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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6/08出版】《名门淑妾(下)》作者:青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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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20 19:34:35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书名:名门淑妾(下)
作者:青筝
系列:绝色/情话007
实际字数:约10万字
出版社:龙马文化
出版日期:2013年06月08日

【文案】

倨傲的冷面郎君,喜怒无常,爱恨纠结,夜夜让她浴火重生。
想在夫家落地生根,传宗接代是首要,于是夫妻合力!
意欲开花结果的时节,她含笑饮下送到嘴边的毒药,
善意的以为是姐妹情深,却被残害毕生无子。

小妾设奇谋,将她引往青楼;
姐姐算大计,骗她入狼窝,落得个臭名昭着。
心如死灰之际,夫家送来休书。
姐姐归己位,贱身沦为妾。
姐妹共事一夫,安安分分的做个小妾,却还是被卷入波澜万丈!
更多少无情风雨,回首春城,只见草木深。

【试阅】

  第二章

  折磨过了,又回头拼命的怜惜,并不承认做错什么,只是无言的痛,这就是陆玉麟。

  受了过度严寒的摧残,梁盈这朵娇嫩的迎春花很费了一番功夫才挣扎过来。

  陆夫人和老太太等人看她有了意识,松口气的同时,忍不住说叨两句:「既然身娇肉贵,先前却洗衣裳伺候倒茶的时候都好好的,不过着了一点凉,就要死不活,真是想不通。」

  陆夫人附和:「可能这些日子在我们家着实苦了,一病就把那些累全加在了一起,所以昏迷这么久。」

  老太太气哼哼的不停咕哝。金雀忙扶梁盈坐起身,那夜的「寒冷」让她心有余悸,小脸儿白的没有一点生气,看到婆婆奶奶都在,慌得欲下床请安,还被那陆玉麟的表妹杜香云阻住,扶着她的手臂,睁着一对圆溜溜的黑眼睛,嫣红的嘴儿噙着关切的微笑,声音清脆悦耳:「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刚朦胧好了,可别这么快下床。」丫鬟端着汤药过来,金雀说:「大夫言,大少奶奶身体过于虚弱,营养不良,不吃些补药是不能好的。」梁盈转着眼珠搜寻陆玉麟,却只见赵红菱他们,红菱发觉她看了自己,心虚的耳热起来,怕她在老太太面前告状,便笑嘻嘻的走来道:「姐姐是金枝玉叶,自然是苦都没吃过,快别等着了,吃下几幅补药,就会好的。」众人催劝,她只好吃了。老太太陆夫人见她好多了,便都走了,杜香云坐在床沿上陪她说笑,红菱满脸堆笑告辞,梁盈叫道:「妹妹等一下!」

  红菱不情愿的回过身,挤出一脸笑,问:「姐姐有什么吩咐?」

  梁盈想那天夜里是冻极了,然而在有意识的当儿,陆玉麟都在跟前,木木的不动,像在跟自己僵持什么,因免不了担心,问:「大少爷在哪儿,我怎么没见着他?」

  红菱略显迟疑的说:「他在红竹苑睡觉呢,昨晚跟大表哥喝酒喝多了,所以到现在还没有醒。」

  梁盈蹙起眉,着急的问:「有没大碍?」

  红菱最讨厌她这种假惺惺的样子,勉强笑道:「姐姐都自顾不暇了,就算大少爷身体不舒服,那又怎么样呢?」

  梁盈闷闷的低下头,杜香云劝道:「表哥多喝了点酒罢了,哪里能睡出什么不是来?」

  红菱接口附和:「有我的照顾,大少爷会很舒服的,姐姐安心养着吧,我走了。」遂出去了,金雀关上门,回来道:「大少奶奶昏迷了这几天,可担心死我了,亏得没事,否则真不知道该如何给大人交代。」说着,就滚下泪来。

  梁盈握着她的手,强笑:「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你别难过。」

  金雀含着泪说:「怎么会好好的?脸色都白成了这样,背上还有手臂,明显起了冻疮,我刚才想说的,可是老太太那个口气已经够嫌了。」

  如此一说,梁盈登时觉得身上痒痒的,冻坏了的肌肉受到温暖,就是这种滋味儿,杜香云「哎呀」一声,瞪着眼颇诧异的说:「既这么着,应该早些治好,别落下病根子。」

  梁盈笑笑,瞳孔里泛着细细的水花,温和的说:「好了,别说这些了,不过是冻坏了几分而已,不用大惊小怪。」转向金雀,金雀啜泣着心疼不已,她问:「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由不得担忧自己的身子有没有被旁人看了去,以及那口古井,和陆玉麟推自己去死的决心,现在想起来,都还历历在目,心有余悸。

  金雀疑惑的说:「不是大少爷抱回来的吗?当时我在给您铺床,只见大少爷抱着您来,我吓了一跳,他说本跟您一块散散步,想不到突然一股寒气就把您吹倒了。」

  梁盈惊异的眨着眼,脸红的问:「那,你有没有看见我身上的衣裳?」

  金雀站了起来,惊奇的大声说:「就是这一点,我到现在还没有想通,你们两个人穿的都好单薄,尤其是大少爷,只着了件内衫!」

  内衫?梁盈更迷惑了,瞪着一对水灵灵的眸子,手握着心窝,皱眉问:「那我呢?」

  「您就裹着大少爷的外套,等到我给大少奶奶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大少奶奶里面什么也没有穿!」金雀腼腆的红了脸。

  杜香云大笑起来,指着梁盈,带着逗弄的口吻说:「我知道了,一定是表哥在路上忍不住!」说着,又掩嘴「咯咯」的笑,羞得梁盈耳热腮红:「哪有这回事!」

  金雀淡淡的笑着解释:「不是表小姐想的那样。大少爷说,大少奶奶掉水里了,好久才捞上来,衣服泥泞不堪,回来一定会冻死,才把自己的外套给大少奶奶裹着。」

  杜香云以情窦初开的少女那种情怀发笑:「还不是一样?」

  梁盈由她们说笑,清丽的眼睛望着窗外暖洋洋的天光,甜蜜的想:「他还是在意我的,怕我的名誉受到损害,才把衣服给我,不让任何人看到我赤身裸体。」想到那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私密,而他也很珍惜这种私密,心间那朵饱受痛苦煎熬的蓓蕾终于又苒苒欲放。

  红竹苑里,陆玉麟盘踞在床上低头细察手中的物什,竟是个水绿色的香包,上面绣着朵精致的薰衣草,悠然的茶香味扑进鼻孔,薄薄的嘴唇扯起一端,抬眼想——那天粗鲁的扯去她身上最后一缕衣着,丝毫不怜香惜玉,肆无忌惮的玩弄她,她腰间系的香包落在床上,亏得没被红菱发现,不然又得耳根子遭殃。

  「叫厨房炖大少爷最喜欢吃的宫保鸡丁。」红菱在门外吩咐。陆玉麟忙将香包塞进枕头底下,那红菱已来到近前,见他神色慌张,又瞥见枕头下那一抹水绿,就恍然大悟了。露出一种忍耐很久计较爆发的愤怒意味,走到床边笑问:「玉麟,你在做什么?」

  陆玉麟气平脉稳,勾过她的脖子,以为她会顺势躺在怀里,一面笑道:「刚起来,没有一个人,感到头沉沉的,正想喊翠珠倒茶,你就来了。」暧昧的暗示并不代表红菱每次都会服从,她把他的手拿开,抹泪哭啼,陆玉麟摸不着头脑,一味哄劝,她抽噎着噏动润泽的丰唇:「你想跟姐姐在一块,去她房里就是了,何必拿她的东西来堵我的心!」

  陆玉麟抽出香包塞进怀里,闻得红菱脖子里香气四溢,引的人想钻进去,张开宽阔的臂膀把她纤小的身子箝在怀里,脸贴在她的颈窝里,抚爱的说:「我爱的女人是你,不过,男人总不能光穿一件衣服,再漂亮的,也有腻味的一天,所以偶尔换换口味嘛。」红菱撒娇的躲开他,肩膀歪靠在床框上,撅着嘴儿,揉着脸,说:「你都可以为了她打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陆玉麟就开始拼命的抚慰她,给她爱,红菱趁机提出:「你那么喜欢我,何不把我扶正?反正姐姐占着那个空位也没什么用,我们两个,做夫妻才比较合适,长长久久的多好?」陆玉麟迫促的想揽她入怀,她故意远远地躲着,他知道只要答应她这个要求,就会有享之不尽的温柔乡。何况这个女人那么轻浮,最多会耍耍小性子,绝没有梁盈那种宁死不屈的忠贞,就算天天逛花街柳巷,她也不见得过问,因此在他心里,红菱只够做小妾的份儿。

  陆孝真携王夫人都去探望梁盈,送了好些果品,虽因她们才落得这样下场,但既然来了,终是喜笑逢迎。金雀好几次想告诉梁盈那些果子都是生了虫子的,但碍着她们在说话,没有当面揭穿。

  陆孝真诚挚的与梁盈聊天,王夫人陪笑慰问:「好歹你是梁大人的千金,先前他们把你困在厢房,吃的是粗茶淡饭,住的是有苦又累,他们居然一点都不心疼,我都看不过去了。」

  「有什么要紧?」梁盈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本就应洗衣做饭,哪里是受苦,他们在让我做自己的本分罢了。」

  王夫人诧都:「打着灯笼也没处找这么好的。只可惜我没有儿子,不然,我就认定你了!你身为大小姐而一点不拿大,不骄纵,还贤慧的要命,实在很难得。」

  梁盈因想起陆玉麟说的:「她生不出儿子来,就把我娘也害的从此不能生育。」这到底怎么回事?看王夫人倒不像心狠手辣的,自古都是妻妾之间争斗,如今妯娌也不能放过了?「嫂子,你在想什么?」陆孝真推她问。

  梁盈忙笑说:「劳烦大娘和表姐亲自跑这一趟,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休息。」二人随即起身欲走,金雀拦着要把篮子还给她们:「大少奶奶身子虚,吃不得凉的,留下也是白费,表小姐拿回吧。」陆孝真固然推辞,金雀硬往她们怀里塞,梁盈喊:「大娘和表小姐的心意,留下就是了,干什么强人所难?」金雀憋红了脸,没好说的,陆孝真不知果子都坏了的,只那王夫人图省钱,都是王宣谷前几日来拿的,搁了几天没动,又给梁盈送来。

  她们一走,金雀就赶紧抖露这件事,梁盈怔了怔,猜她们也不是故意,便不放在心上。只是那陆玉麟让自己把陆家的根底都了解的精通,才算得上好媳妇,想若问陆孝真或者杜香云,断然不好,想来想去,也只有红菱是来了久的,也只有她能告诉。

  陆孝真年至嫁娶,王夫人花了几十两银子给她做新衣服,她推辞着不要:「娘,我连心上人都还没有,你给我弄这些不是太早了吗。」

  「哎哟, 你都多大了,整天心上人心上人的,穷的咱是不要,有钱有势的,你又说人家是花花公子?什么时候能像梁盈似的,我倒省了心。」王夫人一面核对这个月的帐单一面说。

  「我才不要跟嫂子一样,您瞧瞧表哥都把她折磨成什么样了?要是我,早就走了,像她这种没皮没脸的,怕是天底下也没几个。」陆孝真两手捅在袖子里,露出一副尖酸相。

  王夫人抬起头,又低下去,说:「之前,刘公子三天两头的往这儿跑,怎么好一段时间没影儿了?」

  陆孝真睁着黑白分明的眼,咕哝道:「他爹娘对儿媳妇的要求太苛刻了,他又是个没本事的,我跟了他只有受苦的份儿,才不要呢。」

  「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一定得让对方来我们家住才行。」王夫人崩起的脸扯平了眼角的褶皱。

  忽然,门前闪过一个人影儿,杜荣绕进来,殷殷勤勤的来到她们面前,拱着手笑嘻嘻的说:「给姨娘请安。」又专门拿眼窥着陆孝真那胸前突出的线条儿,馋兮兮的说,「表妹好,表妹在跟姨娘说话呢?」

  王夫人急忙把帐单塞进褥子下,回过身面无表情的说:「陆家虽大,可不养白吃白住的。」杜荣挤眼笑道:「管家老爷说了,让哥在二门看门,我就晚上在园子里循几圈儿。」陆孝真扯起好看的微笑,两只眸子亮晶晶的,说:「你们有了差事,我和娘就放心了,免得人说闲话。」

  王夫人道:「最怕就是惹出乱子,来来往往的人多,千万仔细盯着,别让二老爷那边抓住把柄。」

  杜荣点头哈腰,时时张出那排茶叶黄的细牙,无一不应,看陆孝真有想走的架势,便先出了门,伏在窗子底下,扯着耳朵,只听陆孝真问:「表哥和堂哥,他们俩都娶亲的年纪了,在家又不是很穷,娘非把他们弄来干什么?」

  王夫人叹口气,别有意味的低声说:「我们这房就你一个女孩子,太单薄了,我好几次听老太太说要跟你爹纳妾,好歹多生几个。亏得这段时日朝廷里事紧,你爹不大在家,否则我们就没好日子过了!」

  陆孝真仍觉不解:「奶奶的顾虑也没有不是,可表哥他们对这件事有什么帮助?」

  王夫人拍拍她的脑门,恨道:「傻丫头,他们来了,园子里才不至于太过冷清。正好二老爷家的也弄来了几个娘家人,天天的把老太太哄的高兴的不得了,这样正中我们下怀,老太太就没有心思考虑你爹了。」

  陆孝真这才懂了,恍惚的点点头,出门走了。

  雪妍掩上门,阿绿一如既往的给王夫人捏肩捶腿。

  杜荣慌得鬼鬼祟祟跟在陆孝真后面,陆孝真走到房间门前台阶下,发觉一路走来身后有脚步声,猛地回头一看,杜荣未及躲避,唬的一个趔趄,陆孝真涨着脸笑道:「我当是哪只狗腿子,不想是表哥。」

  杜荣尴尬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从腰带里掏出一根红绳,递上来说:「听说表妹正在找婆家,把这个系在手腕上,就等于给月老报了信,有好的自然想着你。」

  陆孝真听着新鲜,拈起红绳儿打量了几眼,又窥着杜荣问:「月老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

  杜荣慧黠的笑道:「月老那是专管姻缘的,有春思的女孩儿,都在他的运握之中,表妹不用担心。」并说这是家乡的习俗,绝对灵验的,看他说的神乎其神,陆孝真便伸出冰肌玉骨的腕子,杜荣假假惺惺的给她系上,末了搓着她的手不舍得放:「孝真妹妹,好几年不见,出落的成熟漂亮了。」

  「表哥,你干什么,别碰我!」陆孝真惊惧的夺着手,他却越有纠缠猛扑之势,几乎不曾嚷,还是屋里的丫鬟喊了人,在屋后玩斗蛐蛐的夏卿和夏允听见。夏卿竖耳朵一听,便从棋盘前跳起来,大声说:「有人叫救命!」

  夏允不为所动,拿着根狗尾巴草衔在嘴角,懒懒的盯着棋盘,说:「前面是大房的地盘,姑母不是叮嘱过,不要轻易越界,否则后果自负。」两人相貌清俊,典型的顽皮少年。夏卿听喊声越来越急,夹杂着咒駡声,便知是女子在跟男人乱来,不禁很迟疑,捏着拳头跺脚问夏允:「你倒是拿个主意!」夏允思索的眼睛突然一亮,把斜上角的黑子往前挪了一格,欢叫着手舞足蹈:「赢了赢了,看你还吃我的将,我通吃!」向后仰着躺在石台上,蹬着四肢,乐得像只猴子。

  夏卿无法按捺救人的急切,咬咬牙奔了去。

  陆孝真跟杜荣离得很近,一个想扑,一个欲躲,两个丫鬟站在台阶上怕的要命。

  夏卿冲过来,不容分说就将杜荣按在地上打了一顿,陆孝真拿棍子打杜荣的屁股,一面嚷着:「混账东西!禽兽不如!王八羔子!」

  后王宣谷赶来,揍的夏卿鼻青脸肿,夏允见情况不好,撒腿跑走告诉陆夫人去。

  之后几天,陆夫人和王夫人各自为了娘家侄子讨理,争吵不休。

  陆孝真闷在房里,拿着手帕子拭泪,丫鬟绣蓝劝道:「小姐别哭了,夫人不是在替小姐讨公道?」

  陆孝真皱着脸说:「她哪里是为我讨公道?她只听杜荣那个王八蛋的解释,还诬赖夏卿先打了她侄子!」

  「那小姐就去给夏公子说理呀。」绣蓝安慰的说,「刚才我说我是见证人,还没有说出一个字,夫人就把我赶回来了,夏公子无故被拖下水,小姐去说一定行的。」

  「你着什么急,」陆孝真没好气的说,「夏卿到底为什么打他,原因还不是很清楚,让他们吵去吧,我才不管。」冰冷的语调衬着因零星泪水而潮湿的清丽脸颊,让绣蓝不敢再说什么,孝真伏在枕上往里睡了。

  梁盈扶着金雀的手下了床,听见外面嚷嚷的厉害,连老太太的声音也加入其中,白着脸问:「小孩子间打打闹闹也是有的,要是较真儿,怕是一辈子也吵不完。」

  金雀抿着嘴儿笑笑:「哪一个能像大少奶奶这般宽厚呢?再说了,也都不是什么小孩子,老大不小的男子汉了,夏公子说杜家的欺负表小姐,才动了手,没想到表小姐一个脸都不露,一句话不说,杜家的死咬他打了他,夏公子百口莫辩呢!」

  夏卿头上缠着绷带,捂着胸佝偻着站在陆夫人身边,弟弟夏允扶着,杜香云以及他们姑母之子蔡志远,都在旁边帮衬,王夫人就杜荣和王宣谷两个助阵,奉承着老太太叫屈:「他们仗着人多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的两个外甥在家没事做,我这个做姨娘的尽个好给他们谋件差在府里,他们仗着人多,就无事生非起来!瞧瞧,荣儿都站不得了。」说着,放生嚎哭,气得老太太头晕目昏,陆夫人假斥起两个侄子来:「给你们说过多少次,人家大夫人见不得外人在她地儿里走一步,就是那里死了人,也不要看,你们偏不听!」

  夏卿难为情的瓮哝着:「我以为那屋里的女孩儿被男人欺负了,就忍不住……」还没说完,就被王夫人喝住:「别造谣给我们泼脏水!我管的地方,那每个姑娘都是乾乾净净的,更没有人敢乱来!」

  陆夫人讥笑的扯扯腮帮子:「猫儿狗儿的打一顿自然不敢了,怕就怕不要命的!」王夫人听她话外弦音,怒的火冒三丈,当真撒泼坐在地上打滚嚎哭,喊些不堪入耳的话。

  梁盈忙忙的过来,攥住王夫人的袖子,蹙眉道:「娘,为了一点事不值得!奶奶年纪大了,怎这样气她老人家。」

  陆夫人哼道:「这事儿跟你不相干,那个泼妇,我忍够了她!」一面说一面扑过去抓住王夫人的头发,发狠厮打起来。

  梁盈第一次见到她们之间深仇大恨的爆发,不由得怔住了,蔡志远等人唬的慌慌张张,手足无措,忽听一边喊:「老夫人!老夫人,老夫人!」

  老太太硬生生歪在一群丫鬟的怀里,混乱的叫喊声使得梁盈心慌意乱,提着裙子跑去。

  丫鬟们七手八脚的扶着老太太,老夫人王夫人看惹出事来,才愤愤不平的散了,大家子簇拥着把老太太抬回房。

  听得一阵混乱过后静谧的死了一般,陆孝真从床上爬起来,问面如土色的绣蓝:「怎么都走了?」

  绣蓝急急得说:「老太太被他们气晕了,不能不散。」

  「奶奶晕了!」陆孝真诧然睁大眼,恨恶和紧张的担心灌注在眉心。

  立刻有太医出出入入,王太医给老太太诊了一回脉,王夫人忙问:「老夫人为何晕倒了?以前可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她和陆夫人脸上都还留着刚才撕抓的狼狈,衣襟上的泥屑也没来得及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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