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2字】十年。记录我曾经永远都不想说出口的故事。

红泪姑苏

爱将我们高高举起以后，
再让心学会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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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他是在新生报道那天。一个劲地炫耀自己的铅笔盒上的小镜子，对着它抓着自己的头发，呲着牙笑。远远看着，他的笑容那么干净那么灿烂。

　　那一眼，让我没有任何理由地，一见钟情。

　　想和喜欢的人坐同桌，大概是很多人小时候的心愿把。我很幸运，第二年就实现了这个心愿。

　　和你同桌的日子好开心。你会逗我笑，一边吃午饭一边讲话直到被老师批评。很多年后，我和你的兄弟仍是死党，他站在身边讲着我们共同的回忆，时不时会揉揉我的头，在冬天的时候暖我的手。如同当年的你，太刻骨铭心。大约是因为两人在一起讲话太多，我们在某一天突然被调开。我的失望不言而喻。

　　平心而论，他在男孩子里面可以称得上帅气。也许是因为这样，他身边的女孩总是不缺的。我们一直是好朋友。因为他同桌是我闺蜜的缘故，我能经常地【偶然地】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事，他又喜欢上隔壁班谁谁谁之类他在我面前从来不会提的事情。这种事对我来说根本就不能算打击，因为多年下来我早已习惯了如此种种。

　　我还是执迷不悟地喜欢他，对他好。当年傻傻的女孩子坚信只要有一颗不变的心，终有一天他会喜欢。

　　……后来也果然实现了。

　　在我们认识的第五个年头，我突然有了去日本交流的机会。彼时的我在他那里又默默地遭受了一轮打击，正好去国外缓了缓心情。归来后一进教室就被热情（索要礼物？）的同学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在一旁一言不发。我从人堆里挤出来问他，你傻站着干嘛哦，他拿着一个盒子说这个送你。

　　——我的脸当时有多红、我也不知道。大脑短路的有着多年良好家教（？）的我只是觉得无端收别人贵重的东西很不好。于是我脑残得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地说了句＂谢谢，但我不能收＂。他虽然试图装作满不在乎，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后来听说他把盒子送给了班里一个同时喜欢八个女生的男生= =。

　　当时我坐他前面。当天发成绩册的时候他和闺蜜突然特别骚动，似乎在抢什么东西。一回头，那东西突然朝我飞来，原来是张纸片。他大为紧张，一把想抓住却误打了我。我顿时心生怨念，将纸条揉作一团塞进口袋并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很不甘心却也消停了下来。直到回到了家我才方又想起来纸条的存在，打开一看，用红笔很大地写着：殷仔仔，我喜欢你。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感觉。

　　把它放笔袋里。却在寒假里的某一天和好朋友上课时无意中被她看到。她的眼里以我看得见的速度迅速集聚起一团雾气——假的，迅速集聚起我能够辨认出的讶然，失望和难过。我并不惊讶，因为她喜欢他，是并不像我这样费尽心思地隐藏着的秘密。

　　于是我当着她的面嬉笑着将字条撕成碎片，我记得清清楚楚，16片。

　　当时觉得心疼什么的现在觉得都是假的。真的没什么感觉。


　　
　　他的成绩一直很差。全班倒数。我原先只混个中上，后来不知怎的（我一直觉得这是智商的关系）进了前十，去日本那一年甚至是全科免考的，却一直死心塌地地喜欢一个在全班、甚至全年级看来和自己不匹配的人。

　　第六年，他突然象开（chi）了（cuo）窍（yao）似的，见了谁都表白，一天到晚说着『我喜欢她，我好喜欢她』。事到如今我也还是记得他很可爱地笑着对我说，我爸妈很喜欢你，他们说就想要你这样的儿媳妇。我笑而不理。过了一段时间他又会失魂落魄地问我『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那段时间啊，简直是把我的脸给丢尽了。

　　当时的我只是意识到，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有不同的路要走也许是注定不能在一起。

　　这样的感觉，在【贺卡门】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他的手正递过来的时候就被不知从哪里出现的教导主任拉开并一言不发地把我带到了教导处。（这事儿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当时忙着升学，再加上教导主任也是我们班语文老师，所以他就爱（duo）屋（guan）及（xian）乌（shi）了。）

　　这并不是他带给我的第一场灾难。心累的我果断选择了放手。他的喜欢，又是那么浅浅的，那么浮于表面。所以，即使是这样的结局，应该也是不会受到什么伤害的吧。

　　但我不一样。我甚至根本没有说过，当时的我是那么的一心一意不求回报地又自私地喜欢着他。
　　


　　喂。
　　你知不知道。
　　我也是有心的。
　　我也会累。也会想结束这场你追我赶的荒诞游戏。　　



　　毕业越来越近。

　　也许以后连相见的机会都没有。但身处当时的我并没有丝毫的觉悟。

　　还记得毕业典礼那一天。结束了，大家坐在草坪上。你拉住我。有点蛮横地要我留下联系方式。

　　盖好笔帽，我飞也似的逃离了学校。

　　逃离了这个有着我们共同回忆的地方。

　　许多年后的今天。想起那时的我。青涩，可爱，连听见他的名字也会脸红，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六年的时间。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漫长。只是将一整块一整块的时间细细划分，以天计算。再把每一天用他的名字来填满。

　　而后的四年，更是如白驹过隙。我留下的联系方式，你可曾留意？又可曾认认真真存进手机里去？

　　算了。


　　
　　喜欢他的时候，我是胆小的。因为我优等生的身份。他曾经哭着喊着（？）要我去办公室替他消毒包扎，原因是手指上有个一点点大的裂口。也曾因为我被惹哭在教导主任的课上拍案而起。而我永远是沉默着的，嘴角是不置可否的笑。

　　我永远忘不了把他的书和书包扔进垃圾筒后，他慢慢捡回，再对我说『你欺负我！』语气却充满幼稚的温柔。

　　我永远忘不了他一遍又一遍对我说『我要告诉所有人，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也许我的人生之中再不会有这样的男人。他会勇敢（死皮赖脸）地告诉每一个人，他喜欢我。

　　他愿意替我挡事，给我出头。

　　在老师眼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这样的『好苗子』是绝对不可以和他『这种人』来往的。甚至不允许我们送贺卡。第六年的时候教导主任在一次午自习上把他骂哭了，他冲动下跑出了校门。我当时是多么的担心，多想追出去。可是在众多目光的汇集下，在老师犀利的眼神注视之下，我只是坐在位置上发呆。你看，面对感情，我就是这么的懦弱。

　　他大大咧咧，有点痞气，讲义气。这些都是让我动心的地方。

　　很多年以后，当闺蜜說带痞气的男生很帅时，我微笑着说，乖乖的男生才好，温柔体贴，让人放心。

　　那些是我早已埋葬的过去。


　　
　　同学聚会时告诉以前的闺蜜我有男朋友了——这本是稀松平常的事。也并不是因为什么忘不了他，要用和别人在一起的方式遗忘他这种狗血的原因。单纯的是互相喜欢。她却还是看不见旁人脸色，用周围人都能听得见的音量就是重提，说着我去日本的几天里，他每天都翻来覆去地念着『我想她。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看着桌对面的他笑了。他也笑。

　　那笑容，似是蜿蜒了时光而来，温柔失真得让人不知所措。


　　
    六年时光过去之后，我们面临着离别。在那个我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学校，他还是改不了花心。换女友如换衣服。
　　
　　在第八年的暑假，曾经婉拒了多次同学聚会的我，在男朋友的鼓励下去了。
　　


　　2年没见，他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可是，我已学不会，也找不回和他交流的方式。

　　在KTV包厢里，故意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余光看到他在一杯接着一杯灌啤酒，再看看我眼前万年不变的冰红茶，突然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是一点点，于是还是抓着包出去想透透气。他似是没听见。

　　临到门口，他突然转过头，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光线很暗，我看不清他的脸色。我猜他也分辨不出我脸上局促慌张的神情。

　　其他人先是一愣、继而开始起哄。我避而不答，直视他的眼睛，『等会我带我男友过来』。

　　其他人顿时尴尬地收了声。

　　他倒是很平静。好哎，随便你~

　　上课到一半，突然来电话、闺蜜说你带个外人来不合适吧，要不还是算了。

　　最终还是妥协了。

　　回家后和他在QQ上聊了几句，他有点醉。我们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我们一起骂从前的老班和教导主任。

　　后来我才知道。我一关上门，某人就开始跳脚，无论如何也不让我带人来。却无比傲娇，矜持着不打电话。

　　也是在那个暑假，男朋友终于说出了分手。【你眼中只有他没有我】这样的理由简直是不可理喻。


　　
　　第九年。他说学霸你来帮我辅导下英语吧。

　　我就翘了和基友的相约，陪他去买书。他在步行街请我吃东西，自己却找了另外一家店吃饭。

　　虽然我答应了他，但其实我的功课更忙，常常顾他不周全。他生气，说『算了，你忙你的』。


　　
　　我就这样再次退出他的生活。
　　
　　
　　你说『我是你很重要的朋友。』
　　虽然你第二天坚称那是误会。
　　只是幸好。我不是给脸不要脸的人。只是，这么多年了，我会不了解你么？

　　你很孬，真的。明明是你说，喜欢我。第二天又非不承认，说其实是别人发的。　　
　　


　　第九年的尾巴。

    再一次面临着毕业和离别，我终于决心要推翻一切重新开始。很偶然，再一次地，和他又有了联系。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听他念叨着他多么深爱前女友，她却不珍惜。

　　那一霎突然没来由地心理不平衡。

　　既然得到他的爱那么容易，为什么偏偏我例外？

　　他珍稀她她她她亦或她，却从未珍稀我。

　　他说，『你真的这么想么？好，那我们在一起吧。』

　　对着电脑屏幕，大脑一片空白。——这算什么？在一起了？

　　其实那一刻心里是一点也不愉悦的。一点也不。反而有种做错了事的愧疚和后悔。
　　
　　第二天中午。

　　他说。他爸不同意。


　　
　　他有个开明的老爸我是知道的。他开明的老爸和他谈心了整夜。

　　他老爸说『你配不上人家姑娘。

　　你答应她之前好好想想，你有能力给他幸福吗？她那么优秀，可你呢？』

　　他说。我觉得我爸说得对。


　　
　　从那时开始，我真的明白。

　　是错过了。

　　从一开始就在错过。不断错过。还在错过。注定错过。这一生只能错过。


　　
　　原来爱情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破天荒地带了现在的闺蜜去以前的同学聚会。光线很暗，我看不清他的脸色。——为什么我永远看不清他的脸色，永远猜不透他的想法。

　　回家他问我要她号码。

　　我想，完了，这俩货要搞起了。

　　但我还是给了。

　　两人似乎在热络了一阵子之后又没了下文，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们竟然真的在一起过。


　　
　　现在的我和前男友复合，虽然偶有吵架，但是挺幸福。我很满足。

　　那件事之后，他老爸说想在一起吃顿饭，最后被我无限期推后。

　　他在QQ上发来消息，陪我去上德福吧，然后我们一起出国。我一定会娶你。我说，好啊。

　　语气轻松笃定。如他一般。

　　我们都知道，这承诺注定无法兑现，只是说说。


　　
　　
　　我一直笑称，他是我审美失误的产物。

　　其实，那只是我最初喜欢上的男孩的样子。

　　——不用思考会不会受伤，不用思考在一起之后漫长的时光和重重的考验。

　　我只知道，你曾经大声地告诉我，你喜欢我，而我恰好应答过。

　　我也曾为了那些痛苦和煎熬不值过，懊恼过。等一切过去之后，再想起那些往事，也许不过是等待一壶水烧开前晃了一下神的事。
　　


　　我知道的是，我已经永远地，退出了你的生活。

　　这一杯，祝你一切都好。
　　
　　


　　亲爱的，不知不觉中，已经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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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到现在，其实已经是十二个年头。

　　本以为是已经在生命中退出的人。

　　突然发现要和自己参加同一场酒会。

　　是全然的崩溃。

　　

　　对不起，就算是所有所有的人都已经淡忘的故事，我还是没办法面对。

红泪姑苏

天真2 发表于 2014-6-1 11:29
原来初恋的感觉就是这样么？忘不了么？对你现在的男人你爱么？我就是想知道，你现在，现在爱的是初恋还是现 ...

现在的男人当然是爱哒~~~不然多伤人家心

以前只是想起来会有些难受但那肯定不是爱

天真2

原来初恋的感觉就是这样么？忘不了么？对你现在的男人你爱么？我就是想知道，你现在，现在爱的是初恋还是现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