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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5/08出版】《京华第一嫁(妻来运转卷四)》作者:唐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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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1 02:12:14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shunong17 于 2013-5-3 20:24 编辑



书名:《妻来运转》卷四‧京华第一嫁
作者:唐薇薇
系列:蓝海E4404
出版社:蓝海文化
出版日期:2013年05月08日

【文案】

何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沈棠是彻底见识到了,
皇帝赵厚为了扶植心爱的五皇子赵淮上位,
竟然自导自演假行刺的戏码,意图陷害恪王赵慕,
好在她及时发现并巧妙还击,赵慕最终还是坐上了皇位,
为答谢她的从龙之功,整个沈氏声势水涨船高自然不在话下,
她与赵誉的婚事更是火速定了,婚礼的排场也堪称天下第一,
先是赵誉远赴南疆亲捉活雁作为纳采大礼,深情之举传为美谈,
过去那些受过她帮助的达官显贵们也纷纷祭出重礼为她添妆,
加上弟弟沈榕自战场平安归返,她又手握证据得以为娘亲报仇,
摆平了家务事,她终于能欢欣开始新人生,
但本以为婚后能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贵妇好日子,
偶尔与夫君打情骂俏,兴致来了再滚滚床单过一天的,
可不知道她是哪儿碍着了婆婆的眼,处处不待见她便罢,
竟然大婚不到月余,就当她的面硬塞个妾侍表妹进赵誉房里……

【试阅】

  第九十二章 好戏上场

  沈棠看了怒容满面的沈紫嫣一眼,冷然地说道:「她让你来不过是为了看你出丑,难道你当真打算如了她的愿吗?若你举止有度、进退得宜,谣言便会不攻自破。」

  她将话说完,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熟悉的紫色身影,便徐徐地随着出了内殿,好在这时离晚宴开始虽还有一些时间,受邀的达官贵人们却已经在钟秀宫内候着了,因此她一路上不曾遇到什么人。

  弯弯绕绕直到到了一处偏静的所在,那紫色人影方才停了下来。

  沈棠见了那人心中却是一跳,「你是……计都?」

  装扮成赵誉模样的计都见四下无人便弯下身子半跪在地,「属下计都见过沈大小姐,世子早就说了瞒不过您,果然只是一眼便被您看穿了。」

  沈棠眉头深皱,语气微沉,「世子他遇上了什么麻烦?今日派你入宫又有什么交代?」

  计都低低地答道:「世子自那日从聚雅集回府之后就被人盯上了,似乎还不只是一拨人。世子便想到要我四处招摇,一是为了安那些探子幕后主人的心,以示世子去聚雅集并非出于什么特殊目的,二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让那些人顺藤摸瓜牵扯到大小姐身上去。」

  沈棠静静地注视着计都,摇了摇头,「你所说的只是其中之一,并不全然是实话。告诉我,你家世子去哪里了?在干什么?」

  计都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然后苦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小姐。世子他后来又去聚雅集探查了几回,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线索,因此和严知两个循着线索追查了下去,他怕您担心,所以才命属下说一半留一半。」

  沈棠心想,当日自己没有将看到秦焱的消息告诉赵誉,所为的便是不想让他与严知孤身涉险追究下去,没有想到他还是那样做了。她忽然开始担忧了起来,他们不过只有两个人,而聚雅集身后的力量却大得惊人,云州城容氏和永甯伯府都与之有牵连,甚至……还有西域人。

  计都似是明白了沈棠的担忧,安慰着说道:「大小姐不必太过担忧,严知的武功深不可测,有他贴身保护着世子,世子不会有事的。」

  他语气微顿,接着说道:「世子身边有严知,王爷还派了罗睺暗中跟随。罗睺他是王爷麾下最强的暗部,绝不会让世子受到毫发之伤。」

  沈棠曾听赵誉提及过瑞王麾下的死士皆以煞星凶星来命名,因此听到罗睺这名字也并未惊奇,倒是计都这一番安慰起了作用,她想到今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便只能将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这时,计都忽然变了脸色,浮现出轻佻的表情,他嬉笑着说道:「本世子不过只是说沈大小姐穿得素净,还不如这宫中的女官来得艳美,怎当得这么一顿奚落?人人都传言沈大小姐端庄大方,但本世子看来,却是无趣无趣。」

  沈棠明白他定是看到了什么人才故意摆出这番姿态,便顺着他话中的意思厉声喝斥道:「元宵夜宴,钟秀宫中,还请世子谨言慎行,莫要做出让百官耻笑的事来。」

  计都状似气极,狠狠地指了指她,似乎想破口大骂,但终究还是甩了甩衣袖而去,「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本世子不与你这臭丫头计较!」

  沈棠装作不知道身后有人,见计都走远了也迈开步子往内殿的方向走去,却被一道冷沉的声音唤住,「表妹。」

  这声音出自秦焱,一个沈棠最不想打交道的男人,他数次救过她,表情举止时常流露出若有似无的情意,但他却是永甯伯府的嫡长孙,似乎还负责着神秘的永甯伯府部分的事务。

  他姓秦,这是他的命运,因此他即便数次相救,态度真诚却也无法让沈棠放下对他的戒心,更无法生出好感。

  秦焱望着这张只能在梦中肆意凝望的脸,一时有些恍惚,等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走得过于接近,他脸色微窒,眼看着沈棠悄悄地将身子往后挪开以保持与他的距离,却始终无能为力。

  他的眼神一黯,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着她低声说道:「我听姑奶奶说表妹不喜欢听戏,真巧,我三妹素日也最烦这个,偏偏德盛班今夜演的《打虎英雄》最是吵闹,到时表妹不妨与我三妹一块去皇贵妃娘娘那躲个清闲。」

  因为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因此沈棠闻言并不吃惊,她早就知道秦焱神通广大得很,上回中秋夜宴若非他的提醒,春申殿的事她未必能避得乾净,这回他又出言警示,为的便是希望自己远离麻烦吧?

  她心中不是不感激的,但疑惑却比往昔更盛了。

  秦焱为何不将手中掌握的情报告知赵慕,须知赵慕若是在夺嫡路上胜出,对永甯伯府也是有好处的,不管怎么样老夫人总是秦家的人,永甯伯府也总是沈泠的舅家。是迂回而行,还是……

  她想了想,笑着说道:「谢谢秦表哥的提醒。时候不早了,我这便回去钟秀宫,秦表哥呢?」

  秦焱还是第一次见她对自己和颜悦色的样子,听这话中的意味似乎是想让自己与她同行,不免有些受宠若惊,心中淌过一丝丝的甜意,但他的脸上却丝毫不显,仍旧沉沉地说道:「祖父身有要事许要来得晚一些,命我在此等候。表妹还请先行。」

  沈棠表情微讶,随即又笑道:「既然是舅公的吩咐,那我就先过去了。」话刚说完,向秦焱略欠身一福便转身离去。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后,隐在暗处的人影跳了出来,略有些不满地嘟囔道:「公子为了她都挨了伯爷多少回的骂了,方才又……既然都已经做到这分上了,为何又假借伯爷有命呆呆地望着人家的背影不放?明明可以再和沈大小姐多聊上几句的。」

  秦焱的脸上现出苦涩来,「我与她一块进殿,不妥。」

  虽然他与沈棠是表兄妹,但到底不是亲近的,何况他曾经向她请过婚,此时若是两人一起进殿,少不得要被人说上几句闲话。

  若是从前,他倒是巴不得能与她的名字并列在一块,但最近却不能。时局紧张,战事一触即发,若是让祖父知道此时沈棠分去了他的心思,怕是不会再向从前那样骂几句就算了的。

  想及此,他的神色忽然严厉了起来,「长风,我与沈大小姐相遇的事一个字都不许告诉祖父,若是祖父知道了一丁半点,你就给我滚回南边庄子你老娘那里去。」

  长风一惊,立刻点头如捣蒜,「公子的吩咐长风明白了,长风定会牢牢守住自己的口舌,一个字都不告诉伯爷。」

  沈棠回到钟秀宫的时候,众人皆已经入座,幸得她是从边门进去,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她环顾了一下殿内,找到了赵慈的所在,见赵慈身后空出了一张几案,料想是自己的,便悄悄地挪进去坐了下来。

  赵慈低声问道:「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进来?」

  沈棠也悄声回答,「方才殿内没见着郡主,也没看到熟识的人便出去走了走,透了会气。」

  她略张望了一下,并未见着沈紫嫣,不禁问道:「沈紫嫣怎么不见了?」

  她不信以沈紫嫣的性格会真的听取自己的建议,上前狠狠地甩沈紫姝两巴掌然后打道回府,但也不以为沈紫嫣会忍下这口气,尤其是听她的口气似乎还有所倚仗的情况下。

  赵慈嗤笑道:「永甯伯夫人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她去向罗贵妃请了辞就急匆匆地回府去了。」

  沈棠神色微凝地点了点头。

  这时,碧笙来到了沈棠身后,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恪王的人在德盛班的道具里发现了蹊跷,王爷派小林子公公来向小姐讨个主意,该怎么办?」

  如果将德盛班的人全部缉拿,不仅劳师动众惊动了殿内的人,还会被赵厚责罚办事不力,说不定会因此生出其他的风波来,但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到时候控制不住局面那就坏了大事。

  沈棠垂眸想了想,附在碧笙耳边低道:「那将计就计吧。只是需要如此……」

  碧笙听罢,又悄然地退了出去。

  赵慈见状不禁问道:「怎么,又出什么事了?」

  沈棠左右环顾了一回,低叹道:「本来是要出事的。」她将身子俯向前,低声在赵慈耳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苦笑着说道:「也不知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状况等着。」

  赵慈听了一脸怒意,压低声音说:「这真是太不像话了!为了这点私心,竟然能做到此等地步,连江山社稷、人伦血脉都不顾了。」

  沈棠将食指放在唇上,嘴角却漾起轻笑,「来而不往非礼也,恪王爷也准备了大礼要送给皇上和新晋的罗贵妃娘娘呢。」

  宫钟鸣起,宫乐吹响,赵厚在众宫人的簇拥之下携着罗贵妃的手进了正殿,他脸色微微发红,嘴角眉梢挂着掩盖不住的笑意,看起来心情极好。

  在一套复杂繁冗的跪拜仪式之后,他扬手唤了声平身,算是拉开了夜宴的序幕,照例再说些冠冕堂皇的虚话,但此回略有不同的是,赵厚刻意地将重心偏颇到已经确然支持赵淮的大臣身上,其心昭昭。

  赵慈因心中对赵厚生出了厌恶,因此未认真听他的滔滔不绝,反倒悄悄将身子往后靠过去一些,低声对着沈棠说道:「恪王下首那位,穿着深紫色衣裳的便是五皇子赵淮。」

  她眉头微拧,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说起来皇上所出的这些皇子公主里,其他几个逢上节宴总能见到,唯独这个五皇子每每不是病着便是有什么缘由未能出席,细细想来这些年里,我竟不过见了他寥寥几次。」

  赵厚和罗贵妃将赵淮藏得很深,若不是赵厚的身体突然出了状况即将不久于世,怕是要藏他到太子赵熹欣欣然等着继位时才会给出突然一击。

  沈棠却是一叹,压低声音说道:「我看皇上虽然看起来精神甚好,但走路时却是脚步虚浮,往常见他时李公公不过虚虚地在旁一扶,但今日却是使了真力道的,看来皇上的病情……越发严重了。」

  赵慈神色一凛,「那我该让父王加紧准备起来了。」

  酒过三巡,赵厚忽然叹起气来,「小李子,太子还不曾到吗?」

  这句话中隐藏着一丝别样的味道,让敏锐的朝臣立刻停止了手中的觥筹交错,一时间殿内安静无比。

  随着赵厚的态度越发明朗,那些曾经拥护赵熹的臣子也纷纷都随着与赵厚关系最亲近的定国公,转而将宝押在赵淮身上。因此赵熹的动静再无一人关心,若不是赵厚出言提醒,甚至都没有人察觉到赵熹竟不曾列席殿中。

  李公公踏出一步,朗声回禀道:「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又饮醉东宫,这会儿还没有醒过来。」

  这话与其说是向赵厚回禀,不如说是对着殿内的众人所言的。与赵厚心中设想的一样,此言一出,整殿譁然。

  赵厚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言语中还带着一丝哽咽,「太子一向是朕最疼爱的儿子,朕将他当作星月一样捧在手心,谁料到他如今竟然为了一个侍妾与朕闹意气。这都三个月余了,日日沉醉酒中不省人事,连个清醒的时候也无,这样下去,朕如何能将这大周江山托付给他啊!」

  沈棠与赵慈对视了一眼,嘴角都带着讥诮,赵厚的演技果然是好,明明殿中已经无一人不知赵熹不过只是一个幌子,赵淮才是他真心中意的那个儿子,但他却仍旧能将这一出恨铁不成钢的戏码演得那般淋漓尽致。

  最可笑的是,居然还有人附和。

  威北侯红着眼睛劝慰道:「皇上对太子殿下的疼宠和爱护,为臣是尽看在眼里的,太子殿下又岂能不懂?他如今不过是一时糊涂,等到想明白的时候自然会回转过来。还望皇上宽心。」

  赵厚痛心疾首地捶打着龙座,声音越发大了起来,「是朕的错啊!朕太过珍爱太子,竟把他养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便是将来他想明白了又如何,根子坏掉了,如何能够再重新长好?」

  沈棠心中冷笑,他这话的意思便是要废太子了。

  威北侯自然明白赵厚的心意,但废太子这样的事他是说不出口的。赵厚定是希望他将这话题接过去,此事若是成了便罢了,若是不成,他定然是要被赵厚当成挡箭牌和替死鬼的。

  赵厚的脾性,他很是明白。

  威北侯明白,与赵厚自小一块长大的定国公又怎能不明白?他牺牲了一个嫡女去迷惑对手已经让宗室和同僚不齿了,此时此刻,他又如何能站在风口浪尖上?

  赵厚的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他在等待有人将他心中的话大声道破,这最先开口的人,他决意赐予滔天富贵。但他等了许久却不曾听到有人附和,连最忠于他的威北侯和定国公也同时没了声响,殿中沉默至极,冷得可怕。

  这时,殿外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儿臣庸碌无味,酒令智昏,既无建树也无才能,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黎民百姓,不足以堪当大周储君,还望父皇念在天下社稷需要有为之君担当,准儿臣请辞太子一位。」

  赵熹手中捧着明黄色的太子朝服从钟秀宫外走入了正殿,他的发丝有些散乱,脸上的潮红尚未消去,身上带着微微的酒气。

  他自出生起便定下了大周皇储的身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站在最高处的云端,看别人都是微小的,而此刻他却将象徵着尊贵身分的太子朝服捧着,步履坚定地向御座走去,将谁赐的富贵还给谁,没有一丝勉强和犹豫。

  赵厚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不曾料到竟然是赵熹接了他的话,但不知怎地,他心中倒是松了口气,赵熹主动退位是件好事,可以省下他不少的麻烦。

  更何况,自古以来废太子皆是一个死字,不管是主动禅让还是被迫下台都难逃这个命运。对赵厚来说,这就够了。

  朝臣自然是不会有人反对的,因为殿内真心拥护赵熹的人一个也无,赵淮的拥护者以为东宫之位空虚乃是件好事,赵慕的支持者也着实为压在头顶的高山被搬走而倍感轻松。不管如何,没了赵熹的压制,如今赵慕和赵淮都不需要再顾及这个「嫡」字。鹿死谁手,就各凭本事了。

  赵厚又装模作样了许久,终于还是准了赵熹的请求,并且当即封他为贵王,俸禄待遇皆比赵慕高出一级,然后宣布,「朕正值春秋鼎盛,暂不打算再立太子,不如等再过一段时间,众位爱卿与朕一起好好考察考察,朕这几个孩子哪个更适合执掌天下,能够安稳社稷,造福百姓。」

  沈棠望着赵熹落寞的背影,低低地叹了口气,她看得出来赵熹其实对权位并不在意,脱掉这身太子朝服对他来说无疑是个解脱,他的步履虽然坚决,但却是轻松的。

  可是,他到底还是伤心了。

  幼年丧母,所有的倚靠便是这个疼爱他入骨的父亲,但忽然有一天慈父的面具被无情地撕裂,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父亲对他所有的好全部都是在演戏,父亲将他捧到云端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摔得粉身碎骨,他如何能够不伤心?

  更何况,废太子的命运……

  赵厚似乎是察觉到了殿中气氛的低落,他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恪王知晓近日朕为了贵王烦心忧虑,特地从琼州将名盛一时的德盛班请了过来,为朕解乏。朕平素不怎么听戏,但恪王的一片孝心,朕却是不得不收下的。如此,朕便与众位爱卿同乐了。慕儿,让他们开始吧。」

  赵慕心内恨得牙痒痒,赵厚这番话将找德盛班的事全推到了他的身上,偏偏他还反驳不得,可这德盛班是大大有问题的,若是殿上出了什么事,他可是弑父谋逆万劫不复了。

  但即便心中再恨,赵慕的脸上却仍旧笑意盈盈,他恭声说道:「儿臣这就让德盛班准备父皇您钦点的那一出《打虎英雄》。」

  「咚咚锵咚咚锵咚咚锵——」

  德盛班果然有红遍大周的实力,一开场便做足气势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打虎那位英雄唱念做打俱佳,扮相也好看,殿上好戏的老臣看得入迷,有的跟着轻轻地哼了起来,甚至有几个竟还叫起了好来。

  突然,扮打虎英雄的戏子一个纵身朝皇帝御座的方向飞了过去,手中的棍棒直指着赵厚而去,李公公见势立刻尖声呼喊道:「快来人,有刺客!」

  侍卫飞速从天而降,只不过三两下就将戏子制住。

  赵厚怒极,指着赵慕颤抖地说道:「赵慕,你这是想要弑君吗?」

  赵慕一脸地无辜,他慌忙跪倒在地,不断地摇头说道:「儿臣绝无此意,父皇误会了。」

  赵厚哪里肯给赵慕辩解的机会,他转头问已经被压制在地的戏子,厉声问道:「你说,你举棍向朕而来,是不是恪王指使?」

  那名戏子的颓丧和悲哀,透过脸上厚厚的粉墨依然能让人感觉到,他是被逼的,但整个戏班的性命捏在御座上那个天下最尊贵却也最无耻的男人手中,他无力去辩驳,只能流着眼泪,缓缓地点了点头。

  赵厚脸上怒意更浓,但眼角却有止不住的笑意流出,眼下大局已定,赵慕便是再无辜,只要在殿上坐实了他的罪名,自己就可立即将他处置了,等这风头过了,即便将来有人发现了疑点,又有谁胆敢指出?自己时日无多,只能这样兵行险招。

  这时,赵翩翩从定国公夫人身后徐徐地站了起来,声音清脆娇婉却又带着许多不解地向赵慕问道:「三哥,您不是说这棍棒之内另有玄机,乃是您要给父皇的惊喜吗?还说父皇若是看到了这棍内所藏的物事,一定会欢喜非常,好好奖赏您一番的。可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九十三章 反将一军

  赵厚闻言面色一滞,又瞧见赵慕的神色虽然着急却并不慌张,心中知晓自己的计画怕是有了变数,但今日这绝好的机会,方才废掉了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的赵熹,若此时能一并将赵慕拔起,就可谓是顺心如意了。

  只是……翩翩已经将话问出,群臣皆在等着下文,若是自己一意孤行不听解释,倒将自己的不慈显露在明面了。这样一来,就算是快刀斩乱麻办了老三,引得群臣不满弹劾,自己下不了台,老五也难以抽身,反而便宜了远在西疆的老四。

  他还在暗自沉吟,殿下的五皇子赵淮却从几案后起了身,恭敬地在御座前跪了下来,语气真诚而恳切,「这戏子惊到了父皇,自是该死,追根究底三哥虽有错,但此回应该是误会一场,还望父皇看在三哥的一片孺慕之情分上,饶了三哥这回。」

  赵厚见赵淮为赵慕求情,心中暗赞,还是老五心思转得快,知道此时时机已逝便不再强求,他既给了台阶,自己自然得顺着台阶往下走,今日就算是老三运道好,躲过了一劫。

  他徐缓地点了点头,脸上还是一副余惊未了的神色,略带着几分疲倦地问道:「恪王,你这棍棒中藏着给朕的惊喜?朕只被惊吓了一回,倒不知道这惊喜从何而来?」

  赵慕躬身一礼,走到被压制在地的戏子身旁,将他被侍卫打落的棍棒捡了起来,轻轻地往棍身中央一掐,竟然轻松地将棍子掐断,原来棍子并不是实心的,棍身的材质也不结实,就像是面粉做的一般。

  中空的棍子里滑落下一条红绸,拉开后红绸上面是工工整整的八个字——福如东海、万寿无疆。

  这样一来殿内的众人尽都明了,被视为凶器的棍棒其实毫无杀伤力,莫说是杀人,便是伤人都不可能办到。而戏子飞身出去也绝不是为了行刺,而是要将赵慕对赵厚的祝福红绸打开。

  这出闹剧是一场算计无疑,绝不是误会两个字就可以解释的,但到底是谁算计了谁却不好说,以景阳王为首,洞悉事态的老臣们皆眼观鼻鼻观心,静默着不发一言。

  赵厚因眼前的情势逆转愣住了,等回过神来后方知道自己算计不成反遭算计,若不是老五阻止得及时,方才自己一不做二不休要将老三处置,那翩翩上前来将棍子的玄机揭开,自己不成了食子的残恶之父?

  有些事只要不摆到明面上,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但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就说不过去了。

  赵淮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粉末十分好奇,伸出手去沾了一些,然后放到鼻子前闻了一会,他面露惊喜地问道:「三哥,这竟真是面粉做的?」

  恪王状似诚惶诚恐地道:「五弟说得不错,为兄怕用真的棍子会伤到了父皇,便特地命御膳房的人准备了这面粉做的棍子,谁料到还是惹了父皇误会。但细细想来确实是为兄想得不周,本想让父皇高兴高兴,谁料到却把事办砸了,反而吓到了父皇。」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真诚地说道:「儿臣有罪,还请父皇责罚。」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分上,赵厚还怎么责罚赵慕?因此只是摆了摆手,又命侍卫将那名戏子放开,强忍住厌恶假作慈祥地说道:「既然恪王让你给朕这个惊喜,方才为何不开口辩驳一番?倒平白吃了这些苦头。快,小李子,将打虎英雄送回后台,多给些赏银给他压压惊。」

  戏子被李公公亲自扶起,他原以为自己是必死的,心如死灰也不存任何希望,因此早就如同扯线木偶一般照着吩咐行事,但这急转直下的情况,让他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赵厚派去的人是狠狠威胁过戏子的,戏子也是老老实实地遵照赵厚的旨意办事,但许是他想到不久之后就要身死钟秀宫,因此这整日来精神恍惚,竟然不曾发觉手中的棍棒被动了手脚。

  戏子尚还在恍惚中,等回过神来后又惊又喜,惊的是方才自己与阎王如此接近;喜的是他此刻还活着,并且不再是意图弑君的刺客。

  但喜了不过半晌,他又惧怕起来,惧的是自己不曾达成皇上的要求,不知道德盛班的命运会怎么样?怕的是就算此刻还活着,但他依然只是一只卑微的蝼蚁,皇上要他的命再简单不过,也许不等这夜宴散场,他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正当他的心又陷入无尽深渊时,景阳王如同天神一般地拯救了他。

  景阳王说道:「既然皇上也觉得这武生并无过错,可否赏为叔一个脸面,将这武生赐给为叔?皇上您也知道为叔没有别的爱好,唯独对这戏曲却是锺爱至极,我景阳王府内近几年也养了不少唱功不错的戏子,却独独缺了一个唱念做打俱佳的武生。」

  赵厚在心中将景阳王诅咒个半死,这名戏子乃是知晓自己计画的人,又怎能让他活着走出宫去?因此他面露难色,「皇叔爱戏之名朕自然是知晓的,但这武生却非宫里人,乃是自由身,朕虽然是皇帝,却作不了这个主。」

  景阳王脸上一喜,呵呵笑道:「既如此说,皇上便是同意了。」

  他对着戏子问道:「小夥子,本王问你可愿意到我景阳王府来,唱戏给本王听?」

  赵厚一双利眼狠狠地盯视着戏子,大有他若答应,自己便立刻将德盛班众人都砍头的狠意。

  这赤裸裸的威胁戏子自然有所察觉,德盛班内有他的师傅、师兄弟,是他自小长大的所在,他自然是不能自己独活,却让他们跳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因此他认命地垂下了脑袋,嗫嚅地说道:「多谢王爷的美意,小人……」

  他话音还未落下,却听到景阳王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好好好,小夥子你愿意就好。既然戏演完了,那你就跟着我的随扈先回景阳王府吧。」

  戏子一愣,猛地抬起头刚想惊声呼叫说不,但景阳王的眼神却让他安静了下来。景阳王的眼神从容淡定,他向他微微点头示意,分明是在让他稍安勿躁。

  他是个戏子,最擅长看人的脸色,因此立刻明白眼前这位中气十足的王爷应该是有法子救下整个戏班子的。他不由自主地屈膝跪拜,「多谢王爷的赏识,那小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厚有些急了,一旦戏子进了景阳王府,那自己要弄死他就难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皇叔不必那么心急吧,那武生还不曾用过膳呢,让小李子带他下去用些饭菜再去王府也不迟。」

  景阳王并不接着赵厚的话,反倒笑着说道:「皇上,我听说恪王还给您准备了一份大礼,这被耽搁许久我都有些心急了。不如您命恪王献上来,也好解解为叔的困惑?」

  赵厚一边向李公公使眼色,一边应付地答道:「准。」

  这时,从殿外涌进来一群服色鲜亮的宫女,她们彩衣华服又手持羽扇,将正中的一人遮了起来,待到御座之前才将羽扇拿开。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低着头跪在御座之前,她的双手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盖着红布,红布高高地鼓起,不知道装了何物。

  那女子徐徐地开口,嗓音清亮悦耳,「儿臣孟氏敬献贺年礼,恭祝皇上圣体安康福寿永绵。」

  赵厚听到这声音觉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但他并不以为意,恪王妃出自西昌孟氏,孟氏所出的女儿都不为他所喜,因此他将之视为天生与孟氏命格相克。

  但不管如何孟氏总归是他的儿媳,在众人面前这脸面他不能不给,因此便慵懒无奈地应了一声,又兴致缺缺地将托盘上的红布掀开。

  一对红玛瑙雕刻而成的奔马栩栩如生地立在托盘上,在烛火映衬下美丽不可方物,殿内无论是大臣还是贵妇皆发出赞叹的声音。整块的红玛瑙甚是难得,如此巨大的就更属希罕,能雕刻出形状来的乃是万中无一,如此逼真生动的雕工更实乃天上难得地下难寻。

  但赵厚身子却是猛烈地抖了一下,他凝视着这对红玛瑙制成的奔马抽了一口冷气,厉声喝道:「抬起头来!你给我抬起头来。」

  恪王妃缓缓地抬起头来,她头上戴了黄金牡丹吐蕊的头面,一张脸艳丽无双,可谓华贵至极。

  但赵厚却惊得从御座上滑了下来,他不可置信地指着恪王妃,万分惊恐地说道:「你……你……」

  同样对红玛瑙奔马心存疑惑的罗贵妃见状立刻跑了过来,将赵厚一把扶住,她不能让群臣知道赵厚的身体已经虚弱至此,今日的设局已经是作茧自缚,绝对不能再横生枝节,出了别的差池。

  但当她望向恪王妃的那一刻,她却如同被剧烈的火焰给烫到了一般,不自觉地将扶着赵厚的手臂抽了出来,厉声尖叫道:「鬼啊!有鬼——」

  恪王妃与赵厚的原配孟王妃乃是嫡亲的姑侄,侄女与姑姑乃是血脉之亲,长相气韵相像是再寻常不过,再加上今夜刻意打扮,妆容服饰甚至发髻头面皆都选了孟王妃生前最爱的款式,因而乍看之下恍若孟王妃再生。

  自从恪王妃与赵慕大婚之后常在贵妇圈中走动,京城的权贵王公私下里也多曾听说过这姑侄两个容貌相似,因此今日见了恪王妃的打扮并不觉得惊奇,反而有些曾受过孟王妃的恩惠或者与她交好的贵妇还暗自生出些伤怀来。

【网络版】

《玉堂娇》作者:卫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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