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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1年12月22日
【内容简介】
救命喔!这个怪怪男人究竟打哪儿冒出来的?
是耳朵听不懂国语,还是眼睛看不清事实
面对她这个众人口中的魔女,刺猬一般张牙舞爪
居然故意耍无赖装痞子,硬是把肉麻当作有趣
自以为是的守株待兔,牛皮糖一般死缠烂打
让她破天荒应付得心慌意乱,产生莫名的渴望
不得已只好冷漠以对,继续活在封闭的世界……
可恶!他真的很有将人逼疯的危险特质
仗恃着不符合年龄的娃娃脸,隐瞒教授的身分
白天对她温柔有情,晚上却跟别人上演亲热戏码
把她耍得团团转,然后一步一步攻破她的心防
还不忘假装爱得委屈,要她绝不能始乱终弃
可恶!她真是鬼迷心窍才会信了他说的话
既然再也无法回到从前,只好不顾一切的争取……
「妳们两个,谁是正牌杨家千金?」黑色轿车里,死神一般的黑衣男子吐出冰冷的问句,杀无赦的冷冽光芒彷佛从墨镜下射出。
「是我!」两名十二岁的小女孩哆嗦了下,勉强自己发出声音。
不过,连她们都惊诧,对方会互不相让。
笨蛋!杨希蕾急得直冒汗。平日不见妳理直气壮,现在倒知道要和我抢了。
杨千黛更是讶异。她这是做什么?平时不屑以杨家女儿自居,是杨世琮的精子和母亲的卵子所结合的又如何?她不是杨世琮的婚生子女,外人皆讥讽她不配当杨家的千金。如今危急之时、生死一线间,她不把这烫手山芋一般的死牌双手送还给杨希蕾,反而将自己套牢,有活得不耐烦、自戕之嫌。
「我再问一次,谁才是正牌杨家千金?」绑匪比她们更傻眼。
搞什么飞机?两个女孩都说自己是正牌千金,到底正牌富豪千金是哪个?
尤其两个女孩的外形迥然不同,一个肤白赛雪,一个肤色呈金蜜色,唯有眼眸中的桀骜不驯与晶亮如出一辙。
杨希蕾率先回过神来,语气尖酸刻薄,冷冷的说:「不要脸,明明我才是正牌杨家千金,妳是外面的野种,居然敢自称是正牌杨家千金!」
听她骂得犀利流畅,很难想象是出自一个十二岁,且长相甜美得有如天使的女孩的嘴。
野种!打从有记忆以来,杨千黛就不断的听到有人这么咒骂她。
对,妳是正牌杨家千金,妳去死吧!她应该立刻这么响应,然而却自己担下这可怕的头衔。
她才没这么有佛心,要维护杨希蕾。
而杨希蕾更不可能大发慈悲,想救她免于折磨。
「我就是正牌杨家千金,妳不要跟我争。」杨千黛蠕动嘴唇,听到自己不要命的说。
好吧!她暗暗承认,是有点想维护杨希蕾,毕竟她比自己晚了整整两个钟头出生。
「明明是我的,妳无耻、无赖到极点,偏要和我抢!」杨希蕾的声音更加尖锐。笨蛋白痴加三级,说不是就可以早早脱身了好吗?为何就是不明白她的苦心?
杨希蕾一句句话语彷佛磨利的刀刃,一遍遍刺剐着杨千黛早已伤痕累累的心,心底深处激绽出的手足爱当下灰飞烟灭。
「杨希蕾,我恨妳,妳这个虚伪的天使!」杨千黛硬是挤出最大的气力,大声嘶吼。
「杨千黛,妳才是坏心肠的恶毒魔女!」
天使与魔女,注定永世对峙。
※※※
她踮起脚,站在粗壮的树干上,单薄的纤躯在浓荫中更显得荧荧幽微。
从这个角度俯瞰,景色果然缩小了一些。
那么倘若更高些、更远些,天地万物在眼中看来,是不是更渺小,一如尘土,变得微不足道?
她渴望变成鸟,展翅高飞,远离这纷纷扰扰、令她几乎窒息的地方。
「小心!」
杨千黛展开纤臂,作势高飞,却没料到大树底下传来意外醇厚的惊呼声,娇足倏地踉跄,身子一晃,接着她便直直往下坠……
「啊!」她失声尖叫。
砰!
心里已有了最坏的准备,就算没摔断胳臂,也准是断了半条腿,完全没预料到自己会跌在一堵暖实的肉墙上。
「呃……」阎迅奇的背部一阵疼痛,然后胸前又是一阵重量袭来,不过这阵痛却甜蜜多了,除了感觉柔软,还伴随一缕幽香。
他很快的回过神来,虽然刚刚那一剎那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大白天里,亮晃晃的阳光底下,竟然会见到像极在传说怪谈中才有的魔女,她黑发如瀑,在风中狂野恣意的飞扬,一双纤臂高高举起,好像要冲入云霄,就只差了一把扫帚……
可笑!他的想象力未免太过丰富,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哪来的魔女?
尤其刚才他下意识的想要承接住她,她正好跌伏在他身上,胸前的丰盈绵软绝不可能错认,她是真实的存在,绝非他的想象或幻影,加上她双腿之间柔美的凹壑,仅仅悬离他的重要部位不到十公分,他绝非好色之徒,却是全身血液瞬间疾速汇流至那一处。
睁开眼之后,他更是重重的倒抽一口气,在那张蜜色心型的脸蛋上,镶着深邃精巧的五官和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那墨黑无底的双眼宛如黑色漩涡,差点又让他迷坠了。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杨千黛自惊吓中回过神来,浓眉飞扬,黑眸中狂炽的不是烈火,而是寒冰。
她看清楚底下男人有张干净帅气的面孔,但是仍没让她有好口气,像只刺猬,张牙舞爪。
「用不着跟我道谢,救妳是应当的。」阎迅奇自我解嘲的说。
他救了她,她理当先道谢吧!不过助人为快乐之本,帮助别人是要发自内心的,不需要对方回报,所以他一点都不介意她没有感谢他。
「谁说我要跟你道谢?你这个白痴,我差点被你害惨了。」墨瞳急遽收缩,她冲着他的脸怒声斥喝,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脑袋里装了些什么。
若不是他,凭她练过体操,身手灵敏,哪里会栽跟头?他竟然还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活像拍牙膏广告。
她重重的压住他的胸口,纤盈的娇躯顺势起来,丝毫不管会不会压断他的肋骨。
「噢!这就是妳报答我的方式吗?」阎迅奇痛得一张俊脸都快变形。
她还千钧一发,险些擦过他的硬挺。幸好没有,否则他就比她口中所骂的白痴更罪孽深重,变成大色狼。
「是你没事突然叫我,害我摔下来的,竟然还有脸要我报答你?」实在可笑至极。
「我以为妳……就要消失了。」他喃喃,就是那股突如其来的强烈失落感令他冲动大喊。
她有些恍神,怔怔的望着他。
他是个奇怪的人,她没见过他,不过这也不稀奇,她从不去注意身旁来往的人,所以也毋需费力猜测他是哪个系所的学生。
和所有见过她的人大相径庭,他的眼中不见惊异、嫌恶感,反而充满新鲜和好奇。
他不认识她吗?
就算现在不知道,若他将来得知之后,态度也会一百八十度大逆转,视她为蛇蝎。
像是不能忍受那样的事发生,杨千黛转身,拔足奔离。
「喂,我还不知道妳的名字……」最后几个字,阎迅奇像是含在嘴巴里,因为「魔女」早已经遁形了,而他这个受了伤的凡人暂且无力追上她。
※※※
「嗨!」
阎迅奇像是守株待兔,在同一个地点耐心的等候,还好,他比故事中的那位老农夫幸运多了,隔天就等到她。
杨千黛微微愕愣,接着迅速转身。
「喂,没必要这么无情吧!好歹我救过妳耶!」他急着和她攀搭关系,牛皮糖似的紧黏上去。
难得的静谧全被破坏了,她在学校中唯一的净土也没了,不知道自己能逃向何处?
「嘿,我叫阎迅奇,妳呢?」他不退不败,死命追上去,长脚一迈,很快的赢过她,转身倒着走。
她紧闭着嘴,不理会他。
有个性!他暗暗喝采。
「别这样嘛!同学。」她的神秘感让她比同年龄的女生多了一分成熟,但是仍脱不了单纯清灵,他猜测,她顶多是二年级的学生。
她想往左,他便向左;她往右,他便伸出修长的右腿。
「你想做什么?」杨千黛拉下脸。
她不算娇小,却勉强及至他肩膀的高度,仰起轮廓立体的娇容,对他怒目瞠视。
阎迅奇再次惊艳,接着是重重的挫折感。
唉,好像他是要诱拐单纯女童的怪叔叔。
「我只是想和妳交换名字,认识妳。」
「但是我完全不想认识你。」杨千黛毫不犹豫,丝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他。
「天啊!妳还真是直接。」却让他升起更想深究她的冲动。
她仔细瞧着他夸大的表情,虽然有些轻佻,但是难得不令人生厌。
他的肤色比起一般男人和她天生的肤色还要白皙,却不失阳刚个性,一双浓眉下的大眼闪耀着慧黠的光芒,饱满的薄唇扬起轻浅的弧度,好像这冬天里令人渴望的朝阳。
别的女生见他搭讪,早就趋之若鹜,蝼蚁一般涌了上来,可惜她对男人没兴趣,对女人也一样。
她的面无表情让阎迅奇彻底受伤,「为什么妳这么讨厌我?」他扁着嘴,就像要不到糖的男孩。
「我讨厌全天下的男人。」这么说,他是不是可以释怀?
「妳是不是受过伤?」他瞠大眼,「是谁?告诉我,是哪个差劲的男人彻底伤了妳的心?我去帮妳出口气。」
他不舍她眼中无意间流露出的孤寂感,到底是哪个罪大恶极的坏蛋重重的伤害过她,让她至今仍如惊弓之鸟?
「同学,你管太多了。」杨千黛依旧冷酷,说话的字数像是精算过,多一个字都不肯。
「把妳的名字告诉我就好。」他犹不死心。
「无可奉告。」她送他四个大字。
「好吧!我放弃,明天我不来了。」阎迅奇佯装投降,举起双手,临走前却又回头,「真的不肯告诉我?」
杨千黛瞪着他,从没遇过如此无赖又无聊的人。
「哈哈……我滚就是了。」见她依旧缄默,性感的丰唇就像蚌壳一样紧,一双大眼简直就要冒出火,阎迅奇大笑,识相的走开。
※※※
翌日。
终于可以享有片刻的宁静。
杨千黛坐在最喜欢的大树上,掩落一双羽睫,享受难得的清静舒坦。
盘根错节的老面包树高大雄伟,巍巍耸立在这片绿荫当中,是她最喜欢的角落。
这里绿树成荫,白天,叶间穿透、交织着阳光,有如金纱一般;到了夜里,反倒像一团巨大的黑雾,随时会吞噬掉任何接近的生物。
传说有一名女学生为情所困,一时想不开而在这里了结生命,于是这里便像是受了诅咒,就连白天都人烟罕至,却成了杨千黛最爱的秘密天堂。
因为在这里,她不用面对人群,唯有大自然像母亲一般宽容的拥抱着她。
阎迅奇刚到这所学校,从未听过那个传闻,才会在校园里闲逛的时候,无意间闯入这里,及遇见这名奇特的女子。
「在想什么?」
喝!他到底要吓她几次才够啊?还好她的反应算机灵,没像上回跌了下去。
他露出无辜的笑容。
「你不是放弃了吗?」杨千黛的口气不见和缓。
「永远别相信男人说的话。」阎迅奇以男人的身分告诫她。
「我本来就不相信。」哪里需要他来教?哼!
「但妳就相信我说的。」哈哈……被他抓包了喔!
「无聊。」她原本要发作,脾气却像退潮一般迅即消失。
她若反应过度,岂不是更证明她的确受他影响?
「我昨天那招叫以退为进,我猜妳一定很喜欢这个地方,如果我表明今天还会再来,妳一定吓得不敢出现。」
「我为什么不敢出现?」杨千黛仍是无意间中了他的另一招激将法,反呛回去,「我喜欢这里,犯不着为了你从此不来。」
「很好,妳这样的态度很正确,遇到问题不退不惧,勇敢的面对它。」值得嘉许。
错,她没有,遇到人生的问题,她选择视若无睹,不去看她不想看的,正如同现在。
她垂下长睫,掩饰心中的落寞。
「喂,别这样,妳不理我,我一个人演独角戏好无聊。」阎迅奇过分俊俏的眉目又开始大幅度的起伏,像在演猴戏,却搅散她心中的泥沼。
「反正你演得不亦乐乎,就别让我扫你的兴了。」杨千黛做出请便的手势,利落的起身,只一眨眼,便把舞台让给他。
「喂,妳的动作未免太快了吧!」阎迅奇抗议,她的轻盈身姿就像林中精灵,自在的在树林间穿梭,转眼间就到了他眼底下。
他高大身长,好不容易攀爬上来,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从哪里下去。
「你慢慢来,我先走了。」杨千黛目睹他手足失措的窘态,破天荒的笑了,嘴角微扬,却是倾国倾城,足以颠倒众生。
她朝他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径自走远。
「喂!」他还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
「有一个女同学,人长得很美,美得很不具真实感,她的肤色较一般女孩深,五官也特别深邃,眼眸尤其漂亮,像是会把人吸进去,有点像故事中的魔女……你知道我们学校有这个人吗?」
阎迅奇知道一定没办法从她的口中得知她的真实身分,又不方便去教务处查询,所以找了个系上的男学生来问。
杨千黛若知晓阎迅奇的真实身分,肯定会从树上栽下来。
他根本不是学生,而是学校这学年新聘请的化工系教授。
正因为他擅长的领域是化学,所以想不出更优美精确的形容词来形容她。
「知道,她就是魔女啊!」教授说的特征,男同学一听便知道,不会有错。
「不,她不是魔女,魔女只是一种形容。」阎迅奇不厌其烦的解释。
「她是魔女,是人人口中的魔女。」男同学强调,「教授,你刚来这所学校,所以不知道,她是我们学校有名的魔女,没人敢接近她。」
「所以她有魔法?」阎迅奇顿时升起敬畏之心。虽然现在科技发达,但是仍有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她如果有魔法,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不,你刚刚提到她的眼睛像是会把人吸进去,有人说那就像希腊神话中的女妖梅杜沙的双眼,直视她的人,会立刻变成石头。」
「可是我没有变成石头啊!」她才不像梅杜沙那么可怕,她是美丽而神秘的,却不令人致命,他可以证明,因为他正眼瞧了她好几次,而且还曾被她狠狠的瞪视过。
「厚!那只是一种形容。」真是的,教授刚刚不也这么说的吗?「男人只要见到她,都会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而引起他们的女友狂怒,所以那些女人才更要魔化她,把她形容成妖魔鬼怪。」
「喔!」这他倒可以理解,因为一见到她,他的魂魄也被她勾走了大半。
「她是有遗传的。」男同学刻意压低嗓音。
「什么?」阎迅奇得凑近他,更仔细的聆听,才听得清楚。
「她的妖魅。」男同学神秘兮兮的说,同时也一脸向往。「她妈妈迷惑了我们学校的天使杨希蕾的父亲,也就是全台有名的富豪杨世琮,而成为他的小老婆,所以魔女杨千黛正是天使杨希蕾同父异母的姊姊。」
「好复杂。」阎迅奇听得头昏脑胀,这种八点档连续剧洒狗血般的剧情远比那些化学程序更教他难懂。
「哪有复杂?」这故事,全校师生都知道,只有阎教授因为刚来这所学校,才会不了解。「就是天使杨希蕾的妈妈先嫁给她爸爸,之后她爸爸才认识了魔女杨千黛的妈妈,可是魔女杨千黛却比天使杨希蕾还早两个小时出生。」
厚!什么天使?什么魔女?这所学校的师生可以更危言耸听。
不过,至少他知道了她的名字。
※※※
「杨千黛。」
听到阎迅奇脱口喊出她的姓名时,杨千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知道她是谁了。
莫名的感到懊恼,正如同当初他闯入她唯一的净土,他不再是唯一不清楚她的身分的人。
「千秋万世,黛绿年华。」专攻化学的他还刻意上教育部网站查了这两句词语,表示他连她的名字怎么写都知道。
「那你还敢来?!」她很快的恢复自若,冷冷的嘲讽。他一定也听说了她魔女的称号。
「为什么我不敢来?我又没有会吃醋的女朋友。」他话说得很明白,大剌剌的笑着。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匆匆移开双眸。
「我叫阎迅奇,阎罗王的阎,迅速的迅,奇怪的奇,我们现在正式认识了。」他猜测她根本没听说过他,虽然他的名气颇大,但是她感觉就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果然是个奇怪的人。」所有的人,不包含他,早就能离她多远就离多远。
「不比妳奇怪吧?」所有的女人,不包含她,早就能靠他多近就靠多近。
四目交会,眼神杀伐、玩味,各自坚持了一番,然后似乎有火花窜起,爆出一阵声响,让两人同时震颤。
杨千黛霎时脸红了,再次逃离他的目光。
「哇!」阎迅奇惊诧的大叹一声。她的眼睛果真有魔法,漩涡一般,足以将人卷入。
「我要走了。」她不能再和他扯下去,因为他太具危险性。
「明天见。」她若要走,他知道自己根本挽留不住她。
「我不会来。」她的语气竟然像是在赌气。
听闻自己的声音有一丝嗔恼,她大大的震撼,也重重的警觉。
「我不会再来了。」她再次强调。
「拜托,不要让我破坏了妳来这里的兴致。」阎迅奇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喜欢隐身于此,又为什么见到他就想逃。
他干嘛一副求她的口吻?
「除非妳怕我。」他流露出挑衅的眼神。
「我干嘛怕你?」杨千黛仰起下颔,眼眸狂野,腾冒着红色火焰。
「妳怕会被我吸引。」
「开玩笑,我才不会被你吸引。」她立刻大声辩驳,脸庞涨红。
「那妳就来啊!」
「莫名其妙。」她顿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被他牵着鼻子走。
※※※
看似宁和的午后,杨千黛的心却一点都不平静。
终究,她还是来了。
哼!就算来了又如何?这并不代表什么啊!她才懒得理会那个阎迅奇,就算他是她见过的男人中较为顺眼的,且唯一有胆量接近她的,那又如何?她还是讨厌他。
「妳在这里。」阎迅奇比她晚几分到,天气虽然渐渐凉爽,但是他仍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T恤,外加一件水洗白牛仔裤,看起来年轻,神采奕奕。
她却宁可忽视他,瞪着手中的书,将他的话和他的人排除在耳朵及视线之外。
「在K书?」他不受影响,凑近她。
她转身,仍是没搭理他。
「好无情,对于帮助过我们的人,不该是这种态度。」阎迅奇抚着胸口,大声叹息,「做人不能没良心啊!虽然我没抱着妳会报恩的期待,但是起码不能这样冷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嘛!」
厚!不过是一次突发事件,而且这事件还是因他而起的,他竟然有脸一直挂在嘴边,还说得真起劲。
「你这么吵,我怎么看书?」她恼怒,作势便要离开。
「等等。」他急忙喊住她蝶一般的身姿,「我不吵妳了,妳别走。」
真窝囊。他扁着嘴,但是看见她犹豫了一会儿又坐回去,心又飞扬起来。
「这里是妳最早发现的,我不能乞丐赶庙公。」
杨千黛瞪他一眼,彷佛在说:知道就给我识相的安静点。
唉,她就不能再展露一次那迷人的魅笑吗?
阎迅奇认命,总算安然在她身边粗壮的枝干上落坐。
「嗯,果然很舒服,没有嘈杂的人声,难怪妳会喜欢窝在这里。」他的双臂枕在脑后,吐出一口气,长腿晃呀晃,一副悠哉的模样。
现在开始,有很嘈杂的人声了。
杨千黛再度白他一眼。
他有自知之明,却露出大大的笑颜,洁白的牙齿和晶亮的大眼闪耀得刺目。
「要抽考吗?」安静不了一分钟,他又开始喋喋不休,「还是纯粹无聊,打发时间?」
见她像闷葫芦,他的脸挨了过去。
「在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
她的反射神经迅速又灵敏,右掌及时挡住他凑上来的俊脸。奇怪,男人的脸也可以摸起来光滑又舒服?
她赶紧收回发热的掌心,强自掩饰心动和一抹羞怯,硬是板起脸孔。
「你如果要在旁边一直碎碎念,还是快点离开吧!」
手心的温度还在,未施脂粉的脸颊透出诱人的薄晕,她的头垂得更低,深怕被他发现。
「真是好心被雷亲,我是怕妳无聊。」可怜他如此友爱,她竟然没有一丝丝良善的响应。
「我才不会无聊。」她从小到大总是独来独往,早就习惯了。
「如果没有我的陪伴,妳一个人在这里,不会嫌四周安静得很可怕吗?」她不是女人吧?女人通常很胆小。
「不会。」
这里一点都不安静,四周隐约飘散着清爽的气息,叶与叶之间喁喁交谈着,不知名的鸟儿与虫子在吟唱着牠们才懂的歌曲,到处充满生命的律动和大自然的音符……她竟然想和他分享这些。
第一次有这样的冲动,杨千黛狼狈的转身。
「妳想跟我说什么?妳要跟我说什么?」阎迅奇欣喜若狂,她正想向他倾诉什么,那流泄着动人光彩的双眸深深的攫获了他的心。
「我要走了。」她很快的回到地面。
她又要像风一般,自他的眼前匆匆飞掠。
无妨,他就不相信自己这么厚颜,无法敲下她沉重心墙的一角。
事实上,他已瞧见她的崩动,并从那微小的裂缝中窥见她内心隐藏的秘密花园,正如同他所想象的美好芬芳。
「明天我有课,这个时候不能来。」阎迅奇的嘴角和眼角皆噙着笑,却没有意思要追上去,反倒从容自在的从高处望着底下惊惶失措的她。
「关我什么事?你不必多此一举的告诉我。」干嘛跟她报告他的课表?
「我怕妳等我啊!」他无耻的笑说。
无聊!自作多情!
「谁会等你?」
但是她一转身,嘴角便不知不觉的上扬。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多此一举竟然让她的心情微妙的好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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