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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24出版】《秘药劫(药王之妾2)》作者:李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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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9 21:06:0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出版日期:2011年11月24日

【内容简介】
关于兔子,有两句俗话说得特别好——
一是“狡兔有三窟”,二是“兔子不吃窝边草”。
仁永逢这只狡兔,不但不感激淳宇浪这自来相公的恩情,
反倒还千方百计地撵他走,巴不得他快点回山上隐居!
但身经百战的淳宇浪岂会轻易受人蒙骗、任人左右?
经他一番细心地抽丝剥茧,仁永逢的心病源头终於呼之欲出?!



  楔子

  京城百年老药铺「仁永堂」的当家夫人——丁陈氏,在嫁入仁永家之前,是一个离京城有百里之远、穷乡僻壤小县县太爷的掌上明珠。虽非大富大贵人家出身,在一般人眼里也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小家碧玉、好人家的姑娘。

  由于自幼受到饱读诗书的父兄们耳濡目染的影响,不像许多连大字都不识半个、认为无才便是德的姑娘家,丁陈氏三岁读经、四岁习字、五岁练琴,六岁已懂得作画,因此在地方上还赢得了秀外慧中、才智双全的美女封号,小有名气。

  话说丁陈氏父亲治理的这偏僻小镇,气候干燥、日照普普、土地贫瘠不宜米麦生长,因此多数人家的谋生方式,不是放牧牛羊,就是得靠种植一种名为桃蔘的植物维生。

  桃蔘原产于荒山峻岭间,初味苦涩,入喉半刻后方可回甘。由于果实味道既不香甜,口感又是硬脆而非软嫩,茶姜色不起眼的外貌也毫无引人食欲、可口美味可言,所以自古以来除了当地人偶尔在山间碰不到溪水可喝,会摘来解渴之外,根本没人会去摘取。

  但天隼皇朝开国皇帝,晚年开始追求种种延年益寿、长命百岁的养生之术,大举开设御药监,在全国各地寻找长生不死的药方,却意外地造就了桃蔘咸鱼翻身之日。

  透过御用药师们的钻研,发觉桃蔘经过烘焙、浓缩等等提炼过程后,有着补气强身的神奇药效,时常饮用桃蔘干冲泡的热茶,更可延年益寿。

  当药师们将此一发现上奏皇帝之后,桃蔘遂由乏人问津的深山野果,摇身一变为众人争购、炙手可热的珍贵药材。

  只是大伙儿在深山峻岭间疯狂地滥采滥摘,将这原本需要十至十数年方会结实一次的桃蔘,一口气消耗殆尽,短短两年内几令桃蔘绝种,逼得皇帝不得不下令,除有许可者外,禁止小老百姓随意买卖野生桃蔘。

  想当然耳,利之所趋、人心所向,禁令阻止不了人们想借此发财的力量,也断不了追求长生不老的人们私下买卖的渴望。

  既然野生的不能采,山不转路转,人们便开始在靠近禁采区的山林间,开辟起一块块桃蔘树园,想尽办法繁殖养育,自力取得——光阴荏苒,曾几何时,种植桃蔘渐渐成为当地人家谋生的主要方式。

  作为京城最大药铺的「仁永堂」,为了优先取得上等桃蔘,甚至在当地豢养了一群契作农家,约定每年以百两代价包下他们种植出来的桃蔘。

  每每到了收成的季节,药铺当家就会带着镖局的人,亲自赶赴当地,一方面验货确认质量,一方面是小心翼翼地将这批价比金子还昂贵的药材,在镖局人马的护送下,千里迢迢地载回京城。

  ——这也奠下了丁陈氏嫁入仁永家的契机。

  当年「仁永堂」的老当家,正在替独子寻找一门好姻缘时,耳闻县太爷府上有一千金,娉婷窈窕、知书达礼,追求者众,不由得动了念头,想要见上一面,看看传言是真是假。

  然而好人家的姑娘家鲜少抛头露面,平白无故上门求见又过于冒昧……最后老当家四处打听,好不容易得知每月初一,姑娘都会到附近一间寺庙替双亲祈福。他便带着仆人挑同一日,大清早地前往该寺内埋伏等待,就为了看她一眼,鉴定一下她有无当自家媳妇的资格。

  结果如何,自然不必再说明。

  非常中意丁陈氏的「仁永堂」老当家,回到京城后,迅速聘请最负盛名的厉害媒婆,到丁陈府上去提亲。

  尽管最初县太爷听见前来提亲的人家,不过是个经商的大户人家,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官宦人家眼中,实在没啥吸引力,而显得兴趣缺缺。

  但多亏了媒婆舌粲莲花的一张嘴,与媲美鳖精咬死不放的缠功夫,再堆栈上「仁永堂」老当家,执意非替儿子订下这门好亲事不可的决心——等同送给媒婆的特大号红包,和送给亲家的几牛车都装不完的聘金——终获县太爷的首肯,点头同意了这桩喜事。

  丁陈氏还记得爹在接受这门婚事之后,告知她这件事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堂堂县府千金嫁入商贾之家,论家世门风,这桩婚事似是委屈妳了。但仁永一家做的是药材买卖,倒也是悬壶济世的良善人家。况且对方可是京城第一药铺,也等于是天下第一大药铺,衣食无忧,绝对比爹这个穷县治能供妳的日子宽裕得多了。这么一想,咱两家也称得上是门当户对,妳说是吗?」

  丁陈氏晓得爹的这句话,无非是要求得自己的心安,而不是真想询问她的意愿,故以「女儿一切听从爹的安排」作为回答——事实上,她也只能这么回答。

  自古以来,出嫁前的女子在家从父,以父为天,凡事有爹爹作主,根本没有她能置喙的余地。要是她对爹的安排有何不满,一旦传了出去,就会成为他人口中挑三拣四、不识好歹的坏女儿、骄纵成性的娇娇女。

  至于娘则是在她的婚事决定后,万般交代她道——

  「不管妳爹替妳结的这门亲,是好或坏,妳都要认了。这就是妳的命,咱们女人家只有逆来顺受的分,不要以为自己多读了点经书,就能像父兄那样有所作为。」

  娘向来是反对她习字读书的,总认为姑娘家不需要学会那些,日子照样能过下去,反倒是一些姑娘家肚子里多了点墨水,便眼高于顶、忘了女子本分,最要不得。

  但是娘的顾忌是多虑了,家传的严格门风,早已经让天性恭顺的丁陈氏,养成顺势而为、绝不逆势而走的习性。即使读了点书也没胆子与父兄唱反调,遑论忤逆尊长。

  幸好祖上有德,多所庇荫,丁陈氏嫁入仁永家之后,夫婿对她疼爱有加,与公婆也相处融洽。搬至京城住的日子,也如爹爹所预言,过得相当优渥富裕、顺顺心心。

  不过最令旁人羡慕的是,她嫁入仁永家没两年,便生下白白胖胖的一对双生子,顺利为家族添丁,达成传承香火的使命,再无传宗接代的压力——真可谓有子万事足。

  转眼间。

  幸福的岁月,消磨在相夫教子、伺候公婆与打点家事,这些琐琐碎碎、平平凡凡的小小事情上头。就在她以为这平和、安稳的光景会持续一辈子时……「那件事」就发生了。

  她的心肝宝贝、她心头的一块肉就这样被……

  在她一生当中从未有过这般晴天霹雳、翻天覆地的感受,彷佛一下子由人间坠入了地狱。

  在儿子被人口贩子绑走的那十数日间,她日日受着噩梦煎熬,夜夜梦见行踪不明的爱儿含血喷泪地唤着她,她天天祈求失踪的吾子能早日平安归来。

  可是等到长子逢儿真正获救、回来了,她的苦难并未就此结束——因为她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再去疼爱这孩子了。

  身为两个孩子的娘,不管儿子们闯下再大的祸、犯了多严重的错,她都有自信,自己能宽容他、接纳他。

  身为两个孩子的娘,她一直认为自己所要做的,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在这个家以温柔的微笑迎接他们。

  身为两个孩子的娘,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总是小心翼翼地不偏爱哪一方,给两个孩子一样多的关心、一样多的疼爱。

  谁晓得这些过去理所当然的行为,有一天她竟然再也做不到了。

  纵使她明白发生在逢儿身上的,并不是逢儿的错……但每每当她望着眼前的孩子时,心头就会冒出种种「这不是我的逢儿」、「以前我的逢儿不是这样的」的疙瘩。无论她清了再清、割了再割,这些疙瘩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再生、繁殖,长个不停。

  纵使她有心对逢儿露出温柔的微笑,但她越是「努力」,那笑容总是难掩一丝僵硬。

  纵使她无意偏心于谁,然而当她看到长子逢儿就会觉得满心痛苦之际,怎能怪她比较想看次子源儿天真无邪的笑容呢?

  她终于懂得,原来自己不是什么慈母,也不够坚强,更毫无宽容。

  只是因为以前从未碰过挫折,她才能笑得自然和蔼;从未遇上动荡不安,她才不需要站稳脚步;从未遭人指指点点,她才误以为自己虚怀若谷。

  她好恨,恨那些天外飞来的挫折,恨那些突然找上门的动荡,恨那些无所不在的指指点点,让她与逢儿间的鸿沟日日加深、月月扩大。

  她好痛苦,因为她再怎样遮掩,从儿子那双冰雪聪明的黑瞳里,她看出了他早已经看穿自己的虚假伪装——看穿了自己是怎样失格、差劲的娘。

  她无法原谅自己面对逢儿人生的污点时是这样的软弱,无法原谅自己疏远客套地对待逢儿……却又无能为力。

  所以,她只能接受一件难以下咽又不得不吞下去的事实——

  在逢儿被绑架的那一日,自己已经失去了他,永远地……

  「水之镜月」之卷一、

  京城里有一条特别的街弄,日正当中的时候,冷清荒凉,空荡寂寥。

  但日落入夜、时辰一到,红彩灯笼纷纷高挂,就彷佛枯木逢春、春暖花开般,循着灯笼的火光,如扑火飞蛾接踵而至的访客,立刻将这长不过数百来米的街坊,挤得摩肩擦踵、水泄不通。大街上处处弥漫着浓浓的胭脂水粉、酒色财气之味,也盈满了莺莺燕燕揽客的娇声与酒肆茶坊里传出的靡靡之音。

  这儿,即是京城人戏称「灯笼巷」——一个专供人寻欢享乐、纵情声色、百无禁忌的地方。

  「小哥、小哥,来嘛、来嘛,我们『花香斋』的姑娘个个如花似玉,温柔体己,包君满意!」

  「漂亮的姑娘都在我们『金宝轩』,我们『金宝轩』内的姑娘环肥燕瘦样样有,一定能找到您中意的姑娘,来这儿准没错!」

  「哟,俊公子,千万别听他们的,甭管是金毛、红毛还是卷毛儿,无论是您想尝新鲜的泼辣款,还是找正统的乖巧样儿,真正上等的好货色,全让咱『怡芳馆』给收了。没来过『怡芳馆』,您就像是没来过灯笼巷,万万别错过了!」

  不管你是成群结党,或是只身独闯,也无论你是公子哥儿或贩夫走卒,只要外表看上去像是行过了冠礼,哪怕是老态龙钟、齿摇发秃的长者,在这条大街上不出三步必有热情、积极的招客奴才凑上前,替自家的青楼拉生意;不出五步就会听到凭栏而坐、花枝招展的姑娘家们,在特制的镂空窗棂后方朝你挥舞芳巾,声声唤相公、满楼红袖招——这是此地特有的、也是大伙儿都司空见惯的景象。

  不过,会被这些揽客花招迷惑的,只有看热闹的外行人。

  真正懂得门道的行家,都会避开那喧闹扰攘、多了铜臭少了优雅的一带,往远离大街的巷弄里钻。

  灯笼巷里最为驰名的顶尖红牌、倾国名妓,全藏在迷宫般九拐十八弯的小巷子内,一些外观仿似深宅大院的屋子里。

  许多这类讲究格调与排场的勾栏院,非熟客不接,非皇亲国戚、高官富商进不了门,甚至即使你进了门,从挑姑娘到姑娘陪场的规矩之多,并不亚于大户人家——其中,百年老店的「珍甄苑」更是个中翘楚。

  「珍甄苑」在花街中的地位,就像是「仁永堂」在药铺里的地位。而且「珍甄苑」还有「仁永堂」所没有的种种名人传奇故事。

  里面最为神秘与众说纷纭的一则,是历史比天隼皇朝更悠久的「珍甄苑」,其第一代店东就是天隼皇朝的始皇帝——当然是在他尚未一统天下、登基为帝之前。

  许多人对这说法存疑,认为当时忙着领兵四处征战的始皇帝,哪有空闲和理由经营什么妓院?

  但是相信这说法的史学家们,则提出了不同的见解。

  在兵荒马乱的那个年代,想要搜集各敌对阵营的情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假使在天下第一大城拥有一处众人乐于上门寻欢解闷、卸下心防、大开话匣子的场子,等于是免费的情报源源不绝地自动送上门。

  又有什么比解语体己、貌美如花的姑娘家们所组成的温柔乡,更能让战场上骁勇善战的猛汉,或官场上工于心计的大小文官们,短暂忘却利益得失、在歌舞升平的幻界里如痴如醉、流连忘返?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能领先敌人一步获得情报,或许就是始皇帝能打遍天下无敌手,战无不克的重要理由。

  不过此一说法有暗示始皇帝的江山,有一部分是靠妓女打下来之嫌,因此少有人甘冒大不讳之罪,公然讨论它。多是***、酒足饭饱后,三两好友间的嗑牙话题。

  相对于神秘的传说,另一个花街公开的秘密,就是「珍甄苑」挑客人挑得凶,头一次的生客没有人引荐,肯定吃闭门羹。

  有些不信邪的暴发户、土绅,以为只要端出大把黄金,必可敲开那扇门,结果碰了一鼻子灰、铩羽而归。

  毫无疑问地,「珍甄苑」是整条花街上,门坎最高的一间——可是一旦进了门,得以一窥这艳名远播的天下第一勾栏院,享受千金换得的片刻温存之后,不仅没人会再抱怨半句,还会眼巴巴地捧着金山银山再度光顾,就盼能由「生」转「熟」,成为苑里的常客。

  其实升为「常客」以后,在苑内不见得可以受到什么特别待遇,因为常客群里多得是位高权重的人,无法厚此薄彼。

  况且「珍甄苑」内有条与众不同的规矩,旗下的红牌姑娘——在这儿是以配得的房间等级来区分,名列下位的姑娘是松涛房,中等姑娘是雅竹房,最高等级的是雪梅房,与特等的兰房——也就是住在雪梅房以上的姑娘,可以自己挑选客人。倘若姑娘看不上眼,或是不喜欢的客人,可以随她们高兴接或不接。

  乍听这条规矩,让人匪夷所思。

  甭说是一般人难以接受,区区一名地位低下的妓子,竟将自己排在客人之上,挑三拣四?

  那些有头有脸、习惯高高在上,无论到哪儿都被奉为上宾的权贵显要,怎么可能容得下被妓子拒绝的耻辱?一旦传扬出去,怎么见人?

  再说「珍甄苑」毕竟也是开门做生意,肥羊自己送上门了,居然放纵自家姑娘耍大牌,进而得罪一海票贵客?这门生意还想不想做下去?

  ——不过,正因为「珍甄苑」是「珍甄苑」,才会有这样看似荒唐无稽的规矩,且百年以来都是如此。

  换成街坊上其它勾栏院若订出这种规矩,大概不到三个月就得关门歇业,因为他们没有「珍甄苑」的「本钱」,光是丑女效颦也只会得到反效果,落入自己搬石砸自己脚的窘境。

  何谓「珍甄苑」的本钱呢?

  集天下顶级美女于一室——诚然,「珍甄苑」的姑娘都是万中选一、美若天仙的姑娘。可是稍有财力、眼力,懂得点儿装扮,其它店家未必办不到。

  既然姑娘不是本钱,那「珍甄苑」究竟特别在哪里?

  是豪华气派?是百年老店?是名气?

  对于那些心甘情愿花了大钱,来看姑娘摆脸色的阔爷儿来说,以上皆是。同时还得加上一点:因为大家都往这儿跑。

  「珍甄苑」像是京城大户人家们的另一个宴客厅,且只收男宾——老爷、少爷们都在这儿交谊,喝茶、饮酒、打两把小牌,听小曲儿,一旁还有天下一流的名妓相伴。

  假使进不了这扇门,彷佛自己就不够格被称呼为京城的大户人家。

  假使没有姑娘青睐你,肯让你入她的闺房,彷佛就是在告诉你,作为一个爷儿,你不过尔尔罢了。

  对于这些好大喜功、重名望爱体面胜过一切的名士仕绅之流,被「珍甄苑」除名,宛如被判了「逐出名流」之刑,他们怎么受得了呢?

  因此这些大爷、老爷、少爷们,为了争相在「珍甄苑」保有一席之地,哪怕这儿的姑娘再大牌、再自抬身价,众人都得接受这不成文的规矩。

  偶尔也是有一、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想仗恃自己的身分地位,挑战「珍甄苑」的规矩。结果……百年后的今日,「珍甄苑」还好好地在灯笼巷内,招待天下各地前来的英雄好汉、名流仕绅,那些人的挑战是成功或失败,自是不言而喻了。

  今夜华灯初上,「珍甄苑」的门前,一如往昔般热闹,一位位搭乘私密轿子的贵客纷至沓来——

  应接不暇的看门奴才,毫不客气地要贵客们按先来后到的顺序,在轿内等待着。

  「啧,狗仗人势!店家嚣张,连奴才也嚣张呀?竟将我这晋平公子摆在门外?我好歹也是堂堂王爷的儿子,这象话吗?」

  「兄台,别气了。这儿的规矩本来就多,不管谁来都是一样的。为了能顺利见到如意姑娘,咱俩就忍忍吧。」

  自称晋平公子的男人正要回答之际,轿子外面蓦地传来阵阵骚动,两人于是好奇地掀开轿帘,伸头探看。

  原来有一名高大的男子乘着骏马,越过了众多等待的轿子,直闯大门。

  「哈哈,有好戏可看了!那家伙不知道这儿的规矩吗?」

  除非是享有宾至如归待遇的「常客」,可以把「珍甄苑」当成自家一样,不需经过看门奴才这一关,便可直接进入苑内,否则擅自越队闯进店内、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汉,多半会被店内的慓悍保镳们给轰出门外。

  万万别小看「珍甄苑」的保镳,由于店内多得是身分地位高不可攀的贵人,为了保护这些人与姑娘们,个个都是身手一流的高手。

  「说不定是这儿的常客?」

  「常客?」男人嗤之以鼻,一副「你说什么疯癫话」的模样,道:「你晓得『珍甄苑』内有多少人是『常客』吗?比你想象的还要少得多了!常客那么容易当的吗?你看看方才过去的那家伙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有资格成为常客。」

  不是他喜欢吹嘘自己,不过他看人比起朋友可是准确多了。

  「是不是常客,一眼你就能看得出来吗?听说进这『珍甄苑』门坎的人,非富即贵,所以能不能成为常客,已经和年纪大小、财力、地位无关,主要是看姑娘中不中意你。」

  「唉,那种鬼话你也相信?那只能用来骗骗一些天真的火山孝子。想讨这些镇日生张熟魏的姑娘们欢心,只有一样法宝:黄澄澄的床头金。要是财力一样雄厚,想必再依你的身分地位排先后。像刚才那一个嘴上无毛的毛头小伙子,那些姑娘家怎么可能『中意』呢?」

  「……但是那个人进去了耶,晋平公子。」

  「咦?」

  转头,男人的视线及时捕捉到骏马背上的年轻人,将缰绳丢给了一旁的马厩小童,自行下马入内的一幕。

  「鬼话似乎偶尔听听也无妨啊,晋平公子。呵呵呵……」

  颜面无光的男人,哑口无言,摸摸鼻子敷衍了两句「是呀」、「凡事都是有例外的嘛」,不敢再大放厥词。

  在寻遍几个好友的家中,都找不到某人身影之后,仁永源便骑马直闯「珍甄苑」的大门。

  「源公子,好久不见。您今儿个是来找如意的吗?」

  「他人在这里,对吧?」

  仁永源掀高了一道鹰扬浓眉,语气带点挑衅,劈头就诘问着面前相貌阴柔、气质妖冶的男子。

  「非常不凑巧,现在如意先生不方便接待别的客人,您要不要找别的姑娘?我非常推荐上个月才来的姑娘翠翠,她弹得一手好琴,您一定要听看看。」即便仁永源口气很冲,男子仍是微笑以对。

  「甄掌柜,别跟我打哈哈、装迷糊。你不让我见,我今儿个也是非见不可!」双手插在腰间,猖狂态度看得旁人瞪眼咋舌。

  男子伤脑筋地苦笑着。「源公子,您这样子为难我,我也没辙呀!要是您再乱下去,咱得按照店内的规矩,除了您的名,将您逐出去了。」

  「除不除名随便你们!」挥挥手,将他人眼中到手不易的「常客」资格,看得有若尘土,仁永源满不在乎地说:「只要在那之前,将我哥哥交出来!他已经跷家十天,不见人影,实在太不象话了!」

  见此,甄掌柜也只能悠悠长叹一口气,招来跑堂小厮,咬耳朵交代了几句。机灵、手脚又利落的小厮一点头,衔命迅速地往内苑里跑去。

  「咱们别站在这儿说话,到里面边喝茶,边讲吧。」回过身,甄掌柜身段柔软地说。

  仁永源才张嘴,拒绝的话还没出口,甄掌柜又抢先说道——

  「国有王法、家有家规,本店小虽小,也有小店的规矩,要请各位爷儿遵守。您可别让我抬出更上头的人出面,才受我这杯敬酒啊!」

  咂了咂舌头,仁永源莫可奈何地随着甄掌柜进了玄关,来到掌柜待客用的小巧茶厅。

  仁永源一脚踏进厅内,一边东张西望着。

  「说起来,这是您第一次到奴才的茶厅坐吧?地方很小,请您见谅。」客套地寒暄。

  「嗯,真的好小。我的茅房都比这儿大。」直率地说。

  甄掌柜一愣,接着噗哧一笑。「那可委屈您了,让您在这么窄小的地方,和奴才一块儿喝茶。」

  「委屈?不会呀!」

  仁永源大剌剌地一屁股坐下,望着正在给自己倒茶的他说:「小而俱全胜过大而无当,我老早就嫌家里茅房盖那么大有何屁用,方便都不方便了。我还觉得你这茶厅摆设挺雅致的,给人感觉也挺自在舒服的,不输给如意姊姊的房。」

  「多谢爷儿称赞。您喜欢,小的也欢喜。」

  「……」仁永源一语不发,直瞅着他瞧。

  「怎么了?小的脸上多了什么怪东西吗?」

  「咱们讲这么多话,好像也是头一次?我今儿个才发现,原来你这人也挺会灌人甜汤,不像我所认为的沉默寡言。」

  细薄的唇微一抿,拧出了个自嘲的笑。「在青楼里当奴才的,需要时卖嘴弄舌,必要时得当个哑巴,一切不由人。」

  「所以真正的你不喜欢当哑巴,也不喜欢卖弄口舌?」

  「奴才的事,实在没啥有趣的,请您搁一边吧。」将泡好的茶水送到仁永源的手边,道:「我已经让小狗子再去请示一次如意先生,看她要不要见您。如果她还是不肯点头,就请源公子见谅,今儿个您就死了这条心,打道回府,别让小的为难。万事拜托了。」

  仁永源固执地不肯点头,拧着眉头苦思对策,最后不情不愿地说道:「就算我今日打道回府,只要我兄弟一日没返家,我天天都会上门守着,对着每位求见你们家如意先生的客人,央求他们让我一块儿进去见她,好确定我哥哥到底在不在她那儿。

  「届时你们『珍甄苑』会怎样乱,我可都不负责任。该负起责任的,是那个将店铺与某个棘手人物一丢,啥都不管就跑了,一点责任都不负的混帐哥哥!」

  想到这十日间一团混乱的场面,仁永源不禁在内心替自己掬一把同情泪。

  甄掌柜摇了摇头,神情写着「我服了你、我怕了你」的神情。

  「这会让小的很难做人呀!我『珍甄苑』可是以刁难客人名闻遐迩的店,却碰上您这百般刁难我们的煞星,真是……咱要拿您怎么办才好?」

  「不知怎么办?那就依我说的办,把我哥交出来就行了。」

  事情哪有这么容易?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也就是说无论哪一种状况,只要介入了别人家的闲事,往往没什么好下场。

  源公子的哥哥——仁永逢,逢公子的的确确,人是在这儿,也是在如意房里没错。

  数日之前的某个深夜,他突然独自一人上门说要见如意。

  「仁永堂」两兄弟的父亲早已经具有「珍甄苑」常客的资格,自然他们两兄弟也很早就随着父亲到此地开过眼界。如意更是苑主推荐给他们兄弟俩,指点「闺房术」的先生。

  他们随着如意学了一阵子,尔后如意也中意兄弟俩,便让兄弟俩成了她「文兰房」里的常客。

  在「珍甄苑」里,一位姑娘想让谁成为常客,或是她想拥有多少常客,都由姑娘自个儿决定。

  有些人会以为,常客多代表上门指名的大户多,因此常客是越多越好,其实未必见得。常客们一多,上门时间越容易重迭,万一顾此失彼,一不小心得罪了常客、让别的姑娘家半路杀出抢走了这匹肥羊,反倒得不偿失。

  手腕高明的姑娘,绝不烂收常客,而且她们多半会巧妙安排这些常客到访的时间,让他们保有「我一人就包下了最顶尖姑娘」、「某某姑娘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的得意感,如此一来他们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不惜血本地砸下成千上万的银两,送上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讨姑娘欢心。

  越是一流的姑娘,越是懂得如何在若即若离间,钓常客们的胃口,当他们好不容易排到了时间,姑娘的热情款待又能让他们忘却相思之苦,苦等着下次再会的时间到来。

  如意就是个中高手——她一天只见一位常客,而每三日就要休息一日,每十日才见一位生客。一些要见她的生客总是得排上三、五个月,常客好一些也是得等十天半个月才有机会一晤。至于那些没预约的,则无论生、熟,一律不见。

  想点如意的牌越不容易,如意的牌越是炙手可热。

  当时甄掌柜非常讶异,应该很熟悉如意规矩的逢公子,竟会如此鲁莽地在半夜上门求见。而且非常不凑巧的,那日并非如意的假日,她的房里早有一位访客了。

  「逢公子,您是知道规矩的……」

  甄掌柜婉转地暗示他「知难而退」,他则面无表情地掏出了一只锦囊,道:「我在这儿等,烦请掌柜您将这个交给如意先生,她就知道了。」

  只是一只锦囊,甄掌柜心想帮他送进去也无妨,算是给他一点面子。于是让小厮在送茶水进如意房里时,顺道也将锦囊送上。

  谁晓得,不出一刻,如意竟将房内的常客送出门外,还亲自下楼来将仁永逢带回房去——然后一待就直到今天、现在,他一步也没离开如意的房间过。

  「仁永堂」兄弟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甄掌柜的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可是仁永逢一直霸占在如意房间内,对甄掌柜来讲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些日子只接待逢公子一人,如意不知推掉了多少常客的约见。

  一次、两次还可以「如意身体微恙」等托词带过,但日子一久也会被常客看穿手脚,届时更难交代。

  甄掌柜暗暗替如意担心,深恐她会为了仁永逢一人,将自己的常客全得罪光了。

  ——我又何尝不想将你哥哥交出来呀?包庇他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可是,即使要助仁永源一臂之力,甄掌柜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对他放水。

  规矩就是规矩,「珍甄苑」的规矩是众所周知的繁多又严格,为了不落人口实,得罪一票势大财大的贵客,「仁永堂」兄弟对如意而言再怎样特别,表面上的规矩还是得遵守的。

  甄掌柜想了想——有了,这点子肯定行得通!

  内心对自己的小聪明一笑,捧起茶碗喝了一口,道:「真不好意思呀,源公子,忘了天冷,还给您泡热茶。」

  仁永源一头雾水地说:「天冷喝热茶刚好,你道什么歉?」

  「呵呵,不是热茶,是茶。天一冷,又喝多了茶,不是会让人挺想跑茅房的吗?真是不凑巧,这两天楼下的马桶被偷了,还没换上新的。一会儿您想跑茅房的话,得请您绕远路,移驾到楼上的兰字房去用。」

  沉默片刻,仁永源狐疑地反问:「……要我一个人去楼上?」

  「难道您去茅厕,还得要小的陪吗?」甄掌柜在心里祈祷,希望源公子别傻愣愣的,将那不必问的话也问出口了。

  显然没体会到甄掌柜的「用心」,仁永源拧着不解的眉心,再度开口。「可是……」

  眼看他就要令自己「大开方便门」这一招破功,甄掌柜倏地起身说:「那么奴才还有工作要做,请您就在这儿等小狗子回来报信吧。想上茅房的时候,记住到兰字房的那一楼去。奴才先走了。」

  独留仁永源一人在茶厅内,快步走向玄关的甄掌柜,觉得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仁至义尽。

  接下来且看仁永源是不是有足够的慧根,能懂得把握机会,快去把他哥哥逮回家!

  「珍甄苑」内百来个姑娘,可以升等到兰字房的姑娘,只有少少的五人。

  每位姑娘的房内还配有丫鬟两名,除了帮姑娘们打杂,也跟在姑娘身边习琴练字,学着怎样应对进退——苑主也会根据丫鬟们的种种表现,判断她未来成不成得了气候。能独当一面或做一辈子的奴才丫头,全看这一阶段了。

  这五位苑内的头牌姑娘,不分排名次序,亦不论谁大或小,领有的待遇相同,也各有各的客源。虽然姊妹间称不上水***融、情谊深厚,但是和外面的一般青楼内,为了抢夺客人而竞争激烈、勾心斗角、互扯后腿的状况相较,能够相安无事,已经相当难能可贵了。

  倒是各房内的丫鬟,常因为各护其主,还比较容易起冲突。

  「绿绣,妳们家如意先生房里那个客人,已经住好几天了不是吗?他是要住到什么时候呀?听说妳家先生现在都不接别的客人,只伺候他……他是哪家的贵公子呀?该不会,如意先生打算让这位客人给她赎身,从良去了吧?」

  「我家先生打算做些什么,不关妳的事,红绫!妳少碎嘴、鸡婆了!」

  「咱是好心关怀,妳不必这么冲吧?」

  绿绣只给她使了个「妳我心知肚明,妳那是什么关心,分明是火场看热闹」的白眼,哼地捧起热水盆,掉头离开了茶水间。

  她知道心直口快的红绫,不是唯一一个对那位在如意先生房内住下来的公子感到好奇的人。其它丫鬟私底下一定也是议论纷纷,只是没人敢当面问她这件事而已。

  我家先生就是喜欢陪伴逢公子,不行吗?

  天底下最惹人讨厌的,就是明明事不关己,却端出一副好心、关心模样的好事者。其实那些人内心里面,恐怕是幸灾乐祸多于悲天悯人,妒忌眼红多于赞美祝福。

  绿绣只想送给他们这些人一句话: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回到如意主子的「文兰房」前,绿绣见到了个意外的身影。那是掌柜身旁的跑堂小厮小狗子。他脸上冒出「妳跑哪儿去了」的焦急神情,迎上前来。

  「小绿——」

  「是绿绣姊姊吧,什么小绿!你以为自己是谁呀?」冷冷骂道。

  「好、好,大姊儿,掌柜派我来传一件事,我可以进去见妳家主子——如意先生吗?」

  「先生才刚起床,不可能让你说见就见。」

  「楼下都已经挂上灯笼了,妳家主子还在睡呀?」一愣。

  「反正先生这阵子只和公子在一块儿,又不接其它客人的邀约,睡晚一点有什么关系?」

  「好、好、好,那不管这个。麻烦妳去帮我问问,看先生见不见?」

  「知道了,你在这儿等着吧。」

  抱着热水盆,绿绣一手推开门,跨入那尚未点灯、幽幽暗暗的空间。

  房内处处飘荡着如意先生最爱的香木——檀香的高雅熏香味。但在檀香里面还混入了另一种甜腻的、令人昏沈、也令人轻飘飘的香气。

  越过了摆放着屏风、炕桌,宴客用的榻室,绿绣走进内寝后,先将水盆搁在附着铜镜的梳洗架上,再转往重重轻纱罗帐隔起的炕床。

  「先生……」

  轻轻的呼唤,让幽微之中的人影动了动,接着一个甜柔嗓音回问道:「什么事?」

  「外头小狗子说,甄掌柜差遣他来传话,不知您方不方便见他?」

  「……掌柜的?」停顿半晌,似乎是在考虑。「现在什么时候了?」

  「已经午后三时了。」

  「……好吧,让他进来。还有,把灯点上了。」

  得到了主子的许可,绿绣到外头领小狗子进了屋内。

  点上屋内放置的几盏油灯后,大放光明的房里满是常客送给如意的珍贵宝物,奢华家具。平常没什么机会进到房内的小狗子,难得见到这么多珊瑚、玉玲珑与宝壶、金盆,看到眼睛都凸了出来。

  「先生,我把小狗子带来了。」

  「替我掀开帘子。」

  「好。」

  她上前将罗帐收系在左、右两侧的床柱上时,听到身后的小狗子喘了好大一口气,紧张地吞口水的声音。

  毕竟平常只能远远看到的天仙,现在却近在眼前,而且……绿绣自己也往炕床上偷觑了眼……虽然这几日常见到这幅令人害臊的景象,已经不再像小狗子那样露骨的脸红,可是心口还是会扑通扑通跳。

  披散着长发,娴雅的美貌带着一丝慵懒,靠着炕床坐起了身的「她」。

  以及同样长发紊乱,丰神秀朗的端整脸孔,彻底放松地卧枕在她腿上的「他」。

  俊男美女、衣衫半解,双双在床榻上休息的模样,酿出了甜蜜、***、难以言喻的亲昵气氛,让人看了不脸红心跳都难。

  可是在这照理说,应该会交织出强烈情爱气息的状况里,却又很不可思议地……少了那么一点邪淫的气息、男欢女爱的味道。

  「你求见我要说什么事?小狗子。」

  这句话将两眼看得发直、整个人发傻的小二愣子给敲醒了。

  「是!呃,主子说有人来找您房里的客人逢公子,问您可不可以让那人进来找他?」

  「那人是谁?」

  「是我!」

  蓦地,从门口传来一声铿锵有力的回答,接着那高大身影已经大步闯了进来!



站内链接:http://www.txtnovel.vip/thread-1179492-1-1.html 本帖最后由 小晗 于 2012-4-25 18:2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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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9 22:51:47 |只看该作者
谢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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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4 16:04:0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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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4 16:30:14 |只看该作者
看了一點點後,更想看其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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