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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七元解厄之千目穷上》
作者: 顾懿
绘者: Leila
出版日: 2011/11/01
武曲星君开阳本想体会恣意快活的人间生活,
却被千里眼在天帝面前参上一本,
害得他在天河放牧百年,差点沦落畜生道──
千里眼!这个梁子我们结大了!
為了达成下凡闯荡的梦想,
开阳决定先拉下脸来,与千里眼套套关係,
再找个时机将会使人目盲数日的草药掺进茶水,
看看这千里眼喝下后还能怎麼紧迫盯人!?
只是,开阳从未想过,
这一时的作弄,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书名: 《七元解厄之千目穷下》
作者: 顾懿
绘者: Leila
出版日: 2011/11/01
使尽一切方法,连累无数神仙,
开阳终於使千里眼离娄伴著自己下凡寻珠。
途中两人应旧识黑龙王之邀至其府邸,
却遇上越非凌这道士对离娄频献殷勤!?
开阳本想离娄不愿再与他纠缠不清,
却在说出愿放离娄自由时,
遭离娄强压在地,雌伏其下!
更甚者是,欢爱之后,离娄却再不见人影……
不行!离娄的目光只能属於他!
千百年以前如此,千百年以后依旧!
试阅
序
他坐在天峰上看了千年,千百年来,人世变迁,沧海桑田,不过一目而过,也不知是看得太多,还是看得太久,偶尔,他会略觉厌倦。
当他合上双目,一睡百年,醒来,看到峰下的平川上,神人们的战争。
他有些恍然,直到一名英武非凡的男子驾著腾了天火的战车来到面前,自称黄帝轩辕。他也没想什麼,便加入了。
天峰下的平川,不知何时被赋予了名字,叫逐鹿。
他的双目,自生便异,可看千里之远,即便法力微弱,与同伍的苍頡、风后、神皇、力牧根本不能比拟,但仍受轩辕帝君看重。
耳边响著以夔作皮的隆隆鼓震,眼看著双方神人各施其能,战在一团,可惜他法力甚至不及场上一名天卒,只能站在后方,远而望之。对方那面目狰狞的蚩尤兽君口吐黑雾,纵是神人在其中亦难辨方向,以他目力,本可指引,但此时他在遥遥阵外,鞭长莫及。
正是危急之际,乃见天上七玄星辰闪亮,芒影降落,现出一名青年。他身上有万千星芒笼罩,手示北方,导引迷途。而后,自然是轩辕军大胜。
他对胜利没有多少印象,只是迷糊地记得,那在黑暗中出现的星芒,以及青年脸上傲气的笑意。
又过了几场大战,蚩尤兽君终是败北,至於下场,他却无意去知,反正那个时候,他已辞别轩辕帝君,回天峰去了。
便是如此,他又睡了几百年。
再次睁开眼时,不禁皱眉,神人们,又再开战。
而这次先遇到他的,是一个名叫紂的凡人。受到邀请,便又加入了。
他遇到了跟他有一般的异人,能听千里之外的声音,故自命為「顺风耳」,為了好是区别,紂便唤他作「千里眼」。一目千里,原也不错。
参加这场战争的都是些年轻,却法力高强的神人,与上古轩辕的那场争斗相比,却又要复杂许多,兵法、战略、法宝、变化,层出不穷,他自然是看得目不暇接。
然天命所归,紂还是败了。
一卷封神榜,将他这个本来散离三界外的异人封上天庭,位列仙班。
天庭不比凡间逍遥,要当值,要承稟。
於是,他在天阶上又坐了几千年。
他不过是一名异仙,没有什麼无上的法力,只有目视千里的异能,天上的眾仙自恃甚高,总是不屑与他这种下等兵将為伍,又总得防备他那双千里眼,唯恐一个不慎犯了差错教他到天帝耳边吹风,故此,他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天阶上,与千万年前一般,看尽凡世眾生。
不知是哪年哪月哪日,平静的下界多了一抹光亮,本是想趁天帝正烦了下界妖龙作乱之事无暇召他,稍微打个瞌睡,可那光芒,却熟悉得让他忍不住再开法眼,眺去千里张望。
渭水边,光芒聚处,是一名青年。
他看来不过弱冠,只是一身霞光未及收敛,这不该是属於凡世的亮光,只有天上星辰,才可有这样的亮度。
他记得这名青年,曾在轩辕的车驾前為其引道,到天庭后又偶尔见过几面,听顺风耳说,他名开阳,乃是天上武曲星君。
难怪,他能笑得如此傲气。
可是,他為何在下界?他知道贪狼星君受天命下界擒拿叛逆妖龙,但渭水,与妖龙所在的南蛮之地所距十万八千里路,若说相助,却又不像了。
他看著青年敛去光华,化成凡人模样,钻入市镇,开心地东钻西窜。
不禁皱眉,武曲星君,该不是……趁贪狼星君不在,私下凡间游玩吧?
光洁如镜的天阶,映出这位天目神将的脸,不知是否因為千万年不曾笑过,嘴角向上翘起的弧度,无论怎麼看,都……渗人。
这个仇他记下了!!
青年一拳砸在青石桌上,即便是在天河久经锤鍊,天域内最坚硬的青花岗,亦耐不住他这一记猛击,瞬间裂成几块哗啦倒地。
青年有些愕然,他显然没料到自己一怒之下的后果。地上碎成块块的青石曾经是他最喜欢的桌子,因获天河水浸过千年,仙果仙桃放在上面总是水灵灵的可爱。
英气的脸庞更加扭曲地带上了戾气,把这桌子被毁的帐直接记到那个好事多嘴的小人头上。
平日在天上安分守己,难得管得最严的天枢到下界办差,他便趁机溜到渭水附近,不过是想亲身体会那万户楼臺临渭水,五陵花柳满秦川的景色。总在天上眺瞰,模糊一团,怎比亲临凡间,切身体会的快活?
嘴角尚残留了烩麻食的香酥,喉咙还有白醪的绵甜醇厚,可还没回过味儿来,天兵天将就把他给揪了回来。
天殿上,帝君似笑还怒的神情,还有站在他身边那个又高又瘦,脸色像殭尸一般苍白灰败的千里眼,不用多作猜想,便知是被这小人给捅了后背。
只能狠狠地剐了他一眼,便被天帝下令禁足三百年。
三百年?!他可不像天璇星君那般,可以几千几万年地待在殿内喝一壶凉掉的清茶,下一盘总是下不完的残棋。若是三百年不出殿堂,他只怕就要闷死。
偏偏,帝君令下,忤逆不得。
这三百年,够他受的了。
想起那个连一分表情都没有的小人,居然全然无视他的存在,青年怒气更涨,身上星芒彷彿化出熊熊烈焰。
只听他咆哮声震:「千里眼!!你给我记住了!!!」
天阶之上,肥胖矮小的顺风耳那双可闻千里的耳朵忽然动了动,低头与那发呆般的千里眼道:「千里眼老兄,你最近,可有得罪过哪位神仙吗?」
高瘦的神将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漠然地摇头。
顺风耳疑惑地挖了挖耳朵,自言自语道:「莫非是我听错了?……奇怪……」
可视千里的神目流过一丝异色,唇线明明是平的,却在嘴角处弯起诡异的弧度,灰白脸皮上的纹路也显得匪夷所思。
「也许并未听错。」
顺风耳有点毛骨悚然地抖了抖胖墩墩的身体,忍不住道:「千里眼老兄,你还是别笑的好……」
第一章
三百年,不过弹指之间。
天庭一切如常,然人间已是朝代更迭,争端不断。
受封禁的星君,也从他的星殿出来了。呼吸了一口自在的气息,他看向天殿的方向,俊美的嘴角,浮出一道诡诈的笑容。
然后,千里眼平静的日子,开始不好过了。
且不说一大早出门险些掉进突然出现的池塘,驾云前往天殿时突然成群飞过的仙鹤让他狼狈地沾了一身的羽毛,还有殿上奏本时暗地遭下绊的脚,千里眼确信,他得罪了武曲星君。
是故,当他在回到自家宅院,看到屋顶瓦楞皆被焚成灰烬,只剩下光秃秃的墙壁时,他并无半分诧异,只如平常那般,推门,入内。
反正,天庭风和日丽,也不会有寒霜冷雨。
气得跳脚的人反而是那位耐不住性子的武曲星君。无论他下了什麼暗坎,那个瘦高个总是面无表情地坦然受之,即使被冒失的天龙喷了一身的雨水,被风婆扎不稳的风袋吹个几千里远,他居然还是不急不怒,也不听他在天殿上向帝君告状。
反而是帝座上那位,已经开始有些警示的暗语,让他莫要太过分了。
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棉花不受力,再大的力气也是白费,久而久之,武曲星君也厌烦了,想那小人许也是怕了自己不敢作声,他不屑这等人物,便不再花心思捉弄理会。瞅了个机会,又偷溜下凡间。
大千世界,繁华如锦,他这一去,自然是乐不思蜀。
难得一次他兴了仁念,救下一名被卖入苦窑的女子,才把她救出火坑,未及听得道歉之言,头顶雷动云涌,天兵神将,便又来了。
天殿上,帝君似笑非笑,旁眾仙家神臣也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唯有那千里眼似棵杨树笔直地站在那儿,显得更加单薄。
「朕记得,武曲星君这三百年的禁足好像方过不久,难道是嫌这区区三百年太过短暂,想多待个千年之期?」
本来还用那双锐利的眼睛使劲削著那薄瘦的男人,闻天帝之言武曲星君猛地回神,连忙摆手道:「自然不是!」
「那是何故?」
灵动的墨黑眸子滴溜溜一转,嘻嘻笑道:「稟陛下,只為老君日裡叨念那炼丹炉破损一角,便打算到中荒寻呲铁之泻為老君补炉。」
「哦?老君,可有此事?」
白鬚神人出列点头,应曰:「确有此事。」又朝武曲星君拱手谢礼,「劳星君费心,丹炉已修补可用,不必劳烦了。」中荒之地有天兽呲铁,形如牛,有巨角,皮毛漆黑,以铁為食,其排泄物之物硬胜金刚。只是再刚再硬,他也不会拿这种天兽排泄物贴补丹炉吧?
天帝看著老君哭笑不得的神情,便明了几分,呵呵笑道:「既然武曲星君一番好意,朕自会酌情。」
年轻的脸刚露出鬆口气模样,却又听天帝道:「且责你至天河放马一百年,小惩大戒,以此為鉴!」
「陛下!!」
天帝袍袖一挥:「即日至御马监应受差遣。」
在眾仙家窃窃细笑的眼神中,武曲星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瞪著那个仍旧全无表情的告密者,若非攥紧了拳头,只怕便要衝过去一顿好打。
旁眾仙家也知武曲星君面相虽俊,但性躁如火,如今看他脸色难看黑如灶君,均是匆匆离开,免得他火气一来祸及无辜。
反而是那千里眼,施然转身,迈步出殿,路过几乎冒火的武曲星君,竟亦是不管不顾,无视而过。
才前进了五步,就听粗重的脚步声急赶身后,方回头,衣襟便被揪住,狂猛的力度将他薄瘦的身躯凌空提起,砸在殿前盘龙柱上。
脑后震盪的痛楚让他双目发黑,即使有不少神人对他在天帝耳边说长道短之行极為不满,但至少不会明目张胆向他施暴,这暴烈的一甩,千百年来,竟是第一遭。
好不容易定下神来,便对上那双清冽、却彷彿燃了烈火的黑眸。
随后捲来的,是拆骨入腹的怒意:「我哪裡得罪你了?!」
明明他偏瘦的身板比这弱冠模样的青年尚要高上半头,却被轻而易举地拎起,足见二者之间力量何等悬殊。
武曲星君如此倨傲个性,能得眾仙敬服,力量自然不俗,岂是他这种法力低微的异仙可媲美?
但即便如此,僵硬的脸皮上仍未露出半分惊恐,更未吐出求饶示弱之言,只淡淡回道:「星君言重。末将不过尽己之职,据实上稟。」
「你--」
揪住对方衣领的手腕越是收紧,乃至现出青筋。
武曲星君气得不轻。
然这天殿之前,他便是再生气,也奈何不得这千里眼。
僵持数刻,终於鬆开桎梏,放了高瘦的男人。
本以為他会斤斤计较,却不料那千里眼只是稍稍整冠,理了衣襟,转身便下殿去了。
武曲星君亦是一愣,半晌才回过味来,啐了一句:「走著瞧!」
之后百年,武曲星君倒也是乖乖到天河放牧,骑了神骏的天马遨游天际,好不自在。自然,也少不了时时下绊捉弄那叫人讨厌的千里眼。
这千里眼虽能视千里之外,但法力却弱比稚鸡,连下界修炼的散仙也比他强上百倍,要让他难堪出丑,简直易如反掌。
在天河放马觉得闷了,便牵了马群到千里眼宅府附近转悠。天马乃是牲畜,哪裡管你是宅是野,一轮践踏,往往是遍地残骸,把宅府弄个乱七八糟。
他倒是不怕那小人到帝君面前告状,反正他不擅放牧,偶尔走错方向或是闯了别处也是情有可原,怪不得他。反而是那群天马渐渐轻车熟路,一放出马房便自个儿往千里眼的住所奔去。
每次来时,是乾净齐整的宅院,走时,是乱坟葬岗的荒地,他来去自在,瀟洒得狠,却不知千里眼苦无法力,无法像其他仙人般挥袖施法便能恢復如初,只得费时费力辛苦收拾。
為此,耽误了工夫,当值时难免疏漏,一个不慎,便出了岔子。
某日星君又遣大群天马前来,却见之前被弄得一团糟的地方仍未整理,跟他去时一模一样,不禁愣了,难道那小人已怕了这三不五时的骚扰,搬到别处去了?
找不到对头,武曲星君便没了兴致,只好牵转马头领马群回天河去了。
回去想了又想,渐渐得意,那小人想必是知道厉害,往后大概也不敢再在帝君面前参他一本了!没了那双总在天顶窥视的眼睛,日后来往凡间,自是方便许多。
眨眼百年,武曲星君跟那群陪了他百年的马匹依依惜别,转身便又偷溜下凡去了。这次他找到了百年前曾救助过的女子家人,那名女子早已作古,但她的子女儿孙却是富足一方,过得相当不错,更在家堂中奉有长明灯,以敬祭苍天慈悲神人。
善因善果,自然是武曲星君乐见之事,心情大好之下,忍不住化成一名游方道士,打算点拨一下这家人,好让他们富达十代,成人之美。岂料才被迎入花厅,正要开口,天空又响雷鸣,神人天兵从天而降,云幡一收,便又将他给揪回天上去了。
这次在殿前见不著那个高瘦的身影,武曲星君反而愣住了。难道这次不是那小人告的状?
天帝见他心不在焉,笑问道:「武曲星君,你在找什麼?」
青年连忙回神摇头:「没什麼!陛下恕罪!」
「你也知道请罪啊?看来这一百年的马是白养了。」帝君显得有些无奈,罚是要罚,但再困他几百年,让他在老君的炼丹炉前扇上几百年的火又能如何?回头他还是得往下界跑。
看他一副不思悔改的模样,天帝冷道:「既然你如此喜欢凡间,不若朕便让你直接入轮迴道吧!」帝君瞄了瞄一旁难得上来一转的阎罗殿主,「可有适合武曲星君的位置?」
阎罗殿主一身金线绣纹黑袍,横鬚粗眉不怒而威,只见他不慌不忙,摸出一卷生死策,翻了几页,用略是沙哑低沉的声音稟告:「人世轮迴早定,不能轻易动摇,如今唯有畜生道尚有空餘。」
瞥了一眼满头冒汗的武曲星君,天帝又问阎君:「是何种畜生?」
「猪。」
「……」帝君瞟了一眼武曲星君,清俊的脸上尚存了些稚嫩的婴儿肥,便点头道,「还行。」
武曲星君再也忍不住了,连忙讨饶:「陛下饶了我吧!」
「哼。」天帝亦非当真要将他遣落轮迴,不过是想挫其锋芒,免得往后越是嚣张。
见那武曲星君不敢造次,乖乖垂手站立殿上,目的达到,帝君也不再為难,吩咐道:「既然武曲星君此番已有所悟,便暂时免罚记下。但若有下次,便直接丢入轮迴中!!可听清楚了?」 本帖最后由 伊朵浮云 于 2011-11-15 17:2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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