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是报复，其实是偿还

仓泽

      话说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年逾花甲,本该含饴弄孙,安享晚年,却不料家中突生孽障,令二老食不甘味,夜不能寐。这对老人膝下只此一子,本是掌上明珠,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谁知这位"宝贝"近年来却堕落成了一副赌徒相,整日沉湎于追求"小李飞刀"般的手法,妄想在牌桌上呼风唤雨。殊不知,这赌场中的"风雨",最终只会将他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孩子既入歧途,便如同那"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般,愈发地丧失人性。为了筹措赌资,竟对生身父母拳脚相加,甚至挥刀相向。这般行径,不禁令人想起那句"虎毒不食子",看来这赌徒之毒,较之猛虎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对苦命的父母,面对这般状况,真可谓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
       无奈之下,这对老人只得求助于一位"通灵先生"。这位老神仙颇有几分玄机,开口便道出一段前世因果。原来这不孝之子,前世竟是一名女子,生于贫苦之家。她的父母——也就是现今这对老人的前世——因重男轻女之故,将其早早许配与一个吸食大烟的老头为妾。这桩婚事,与其说是姻缘,不如说是一场赤裸裸的买卖。那个可怜的女子,从此沦为夫家的出气筒,饱受凌辱。即便生儿育女,也未能逃脱非人的待遇。最终,她选择了投井自尽,带着对世间的怨恨与不信任,结束了那段悲惨的人生。
这一番因果剖析,听得这对老人目瞪口呆,如坠五里雾中。他们不禁要问:"既是如此,为何这孽子会投生到我们家中?"老神仙闻言,又仔细端详一番,这一看不要紧,竟发现这逆子正是他们前世所坑害的那个女儿!这可真应了那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前世的亏欠,今生竟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偿还。
       这对老人听罢,不禁唏嘘不已。他们深感因果报应之神奇,却又无可奈何于现状之棘手。老神仙见状,便开始为他们指点迷津。他直言不讳地表示,这个孩子的赌瘾已是无药可救,未来恐怕只有牢狱之灾与混吃等死的下场。更为可怕的是,这个孩子转世时就已立下毒誓,要与这对"父母"同归于尽。这般执念,已是根深蒂固,难以化解。
      老神仙的建议颇有几分"孟母三迁"的意味,他劝告这对老人,不如悄悄收拾细软,另觅他处安身。这番话听来虽有些不近人情,却也不无道理。正所谓"虎离山猪拱树",也许只有远离这个"定时炸弹",才能避免更大的悲剧发生。老神仙还不忘补充,这种怨恨至少需要几年时间才能慢慢化解,期间最好寻找一个"食宿全包"的工作,哪怕是看门护院也好过朝不保夕。
这番话语,不禁让人想起那句"欲速则不达"。在因果的漩涡中,有些结似乎只能靠时间慢慢化解。这对老人面对如此境地,恐怕也只能选择"明哲保身"了。毕竟,与其和一个"奔着同归于尽来的"人纠缠不清,不如暂时抽身,给彼此一个喘息的机会。
这则故事,不禁让人联想到鲁迅先生笔下的"子不教,父之过"。然而在这里,我们看到的却是一个更为复杂的因果循环。前世的不公导致了今生的报应,而今生的苦难又将成为未来的因。这不禁让人感叹:"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在这个轮回中,每个人都是自己命运的编织者,也是收割者。
       最后,不妨借用钱钟书先生在《围城》中的一句话来结尾:"你以为是报复,其实是偿还。"在这个故事中,每个人都在不知不觉间偿还着自己的业债,也在无意识中积累着新的因果。或许,真正的智慧不在于如何逃避因果,而在于如何在因果中修身养性,在轮回中寻找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