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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本章字数:2670 累计:7115字)
第二章
这是个小酒馆,嘈杂昏暗的环境,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们毫无顾忌地叫骂着。一个一脸不烦恼神情的胖女人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着。那可真是一副惊险的状况,更别说她两个手里还各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分别放置着装满啤酒的杯子和盛满食物的盘子。但是现在她不得不停下来了,因为一个醉鬼倒在她前进的路上,庞大的身形让她完全没法避开。
她皱着眉等待了一会儿,但那个醉鬼似乎完全醉倒了般毫无动静,她恼怒地一脚踢过去。
“嘿,杰瑞,赶快给我滚开。你是要我把玛莉叫来吗!”
她力度不足的踢打明显没能让那个叫杰瑞的醉汉清醒,反倒是玛莉这个名字让对方有了反应。那个杰瑞嘀咕着:“玛莉?噢,亲爱的,别、别提那个名字,现在让我好轻松一下,再、再来一杯黄油啤酒,最——大号的杯子!”
他眼睛瞪着天花板,脸上带着傻笑,口齿不清地说话的同时还拿着手胡乱的比划着。
胖女人显得愈加不耐烦了,朝旁边轰笑的人群气势汹汹地吼道:“你们这群人难道就只会在一边看着吗?赶快把这个醉鬼给我挪开,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难道你们要我现在就去你们家里讨要酒钱吗?”
最后一句话击中了男人们的软肋,如果克兰索夫人现在就去他们家里讨要酒钱,他们免不了要被那里的另一位训斥一顿了。虽然月底的时候总会被训,但是能够拖到月底就拖到月底吧。
几个还没完全醉倒的男人站了起来,歪歪扭扭地拉起倒在地上的杰瑞,准备将他挪开。但是他们自己似乎也醉得不轻,杰瑞中途的挣扎让他们手忙脚乱。这时,一双年轻有力的手伸了过来,他轻易地制住杰瑞的挣扎,强行将他带到了酒馆的角落。
克兰索夫人的眼睛亮了,高兴地向帮忙的年轻人打招呼:“托尼,你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吗?真是谢谢你的帮忙了,这群醉汉什么事都做不了。”
这话让几个帮忙的醉汉不满了,大声嚷嚷着:“米茜你可不能这样,咱们也有帮忙的!”
这话马上被克兰索夫人反驳了回去:“你们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还有,叫我克兰索夫人,你们这群醉鬼!”然后她重新端着她手里的托盘往前走去,还不忘偏过头去跟角落里的托尼叮嘱,“亲爱的,厨房里有给你准备面包和啤酒,我这边正忙着,你自己去拿吧。”
托尼安置好醉倒的杰瑞后从角落的阴影处走了出来,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人终于能够看清他的面容。
这是一个有着略显凌乱黑发的年轻人,似乎是因为修剪得太过随意的原因。但还好不至于太难看,反倒给严肃的面容增加了一丝活泼感。眼眸也是同样的黑色,眼神坚毅并且很有神采,看得出是个正直的人。现在他正在向克兰索夫人致谢,看起来十分有礼貌。总之,是个乍一看上去很普通,但仔细一瞧就觉得和乱糟糟的酒馆格格不入的年轻人。
他一边朝厨房走去一边跟那些醉汉们打招呼,尽管那些醉汉不过是迷迷糊糊地朝他露出个傻笑,说着“你回来了啊托尼”这种无聊的话语。
好不容易穿过人群进入厨房,厚重的木门挡住了前厅的嘈杂。托尼背靠在木门上以手抵额吁了一口气,看来这种环境果然还是不适合他。虽然表现得游刃有余,但是来到厨房后他明显轻松了很多,不管是身体还是表情都显得更加放松了。
放置在中间的长桌上杂乱的摆放着食物和未来得及清洗的酒杯,角落里是克兰索夫人为他准备好的食物。除了面包和啤酒外还有一小块蛋糕,注意到这个细节的托尼脸上浮起了温和的笑意。今天在外面奔波了一天,虽然仍然没有头绪,但是回来后能够有人准备好喜爱的食物还是让人十分高兴的,刚才还稍有失落的情绪马上就被满满的温暖所代替了。
托尼并不是这个小镇的居民,单独一人旅游的他偶尔会在佣兵联盟接下一些任务,以此来挣取旅途所需的费用。这个小镇本来不是他计划内的一站,但是上次接下的任务需要来到这附近的森林采摘一种罕见的药草。本来以为不会有多麻烦的任务却在来到小镇后被告知现在根本不是那种药草的繁殖期,并且这种药草在经过上一季的采摘后现在已经十分稀少了。托尼不得不在小镇暂时停留下来,而好心的克兰索夫人提出了让他在酒馆打临工以抵消住宿费用的建议。在得知克兰索夫人是一个人支撑着小酒馆过活以后托尼一度十分不好意思,但几乎已经身无分文的他除了接受克兰索夫人的建议外根本不知道如何在这个小镇支撑那么长一段时间。
吃过晚餐后托尼并没有闲下来,他开始清洗桌子上堆积的盘子和酒杯。至于食物的准备,有克兰索夫人在,他那点手艺完全就不值一提,特别是在他一次心血来潮自制了某种新式小甜点后。克兰索夫人曾经一度不允许他触碰厨房里的任何食材,除非他是拿来给自己食用。等他把厨房里堆积的餐具清洗完毕,前面大厅里已经变得冷清了,男人们在热闹过后都陆续地回到了自己家中。托尼接过克兰索夫人手中的打扫工作,示意克兰索夫人去做其他事情。差不多忙到半夜才终于搞定一切,回到房间时克兰索夫人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洗漱好以后就代表着今天又结束了,躺在床上的托尼突然有些睡不着。日复一日重复的生活让他恍惚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但是终究还是有差别的,一段时间的安宁让他甚至有了定居的冲动。而现在,这种冲动似乎突然变得格外明显。托尼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处污渍。其实就此停留下来也没有什么不好,本来就是孤独的旅程,这里有热情的克兰索夫人,小镇上的居民也十分善良。留下来后就不用去管那些佣兵团的任务了,他可以给克兰索夫人帮忙,相信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并不困难。只是,还是有些茫然的。当初是为了什么而开始的旅程呢?要停下来的话随时都可以。父母是因意外而死,对此他并没有什么好怨恨的,而父母也没有怪罪过任何人或任何事。托尼只是有些疑惑,对于光明神,光明教庭,以及这个世界另一边,那些被称为黑暗的存在。到底他们是为何而存在着,又为何被称为唯一的正确。
他翻过身趴在床上,右手往放在床头的衣服里摸去。包裹里放着一个硬质的装饰物,他拿出来后借着窗外的月光细细地看着。
这是个圆形呈银色的吊坠。一面雕刻着光明神,另一面则雕刻着光明教庭的象征,太阳照射下盛开着的白色贺曼花(*1)。吊坠表面十分光滑,看来是经常被人拿在手里摩挲的结果。
托尼的手轻轻滑过吊坠,似乎在怀念着什么,又似乎在疑惑着什么。良久,他突然轻轻呢喃:“妈妈,光明神或许、并不是唯一。”
他怔怔地盯着手里的吊坠,眼睛从圆形的吊坠移到银色的链子上。最终,他小心的收起吊坠,将之放回包裹。也许这里真的很适合停留,但是现在还不是他停留的时间。托尼扯过被子盖到身上。或许,再过几天还没有找到草药,那他就差不多该放弃这个任务了。
银色的月光缓缓的滑过他安详的面容。今夜的小镇和往常一样宁静,并无不同。
1、贺曼花:光明教庭圣物,对环境变化十分敏感,会因环境不同而盛开不同颜色的花朵。而白色的贺曼花具有强大的治疗作用,据说只有光明教庭处有种植白色贺曼花。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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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月初了,要去写书评了ORZ
托尼真是最乖的一个了,出场写起来毫无压力。 本帖最后由 4711 于 2012-5-31 20:5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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