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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ctx402401 于 2012-7-30 19:07 编辑
教育小说《那座山》第一部 作者 逸云 更新于2012年7月29日
第三章 云霁初开
3、军训
下午四点钟,大家都按要求准时在操场集合,欢迎军训教官。教官很瘦小,估计也就在20岁吧,但很严厉。他是原浙江宁波人,还是城里人呢,所以虽然入伍了两年,皮肤仍然不是很黑。
我们做了简单的报数,分好队列,却并没有做整队训练。还有一小时的时间,他带我们到了女生宿舍(离操场最近),指导我们折叠被子,整理内务。我们这时才发现,女生宿舍比我们男生宿舍高档多了。是综合楼(筒子楼),两边宿舍,中间走廊,是新建的,窗户全是不锈钢的。床也是全新的铁架床,整整的,平平的铺面,挂蚊帐的架子都是一齐的。我们男生大喊不公平,教官知道我们是搞闹的,严肃地做了禁声的提示,认真地教我们折叠起被子来。
很简单的动作,我们做起来却不伦不类,总是叠不好。而一到教官手中,却像变魔术一样,嗜嘟嘟浓浓的棉被,立马变成了豆腐块,方方正正,有如用尺靠一样,或用板刮过一样,平实光滑。神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男生只有成天和张荻搞得还像样子,其他的就不能提了,但下操的时间已到。
晚上还是自习,成天和均言除了学习手册以外,还把入党早请书写好了,不过成天是写在日记本上的,暂时还没准备上交。
第二天,军训正式开始。
今天天气很好,没有太阳,很凉爽,正好操练。
军训的阵容强大啊,满操场都是学生,一色的白衬衫,黑裤子,白球鞋。开营仪式简单枯燥,结束后便是各位战士(军训排长)带领本连(班级)学生找到自己位置,开始训练。队伍带到位置后,老班和连长(称他为连长)握了手,客气了一下便再次不见人影了。
训练还是从队列队形开始。重新选定个头,形成一个6×8方阵;然后立正、稍息、立正、稍息地动个不停。口令执行整齐有效果后,就是队型调整,连长紧张地跑前跑后,标这队,瞄那排:排面齐不齐?站姿正标准不标准(抬头、挺胸、收腹、提臀,腿并拢,脚跟对齐……)?动作统一不统一?……这一家伙就整了个一个小时。
这下子,大家的火热的心终于冷却了,有不少同学开始抱怨了。
但让他们抱怨的还在后面呢。教官说再做一遍大家休息,做不好,继续做,直到做好为止。可是,休息号一响,大家以为要休息了,全都坐在地上了。
冷不丁的,大家听到一声吼:“全体都有——起立——立正!”一激灵,大家全都齐刷刷地望向声音的发源地——教官,惊恐地见他青着脸向他们吼着:“谁让你们坐下的?!混蛋,一群垃圾!”
同学们个个像木桩一样直立着,眼望天空,唯恐教官找自己的麻烦。教官像人贩子一样,背着手,从队中巡来巡去,逼视着大家。他见大家老实了,这才说话:“以后所有动作要听命令,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动作。明白了吗?”
“明白。”
“大声点,我没听到,垃圾!”
“明白!”大家都直着脖子吼着,个别同学的声音都变调了。
“好。现在大家是练站姿时间!时间一小时!”
“什么啊?”有一个女同学可能忍不住了,小声地叹了口气。
“谁?出列!”
有谁敢出列吗?没有。
“你们的站姿时间就是休息时间。”教官见是女同学,还真没较真,好歹大家再也没有声音发出了。
正在这时,营长在广播里喊说:“请各位教官注意,全体休息十五分钟,然后再继续练习。”
大家正想动作,但下意识地让他们瞟了一下教官,教官站得笔直,望着他们直瞪眼:“别动。”
“请教官们注意,他们是第一次,准备工作不足,身体素质一时也无法适应,请你们立即停止训练,中场休息。现在我接过指挥权,全体休息十五分钟。全体都有——立正——稍息……立正——解散。”正当大家心中叫苦不迭时,主席台广播好像针对教官一样救了大家。
“我的天啊!”大家一松身,撒脚就直奔厕所,操场上全是四面冲锋的人,好不壮观。
“连长,您好!我们上午就练这个啊?”成天在中学里体育课很认真,动作也最标准,而且在看军事电影后,都有模仿。所以这些动作做得很有味儿,感觉是在浪费时间似的。
“怎么,你学好了?来做一个看看。” 教官说风就雨点,马上让出了路线,准备喊口令。回来的同学见状,立即有几个跟着起哄:“成天,来一个,成天,来一个!”
成天座位前面的女生——武琼,也跟着笑道:“成天,你就来一个给他们看看。”几个女同学趴在武琼的肩上看着,虽然没说,但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呢。
“好吧。不过,连长,你可不能喊复杂的,俺是第一次呢。”
“你还以为你是老鸟啊?还随了你小子啦!”教官立即吼着:“立正!稍息!”
成天动作一出,虎虎生风,腿像一样直棒一样一并,身子一抖,昂首挺胸,收腹提臀,眼直逼教官。
“啪啪啪!”有几个女生立即鼓起掌来,但看到大家都望向她们,教官也盯着她们看,立即不动了。
“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立正,稍息!”连长为了难住成天,不是喊“向左-转,向右-转,”就是不给成天思考方向的时间,全凭本能。成天也不错,两手并在两侧,指尖正对裤缝,身体前倾,脚跟一转,身体带动大腿,大腿带却小腿,脚跟一收,动作干脆利索!
“立正,稍息,原地踏步走!1212121,121,121……立定!稍息!”教官终于露出了微笑。
“大家都看到了没有,动作基本上就这个样子。”
大家夸张地做出明白的样子:“明白,连长!”
接下来,教官集合了大家,一站又是半小时的站姿。他在队里来回巡视,边看边说:“这是部队基本动作,站姿就是休息。我们一站就是一小时,两小时,有一次比赛,一次站了四个小时呢!”
“这有什么?我也能站四小时。”刚开始的时候,谢阳市的李启标感觉这太轻松了点。
“没什么?那就好好地站,多站一会。注意姿势,注意姿势,昂着挺胸,说你呢!第二排第一列,就你!”
他只说一个人,但大家在他提醒下,全都一挺身,一抬头,感觉自己做得是世界上最好的。但是当大家站到四十分钟时,有一半人就不行了,身体前摇后晃,站不稳了,教官看看也差不多了,就开始了下一个动作。
下面的训练项目就是操练蹲下,包括上蹲、下蹲,以及坐着等休息姿势,还有站着休息观摩的开立步,这一练又是一上午。
中午休息到三点钟,午休过后,大家才感觉更累了。但一上场,还得精神抖擞!
下午训练的项目基本还是上午的动作,复习巩固。训练了两小时,然后就开始训练整理内务。晚上,大家本来准备打牌的,或和老乡出去吃饭,结果都累得什么事也做不了,早早就休息了。成天也没有出去,只在宿舍写了写日记,然后看了看名著,就休息了。
第二天,训练基本还是昨天那几样,只是教官训练开始分解开来训练了。一队一队地训练,一人一人地训练,自己训练累了,就让成天帮喊口令。一开始成天不适应,大家也不适应,但是在教官两次训斥后,大家基本都矩规了,成天也像小班长一样,喊口令,纠正动作,巡视检查,一丝不苟。这天,大家对动作熟练以后,掌握了基本要领,做起来也像模像样的,教官让大休息的时间也就越来越长了。休息时,大家也和教官聊上了天。
因为军训计划是两个星期,所以每天都是上午训练,下午内务。后面有几天下雨,就在教室内搞活动,讲军事传统、各军事常识,其中重点是空防与消防知识。
第三天开始训练齐步走,这个动作是所有训练里面最难的。教官说这得训练二天以上,事实上,我们训练了三天,才走得像模像样。
开始的第一天,一整天,大家都是洋像百出。其中就有四人,他们的动作令我们捧腹大笑。一个是均言,他齐步走时,总是左手左脚同时伸出,同侧行动,而且正儿八经的,很严肃,自己浑然不知,还怪别人指手划脚。另一个就是周永祥,也是同侧行动,而且他的动作有点夸张的成份,手与腿的动作幅度都很大,像是潘长江的搞笑版呢!第三个就是沐宁市的周仲,他齐步走就像是走大路,很随意,但脸上表情却很神圣,很严肃,让大家忍不住 哈哈大笑,连教官都妒忍不住笑了。教官有意整他,突然停下了命令,可是周仲仍然昂头挺胸,大踏步前进……后面大队里的同学笑得前仰后合,连偶尔来的老班看到了掩着脸直笑(我们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了)。第三是我们的副班长朱永强,他不是昂首挺胸直走,而是低着头,摔胳膊直向前抢(他平时走路也一阵风似的),教官的节奏根本就跟不上他,而且,他一上前立即改变嬉此笑脸的神态,一脸严肃的样子。教官一连执行了三遍,都起不了作用。没办法,教官让他站在旁边,跟别人练着走,不许超过队列。第四个是许冬梅,和秦霞一个县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看来起来很憔瘁,脸上皱巴巴的,眼睛就像没睡醒的感觉,迷迷糊糊的,还有几粒眼屎,头发蓬乱乱的,头伸着,背弯着,走路时小腹向前伸,胸、肚向里凹,两个膀子垂着,慢慢地向前踱步。教官训她时,她也笑眯眯地,表情很无可奈何,教官实在拿他没办法。
这四个人真让教官头痛,没办法……他只好先选出三个人,包括成天,让他们各自带两队,进行齐步走训练,先个人练,再队列行进,然后再两队两队地训练。而他自己专门训练那四个人。
经过大家努力,后面两天,终于再没有大笑话出现,但是队形走不齐,抢节拍,小步跑追队伍的正常有。刚好后面有两天下大雨不能室外训练,大家在宿舍也自己琢磨琢磨,领悟了不少,使大家的齐步走的水平逐渐跟上了教官要求。
第三天晚上,学校的学生证和读书卡也办好了,于是大家晚上就可以到图书馆借书了,也可以图书馆自习。但是因为图书室的自习室、阅览室很小,所以各班只能每晚安排五人。大家开始都要抢着去,因为认为在那儿可以多看不少书,后来也抢着去,那又是因为到那儿就自由了,年级没人查岗(班级一般不会查人数的),可以谈恋爱呢。而借书,大家一开始都是借专业书,但是枯燥的专业书怎么能满足青春活力,束缚刚解放的求知童心呢,于是,他们马上转向了:名著,名人传记、军事历史文学和小学,历史书籍……成天没有像他们那样选择书籍,因为每次只能借三本书,借期一个月,必须要还的,所以只借一本小说(或娱乐书),一本专业书,一本拓展性的书。因为他知道,一个星期能把专业书看完就不错了,小说基本能看完,拓展性的书也能看完,有时两天就看完了。不过这些书看完可以向其他人交换再看,反倒省了选书的麻烦呢。
星期六,军训早早就结束,因为教官们要赶回驻地休息,老乡们要欢迎新生,所以学校给了我们活动的时间。
成天和均言被他们请到学院东面的一个小吃部里,成海波,单兵、王小玉、刘大军,共六个人。王小玉是唯一的女性,个头正好,有一米六,因为成天感觉她都和他差不多高了。瓜子脸,小辨子,身材很苗条,皮肤很白。单兵个子比较矮,好像没有成天高,但长得很漂亮,小风头,头发很乌、很厚、很黑,西装革履。刘大军是个高个子,大胡子,人很腼腆。成海波向大家介绍了一下,尤其是我。均言和单兵也是同学,所以很熟。大家一边喝酒(王小玉是城里人,也喝了一点)相互了解一下情况。他们只有单兵一人是班级团支部书记,成海波和刘大军各带了一个家教。单兵没有带,主要负责班级和系里的团工作。因为系里的团书记是个女的,很漂亮,传说单兵正在追她,所以什么事他都包了。但好像那个女的对他并不有意。王小玉很孤傲,准备考研究生,但总是考不上,现在和市区一个单位的男子正在热恋中。刘大军也除带了一个家教,没有特殊事情,就是 每天学习看书,很现实,没有什么突出表现。他们都让均言和成天好好努力,争取能做出点什么来。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大家都是大学生,相互都放得开来,倒也没有什么拘束(我们也刻意想培养自己交际方面的能力),所以酒喝得倒也热闹,虽然成天不会喝酒,喝得也很少。由于成老大在酒礼方面对成天都有指导,故面天倒话没少说,而且对大家说话时都真诚而大方地盯着对方眼睛,大家反倒感觉他喝得不少。倒是王小玉觉得很奇怪:怎么还有男同志不能喝酒,看礼数不像是不喝酒的人啊。他们和成天喝酒时,都关照他们要怎么样怎么样,都和成海波谈得差不多,所以,成天也很很客气地应着,并对他们表示感谢。王小玉这时对他说,如果以后想谈恋爱,可以请她帮忙。成天笑笑说现在还没准备,如果需要就找学姐帮忙。
酒一直喝到九点多钟才散了,走的时候,单兵对成天说:“成天,听说你以前经常出板报啊?”
“没有,但出过几回手抄报,版面设计知道一些。”
“那好,以后我就可以请你帮忙了。”单兵如释重负一般。
“单兵啊,你又想把成天拉下水啊?”不知道为什么,王小玉对单兵此做法很不满。后来,成天才知道,因为单兵在学校里,经常往领导人处跑,和同学很处不来,所以大家对他都不客气,平时不真不假地开玩笑或捉弄他,而团委的事,他也找不到几个人帮忙,所以只能今天抓这个,明天逮那个。
“没事,王学姐,我很喜欢这方面的工作。”成天怕他们闹僵了,连忙抢在他们中间说。
“那不行,单兵,你要请他做事,可不能白做啊?”王小玉看来不整一下单兵,心理不平衡啊。
“你放心,要不你也一起来,我保证每次都招待你。”单兵并不悚她。
“算了吧,你还是留招待别人吧。成天,我走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王小玉把包一提,咯噔咯噔地走了。
“谢谢王学姐,慢走。”说实在的,成天虽然没喝醉,但也很难受,脸只发火,所以也立即和单兵他们告辞回到了宿舍。
第二天,大家都休息了,成天仍然起得很早,想到操场上看看,观察一下操场边的那些运动器材,准备以后体育锻炼的事。
运动场外面是两组双杠,两组单杠,高低杠一副,靠栏杆边还有两组单杠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栏杆里侧,田径场外面,还有一些沙坑。旁边还有很大一块草萍,说可以用来打拳。成天先是绕操场跑了两圈,观察了一下场边的运动人员及活动,然后到外面练了一下单杠,做了一下简单的引体向上,和引体上翻,旋转暂时没敢做(以前没做过)。双杠不知道怎么玩,只能先看其他人做,等身体素质好了以后再做吧。
这里锻炼的人很多,都练得很好。但也有一些是新手,明显得和成天一样,是来观察看风的。其中一个穿红T恤衫、红运动裤的女孩,就是其中的一员。因为她跑步是和成天一起的,玩单杠双杠时,她也就在旁边练辟腿,走弓步。个头不高,应该有一米六这样子,瓜子脸儿,眼光挺有神,泛着精明的光芒;马尾辨子,身材很苗条,三围刚好显出来,如芙蓉出水,清丽有加。
“不知道她是哪个系的,以后能不能认识——她肯定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人。”成天暗自想到。
回来后,成天吃过饭,洗完衣服就到街上找新华书店,想给刘晶瓶找几本复习资料。
路不算远,就在学校西南的淮海路上,出校门沿门口西南向的小路直走,到淮海路向北再走几步地就到了。没有什么可巧的资料,只买了数学单元拓展训练和一本英语语法手册,物理和化学只买了单元练习,以后有好的再买吧。现在暂不寄给她,等她来信,了解情况后再和信一起寄去吧,省一个信封……不知道那封信她收到了没有。
在回来的路上,成天又买了身运动服,听说以后体育课都必须穿运动服。很贵,最便宜的也要59元,还是很厚的布料,不是丝质的。想想自己一个月饭票才51元钱,学费也才50元,给刘晶瓶买书也不过十几元钱!这运动服就是一个多月的生活费啊!
后面的训练基本没什么大差别的,都是一些齐步走,正步走,分列走,当然还是成天帮他训练,替换他休息(教官的嗓子开始嘶哑了)。到后来因为教官喉咙哑了,所以训练基本是上教官训练成天,然后由成天训练同学。不过正是由于成天的替换,历史(91)班基本就没有多少休息,训练效果也最明显,同学士气也最高。再加上教官说他训练了三届,他训的兵评比都是最好的。果真不假,最后汇报演出时,九一历史班得分最高,比第二名还高出0.8分,几乎是完胜啊。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训练正步走时,教官对许冬梅大发脾气,随口骂她“像个老妇女!”此时,可能许冬梅并没有听到,或许她听到了,只是不敢反抗,但是班里有许多同学听到了,都望着教官瞪眼睛。成天自然也听到了,没有发作,这不是发作的时候。但成天想,这事绝不能让她算了,必须找教官,对他这种不理智的评议,侮辱性的语言提出批评。他不想再让孙红或二表姐那样的遗憾事发生了(自己应当为正义而勇敢地承担责任)。中场休息时,成天和张荻联系了一下,找到教官,请他到背人处,很和蔼地对他说:“连长,有件事想请和您反映一下。”
“什么事?”连长还以为是哪个同学动作上的困难,所以很乐意。
“是这样的,连长,您对我们要求很严,我们很感激您的严格要求。你的训练很科学,效果非常明显,我们很高兴,为您而自豪。”张荻欲抑先扬,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呵呵,还不够。不过,你们找我不单是为了这个吧?”教官虽然很高兴,但是他感觉明显不是这么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连长。就是你刚才在训斥我们一个女生时,用词不好听,我们向连反映一下,担心后面会再出现什么不好的……”成天看不行,只好自己顶上来了。
“哦,倒没注意。是什么?如果说得过了,我会改正的。”教官知道部队的纪律,但也知道自己平时可能粗俗惯了,出现语言过火是正常的。
“就是您说她‘像个老太婆!’本来这样说女孩,一般的女孩子也不会在意的。但是这个女孩子长得的确不太自信。我们担心会不会刺激她,引起她内心的伤痛!”张荻转了半天弯子,终于表达完毕。
“对不起,我当时的确是无心之说,一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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