这……这……”次仁旺杰本已对曲谱的来历动摇,而陆融梨这段话更是让他对自家的国师也怀疑起来。
看胖使者结巴着,陆融梨勾了勾嘴角,轻轻吐出最后一句:“那是因为国师本来便对解译没有什么把握,不想来丢人罢了。”
“我……不知道!”次仁旺杰这次终于茫然了。他多年出使大唐本来已是饱练世故,颇有余刃,此次求亲又凭着珍奇的上古曲谱,故而一开始便蛮横无礼,然而现在傲气一层层被陆融梨动摇,竟无措起来。玄宗见此时机恰好,当即道:“次仁使者,贵国赞普敬献曲谱正是一片赤诚,虽非是上古之物,然我大唐已知其心意,但是按照约定,求亲一事还是就此罢了。请你回去告知赞普,只要吐蕃还能深怀甥舅情谊,大唐必不会有所负。”
玄宗一边拒绝求亲,一边话里有话地敲打吐蕃,次仁旺杰虽然听出了滋味,然而已是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悻悻地拿着曲谱便往座位走去,没两步,却被陆融梨用折扇一挡:“使者,这曲谱虽然只是小人拙作,但既然已敬献我朝,大人又怎地要拿回?”
“哼!……给你!”次仁旺杰地甩下曲谱,陆融梨随手接过看了看便又将曲谱放在了太监捧着的托盘上,对玄宗躬身一礼便欲退下。
老皇帝见吐蕃求亲之围已解,正想与这陆家的少年再说两句话,不想阿布思却拉着他家小王子上前行礼:“陛下,既然这吐蕃进献的曲谱已证明非是上古之物,我回纥退出求亲之事便作不得数,还请陛下能感我族心虔,成全王子的请求。”
玄宗之前被摩延绰的精湛演奏和一片诚意打动,本已准备将宁国公主嫁到回纥,然而经刚才那么一闹,老皇帝瞬间兴起的念头已然冷却,况且也不愿与吐蕃公然撕破脸,于是不咸不淡地说道:“使者和王子心意拳拳朕是知道的,然而未能辨识那曲谱也是遗憾,况且公主年纪尚小,依朕看不如待过些年公主成年再论此事,哈哈……这中秋之夜呀,还是继续欣赏歌舞才好!”
“这……”阿布思还欲再求上一求,却被重新响起的乐舞打断了, 摩延绰与他对看一眼,心知今日求婚之事算是无望了,只得起身回席。
玄宗看着两个边陲异族征婚之事总算平复,这才对身边的杨玉环微微一笑,遂又想起那陆家小郎,然而他向建宁王宴几看去,却已找不到那抹青色身影了,只留下半杯赤如玛瑙的葡萄美酒空自聆听着宫殿里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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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鸡蛋莫延.Lee 在2016-10-9 19:08 送朵鲜花 并说: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送朵鲜花鼓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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