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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qiyejihun 于 2013-3-2 00:29 编辑
[LV003] 《逆世界之匙二 觉醒上》
定价: 220元
作者: 顾懿
绘者: 猫树
出版日期: 2013/03/06 第 1版 1刷
ISBN书码: 9789862964057
材质: 封面全彩印刷
文案:
进入第五纪元的阿古勒斯天宙,战火终于平息。
但是对阿罗德男爵来说,
想喂饱眼前这个天族战士简直就像战争。
吃完了桌上的三餐还不够,
男爵大人居然还得亲身提供「甜点」!
然而看着莫雷斯背上的断翅,
阿罗德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为了庇护身为魔族的自己,
他舍弃了天族自傲的白色羽翼。
阿罗德决定,不惜一切代价,
一定要让莫雷斯再次飞翔。
只是在获取药草的旅程中,
阿罗德竟沦为富家少爷的「盛宴」! ?
但这回,莫雷斯居然做出令他诧异的行为?
[LV004] 《逆世界之匙二 觉醒下》
定价: 220元
作者: 顾懿
绘者: 猫树
出版日期: 2013/03/06 第 1版 1刷
ISBN书码: 9789862964064
材质: 封面全彩印刷
文案:
受邀加入了佣兵团的莫雷斯和阿罗德,
深入令人胆颤的深渊地界。
面对前所未见的魔化生物攻击,
死亡的胁迫下,
两人发挥了臻至完美的契合。
从不畏惧的天族战士,
却发现自己竟在细数伤痕的温柔粉瞳中,
微微地颤抖。
阿罗德带领他走进最美好的天堂,
深藏在强健躯壳中的某个部分被唤醒了──
然而,窥伺的欲望充斥在两人周围,
身处步步机关的地底深渊,
佣兵团里的危机似乎也将爆发!
+++++
序言
远古之时,只有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被称为「阿古勒斯」天宙。
阿古勒斯的世界,有十二位天神,住在凡人无法到达的天空之城。十二位天神各自有信奉其力量的守护者,这些自远古开始替诸神守护天空之城的神圣种族,拥有驾驭四方精灵的能力,世人称之为──「守天者」。
经历了第二纪元龙族入侵,阿古勒斯被十二主神失衡的力量所撕裂,世界崩塌,分裂成两块。
光明、正义、自由、生命、秩序、时间六位主神守护上世界的天空之城,而黑暗、命运、破坏、死亡、智慧、幻象六位主神则留在了无垠的下世界。
处于上世界的守天者依然以天空之城的守护者自居,并指导幸存的人类重新建立了城市和村庄,让上世界变得像原来的阿古勒斯一样的好,他们更认为毁灭的源头,是主宰下世界的天神,祂们的存在威胁着阿古勒斯,对于祂们的守天者,蔑称为──「魔族」。
堕落于下世界无法回到天空之城的守天者,为了适应毁灭后贫瘠而被魔化的大地,外貌渐渐改变,皮肤变得苍白发紫,手脚的指甲也像野兽的钩子一般尖锐,就连背上曾经雪白的翅膀也逐渐变成漆黑的颜色。他们渴望重新回到天空之城,重新成为──「天族」。
第三、第四纪元不可避免地受到战火的洗礼,在死亡和生存的夹缝间,阿古勒斯迎来了第五纪元。
然而,尽管战火已然熄灭,但暗潮依然无声地在看不到的黑暗中汹涌。
第一章 被激怒的沙蝎王
下世界被称为贫瘠之地的卡塔平原。
焦土般龟裂的地表上寸草不生,巨大的斑朵拉巨象骸骨折射出森白光芒,一只小嚼齿鼠快速地奔过,突然赤红的蝎尾像响尾蛇一样迅速地从沙下抽出,扎在嚼齿鼠身上。
细沙从光滑的硬甲背上分开滑落,像罗盘一样巨大的沙蝎才从地下冒出头来,将尾巴勾住的猎物拖到身边。
恐鹫站在象骨顶端,用那双如死神般的眼睛注视着它的死亡领地。
突然一道剑芒撕裂了空气,沙蝎敏锐地察觉危险,甩开猎物试图钻入沙中,但那把剑好像早就预料到它的行动,精准无比地扎穿它的硬壳,将它牢牢钉在沙地上。
栖息在象骨上的恐鹫顿时被吓得四下飞散。
强硕的黑影笼罩过来,大手伸过来将肉串一样的沙蝎从剑上拔下来,丢进一个皮袋,里面显然已经装满了它的同伴。
防风沙的面巾包住了那人的面孔,男人非常健硕,只单单从外露的手臂、衣服下有力的腰背就知道他应当是个扛起重甲挥动战剑、像坦克般足以碾过一切的战士。不过他现在并没有穿上任何盔甲,只是随便穿了件低廉的兽皮革,手里的剑更加是捡便宜买的粗制杂货。
但这并不影响他挥剑的速度,及攻击的精准。
只要拥有力道和精准,即便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小餐刀,也能轻易割断敌人的喉咙。
沙蝎虽然攻击力不强,但却非常的敏锐,它没有眼睛却能靠地面的震动感应敌人的靠近,因此异常地难捕捉,然而它尾巴上的毒腺却是制作上等魔药的材料,所以经常有魔法师发布捕捉沙蝎的佣兵任务,可惜愿意在茫茫沙原上寻找这种小猎物的佣兵并不多,毕竟要花的时间和得到的金钱往往难成正比。
不过对于眼下这个男人来说,却似乎乐此不疲。
抓到的数量已远远超出了预期,但他仍然注视着地面,尽管沙子的表面似乎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偶尔有风吹过的时候令表面的沙粒游动,然而他却没有忽略在风偶尔停下的瞬间,那片沙地仍然没有停止轻微的流动。
看来他的运气不是普通的好,这沙子底下居然还藏了不少沙蝎!
他把皮袋别好,反手握了剑放轻了脚步靠近过去。
那下面的沙蝎似乎没有察觉他的靠近,依然在缓慢地移动。
高举的剑身反射光芒,一闪而下,「叱──」一声刺破了沙下的硬物。
突然间风停顿了。
「碰!」一声巨响,一只像小沙丘一样巨大的沙蝎冲天而起,炸开了漫天黄沙!气浪顿时将那个男子直接整个掀翻出去。
被激怒的巨大沙蝎不断挥动巨螯,粗大的尾巴鞭打沙土,沉重的象骨转眼间就被拆散一地,然而这显然不足以平息它的愤怒。
在沙土飞扬中爬起来的男子完全傻了眼……
拥有卡塔平原边缘地带维尔多谷底的贵族,是阿罗德男爵。
今天贵族大人心情难得的好。
刚从约克镇回来的他,刚刚从魔药商手里拿到之前预约的魔法草药。
按照书札上的记载,他发现了一种从来没听说过的魔法药剂,这种药剂可以融合恢复之力和重生之力,能够令折断的肢体得到重生。但是所需要的材料却非常的稀少,也非常的昂贵。
他带去约克镇的普伦币几乎已经是他全部的财产,回来的时候钱袋就已经轻得能够被风吹走也不会察觉了。
尽管天族战士并不在意他失去了那双漂亮的白色翅膀,甚至觉得既然要在下世界生活那么白色的翅膀实在太惹眼和危险,没了也不怎么可惜。
但是他却不愿意看到这样的莫雷斯。
守天者的翅膀,是创世神的恩赐,让神的眷属可以像鸟儿一样翱翔,并拥有在空中作战的能力。
失去了翅膀的守天者往往比断四肢更令人无法接受。
虽然守天者拥有比人类更优秀的回复能力,更可以借助魔法药剂的效果加速恢复,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拥有像蜥蜴一样肢体重生的能耐,被斩断的部位无论如何是无法重生的。
他翻阅了祖辈留下的典籍和手札,希望从里面能够有所发现。
尽管不断尝试,也不断地失败,但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他依然渴望着能够在看到那双美丽的雪白翅膀,在天族战士蜜色的背脊上张开,拍动,带着他飞起。
男爵寻思着,看来还得在多接几个佣兵任务赚些钱。
之前搜集沙蝎的任务因为要研究新魔法药剂的缘故一直搁置了没有去做,这回正好可以……
「啪沙──碰!啪沙──碰!碰!」
古怪的巨响由远而近,地面传来震动,甚至远远已看到像沙暴一样扬起的大量沙尘。
阿罗德不由感到奇怪,举目看过去,无比意外地看到那个本来应该乖乖待在家里的家伙突然从沙丘顶端冒出来,并快速向他奔来。
「莫雷斯?!你在这里干什么?!」
就像被成群的恐狼追赶的男子撒开两腿地奔跑,在越过贵族身边的瞬间一把将他的手腕抓住,完全来不及解释就将他也一并扯着往前奔跑。
「快跑!」
「怎么回事?!」
阿罗德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跑起来。
天族战士显然经历了一段非常长的逃跑过程,尽管看上去一头沙子非常狼狈,但脚步却一点都有没慢下来。
「沙蝎王!」
像回应莫雷斯的话,沙丘顶端随即响起震天巨响,阿罗德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只大得夸张的沙蝎凶猛地舞动巨螯,几乎把整个沙丘都铲飞般弄得沙尘滚滚。
这绝对是一只帝王级的沙蝎王!可这种怪物从来只待在地底下,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袭击人?
他边快速奔跑边再回头看了一眼,视力相当不错的魔族注意到沙蝎王赤红坚硬的背壳顶插了一柄剑,这显然是激怒它的由头。
而那把剑,本来应该安静地躺在他的储物柜里!
「莫雷斯!」
第二章 晚餐时间
「我不是故意的……」
勒令强制反省的战士蹲在厨房门口的位置,可怜兮兮地看着桌上一盘盘热气腾腾的美食。
显然男爵依然对食物的烹调方式非常讲究,除了魔法草药之外,他还带回了舒心草、辣味粉之类的调料。
大块大块淋满风味辣汁的火烤跳羊肋排、秘制的舒心草熏鱼烩沙龟肉、熬成奶白色的奶油鲑鱼汤,还有餐前小吃的油炸小阳纹鱼以及饭后点心的美味煎蛋卷!
而把一切都弄好之后,魔族贵族洗干净了手,施然落座,桌上只有一份餐具,他先尝了尝炸得金黄酥脆的小阳纹鱼,然后又舀了一碗鲑鱼汤,奶油的香浓和鲑鱼的鲜味搭配得刚刚好。
蹲在角落的天族战士简直要发出痛苦的哀嚎。
这简直是最残忍的酷刑!他情愿被倒吊、被鞭打、被棍子打屁股,也不要禁受这样看得到吃不到的恐怖刑罚……
「阿罗德……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吧!」
「这句话听起来真熟悉,对了,」阿罗德完全没有被他可怜兮兮的语气所打动,「记得上一回我外出的时候你偷偷跑出去,陷入流沙里被困了三天,被我挖出来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本来流沙对守天者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危险的地带,但是对于失去翅膀的天族战士,那简直是致命的陷阱。而莫雷斯也实在强顽,被埋在流沙中三天三夜居然还能活下来。当然回来的时候面对魔族的雷霆震怒,他当时非常认真地反省并保证不会再犯。
而这一回,这个家伙居然把沙蝎王都给惹出来,要知道一个身上没有任何盔甲也没有称手的战剑的战士,几乎等于赤身裸体地走到敌人的面前!
一想起这个曾经强壮得仿佛能撑起天空的天族战士现在却折断了翅膀、失去了曾经拥有的荣耀、甚至连曾经的家园也回不去,更可能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被陌生的下世界吞没……他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捏住,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然而这个家伙却一而再,再而三不顾危险地偷偷溜出去!
莫雷斯偷偷瞧了魔族贵族一眼,见他漂亮的侧脸没有动怒的狰狞,依然平静甚至有些淡漠,心里大叫不好。
看来这回阿罗德是真生气了。
他站起来,蹭到阿罗德的身边,并不在乎他身上散发出来足以让人冻僵的冷漠气息,强壮的手臂从后环住对方,耳语般在尖长的紫色耳朵边低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只是……想帮助你……」
熟悉温度贴在后背,尽管有两层衣服的阻隔,但天族战士总是无比炽热的体温仿佛能轻易地烧烫冰冷的心。
「床铺……」
手臂收紧了一下。
「总是很整齐,你其实很多时候一整晚都没有睡下去过。」或许是因为为了搜捕沙蝎在荒漠上奔波了一整天还没来得及喝上水,莫雷斯的声音有些干燥的沙哑,「这里离城镇应该很远吧?为了卖掉田里的收获然后买食物还有魔药,你总是一趟一趟地跑。所以我想……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
阿罗德有些意外,尽管他拥有男爵的爵位,但是这个爵位除了这片维尔多农场的领地之外并没有给他带来更多的财富,因此他不得不为生存而奔波,而且魔药的炼制更花费了他大量的精力。
然而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身体的疲惫,却被这个神经无比粗大的天族战士沉默地一一看在眼里,并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去分担。
阿罗德转过头来,注视那双淡蓝色眼睛。
尽管在那一天,天族战士保护一个魔族的行为足以让他再也无法光明正大地回到他所属的上世界,甚至连他曾经信奉的正义主神也不会再眷顾背叛整个上世界的堕落天族,但是莫雷斯的眼睛依然正直而澄清,不带一丝阴郁,像雨后清爽的天空。
「我以后一定不会再乱来了。阿罗德,你原谅我这一回好吗?」
「……你总是有下一回。」
「不会了!嗯,真的!」
魔族微微转开脸,紫色的颈侧便完全裸露在莫雷斯的眼前。
筋脉带着强力的生命力,在脆弱的皮肤下跳动,天族战士禁受不了这种无意识的诱惑,嘴唇轻轻印在血管的位置,用内唇敏感感受那牵连着魔族心脏的脉搏。
「你干什么!我还没洗澡!」
到约克镇走一趟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加上之前还被巨大的沙蝎追赶了一路,要不是在气头上,男爵大人早便第一时间泡进干净的水里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洗刷干净。
伏在魔族脖子上已开始肆无忌惮舔吮的天族战士嘟哝:「我无所谓……」
「笨蛋……嗯!……不行……我身上黏了沙子和灰尘……」
魔族的抗拒变得无力,天族战士的手不知何时悄悄从宽敞的斗篷下面潜了进去,不断地抚摸衣服下结实的胸膛。
吸吮的嘴巴里还真是舔到了一颗细沙,嘎吱地在莫雷斯的牙齿间摩擦了一下,他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大了亲吻的力道,在苍白的紫色皮肤上留下了酱色的吻痕。
「我喜欢这种味道……好甜……」
这让他记起了科索达那堆积了无数尸体所形成战壕下面,他把最后一块干酪塞进嘴巴里嚼,在战斗中的跌滚早就让干酪沾满了泥沙,沙子在牙齿间嘎吱嘎吱地叫,但丰润的甜味仍然让他在瞬间忘记了四周驱之不散的血腥与死亡的气息。
阿罗德并不知道自己被当作一块夹了沙子的干酪,莫雷斯的手一直用力地按摩着他结实而略为突兀的胸部肌块,常年握剑的手可不会细腻到那里去,粗糙的摩擦带来阵阵酥麻的感觉,渐渐盖过了疲惫。
尽管知道现在应该继续严词斥责这家伙的鲁莽,更应该拒绝他的求欢,但莫雷斯直率的亲近却总是让他无法冷酷的将对方推开。
在他犹豫的时候,天族战士早就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进攻。他放弃了被吮得斑斑点点的颈侧,张口咬住了阿罗德耳尖的软肉,时重时轻地用牙齿撕咬,而衣服下的手更不需要眼睛去帮助确认,准确无比地捏住胸口的两颗乳头揉捏起来。
「呃……这样不行……嗯……」
「我不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你舒服……」耳边的声音沙哑而隐忍,捏着乳尖的手指稍微用力地揪起那颗嫩嫩的果实,然后又突然放手,反覆地逗弄令并魔族衣服下的乳头被抚弄得略略胀成充实的果粒。
魔族坐在椅子上,耳朵和乳尖这些敏感的部位被身后环住自己的战士不断地施与刺激,让胯下的也渐渐热烈,遮掩下身的斗篷被顶起了一处。
「……你别想就这么……蒙混过去……」
「不给我吃晚餐……我就吃你好了……」
第三章 弄脏地板的浓浆
莫雷斯的声音像古老的风琴吹奏着最低的音调,透过魔族的耳朵直接颤动魔族的心脏。然而甜蜜的威胁不带一点反感的强硬,反而有些亲昵讨宠的味道。
啃咬着耳朵嫩肉的牙齿报复似地加重了力道,微微仰起的紫色颈部喉结上下滑动着吞咽了一口唾液,并在微微的震动中溢出一声隐忍的闷哼。
突然,门外传来唧唧喳喳的声音,还不等他们两个回过神,没怎么关结实的门被一下子推开,几个矮小、毛茸茸的古古族小孩跑了进来。
在维尔多农场的古古族人拥有极大的自由度,它们从来没有像在其他上级魔族贵族手下干活的同类一样被鞭打被强行奴役,它们甚至可以在收获田里的龙蕨之后从阿罗德手里拿到工钱。
进来的一群小孩就像一堆毛茸茸的豚鼠,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个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块美丽的蓝色水晶。
它们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但是却没有鉴别能力,所以经常来找阿罗德帮忙。
古古族都知道这个看上去冰冷冷的魔族贵族其实非常的有耐心,然而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它们不知道,并不是什么时候男爵大人都方便。
阿罗德只得按捺住体内涌动的热潮,接过古古族小孩递过来的水晶石。
古古族人都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维尔多农场的男人跟男爵大人的关系很好,而且经常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会突然地扑上去拥抱男爵大人,而男爵大人虽然很多时候都会皱起眉头喝责他,但从来没有将他赶走的意思。
所以他们对于现在像黏糕一样贴在男爵大人背后的男人已经习惯地视而不见。
莫雷斯可不在乎这些,那些滴溜溜的小眼睛对他来说全无威胁,也没有任何众目睽睽的自觉,尽管没有再用牙齿咬噬那片紫色的耳朵,但斗篷下的手却完全没有闲下来。
阿罗德被衣服下蠢蠢欲动的手弄得无法集中精神,要知道鉴别水晶成色是种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活计,做事一向认真的男爵大人从来不会因为古古是下等族群而随意糊弄它们。
「莫、雷、斯。」
「嗯……」正把手往下面伸自顾自干活的天族战士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显然并没有将因为有外人在而变得无比尴尬的状况放在心上。
甚至潜入了裤子下面,准确无误地捕捉到那根不受主人意志限制而硬了的***。
所幸阿罗德坐在桌旁,下身被厚重桌布遮挡,矮小的古古族并不能看清楚他们在那里的动作。
「──」
阿罗德简直有将后面那个肆无忌惮的家伙一脚踹开的冲动,然而脆弱的部位现在被捏在对方的掌中,掌心炽热的温度紧紧包裹住敏感的柱身,几乎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然而面前站着那些毛茸茸的生物正以无比认真和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等待男爵大人对水晶石的判定。
贵族大人不得不尽可能地集中精神,但是衣服下握住阳具的手慢慢滑动,动作很轻柔,握剑的指头布满粗糙的厚茧,与阳具表面细嫩的表皮一接触,便彼此都有了突兀而明显的触感。一只可恶的手握住柱身上下缓缓律动,另一只手则留在下面逗弄两颗沉甸甸的囊球,一下子把他的注意力给彻底打散。
「唧唧?」「唧唧唧?」「唧?」
古古族人开始有些疑惑地互相看,毕竟它们的男爵大人从来没有拖过那么长的时间。
阿罗德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波涌的情潮中艰难地冒出水面般,死死盯住那颗水晶石。
「是……是品质相当好的石魂水晶,嗯──」
天族战士没有尖锐的指甲,但是圆圆而短硬的指甲摁在***顶端的小孔上,仍然能造成极大的刺激,以致于分神其他的阿罗德无法控制地闷哼。
指尖沾到了简短溢出的腺液,黏稠在指缝间然后擦到绵软的嫩肉上,稠湿的体液摩擦声被掩盖在厚重的斗篷下。
「大概价值五十普伦币。」阿罗德咬着牙把话说完,然后将水晶石很快地放回到古古族小孩的手里。
得到肯定的古古族人接过水晶石,快乐地跑了出去,总算走得一个都不剩。
男爵大人总算松了口气,身后那头发情期过长的野兽仍然毫无所觉,阿罗德忍不住一拳砸在他的脑门上。
「呜──」被砸到的天族战士委屈地撇嘴,「怎么了,阿罗德?是这样弄觉得不舒服吗?」
阿罗德艰难地忍住给这颗依然没弄清楚问题重点的大脑瓜再来一记的冲动:「我没有让人围观的喜好!」
「那些古古又不懂这个……」
「不懂也不行。」
「知道了,我去把门锁上。」
「……」
把门关上仔细加了铁锁确保没有任何古古能进来打扰他们之后,莫雷斯又跑了回来。他一下子钻到桌子底下,跪到魔族贵族的双腿之间,直接拉开斗篷的遮掩,那根笔立的***马上弹跳般蹦直。
「斗篷弄湿了……」不等再被敲上一记,天族战士非常自觉地张开嘴巴一下子含住了***的部位,奔波了一天还没来得及洗澡的魔族,阳具腥膻的味道比平常更重了一些。
事实上这反而是非常少出现的状况,毕竟阿罗德非常注意保持清洁,无论在任何时候,特别是在要做这事之前他总是先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所以每次莫雷斯用嘴的时候,都能尝到一股清新的月光草味道。
「这是谁的错?……嗯……」魔族的背部靠在椅子上,被挑起的情欲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忍耐,一天下来的疲惫让他不再想动弹,只任由跪在他身前的天族战士为他服务。
莫雷斯嘴巴的技巧并没有太大进步,但是每一次魔族都能感受到他的认真和努力,温热的口腔包裹住阳具的顶端前后地吞吐,而笨拙的舌头只是偶尔蹭过连着***的阳筋,然而这些却都能轻易地挑动他的情欲。
这个曾经在上世界得到过战功荣耀的强大男人,在他原来的世界里想必有无数的天族女人愿意在他身下交缠喘息,然而这样的他,现在嘴巴里却含着另一个男人阳具,不及吞咽的唾液从天族战士的唇角溢出来,流到下颚,让那张刚正的脸庞染上了淫秽的颜色。
他的手停留在自己的胯间,握住那根同样被情欲催硬的阳具,魔族眼下的阴影足够说明对方的疲惫,因此尽管他非常想要进入魔族的身体,但他却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过这样就已经很足够了,至少现在魔族贵族几乎不会拒绝他的求欢,呃……当然,前提是地点不发生在正开火做晚餐的厨房,或者堆满龙蕨的仓库……
「……舒服吗?……阿罗德……」
含住越来越硬热的阳具,莫雷斯的话变得含糊不清。
这让阿罗德更能意识到现在自己的***正在对方嘴里进出的事实,不由得身体发烫。
「闭嘴……嗯……快、快一点……晚餐放凉了……」
「嗯……我们一起……」
莫雷斯更努力地收紧了嘴巴,活动的频率加剧,让紫色的阳具更深地进入他的口腔,在每一次的深入中几乎都顶到了他的喉咙上。而下面握住自己的动作也在加速地抡动。
尽管门被锁住了,但是外面还是能听到古古族孩子们唧唧喳喳跑来跑去的脚步声,魔族靠在椅子上的头部有些难以承受地向后仰起,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将难以自控的声音禁锢,颈部绷紧的线条上凸起的喉结微微震动着发出低沉而断续的吟哦,伴随着不该在餐室出现的黏稠濡湿的摩擦声。
烛光下重叠的影子映出了模糊却充满情欲的景象。
在终结般地哼哼中,浑身一阵紧绷,阳具抽搐着在天族战士嘴里射出几股浓稠的精液。因为被灌入精液而本能的屏住呼吸,窒息的错觉令快感加剧,战士强壮的腰部剧烈的颤动了几下,白色的浓浆弄脏了光洁干净的地板。
+++++
第三十章 遭遇怪鸟
这名佣兵停下了脚步,而跟在他后面的人就奇怪了:「喂!快走啊!」
「上……上面……」
他惊恐的表情令同伴也顺势抬头,就在这一刻,一只怪鸟发出尖锐的叫声,就像冲锋的号令般,怪鸟们像潮水一样从上而下扑下来向悬崖上的佣兵发起了攻击。
没有任何防备的战士们根本来不及拔出自己的武器,弓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弓弦拉开瞄准,魔法师更无法吟唱咒语保护自己,也是因为之前遇到的野兽和魔物都轻易地解决而令他们有了一些掉以轻心,忘记了深渊地带进去却回不来的佣兵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那个被吓呆了的佣兵和他的同伴在怪鸟潮涌般的冲击下撞得整个飞了出去,其中一个还机灵一点马上张开翅膀飞起来,可另外一个就没那么好运了,狠狠地摔落在熔岩的河流里,火舌马上就舔食了他的身体,泥泞般的浆体跟沼泽一样将掉进去的人吸住根本挣扎不出来。
被熔岩吞没的佣兵的惨叫完全被怪鸟的嘶鸣声所淹没,其他的佣兵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根本没空去理会。
在一阵惊呼和慌乱中,一道仿佛拥有能够切割空间力量的光芒拔地拉起,迎面冲来的汹涌怪鸟群顿时喷出一道瓢泼般的鲜血,光芒经过的地方,怪鸟无一例外地被斩断,碎块伴随着断掉的羽毛「扑愣愣」地滚落在岩浆河中烧了个精光。
这一下虽然没有遏制大群怪鸟的冲击,但至少让被袭击的佣兵们镇定了下来,争取到拔剑拉弓的时间。
佣兵战士纷纷张开背上的翅膀,飞上半空与它们在空中展开搏斗,弓手们则飞快地瞄准用箭把怪鸟射下来。
这种怪鸟的个头大概只有鹅那么大,脑袋小,嘴巴长而尖锐,而且飞行速度快,行动敏捷不容易捕获,就算是弓手也不易射中。单一只的怪鸟并不厉害,可当它们的数量极多时就麻烦了。
空中的佣兵战士们虽然攻击力大,但也被从四面八方扑过来的怪鸟弄得晕头转向,尖锐的爪子和嘴巴虽然并不致命,但也把他们撕得一身伤痕,无比狼狈,更在大股的怪鸟成群结队的攻击下被撞得东倒西歪。
在这种特异的狭窄地带受袭,令哥布林佣兵团的成员也无法按照常态抵御攻击,后来加入的佣兵自然也是各顾各地保命作战,场面一度变得非常混乱。
而这个佣兵队的领队魔法师埃尔温显然对这种意外的场面束手无策。他身上亮色的魔法长袍引来喜欢亮晶晶光芒的怪鸟们的击中攻击,尽管身边的佣兵尽他所能地拦住冲击的怪鸟,但地形的影响以及力量无法集中令魔法师不得不更集中精力去抵御那些锋利无比的爪子,所以根本腾不出手去指挥。
忽然一束亮光照亮了附近,微弱的魔法波动缓缓散开,似乎并不是什么伤害极大的攻击性的法术,可那些在天空中速度极快的怪鸟却在亮光中缓了下来,不但攻击速度下降,连移动都变得有一丝迟钝的缓慢。
举起双头权杖的贵族正张开了黑色的翅膀停留在散乱的战斗圈中心,光亮正是从他手中的权杖顶端发出。他所施展的减速魔法和迟缓诅咒不过幻象魔法中的初级法咒,而且这两种法术并没有办法对敌人产生伤害,更多的时候魔法师们不会愿意浪费大量魔力去施放这种范围性的魔法。
然而当这两种范围性的法术叠加在一起,在这个特定的时刻所产生的效果却相当奇妙。
「马上集合!所有战士集中抵挡正面攻击,弓手截击,收拢!把怪鸟群控制起来!」阿罗德沉稳却也高昂的声音压下怪鸟们的鸣叫,在佣兵们还没回神甚至还在犹豫着是不是听从的时候,一开始出现过的白色光芒仿佛回应这个命令般,再度在怪鸟群中撕开一道猩红。
佣兵们看到了站在悬崖边缘处的战士,怪鸟们的爪子在厚重的黑铁面前根本就像一把还没开刃的小餐刀,星钢的战剑在绝对力量的挥动下,就像死亡主神抡动的银色镰刀,怪鸟脆弱得仿佛是砧板上的瓜菜。
这种呼应般毫不犹豫服从命令的举动瞬间调动了所有人,佣兵们没有再想其他事情的余地,本能地服从了安排,战士集合起来顶住了最猛烈的攻击,其余的佣兵则在攻击中收拢阵型,在空中把怪鸟们集中包围起来。
阿罗德的法术效果非常短暂,怪鸟们很快就恢复了攻击和飞行的速度,但这个时候它们已经被控制在一定的范围里,战士们强悍的防御完全抵挡了它们试图冲开包围的攻击,而零散飞出去的很快就被敏锐的弓手一箭干掉。
「魔法师!」
埃尔温在听到阿罗德的命令时,简直就像被精神控制了般立即往那群集中起来的怪鸟发射了巨大的攻击火球。
火球马上把中心处的怪鸟轰成碎片,碎末「劈里啪啦」散落,其余被火焰余波波及的怪鸟在烧焦了羽毛之后,飞不起来的下场就只有掉落岩浆里,根本不需要佣兵们跟后收拾。
解除危机之后佣兵们总算是松了口气,心里对深渊地界的可怕有了更深的体会,不过是一群怪鸟居然就险些让他们全军覆没!
埃尔温却看向飞下来的阿罗德,感到了一丝丝困惑的茫然。
对方的幻象法术只是初级的程度,力量太低,根本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魔法师,可是他懂得在什么时候施放魔法可以得到最大的效果,甚至选择叠加的方式而令一些看上去毫无用处的法术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而自己虽然魔力比他高上好几个层次,可如果像刚才那样对付一群飞散的怪鸟,只能一个魔法火球烧死一只鸟的话,恐怕就算耗尽了他所有的魔力,也没办法解决问题。
贵族的冷静和敏锐化解了这次突如其来的危机,而他自己却只会手忙脚乱浪费法力,不但没有尽到自己的能力,更因为指挥不当令同伴陷入危险之中。
这个时候,一条黑铁包裹的手臂伸向天空,搂住了正准备落下来的贵族,那动作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小心。
埃尔温看到那个拥有野兽血统的战士脸上的笑容,以及那一刻,浅蓝色眼睛里溢出的满足,就像接住了从天上降下来的属于他的神明。
而缓缓将背上硕大的黑色羽翅收起的贵族,笑容里有着一份温和的赞许。
在魔法师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陌生的酸涩感。
第三十一章 送葬的赞美诗
尽管怪鸟已经逃光了,可很难保证不会卷土重来,所以他们尽可能快地离开了这里,在悬崖的顶端,他们总算是重新踏上了平整一点的土地。
这让经历了一场恶战而需要修整和疗伤的佣兵们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遭遇怪鸟群令佣兵队损失了一名同伴,却可以说是最好的结果。然而这胜利似乎来得有些莫名其妙,特别是本来应该指挥他们的埃尔温在那之后一直处于游神的状态,这令不安的情绪逐渐在佣兵之间蔓延开来。
而埃尔温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绪已经影响到了同伴,因为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两个新加入的佣兵。
他注意到魔族贵族虽然神色不变,但皮肤表面的魔法波动显得有些紊乱。不过他的体质显然要比魔法师强悍,虽说魔力少,但体力却弥补了他的不足,在用光了魔力之后,他手里的双头权杖完全可以变成打击敌人的有力武器。
而他身边的佣兵战士就更不用说了,埃尔温知道阻挡怪鸟群的第一剑就是莫雷斯砍出去的。队伍里面都是些经验丰富的佣兵,但在面临潮水一般从天而降的怪物攻击,那一刻也是有一瞬惊恐发愣,而这个佣兵战士,却丝毫不受影响,直接拔剑反击。如果说他的力量源于继承了野兽血统,但这种几乎融入骨头血肉里面达至无意识的战斗本能,却绝不是与生俱来。
埃尔温越来越困惑,表面看来莫雷斯似乎是贵族眷养的混血兽人。可是在这个战士身上,却似乎隐藏了许多无法探究的秘密,而守护这个秘密的人,就是那个叫阿罗德的魔族贵族。
而被探究的两人显然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位在自己混乱的想法中挣扎的魔法师。
阿罗德找了个阴凉的位置坐了下来,并不是没有施放过叠加的魔法,但其实他一直没有试过施放这么大的范围,毕竟以前他都习惯了一个人完成佣兵所的任务,而且大多是些采集或者危险度不高的任务。
幸好这一回成功了,不然伤亡的情况恐怕会更严重。
只是一群怪鸟的攻击,如果在平原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在深渊地带这种特殊的环境以及地势下,令一整队佣兵却完全无法发挥平时十分之一的力量。
如果遇上的是深渊恶魔……又或者是……叛神者呢?
阿罗德心里也有些没底。
不过那边的莫雷斯看上去却一点担心都没有,依然一脸阳光灿烂,好像刚才遭遇的战斗不过是一阵短时阵雨,下完了弄湿了毛浑身抖擞一下就算完事的轻巧。
黑铁的盔甲居然完全地抵挡了怪鸟的攻击,那些锋利的爪子只能在上面留下一些白色的刮痕。比起其他战士浑身沾满了五颜六色的鸟毛以及被割了个七零八落浑身损伤的狼狈,莫雷斯只是脸颊的位置被爪子扯出了两道刮痕,轻伤都算不上。
他脱下了头盔,然后把手里的星钢战剑甩了一记,上面蹭到的鲜血被甩了一地,轻松地哼哼一首相当诡异的歌谣:「谁杀了罗宾(robin) ……」
「……」
「谁射穿了它的脖子?是我,凯恩斯,用我的弓和箭……哼哼哼……谁斩断了它的脖子?是我,拉古尼,用我的弯刀……哼哼哼……」
血污如果不清理干净,对剑身的有相当严重的腐蚀作用,他坐到一块岩石下的阴影处,嘴里边哼哼着他那首古怪的奇特的甚至有些词不搭调的歌谣,边慢慢地擦拭他的剑。他并不像那些专门为大贵族保养珍藏的宝剑的技师,要用贵重的鹿皮去擦又用珍稀的龙骨油防锈,顶多只是擦干净而已。不过事实上那些大贵族的剑顶多只会黏到灰尘。
「哼哼哼……谁敲碎了它的骨头?是我,赞普,用我的战锤……谁拧断了它的咽喉?是我,卑尔麦,用我的双手……哼哼哼……」
歌谣依然在继续着,浑厚的声线并不高昂,像是呢喃,更像独自一人玩着小石头的孩子自己哼给自己听的童谣。
「哼哼哼……谁咏唱了最后送葬的赞美诗?是我,埃尔温……」
然而阿罗德震惊地明白了这首歌谣的内容,短短的几天行程里,在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莫雷斯已经记住了这支佣兵队所有人的名字以及他们所使用的武器!他一句句的轻哼,更是完全重现了刚才短暂而混乱的战斗场面!
「……哼哼哼……丧钟为可怜的罗宾响起……但下回该轮到谁?……」
当轻哼的歌谣结束了,他也擦干净了手里的剑,稍微抬高,视线顺着剑锋的位置瞄了一下确定并没有翻卷,就将它利索地收回到厚重的剑鞘里,让它在那里静静地等待──
等待再一次狩猎生命的时机。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深渊的地底,就算站在山顶的高处,却也依然无法看到天空,世界被岩浆炽热的红色光芒所淹没,热气氤氲令视线中的世界模糊扭曲。
一切都像陷入了幻象主神所创造的虚幻空间中。
阿罗德仿佛看到了在堆满尸体的战场上,一个浅黄色短发的天族少年,慢慢地走过,他扛着跟自己身形并不相符的剑,穿着不合身的盔甲,唱着只有尸体和神明在听的歌谣……
「哼哼哼……谁杀了罗宾?……」
第三十二章 温泉湖
安顿下来的营地非常地寂静,经过一场战斗的佣兵们都累了,除了几名守备之外其他人很快地沉入了梦乡。
可阿罗德靠在岩石上,并没有睡着。
不是不累,只是心里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感觉。
天族战士在他面前总是不加掩饰,只要他问,莫雷斯就会毫不隐瞒地回答,所以阿罗德一直以为自己对他是了解的。可是在那一瞬间,他竟然发现坐在战场边缘浑身是血却淡定地擦着剑的莫雷斯对于他来说,是陌生的。
阿罗德为自己一直以来的自以为是感到懊恼。
他以为莫雷斯是单纯的,也是快乐的,他不会回头去理会那些毫无必要的拖遝,可却忘记了,即使那些记忆和经历并不能让人感到愉快,那仍然是属于莫雷斯的的一部分。
「阿罗德!」
严重无视队伍纪律,不知去哪里溜了一圈又悄悄溜回来的天族战士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左顾右盼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之后,指了指悬崖的另一个方向,「跟我来。」
明知道擅自离开队伍这绝对是要不得的行为,但现在的阿罗德,无论如何都不想阻止天族战士。
莫雷斯猫着腰,悬崖顶上到处都是起伏不平的巨石,他借着石头的遮掩绕来绕去,像在迷宫里游走般,没有引起一丝的注意。
看他这样轻松躲过守备,进进出出的,等于找出了哥布林佣兵团守备的破绽,如果他不是同伴而是敌人,那么这支队伍看上去牢固的防卫力量绝对会被他轻易攻破。
阿罗德紧跟在他身后,离开了营地。
在悬崖的另一边有一个斜坡,而在上面看下去似乎没什么特别,但走下去之后再回头,竟然有一个天然的岩洞,阿罗德吃惊地发现从洞里面冒出丝丝的蒸气,显然是有水源在里头。
莫雷斯像发现了宝藏一样拉着阿罗德走进洞穴,洞壁有些嶙峋,因为位置相当偏僻,而且所在的位置有一片斜坡遮挡,如果只是站在上面看只是一处多余的平台,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从来没有人发现过这个洞穴。
走得更深一些时,阿罗德发现这里的洞穴的底部果然蔓延着一层水,而且由于山体是熔岩相当坚硬,也没有泥沙,所以水体非常清澈,越往里走非常深,逐渐踩到了过膝的清水,看来这洞里面意外地贮藏了大量的水源。
石柱从地面升起顶住了洞顶,莫雷斯看来之前就已经完全勘探过这里面,带着阿罗德无比稔熟地穿过去,一簇簇裸露在地层表面的矿石散发出幽亮的光华,蒸气把洞***部变得有些朦胧,就像升起了一层厚雾。
等莫雷斯停下脚步,展现在阿罗德面前的并不是什么黄金的宝藏或者贵重的矿藏,而是一个巨大的地底湖泊!
湖底大概是有熔岩的暗流,令水温热,并蒸发,但到达顶端之后又因为遇到冰凉的岩石而冷却,滴滴答答像下雨一样滴落回湖面,这种回圈令洞里的水没有像裸露在地表的水体那样被彻底蒸发,得以保存了下来。
湖面上有不少突兀存在的巨大黑色岩石块,那是突破了地表从地底冒出来的熔岩浆,被水浇灭凝固后形成的黑石,有一些甚至大得像恐龟的壳背。
可比起黄金或者钻石,对于阿罗德来说这,一个温泉湖!那就是他的宝藏!
确实太难的了,只是被岩浆的火气蒸熏出了大量的汗水加上之前跟怪鸟群的战斗,本来在这种地方他早已不抱希望能够有足够的水给他洗澡。
莫雷斯……
阿罗德回过头来看向把他带来这个「宝藏」的天族战士。那个一脸献宝表情,很是得意的傻瓜,放弃了必要的休息时间跑来跑去,却只是为了寻找这样一个地方……
莫雷斯说:「瞧啊,多好的湖水,足够好好洗个澡!」
「……是的,谢谢你。」
如果说阿罗德的道谢让天族战士彻底地呆住,那么在这之后高大的魔族走到了他的身前,微微低头亲吻他额头的动作,简直就是直接把他用石化的魔法给定住了。
于是天族战士就像一块打一开始就立在那里的石头块一样,愣愣地看着阿罗德解下了身上的盔甲,脱掉了里衣……和裤子,光裸的紫色身体,完美的肌肉线条运动着,慢慢走下了温泉湖。
湖水末过了他的脚踝,然后到膝盖,再往深里走了一些,末过了臀线,走远了的魔族几乎完全隐没在湖面升起的白色蒸气中,紫色的皮肤因为相当显眼,所以光裸的身体依然若隐若现。
天族战士的眼睛再锐利,也不可能穿透重重的水气,他听到了被拨动的水声,可以想像到贵族掬起一捧捧的温水,打湿了他的皮肤,慢慢地擦洗掉上面的泥泞和血污,恢复了干净和光滑。水像一只手一样抚摸过那副对于莫雷斯来说熟悉得像属于自己一样的身体……
拨动的水声,像诱惑人心的音乐,莫雷斯觉得他并不需要掉下炽烈的岩浆,就已经沸腾了。
他开始有些焦躁,并不安地在岸上走来走去,像一只看到了食物却因为没有主人的命令而不敢往前扑的大狗。
对了!
他自己也很脏啊!
虽然这身黑乎乎的盔甲不显脏,可瞧这身泥巴,多脏啊!可得好好洗洗!
如果说天族战士拔剑的速度快得像闪电一样,那么他脱战甲的速度那是快得根本连看都看不清。
地上「匡当匡当」掉一堆的战甲散件,然后光屁股也就是一闪而过,人就已经哗啦往湖里面跳了下去……
凑过去的莫雷斯本来做好了挨上几颗闪电球的准备,可意外的是阿罗德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生气,于是天族战士想,大概是因为自己爱干净自觉洗澡的行为得到了贵族的认可吧?
于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夸奖,某只人形野兽忘记了自己扑下水来的原始标的物,开始努力认真地洗刷起自己来。
贵族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他忽然伸出手,摸过莫雷斯肩膀上一个相当明显的星形的伤痕:「这是在哪里受的伤?」
第三十三章 完整的灵魂
星形看上去虽然好像很漂亮的纹身一样,可是这代表着在受到伤害之后的严重放射性撕裂,当时应该会非常的疼!
莫雷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东西,低头看了一下,想了想,就说:「具体不太记得了,大概是在科索达地带的战事里面吧,当时被一群魔族骑兵追赶了十多天,也没顾得上,后来自己就好了。」
「这里呢?」手指划过他的腹部,那里有一个粗长的疤痕,虽然已经被时间淡化了,但这种被利刃横贯而过的痕迹,足以说明当时开膛破肚的凶险。
「这个?不就是被刀拉了一个口子,肠子都漏了出来黏到盔甲上的那一回咯!来的那个医疗官脸都白了,还得是我自己动手先把肠子塞回去,他才敢给我把肚子缝上。」
他说得再怎么轻巧,可那种连肠子都流出来都没有时间理会的战场,那该是怎么样的可怕?
见魔族贵族今天有些反常地对自己来了兴趣,莫雷斯当然很高兴,巴不得把自己的一切全部摊到阿罗德的面前,于是他很自觉地把身上的伤口一一做出介绍,当然只是稍微说了说出处,并没有很仔细描绘当时的情况。
然而阿罗德并不是傻瓜,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那里面所隐瞒着的血腥,以及天族战士每次从死亡主神的怀抱下挣脱出来的艰难。
「大概就是这些了,」莫雷斯抓抓自己有些潮湿的短发,有些困窘,虽然他不在乎自己身体上的疤痕,不过好像也不会有人喜欢看到一副破破烂烂、像块全是补丁的破布一样的身体吧? 「呵呵……我都没注意,可能有些不大好看吧?要不……我记得幻象主神好像有个伪装魔法……」
阿罗德打断了他的话:「还有其他的伤痕吗?」
莫雷斯不知道贵族怎么忽然对这些这么感兴趣,愕然了一下,然后有些神秘地压下了声音,一副「我只告诉你不要说出去哦」的表情:「其实还有一个,」他的手伸到了水下,稍微比划了一下大腿根的地方,「有次险些被一刀砍到,还好我缩得快,只是划到了大腿,不然那玩意儿得短半截呢!」
「我想看看,可以吗?」
「可以啊!……啊?!」这才明白阿罗德的要求,爽快答应下来的莫雷斯险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魔族贵族英俊的侧脸在幽色的矿石光芒下认真而且执着,不像是在开玩笑。
反而是莫雷斯有些尴尬了。
不过想想他们的身体彼此都看过无数次了,没什么可害羞的,于是他左右看了一下,划水走到水中一块大石头上两手一撑「哗啦」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后抬起左脚,指着根部位置一条曾经很深的疤痕:「喏,就是这。」
阿罗德的目光很认真,而且看得很仔细,皮厚的天族战士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也……也没什么好看的!」
他想跳回到水里去,但是阿罗德却抢先了一步卡到了他两腿间的位置,阻挡了他滑下去的动作,让他不得不在石头上继续停留。
「阿罗德?」
这种谨慎的,仔细的,甚至带着珍惜爱护的神情,莫雷斯只在贵族调配着魔法药剂的时候看到过。
魔族贵族没有回答他的疑惑,只是慢慢的用手指一点一点地摸过每一个莫雷斯刚才说过的疤痕,像擦拭着每一个属于天族战士的勋章般。
尽管他们已经无数次的赤裸着交缠,可此时此刻,莫雷斯竟然觉得自己像是完全赤裸着……啊,不,他现在确实没有穿衣服,可是……
应该怎么说呢……
这一刻的阿罗德,正凝视着他的灵魂。
「雷。」微微张开的嘴唇,里面卷弹的舌头吐出了一个低沉的音节。
「嗯!……咦?」
「我可以这么叫你吗?雷?」
震动着空气的声波在空旷的湖面上荡开,像能传到很远,却又像只不过撞击了莫雷斯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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