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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于以求之 于 2013-6-28 21:50 编辑
【禾马文化出版】
作品简介
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这个大胆的小贼居然指著他的鼻子骂他「色鬼」?!
他无意轻薄她,要不是她擅自闯入,他也不会绑住她
说来也真是奇怪,她不偷金银财宝,专挑金饰下手
细问之下才发现,原来她只是要拿回属於她爹娘的遗物
没想到这几年他一直派人寻找的对象,正巧就是她本人
他像找回失散多年女儿的老爹般,极尽所能的疼宠她
承诺要為她爹亲洗刷污名,还给她应有的幸福快乐日子
可他单纯的心态却在见到她富有女人味的装扮后走样
只是他大半时间都得扮成「安国公」的身分辅佐皇上
他不认為有哪家姑娘能够接受,并且為他守密
况且,他扮成「老头子」扮得太久也太像了
他总觉得她对他的依赖,是因為把他当成了爹啊……
站内链接:http://www.txtnovel.vip/thread-2507248-1-1.html
【试阅】
京城,夜沉。
几声狗吠在巷内响起,又很快地回归於无。
一个娇俏身影在黑漆漆的夜色里掠过半空中,轻点屋脊的脚步轻灵无比,又显得相当俐落快速。
她自一户大富人家的宅邸里翻墙窜出,然後越过了足足五条街,躲过两班在街上巡逻的士兵,这才找了户人家的屋顶安坐下来。
自鼓胀的腰间掏出个小布袋,她将里头沉重的物品倒了出来,在几乎被云朵遮光的淡薄月色下,细细地打量起手中的东西。
那是支金簪,浑圆的珍珠镶在手工细致的簪子上,与雕刻成兰花的玉佩串在一块儿,作为装饰,垂散在簪子末端。
「这是第二个了……」
喃喃自语地吐出软甜嗓音,娇俏人儿小心翼翼地将金簪收回袋子里,纳入怀中。
抬头看看再度露脸的月亮,她若有所思地迸出了轻音──
「再找回四个,就全到齐了!」
※※※
「怪贼?」
下朝回到府里後,安国公像往常一样同家里人闲话家常,没想到却听见了奇妙的传闻。
「是呀!爷爷,听说街上连着几户人家都有被窃贼翻动过的痕迹,但真正掉东西的,却只有两户人家。」
十三岁的小孙子挨在安国公爷爷的身边,比手画脚地诉说着近日在京城街头巷尾流传的小道消息。
「这贼只是想证明自己很厉害吗?」安国公笑着拍拍孙子的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呢!只听说两户遭窃的人家,一个掉了金簪子,一个被偷走了金手镯。」孩子摇摇头,稚嫩的脸孔上带着期盼的望向安国公,「爷爷,你觉得这贼会不会被抓到啊?」
「那要看情况了。」安国公拍拍孙子的脸颊,亲切的脸庞露出了笑容,「去找你娘吧!吃点心的时候到了,爷爷还有事忙。」
「爷爷要去抓贼吗?」孙子发出闪亮亮的眼神瞧着安国公。
「你啊!抓贼可不是爷爷的工作,而是捕快的工作。」安国公轻敲着异想天开的孙子的脑袋。
「那爷爷假扮成捕快不就好了?」孙子轻扯着安国公的衣袍,笑嘻嘻地续道:「反正爷爷就是长乐叔叔啊!叫长乐叔叔恢复侠客的身分去抓贼好不好啊?」
安国公沉稳的脸庞上露出了苦笑,正想开口说话,一旁的女婿已经走了过来。
「唯光,别闹了,你娘喊着你吃点心了。」一名年轻公子抓着孩子的衣襟,示意他转向回桌旁去。
看着孩子走开,年轻公子才往安国公拱手一敬,「让你烦心了,安国公。」
「倒是不会,唯光也只在家里调皮而已,出去见到生人,就害羞得什麽话也不敢说。」安国公挥手止住女婿即将开口的道歉,续道:「廉康,自己家里不必刻意用假身分应对,喊我长乐就行了。」
「好的,长乐大哥。」舒廉康松了口气,「老实说,每回见到你,都还是觉得自己在作梦。」
舒廉康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替安国公跟自己都倒上茶,一边吐出了轻音。
「不怨我吗?明明安国公早就去世了,扮成这样子一直出现在你们面前,不会徒增伤感?」安国公沉稳的声调里透出一丝歉意。
「不,说实在的,内人跟岳母都是托了长乐大哥假扮岳父的福,才不必立刻面对失去至亲的痛苦,反而能随着时间流逝,渐渐习惯安国公早就去世的事实。」舒廉康摇摇头,淡声笑道:「所以说真的,长乐大哥实在是帮了大忙,真要说起来,是我们欠了你一个一辈子的人情。」
「这只是互惠。」安国公勾起了笑容,「皇上目前还需要安国公加以辅佐,也需要稳定民心的力量,扮成安国公的样子,可以安皇上的心,又能利用这个身分在皇上面前替苍龙堡美言,除去皇上对苍龙堡的疑心,更不提朝廷与苍龙堡合作,可镇压蠢蠢欲动的贪官的好处,算是利多的情况。」
「说到苍龙堡……据说那是个……很奇妙的地方?」舒廉康吞吐了几回,像是在找着适当的措词。
「哈哈……你这个字用得真刚好。」安国公点头道:「是啊!是很奇妙的地方,明明是没血缘关系的一群人,却像一家人一样住在一块儿,那里头俨然就像个小型的国家了。」
「而且大家各司其职,各有长才,兄弟同心……是吧?」这些,都是安国公偶尔聊天时会同他提起的,所以他都快要会背了。
「是的,你记得倒清楚。」安国公露出了亲切的笑容,「该不是听了我形容的,有心想去探一回吧?」
「有那个心,没那个胆。」摇摇头,舒廉康苦笑道:「长乐大哥不是说过,见了苍龙堡後,会像着了魔似的入迷,所以我还是乖点,待在京城过我的舒服日子吧!」
「入迷啊……」安国公沉稳的眼神里,突然透露出了一丝光彩,「是啊!上次回去,它还是一如往常地矗立在天涯镇上,光是感受着它里头热闹的气氛,就让我精神百倍了。」
「长乐大哥扮成安国公的样子,不能常回去苍龙堡,应该挺寂寞的吧?毕竟那里有很多你熟识的侠客朋友。」
「我在这里也有很多朋友。」安国公摇摇头,拿起茶杯,与舒廉康的杯子轻轻相碰,「比如你。」
「那可真是不敢当了。」舒廉康笑道:「能跟长乐大哥当朋友,大概会是我这辈子遇上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吧!」
在这座赐予安国公的府邸里,名义上虽是住着安国公一家子,但事实上,安国公早在数年前去世。
然而这件事却被隐瞒下来,因为当时国内贪官横行,皇上身边小人环伺,而安国公是最得皇上信赖的忠臣,失去他,等於是给皇上一记重击、给贪官大好机会。
所以家人听从了不忍放下国家与百姓的安国公的最後遗愿,派人前往天涯镇苍龙堡求援。
苍龙堡侠客众多,高手如云,与安国公素有交情,明白安国公的考量後,他们让易容高手睦长乐秘密前往京城,在与安国公的家人商议、得知安国公的决定後,便由睦长乐扮成安国公的样子,延续安国公的性命。
而安国公,则让家人觅得一处青山绿水之处,安然下葬。
这秘密,除了安国公一家子之外,无人知晓。
也因此,即使人人皆知,这苍龙堡在当地是权大势大,就连官吏都要敬上他们三分,可说比皇上还要威风了。
虽然这种情况应该会让皇上对苍龙堡感到顾忌,可由於有睦长乐扮成的安国公在京城里替苍龙堡说话,甚至居中牵线,让苍龙堡里的侠客替皇上解决了一些难题,所以皇上也对苍龙堡信赖有加。
「说起来,到现在我还是不懂,为何长乐大哥有办法这麽快就假扮成安国公的样子?朝廷里要记要认得的人事物那麽多……」这是舒廉康怎麽也想不透的问题。
「因为我早就进过宫了。」睦长乐也不藏话,仅是淡声吐出了多年前的秘密。
「咦?早就?」舒廉康讶道:「这是什麽时候的事啊?」
「有阵子不少人想暗杀安国公,以防万一,便让我扮成小厮或僮仆,跟随在旁,期间他也曾中毒,需要调养身子,所以就请我扮成他的样子入宫。」这也是为何他能够这麽快就适应安国公所需要知道的一切。
「这……我怎麽听都觉得,已逝的安国公该不是早有准备吧?」舒廉康苦笑着摇头,「我一直很尊敬他,所以才入京赴考,知道他有意提拔我,并将女儿许配给我时,我着实吃惊不已,没想到後来却发生这样的事……」
「人生无常。」睦长乐扯出一抹淡笑,「不管安国公是否早有此打算,他总是个为国为民,令人尊敬的对象,所以苍龙堡愿意出手,就只是这样罢了。」
「为国为民,还牺牲自己的时间帮忙,我不觉得可以用一句『只是这样』就带过。」摇摇头,舒廉康苦笑着问道:「而且你甚至连在家里都是安国公的扮相哪!」
「这样方便随时得出门。」睦长乐笑道:「要是皇上有急召,我才能来得及出门不是?」
「所以你真的只有晚上才把面具拿下?」舒廉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皮,「感觉好闷啊!」
「这是特制的,闷倒不会,睡前沐浴时再拿下便是了。」睦长乐轻扯着与自己脸皮无异的假面具,露出淡淡笑音,「有兴趣的话,再让你瞧瞧我化妆的过程吧!」
「就别了吧!」舒廉康连忙摇头,「秘密,知道得越少越好,况且,你可是对皇上、对百姓,还有对我们这一家子以及苍龙堡来说,都相当重要的人物,所以关於你的事,外人知道得越少,你越安全。」
「你很谨慎,怪不得已逝的安国公这麽欣赏你。」睦长乐的眸子里露出了灿光,「将来,接这位置的人,应该就是你了吧!」
「这我可就不敢当了。」舒廉康认真道:「但是,我会认真在长乐大哥身边学习的。」
「那就这麽一言为定了,我会比从前更加严格地教导你一切,哪天我必须放下安国公这个身分时,这京城里的一切,就交由你来打点了。」睦长乐露出了期盼而带着求才若渴的眼光,打量着舒廉康,心里感到极度地欣慰。
他并不是真的要扮安国公一辈子,直到安国公应该老死的年纪才退下这身分,他待在朝廷,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够为皇上、为百姓,找到值得依靠的官员,来接手治国安民的工作。
而今,既然舒廉康有心学习向上,又是已逝的安国公亲自点选的对象,他也暗中观察许久,明白舒廉康的为人正直,那麽……
是时候,换他退休了吧!
※※※
又是个不见月光的夜晚。
睦长乐卸下了假面具,洗去一身疲惫,放松地浸入浴桶里。
他半倚着桶缘稍做休息,一躺下来,视线正好对上窗外的夜色。
被云掩去大半的月亮只能透出微微的朦胧光芒,树影摇曳着,为黑夜添上一抹诡谲难辨的形影。
他正想好好放轻松,享受热水带来的舒适感,未料却有道黑影很快地掠过眼前,让他下意识地紧绷起来。
是窃贼吗?
睦长乐不自觉地忆起了前些日子在京城引起过骚动的怪贼,倘若真有贼人闯入,那可不得了。
他伸手抓了件袍子随意披上,赤着脚匆忙出了房外,接着一翻身,便跃上了自家屋顶。
顾不得夜风微凉,睦长乐以锐利的视线扫过王府宅院,搜索着方才见到的黑影。
果然,就在靠近主屋的地方,一个看来矮小的影子突地溜进了院内,睦长乐连忙跃下屋顶,追了上去。
对方的身手很是灵巧,藉着草丛与树木的掩饰,从主屋一路往舒廉康夫妻所住的屋子前进。
贼人的目标是廉康他们吗?
睦长乐尾随其後,沿路拾起了几颗碎石,他看准了窃贼正要挪动的身影,突地自暗处廊柱後头窜出,在冲向贼人的同时,亦扔出手中石子作为暗器,直接打上了对方的小腿和手臂。
「啊!」隐忍痛楚的高音迸发,贼人被打得重心不稳,在泥地上跌了一跤,然後整个人趴在地上。
「别想逃!」睦长乐一跃而上,压住了手忙脚乱,想爬起身逃走的贼人。
「呀啊!」意料之外的软甜娇音响起,在黑夜中引来一阵慌乱。
睦长乐抓着对方的手臂,才刚感觉到这人骨架子有些太过瘦小,另一只手掌便触上了一股温暖浑圆的熟悉物体……
「放手!你这色鬼!」抗议的声调破坏了宁静的夜晚,贼人不断地扭动身躯,想从睦长乐的压制下逃脱。
睦长乐微惊,手掌连忙松开,但另一只手臂依然紧抓着小贼的手,压制着对方小腿的脚也没敢松开,深怕一个不留心,就让这贼给跑了。
只是……刚才那种感觉……
「你……不对,你是个姑娘?」
睦长乐瞧着在身下不停乱动的娇小身影,太过朦胧的月色让他看不清楚这个小贼的模样,可刚才他摸到的温热物体,确实很像是姑娘家才会有的浑圆胸脯啊!
「怎样?姑娘家不能当贼啊!」一边挣扎,小姑娘还吐出了反驳的声调,「放手!你这个色鬼,居然乱摸我!」
可恶啊!她一定要把这男人碎屍万段啦!居然敢占她便宜!
「是贼还这麽大声说话,不怕我将你交给官府?」睦长乐听见小贼用软甜的嗓音怒骂,一点气势都没有,倒像是才刚开始学习张牙舞爪的幼猫,十分可爱,忍不住迸出了无可奈何的低笑声。
「送官府也比被你乱摸好!」小姑娘再三挣扎还是逃不开,气得想咬人,却又咬不到。
「在下无意轻薄姑娘,况且……若不是你擅自闯入,也不会遇上这种事吧?」睦长乐真觉得哭笑不得。
他是这儿的当家,却被个外来的小贼指着鼻子骂色鬼?
当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不是色鬼就放开我,大不了我让你绑上官府。」小姑娘气呼呼地嚷道。
「口气真大。」睦长乐起身,连带地将她拉了起来。
一站起身,睦长乐才发现她的个头仅及自己的胸膛,十分娇小。
这姑娘才没几岁吧?怎会当起贼来了?这阵子京城明明就十分和平啊……
「你这色鬼!吃我这招!」趁着睦长乐在思索,小姑娘举起脚就往他的双腿之间踢去,摆明想断他的命根子。
睦长乐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不会轻易被她摆平,他往旁一闪,轻松避开她的袭击,反倒让她失去重心往後跌。
「啊!」小姑娘倒抽了口气,以为自己会摔到脑袋开花,整个人却被睦长乐给牢牢捉住。
由於睦长乐原本就还箝制着她的手臂,再加上他也不是故意想害她跌倒,所以在她往後摔的同时,他也使了点劲道将她拉起。
小姑娘显然是没料到睦长乐居然还会救她,毫无防备的她就这麽被他的手劲往回扯,整个身子直接撞上了他的胸膛,把她的俏鼻都给撞疼了。
「好痛!」小姑娘不由得吐出哀怨的低鸣。
「没事吧?」睦长乐只感觉到一个柔软的娇躯落入怀中,她软嫩的浑圆也跟着往他身上撞,让只着一件薄衣的他感到了些许燥热。
「你不要拉着我就没事了。」发现自己居然一再地跟个陌生男人撞成一团、搂搂抱抱的,让她越想越火大。
「我说姑娘,你真的不懂得什麽叫反省。」睦长乐才刚洗浴过,如今为了抓贼又弄得双脚泥泞,还吹了一身夜风,让向来沉稳的他也有些失去了耐性。
所以他没再跟小姑娘纠缠下去,而是将她双臂揪紧,扯着她往前厅走去。
「放手啊!你这下流的家伙想带我去哪里?放开我!」小姑娘显然不怕自己当贼的事给人知道,竟扯开嗓子高叫起来。
「如果我下流,那你就是在作践自己了,什麽工作不好做,居然当起贼。」睦长乐明白姑娘家不容易找到工作,但是既然这姑娘有翻墙潜入别人家里的好本事,就应该能找到当贼以外的工作来养活自己吧?
「我当贼是不得已的!你以为我喜欢啊!」小姑娘一边想开溜,一边同睦长乐争执起来。
「每个贼都这麽说。」摇摇头,睦长乐对於她的说词只感到可笑。
「我跟那些贼才不一样!我只偷我要的!而且你们这种大富人家,少个小金饰又不会饿死,还给我有什麽关系!」小姑娘无法把自己的双臂从睦长乐的大掌里抽开,於是气呼呼地吼叫起来。
睦长乐听见她的抗议声,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只偷她要的东西,而且目标专挑金饰?
这小贼的行径听来真耳熟……
「你就是前几日那个怪贼?」
傍晚,安国公的孙子才跟他提起过,说有贼人到处偷金饰,例如金簪子、金手镯之类的东西,还在一些有钱人家里到处东翻西寻的,只是他没想到,贼人居然是个小姑娘,还偷到王府里来了!
该说她胆大包天,还是少根筋,什麽都没多想?
「就跟你说过我不是贼了!」小姑娘吐出埋怨的声调。
虽然这句话听来很矛盾,但是睦长乐想了想,觉得她说的话也没错。
因为她说的是「还给我」,听起来就是颇有内情的感觉。
或许这姑娘扮成窃贼,是为了取回曾经属於自己的东西,因此才不觉得她自个儿是个贼,讲话也就很理直气壮,毫不退让了。
只不过,不管内情是不是如他猜想的,总之,事情都是可以好好商量的,用偷的实在不太妥当。
这厢睦长乐还在兀自沉思,但沉不住气的小姑娘,却已经自顾自地抱怨起来了。
「我话说在前头,那些首饰都是我娘的,所以我拿回来,根本就没什麽不对的地方!」小姑娘咬牙切齿地迸声。
「你娘的?」果然是这样的关系,但她娘的首饰怎麽会进了王府?
「没错!所以我才没有偷呢!」小姑娘很是坚持。
睦长乐疑惑地蹙了下眉心,他拉着小姑娘往前厅走去,决定好好的把话问个清楚。
只不过,由於小姑娘不懂什麽叫收敛,所以沿路上早就惊动了不少府里的仆役前来关切。
「安国……呃……睦爷,大半夜的,这是怎麽了?」
府里年资最深的老总管睁着惺忪睡眼,急匆匆地上前询问,一发现睦长乐没戴面具,立刻赶紧改口。
毕竟睦长乐在府里拥有双重身分的事是个秘密,王府上下就只有老总管与安国公的家人知晓。
睦长乐日里扮成安国公活动,偶尔有需要时,则以安国公心腹睦长乐的身分出现,所以依着他的扮相改称呼,可说是基本应有的反应力。
但由於睦长乐扮安国公的日子真的太久了,所以偶尔老总管还是会说溜嘴,一不留心就把睦长乐喊成安国公了。
「睦爷,您的衣裳是怎麽了?还赤着脚……」
在仆人们的印象里,睦长乐可是相当值得他们尊敬的对象,再加上平日里他们总是见到睦长乐沉稳的样子,所以像今天这样仅着单薄衣衫、赤脚沾泥的狼狈样子,还真是让他们开了眼界。
「点灯,看好这个不速之客,先找根绳子把她绑起来,我有事要问她。」睦长乐将小姑娘交到老总管手中,然後才在急忙赶来的仆人的帮忙下,将沾了水的长发擦乾,另外添上衣裳。
有人端来洗脚水,帮着睦长乐把身上的污泥洗去,又为他更衣擦发,重新打理。
期间,老总管已让人点起了灯,睦长乐这才看清楚了贼人的真面目──
长相娇俏的可人儿,个头真的不高,匀称的身形颇为曼妙,裹在黑衣里的女性曲线起伏得令人心动,一双杏眸带着怒气,映着她气红的颊与嫣红的唇瓣,看来教人眼睛为之一亮。
是个标致的小姑娘啊!
草草将长发紮起,睦长乐示意仆役退下休息,然後才开口问道:「小姑娘,报上姓名来,还有,你说府里有你娘亲的首饰又是怎麽回事?」
「你问我,我就要说吗?你这色狼。」小姑娘不满地哼了一声。
这男人,居然叫人拿绳子绑她!
而且她一个大姑娘站在这儿,他却大方地在她面前更衣是怎麽回事啊?
这男人到底懂不懂什麽叫羞耻心?
气归气,她还是不得不承认,睦长乐的身材真是结实,看不出那张俊雅的面容底下,居然有副练家子般的好身材,看来这家伙该是练过功夫的,否则怎麽可能一下子就抓到她?
不过,就算这男人生得俊雅,模样看来一点都不猥琐,甚至可以说是气质十足,气势傲人,浑身上下还透露出一股沉稳气息,但问题是……
这男人摸了她、抱了她,现在还绑了她!
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这个占了她便宜的色鬼,根本不可饶恕啊!她绝对不要听他的话!
※※※
「小姑娘,看来你对在下有诸多误会。」听着她不断地喊自己色狼,让睦长乐感到哭笑不得。
以他的身分跟外貌,实在是没必要当个色鬼,也能找得到女人来替自己暖床。
「是你对我有很多误会。」小姑娘重重哼了一声,「不过,我可以接受你的诚心道歉,只要把我娘的首饰还给我就行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要那件据说是属於你的首饰。」
睦长乐虽非真正的安国公,但这些年来他为王府尽心尽力,大夥儿早拿他当成真正的老爷看待,因此他极有义务要好好保护王府的一切,所以对於小姑娘的无理要求,在没能确定真相前,他是万般不会答应的。
「对,给不给?一句话,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小姑娘瞪着睦长乐。
「你真的弄不清楚自己的立场。」睦长乐交叠起修长的双腿,摇摇头,很是坚持,「先说出你的姓名、来历,等我把事情查清楚,自然会判定首饰该不该还给你。」
「只要说了,你就会还我首饰?」天底下哪有这麽好康的事?
小姑娘戒备地瞪着睦长乐,对於他给予的承诺感到不怎麽信任。
「以我的声名发誓。」睦长乐好笑地看着她宛如竖毛的猫一样,充满警戒的表情没让她变凶,倒是变得可爱许多。
「声名又不值钱,而且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以声名发誓有个屁用?」小姑娘重重地一甩头,显然是觉得睦长乐诚意不足。
「姑娘家说话还是别这麽粗鲁吧!」睦长乐苦笑地皱眉,「在下睦长乐,是当今皇上的重臣安国公的心腹。」
安国公的威名,京城里人人皆知,小姑娘又是直奔王府找金饰来的,想必应该会对这名字有所印象吧?
「安国公的心腹?」
果不出其然,一听见这响亮名声,小姑娘的脸上便露出了犹豫神色。
毕竟安国公给百姓的感觉,就是为人正直,认真负责,是位行事谨慎的国家重臣,所以也深得民心,因此有这块招牌顶着,应该足以说服倔强的小姑娘了。
「如何?愿意相信在下吗?还是说,你根本没弄清楚这里是安国公的府邸就闯进来了?」从小姑娘似乎没怎麽仔细考虑後果的行为看来,睦长乐实在是不得不做如此猜测。
「我才没有那麽胡涂!」两抹红霞飞上了小姑娘的双颊,她咬了咬樱红的唇瓣,啐道:「我当然知道这是哪里,而且我还知道,安国公的夫人还把我娘的金链子送给她女儿了。」
所以才直奔廉康夫妇俩的居所想偷回来吗?
睦长乐的心里有了个底。
「你很坚持取回那些金饰,想必是有内情吧?何不告诉我?若中间真有误会,我可以替你出面拿回来,给你个交代。」睦长乐试着想动之以情,便将声调放软了些。
「我不相信官爷。」小姑娘拧起眉心,「就是这些人害得我家破人亡,凭什麽要我相信你?」
安国公的心腹又如何?只是加深她的厌恶罢了!
睦长乐微勾眉梢,沉稳的眸光里透露出一丝火苗。
家破人亡?这小姑娘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但这些年来,没听说京城里有什麽大事发生,也没人被抄家什麽的……
那是她几岁的事了?想必是在他假扮安国公之前吧?
「所以……你爹娘已亡故,你才想取回昔日遗物?」听着小姑娘的话,让睦长乐不由得如此推测。
「对!」小姑娘恨恨地一咬牙,彷佛又回想起当年的不幸回忆。
「你说你不信官爷,那麽你家里人是给陷害的?」小姑娘不肯回答,睦长乐索性只好自己推测。
「废话!」小姑娘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吼叫起来,「我爹一向守规矩,却给人诬赖,说他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然後皇上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家给抄了!害得我爹娘被流放边疆,最後只能客死异乡!」
她喊得大声,彷佛要吐出当年没能说出口的怨气,却让睦长乐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吧?」睦长乐不动声色地配合着她的怒气,继续往下问。
「八年有余。」小姑娘咬牙切齿地尖嚷道:「所以我绝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官爷!管你是不是安国公的心腹。」
「八年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後,睦长乐迅速地在脑海里翻找着曾经听过、见过的人事物。
他这个出身苍龙堡的侠客之所以能易容成安国公在宫里来去,可不只是因为拥有绝佳的易容本事而已。
他过目不忘的功力与连京城的当红戏子都要自愧弗如的演技,才是辅助他易容为安国公的最好利器。
现在,有了小姑娘这个「八年前」与「贪赃枉法」,还有「抄家」等等几个重要的关键字,他就能从记忆里寻出最有可能的人选。
毕竟要让皇上下令抄家,必然是犯了相当大的过错,而在那之中,符合小姑娘所说的条件的人,应该就只有……
倏地,睦长乐自座椅上起身,往被绑住双手的小姑娘步近。 本帖最后由 伊朵浮云 于 2011-11-26 01:5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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