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首发】《何必呢》作者：@无语@【完结】（短篇 瓶邪）

shuoni567

他叫张起灵，张是本姓，起灵是一个代号。那次在下斗的入口，他对另一个人说，我叫张起灵，你呢？
他说，你好，我是吴邪。
一次相遇，一场下斗，一段姻缘。

张起灵曾经失过忆，他说，我不知道自己曾经是谁；他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他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出现在这里。
他用最平淡的语气，最平淡的样子，一句一字的说着，好像不过是他人的事情，没有笑，没有悲，没有喜。
那一刻，吴邪却笑了出来，张起灵平淡的回头，甚至没有恼羞成怒的表情，他只是淡淡的回头，淡淡的看上一眼，然后淡淡的说，我只是忘记了而已。

“是啊，你只是忘记了而已。”
吴邪用带笑的声音回答。
“忘了也好，也许你本就不想记起。”
张起灵看着对面微笑的人，微微抬起头，“也许，我不想忘记呢？”
“不想忘记啊...”吴邪有点不解的看着那个四十五度仰头的男人，“你若想记，何会忘记？那一定是无关紧要的话题，不愿想起，不要也罢而已。”
张起灵看着那个一直乐观的男人，“我虽然很久不和人接触，但也知道，有一种记忆，因为太痛，也会忘记。”
“会么？”吴邪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前，一下子拉开有点暗灰色的窗户，阳光蜂拥而至，洒落一地，“张起灵，如果我说，一个人若真是痛过，爱过，回忆不记得，灵魂还会记得，你信么？”

“....”张起灵淡淡的看着对面站在阳光下的男子，没有回答。
“若你不想记起，不记也就罢了。那一定是你不在意的事情，无关的事情，何必呢？”
“....”张起灵就一直这么直直的看着的那个微笑的男子，俏皮的刘海，尖尖的下巴有点骄傲的翘起，修长的身材沐浴在阳光中。张起灵站起来，走近吴邪，缓缓开口，“吴邪。”

两个字，一个吻，再无他言。


熟悉老九门的人，不会不知道曾经有一个男子叫吴邪，也不会不知道曾经也有一个下斗高手叫张起灵。
更深入内情的人，也许还会多多少少听过另一些流言。一些关于情，关于爱，关于禁断之恋的事情。
然而，一切的故事，全都戛然而止与一场十年之约。

全部人都知道张起灵代替吴邪留在了那里，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张起灵自愿的。
那时候，吴邪还是那个年轻的样子，和心爱之人不愿分离的样子，双眼充满泪水的样子。张起灵还是那样淡淡的样子，他抬起手，摸摸爱人的头，缓缓的开口，不过是十年而已，何必呢。
吴邪哽咽的看着那个慢慢消失在门后的身影，不住的对自己说，不过是十年而已，何必呢。

然后，就在十年之约后，当门打开的一刹那，张起灵看见了很多人，很多...陌生的人。
他还是十年前的样子，岁月永远不会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他说，你们...
是谁？

正准备欢腾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全都愣愣的看着那个风貌依然的男子。
有些熟悉的场景，有点像初次的见面。
一张白纸般的男子，淡淡的对他们说，我只是忘记了而已。
只是，那个时候，还会有另一个男子，微笑着告诉他。
“是啊，你只是忘记了而已。”
是谁呢？是谁对自己说过这句话呢？张起灵看着安静的人群搜索了一遍，陌生的脸，全都是陌生的脸。
“忘了也好，也许你本就不想记起。”
张起灵看着对面的人群，他们都是自己不想记起的人吗？
“你若想记，何会忘记？那一定是无关紧要的话题，不愿想起，不要也罢而已。”
不要也罢。
张起灵缓缓的迈开步，没有再多看人群一眼。
“小哥！”
没有回头，张起灵告诉自己，那一定是无关紧要的话题，不愿想起，不要也罢而已。
身后的门重重的关上，张起灵忽然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那里面带上那么久。

身后的人群面面相觑。“胖子，你说，张起灵他这是怎么了？”
“解语花，这事儿...？”
人群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慢慢散开，露出了一直藏在人群里的吴邪。没有了十年前年轻的模样，十年后的吴邪已有了成熟男人应有的气质，他缓缓的从地上站起。
本来，他是想给对方一个惊喜的。
有点愣愣的张了张口，做出‘闷油瓶’的口型，然而声音却死死的卡在喉咙里，进不得，退不去。生生的卡死在那里，甚至让呼吸都艰难了起来。
“吴邪，你快喊他，你快喊小哥。说不定，小哥就会回头，就会想起来。”胖子在一边着急的推了一下吴邪。
吴邪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声音，是被空气吞噬了么？怎么就喊不出来呢？
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景，直到消失不见。

听不见胖子和好友们着急的催促，吴邪就是那么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淡淡的表情，像极了当时的张起灵。看着那个早已无人的地方，吴邪就那么站着，看着，无声无言。
“胖子...”终于，吴邪缓缓的开口，“你看，小哥他...没有变。”
还是那么的年轻，还是那样的表情，时间真是不公平的使者，他怎么可以残忍的在我脸上刻下岁月的痕迹。
然后让我的爱人，容颜依旧。

吴邪忽然想起了十年前张起灵的那句话。
不过十年而已，何必呢？

吴邪忽然哭出来，没有表情，只有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他捂住眼睛，一片黑暗。旁边的胖子和解语花都手忙脚乱的拿纸，安慰，不知如何是好。
吴邪终于明白了当时张起灵说这句话时的感情。
他说，不过十年而已，何必呢？
是啊，十年而已，何必呢？
但是，张起灵，你可知道，你的吴邪...
不过百年而已，怎能...何必呢。


后来的后来，下斗界还是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张起灵，但是，却没有了老九门的新秀——吴邪。没有人还敢直呼吴邪大名，大家都尊称——吴，三，爷。

下斗还依然进行着，张起灵还依然是下斗界的神，没有他下不了的斗，只是他不愿去的地。又是一次下斗，张起灵再一次站在老九门前，看着下斗的人数，清一色的年轻男子——阳光，健康。
然后他缓缓的对一个人说，我叫张起灵，你呢？
那个人却只回了一句，你好。再无他言。
张起灵皱了皱眉头，不满的看着对面的老人。一个年轻的下斗人惊讶的说，“你不知道他吗？他是大名鼎鼎的老九门的吴三爷啊。”
“吴三爷？”张起灵的瞳孔紧紧一缩，“全名是什么？”声音忽然有了一点改变，不在是平平淡淡。
“这你都不知道，他是吴...”
“无需多记，”吴三爷忽然打断了那个咋咋呼呼的男子，“你若想记，何会忘记。”一句话，转身离去，完全没有看见身后之人忽然颤抖的身子。
“吴...吴...！”一只手忽然拦住了张起灵欲追的身影。

“你是谁！”张起灵不满的看过去，也是一个苍老的身影。
对方没有动，只是轻轻叹口气。“小哥，我劝你，还是别追了。为你，为他，都好。”
张起灵皱着眉头，他不懂。
“给你。”老人递给他一张纸，有点折旧的样子，不过上面清秀的字迹依然清晰的显示着。

“我早已和我所爱之人，错过了唯一能相爱的时间。”

“你可知道，那时，只要吴邪喊出声，只要你肯回头，你就会记起一切。然而，你没有，他也没有。”老人缓缓抬起头，“安了他的心愿吧，只要你忆起，永远都是他最美好的模样。”
张起灵看着对面越走越远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解语花。”
“这张纸，可否给我？”
“这本来就应是你的。下次你再忘时，也好忆起。”
“....”张起灵轻轻的收好那张薄薄的纸张，“不会...再忘了。”

张起灵还记得，那时，吴邪站在阳光里问他，“张起灵，如果我说，一个人若真是痛过，爱过，回忆不记得，灵魂还会记得，你信么？”
当时他没有回答，现在他想他可以了。
“是的，吴邪，若是真痛过，爱过。回忆不记得，灵魂还会记得。”

“若你不想记起，不记也就罢了。那一定是你不在意的事情，无关的事情，何必呢？”
张起灵记得，那个微笑的说着这话的男子，有着俏皮的刘海和尖尖的下巴，而且还有点骄傲的样子，修长的身材沐浴在那天的阳光下。
张起灵想起了那个吻。他当时只说了两个字——吴邪。从此，成了解开他回忆的枷锁。
两个字，一个吻。
当时，阳光正好，无需他言。

张起灵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吴邪。”
两个字，一片情。
如今，阳光正好，却无他言。


解语花说，吴邪希望，只要他忆起，永远都是自己最美好的模样。
然而，他怎么知道，他无论何时，都是最美好的模样。
为什么没有喊住他。为什么不来见他。时间真是不公平的使者，他在自己的心上刻下痛苦又美好的回忆，却让自己所爱之人，再无生息。
吴邪，你为何和自己如此的过不去。
张起灵爱上你，不是为了贪图你的一张脸，不是为了爱慕你的年轻漂亮。张起灵爱上的，是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无关岁月，无关容颜。

张起灵捂住眼睛，一片黑暗。朦胧中，和多年前门外那个身影重叠在一起。
两个人一起捂住眼睛，一起一片黑暗，看不见阳光。
张起灵淡淡的说着...

“何必呢。”

323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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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 到飚泪了有木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