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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伊依轩主
书系:花弄吟FW051
出版社:喵喵屋工作室
出版日期:2012/05/10
内容简介:
身为仙狐一族的胡小七,生平无大志,成为天狐太麻烦,
他只想当神仙姐姐们的宠物,每天讨鲜果吃,
没想到居然被老爹一道雷劈到人间,
去寻找当初被自己咬了一口的贵人报恩。
只是报恩罢了,不管是要荣华富贵还是要如花美眷,
他胡小七通通都可以给,可这位贵人怎么这也不要那也不要,
反而对自己「白泡泡、幼咪咪」的身子上下其手呢?
大名鼎鼎的威震将军齐震仁,第一次遇上胡小七,
只觉得这只小狐仙很不一样,不但怕虫子又爱脸红,
而化为人形的胡小七更让他忍不住蠢蠢「欲」动。
得知迷糊的他是为了报恩来的,齐大将军二话不说,
直接把眼前这「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扛上床享用,
谁知,被啃完后的胡小七,竟是趴在他身上,
羞答答地说:「我们成亲好吗……」
试阅:
第一章
传说,上天为考验狐狸成仙得道的决心,使修行千年的狐狸遇到生命中的第一次天劫。
所谓天劫就是天上降下的天雷,只要狐狸一心向善,即使能力无法躲避天雷,但总会有命定中的贵人为它躲开天劫,所以,每到第一千个年头时,仙狐族的狐狸们便会在人世间寻找自己命定中的贵人躲避天劫并报恩,进而名列仙班,升格为天狐,从此跳出轮回,过着逍遥的神仙日子。
但仙狐族中却有这样一只狐狸,打从它出生起,就只贪玩偷懒,疏于修行,仙狐族中的普通狐狸至多修行四、五百年就能够幻化为人形,而它足足用了近八百年时间,有时还会冒耳朵、冒尾巴的,气得它的父亲吹胡子瞪眼睛的,而它的父亲是仙狐一族长老,人称黄长老。
得道成仙是仙狐族每一位狐狸打一出生最大的心愿,而这只狐狸却天天跑到仙界向神仙姐姐们讨仙果吃,久而久之干脆在仙界刨个容得下身的深洞,在里面铺上厚厚的稻草,做一个舒舒服服的窝。
仙女们见它可爱,也非常喜欢它,看它留在仙界不肯走也就把它养起来,大家轮流负责它的饮食,于是,不愁吃喝的狐狸更加疏于修行,懒得变成人形,形体一直维持着讨人喜欢的幼狐的模样,方便讨仙女们欢心。
虽然这只狐狸早已渡过天劫,但因为是依靠贵人而渡过天劫,至今未报恩,而无法名列仙班,最多只能做只小小的仙狐。
黄长老一直为儿子着急,一日他终于忍不住,却又见儿子正与晚辈们玩得开心。
那是一群修行不过上百年的幼狐们,穿着最普通的衣裳,一个个冒出尖尖的耳朵和毛茸茸的尾巴,它们在漂亮的花丛中捉迷藏,一只被蒙住眼睛的小狐狸伸出还是爪状的双手,四处摸索寻找躲藏的伙伴们,并竖起耳朵仔细凝听四周的动静,忽然嘻嘻奸笑,偷偷摸摸地把蒙住眼睛的白布拉下一条足够看清周围的细缝。
一丛花丛里,一条白色的尾巴正在摇动,小狐狸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后,想也不想就用双手拽住他的尾巴,猛地拉出他,他突然冷不防地朝后面摔倒,结结实实的摔躺下。
顿时,一只只毛色不一的狐狸们从花丛里伸出头,发出哄堂的大笑声。
那只摔倒在地的小狐狸气恼得要丢下它们,狠狠地瞪它们一眼,爬起来昂起头,「哼,不理你们了!」身子一扭就要走。
「小七哥哥……」其中一只年纪比较小的狐狸看他要走,着急地叫着他。
名唤小七的狐狸正是黄长老的不孝子,家中排行老七,于是取名小七,原形是一只白狐。
他转过头瞥了一眼那只怯怯的狐狸,一副懒得搭理的表情。
「小七哥哥……」其他狐狸也跟着叫起来。
「哼!」胡小七表情不变,「不理你们就是不理你们。」
「小七哥哥不要走嘛,我们再也不会耍你玩了。」小狐狸们哀求道。
「不行。」胡小七斩钉截铁的拒绝。
小狐狸们头垂下,神色沮丧。
不理你们就是不理你们,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耍我玩。
心思天生单纯的小七总是藏不住自己的心情,绒毛柔软白如雪的大尾巴摇摆不定,他偷偷捂住嘴巴,藏住狡猾的笑容,笑弯了偷看它们的眼睛。
◎ ◎ ◎
「胡小七……」
听到黄长老爆怒的喊声,胡小七如临大敌,第一反应就是逃,身子一滚,落地化为一只小巧玲珑、动作敏捷的雪白小狐狸,「咻」的一声,拚命奔跑逃命,而其他小狐狸也立刻一哄而散。
「哪里逃!」随着黄长老一声气愤的叫吼,他伸出手杖,手杖跟在胡小气的身后伸长,任凭胡小七跑得再快也逃不开黄长老的追捕。
手杖刚一碰到胡小七的皮毛,变成蔓藤缠住它的四肢,捆住它的身体,不一会儿它的身体缠满蔓藤,尽管它挣扎不断还是被黄长老拖到面前。
「吱吱……」胡小七怒睁眼睛,拚命吼叫:「快放开我,我不要去报恩!」
这时,蔓藤散开,又变成手杖,但下一刻敲上胡小七的头,「你这小子不好好修行,一天到晚和未成人形的小狐狸鬼混,都修行一千年了,竟然还不肯去报恩,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胡小七委屈的摸摸头,但又很乐观的说:「我虽然很怕死,可是我又不想升格成天狐受仙界管束,死也不做天狐,哼!」说着重重一哼,把脸撇到一边。
黄长老气得直打哆嗦,提起手杖,颤抖地指着一脸毫不在乎的胡小七,「你……你……」
不能生气,不可以生气……黄长老一次次的警告自己,可胡小七下一句话让他崩溃。
「吃饭时间到了,我去找神仙姐姐讨饭吃。」胡小七蹦蹦跳跳地要去仙界找仙女姐姐们讨仙果吃。
「我拍死你!只当没生过你这儿子!」
黄长老手杖猛地敲下,正中胡小七脑袋,顿时胡小七眼冒金星,晕头转向,「砰」地倒下。
「爹……我是你亲儿子,你居然真的下手……臭爹!」
黄长老高举手杖,呼得一声,胡小七一向引以为傲的毛蓬蓬大尾巴冒出阵阵白烟,发出一股子烧焦的糊味。
胡小七尖叫连连,赶紧抱住尾巴猛吹,好不容易吹灭火焰,抱着光秃秃的尾巴,它恨恨的瞪着父亲。
「啊啊啊……臭爹!」
胡小七龇牙咧嘴,挥舞爪子扑向父亲,黄长老不慌不忙,一脚便将儿子踩脚下。
「你到底去不去人间?」
「不去就是不去!」胡小七刚回答,手杖啪啪几下落在它屁股上,打得它哇哇大叫,「变成天狐就得天天守着天条,变得死气沉沉的,难以接近,如果让我变成那样的狐狸,还不如让我直接被雷劈死呢!」
「那我就让雷劈死你!」
胡小七翻翻白眼,不信自己亲爹真的会这么做,突然一声轰隆巨响,胡小七毛骨悚然,小心翼翼的抬头,一道闪电劈来……
「什么时候报完恩,什么时候回仙狐山!」
「臭爹!我恨你!」
被雷劈中,卷入暗黑漩涡中的胡小七大叫。
◎ ◎ ◎
胡小七觉得自己是最倒霉的狐狸,漂亮的大尾巴不但被自己亲爹烧秃,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尾巴杆子,而且还被自己的亲爹一道雷劈到人间,可是这一切都比不上现在倒霉。
最最倒霉的是它被雷劈后,一个陌生男人居然抬脚踢了它一脚,它一下子滚落到陌生男人的不远处,狼狈的摔得四脚朝天,雪白的狐狸变成了一只浑身是糊味和灰尘的脏狐狸,灰不溜丢的十分难看。
胡小七早被摔得头晕眼花,浑身疼痛不止,但想到的第一件事却是先顾及自己的形象。
还没等它爬起来甩掉一身灰尘,找个地方洗澡去去糊味时,那个身材修长的陌生男人大手一伸,一把拎住它的脖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眼前这只看起来像小狗的娇小动物。
男人抬头看看天,不明白天上怎么突然掉来一只脏兮兮的「小狗」,他刚才差点儿出手击上快落到头顶的东西,若非察觉「小狗」落下发出的一声低呜,飞快的闪身,又适时的抬脚踢上「小狗」,卸去直摔地面的重力,不然这只「小狗」早摔成一摊肉泥。
总是装可爱向仙女姐姐讨仙果吃的胡小七一看到人,习惯使然的眨巴水灵灵的圆眼睛,可怜的呜呜叫两声,顺便抖抖漂亮的尾巴。
那男人盯着它举起抖动的光秃尾巴时,胡小七后知后觉的想起引以为傲的毛茸茸尾巴已经成为一根光杆,赶紧藏住丢人的尾巴,在心里又把自己的爹骂上千百遍。
可怜巴巴望着这个面容沉静的男人,胡小七拚命挤出点儿泪光,使双眸波光闪闪,做出十分惹人怜爱的眼神。
男人不再想天上为什么掉下一只「小狗」,虽然胡小七的眼睛确实漂亮,流露出楚楚可怜的动人波光,但男人只看了一眼它的眼睛,便大阔步的走出空旷的庭院,叫来一个丫鬟,直接把胡小七丢进丫鬟的怀里。
「把它洗干净,送给少爷玩。」说完,男人又走回庭院练武。
胡小七就这么被丫鬟带去洗了一场不舒坦的冷水澡。
抖抖身上的冷水,胡小七在丫鬟拿来的乾布上结结实实打几个滚,让自己的皮毛变得更容易乾,然后趁丫鬟不注意,一个哧溜钻进旁边的花丛里。
丫鬟急忙追它,但它早已不见了影子。
胡小七施展一个小法术,皮毛上的水分立即蒸乾,它又恢复成一只美美的白狐狸,除了已经秃了的尾巴外。
气恼的看着身后的秃尾巴,胡小七爪子刨下地面,七个兄弟姊妹中,就数它的尾巴最白、最柔软,哪个神仙姐姐看到它,不都异常喜爱的摸摸它的大尾巴,送它一堆好吃的仙果,只有可恶的爹才会那么狠心的烧它尾巴。
尾巴秃秃的,胡小七生怕又被人看到它这副丑样子,于是偷来一身粗布麻衣,钻进衣服里,变幻人形。
「耳朵要收起来,尾巴要收起来,做人真麻烦。」胡小七一边小声抱怨,一边整理衣服,看自己的人形没有露出狐狸的一面,满意的一笑。
做狐狸是一根杂毛没有的漂亮白狐,做人也要做一个漂亮的人,就算穿着粗布麻衣,他胡小七也要做个美人,最好把恩人迷得团团转好报恩,早点回狐仙山做他的狐狸。
正当胡小七洋洋得意时,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匆匆走来,一眼便看到一个叉腰不知道笑什么的少年背影。
府里下人本来就不多,居然还有一个站路边什么活都不干的闲人,哼,幸好让他看见了,心里盘算下可以扣他多少薪水,老人为又能节省下几个铜钱而高兴,故意冷下脸,一巴掌打胡小七脑袋上。
「哎哟,好痛!」除了他爹,胡小七从未被人打过脑袋,立即揉着头转脸,漂亮的桃花眼波光粼粼,花瓣似的嘴唇委屈的嘟得老高。
「让你偷懒不干活,赶快去给将军打水擦身……咦?你是谁?」面前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少年根本不是府里的下人,却穿着府里下人的衣裳,老人上下打量胡小七。
被爹一个雷劈到陌生的地方,而且正好落在一个人的家里,胡小七暂时还没想到编造一个什么的身分,老人精光闪烁的眼睛看得他浑身毛毛的,手不由自主摸摸屁股,看看尾巴有没有冒出来。
此时此刻,胡小七只能装做害怕的低下头,缩起纤细的双肩,露出柔柔弱弱的模样,显示自己的无害。
老人恍然大悟,像想起了什么,「花厨子上个月回老家养老,前几天捎封信说想让他的外甥来这里做下人,你不会是花厨子的外甥吧?」
胡小七连忙点头。
老人摇了摇头,有些苦恼,「没想到五大三粗的花厨子会有你这么一个小身板的外甥,一看你细皮嫩肉的样子就知道粗活干不了,但花厨子在将军府里干了二十多年的厨子,没功劳也有苦劳,我这个做总管的不能不念旧情,这样吧,你先去端盆水给将军擦身,暂时做将军的小厮,将军满意了我就留下你。」
胡小七虽然又点了下头,但还是没有抬起头,妖娆的桃花眼滴溜溜地转动,他那个臭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把他劈进一个将军府里,所以他肯定他的恩人是在将军府里。
可是他的恩人到底是谁呢?他只记得一百多年前渡天劫时,他被天雷劈得稀里糊涂,现出原形倒在路边,当时满天雷电,看到前面有个人抱头躲雨,他什么也顾不上,用最后的力气一跃而起,一口咬住那人的屁股,希望快落下的天雷不敢劈上凡人,使他躲开最后一道天雷。
然后天雷劈下,快劈到那人的头顶时迅速消失,至今他只记得那人发出杀猪似的凄厉惨叫,而他也被吓了一大跳,不管不顾的逃了。
所以一直到现在,胡小七都不愿和任何人提起他是如何避开天劫,咬别人屁股这么丢脸的事绝对不能让爹娘之外的人知道。
可是……可是……胡小七一想到「可是」后面,就忍不住想在地上打滚耍赖不报恩,可是他当时不知道救他的人到底是谁,连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爹推算这么久以来,也只推算出恩人转世后,屁股的右边有他的牙印,以及大概出现的地点。
难道他要看遍这个什么将军府里所有人的屁股吗?
望着眼前走过的一个个有大有小、有翘有扁、有肥有瘦的屁股,胡小七端着水盆不知从何下手,快步走向将军居住的院落。
「喝!」
一声挥拳的喝声传进胡小七耳里,他抬起眼睛看向近在眼前的拱门,拱门里有个身材颀长,穿着样式简单的劲装的男人正在练拳法,刚猛的招式挥动起动物十分敏感的煞气,是武人才有的威猛气势。
这一看不要紧,却把胡小七吓了一大跳,这个男人正是他从天上掉下来时踢了他一脚的人,难道这个男人就是将军?
想起这个男人踢他一脚后浑身的疼痛,胡小七忍不住摸摸还有些疼的屁股,不愿意把水端给他,刚要把水盆放下走人时,那男人听到轻微的脚步声,顿时出声:「把水端来。」
被发现的胡小七不情愿的嘟起嘴,走到那人面前,水盆咯当的丢上石桌,水溅得满桌。
男人先是一愣,而后问:「新来的?」最近府里人手好像不够,张管家总是念叨着要招下人,不知道这个少年是不是新来的。
「哼!」胡小七的脸偏到一旁,看也不看那人一眼,一副气呼呼的别扭样,更不用说回答他的问题。
脾气有点大的下人,男人无所谓的笑笑,拿起水盆里的手巾抹着脸上的热汗,冰凉的水一沾到脸上,颇觉舒服。
洗完脸和膀子,男人利索的开始脱上衣,刚露出胸膛便察觉到身边死死瞪着他的目光,他疑惑的转过脸,发现刚才一脸不愿意理他的少年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的身体,好像要把他整个人看穿似的。
即使是男人,但被这样一直盯着的感觉令人浑身毛毛的,男人不舒服的皱下眉头,只用湿手巾擦擦胸膛和小腹,然后拉拢好上衣。
一股强烈的失望目光落在身上,男人不由看向胡小七,又圆又大但眼角上挑的乌黑眼睛渐渐变得湿润,流露出委屈和不满。
男人不禁想笑,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第一次见面先是气呼呼的表情,现在又直勾勾的看着他,一点儿下人的样子都没有,让他想逗逗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故意冷下脸,冷声问。
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一圈,上下打量一遍,胡小七骄傲的反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一怔,想不到胡小七居然会反过来问他,他丝毫不觉生气,「嗯,那好,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胡小七,可是大名鼎鼎的……」狐仙。
狐仙的身分不能说出来,所以胡小七最后忍住不说出自己是狐仙。
「怎么不说下去?你是大名鼎鼎的什么?」
胡小七眨了眨眼,懒得和他说废话,「说了也没用。」
「既然你不说出你是大名鼎鼎的什么,那么我来说我是大名鼎鼎的什么吧。」男人脸色严肃,「我是大名鼎鼎的威震将军齐震仁。」
威震将军齐震仁……这个人胡小七简直天天听到,每次有人谈论起齐震仁时,大家都深深同情齐震仁的遭遇。
齐震仁本是天上的仙官,什么官胡小七不知道,他只知道齐震仁过天河时,不知道是谁在天桥上扔了块西瓜皮,他一脚踩西瓜皮上摔进天河里,旁边的好友不但没抓住他,还差点也摔进天河里一起投了胎。
齐震仁在人间已经经历第三世还没回归仙界,第一世去考武状元,沿途生病发烧不但误了时间,而且路费花空,死在途中;第二世也是习武之人,入伍为兵,第一天就上了战场,被乱箭射死;第三世就是现在的齐震仁,虽然好不容易投了三代为将的忠义之家,但母亲早死,他从小长在军营,不到十八岁的年纪,父亲兄弟全部战死沙场,只剩下他一根独苗,皇帝做媒,撮合他和公主成婚,一年不到老婆就跑了,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儿子。
总之,齐震仁轮回三世都是楣星高照,不知道是不是过去得罪了阎王老子。
这么倒霉的人真是千年难得一见,胡小七立即把他踹了自己一屁股的仇忘记,满眼同情的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齐震仁。
这个练武时浑身煞气的男人此时露出一抹笑容,说道:「你这眼神好像认识我似的。」
胡小七摇头,「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我听说过你,你很出名,全仙……全天下人都知道你。」
胡小七差点说漏了嘴,幸好齐震仁没起疑心,而是感叹一声道:「是啊,全天下人都知道我……」
说着他转过身,高大笔直的背影落在清晨的阳光中,彷佛不可触及,英俊的侧脸不经意显露深深的落寞。
胡小七的心口莫名的一窒,偏偏心脏怦怦直跳,眼睛再也难以移开齐震仁的后背,脸有点烫烫的感觉。
难道发烧了吗?他一向没生过病,怎么突然发起烧?
刚想摸摸自己的额头,一只手却已经摸上他的额头,胡小七吓了一大跳,呆呆望着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的齐震仁。
温热的手很大、很厚实,骨节十分分明,手指和掌心布满粗糙的老茧,轻轻的覆盖上光洁的额头,胡小七感觉只要这只宽大的手稍微往下移动一点,就能整个覆盖他的脸蛋,光是想像那样的画面,脸好像更热,心也跳得更快。
一种奇异的激动令胡小七绞紧衣角,但不管如何做,眼睛都无法移开齐震仁微微低下的脸。
长得……真好看……
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嘴里的津液依然分泌不断,胡小七越来越觉得齐震仁长得好看。
与它们狐狸修成人形后完全不同的美,狐狸的人形总是阴柔美丽,无比魅惑妖娆、风骚无边,就算是只公狐狸,也是天生媚态。
而齐震仁则是胡小七向往的雄性美,阳刚俊朗的脸庞,挺拔的身材,以及深邃的眼神,透出一丝冷酷的嘴角。
可是以前再怎么羡慕,都没有流口水呀,今天怎么流口水了?胡小七觉得很奇怪。
齐震仁也觉得很奇怪,这个少年应该没有发烧,但脸越发的滚烫,一双妩媚的大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看得人心神荡漾。
齐震仁看着他的眼睛,迳自拧起手巾,盖上胡小七的脸,「这样会舒服点。」
把冰凉的手巾压在脸上,果然舒服了些,胡小七不敢再看齐震仁,逃似的跑出庭院。
齐震仁看一眼自己的手心,然后握住。
第二章
竟然为了羡慕,他一个狐仙差点情不自禁勾引一个凡人,如果他老爹知道这件事一定把他全身烧得光溜溜,一辈子不敢出门,所以他以后不要再见到齐震仁,才能保住他一身美丽的皮毛。
露出光秃秃的尾巴,胡小七舔舔一根毛也没有的尾巴,「唉,我的尾巴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毛呢?我可不想做一只尾巴没毛的丑狐狸。」
哗啦……哗啦……
耳尖的听到远处轻微的洗澡声音,胡小七沮丧的情绪顿消,忙变回狐狸方便偷窥,窜向发出洗澡声的地方。
爪子搭窗户上,后爪连抓带蹬的爬上墙壁砖头之间的缝隙,胡小七小心翼翼的探出一个小脑袋,偷看洗澡的人。
「少爷,你看你又玩得满身是泥,这么脏,才换的新衣服又破了个洞。」丫鬟一边念叨,一边给胖乎乎的幼童洗澡。
三、四岁的幼童兀自玩着水,「啊呜啊呜」的欢叫,闹腾得木盆旁都是水,溅得丫鬟一身。
因为他坐木盆里,胡小七看不见他屁股上有没有牙印,着急的刨着窗户,希望他快站起来,幼童玩得高兴,双手双腿使劲的拍打着洗澡水,就是不站起来。
胡小七气得差点跳过窗户,一脚把他踹起来,再在他的屁股上咬出一个牙印,抱完恩直接回狐仙山。
快站起来呀,再不站起来就施展仙术让他站起来!
哼!
胡小七刚要施展仙术,一只手突然抓住它的脖子,一把将它拽下窗户,它气急败坏的呜呜叫两声,对上一双男人的眼睛,惊得忘记挣扎。
齐震仁没想到过来看看儿子,看到窗户上趴着一只「小狗」,全身雪白,毛茸茸一团的挂窗户上,又是龇牙又是咧嘴的,没毛的尾巴一抖一抖的,十分凶恶的样子。
一看到那条尾巴,齐震仁就已经确定是他练武时天上掉来的「小狗」,担心「小狗」伤到儿子,他立即上前捉住。
「小狗」一见到他就变得温顺乖巧,藏住尾巴,双眼委屈的看着他,低呜的叫着。
「爹爹!」幼童看到窗户外的父亲,张开胖嘟嘟的小手就要爬出木盆,却被担心他滑倒的丫鬟拉住。
齐震仁慌忙几步跨进门里,幼童看到他手里的「小狗」,开心不已的抓向胡小七,胡小七连忙缩缩身体,不让他抓到自己。
「狗狗,爹爹,狗狗,我要抱抱。」
「小心它会咬你。」
潮湿的小手还是抱到递来的胡小七,弄得胡小七一身水,好几撮皮毛黏在一起,十分难看,胡小七抖抖身体,前爪死死抱住齐震仁的手指,哀哀呜叫着恳求他不要把自己送给这个孩子。
也许是胡小七的不听话惹恼了幼童,幼童使出吃奶的力气,使劲扯下胡小七,张口咬住胡小七柔软的脖子。
「啊呜……」胡小七惨叫一声。
「扑通」一声掉进木盆里,浑身湿漉漉的窜出木盆,逃跑前不忘狠狠的瞪一眼宠爱儿子的齐震仁。
◎ ◎ ◎
可恶,被大的踢了一脚屁股,被小的咬了一口脖子,这对父子实在太过分了!
胡小七抖去身上的水,对着齐震仁和他儿子所在的方向气愤的呜叫:「此仇不报非狐狸,你们给我等着!」
当晚,胡小七趁齐震仁睡熟后,摸索进卧室。
虽然现在夜深人静,但月光明亮,看得清楚床上齐震仁的睡容,胡小七在床前走来走去,思考到底先报踢屁股的仇,还是先报咬脖子的仇。
脖子比较容易咬,先咬脖子吧,胡小七磨磨牙,靠近齐震仁,齐震仁突然翻身,面朝里侧而睡,盖在身上的棉被也因为翻身的动作滑到里面,腰上只盖一截被角,微微敞露的里衣露出结实的后腰。
胡小七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盯着他的后腰,以及包裹在裤子里的挺翘屁股,前爪情不自禁的扒住床沿,眼睛发直,对着他的腰和屁股流口水,完全忘记自己守在门口一下午就是为了报仇。
真的好结实呀!这才应该是雄性化为人形的好身材呀,一点儿都不像它们狐狸。
毛茸茸的爪子忍不住碰碰齐震仁的后腰,胡小七眯着眼睛,尖鼻子蹭了蹭他的后腰,耸了耸耳朵,一张狐狸脸迷恋不已的磨蹭男性完美的后腰,发出发春似的暧昧叫声。
被它骚扰的齐震仁一向浅眠,早在它进门时就已经醒来,虽然他看不到后腰的白色小狐是什么表情,但那动作、那声音早已超出一只动物应有的本性。
「呜呜……啊啊……」这身材要是给我多好啊!
胡小七被迷得什么都忘记,连齐震仁往床里面挪动身体都没发现,四处乱摸的双爪一下子扑空,头重重撞到床上,它本能的抬头,怒瞪着不让它多摸几下的齐震仁。
刚一对上齐震仁黑夜中显得黝黑的双眼,立即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仇没报就算了,竟然对着一个凡人的身材大发花痴!
胡小七羞得没脸见人,连忙用尾巴捂住脸,一看到光杆似的尾巴,更加没脸见人,爪子慌忙捂住脸。
齐震仁见它这副模样颇觉可笑,生长在军营,他又怎么看不出来这只雪白皮毛、尖鼻子、尖耳朵,小脸儿的小动物其实是只狐狸。
「你这只狐狸为什么三番两次出现我面前?」齐震仁笑问。
才没有呢!如果不是为了报恩,它才会不小心总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每次都特别倒霉,一定是沾到这家伙的楣气,胡小七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一下子松开眼睛,气哼哼地瞪上齐震仁,呜呜的低吼。
本来一脸笑容的齐震仁突然脸色大变,抓紧床头柱,捂住心口,伏在床边艰难的喘气,纠结的神色显得十分痛苦。
他这是怎么了?胡小七大惊,满眼担心的靠近齐震仁。
齐震仁翻动枕头,摸出一个青瓷瓶,手发抖的抓起青瓷瓶,嘴咬住瓶塞,好不容易咬开瓶塞,他的手却已经哆嗦的拿不住青瓷瓶,「啪」的一声,青瓷瓶落地,应声而碎,漆黑的丹药滚得一地都是。
「药……」似乎连说一个字都耗尽他的全力,齐震仁拚命挪动身体,手伸向离自己最近的丹药。
胡小七呆愣地看着满地的丹药,直到齐震仁快跌下床时才惊醒,它忙衔起一粒丹药放进齐震仁的手里,齐震仁握住丹药,想塞进嘴里,绿豆大的丹药从握不紧的手里滚落,齐震仁露出苦笑。
胡小七急忙又衔起一粒丹药,这次它没有放进齐震仁的手里,而是把含着丹药的嘴巴凑到齐震仁的嘴前。
齐震仁张开嘴,吃力的接住丹药,鼻子和嘴巴被他的嘴唇碰到的感觉,使胡小七的脸上又开始发烫,它等齐震仁咽下丹药后,躲得远远。
齐震仁虚弱的瘫在床上,脸色依然惨白,但气息顺了不少,应该没什么大碍。
「谢谢。」微弱的道完谢,齐震仁闭上眼睛休息。
胡小七想离开可又不敢离开,它趴下身注视齐震仁难看的脸色。
齐震仁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左手死命的抓住心口,好像令他痛苦的地方就是心口,见他面色这么痛苦,胡小七生怕他又像刚才那样,又起身衔药,把药一粒一粒放在床头,方便他随时吃药。
真是倒霉的人,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姊妹,没有妻子也就罢了,还病痛缠身,可惜他一副好身材。
它跳上床,仔细打量这副阳刚的身材,爪子揉压齐震仁的脸、胸膛和腰,胡小七越发同情他。
◎ ◎ ◎
一点可惜,一点同情,使胡小七真正做起齐震仁的小厮,但齐震仁除了每日凌晨练武需要他端水擦身外,他这小厮几乎无事可做,他正好趁机变回狐狸偷看将军府中每个人洗澡。
这个人没有,那个人也没有,他上到七、八十岁的老人,下到刚出生的婴儿,所有人的屁股他都看过了,就是没有看到屁股牙印的人。
好像还有一个人没看,胡小七躲在树后面,瞪着迈起小脚丫子走路有点儿不稳的幼童,幼童不是别人,正是齐震仁的宝贝儿子,齐平辉。
齐平辉手里拿着一块咬得满是口水的枣子糕,嘴巴上全黏着枣子糕,一看就脏脏的,胡小七实在不想去招惹他,免得一不小心蹭了一身的口水和枣子糕。
可全将军府的人都看过,就差这个小奶娃儿,胡小七只好跑出树后,离齐平辉一步之遥的跟着他,齐平辉一咬枣子糕就会停下,胡小七趁机偷偷抬起爪子,勾住开档裤,把开档的地方往旁边拉拉,好看到屁股。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咬了恩人的屁股哪里,必须将齐平辉的屁股看完整,于是把开档的地方又往旁拉下。
这时,走累的齐平辉突然一屁股坐下,把离他屁股最近的胡小七压得结结实实,「啊呜」惨叫,四个爪子刨着地面拚命的挣扎。
齐平辉先吓了一大跳,感觉屁股压到的东西柔柔软软、温温暖暖,那小屁股便舒服的扭动,直把胡小七碾得五脏六腑几乎移位,抽搐地口吐白沫,快晕死过去,再挣扎不了一下。
屁股下的东西动也不动一下,齐平辉奇怪的站起来,回头踢了一脚胡小七,胡小七还是不动,他不懂胡小七为什么不动,抓着胡小七的尾巴,一路拖到齐震仁面前,问爹爹。
「爹爹,狗狗为什么不动了?」
齐震仁把胡小七的尾巴从儿子手里抽出,拍拍儿子的头,慈祥的说:「辉儿乖,狗狗不能和你玩,爹爹叫娟秀姐姐陪你玩。」
齐平辉点了点头,寻来的丫鬟娟秀拉住他的小手,带他走。
胡小七看着齐震仁,眼里流出泪水,身体轻微颤抖,雪白的皮毛黏满灰尘,四肢大大的摊平在地上,模样颇凄惨。
它呜呜的哀叫,使性子的乱抓地面,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连续两次栽在一个三、四岁孩子的手里。
万一这孩子就是它的救命恩人,它岂不是要被一个孩子玩死?它不干了!它要回狐仙山!
「呜呜……」我要回家!
齐震仁看着这只抓了会儿地面,又满地打滚好像耍赖的小白狐,这只白狐显然通灵性,不然怎么救他一命,可正因为通灵性,他不知道如何对待它。
像对待人一样,还是像对待动物一样,齐震仁无法选择,「你……」
如果耍赖时没人理他,胡小七打会儿滚就会起来;只要一有人理他,他反而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耍赖得更厉害,全然不像千岁的狐仙。
没修成人形前,父母由着他的性子;修成人形后,一打滚耍赖就挨爹的拐杖揍,他也就不敢在父母面前使性子,现下齐震仁的一个「你」字无疑让胡小七得到放肆耍赖的理由,呜呜的滚来滚去不肯起来。
滚得快没力气,站在他面前的齐震仁只一直低头盯着它看,眼里闪过苦恼,居然连一句安慰话都不说,胡小七索性不滚了,对着齐震仁龇牙咧嘴一番,又气又怒的跺脚。
根本是块木头!难道没看出来它是耍脾气吗?胡小七气愤的想,恶狠狠的哼了一声,索性别过脸不理他。
齐震仁蹲下身,双手捏住那张可爱的狐狸脸,往两边扯开。
胡小七立即拿眼睛瞪他,齐震仁见它要发作反而越捏越紧,把它的脸挤压成一团。
他竟敢捏狐仙的脸,胡小七呜叫的警告齐震仁快点放开它。
「如果你会说话就好了,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齐震仁微笑的说。
胡小七听了这句话,翻出个白眼,它是狐仙,自然与那些普通的狐狸不一样,即使是原形也会说人话,可是它留了个心眼,不轻易说出人话让凡人发现它的不寻常之处,免得惹来麻烦。
大的得罪它,小的也得罪它,所以就算齐震仁求着它说一句人话,它也不会说,它就是要气死他、急死他,好出一口恶气。
齐震仁拍去胡小七满身的灰尘,一点儿生气着急的表情都没有,甚至放走胡小七。
胡小七不满的呜叫一声,质问齐震仁为什么不求它说人话?
齐震仁迷惑的望着这只突然又生气的小白狐,听不明白它在叫什么。
「呜呜……」你求我呀!求我我说不定就说几句人话给你听听。
齐震仁更加迷惑,胡小七又叫了几声,骂他木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
「呜呜……」快求我啊!
齐震仁不懂。
「呜呜……」就是求我呀!
齐震仁还是不懂。
「呜呜……」我求你快求求我!
齐震仁真的不懂。
急死了!胡小七抓狂的刨地面,干脆打起滚,和这根木头用狐语说话根本说不通,仙界随便一个神仙都听得懂的话,怎么他就是听不懂呢?
差点被齐震仁活活气死,胡小七握紧爪子,不准自己说人话,除非齐震仁求它。
可齐震仁从头到尾只是看着它,越来越不明白它想干什么,善心的提醒:「你不要再滚了,毛都掉了好多。」
一句话令胡小七气到腿软,死命的捶地。
不能说话,绝对不能说话!啊啊……快憋不住了啊,混蛋啊!
「真的掉了很多。」齐震仁轻易的从它身上拽下一撮白毛,递到它的面前。
「呜呜。」我恨你!
看着自己的毛,胡小七眼泪大落,爬起身,一路哭,一路跑出庭院,再也不要见到齐震仁。
齐震仁望着飞快跑走的胡小七,满眼不解之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里捏着那撮白毛,他还是不明白胡小七情绪多变的原因,难道通了灵性的动物都会像这只小白狐一样吗?
齐震仁盯着白毛,神色不知是笑还是苦恼。
◎ ◎ ◎
跑出庭院后,胡小七忽然想起一件事……它是要气死齐震仁,急死齐震仁,怎么结果是它被齐震仁气死兼急死?
胡小七立刻停下脚步,一口咬住自己的爪子解气,气恼的瞪着眼睛,本来就圆的狐狸眼尽是满满的不甘心。
不行,这事不能这样算了,平白无故被个凡人欺负了怎么就能一跑了之,它一定要欺负回去,对,就是要欺负回去!
转过身,胡小七气势汹汹的走向庭院,刚看到拱门里那道身影,它立即躲到拱门旁,准备偷袭齐震仁。
脸往门里偷偷看去,它见到齐震仁盯着它的白毛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么出神,也不知道那个人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下,只不过笑了一下,它居然眼睛有一点发直,心里不由嘀咕这个人原来是根笑起来好看的木头。
到底怎么偷袭呢?仙法不能使用,毕竟对方是凡人,容易受伤,那么冲过去把他踢得四脚朝天,嗯,就这么做。
胡小七开心的吹掉爪子上的灰尘,却见到齐震仁解开束发的绳子,用那条淡蓝色的细绳开始绑那撮白毛,也许它真的滚得太厉害了,才会让齐震仁拽下那么多白毛。
齐震仁细绳绑了又绑,最后留了条像毛茸茸的尾巴,把绑出模样的白毛放在手心里看着,露出满意的笑容。
胡小七顿觉脸发热,虽然背上少了块毛,但是心里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很高兴,爪子捧着烫烫的脸,它瞥着齐震仁绑出来的白色「小狐」,直高兴的笑眯着眼,看在齐震仁手那么巧的分上就饶他一回。
齐震仁手指戳上没有装饰上眼睛、鼻子的「狐狸脸」,那温柔的感觉好像戳上胡小七的脸,胡小七捧住脸越发的不好意思,情不自禁摇摇脸,害羞不已。
齐震仁把「小狐」踹进怀里,胡小七不由自主想顺势往他的胸膛上一靠,一靠而空,四肢扑地,啃了一嘴泥,尖鼻子撞得生疼。
「呜……」疼啊!
听到门外的动静,齐震仁便朝门外走来,吓得胡小七一下子跳起,捂住尖鼻子就想溜。
齐震仁只见一只小白狐爪子捂着鼻子,直立着身子慌慌张张的逃跑,颇可爱,忍俊不住,轻笑出声。
小白狐回头瞪他一眼,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又恼又怒,但一想到他怀里那只白毛「小狐」,小白狐的脸又烫了起来,生怕他发现自己害羞,爪子慌忙捂住脸跳到树后躲起来。
因为是白狐,总比其他毛色的狐狸显得可爱,而且兄弟姊妹七只狐狸,就它遗传了母亲的纯白的皮毛,所以它一直是兄弟姊妹中最得父母宠爱的宝贝,连那些神仙姐姐们都喜欢抚摸它、戳它的脸,它从来没脸红过。
齐震仁根本没有真正戳它的脸,它却反常的害羞脸红,甚至想往齐震仁的胸膛上靠。
胡小七越想脸越红,尤其那个男人把「小狐」揣进怀里的画面,让它整个心怦怦直跳,几乎快跳出心口,停也停不下来。
它这是怎么了?太不像自己了!
胡小七非常烦恼,使劲敲下自己的脑袋,使自己清醒一些,它是来找恩人报恩的,不是为了一撮毛而对男人脸红心跳的。
可是一想到齐震仁把它的毛绑成一只小狐狸的形状,还放在最贴心口的怀里,它就忍不住捧住脸,不好意思的摇摇脸,晃晃尾巴,好像吃了蜜似的甜。
胡小七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一朵花,眼里闪动如梦似幻的亮丽色彩,脑海里浮现齐震仁高大颀长的身材,英挺的脸庞……口水流下嘴角,沉浸幻想中的胡小七未察觉到齐震仁已站在它面前,一脸流口水的花痴样让齐震仁忍不住捏捏它的脸。
胡小七嫌烦的打掉脸上的手,继续对着被它看成「齐震仁」的花朵发呆,鼻尖亲昵的碰碰花朵,花朵一阵颤动,那水润的狐狸眼便流露出似撒娇又似爱恋的眼神,彻彻底底忽视只有一花之隔的齐震仁。
齐震仁好笑的点了下胡小七的鼻尖。
胡小七一愣,这才注意到他,怔怔地望着他半天才回过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立即往旁边逃去。
看着胡小七消失的背影,齐震仁刚要挽留的话语咽下喉咙,伸手轻触胡小七碰过的花朵,一滴凝在花瓣间的露水滚落,闪闪的像那双眼睛。
第三章
狐仙渡天劫就必须报恩,因为救狐仙的恩人虽然不会被雷劈死,但为他们抵去死劫付出一世,甚至好几世的不得好死做为代价,所以不管恩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狐仙都必须答应。
大多数人都是要求荣华富贵,只要使个仙法,胡小七全部办得到,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它找不到恩人,它搞不懂法力高强的爹为什么算不出恩人是谁,害它总是偷看别人的屁股。
等丫鬟离开,胡小七悄悄靠近暂时无人照顾的齐平辉,齐平辉摆弄着一把木刀,有模有样的耍几刀,朝桌椅一阵乱砍,「呼哈呼哈」的大叫,有几分乃父之风。
万一被木刀砍到,一定要疼上一阵子,胡小七便小心的退后,不经意看到刀柄上晃悠的挂饰,它顿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齐震仁竟然把「小狐」送给儿子,挂在刀柄上。
怒气油然而生,胡小七猛地窜到齐平辉面前,一口咬住「小狐」,抢回自己的东西。
齐平辉连忙追上,木刀好不容易砍到胡小七,胡小七也不停下,齐平辉追不上动作迅捷的胡小七,哇哇号哭:「爹……爹……」
一边哭,一边叫着父亲,胡小七同样想哭,父亲宠儿子,理所当然会把小玩意送给自己的孩子,它的爹娘也送过它许多小玩意,连仙女姐姐也会送它一些好玩的东西,可是它不准齐震仁把它的狐毛做成的「小狐」送给任何人,即使是儿子也不行。
胡小七抱着「小狐」,难过伤心的躲起来,它听得到丫鬟安慰齐平辉的声音,齐平辉依然大哭,吵着闹着要丫鬟找回父亲送给他的「小狐」,胡小七越听越难过,不愿和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子计较这点儿小事,心却不愿意大方。
一阵沉稳的脚步略带急促的走来,齐平辉哽咽的对父亲说:「爹……爹……呜呜……狗狗抢了……呜呜……」
他哭得话说不完整,就举起木刀,齐震仁明白怎么回事,安慰的擦干净儿子脸上的泪水,命丫鬟陪自己的儿子出门买些小玩意玩,齐平辉立刻扔下木刀拉着丫鬟去买小玩意。
小孩子心性本是如此,转移了注意力就会什么都忘记,胡小七却挨了好几木刀,后背阵阵疼痛,如果是以前它早就喊疼叫痛,可它现在只想把「小狐」放在齐震仁的怀里,告诉他不要把「小狐」送给任何人。
忍着痛,胡小七钻出来,一步步走到齐震仁的面前,齐震仁看着它嘴里叼着的「小狐」,叹气说道:「我不应该把你的狐毛送给辉儿,但你想要回狐毛可以直接找我,不必和辉儿抢夺。」
胡小七摇摇头,把「小狐」放进齐震仁的手里,开口说道:「这是我的毛做成的东西,就算是你儿子,你也不可以送给他,惹恼我这个狐仙,你可是没有好下场的。」
有点凶狠的语气,可嗓音脆亮,明显是少年的嗓音,夹杂几丝委屈的哽咽,齐震仁颇觉耳熟。
见他知道自己是狐仙连一丝丝惊讶都没有,而且还显得那么冷静,胡小七反而更加沉不住气,着急的叫道:「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有听。」齐震仁微笑的回答,彷佛没看到胡小七气得快跳脚。
「有听你为什么还不把我的毛揣怀里?」胡小七又急又怒的质问。
齐震仁看着手里的「小狐」,已经用珠子嵌上了眼睛和鼻子,模样格外像眼前这只可爱的小白狐。
那目光好像落在自己的身上,胡小七顿觉脸上火辣辣的烫,害羞的捂住脸,头还摇了摇。
「别看啦!」好像对情人撒娇的语气,胡小七不好意思的哼哼道,其实心里早乐翻了天。
「那我就不看了。」齐震仁把「小狐」揣怀里。
胡小七张开爪子,从爪子缝里偷看他一眼,一碰到齐震仁的目光立即垂下目光,一只后爪踩住一片落叶,无意识的碾动。
「其实……其实……其实嘛……」落叶碾出个大窟窿,「其实」什么,胡小七自己都不知道,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变得别别扭扭。
齐震仁微微弯着嘴角,这只小白狐低着头,「其实」了半天,他非常耐心的等着「其实」后面的话语,总觉得如果这只小狐是一个人的话,恐怕整张脸都红了。
「其实什么?」
沉沉的声音,让胡小七那只后爪一直转一直转,不一会儿把地面转出个坑,爬出一条被它骚扰而抗议的蚯蚓,胡小七直愣愣地看着那条蚯蚓爬过自己的后爪,冰冰凉、黏乎乎的,「虫……虫子……」
「咚」一声,胡小七直挺挺倒地,四肢一抽一抽的抽搐。
齐震仁好笑的抱起这只一看到虫子就吓晕的小白狐,回到卧室放在床上。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胡小七,原来这只小白狐是狐仙,难怪那么通人性,如果没有这只狐仙,恐怕那天晚上他熬不过半个月一次的发作。
◎ ◎ ◎
「虫子……啊啊啊……」
刚一醒来,胡小七尖叫着钻进第一眼看到的人……齐震仁的怀里,爪子害怕的扯住齐震仁衣襟,眼泪汪汪的说:「有虫子!呜呜……好大好大一条虫子,好可怕!」
只是一条蚯蚓,这只小白狐居然怕成这样,真不像狐仙,齐震仁暗暗的笑,安慰道:「这里没有虫子。」
胡小七不相信的看看四周,果然连只飞虫都看不到,这才安心,同时发现自己在床上,还在齐震仁的怀抱里。
齐震仁的手臂横在它的背上,自己的脸就这么埋在胸膛上,鼻尖微微碰到衣领里的肌肤,清爽的男性气息令它产生奇特的心悸感。
脸一烫,胡小七急忙要挣开,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身体软绵绵的,一丝劲也使不出,一动不敢动的被齐震仁抱着,生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异样。
这么近距离的感觉着这个男人的胸膛,胡小七心潮澎湃,激动的盯着能看到一点点胸膛的领口,好想再往里面看看,可它不敢,只敢顺着被抱住的姿势,用尖鼻子小心翼翼的在齐震仁锁骨上磨蹭,轻轻的嗅着齐震仁的气息。
齐震仁并未将胡小七的小动作放在心上。
胡小七略微大胆的靠近他的脖子,一边观察齐震仁的神色,一边装可怜的掩饰自己像吃豆腐的举动,「真的没有虫子吗?我好害怕虫子。」
这招果然管用,齐震仁见它那么害怕,心里生出怜惜,保证道:「别害怕,我不会让你见到任何一只虫子。」
看他这么关心自己,胡小七心里偷笑,水润的眼眸泛起不自知的媚惑,朝齐震仁瞟去,「我相信你。」
齐震仁注视胡小七柔媚的眼睛,心里微微一动,当他看到胡小七一身的皮毛,轻微的心动立刻消失,不在心里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你再休息会儿,我去看看辉儿有没有回来。」齐震仁放开胡小七。
可胡小七不但不松开爪子,反而攥紧他的领口,眼睛生气的瞪着他,甚至磨牙。
「我和你儿子有不共戴天之仇!」胡小七怒气冲冲的挥舞着另一爪子握成的拳头,「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小孩子,我早就痛扁他一顿。」
「你和辉儿怎么可能会有不共戴天之仇?」齐震仁颇觉好笑的问。
「咬我脖子一次,用屁股压到我一次,还有这次用木刀砍到我!」胡小七一件一件说明自己和齐平辉的过节,每说出一件,它的气愤就加深一次,瞪着齐震仁的眼睛大有「子」债「父」还的冲动。
说完,它恨恨的问齐震仁:「你说说看,我和你儿子是不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齐震仁不赞同的摇下头,「这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不共戴天未免夸大其词。」
一双狐狸眼陡然瞪圆,胡小七一把拉紧齐震仁的领口,拉近他的脸,指着自己的脖子叫道:「你根本不知道他咬我一口有多疼!」又指指自己的后背,「你根本不知道他一屁股坐我身上时,我的腰差点断了!还有……唔……」
尖鼻子不小心顶上齐震仁的鼻尖,一阵呼吸喷上胡小七的脸,它脸又开始发烫,捧住滚烫的脸,轻摇着身子说:「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你儿子,你可要告诉他下次不要再犯了,本大仙不会一直那么好脾气哦。」
「你是在脸红吧?」忍耐了那么久,齐震仁终于问出心里的疑问。
不由自主做出害羞动作的胡小七瞬间全身僵硬,不一会儿蹦得老高,心虚的反驳:「谁……谁脸红了?我怎么可能脸红?我只是……只是……哇啊……你别靠我那么近!」
明明是自己在别人的腿上害羞脸红,现在又急得不但跳而且大叫,胡小七却怪齐震仁靠它太近,一爪子推开齐震仁的脸。
齐震仁慢慢拨开胡小七的爪子,胡小七此时看也不敢看他一眼,跳到一旁缩成一团,把脸藏在尾巴下,但最近只长了些绒毛的尾巴只掩得住眼睛,它便把脸藏在腹上。
「果然是在害羞呀。」
齐震仁低笑,故意拍了拍它的背,直让它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它以前做坏事也没脸红过,怎么遇上这个人就会容易脸红?胡小七想不懂,沮丧不已的保持沉默。
第一次遇上传说中的狐仙,却是一只怕虫子爱脸红的狐仙,齐震仁想像胡小七的人形,脸红时究竟是什么模样?
不论如何想像,都只是想像,他并不知道胡小七的人形长相,齐震仁心里生出一丝急迫,他耐住自己的性子,不让自己表现出太焦急的表情,动作缓慢的拨开挡在胡小七头上的尾巴,又拿开捂住脸的双爪,一指伸到胡小七的颚下,轻轻抬胡小七的脸。
胡小七不解地看着他。
「变成人让我看看。」刻意温柔的语气含着一些命令。
反正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它的人形是谁,胡小七点点头,全身发出如烟似雾的光芒,雪白的皮毛渐渐褪去,四肢拉长,雪白的长发披泄而下,落下时服贴在齐震仁腿上的洁白躯体上,抖一下狐狸耳,胡小七撑起身,歪着头笑看震惊的齐震仁。
「你是胡小七?」难怪他一开始觉得声音耳熟,原来这只狐仙根本就是之前丢下洗脸盆便跑得无影无踪,总是找不到人的胡小七。
「嗯。」胡小七开心的点下头,然后抱住尾巴一脸难过,「我以前最喜欢变成半狐半人的样子,可不是我法术烂,离开狐仙山时爹把我的尾巴烧秃了,我现在好难看呀。」
眼里闪动着泪光,胡小七微微咬住下唇,丝毫未在意自己浑身上下毫无布料遮挡,大剌剌的打开双腿,抚摸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原本美丽的尾巴。
齐震仁感觉呼吸似乎变得不稳,想移开目光,却不小心看到白嫩的胸膛上两点粉红的乳头,触到空气的乳头变得尖挺,十分的显眼。
胡小七抬起头,正好撞上齐震仁的目光,眼角上挑勾勒出的一双大眼睛,流露出清纯的妩媚。
全然不同他过去常年征战染上的煞气,即使极力隐藏不去在意,也消不去身上的血腥,是了,他现在是挂个闲职的将军,不用打仗,不会看到遍野横尸,不会面对血染的狂沙,更不会看着自己满手鲜血,跪地发狂大叫。
如同父亲说的那样,他不适合战场,可生在忠义之家,就必须守护边疆,为黎民百姓寻得安宁,纵使战死沙场也是流芳百世,所以必须杀,只能杀!
若非一箭穿心未死,落下治不好的心疾,他又怎会返京?早已让自己死守在沙场上,满心的痛苦藏在心底不见天日。
人形没有尖鼻子,胡小七依然把自己的鼻尖顶上齐震仁的鼻尖,轻轻磨蹭的说:「你好像一脸难过的样子。」
指头抵上胡小七下巴,齐震仁抬起过于贴近的脸蛋,胡小七轻眨下眼睛,露出可爱的、呆呆的迷茫表情,齐震仁轻声道:「我是在想你为何出现在我的府邸?还出现在我面前。」
胡小七歪下头,装模作样的沉重的叹口气,「说来话长,我是为了寻找帮我渡过天劫的救命恩人,才会被爹一道雷劈进你的府里,正好从天上掉到你面前。」
这时,胡小七嘟起红润的小嘴,眼露不满的瞪着齐震仁,打掉抵着下巴的指头,没好气的说:「你居然抬脚踢了我一脚,我的原形就一点点大,那么弱、那么小的样子,你也狠得下心踢我,踢伤我你赔得起吗?」
齐震仁不解释当初踢胡小七是为了救他,听着他抱怨第一次见面的画面,只觉得这只狐仙看似小心眼,其实不会真正为了那些小事找他们报仇,只不过心里不痛快,非要给他们一些小小的颜色看看,而胡小七本人却不知,全自以为是深仇大恨的面露仇恨之色。
也正因为如此,齐震仁才不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还请大仙大人有大谅,原谅在下的无礼。」
一句道歉话给足胡小七面子,胡小七瞅着眼前微笑的男人,撇了撇嘴说:「我胡小七是得道的狐仙,不会和你计较,你也不能再有下一次,不过……」说到这,胡小七狡猾的嘿嘿直笑,一边贪婪的打量齐震仁的身材,一边伸出手拉开他的领口,指尖在胸膛上游移,「不过怎么说你和你儿子还是和我有仇的,所以让我多欣赏一下的好身材作为补偿吧?」
「嗯?什么意思?」齐震仁盯着胡小七的笑脸。
胡小七生怕他不同意,故意威胁他:「你不同意也不行,不然我现在就施法报仇,如果你同意,我和你和你儿子的恩怨一笔勾销。」
说着不等齐震仁同意,胡小七就动手开始拉扯他的衣服,三两下就把衣服拉下,让齐震仁赤裸着上半身。晒成古铜色的硬实胸膛,宽阔的双肩,强而有力的双臂,看得胡小七直流口水,白嫩嫩的小脸靠上胸膛,磨蹭过来磨蹭过去的,感觉这具身材的完美。
齐震仁想动,但胡小七彻底化为八爪章鱼,死死缠着他,好像黏在他的身上似的,拉也拉不动,甩也甩不掉,一个劲儿的乱摸乱蹭他的胸膛。
「大仙,请放开我。」齐震仁无可奈何的说。
「嗯嗯。」胡小七无意识的应着,搂住齐震仁的脖子,将胸膛贴着齐震仁的胸膛,用自己的身体完整的感觉齐震仁男性阳刚的身躯。
尖挺的乳头挤压在胸膛之间,胡小七微微半挺的性器顶着齐震仁的腹部,齐震仁感觉到性器顶端的湿润,他的下腹瞬间火烧起来,传来饥渴的胀痛。
成年后,齐震仁总对男欢女爱兴致缺缺,仅有的经验还是成亲当晚喝醉而记不起来的房事,而且他与公主感情淡薄,更加提不起兴致,不久有了辉儿后,便理所当然避开行房。
自公主离家出走,他已经四年没有过房事,偶尔心里有想法也用练攻耗去精力,实在忍不住便夜晚自淫。
今天竟被胡小七轻易燃起欲火,齐震仁大惊,胡小七却在此时捧住他的脸,亲吻他脸,眼神迷醉的说:「我好喜欢你的长相和身材,怎么摸都摸不够,如果你能给我就好了。」
胡小七微闭着双眼,柔软的嘴唇亲吻着脸庞的每一处,连细微的眼角也啄上一口。
齐震仁抗拒不了这般细腻的亲吻,直到游移的嘴唇亲吻上他唇,他终于忍受不住的重重吻上即将离去的嘴唇,激烈的吻令胡小七无法呼吸,发出抗议的呜叫。
好像过去不知道的本性被什么东西激发,让齐震仁不再躲避房事,把胡小七分开的大腿环到自己腰上,勃发的肿胀隔着一层布料抵上股缝,按压胡小七的屁股。
胡小七顶上齐震仁腹部的性器磨蹭着他的肌肉,一阵奇异的感觉透过摩擦传上胡小七的脊背,胡小七本能的瞪大眼睛。
「这……这是什么感觉?」他结巴的问。
齐震仁自然明白是什么,手掌包裹挺翘的屁股,缓慢的摇动胡小七的屁股,胡小七的性器再一次摩擦他的小腹。
胡小七张嘴呜叫,眼里泛出对陌生快感的抵抗的泪光,却又好奇这感觉究竟是什么东西,屁股不由自主随着手的动作而摇动。
「这是舒服的感觉。」齐震仁缓声说,温柔的语气让胡小七放松绷紧的全身。
胡小七点点头,性器主动摩擦齐震仁的小腹,依然有些不解,「嗯,是舒服,可是感觉怪怪的,有点儿像我小时候不小心看到爹娘的妖精打架,他们那时也是在床上。」
齐震仁觉得自己的欲火散了一些。
看着性器流出的透明体液弄湿了古铜色的小腹,胡小七抬起眼睛,问:「爹娘说只有夫妻才能妖精打架,我们不是在妖精打架吧?」
齐震仁的兴致因这句话渐渐消失。
胡小七当他默认了,又天真的问:「既然不是夫妻打架,那我是不是可以继续舒服呢?」
齐震仁脸色越发难看,胡小七眨了眨眼,可爱的啾一口齐震仁的脸,目光流露出媚惑,「让我舒服嘛!」
颤颤的性器在小腹上一点一点的移动,胡小七似撒娇又似恳求的脆亮嗓音令齐震仁神智恍惚,抚上那一直讨着要舒服的性器。
刚被握住,胡小七便心神一颤,微扬起脖子,发出呻吟的叹息:「啊……你的手好粗糙,可是好舒服……唔……」
「不要说话。」齐震仁嘶哑的阻止胡小七扰乱他心绪的话语。
胡小七乖乖闭上嘴巴,感受那只大手抚弄自己的性器,他也聪明的扭动腰,使性器在手里摩擦抽送,齐震仁一抬眼就看到他满脸绯红,清澈的双眸春意荡漾,红肿的双唇吐出呻吟。
「有东西……有东西要射出来!」越来越硬的性器即将爆发,快被欲望淹没的快感令胡小七抓紧齐震仁的手臂,惊慌失措的要抽回性器。
齐震仁一把握紧性器,胡小七扭腰挣扎,「放开我……求你……我会现出原形……」
齐震仁咬住颤抖的狐狸耳,炽热的呼吸拂过胡小七的耳朵,胡小七敏感的身子越发难受,想射又不敢射的痛苦使他咬住手指不让自己哭泣,湿漉漉的大眼睛哀求的看着齐震仁。
齐震仁快速套弄手里肿胀的性器,在他耳边安抚的说:「射出来会更舒服。」
一说完,早已忍耐不了的胡小七松开手指,乳白的液体伴随如同哭泣的尖叫,冲出性器顶端的小孔,一一射在齐震仁的手里,几滴飞溅出的液体沾上齐震仁的小腹。
胡小七瞬间现出原形,大口大口的喘气,一动不想动的趴在齐震仁的腿上,懒洋洋的半眯着眼。
擦干净手,齐震仁把胡小七放进被子里。
爪子拉住被子的边缘,胡小七一脸满足,「真的好舒服,就是有点儿累。」
「那就睡会儿吧。」齐震仁把他的爪子塞进被子里,笑道。
胡小七点下头,闭上眼睛美美的睡觉。
等它睡着,齐震仁走出卧室,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潮湿的裤子明显勾勒出下体的形状,可,他的欲火不减反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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