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5/24出版】《寄养天使：蓝晕月光石》作者：华澪

不我活兮

书名：寄养天使：蓝晕月光石
作者：华澪
绘者：Chiya
出版社：台湾角川书店
出版日期：2013年05月24日

【文案】

◆曾几何时，记忆中的棉花糖小天使，变成了无敌耀眼美少年!?
◆人气作家华澪×知名绘师Chiya，继《凤神医》后联手献上全新治癒系甜蜜浪漫作！
【首刷特典】随书赠送「爱恋留言卡」1张！
【特别收录】Chiya跨刀绘制超豪华6P彩页！

「这孩子就交给你了。」
二十一岁那年，那个男人将一个漂亮男孩托付给她。
孩子有着流金般的卷发、白瓷的肌肤，如夜空璀璨的眼眸。
正值青春年华的单身女子李茉青，从此照顾着这个五岁小娃娃，
纯净的灵魂与受伤的心，在每一日的寻常生活中紧紧相系。
原以为能就此圆满完成那人托付的养育重任，
却没想到这心愿竟有倏然生变的一天！
她到底是错过了什么？竟然如此迟钝地忽略了
他幽邃沉静如蓝晕月光石的眼神中，投射的，似乎不只是亲情──？

【试阅】

　　说起来相当戏剧化，但她的人生就是如此曲折。

　　十七岁以前，原本她还是个出身于单纯家庭，日复一日平淡过活的高中生，有着疼爱自己的父母亲，不愁吃穿的温饱生活。

　　在那个意外前，她每天要烦恼的只是每次的大小考试，或是和同学之间的人际问题。

　　抱怨着哪位老师总是喜欢刁难学生，或是班上的谁谁谁暗恋了谁谁谁。

　　连烦恼都如此天真，青春年华的岁月，就该如此青涩可爱。

　　直到高二那年，父母亲开车南下同赴亲戚的婚礼，在高速公路碰上大型的连环车祸，因而双双丧生。

　　她开始了不得不独立的生活。

　　幸而父母留下的财产不少，加上两人的高额保险金，足够她支付日常所需而不必打工。

　　她仍然居住在自己家中，居住在那间父母买下的住所，那是一间位在社区大楼中的边间户。

　　原本可供一个小家庭生活的空间，只剩她一人过日子。

　　在亲戚的协助下处理完父母的丧事，没有兄弟姊妹的她，身为唯一的孝女，只能独自承下所有事。

　　比起初闻噩耗时的空白与悲恸，她体会到，回归日常生活，销假返校之后，才是痛苦的开始。

　　明明她的世界已经停止，却还要勉强应付身边还在运转的世界……

　　她开始过得像行屍走肉，木然的上课，木然的放学，木然的迎接已经没有人迎接她回家的家。

　　她开始关闭自己的感觉，不参与同学们的任何话题和活动，连客套的笑容也无力给予。

　　她沉浸在一层自我麻/醉的膜里。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闻而不理会……恐惧着自己只要一旦苏醒，就要面对庞大沉重到会瞬间压垮她的悲伤。

　　直到学长的出现。

　　学长是个温柔的人，对周遭人的关怀并不比对她少。

　　但即使是如此一视同仁的温柔，在一个亟需救援的溺水者眼中，也是弥足珍贵。

　　不是浮木也没关系，漂浮的稻草就能给予她一丝获救的幻觉。

　　温柔的学长，或者说，透过对所有人温柔，而感受到自己存在的学长，面对这个毫不犹豫就攀附着自己的学妹，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存在感」。

　　一种被人深深需要，紧紧攀附的存在感。

　　学长成了她极有效的镇痛剂，在他的陪伴下，她的生活总算能逐渐重新运转。

　　三餐，有学长叮嘱着；上学，有学长亲自接送；课业，有学长当家教陪读。

　　自然而然的，学长也不只是学长了。

　　成为男女朋友，是极其自然的事，而两人之间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一种互取所需的依存关系。

　　如同缠绕在树木身上的攀藤，理不清谁依赖谁多一些。

　　两人的交往一直延续到学长考上大学，就算是换了崭新的环境，他的八面玲珑仍旧让他在众人之间受欢迎，无往不利。

　　而她却依然只以他为中心生存。

　　见识到学长在她陌生的群众间竟是如此如鱼得水，她始终感到不安，开始采取各种笨拙的方式，企图将他拴紧在身边，让他再也不能理会其他人。

　　可惜，就和每个恋爱故事的情节相似，只要一方开始紧迫盯人，另一方唯有逃开一途。

　　沉重的气压使他再也透不过气来，对她的怜惜转为厌烦。

　　于是学长选了个聪明的方法，他参与了学校提供的交换学生留学计画，到法国继续修习建筑设计学位。

　　两人之间一开始还能维持鱼雁往返，渐渐地，在时差与生活环境的隔绝下，两人渐行渐远，不着痕迹。

　　如此顺其自然，丝毫不沾黏似地乾脆。

　　她宛如水被抽乾而极度不适的鱼，鳃盖一张一合地拍击着，恍若戒瘾的瘾痛来袭，几乎支撑不住自己。

　　学长则恰恰相反，他在此时认识了一名法国女子。那名女子和她大相迳庭，有着大多数法国女人如猫般的聪慧刁钻与自信，让他为之迷乱。

　　如同红酒需要适合的温度、环境来熟成与酿造，在异国浪漫的空气下，学长与那女子也碰撞出了难以自抑的火花。

　　火花瞬放，化为女子手中的新娘捧花，很快的，两人也有了爱的结晶。

　　隔着好几个时区的往日恋情，就这么正式断线。

　　李茉青得知这些事实时，已经是数个月后的事情了，一封由学长寄来的E-MAIL，简单地传达了这个事实。

　　「茉青，对不起，我结婚了。」

　　她在震惊中翻来覆去重复阅读这几个字，再也没有其他解释。

　　些许时日过后，她才从他的朋友处得知详细情形。原来她的「学长」在法国结了婚，还请了几名亲友过去共襄盛举。

　　凝视手中婚礼的相册本，那瑰丽的教堂下，欢笑的学长单手搂住新娘的纤腰，新娘的笑靥如异国艳花，在甜蜜的空气中盛放。

　　周围的亲友围着新人举杯，晶莹剔透的水晶杯中，荡漾着醉人的红酿，就连她见过几面的学长母亲，竟然也在其列。

　　她突然感觉自己才是局外人。

　　学长已经找到了想要互许终生的幸福，她却还在原地打转，慌张无措地面临大学升学考试的压力。

　　学长再也没有与她联络，那封信宛如最后通牒一般。

　　仿若被单方面划下的休止符，满室喧嚣却戛然即止。

　　她开口向学长的友人要了那张结婚照，对方没有多问就从相本抽出来送给她，像是带着几分同情似地说了一句：「你看开点，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

　　她将照片带回家，呆滞地盯着看了好几天，又将自己纳入那层白膜下。

　　翻腾的恐惧袭来，她恨过、懊悔过、自责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父母过世的悲剧预防针下，「新娘不是自己」带来的冲击要小得多了。

　　行屍走肉般的生活过了一星期，茫然之中，她又盯着学长的照片出神……

　　不知道是不是沉浸在这样的情绪太久，她开始和脑中出现的声音对话、抗辩，激昂的争吵在平静的外皮下上演，最终，那个心中的声音问了自己一句：「学长都可以笑得那么开心，为什么我一定要悲伤呢？」

　　就像电脑中的「系统还原」，她开始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整体复原，下意识地将自己从迷雾中唤醒。

　　她打扫了整间住屋，将累积多日的碗盘与垃圾清除，拉开窗帘让阳光透入，开始定下心，拾回考试用的课本。

　　「再也没有人可以依靠了，我只能靠自己站起来。」

　　像是注入了新的程式，她开始以新的思考方式运转。高中毕业后，她又花了一年的时间考上大学。

　　这年，她十九岁。

　　两年过去，她成熟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心境更迭，学长在她心中消去了不少，只存下模模糊糊的美好回忆。

　　找了几份设计工作兼职，以视觉设计系学生的身分在业界接外包案，她也得以从中缓慢地建立起自己的自信。

　　「靠着自己的力量，也能照顾好自己。」

　　她讶异地发现了这个事实，意外感受到原来自己是很有力量的，原来只靠自己也能扛起一切！

　　日子就在惊喜与充实中度过，虽然父母遗留的存款尚且足够她日常花用，但她还是享受这种陀螺似的忙碌感。

　　一旦自己的生活过得紮实，脚步踩得稳当，原谅谁都变得容易一些。

　　就像她对学长。

　　断断续续的还是会从朋友处收到学长的近况，比方说学长的儿子出生了，他们夫妻俩一同开了一家小公司等等……

　　她开始学会平心静气地看待这些讯息，甚至也有勇气去回顾和学长生活的那一年，终于明白自己和学长的关系是建立在什么之上。

　　深思过后，她竟发现自己开始对学长产生「感谢」的心情，这是她前所未有过的想法，而她发现自己竟也不讨厌这样的感受。

　　她写了一封E-MAIL给学长。

　　内容详述自己当时的心情，还有对于那一年中，学长无微不至照顾的感谢。

　　信件没有收到回音，这也在她预想之中，她寄出信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得到回应，只是想传达谢意罢了。

　　平静而单纯充实的日子又过了两年，这段期间，她没再谈任何感情。

　　纯粹而自然地，享受着自我旋转的独舞乐趣。

　　原以为她此生将会像这样，一个人独自活得自在快乐，却没想到，老天却又为她的人生制造了另一波激潮。

　　那是在她二十一岁的那一年。

　　一个夏末秋初时节的傍晚，大三的她正从学校回到家。

　　拎着超市买回来的各种生鲜食材，将湿透的伞扔入伞桶。这回的秋台雨量不小，一把塑胶伞也起不了作用。

　　随意把食物扔上桌，她扯下平日紮着的马尾，决定先洗个彻底的澡再来收拾。

　　半晌后，她抓了条毛巾盖上自己濡湿的及肩黑发，因为沐浴后的舒适感而满足地喟叹了声，单手擦拭发丝，晃回餐厅将食材一一归入冰箱及橱柜。

　　一个人的生活，不需要讲究任何规则。

　　但她也突然怀念起，每回自己不马上吹乾头发时，母亲那碎碎念的唠叨。

　　现在的她移居到父母的房间，每当躺上那张大床，她就能感觉自己回到了童年，被父母亲簇拥着一同入眠的温暖。

　　简单收拾后，她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放空看着台风动态，一面捞过吹风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将发丝吹乾。

　　将发丝烘至八分乾，放下吹风机走到小厨房，她伴着电视声音开始动手打理自己的晚餐。

　　「请民众多加小心防范，注意自身安全。」

　　电视上新闻记者穿着雨衣，冒着风雨握着麦克风，转播着最新的台风动态，呼吁民众应该采取哪些防台措施。

　　即使只是这样，独居的她也觉得自己被关心了。

　　有多久没有被人这样叮咛了呢？

　　「注意安全」啊，多温暖的语句……

　　混合着电视声音，还有台雨带来的潮湿气息，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打开冰箱，准备为自己煮一碗足以暖身的汤面。

　　正蹲在冰箱前构思着要使用哪些食材，大门外却传来一道绝少出现的声响：「叮咚──叮咚──」

　　居然是门铃声。

　　她大惑不解地起身，带上冰箱门，边猜测门外是谁边走到大门口。

　　是送邮件的？送货员？是邻居？是跑错家的访客？

　　不管怎么猜都觉得机率很小，独居时养成的谨慎让她先透过门上的猫眼窥看外头来人，却看见更令她疑惑的画面。

　　门外，有两个人伫立着。

　　一大一小的身形，看得出其中一位大概是个幼童，他戴着完全湿透的黑色毛线帽，单侧小手揪着身旁大人的裤管。

　　另一位……是个成年男人，墨黑的短发沿着水滴黏贴在颊面，一身深灰色的风衣与长裤也没能幸免于难，几近湿透。

　　眼前的画面更让她陷入五里雾中，照这种情况看来，这应该是一对父子吧？为什么找上门来？她不记得有认识这样的人啊？是按错门铃了吧？

　　不过……不对啊，为什么那男人的长相，让她感觉有些熟悉呢？

　　在早已沉淀的记忆中搜寻，倏然间，有个记忆中的面容与眼前这男人的五官重合──

　　「学长？」

　　李茉青没有多想就转开了门，瞪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人儿，近距离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真的……是温宇逢学长。

　　不是不曾想像过这样的场景──学长和自己重逢。

　　揣想过许多种可能，例如也许是在同学会上、或是在哪个设计展览的场合……但绝不是像这样，浑身淋湿，狼狈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也猜测过自己的反应会是如何，是惊慌失措？还是乾脆快闪躲避？不到当下也无法抓个准的她，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如何了。

　　身体的反应快于心灵，她竟毫不犹豫地开了门，然后放任自己与对方面对面。

　　彷佛当年那个常常拜访自己的学长回来了。

　　眼前这名男子的脸，和她记忆中那个温文的学长比起来，虽然温柔依旧，但却多了一份难掩的沧桑与形容不出的抑郁。

　　「茉青……」

　　男人露出斯文的苦笑，黑框眼镜中的镜片有着散乱的雨滴痕，薄唇张了又合，握着行李把手的手正不明显地微颤着。

　　这些无意识的小动作，都让她看进眼里。

　　「你有事想告诉我对吧？先进来再说吧。」

　　将两人请进了门，如落水雏鸟的两人却因为一身湿而只敢站在玄关，似乎就怕弄湿屋内的木头地板。

　　李茉青连忙打开橱柜，取出几条乾净的毛巾，让两人先简单的擦拭。

　　温宇逢接过毛巾道了声谢，弯下身子为身边的孩子擦脸。

　　（我饿了，爸爸。）

　　孩子扯了扯男人的衣袖，用不甚清晰的稚气嗓音喊了一句。李茉青听不太懂，但约略知道那是法文。

　　法文、学长、孩子……稍一推测，她就知道那孩子的身分了。

　　「是学长的孩子吧？说了什么？」

　　温宇逢闻言又是一阵苦笑，顿住擦拭的手，犹豫了下，才勉强说了句：「他饿了。」

　　李茉青愣了愣，脑中转过各种疑问，但终究忍住了，立即决定道：「学长，你先和小朋友去洗澡吧，有乾净的衣物可以替换吗？」

　　温宇逢点了点头，表示行李里头有两人衣物。经过一番搬运，暂时将两人的物品搬至她以前的房间安放。

　　这房内的摆设在经过数年后都未曾改动，所以温宇逢也不需指引，凭着印象牵着孩子入了浴室。

　　这还真是意外的访客啊。

　　李茉青揉了揉眉间，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终于从震惊中振作起来，将披散的及肩长发轻巧紮成髻，继续方才准备晚餐的动作。

　　一人份的晚餐变成三人份，她藉着准备晚餐的时间整理自己思绪。

　　那果然是学长的孩子啊……

　　黑色毛线帽遮去了大半的面容，湿透的金色发丝微卷，身上罩着的米白厚底毛呢斗篷外套，看得出来是国外的设计款。

　　感觉是个沉静怕生的孩子，不吵不闹。

　　学长的妻子没有一起来吗？学长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回来台湾？还独自带着小孩？

　　她的资讯一直停留在他们两人成婚初期，后期发生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头绪。

　　坐在锅边等水开，动作熟练地准备汤底材料，青菜豆腐贡丸，配上前几天炖的肉燥，很家常的一碗面。

　　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为那两人多打了颗鸡蛋，当作补充营养。

　　一锅面分成三碗端上桌，两大一小的瓷碗冒着带有温暖香气的白烟。

　　浴室里头的那对父子也出来了，坐在沙发上吹乾头发。

　　温宇逢身上换了乾净的睡衣，而小孩身上则套着一件父亲的宽松Ｔ恤，斜斜地露出了一侧的白嫩单薄肩头。

　　「吹好头发就来吃饭吧！」

　　朝两人喊了声，已经让父亲吹好头发的小孩转过头来，李茉青这才看清了那孩子的长相。

　　小天使。

　　这是李茉青脑中第一个浮现的辞汇，孩子宛如西洋古典壁画的精致天使面容，让她怔怔端详了许久。

　　蓬松而微卷的灿金发丝，如同棉花糖般轻轻点缀在白皙的额头；薄瓷般清透的幼童肌肤下，晕染着刚沐浴完氤氲的热气；小巧玲珑的菱唇自然地微噘，仿若抹上了高明度的丹莓色。

　　最教人惊艳的，还是孩子那双直勾勾盯人的清澈双眸。

　　不是大海的明亮宽阔，也不是天空的晴朗无云，这孩子的眼中，是仿若镶满水晶似的深沉神秘夜空。

　　「Ｂｅｌｌｅ……」

　　孩子的嘴里冒出一声法文，让李茉青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那孩子也用同样的目光凝视自己。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李茉青转向还在吹发的温宇逢，问道：「学长，他是女孩还是男孩？」

　　会这么问只是想确认自己听到的讯息，印象中，几年前她听说学长有了儿子，却没想到是个这么漂亮的孩子。

　　温宇逢终于笑了出来，像是被她的单纯问题而取悦，一手将吹风机关闭，回道：「他是男孩子，长得像他妈妈多些。」

　　他搔搔自己的发，对着儿子吩咐了几句法文，就看那孩子点点头站了起来，到厨房晃了一圈，又走回来怯怯地对李茉青说了一句；「Ｍｅｒｃｉ.」

　　童嗓糊糊的、稠稠的，像是化不开的麦芽糖。

　　见李茉青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温宇逢又露出微笑，解释道：「我刚让他去吃饭，他先来跟你道谢。」然后又对着孩子说道：「你要说中文，这位姊姊才听得懂。」

　　孩子闻言再度点头，又是一句黏呼呼的「谢谢」，这次还附赠一个小鹿斑比般的羞怯笑容。

　　替小孩换了高脚椅，还有方便使用的叉子汤匙，三人默默无语地吃了面，并无多余交流。

　　李茉青明白学长大概是顾虑孩子，要把小孩哄睡了才能详谈吧？

　　用餐完后，似乎奔波一天的小孩累得歪着头在沙发上睡着了，由他爸爸将他抱了进去，睡在李茉青的旧床上。

　　正要起身泡咖啡，温宇逢却阻止了她，而后又是一阵难掩的苦笑：「我来吧，欠你的太多了，找不到机会还。」

　　学长泡的咖啡依旧美味，温度和比例都拿捏得那么恰当，就和他的人一样，永远那么心灵手巧。

　　「学长，有什么事就说吧，就跟我寄给你的最后一封信说的一样，对你，我很感谢。所以……请不必顾虑地说吧。」

　　见温宇逢欲言又止，李茉青便如此说道，试图要让对方放心。不料却又换来一阵苦笑。

　　「看来我欠的，这辈子是还不完了吧？……那，就请你听我说了。」

　　她开始沉静地专心聆听，在这一刻的她，还不知道这夜的谈话，将会是足以更动她未来的重大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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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进跟进

雨落罗

坐等、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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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进跟进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