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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fierce bear 于 2015-2-11 21:48 编辑
《赤龙奴+青龙侍+玄龙玦+白龙刺(出书版)》作者:月佩环【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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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120]《青龙侍 上》
作者:月佩环
绘者:深草
出版社:威向文化
出版日期:2012/08/14
文案:
纵然坐拥无数美人,多年来青龙主仍执意寻觅心上人──
岂料心上人的掌门师父张茗阳也真是太不识相了,
竟坏了他的好事不说,还夺走他的青龙珠吞下!?
论相貌年纪、身段性情,张茗阳虽入不了眼,
不过当看到这男人被青龙珠所影响,
身不由己地吐露谄媚动听的言语、放荡诱人的喘息,
他抚摸着男人光滑如蜜的肌肤,
心中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油然而生……
把堂堂高手压在身下,说不定也别有滋味──
龙主**,既然对方自动送上门,
他就勉为其难先拿来一解欲望罢了!
[D121]《青龙侍 下》
作者:月佩环
绘者:深草
出版社:威向文化
出版日期:2012/08/14
文案:
历经种种折磨凌辱,明明该对青龙主恨之入骨,
但灼热交缠的肢体、羞愤无耻的耳语,
却一再提醒张茗阳对青龙主的无尽渴求。
明知彼此仅是别有所图的陌路人,
也知青龙主对谁都温柔,唯独弃他如敝屣,
然剧毒发作、命在旦夕的此刻,
他骤然发现心底那份不该有的茫然和失落──
即便纠缠三年,随后就是生死永别,
可青龙主的心里是否留有属于他一丝一毫的位置……
试阅:
楔子
八月十八,每年潮水最盛之日,就是龙宫海市召开之时。
龙宫海市贩卖的不是奇珍异宝,而是美人。美人动人心,王公贵族们也会在那一天派自己的下属去购上几名自己中意的美人,偶尔也会有人亲自蒙了面来挑选。
这海市不知何朝何代开始,其后又不知是什么势力,就连朝廷都默许了它的存在。海市上被公开叫价的美人们,大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和少女,有的风情万种,有的清纯可人,有的专攻琴棋书画这等风流之事,就连江南第一流的花魁也要比之逊色,还有的看似柔弱到连刀子都举不起来,实际却经过全套的暗卫训练,专为保护要人所用,更有些美人是专门为了有钱人的特殊爱好所准备的。
这些美人都来自同一个地方:龙宫岛。
龙宫岛自然在海中,但却极少有人能探到它的所在。岛上共有五位岛主,以黄龙为尊,赤、白、青、玄各位龙主分居四方诸宫,下设十二蛟部、再下又设虾、蟹、蚌、蟒诸部,分管岛上诸事。
五方龙部之外,蛟部衣紫,权力极大,因为五方龙主高如云端,遥不可及,蛟部众是实际在岛上有权力的人。
其余各部是尚未能去海市中露面的少男少女、美婢狡童,他们会按照各自的特色被分到相应的部中,由虾部和蟹部调教一至数年不等,最后在海市上露面。
蚌部和蟒部衣杂色,蚌部专管岛上内务,蟒部则专管岛外的分部。
最后,岛上最不值得注意的人群,就是贱奴。贱奴就像海里的鱼一样,数量众多,是最下等,最低贱的奴仆,比普通的仆役还不如,仆役还需着衣,而他们只配光着身子,偶尔有两只贱奴讨了哪个主子喜欢,身上才会被烙下一个鱼型的烙痕和主人名字。然而这些有专属权的贱奴死得都格外快,他们要承受比其他贱奴多几倍的泄欲,一旦失势,还会被其他羡慕和嫉妒的贱奴围攻。
龙宫岛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奢华,神秘,屹立于海中某处,百年不衰。
第一章
崇山峻岭中陡峭的山壁绝顶之上,两派人马正相持而立。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身材十分高大,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衣裳,背上负着长剑,长发用木簪挽起,面上胡须甚长,却是没有修剪过,显得十分落拓。他身后站着七、八个少年,均是十余岁,衣着十分简朴。
对面的男子却是俊雅出尘,他内着蓝绡长衫,外面罩着一件半透明的浅绿衣裳,长发垂在身后,几乎到腰下,只用一根蓝缎束起,配着绿松石珠子,显得肤色白皙,容貌竟是十分俊美。
在他身后,是一个蒙着淡紫面纱的紫衣女子,一双莹白如玉的手中托着一柄精钢长剑,俨然是这男子的姬妾,两个梳着环髻的丫鬟在她左右两旁,垂手而立。
这四人的衣着打扮都不似凡尘中人,寒风过处,衣袂飘飘,彷佛要凌空飞去。两群人站在山巅之上相持而立,便如一幅名家所绘的凡人遇仙图一般。
紫衣女子恭恭敬敬地对青袍男子道:「龙主,请用剑。」
男子微微一笑,从那紫衣女子手中取了长剑道:「碧蛟,你武功不成,先退下罢,免得剑气伤到你。待我胜了这位岱宗派的掌门后,再唤你回来。」
那叫碧蛟的女子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带着两个侍女飘然下了峰顶。
岱宗派的掌门自然是对面的中年男子了。面对这几人的姿容绝色时,他彷佛视而不见,就连三个女子离去时也不看上一眼,缓缓道:「龙主两次败在在下手中,此次言胜,只怕话说得太早了罢。」
「本座这一次自然是有备而来。若是在下侥幸,胜过了张先生的御剑术,那张先生可要把贵派的剑童让给我。」
御剑术以气御剑,只须与剑气相合,将自己的气息注入剑中,便能如臂使指,剑若通灵。御剑术无法让人看清剑势来路,其神妙莫测的剑光,被人视为剑仙所传。江湖之中几百年未曾见过御剑术,青龙主也不相信天下间竟还有人学会,和这张掌门比剑两次,都是不慎败在御剑术上。
青龙主心高气傲至极,剑术又是五位龙主之尊,自然忍不了这口气,想方设法终于找到一个法子能破了他的剑术,自然第三次上山。
听他提起剑童,张掌门言语间隐隐含着怒意:「此事不必再提,本派虽在江湖中籍籍无名,却也是正派清流,岂可入你那……那龙宫岛?你打伤我弟子,这一次你再败了,我非杀你不可!」
龙宫岛乃是淫窟,岱宗派自然不能与之为伍,青龙主多次欺上山来,一指明要将岱宗派的剑童掳走,显然没将整个门派看在眼里。张茗阳又气又急,感到所负的长剑铮然有声,彷佛出鞘而去,他才发觉自己竟已被青龙主激得心绪不稳,控制不了剑意。
岱宗派乃是武林中隐逸已久的门派,门派武功讲究修真,要求弟子容貌上乘,这和龙宫岛的宗旨不谋而合,不过这些年来,岱宗派藏在深山之中,少有人知道,因此几代掌门收徒时也十分为难,根骨好的未必容貌就好,容貌好的又很少能吃苦,所以整个门派人丁寥落,许多武功竟然就此失传。
无奈之下,第二十二代掌门传下遗训,从每代弟子中选一名资质最优的弟子,封为剑童,把本派的护山神符给他掌管。剑童不一定是每代的大弟子,但身分却位列众弟子之首。
如今的剑童名唤顾云逸,乃是张茗阳五年前收的弟子,张茗阳看他父母双亡,十分可怜,对他十分照顾,两人名为师徒,其实情同父子,彼此之间感情极为深厚。
青龙主第一次来寻剑童时,张茗阳以为顾云逸和青龙主暗通款曲而责罚过他。但顾云逸矢口否认,张茗阳虽然相信他,但无法对弟子们交代,只好让顾云逸面壁思过,藏到本派禁地里,可谓一举两得。一方面让顾云逸到禁地练剑,将御剑术修到大成,另一方面避开这青龙主,免得和这纠缠不清的青龙主打了照面,青龙主看到顾云逸的俊俏容貌后,更不肯放弃。
「在下听过剑童之名,心怀仰慕,可是却没见过他,若是我见过他后,又不想带他回龙宫岛了呢?张掌门不要太小气了罢?」
张茗阳哼了一声:「你若只是想看看而已,何必要强上山门,打伤我的弟子?」
青龙主幽幽叹了一口气:「果然老东西不好骗啊。你胡子一大把,竟然不是白长的。老实对你说罢,你那剑童我是非见不可。你执意不肯让我见他,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你也杀不了我,咱俩谁也奈何不了谁。不如这次我们设个赌局罢,若是你赢了,我便下山,从此以后再也不来,若是你输了,你便将剑童交给在下。张掌门以为如何?」他语调温柔,相貌俊美,实在是风度翩翩的人物,天下间若有十个女子,便会有九个爱上他,剩下的一个,只怕是瞎子。
「你若输了,便须留下枯木掌的解药,医治我那重伤的弟子。」
「张掌门何必这么咄咄逼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青龙主浅浅地一笑。
看到他这一笑,张茗阳身后的几个弟子或是发呆,或是等低下头去,张茗阳挥手斥退弟子道:「你们先退下罢。」
那几个弟子应声退下,脚步却是十分迟疑,不断地回头去看青龙主的风姿。
张茗阳虽然不回头,却能从气息上感觉到身后弟子的神态表情,不由叹了一口气。岱宗派的弟子相貌都在中人以上,但是衣着简朴,彷佛村野山民,对于衣裳华贵容颜绝世的人便会不由自主地生出敬重爱慕之心,这恐怕也是祖师爷始料未及的了。
创派祖师为了求得天下绝顶的剑术,卧于峭壁之上,枕于瀑布之下,只求融于自然之心求得无上大道,所以才把门派设在崇山峻岭之间。可惜弟子们阅历极浅,更难悟出剑道。若是给他们一个机会下山长长见识,又怕他们繁花迷眼,失去本心,从此堕入红尘,前功尽弃。
弟子们退下后,峰顶上便只剩下两人。
山顶上的风吹得张茗阳的袍袖猎猎作响,须发飘拂,竟似与山间的流云古松融合在一处。
青龙主本来就出自欲海淫窟的龙宫岛,自然眼里不会放过丝毫美色。此时此刻,他忍不住多看了张茗阳两眼,微笑道:「张先生面庞端正,双目晶莹,若是能仔细将须发修修,或许会变作一个美髯掌门,想必英俊得多了,或许也可上一上龙宫岛。」
他虽然是赞美之意,但话语却略显轻佻,张茗阳自然不放在心上,冷哼了一声:「青龙主,请罢!」他手上捏了个剑诀,背上所背的长剑便冲天而起,向青龙主刺去。
这一门御剑术凭藉一口无形无迹的纯净真气灌注入长剑中,以太古纯阳玄术驱使,指挥腾挪,无不如意。
青龙主脸上现出凝重之色,立时拔出长剑,挡住剑光,便感到手腕一震,双剑相交在一起。与他掌中长剑相交的飞剑剑芒吞吐不止,剑穗颤动,彷佛一条精钢小蛇在窥探他招式的破绽。
他大喝一声,挥剑格开飞剑攻势,借力一跃而起,向张茗阳一剑刺去。
张茗阳手指一捻一弹,那飞剑便像听到号令一般,回剑刺向青龙主的后心。他貌不惊人,但此时掐指御剑,竟是潇洒至极,显出一派宗师气度。
两人这是第三次比剑,彼此的武功路数都已熟悉非常,青龙主的掌力阴毒,而剑法奇诡,靠着彷佛魅影一般的身法和飞剑亦是旗鼓相当。可是张茗阳以气御剑,不需飞跃腾挪,所费的内功自然不如青龙主耗损严重。正因如此,青龙主才会每次气力不济而落败,几乎可以预计,此次比剑若无意外,又将重蹈覆辙。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已斗过了五百余招,而青龙主此时气息微重,已是内功稍显不足。
此时青龙主正在半空之中,长发飞扬,而飞剑去势极猛,往他前胸刺去,正是避无可避之时。青龙主忽然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志得意满之态。
只见他忽然左手袍袖一抖,袖中忽然飞出一条靛青长练,向后飞去,缠住了飞剑。飞剑凝在半空,动弹不得。
张茗阳连弹数指,那飞剑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翻飞,斩断长练。但青练层层缠缚上来,将飞剑困住。
飞剑斩断的速度越来越慢,像是落入了无形的沙地里,每动一寸便是万分艰难。
正当飞剑摇摇晃晃地要冲破束缚,刺向青龙主时,青龙主的长剑已落到了张茗阳身前。
惯用飞剑的张茗阳显然对于拳脚功夫不大擅长,只能频频闪避。惊讶在他的眼中毫无掩饰地显现出来,他从不知道,天下间竟会有能克制他飞剑的物事,岱宗派从来没有关于此类的记载。
眼看那飞剑的光芒越来越微弱,张茗阳不由得忧急于心,这口飞剑是他用童子之身的功体所练,和本命气息早就练在了一起,若是飞剑毁坏,他的内劲至少丧失八成之多。
他越是担心,那长剑的光芒消失得更快,只听叮的一声,长剑似乎承受不了靛青长练的层层缠绕,落在了地上,几乎是同时,张茗阳吐出了好大一口鲜血,闪避的动作越来越慢,青龙主一剑刺来,他躲闪不及,已被长剑割裂衣袖。
胜利已在顷刻之间,青龙主神色更是从容,彷佛戏弄一般,也不急着攻他身上要害,只是一剑一剑递了过来,让他躲闪之间更是狼狈不堪。
「你认输吧,我要的是剑童,又不是你,你又不少块肉,干么这么舍不得?莫非他是你的禁脔不成?」青龙主笑吟吟地道。他神情潇洒自若,但说话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轻佻之气,令人难以想像这些话怎会出自如此儒雅俊美的男子之口。
「你……你胡说甚么!」他已在勉力支撑,说话时都觉得扯动脏腑,疼痛难忍。
「既然如此,我就只好把你打趴下再去找他了!」青龙主不再多话,挽了一个剑花,连刺三剑,都被张茗阳避过,但避得惊险至极,几乎是擦身而过,却能恰好将掉在地上的飞剑拾起。
被青色长练缠绕过后,那飞剑身上隐隐流动的光华已消失殆尽,变得暗淡无光,和普通铁剑并无不同。
张茗阳不能再以气御剑,只能用普通剑术。他剑一到手,立时向青龙主攻来。这一次的剑法竟是两败俱伤之势,完全不像刚才的比剑切磋。
青龙主没想到他除了飞剑之外,普通剑法也是不弱。猝不及防,衣带竟被割开,一个檀香木盒从他怀中跌落。
张茗阳顺手用剑刃将木盒荡开,木盒登时往山谷落去。
从未有过的紧张神色在青龙主面上出现,他不顾张茗阳的剑招,双足一点,跃下悬崖,手中的长剑将下坠的木盒一挡,堪堪挡住了木盒下坠之势。
木盒高高飞起,他足尖踏在悬崖壁上,飞掠上来,便如在悬崖上行走一般,彷佛闲庭信步,姿态曼妙至极。
他正要将木盒抄到手中,却没注意张茗阳也跃下了悬崖,先他一步,将木盒抓到手里。
青龙主眉心一蹙,足尖飞快地在悬崖上一点,长剑刺向张茗阳的手腕,张茗阳足尖勾在一棵古松的树枝上,身形荡起,将这一剑回剑格开。青龙主提剑上撩,勾断张茗阳借力的那一段树枝,而张茗阳此时内伤过重,无法阻止,树枝断裂后,身躯向悬崖底急坠而落。
青龙主不由心中暗喜,张茗阳几次阻拦于他,让他十分不快,这次重伤之下跌到悬崖,多半是要死了,忽然想起那木盒子还在张茗阳身上,不由惊呼不好,恨恨想道:老东西死了不打紧,若是害得青龙珠摔得不见踪影,那可就难找了。当下跃下悬崖,足尖飞快在崖壁上点了几下,终于和张茗阳的坠势相同,伸手抓住他扬起的腰带。
张茗阳下坠之势极猛,青龙主这一抓是抓住了,但腰带本就是粗布所制,直接崩断。
没将人抓到手中,青龙主不由微微一怔。而在此时,剑光疾闪,张茗阳竟然一剑挥向他的手腕。他只能收回想再次抓住他的手,暗骂一句狗咬吕洞宾。
兔起鹘落之间,两人已落下千尺。而适才云雾重重的崖底,此时已清晰可见。
张茗阳被他拉了一下,下坠之势立时减缓,他将飞剑刺向崖壁,阻止下坠之势,但剑身极薄,立时断成两截,断剑在悬崖上划出一道极深的痕迹。
下坠之势慢了一慢后,又继续往下坠去,
好在此时离崖底已不太高,张茗阳足尖沾到地面,看着手中残剑,不由怔怔出神。
他想到多年之前师父赠剑,让他用这柄剑贴身温养,从那时起已不知多少寒暑,此剑已如他毕生伴侣一般,不料被青龙主用青练一束,竟然让他再也感觉不到剑的灵气,而后长剑断为两截,这一口飞剑也已废弃,他练剑多年的苦功也因此付之东流。
技不如人,也无话可说。师父曾经多次赞他天资聪明,是习剑的大好材料,但两次胜得极险,这次又败得这么快,已让他信心全无。他却不知这青龙主天纵奇才,剑术一道就连其余几个龙主都自愧不如,他又极少出山,即使出山之时又极为低调,自然不必用剑。青龙主可算是他所遇到的第一个高手。
此时败在青龙主手中,自然承诺之事要办到,不但不能将青龙主赶走,还要继续忍受他的痴缠,而被青龙主打伤的叶云霜,性命自然也保不住了。
本来以为在深山中学剑不会和江湖扯上甚么瓜葛,谁料竟有祸从天降,被这青龙主缠住。
叶云霜奄奄一息,自己不能救他,不能为他报仇,已愧为一派掌门,又怎能再将剑童双手献出。
他只觉得乏力至极。崖下冷风一吹,将他身上的汗水吹得凉凉的,十分难受。袍袖之前被青龙主割开,腰带又被扯落,十分狼狈,但身受重伤之下,竟连整理的力气也没有。
第二章
张茗阳很少到千丈深的崖底下来,此时只见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正绕山而过,正是暮秋时节,连鸟雀的声音也无,只听到水声潺潺。
若是沿河而行,自然能找到山路回去,只是出去之后,又如何面对那几个殷殷期盼等待的弟子?
他扶住山壁,另一只手抓着刚才抢到的木盒,忽然感到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不由微微一晃,若非强敌在侧,险些就要晕厥过去。
「你拿我青龙珠作甚?赶快还我!」青龙主也已轻飘飘地落到崖底,从这么高的山顶跃下,他的衣衫也没见有一丝凌乱。
张茗阳看到他要上前,立时说道:「你再上前一步,我便将这盒子捏碎!」
青龙主冷笑道:「张大掌门打不过我,便应让我带走剑童,如今出尔反尔,岂不让人齿冷!」
「阁下所用的青练十分诡异,似乎也不见得光明正大罢?却不知是何物,怎会伤我飞剑?」
「这个么,你若肯把剑童带来给我,我自然会告诉你。」
「无非是阴毒之物罢了。」张茗阳慢慢说道,「你用枯木掌伤我弟子,若是半个月不能救治,便会肌肉枯萎,瘫痪在床,是不是?」
「张掌门倒也见识广博,竟会识得我那枯木真气。」
张茗阳没有回答,只将木盒启开,却见里面放着一枚青色蜡丸,蜡丸十分精致,上面雕着龙纹,花纹繁复好看,青龙更是栩栩如生。隔着一层蜂蜡,仍能闻得到清香。
刚才这珠子掉落之时,青龙主神色极为慌张,让他越发肯定这枚药对青龙主十分重要。他拿出青丸,轻飘飘地捏在指尖,说道:「这药想必是治病疗伤的圣物罢?却是不知用来治枯木真气的伤势如何?」
青龙主不由皱起眉头:「一派胡言!青龙珠怎么能治枯木掌?快把珠子还我!」
「你若不给我枯木掌的解药,我便将这一枚青丸毁了。」张茗阳从未做过如此威逼人的事,手心上都是汗,几乎将青丸上的蜂蜡融掉。但弟子的命就在这一枚小小的青丸上,他也顾不得太多。
青龙主不假思索,冷冷道:「有本事你便毁了。」
「你当真不救?」张茗阳看到他脸上表情,不由得心如死灰。这药显然是极为珍贵的,但对于青龙主来说,只怕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当然。」
张茗阳一言不发,捏碎了青丸,只见里面躺着一粒碧绿如玉的丹药,芳香扑鼻。青龙主不肯救他的弟子叶云霜,但这药看起来如此珍贵,或许能试一试,反正是龙宫岛之物,或许药理相通……
他略一迟疑,青龙主便看出他的心思,拦在他面前:「你给你那弟子吃也是没用的,他现在体虚得紧,药不对症,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哦。」
青龙主的语气并不像假话,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弟子性命开玩笑,不由得面色惨然。他这个师父当得未免过于失败了些。可是要他就这么还给青龙主,他却是万万不愿。
看着青龙主得意至极的神态,他不由一股怒气上涌,正要捏碎,青龙主疾步抢上前,要扣住他手腕,他却早已料到青龙主的动作一般,手指飞快地一弹,那青丸竟往他口中飞去,他张口含住,立时咽下。
他用指法御剑,手指的动作早已异常灵活,青龙主竟然阻挡不及,抓住他手腕时已是徒劳,不由得一怔。
龙宫五岛里五颗龙珠,每一颗要采集药材都要七、八年,炼制出来都要花许多功夫,十分费力。因此五色龙珠就成了每位龙主的信物,见龙珠如见龙主。而这龙珠除了做信物之外,还另有妙用──若是遇到龙主心爱之人,便将龙珠交与对方,此乃信物相托之意。
五色龙珠代代承继,少有拿来吃的,久而久之,龙主们早就忘了五色龙珠的药效,譬如青龙主,连「青龙珠是用来吃的」这一概念都没有,此时看到张茗阳把龙珠吃掉,他才深感到有些不妙。
五色龙珠是初代龙主用来控制喜欢的娈童美姬之物,但因产出太少,十几年一颗,于是几乎每颗都用在了每代龙主最喜欢的娈宠身上,娈宠吃了过后都会变成令龙主们欢喜的体质。
这颗青龙珠被别的娈童美姬吃掉也就罢了,被一把年纪的张茗阳吃掉,即使他会变得放荡**,也没办法让青龙主有半点欢喜了。
「你竟敢吃了我的青龙珠!你知不知道这龙珠……这龙珠是……」即使气到花容失色,青龙主也依旧是那般美貌模样,令人目眩,「老东西!你以为我整治不了你么?」
张茗阳的腰带早被他扯落,如今他一扯衣襟,便将他的衣裳扯得不成样子,张茗阳不由得面色微变,想到此人乃是淫窟之主,不由得紧紧抓住衣襟口,还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青龙主看出他的心思,冷笑道:「你放心,就凭你这样貌,我就是瞎了眼也看不上。哼,你不是不愿交出剑童么?我将你绑回岱宗派,逼着你的弟子们交人,他们自然会乖乖地把剑童送上。」
「没我的命令,他不会出关的,你死了这条心罢。除了每代剑童和掌门之外,无人知道禁地在何处。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罢。」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我杀了你再去寻他,不要以为你把剑童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
「本派禁地就在这绵延几千里的一处山中,你若找得到便去找罢!」等顾云逸练成了御剑术也有十年了,青龙主想必早就改了心思,不再惦记这个美貌少年。
青龙主看他不咸不淡的表情,心下震怒,提起手中长剑,便要往他心口送去。
张茗阳闭上双目,等待这穿心的一剑。
他腰带早就被青龙主扯下,外袍散开,露出里面的里衣,袖子也被割了一个很长的口子,衣衫不整得不成样子,神情却是不显狼狈,青龙主不由得长剑一停。
只见剑下这人身上衣裳打了几个补丁,中衣泛黄,即使身受重伤,被自己用剑指着,身躯仍然站得笔直。青龙主忽然有种古怪的感觉,竟想狠狠折辱于他。
青龙主心念兜转,终究是叹了一口气,此人心性坚定,本该值得敬重。
当下缓缓说道:「我给你一个痛快便是。」
他正要刺出这一剑,却听到远远有人叫道:「休伤我师父!」
听到有人出言阻止,青龙主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口气,此时张茗阳脸上露出吃惊之色,显然是没想到自己的弟子已寻到崖底。
青龙主转头去看,只见一行人从山谷外面匆匆而来,除了张茗阳的几个弟子之外,还有碧蛟她们三人尾随在后。
张茗阳看到大弟子傅云英带着几个弟子而来,不由得心下一沉:「你们来作甚?还不给我回去!」
「师父!」傅云英咬着嘴唇不说话,孙云夜已哭了起来,「师父,你怎么受了伤?是不是这妖魔设计害你?」
「师父比剑输了,又不能把剑童给他,便该以命偿还,以后你们好好练功,别像师父这么不中用。」张茗阳神色十分平静,「若是师伯们要回来夺取掌门之位,你们就暂且避开他们的锋芒,把武功练好再说。我要说的平时都说过了,你们各自努力,等到剑童练成御剑术回来后,你们便奉他为下一任掌门。」
他寥寥几句,便将遗言说完,十分庆幸只有自己知道顾云逸的下落,否则青龙主对弟子们严刑逼供,如孙云夜般意志不够坚定的,必定会经不住酷刑。
可惜他心念一动,青龙主便已想到从他弟子身上下手,看到他殷殷嘱咐,不由得哈哈一笑:「你还是将剑童的下落告诉我罢,不然我可能在杀了你后,心情不大愉快,又杀你这几个心爱的徒儿哦!」
「你……你敢!」
「这个世上,还没有甚么是我不敢的。」
张茗阳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十分难受,眼前一阵晕眩,不由自主地道:「我这几个弟子武功不行,长得又蠢笨,你仙人一般的人物,又何必与他们为难?」
他从未说过屈低服软的话,这一次出口,连自己也愣了一下,不由暗自想道:莫非自己的内心仍然十分怕死,所以才会为弟子们求情?可是再怎么求情,又怎么会出言赞美青龙主是「仙人一般的人物」?即使这个念头在心底暗自想过,却也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青龙主微微一笑:「你现在知道怕了?怕的话就赶紧把剑童交出来罢。」
张茗阳还在发怔,没听清他的话,这时心脏彷佛麻痹了一般,口中又是忍不住说道:「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其实早在最初见到你时,我就不敢相信,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俊美潇洒的男子,且又武功高强,我们岱宗派若是有你这样的弟子,必然能中兴门派。
我们总共只比剑三次,我侥幸赢了你两次,但也只是占了飞剑的便宜,其实武功却是及不上你。你内功高强,剑法又极为高明,连掌法也炉火纯青,其中任何一样要达到你这般程度,都要花十年的苦功,阁下却只是二十出头而已,令我十分艳羡……」
他此时面色苍白,说话却滔滔不绝,尽是对青龙主的赞美,把弟子们都惊得目瞪口呆。孙云夜讷讷道:「师父……你、你怎么……」前两次比剑之后,弟子们被青龙主的容貌惊艳,回来赞不绝口,但被张茗阳听到后,将他们斥责一番。众弟子唯唯诺诺,不敢多言,却没想到师父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还当着这个青龙主面说出来。
孙云夜当下震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出了幻觉,向大师兄的脸上看去,却见大师兄也一头雾水。众弟子面面相觑,但身为弟子,却是不好开口询问。
青龙主毕竟年轻,听到他赞美,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微笑道:「既然你苦苦哀求,那我便不杀你的弟子好了。」
张茗阳道:「青龙主宽宏大量,在下感激不尽。在下早知青龙主仁人之心,雅量高致,胜过天下千万人,如今一见,果然与众不同。在下谢过青龙主不杀之恩,青龙主的大恩大德,在下永铭在心,不敢忘怀。」
青龙主面色不由得有些古怪,替弟子们求情还可说是张茗阳护犊之心,宁可自己含羞忍辱,也不想弟子被杀。但他既然答应不杀他们了,为何还在赞不绝口,难道张茗阳当真是贪生怕死之徒?可是刚才这群弟子们没来之前,他并没有怕死之意……难道他在这片刻之间,已改变了主意?更或者以为他是心软之辈,被人哀求一句就会手下留情?
青龙主面色变幻不定,只听张茗阳对弟子们道:「青龙主既然饶了你们的小命,你们还不快些离开,留在此地作甚?」
几个弟子无可奈何,只得叩头离开,青龙主也不阻止,看着他们的背影悠然说道:「既然你不要面子地苦苦哀求,那我也饶了你性命就是。可是我是一定要将剑童带走的,你不肯告诉我剑童的下落,便随我到龙宫岛走一趟吧。」
张茗阳当即说道:「青龙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在下欣喜若狂之至。想必有龙宫岛那般的钟灵毓秀,才能养出青龙主这般的风姿气度。青龙主这个提议,在下求之不得。」
青龙主看到他原先平静的神色变为惊讶失措,口中却还在说着并不发自内心的字句,心里已有了猜测,不由得想笑:「龙宫岛钟灵毓秀么?你刚才还说龙宫岛是淫窟……」
「在下方才胡说八道,青龙主不要放在心上。在下对青龙主之心,唯有天地可表……」他忽然发现越说越不成话,心下大惊,不由抬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咬着嘴唇不肯再说话,看着青龙主,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他已知道自己会说出这种低三下四的话,完全是因为吃了那颗药的缘故……可是普通的药只能控制别人的躯体,怎地还会控制意识?
他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鬼附身一样,明明是清醒的,却能听到自己说出和意愿完全相反的话来。
青龙主看着他半边脸庞慢慢肿起,不由得微微一笑,说道:「你想去的话,我也不必用青练绑着你了。这青练乃是淫邪之物,正是你那纯阳之气的克星,只是你绑着青练,恐怕连路都走不动了,反而不大方便,你吃了这枚化功丹罢。」他从怀中取了一个小瓷瓶,递给身边侍立的碧蛟,让碧蛟喂他服下。
碧蛟拿了瓷瓶,走到他面前,他正要挣扎,却被碧蛟捏住下巴,强行喂了下去。
这少女动作十分利索,显然是平时喂惯了药的。张茗阳只觉得心下一沉,口中却道:「多谢青龙主惠赐灵丹,不过在下一心向往龙宫岛的风光,绝不会有丝毫反抗,还请青龙主放心……」
他口中滔滔不绝,心下却更觉可怖,如此自甘下贱的人,连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可是偏偏这些话都是出于自己的口中。他本来拙于言辞,但在这颗青龙主控制下,竟然对这个蛇蝎一般的青龙主赞不绝口,彷佛毕生学过的所有溢美之词都用了出来,心中仍然觉得焦躁难受,彷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一般,迫得他想说出比溜须拍马更进一步的话语。
青龙主微笑道:「我虽然将你带回龙宫岛,但不会永远留你在岛上。你什么时候改变了主意,告诉我剑童的所在,我便将你放了,你看如何?」
张茗阳怕自己说出更让自己羞耻难堪的话,咬着嘴唇不肯回答,碧蛟却是很不甘愿地道:「龙主大人,我们龙宫五岛选人都是在二十岁以下的少年男女,这位张掌门年纪大了,若是上岛,只怕其余四岛的岛主笑我们青龙岛找不到美人,随便找个人滥竽充数……」
青龙主抬手止住她的话,笑了笑道:「多一个人也无妨,我们龙宫岛还养得起。」
碧蛟目光流转,瞟了青龙主一眼,微嗔道:「碧蛟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服侍龙主多年,龙主还不知道碧蛟的心么?碧蛟是想着,一来这位张掌门出身名门正派,他口中虽然对龙宫岛倾慕已久,但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些甚么?若是上了龙宫岛,当了内奸,勾结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或是和官府来个里应外合,我们龙宫岛虽然不怕这些鼠辈,但也不免缚手缚脚,而且他相貌委实普通,若是以上宾之礼相待,只怕在龙宫岛十分突兀……」
青龙主不由一笑:「还是碧蛟大人想得周全。这样吧,就让他入鱼虾部做个最下层的贱奴。」
龙宫五岛被五位岛主管辖,每个岛上都设有蟒部、蚌部、鱼虾部、柳条部、晚霞部、珍珠部等分支,除了蟒部和蚌部和鱼虾部都是侍从侍女,只凭能力上位,其余各部名字好听的,却都是各具特色的美人。或是身段窈窕,或是皮肤白皙,都各具特色,供龙主享用。这些弟子当中,若有犯了过错的或是得不到龙主垂青的,便会当作货物,经过一番调教后,便拿去卖掉,才形成每年八月的盛市。其余的十一个月份亦有海市,但论声势浩大,还是远远不及八月盛会。
每部的弟子都是以衣饰来分等级,最底层的贱奴身上一丝不挂,普通弟子穿五色粗布衣裳,乃是最低的七阶弟子,身上佩铁剑的,是六阶弟子,头戴铜盔身穿铜甲是五阶,佩银饰是四阶,金饰是三阶,玉带是二阶,最高级的十二紫蛟统领诸部,成为诸部之首,他们衣饰极尽豪奢,貂裘纹绣,绫罗珠玉,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除了黄龙主有四位紫蛟相伴外,每位龙主身边都有两位紫蛟伺候,紫蛟在正式场合必须穿着自己名字颜色的衣裳。以碧蛟而论,她的地位在翠蛟之上,因此在服色上她能穿青龙主所穿的正青色绸缎,而翠蛟所着的正式仪服只能颜色稍浅。
紫蛟的任命只能让五个岛主共同决定,即使龙主不喜,在紫蛟没有犯错之时也不能废除。碧蛟平时便很得青龙主的脾性,因此才会带在身侧。此时碧蛟所言,他也觉得十分有理,当下便让碧蛟安排行程,准备回龙宫岛去。
张茗阳身受重伤,又吃了化功丹,十分乏力,碧蛟用一条绳索将他的手腕捆住,让一个丫鬟牵着他而行。
一路上都是两个丫鬟轮流服侍他的起居。或许是因为碧蛟对他的逢迎很是不齿,连两个丫鬟也不大敢多和他说话,喂饭喂水都是匆匆来去,洒得他的身上到处都是,张茗阳也并不介意。
他只怕自己每说一句就是对那青龙主的阿谀奉承,已有三天没开口,渐渐感到心跳加速,头晕眼花,看到青龙主时便觉得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
碧蛟并不知道他是吃了青龙珠的原因,还以为是因为他的奉承让青龙主狠不下心来杀他,暗地里踢了他不少脚,两个小丫鬟有时故意将饭食倒掉一半。
他只觉得血脉都在逆行,难受得几乎快要死去,但偏偏清醒无比,脑海中充斥着想对青龙主说的话,想称赞他的武功高强,想称赞他容颜绝色,即使这些话早就说过了,仍然想换着方式再说上一千遍一万遍。
他咬着下唇的时间太久,嘴唇已被咬得血迹斑斑,但口中传来的血腥味却完全不能让他清醒,心里的难过煎熬让他几乎痛不欲生,露宿在山林间时,他甚至几次冲动想走到青龙主身边,对他倾诉倾慕之意。
可是这种事在不惊醒青龙主的情况下几乎完全不可能发生,他不敢想像青龙主听到他倾诉时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个武功高强的对手虽然言语有所轻薄,但比武之时对他十分敬重,转眼从对手堕落成一个自荐枕席的人,就连他自己也不愿原谅自己。
他不止一次曾想过自尽,可是他还有年幼的弟子没教,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师父过世也不过才两年多,岱宗派就在自己的手中沦落到如此地步,即使死了也无颜见师父于九泉之下。
眼下这些弟子现在能领悟的极少,若是自己能活到回来的一天,把自己所学的一切教给他们,才不负师父临终前的嘱托。
走了三天下了山,一行人换了马匹,碧蛟将他绑了双手双脚,扔在马背上,纵马行了两天,将他颠得七晕八素,终于到了海边。
岱宗派所在的山脉离海岸极近,远远看到海边停泊的大船。这艘船似乎已等待多时,看到青龙主一行人上船,船夫和众多青衣弟子都纷纷跪下行礼。
这一次到中原似乎是专为送青龙主比剑而来,因此船上并没有装载或抢或骗来的少年男女,张茗阳的存在便显得尤其突兀。当看到张茗阳被绑缚上船时,船上的青衣弟子都不由得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毕竟岛上一直以来运载的货物年纪都不大,像张茗阳一般自然是十分少见。
青龙主已到自己的房中去歇息,他甚爱干净,这几天风尘仆仆,在外面沐浴更衣都是十分仓促,显然比不上自己的大船。
青龙主一入船舱,剩下的事情自然归碧蛟处理,碧蛟原本就对张茗阳没甚么好感,只觉得此人前倨后恭,实在是不折不扣的小人,青龙主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对他有了兴趣。毕竟每年蟒部都会带大量的货物上岛,龙主根本不需自己亲自去找,便能左拥右抱,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青龙主带人上岛。碧蛟没好气地道:「这个贱奴另有大用,你们好好看守,别让他跑了。」
青衣弟子都是齐齐应声,一个铜甲弟子道:「碧蛟大人,不知这个贱奴怎么处置?」
「自然是照旧剥了衣裳,上镣铐锁链,烙上奴印,难道还要我教你们?」碧蛟冷冷说完,拂袖进了船舱。
张茗阳被青龙珠折磨得痛苦不堪,此时听到碧蛟说话,却是情不自禁地颤了颤。他早知道龙宫岛如此神秘,定然不会好相与,何况青龙主又亲口定了他的身分是贱奴,他当时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却没想到遭遇到的竟会比自己想像的更凄惨百倍。
几个弟子十分熟稔的剥下他的衣裳,将他的身躯按在甲板上。赤裸的身躯贴在甲板上时,他甚至感到自己的双腿之间那可怜的性器也在瑟瑟发抖。
一个弟子摸了他的小腹一把,轻「咦」了一声:「这人练过武功,肌肉结实得很。」
「行啦,都是个老男人了,你也不嫌皮粗肉厚!」另一个弟子笑道,「本来钉镣铐这种事应该到岛上才做,但碧蛟大人发了话,我等也不得拖延,左右也只有一个人,把事情早点办完了罢,还不快去准备炭火烙铁?」
那个弟子怏怏地应声离去,张茗阳被面朝下地按在甲板上,四肢被扯开,他感到自己手腕被一副铁铐扣住,而脚踝也被扣上脚镣,此时这几个弟子仍然按着他不动,而是往锁孔中钉入金属碎屑。
难道这些镣铐一旦扣上,就没打算再用钥匙除下么?
张茗阳无法挣扎,又被人按住双肩,正在这时,只觉得后背处一疼,一块烙铁按在了背上靠近左肩的地方,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当即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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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鸡蛋休闲零零一 在2013-3-13 23:58 送朵鲜花 并说: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送朵鲜花鼓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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