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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首发】《色素之死性不改》作者:偶然记得【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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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溺于美] 【非首发】《色素之死性不改》作者:偶然记得【完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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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8 19:33:0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17 编辑

第十一章 情动


等于伟到了贾波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外面灯火通明,于伟打开门的时候贾波扑到他怀里。于伟被突然地冲击撞得差点摔一跟头。贾波大概是听见开门声从沙发上直接窜过来的,于伟看着他光着的脚,心里突然紧紧的一抽搐。
没有言语的交流,持续着的接吻带着要把对方蹂躏到身体里的疯狂。于伟觉得很无助不知道为什么的很委屈。贾波身上有熟悉的味道,是于伟最喜欢的一种香波。说不出口,那种纠葛说不出口。
精神上不肯恋爱,语言上不肯示弱。牵绊在一起的就只有身体而已。
等结束之后两个人在床上互相骚扰调笑的时候。于伟突然问他:“你真的叫贾波吗?”
贾波笑:“你不知道吗?吕淼没有告诉过你吗?我叫吕森。”
“贾是你妈妈的姓?”
“恩,其实我之前叫贾大|波的……”
于伟噗的笑出来:“你妈真有本事……”
无关紧要的对话继续。于伟想到了以后分手的事情,也许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对话了。人,无论是多精明的还是迟钝的,都会慢慢的依赖起在一起的同类。那种依恋看不见也几乎感受不到,但是一旦即将结束,所有的关联会凝成一股绳子,嘞的人喘不过气来。
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对里面的帅哥美女评论,一起买宠物零食,把八哥养的像一只猫一样专横。一起聊天单位的事情同志的事情一起做|爱,彼此都已经熟悉了对方的身体,很容易让对方为自己疯狂。
越熟悉就越疼,每次于伟几乎都已经做好决定开口说分手,可是到最后总是胆怯,他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舍不得?或者别的,除了在床上,他从来没有想过和贾波天长地久,但是他现在有了一点这样的想法,就算他得有自己的家,就算他会娶老婆生孩子,也许并不会影响他和贾波的这种关系吧。
他其实很满意现在的这种状态,他觉得贾波也满意。贾波虽然风||骚,却是个好情人,同他一起之后,贾波再没和别人来往过。
于是有一段时间里,于伟一直同时应付两个人,吕淼那边他尽量小心翼翼。有时候他也分不清楚自己对她的愧疚更多还是感情更多。
到了秋天的时候,于伟终于升到了他这个年纪最高的位置,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于伟于是对吕淼说自己太忙了,无法时刻陪伴吕淼。吕淼跟他生气,他哄她的时候几乎没有一点不耐烦。就好像对陌生人的客套和应付。
除了值班,于伟几乎每天都来贾波这里,像是过日子一般的生活,简单却让人安逸的容易忘记现实。于伟下班晚了,带着夜宵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开门的时候,贾波正裹着大浴巾用毛巾擦着头发,后背光洁的质感描绘着利落的曲线。
贾波身材很好,脸蛋也耐看。平常看是一个知识青年,有教养长得斯文,说话少爱电脑,除去性|趣不提,贾波穿上衣服就是一个小资青年,于伟顶看不上他小资青年的德行,用于伟的话说就是装|B都装的那么装|B。远不及贾波脱了之后招人。
八哥坑坑坑的从外屋跑进来,大声的叫唤,完全没有一只兔子应该有的矜持。
吕淼养的那只早就死了。可是八哥还健康的活着,而且在贾波坚持不懈的调|教之下,它还学会了在厕所拉撒以及不乱咬窗帘。于伟拎着它的耳朵把它抱起来,肥大的兔子远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肉圆的身体让于伟想象着能炖出多大一锅肉。
贾波洗完澡,用脚点点地面,八哥就老实的蹦出去。其实贾波挺天才的,把一只兔子教的比猴子还聪明。
浴巾挂在腰上,松松垮垮的搭着。头发的水珠顺着脖子往下流,于伟看着,伸手一把把贾波的浴巾扥开。贾波跟着往前一步,样子很是耍|骚,跟了于伟之后贾波就没在上过妆,于伟不待见他画眼线的妖精样。
贾波身体在突然凉起来的屋里有了些许变化,并因为于伟的注视变化的更加明显。贾波伸手在自己已经抬头的地方抚弄,脸上还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指着盯着他那看的于伟骂道:“耍他妈什么流|氓?没教养的东西!”
于伟起身:“说我呢?小贱||货。”
贾波不为所动。充分的让自己兴奋起来之后,贾波的身体往前挺了挺,带了点勾|引挑衅的味道。于伟从下面往上看。贾波把自己的肉||茎慢慢的接近,于伟操了一声,一把把贾波抱在怀里。
男人和男人情动的时候表现的很相似。于伟抚弄贾波的腰眼,这是贾波的死穴。据说之前和贾波有过关系的历届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用贾波的话说,不是撸前面就是插后面,就跟天下男人除了这俩地方就没有别的了似的。
于伟也是跟他做多了之后发现,贾波的腰上隐隐约约有着几乎是一圈儿的疤痕,他没有仔细研究过,大约是因为受过伤,贾波哪里很敏感,只有他上手一捏,贾波的身体就软了。
现在他们做|爱已经很有默契了。于伟任由贾波解开他的裤子,找到里面叫嚣着的东西一口含住。贾波很厉害,身体很容易被贾波所控制。
于伟抚摸他,掰开他的大腿在里面细密的吻着。喘息声很大,听在耳朵里很是兴奋。于伟看着贾波那可怜兮兮的一颤一颤的地方,被于伟握在手里。
“恩啊……”
贾波发出小小的呻吟。睡了这么多次,其实于伟很少爱|抚他,至少很少爱|抚他的性||器。于伟轻轻的上下抚摸,也没有什么很奇怪的感觉,本来就是,后面他都不知道进去过多少次了,这个时候还装处儿,看见别的男人的那话就害怕也太装了
于伟这么想着,感觉那东西在手心里颤抖,突然有点恶作剧的想法,他攥在手里,轻轻用力,果不其然,贾波吐出嘴里的东西,发出呜呜的颤抖。
于伟顾不上自己被吐出来,边啃着贾波的腿边问:“我问你谁没教养?”
贾波呜呜了两声,于伟稍稍加了点力气,贾波立刻说:“我!我没教养!是我欠人上,所以顾不得教养了……”
于伟满意的调笑:“那谁是流氓?”
贾波吭哧:“我!我是流氓,你快点,我求你快点进来……好好教育我……”
于伟被勾的精虫上脑:“欠||操是不是!好,老公这就进来满足你!”
于伟松开手的同时贾波被某个称呼惊的几乎是本能的往前挺腰,于伟一个没注意,被贾波强行挤了进嘴里去。于伟一愣,嘴里立刻充满了贾波的味道。贾波发出了类似哭泣的声音。其实于伟本来就没有太排斥,而且贾波那种明明很害怕还是小心翼翼在他嘴里挺动的感觉也不坏。他伸手抽贾波挺动的屁股,啪啪的声音伴随着贾波的哭泣很撩人。
于伟丝毫没有减轻打他的力度,贾波雪白的屁股上面很快被扇出一片红痕。贾波挨着打,却不放弃自己摆动的腰。好像惊慌失措的小动物,明明知道那是诱饵却无法控制自己吃掉它。
于伟做着做着就习惯了,甚至无师自通的把手插到后面。俩人勾搭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该学的该看的该做的早就不陌生了。于伟蹭了几下觉得很生涩。于是从贾波身上爬起来,从抽屉里拿润滑的东西。
贾波的东西被孤零零的吐出来了,他微微的睁开眼。贾波的睫毛很长,睫毛长的孩子都适合画眼线,更加的妖孽。但是同时睫毛长的孩子不化妆的时候看着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清纯。贾波和清纯挂不上边,他蹭过去抱住于伟的大腿,小心翼翼的随着于伟的话茬说:“老公快点……”
于伟回头并没有对这个称呼带有任何排斥,嘴角带着点色|情的味道:“小媳妇儿,想我了?”
贾波把脸埋在于伟后面两块结实的肉丘上:“恩,想你了。”
于伟把润滑油涂在手上,手指闪闪发亮:“那求求我!”
贾波哼唧:“好老公……求你了~~~~”
于伟继续要求:“贱点!”
贾波哼唧哼唧:“老公……求你了……求你来么,干||死我都可以……”
于伟涂上润滑油的两根手指缓慢的分开,中间连接着润滑油的粘液,在灯光下晶莹透亮,慢慢的在底部凝成一滴从手背滑下来”
于伟低头的时候,贾波撞上他的嘴唇。无休止的接吻,舌尖纠缠索取。知道对方在为了自己发狂,身体火热的缠绵,和这个人在一起很舒服,很自在,很快乐。别的暂时就别去想了吧。
于伟慢慢的进入,在一起的时候久了。他变得不再是开始那么横冲直撞的鲁莽。
温柔是狠不见血的杀手锏,尤其是对待自己曾经施暴过的身体。身体的记忆比大脑表现的更直接,贾波很舒服很享受,于伟知道,他渐渐变得粉红的身体,拧紧的手指。于伟以前折磨他的时候看他也呻吟连连,但是痛的脑门直冒冷汗。现在于伟要他舒服,要他和自己一起升到云的顶端。
贾波随着抽插摆动身体,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挤出来的泪珠。于伟知道他这次不是真疼,但是还是顿了一下,伸舌头舔去贾波睫毛上的晶莹。贾波缓缓的睁开眼睛:“ 啊……老公……求你快点……动快点……我要老公……我要你!”
于伟在他耳边轻轻的舔:“你个小骚|||货……”
结束之后贾波懒得去洗澡,于伟也无所谓,随便拿卫生纸简单清理之后,俩人就倒头大睡,半夜于伟做梦天都亮了自己还是无法起床上班,潜意识里急的满头大汗,终于醒来才发现是俩人睡觉没关灯。
贾波办事儿一向喜欢开着灯。于伟也巴不得能开着。结果结束之后俩人都懒得下地去关,好几次都是开着灯就睡着了。于伟清醒了一下,想下地关灯在睡,结果看见贾波蜷在床上的一个角里,被子掉地下了,贾波蜷的很厉害,只占了床的四分之一地方,像一个婴儿。于伟盯着他看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就心酸。最近多愁善感了点。慢慢的其实他在了解贾波,即使他不说。
了解了反而可怕。了解是能控制人思维的东西。一旦成为习惯,就会很难割舍和摆脱。
人和人,即使是一见钟情,但是如果只是到为止,也不会让人多留恋。世间歌颂爱情,是因为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能携手共度一生,这才值得歌颂。和贾波算什么?露水情缘而已,天一亮各回各家,以前看不起同性恋多少因为他们对待性随便的态度。现在自己和他们差在哪?无非是他们的玩伴多点,自己的玩伴只有贾波一个而已。
半夜外面很静,春天到了。偶尔外面有声猫叫,在这个没有任何夜生活的小区里显得格外突兀。于伟把被子盖到贾波身上,从抽屉里拿出烟盒,贾波不抽烟,身上除了淡淡的香水没有任何味道。但是和于伟在一起之后,家里老是备着烟。于伟点燃了,慢慢的吸着。
烟的味道有点呛,贾波咳嗽了两声,发出呜呜的声音,于伟伸手摸他的头发,潮潮的发质很硬。没有看上去柔软。贾波的眼睛腾的睁开,受到惊吓的表情。于伟看着他:“做噩梦了?”
贾波看看他看看烟,似乎还没睡醒。于伟把他的头搬到自己腿上:“成了成了,老公抱着你,呼噜呼噜毛吓不着,呼噜呼噜腿吓小鬼。”
贾波把脸贴在他腿上,欲言又止的样子。于伟把他的头发缠在手指上:“梦见什么了?”
贾波闷声的说:“梦见我妈……”
于伟心刚一软就听他接着说:“……的男人了。”
贾波一巴掌抽在他屁股上:“嘿你个贱玩意!连你妈的男人你都惦记着!”
贾波没反驳只是把脸又埋回去了。
于伟看他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疼。顿了顿:“梦见他什么了?”
贾波不言语。
于伟觉得腿上湿湿的,把燃着的烟放在嘴里,伸手把贾波的脸从腿上掰过来,贾波在哭,眼泪浸泡过的眼睛红红的,清秀的脸蛋微微的扭在一起,于伟皱眉:“到底怎么了?”
贾波突然扑在他怀里,撞击的过猛,于伟差点把嘴里的烟给吐出来,他一手摁住贾波一手把烟拿出来:“怎么了?勒死我了贾波,怎么了?”
贾波断断续续的用哭腔说:“我梦见他,我又看见他了,他想上||我,我不让,他打我,用烟烫我。那时候我小,腿都没他胳膊粗。他烫我,打我妈……”
于伟看着手里已经慢慢燃尽的烟头。
贾波边说边发抖。于伟扔掉烟头,反手抱着他:“好了好了不怕不怕。没事了,都过去了,他再敢来看老公不弄死他!老公上警校的时候干仗就没输过!踩爆了他的蛋!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贾波诉说的有点接连不上,于伟和他在一起从来就断过抽烟,贾波没说过什么而且在家里也准备了打火机和烟灰缸。于伟头一次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
于伟抱着贾波让他冷静,没准是母性发作还伸手在他后背拍着。彼此拥抱着,用身体感觉对方的心跳。不说话,也没有性|事前色|情的接吻抚摸,贾波渐渐平稳起来,松开于伟,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睡糊涂了。”
于伟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伸手在贾波的脸上抚摸。贾波轻轻的闭上眼睛,睫毛好像在颤抖,闪闪的。于伟嘴角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吻在迎上来的嘴唇上。


不卡大家肉昂~~~~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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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8 22:11:1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21 编辑

第十二章 顽石

第二天一早于伟赶回所里。一进门同事老赵就掏出一把糖:“吃糖吃糖!”于伟一挤眼:“怎么哥哥?这是梅开二度啊??”
老赵笑得脸跟开花了似的,完全没有反应。旁边的记录员小邢吐吐舌头:“什么啊,赵哥是要当爸爸啦。”
于伟扒开糖放嘴里:“我去!我跟你说啊哥哥,和我真没关系!上次我去你家嫂子没给我开门!”
“你滚JB蛋!”老赵笑得嘴都咧到后脑勺了:“盼多少年了,终于等到了。”
“这回好,能赶上猪年生,得一小金猪!,”王斌咬着笔:“还得说赵哥厉害,多少为了生小金猪算日子吃药的,赵哥呢,不做则以,一做惊人!”
马屁拍的老赵快飞起来了,哪还听得出来王斌嘴里的下作玩笑。傻笑着说:“哪里哪里客气客气!”
“对了,伟|哥也该差不多了吧。”王斌坏笑:“你那个女朋友了不得啊!那家伙那身材那相貌!”
“在他妈叫我伟哥我就爆了你!”于伟哼道:“这年头,傻大帽才结婚呢!现在这样多好。”
“你看你看,还飘起来了!”一边的王哥也插嘴:“小王这是吹给你听呢!你看这俩现在炫耀,等以后就知道了,你当老婆是听你使唤的?那就是请回家的一尊奶奶,吃喝供着她,还得由着她打骂。生孩子,那就更麻烦了,那就是讨债来的,累死你都得认了。咱们这行业说实在的还算养得起孩子,外面那民工兄弟我看了都替他们肝颤。拿什么养孩子啊!”
王斌哈哈大笑:“说得对赵哥,看丫们现在高兴!等着以后哭去吧!大爷我豁出去了,外面公园里我也搞一个去。结婚?结他大爷!玩他还得是爷我看得上他。生孩子?丫要是能生,我就敢给丫送公园里展览去。怎么也算是稀有物种,还能挣点门票!”
王哥笑得很猥亵:“哎,先问问你,用哪生?”
王斌笑:“干哪用哪生呗!”
几个人笑得很开,没有女人的男人堆里,有时候都能瞬间变成流氓。于伟也笑了两声,然后觉得同志真的很下贱,自己真的很卑鄙。
赵哥家里有只年初刚抱的小奶狗,本来赵哥结婚五年都没有孩子,嫂子都死了心打算抱只狗当儿子养了,结果突然就怀上了。小奶狗据说种挺纯,赵哥忍疼给抱来了,是只哈士奇,一对蓝眼看着就招人。
听丫那意思,先帮忙给养着,那就是指不定最后狗还是谁的呢,这么一说就没人接手了,赵哥把奶里奶气的狗崽子往于伟怀里一送:“得得得啊,咱们这就你养我还放心。老王家那小子淘的帅帅去一晚上就够呛能有命。王斌养活自己都费劲,你小子升官快又没结婚,春风得意的。你先给我养两天。”
于伟眯眼:“赵哥你不地道了吧,我春风得意和养你家狗有什么关系啊!”
赵哥连作揖带捶背的:“好弟弟,你哥我真把这狗当儿子养了。问题是就这节骨眼儿上你嫂子有了啊。当初花三千块钱弄来的呢!你养着,倒时候你嫂子生了之后,你要是烦了你就给我送回来,你要是喜欢,我绝对不往回要!这还不成?”
人家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于伟不能在废话了。他倒是挺喜欢动物,之前所里还配过一段时间的警犬,后来吓到溜公园的老太太就作罢了。于伟现在自己单住,养狗也不是问题。赵哥一本正经的说狗叫赵子龙,刚五个月左右,各种疫苗都注射完毕,有户口。连窝带口粮的晚上就给于伟带过来了。
这狗是不错,要不都爱买纯种的呢,小时候看着就知道以后是个根正苗红的主。爱玩招人喜欢。在所里撒了欢似的。
这两天刚下完雨,小狗外面滚的全是泥,于伟想给他洗个澡,他躲到桌子底下不出来。于伟跪地下够他半天,他嗷嗷哦的叫着,声线都透着是只小奶狗。
俩人正玩藏猫猫玩的起劲,于伟电话响。一接是吕淼。吕淼挺不高兴:“你在哪呢!”
于伟本来想跟她说小狗的事情,结果听见她口气基本是来兴师问罪的也就没有兴趣了:“在家。”
吕淼声音一下大了:“不是说好了今天去我家吗?跟你说跟白说一样!长脑子没有啊!”
吕淼最近心情很不好,神经在粗的女孩子在恋爱的时候都多疑,更何况她多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于伟闲着的时间基本都在贾波那。包括生理上也一样,和贾波睡过之后,跟别人真的提不起兴趣,于伟没说过,但是身体不会说谎。
于伟想了想,上次见面好像吕淼约了这件事,据说是他爸过生日还是什么的。于伟当时心全在贾波身上呢,恩啊的答应了就忘后脑勺了。
于伟有点内疚:“哪能忘了啊,我这不是准备礼物就要去呢么。”
吕淼不依不饶但是口气明显好转:“那你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陪你一起去挑。”
于伟苦笑:“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么。”
“那好吧,那我在单位等会你吧,你买完直接过来接我,咱俩一起走。”
“哎,淼淼!”于伟握紧手机。
“还有什么事?”吕淼问。
于伟迟疑了一下:“那个……算了,你等着我吧。”
放下电话,于伟觉得脚上沉沉的,小奶狗已经爬出来了,哼哼唧唧的在他脚边上蹭。于伟发了下呆,上次和贾波睡过之后就没在联系。贾波在他腿上哭泣的样子让他很揪心。世界有时候真是不公平。即使是同一个父亲,那晚上他们谈了很多,他大概知道贾波在能选择之前就被他继父奴役了,当他被继父强|暴的同时,恐怕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正上着贵族学校,过着小姐的生活。
凭什么呢,明明吕淼的妈妈才是第三者。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谁能给你公平?和贾波的事不能深琢磨,一想就陷进去。自己不是东西,劈腿。
可是他就是戒不了,贾波对于他就好像糖果对于孩子,花花绿绿的色素带着致命的诱惑。他骂贾波贱|货,可是床第之间的事情早就不是他之前的破坏欲了。他顾忌贾波的感觉,怕他疼。贾波之前跟他说,同性恋就是朋友和情人不分家,角色来回倒。没办法,谁都不敢出柜。他是放开了无所谓,但是有的是要脸的。
他反正不觉得他和贾波是朋友,那是什么呢。于伟不敢想也不敢说。
玩玩就得了,总是这么想。之前做的几次,做完就后悔,发誓再也不去找贾波了,但是根本没用,贾波是色素,毒越大给人的诱惑越深。
吕淼与贾波之间,他越来越向后者倾斜。以后结婚后就一心一意的对吕淼,所以现在多和贾波在一起吧,如此混蛋的想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去找贾波。
越想越乱,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晚上八点时段的悲情男主角,只不过本该是女主的人是个男的。不过……如果贾波是女的呢?
突然这么想,于伟想如果贾波是女孩,自己还会这么选择这么做吗?

于伟摁了电话:“在家吗?”
贾波恩了一声,口气带着熟悉的暧昧:“怎么了?想我了?”
于伟想笑笑不出来:“晚上不出去吧?”
其实刚才他就想问吕淼,贾波会不会去,但是他没法开口,其实他越来越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吕淼。愧疚怜爱不安,他只能加倍的对吕淼好,包容她,什么都听她的由着她。
贾波哼唧了一声“你要是来我就不出去呗。”
于伟口气低了低:“小骚||货,等着我啊,给你特派了一个保镖,时刻监督你,敢出去就咬废了你!”
于伟把赵子龙送到贾波家的途中,接到了吕淼快要发飙的电话,他边接边拼命摁喇叭:“堵车,什么在哪?我在五环上。上五环干什么?嗨不是给你爸买礼物么……”
于伟挂了电话,吕淼发飙的吼有病两个字震得脑袋直嗡嗡。赵子龙眼睛死死盯着于伟,害怕又被主人送走。
贾波开门的时候,身上就穿着一个半盖着屁股的衬衫。目前正值春日,这样的打扮不是脑袋有病还是脑袋有病,于伟照着屁股给了一脚:“憋什么骚呢?冻感冒了,滚屋里把衣服穿上!”
八哥听见动静,坑坑坑的跑出来。肥的跟怪兽似的。在于伟的腿上闻闻。
贾波伸手揉光溜溜的屁股:“不是听说你要来打算去洗澡吗?有病啊你敲什么门啊。你不是有钥匙吗?”
于伟听的眉毛一挑:“敢情不知道是我啊?不知道是我就倒持的这么骚,你打算接客是吧!”
贾波嗯嗯啊啊的想转移话题,上去蹭:“来了正好,吃饭了没?要不咱俩一块洗?洗完在出去吃?”
于伟把怀里的箱子往地上一放,八哥突然竖起耳朵警觉的后退一步,同时赵子龙腾的从箱子里跳出来,嗷嗷嗷哦嗷嗷哦啊一通乱叫,抱怨被关了这么长时间。
八哥转身就跑,大长腿一瞪一瞪的,跑的飞快,赵子龙估计是没见过兔子,看见人家跑就后面追,兴奋的尾巴直摇,边跑还边嗷嗷嗷哦啊的叫。
贾波的嘴一直张着:“于伟你作死啊,你把我这当动物园了是吧!”
于伟笑笑:“这不是怕你寂寞么!跟你说啊!纯种!值个好几万呢!人家好些人家光靠养它当种狗就发家致富的!”
贾波扶额:“你歇菜吧啊,我不用发家致富,就光八哥一个就够我受的了,你还弄来一狗,我哪有时间溜啊。”
于伟刚想说话,看着这俩又追出来了,不过明显形势发生了变化。八哥已经反应过来这是在自己的地盘,对方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儿,于是蹬着两天大长腿杀过来。小哈眼看不是对手,还往前冲,脑袋咣当一声撞门框上了。委屈的呜呜呜的哼哼。
于伟护短的挡在前面,对八哥说:“去去去,没教养的东西。以后这就是你老公,在欺负你老公看我不炖了你!”
八哥气的哼哧哼哧了半天。想绕过于伟咬它。小狗挺聪明,站在于伟俩腿中间。贾波掐着腰瞅着:“这狗叫什么呀?”
于伟笑:“赵子龙。”
贾波撇嘴:“成不成啊,人俗狗也俗。”贾波蹲下,伸手冲着藏在于伟脚底下的狗:“过来过来。”
小狗很喜欢与人亲近,于是摇着尾巴试探的往前走。八哥发出坑坑的警告声,并一屁股坐在了贾波手上。
于伟瞧着贾波,站着的时候尚能看,一蹲下就什么都露出来了。于伟感觉上来了,但是脑袋还清醒着:“赶紧滚蛋去把裤子套上!”
贾波不理他:“套上一会不还得脱?跟了我换个名字吧。恩……叫贾宝玉吧。”
于伟伸脚踹他:“你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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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23 编辑

第十三章 烟灰


于伟开着车往吕淼家走,路上不忘买点东西。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去。贾波勾的他现在都平息不了。但是不成,他穿上衣服还是于伟,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男朋友。
贾波吻上来的时候,于伟说:“所里还有事。”贾波耸耸肩,没说别的。但是于伟的心一直狂跳。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谎。贾波知道他和吕淼的关系。即使自己实话实说也无所谓吧。说不清心里的感觉,乱。
都快开到门口的时候,于伟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他未来岳父的生日,那不也是贾波父亲的生日,那贾波会不知道吗?
到了地方,吕淼的脸已经快气绿了。于伟陪着笑哄她,心里却越来越乱。吕淼冷着脸:“我知道你忙,可是你这次也太过分了吧!”
吕家教养好,吕父心情很好:“成了成了,小于这不是来了么。对了淼淼给你哥打电话了没有啊?”
吕淼没好气的说:“打了他不来我有什么办法!人家根本不惜得来!”
于伟皱眉没有说话。
吕父的脸色沉下来了:“爱来不来!”
吕母叫家里的保姆端菜的时候,于伟有了一种强烈的破坏欲,可能是之前那次,贾波蜷在他怀里哭泣的时候,把他心里的什么也一并哭碎了。欺负贾波欺负惯了,有时候于伟可能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
正僵持着,门铃响了,阿姨赶紧去开门,贾波晃悠着走进来。
于伟也愣了,没想到贾波真的知道而且真的来了。吕父很高兴,赶紧让阿姨多添碗筷,吕母是个虚伪的人,转脸转的很快,看见继子的瞬间笑的比太阳花都好看,吕淼气的把碗一摔,于伟突然笑了一下,他回过头对贾波说:“就等你呢……”
人很恐怖,自己的弱点被对方捏住以后,就会在惊慌失措中越暴露越多。
贾波人前很正经,但是这次完全没有,穿着的还是刚刚在家里的衬衫,贾波选择失忆症一样对着于伟:“你好。”
四目相对,刚刚拥抱过的体温还在,瞬间就变成陌生人。
都在笑。
贾波坐下,脸上带着一点他再也无法隐藏的苍白
你问我会不会出去,原来是这个原因……

饭还是要吃,个人怀着个人的心思。每一口都咬在自己的肉上。
吕淼闹脾气,嫌这个苦那个辣。于伟十八分耐心哄他。于伟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在试探什么,只是这样做,有一种伤害别人的变态快感。吕淼本来是气于伟的,晚到还多管闲事,但是在异母的哥哥面前,有这样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友还是值得炫耀的。至少告诉在那里默默吃饭的男人,自己不是一个人,不是好欺负的。
贾波没有任何表情,默默的吃饭,只是手指还微微有点颤抖,他低着头对试探对示威都视而不见。
吕父难得收敛了严肃的表情:“小森啊。”
贾波抬头,于伟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在叫贾波。
“你妈也走了好多年了,我一直……唉,”老头碍于现任的美丽太太在一边:“过去的事情就算了,现在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朋友了啊?这几年对你的关心不够。”
贾波静静的听他说完:“您说的对,过去的就过去了,我现在生活的也很好。暂时我没有朋友……关心,您就太客气了,没有您现在我还住在军属大院的平房里。”
贾波说话的语调冷清,与于伟听惯的大不同,贾波不是不正经的调戏就是勾引。于伟发现贾波并不管吕父叫爸,在这个家里,他冰冷的礼貌着,于伟用筷子在碗里杵着,把里面的米粒碾碎。
“说到房子。”吕父顿了一下,他不是不知道前妻在那间屋子里自杀的事情,人越老对之前的种种越发开始反思。纵然离婚的时候彼此已经恨之入骨,但是毕竟是做过夫妻的。吕父知道对不起妻儿,越是知道越是不愿回想:“等你也结婚的时候,我在给你换一套,毕竟,那套不怎么吉祥……”
于伟胃疼起来,贾波不愿意回家,回家也不愿意自己待着。于伟突然觉得贾波其实很坚强,没有人能在看见自己母亲上吊还继续留在事发现场吧。贾波沉默,于伟也沉默。一层一层的剥开贾波,于伟也觉得疼了。
吕母在一边冷笑:“淼淼就快要结婚了,小森你也别怪你爸,现在家里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你也知道后期你妈去看病都是你爸掏的钱。当然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你一个男孩子也应该多闯荡。”
结婚的词眼刺痛了于伟,他本能的去看贾波的反应,贾波放下筷子:“这能抽烟吗?”
“我家没人抽烟!”吕淼不快的说。
于伟站起来:“去厕所抽,我也要抽。”
看着两个人前后离开,吕父出了一口气:“你就是非得让我的生日过不痛快是不是!”
吕母蛮腰一掐:“行了!我说的不是实话!是,你老觉得对不起你儿子,那你就对得起我们娘俩了!淼淼跟你说多少次了!于伟那块又累挣得又少,你就是不管,还非得把你儿子叫来,让人家来看笑话!”
吕父不爱听了:“就你最刻薄,连吕淼也和你一样!看吕森的笑话,我看你看你俩的笑话吧!”
贾波大步的往前走,于伟拉他:“这边!”
卫生间门咯噔的关合后,贾波突然扑上来亲他,
于伟觉得自己很懵,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浑浑噩噩的跟着贾波进来了。贾波的脸色苍白,于伟知道他在难过。因为他难过于伟也不好受,他跟着进来,却不知道怎么安慰贾波,转头想走的时候,贾波已经拉住他,于伟尚存理智:“你别闹!”
贾波不听,双臂像蔓藤植物一样缠绕上于伟的脖颈,于伟觉得心慌,好像是明知道会被蛇咬还探头过去的一样,贾波咬上于伟的嘴唇,于伟推开他,他继续追上去,唇齿相依,于伟双手变得无力起来,贾波的急切影响到他,刺激和心慌本身也是不错的催情剂。贾波吻他咬他,勾的他浑身战栗。于伟无法摆脱这样的刺激,一把把贾波推到墙上,狠狠的扑过去。
贾波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动,于伟觉得他好像在哭。
知道受了委屈还不能说,替他憋屈的同时,贾波楚楚可怜的样子也激起于伟的施虐欲。舔他,手指在他身上滑过,到腰眼的时候,故意在敏感的地方徘徊,在贾波要张嘴发出声音的时候,一口堵住他。
在这样的地方,被贾|波勾引已经很火大,更让于伟火大的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色素是一种依附物,一旦纠缠上根本无法甩开。
于伟看不起贾波,在这样的地方勾|引妹妹的未婚夫,更看不起自己,在未婚妻家的厕所都能发||情。他们俩原本就都不是好东西,勾引和被勾引。一样的可恶罪不可赦。一边发着情一边自虐。于伟的爱||抚粗重起来,甚至拧贾波,看着他疼却无法发出声音,把自己的怒火转嫁给他。
贾波感到于伟的施虐,身体无法蜷缩,人果然是贱的,明知道来会被这家人侮辱,为什么还会来呢?已经追寻他的味道到这个地步了吗?每次都是这样,于伟和他本就不是该在一起的人,他知道于伟为什么生气的,因为他的到来,于伟骗他,告诉他自己去上班,然后自己来戳穿他的谎话了,所以生气了吗?又一下,贾波轻轻的扬了一下下巴。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人?于伟值得他爱吗?值得吗?可是为什么还爱上他呢?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在说不可以,可是为什么还会爱上啊,于伟没有心留恋他,从一开始于伟就说了没有心在他身上,可是他呢?怀念什么呢?于伟留在自己身上的温暖吗?有温暖过吗?于伟说他是妖精,说他蛊惑了他,可是到底谁是妖精,贾波痛苦的闭上眼,明知道你不会爱我,还是爱上你,明知道是玩玩罢了,还无法拒绝,你试过这样吗?
毒药不可悲,可悲的是明知道是毒药还无法拒绝的吃了它。吸毒者的快乐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堕落。因为知道那东西明明会让自己死,却无法拒绝的去死。
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受这个人的蛊惑?他眼神透露出来的不是恶意勾引而是求助。他在求助自己,到了这个地步,于伟也无法再不正视。他放下施虐的手,贾波在哭,眼泪从长翘的睫毛上一滴滴落下来,人类爱上人类不过是本能而已。你能爱一个人到无视他的一切吗?身份地位年龄性别,爱是吸引是本能,于伟搂紧了贾波,在他无声抽泣的脸上轻轻的印上吻。
想要这个人,想要他。不再让他受到伤害。保护他,爱他,可是怎么办?可是如果爱他就要和这个世界为敌怎么办?于伟抱着他,有点不知所措的心痛,在外面是他的未婚妻,是他的家庭他的父母他的未来,能换吗?能吗?理智原来不是那么简单就会被摧毁的,于伟抱着贾波,想要是这一刻就世界末日也无所谓了。

最先清醒的是贾波,他长长的叹气。迅速抹干净脸,于伟也清醒点了,推开他从衣服兜里掏烟,点燃。贾波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于伟想起来贾波讨厌烟的味道,但是还是猛吸了一口,然后递给贾波,贾波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过去放在嘴里,贾波会抽烟,虽然很讨厌但是会,缓缓的用嘴唇衔住之后,贾波闭上眼靠在墙砖上。
于伟开门出去了,贾波迅速把嘴里的烟仍进马桶,然后缓缓的坐下,把脸埋在手里。

从吕淼家离开之后,两个人对那天的事情只字不提,只当是一次意外,有时候想想自己都觉得不真实可信,于伟想那时候自己怎么会想干脆放开一切拼了吧,贾波想那时候怎么会想他会要和自己在一起呢?
玩玩而已,两个人不用搭伙过日子,不用算计对方有什么心眼,不去想未来,在一起的时候都是高兴的,比如吃饭比如泡夜店比如做||爱。
于伟干警察时间长了,也没之前那么青涩了。红灯区里有的是同事的“朋友”。夜班的查岗有着截然不同的意思。于伟和贾波在一起长了,难免也不再担心外人怎么看自己了,在贾波的那个圈子,谁和谁都不认识,即使是见过面的,夜一黑也谁都看不见谁。
玩乐,贾波化妆于伟不管他,任他妖孽,勾的几个春心荡漾的围着他跳舞。贾波会扭钢管。腰力惊人,于伟尝过销、魂的味道多了。看着贾波像蛇一样在钢管上拧,看着他迅速成为这个酒吧里的焦点,于伟喜怒不在脸上,他有的是办法治贾波,让他哭喊着求饶。
贾波来者不拒,于伟怎么对他他就怎么应付,于伟叫他贱|货,他就跪着凑上去舔于伟的那里。于伟叫他宝贝,他就在于伟的怀里撒娇。
玩儿而已,大家图一个乐。
贾宝玉被送走了,走的那天它嚎的撕心裂肺。贾波看着并没有伸手。那次吕淼去找于伟,听见王哥说狗的事情了,王哥家的孩子还没生,但是他老婆却严重的思念那只狗,甚至不吃不喝。他只好对不起于伟,在把狗带走。吕淼这才知道于伟弄了只狗却在他那里没有看见,自然会问是不是送到什么地方去了,吕淼说的时候口气很不好。她变得越来越善妒。这是女人的本性。况且于伟并不是无辜的。他耗在贾波身边的时间比吕淼多多了,说不清楚为什么,也不去想。问到贾宝玉,于伟说送去寄养了,
于伟去带走狗的那天,正好贾波休息,他冷眼看着并没有说什么,贾宝玉嚎着,连八哥都依依不舍的跟在后面跑,贾波只是看着,于伟和这狗一样,无论在自己这饲养多久,无论养的时候多亲,到最后终归要回到他主人身边。
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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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8 22:15:0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25 编辑

第十四章 责任


日子过得挺快,转眼又到夏天了。
于伟慵懒的躺在床上,八哥趴在他身边,不时的动动自己的鼻子。贾波上班还没有回来,空气里有种熟悉到让人心安的味道。
门锁转动,八哥踹开于伟几步蹦出去。贾波边换鞋边跟它说话:“饿了没有?”
明明是只兔子,贾波舍得喂它龙猫的食物,于伟伸着懒腰从卧室里出来:“今天怎么这么晚?”
贾波看见他也没多大的惊讶:“你怎么来了?今天赶个活。”
于伟走过去接过他的外套:饿死我了。点点东西吃吧,你想吃什么?”
两个人吃饭,外面的饭吃多了有点腻。可是俩人都不大会做饭。贾波几乎都不进厨房,于伟知道那是贾波妈妈上吊的地方之后也不太敢进去。每次钟点工来打扫的时候都夸厨房最干净。
贾波不挑,于伟拿着菜单点。他有时候也挺细心,慢慢也从贾波吃的多少里面看出他喜欢吃什么。有意的多点几次,俩人吃着的时候,贾波的手机响了于伟用余光看见他皱了一下眉毛就挂掉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挺痛快。
“怎么,约你419的?”于伟口气挺普通。
贾波皱眉:“你还别说还真是你们的一个同行。有点变态,好重口。我跟他说的挺清楚的了,还没完没了的。”
于伟伸手:“给我看看谁,我回头弄死他!”
贾波笑,露出整齐的牙齿:“边去吧!”
吃过饭,于伟说:“家里好像没有啤酒了,买点去?”
于是两个人又往超市走,贾波这些日子长了点肉,看着舒服了很多,于伟看他那样不知道为什么很想虐待他一下,趁着贾波没注意狠狠的在他屁股捏来了一把,贾波嗷的一声窜出去三米。于伟哈哈大笑,贾波脸上红透一片。惹得人都回头看。
拎着啤酒,还顺手买了点鸡脖子鸡爪子花生米,春天的空气容易干,晚上还有点凉,两个人这会倒是不冷,哼着歌晃悠着往楼上走。
于伟手机响,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考虑了一下站住脚步:“喂。”
贾波看见他站在那不走,心里也大概猜出来是谁的电话,贾波没做声也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楼上走。
吕淼的口气很着急:“于伟你在哪呢!”
于伟说在班上呢。
吕淼说你别骗人了我就在你们单位呢,说罢就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于伟看见贾波上楼了,慢慢的在他后面小步的跟着:“我出任务呢,哭什么啊?怎么了?”
吕淼哭着说:“你说怎么了!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你赶紧回来,我怀孕了!”
如同脑袋里炸了一个雷
于伟拿着电话,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
怎么会?
来不及多想,于伟转身去开车。手抖的插了几次钥匙才打开,于伟脑袋里乱成一片,他知道自己不是东西,和吕淼在一起的时候想着不能因为贾波毁了自己的一切,和贾波在一起的时候,想着也许过不了多久,吕淼会感觉到自己的疏远然后分手。
和吕淼,贾波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
和贾波,吕淼根本就不知情。
婚礼一天一天的近了,但是于伟不去想,反正还有时间,也许事情会有转机。不去想,用逃避来解决。躲在贾波的怀里假装婚礼还远。但是现在呢,恐怕真的危险了。
到了所里,哭花脸的吕淼拿卫生纸扔他,同事恐怕都看见了,于伟心里乱成一团,眼下先安抚住吕淼。他任女孩子对他连踢代打:“没事没事,回家咱们回家说去!”
吕淼抬起头,哭肿的眼睛看着有点凄惨:“你别和我打马虎眼,自从咱俩住一起之后你还拿我当回事吗?你对的起我吗?”
于伟把屋里的门关死:“瞎说什么呢啊,别哭别哭。咱们想办法。”
吕淼抬头,眼睛里闪着绝望与倔强:“你说什么呢于伟,想什么办法!我告诉你,你要是想说让我去做了孩子我就死给你看!想办法你说想什么办法!”
于伟脑袋里乱成一片,他不能那么做,即使他真的一瞬间是这么想的。无论他现在心里是谁,吕淼是女孩子,他碰了人家害的人家怀了孩子,他就得负责。吕淼脆弱的哭着,她一向是不可一世的女孩子,家境好长得漂亮,一直是公主。遇见于伟爱上他,做了在一起生活的准备,把女孩子珍贵的操守给他,可是真的就此得到幸福了吗?男人都是一个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不在是当初那样的执着,被捧在手心里惯了,一旦冷遇,那样的差距让这个心高气傲的女孩痛苦至极。
她不是那样可以对着男朋友破口大骂的女孩。她还有自己的骄傲。宁愿在被窝里流眼泪也无法和父母说明。他变得冷淡她就变得冷漠,她不给他打电话,他就也想不起给她打,她和别的男孩出去吃饭,他知道只是说一声早点回家,到底什么时候回家是不是没有回家,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有时候吕淼想,要不分手吧。可是无论如何都觉得不甘心。如何甘心,连争吵都没有,她看来的冷暴力也许在别人眼里正常的很,如何甘心,自己陷得这么深,把一切都给了这个男人,最后逼的连分手都要自己说。
吕淼几次下决定都没有说出来,人依赖习惯,在没有人代替她温暖自己之前,吕淼没有勇气也不甘心。
这次真的是玩大了,于伟看着委屈大哭的吕淼。怀孕,那是怎么样的事情。也就是说在吕淼的身体里已经有了一个属于他们的生命了吗?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吕淼,想分手却拖拖拉拉,说真的,他未必是舍不得吕淼,而是舍不得正常人的生活。和吕淼在一起,是所有人的意愿。对于自己也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现在,吕淼的身体里有了属于两个人的结晶。
于伟不之所措,他抓住吕淼的肩膀:“淼淼别哭,咱们结婚,咱们马上就结婚。”

贾波坐在家里一直等,于伟再接妹妹的电话,贾波冷笑一声,妹妹,父亲,这样的代号对于他来说还不如对门那个老太太亲。没有了无所谓,那于伟呢?贾波心里一直存在着不安,于伟是到刺,刺在肉里,让他疼着,偶尔不疼了他还得心怀感激的歌功颂德。
除了他妈,于伟算是他最亲密的人了,纵然折磨他的时候毫不手软。于伟爱说他贱,其实于伟不见得就不贱。人都贱,越是后面追着的越看不上,越是爱答不理的越往上硬凑。说穿了谁不是这样,只不过有的人虚荣点好强点,不肯表现罢了。
贾波看看表,于伟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以往也有于伟接了电话就走了的情况,但是至少会给自己打个电话说一声什么的。贾波从来不过问,于伟愿意留下他陪着,于伟要离开他也不拦着。到底是什么关系,于伟不提他也不问。爱什么关系什么关系,反正这个人注定要在自己的生命中写一笔了。
第三次看表之后,贾波有点沉不住气了。外面已经完全黑了,在小区里于伟不会出事,那是不是家里出事了?贾波拿起手机,拨了出去才觉得有点讽刺,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了,自己竟然是第一次拨他的电话。
贾波看着手里的手机,并没有把它贴在耳朵上。看着,觉得是个手榴弹。放在耳边就要爆炸了。电话一直显示忙音,贾波挂了电话,去他的,管他干什么去了,睡觉。
晚上关了灯,总觉得心里很空。不知道是因为屋子的隔音好还是因为这个小区太安静了,屋里几乎听不到声音。之前于伟和他在屋里做的时候,受不了的大喊:“简直像是在隔音间。”床的动静,抽||插的水泽,于伟调||情的声音贾波的喘息呻吟,让这个诡异的空间里充满色||情的味道。
拜这些所赐,贾波才能在结束之后安心的睡觉。最开始于伟也不屑和他睡在一起,匆匆收拾了就离开了,再后来有时候会睡客厅。直到有一次半夜于伟发现他正准备翻柜子,其实他真是没想找他的那些私藏,而是翻退烧药。于伟摸他额头烫成那样,吓坏了,抱起他就往医院赶。吊了一夜的水,贾波脸色发青,于伟脸色也不好看。回去之后于伟把自己的衣服裹在贾波身上,半夜里开门的只有麦当劳,于伟进去买了点吃的要了一大盒的冰,回家之后,于伟蹲到厨房去熬粥,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就是不太好喝。于伟喂他他不吃,        
于伟于是骂:“骚||货”
贾波回嘴:“贱||人”
于伟接着骂:“荡||妇”
贾波回嘴:“淫||娃”
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突然笑了然后就靠近亲吻,可能是因为贾波嘴里很热,他觉得于伟的舌头凉凉的,睡觉的时候于伟把他摁在底下,用厚被子紧紧的裹着抱在怀里,自那次之后两个人就自然而然的住在一起了。
习惯是件可怕的事情,越是不想被习惯控制越是容易沉迷于此。贾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是看了一眼就无法忘怀?不仅仅是这样,看见了他,动了心。上天也爱捉弄人,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却让他们频频的见面。开始就过于美好的爱情在慢慢变淡的过程中让人崩溃。可是一开始就布满荆棘的爱情路呢?因为被对方过于残酷的对待过,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躲着。这样的事情多少有点无奈,被欺负以后反而很容易对对方产生好感和依赖。
贾波没有多想,反正和那个人也不过如此,现在这样没有什么大不了。如果一定要定义的话,最多算是炮||友?渴望温暖的时候被那人给了拥抱,所以才特别的依赖罢了。更何况,除了他们不是穿上衣服就是陌生人的关系,于伟还是他未来的妹夫。
至少……他们勉强算是家人吧。
贾波想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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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8 22:16:3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33 编辑

第十五章 告别无声

于伟觉得自己像跌进了一个漩涡。他不怎么高兴也没有特别的痛苦。婚礼是迟早的,双方父母到底是知道了奉子成婚的事情,虽然象征性的说了他们几句无法无天但是也没有太责怪他们。
于伟不傻,他知道他无法完全释怀的原因。他也说不清他对贾波是怎么样的感情,但是他知道,贾波是他高兴不起来的原因。就这样吧,于伟跟自己说,和贾波是个意外,从一开始就是意外,没准就是好奇或者是鬼迷心窍,最多有点同情,他没想过他的人生会因为谁改变。最起码他绝对不是同性恋,但是贾波是。他要贾波一夜贾波会要他一生。
其实也没有什么,于伟的哥们朋友多,大家还不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除了他和贾波多了点身体的接触。贾波没有什么欲望,就算是不和他在一起应该也能活得下去。于伟站在阳台抽烟,贾波不是坏人也远没有自己以前想的那么龌龊。但是远不值得自己为了他毁了所有的一切。这么想的时候,自己的父母和吕淼的父母正在客厅小声的谈他们的婚礼程序,双方算了一下,单是冲着人情和送礼来的就不是小数目,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吕淼因为妊娠反应在里屋睡觉。
于伟想,就算是他真的舍不得贾波也没办法,他不是一个人在赌。
定了定神,于伟熄灭了烟头,出了客厅,双方父母看来谈的很开心,房子早就准备好了,但是担心新房的油漆味会影响孕妇以及未来的孩子,双方父母都极力邀请这对小夫妻和自己住。于伟听着他们说,也不表态。之前他自己住的时候,基本都泡在贾波那。以后,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结婚了就是结婚了,结婚后再和别人纠缠不清就是自己不地道。于伟没想那么做。他断了和贾波的联络,贾波也只是在最初的时候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见他没接后,没有在打扰他了。
大概……他也察觉了吧。或者他已经找到新的朋友了吧。于伟觉得这么想的自己卑鄙到了极点,可是不得不卑鄙下去。
“对了对了,听淼淼说你和吕森关系倒是很好?”吕父突然发问。于伟反应了一下,吕森是贾波的另一个名字,是他的另一个身份。
“还好,常一起吃饭。”于伟闷声回答。
“那就好,你赶紧打电话跟他也说一声,他妹妹出嫁怎么也得过来一趟。”
“……知道了。”于伟笑得有点勉强。
“现在就打!什么知道了!”于母赶紧说,生米成熟饭了,于家父母其实挺高兴。但是做人要厚道,不能趁着人家女儿有了孩子就拿腔拿调。于母催促着,让亲家高兴:“快点,怎么说也是淼淼的哥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得互相照顾着不是!”
于伟皱眉:“……着什么急呢。”
于母眼睛一瞪:“怎么不着急!你们下周一就结婚了,喜帖都开始发了,现在说还早吗?快点!”
眼看于母就要急。于伟掏出手机,摁下了贾波的号码。其实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算好过一场吧。缘分是件不得了的事情,都说冥冥之中人都是被缘分绕住的,但是绕的太紧了,就痛了。
电话通了,带着一股没来由的心跳。握着电话的手都在出汗。
“喂……”终于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的时候,于伟闭上眼:“是我。”
“知道是你。怎么了?”贾波可能还没睡醒,今天是周末,贾波照例昨晚上去夜店玩,俩人在一起之后,贾波从不在那玩到后半夜,但是依然睡眠不足,一般第二天都会睡很久。
于伟顿了顿:“……吕森……我……我要结婚了。”
电话的另一端一直没有出声,这边父母看着。于伟做出很兴奋的样子:“谢谢你恭喜我。恩……对虽然突然,但是……但是淼淼怀孕了。我们这个月十号就……”
贾波拿着话筒,一瞬间只有茫然
他明明知道的,该来的总会来的
可是为什么,真到了这一刻,心被被紧紧的纠结成一团,那感觉几乎要让人恨不得一下子就死去。
我还没有说呢,我还没有说我爱你……
算了,其实你根本不在乎吧
手指被突然掉下来的泪水一激,才慢慢的有了触感。
贾波轻轻的闭上眼,于伟你是在说分手吗?
你是在说分手对吧,还好还来得及,我还完全没有把心交出去,黏在你身上的我会一点一点撕回来。
是我贱,我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竟然还能克制不住的去爱你。
是我贱,我想不明白,看不开。
贾波张了张嘴,无法发出声音。
迟早都会来的。
放手吧。本来就是错误。
就算是舍不得,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于伟和自己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凭什么舍不得?
贾波想挂掉电话,手指却颤抖着无法摁键。
于伟的声音还清晰的传过来:“那个……你会来吗?爸妈……他们在问。”
你会来吗?会吗?
我会吗?我会去看你带着她走到教堂,看你们得到神和亲友的祝福,看着我母亲到死都爱着的男人搂着害的她家破人亡的女人,搀扶着我爱着的人的新娘。
我低估你了,于伟。
你不是不爱我。
你他妈的根本就是恨我的!
能这样的折磨着我还装作若无其事的人,除了他就只有你了。只是那个他是我恨着的,他那么对待我的时候我每一刻都是不屑着唾弃着的,可是你呢?
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你付出了不见得会有回报。你想要的不见得都能得到。贾波拿着电话,久久无法出声。他不爱你,你却还拿心对他。你就是贱,就是活该,就算是被折磨到生不如死也是报应。不是你的,你却痴心妄想。
他和于伟之间,本来也是那样的。没有约定,没有承诺,就连两个人的关系都没有仔细的研究过,只是打几炮而已,所以你凭什么伤心?凭什么愤慨?凭什么心痛的无法做出反应?
人类多脆弱啊,当觉得不公平的时候,强大的人就去抢,弱小的人只会想。
年幼的时候,母亲在失去了第一次婚姻之后,依然相信会有人爱护她爱护贾波,可是一次又一次,甚至最后自己因为她的婚姻变成现在的样子。
其实贾波没有怪她,她是自己生命的唯一牵绊了。可是清醒过来的母亲还是自责到去死,有时候贾波都搞不明白,她是在自责还是在逃避?母亲挂在厨房的样子现在还记得,晃来晃去的,已经变形的脸,鼓出来的眼睛,她瞪着贾波,她死了的时候,她的第一任丈夫一家不知道在哪个饭店吃饭,第二任带着她的钱不知道在哪快活,恐怕只有第三任才稍微遭了报应,蹲在监狱大牢里面。她的死没有给那三个她恨着的男人一点影响。她的死只是让唯一的儿子在无数的噩梦中多了一个。
算了吧,炮||友结婚而已。贾波怔怔的看着电话,他憋在嗓子里面的一口气几乎要提不起来,迅速憋红了的眼眶带着酸胀的疼痛。
在公园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于伟。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喜欢到想把于伟弄到自己身体里面尝尝味道,是他先对不起于伟的,是他把人家的生存轨迹生生掰出来一道弯的。所以什么样的结果,都是报应……
电话已经挂断了,贾波无力的平躺在床上。他什么也无法想,只觉得心口被死死的压住,眼泪无意识的从眼眶里面倾泻,顺着冰冷的脸颊流满被褥。八哥肚子很饿,他转到自己的小食盆里,抻着脖子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他知道主人醒了,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主人伤心了。主人只有伤心的时候才会一把抱过他,无声的抽泣。贾波的声音带着抽气声:“抱歉八哥……我马……上……”八哥伸出爪子摁在主人身上,不要紧的,就算我一顿不吃也没有关系的,只要主人不要伤心就好了。
贾波抱着八哥躺在那,他几乎没有呼吸,交换空气而已,怎么会那么痛的?他才发现原来呼吸也会痛。八哥嗅嗅他,安抚的用爪子摁住他的脸。
还好有八哥,贾波因为露出笑容,而挤出更多的眼泪。在他最无助和孤独的时候,陪着他的只有一只兔子。
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人?
对你好,保护你,爱你。于伟什么也不占,可是就是喜欢他,喜欢到想尝尝他的味道。很快就遭到了惩罚,被他虐|打被绑在那种地方被人轮|奸到剩半条命。终于觉得害怕了想逃开他。
却发现他是自己妹妹的未婚夫,躲闪纠缠,这段感情背负的债太多,本身就是被诅咒的,由强||暴开始,由分手结束。分还分不干净,分不彻底,还要娶了他的妹妹。
孽缘不死,说的就是这样吧。
早就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勾引谁。只要于伟想他就无法拒绝,和于伟在一起,那种模糊的家的轮廓,有了那天起就担心塌方,该来的总会来的,在一个谎言里住久了就好像变成了真的,贾波用手掌盖上脸,已经流逝的是不可能追回来的,过了就过了吧。
还能怎么样?没人会救赎他,从他没有了父亲,被继父虐待又失去了母亲时候一样,谁也不会来救他,不过是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而已。放手吧,别无他法。

于伟挂断了电话,除了双方父母津津乐道的谈论起他们的婚礼,两位新人各有各的心思。吕淼的心情也很复杂,对婚礼的憧憬完全是零,所谓的婚礼是为了迎接一个孩子而已,吕淼的生命里几乎没有为别人付出什么的概念,只要是和她的想法不一样的都是错的,都该死。吕淼觉得悲哀,爱情到最后难免是这样的结果,结婚生子,吕淼没有即将当新娘的快乐也没有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唯一有的是懊悔,后悔当时自己不够矜持,后来也没有太在意过安全措施。吕淼爱于伟,但是她敏感的觉得于伟似乎并没有把全部心思放在她身上。于伟对她虽然百依百顺,却带着些客套的生疏,即使是两个人就快结婚了,她还是觉得她看不透于伟。于伟是个理想的人,无论长相家庭前途性格都很好,俩人很般配,可是于伟从眼神里都带着一点让她琢磨不透的哀伤,她不敢多想,只能相信自己因为怀孕而变得多疑。
现在无论是于伟还是双方父母目光都在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她的婚礼她的梦想也钉在了为了这个孩子身上,很多女人都不能接受自己即将做母亲的事情。这样的女人大多是被宠坏了,容不得任何人跟她抢,包括自己的孩子。
于伟没有注意到吕淼的情绪,也无法融入父母之间的兴高采烈。
都是人,是人就不会没有感情。
谁的心都不是石头长的。于伟知道贾波难受了。贾波那么能装的人,竟然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要不是难过到了极点,一定会挂上他那副不正经的笑容,调侃说些能气死人的话。于伟心里也不好受,他心里明白,就算是玩的再凶再放肆,在一起之后贾波都默默的守着他一个,于伟说不出来那是爱情,在他看来爱情就是和吕淼或者爱谁谁的小姑娘花前月下,男的都一样,过程在浪漫还不是为了最后那步,他和吕淼一步步走的很自然,按照大多数人那么活着。但是对贾波呢?跳过了种种之后,再说爱情?
真他妈的虚伪。不都是睡过了的事情么。有过约会就是谈恋爱,直接上床就是耍流氓。
于伟想笑。
他也心痛,但是除了心痛以外呢?
难道就真的没有庆幸,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太好了,终于能摆脱贾波了。之前每次和他在一起都会想底线是他结婚,现在底线来到了,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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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8 22:18:03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37 编辑

第十六章 分手进行曲


痛苦 快乐 纠结 暧昧
落幕了,各自回到自己最初的生活。贾波躺了一天,他不吃饭,不代表家里的其他那只也可以跟着挨饿。八哥趴在门口,大气也不敢出,饿了也不敢叫。可怜兮兮的把舌头伸出来咬着玩。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了,贾波从抽屉里面摸出一盒烟,是特意给于伟买的。自从于伟会回到这个家之后,贾波为他准备了所有他用得着的东西。拖鞋、烟灰缸、刮胡刀。只是那个男人从来都不会注意这些。他来不是为了生活的,他是来玩儿的。能玩到爽,其他的东西,有或者没有压根不重要。
贾波点燃一根,呛得肺里炸了一样疼,呛得不停的咳嗽。他害怕烟,亦如他害怕手铐。怕烟是因为继父喜欢用烟烫他,怕手铐,是因为于伟把他铐住让他在地狱里面生活了一夜,原来只有怕了另一种东西才治得好之前的那个。
闭着眼,早就想好了不是吗?本来就是没有长久打算了,爱上同一个人,有成功者自然就有失败者。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终于摆脱了个根本不该惹上的麻烦,自己也该松口气,终于不用再挂念今晚他会不会来,不用想着他爱吃什么菜,不用出去玩的时候束手束脚,不用再为谁勉强自己不喜欢的体|位和姿|势。不用每天恐惧什么时候这个梦会醒,自己会被遗弃。
再好不过了
即使那么多曾经山盟海誓的恋人们也都有过横眉冷对的那一天,何况于伟和自己呢,没有过承诺,贾波很费解他对于伟的感情,没有人爱过他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是爱。但他知道恋爱一定是幸福的,可是和于伟在一起之后,他也没有觉得幸福过。所以那一定不是爱,顶多算是孽缘横生的牵绊。
把一个人完全从生活从记忆里挖出去不容易,尤其是你深深牵挂的人。更何况这个人明明还存在,还在你的身边出现。
贾波去之前的酒吧玩,之前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小警察不在了,自然引得人乱猜:“一拍两散了?”
贾波妖媚的眼线一挑,嘴角带着记勾人的笑:“玩腻了,散了。”
“散了好。”旁边一个老道的哥们笑:“早散了,总比撕破脸皮强。那些个直的玩不起。”
贾波仰头喝酒,嘴唇含着酒杯里的樱桃:“所以再不能和直的玩了。”
我也不是玩得起的时候了……
夜店永远一个样,尤其是只有雄性的夜店。
汗水、音乐、扭动着的腰和酒精饮料。
猎艳、**看不清对方的脸之前已经进了包间,谁都在玩,趁着还年轻趁着还敢玩,谁也不去想明天,谁不是垃圾谁不是为了爽快来的。贾波和于伟一起了大概有半年多,很少留到后半夜,没想到现在开放多了。
只几年的时间,北京城里一下子开放了,公园附近的酒吧雨后春笋一样冒头。人多了不少。于伟也大开眼界,无论是放学不回家的小弟弟还是已经头发花白的老爷爷。
玩儿,为什么不玩,他遭过多少罪有过人可怜他没?去他妈的,所以玩了放荡了,也不会有报应。
贾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不上或者别的,他还是没和人出去过。酒吧老板辉哥和他关系很好,看他这样,心里猜到七八分:“要是真放不下就找他去。”
贾波晃悠手里的杯子:“是他不要我了。我放得下放不下,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这样萎靡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几天,贾波本身就招人,和小警察关系结束之后,几乎每个新进到酒吧的人都会打听他。
有天晚上,贾波一反常态的上了一个看上去很粗狂的男人的床,那男人看着很行,结果技巧差的跟垃圾一样,只知道撞,就跟刚认识于伟的时候于伟的本事一样。自己爽的直抽气,还以为自己很牛逼的问别人:“棒吧!喊出来啊!”
贾波手里攥着手机,没有意义的单音节喊出来。后面疼手心里更疼,手机长时间攥着变得滚烫,里面是他未来妹夫的短信:“来参加婚礼吧。”
不用说,应该是吕淼让他发的吧。以前这些事情都是老头子让女儿干的,约他见面约他吃饭,口气就是命令,带着爱来不来最好别来的声调,没有主语,仿佛多发一个字都是浪费力气。
婚礼是什么样的呢?贾波想。白色还是红色的?一个好像是盖在尸体上的布,一个好像是渗出来的血。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执着这两个颜色。后面家伙气喘如牛一样,贾波没有快||感也不觉得疼,但是自己还活着,还在呼吸还能发出高||潮的声音。
没有意义的生命,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滚烫的手心突然颤抖了,贾波皱了一下眉,松开手,闪耀着的屏幕显示着一个熟人的名字。
大概是半天没回复,等着急了吧。
贾波咬着嘴唇,咬到出血的时候摁开手机接听键。
后面的人正好达到高潮,喊得惊心动魄,贾波跟着一起喊,这种东西他早练得炉火纯青。他几乎是不遗余力的叫唤出来,他声音银荡的让后面的男人没有退出来就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手机那边被挂断的同时,贾波的身体瞬间瘫软了,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流下来。

对方很满意,要电话想长久做个炮|友。贾波却没兴趣了,还嫌自己受虐受的不够,不过他没明说,只是表示自己不喜欢固定长期的伴侣,对方还不死心的纠缠上来:“偶尔偶尔玩玩还不成?”
贾波套上衣服:“成,那你把号给我我要是想你了就找你。”

婚礼永远是忙碌的,人在那天很难清醒,瞻前顾后怕有点闪失,不光对方不高兴,来往的亲戚朋友也跟着看笑话。
吕淼身材很好,肚子也只是微微隆起,再加上穿着蓬蓬的婚纱,基本看不出来异样。只是高跟鞋无法奢望了。
纵然这个婚结的有点窝囊,吕淼这天还是高兴的,像公主一样被包围被祝福。闺蜜们堵着门,门外的那个几乎有点粗鲁的男人马上就要抱着自己离开,然后会拥有自己的家庭,和那个爱着自己自己也爱着的人一起。
于伟很兴奋,几乎不像平常的他。昨晚上也突然就兴奋起来了,他们深吻碍于孩子也无法做深一步的交流,于伟抱着她一遍一遍的跟她发誓,说爱她会照顾她,于伟变得很激动,吕淼知道他也许是紧张,和自己一样的紧张。
爱情走向婚姻,无疑是各种结果中最好的。吕淼这么想着,之前的不安感荡然无存,她幸福着,爱于伟,也爱着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小生命是他们共同的,是为了加深彼此的牵绊而存在的。
于伟脑袋里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无法想。他兴奋的粗鲁撞门,和那些同是警察的哥们嗷嗷的叫,给红包抱着新娘去饭店。
算是相当不错的饭店了,前厅大的真的像教堂一样。于伟耳边总是环绕着一种声音,只有忙碌到无暇的时候才能忽视掉。那贱人的声音他熟悉极了,现在呢?在忙忙碌碌的身影中没有他,他在另外哪个人身下辗转呻吟呢对吧。
分手了,连分手都没说的就分手了。所以就找别人对吧,所以就迫不及待的跳上别人的床了对吧。
真是笑话。
他凭什么管贾波?
他怪不得人家,他连对着贾波骂都做不到,他凭什么,可是这只能更忿恨。这种折磨就好像是一场拉力战,自己的理智和自己斗争,每一下拔河都是在折磨自己的神经。焦虑烦躁但是不能说,分手都无法让自己消停是吧。
婚礼在司仪的主持下,庄重又不失风趣。
于伟搀着吕淼慢慢的往前走,每一桌都在看他们,为了什么才结婚?为了这些人?为了让这些人永远都不知道贾波是谁,于伟走,花瓣和彩带从四面八方飘来,混合着音乐带着祝福,于伟看着看着觉得自己好像很陌生。陌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么再想什么。前面是一条路,走上去之后,人生似乎就会步入正轨。婚姻是单身时代的休止符,疯狂的年轻从这天起就结束了。
因为要开始背负别人的生命。
于伟木然的往前走,为什么不快乐呢?为什么会伤心呢?为什么那贱|人的脸会一直在眼前晃呢?
司仪很幽默,现场炒的很热闹。于伟笑的脸僵硬,调侃和吕淼热吻,交换戒指倒香槟。于伟做的很顺利,程序早就背下来了,于伟只是漠然的做,心里也落寞的等,在等什么,不知道。也无法想。咬咬牙就挺过去了,谁都抵不过时间,没有什么感情能不再时间的冲击下磨灭。
司仪继续笑着:“从今天起,这位美丽的小姐将成为您的夫人,这个夫人啊就是要把她服侍舒服的人,你能做到吗?”
于伟说:“我能。”
外面晃悠进来一个身影,慢慢的晃悠着,门口负责收礼金签名的人赶紧从台上转过头,于伟用余光扫到那抹身影,贾波从兜里掏出厚厚的一打钱,连包都没有包,相当厚的一打,连签名的人都忍不住哇的一声。
后面的几桌听见声音都往后看,贾波不为所动,双手插着兜往里面走,收礼金的女孩是吕淼的好姐妹,慌忙的在后面小声的说:“那个签名……”
贾波冲后面摆摆手:“我是新娘的哥哥。”
于伟有点恍惚,贾波走的很慢,水色的衬衫服帖的趁出高挑的身材。认识那么久却觉得很陌生,贾波整个气场都冷峻清亮,自然吸引了四周的眼光,吕父很高兴,有这样一个高大英俊的儿子是值得炫耀的。连忙伸手:“快点过来坐下。”
于家父母自然没什么好气,妹妹的婚礼都能迟到。
于伟看着他,他并没有看台上,坐下后就埋头发短信。司仪赶忙转移话题,重新炒热气氛:“那咱们现在重新求婚的场景怎么样?”
压根就没有过求婚,怎么重现。于伟笑着说好。
于伟单膝跪下:“淼淼,你愿意嫁给我吗?”
台子底下所有人都欢呼起哄,除了他,贾波的头发颜色不是很深,有些棕色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染过。皮肤白配有深棕色的头发,有种病态的柔弱。他不抬头,鼓弄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于伟有了一种类似报复的快感。
是的,很快乐。看着那个人痛苦却不能说。一如昨晚上贾波对他做的,疼吗?
疼,对吧,和贾波在一起的时候,只有贾波跪在他面前的时候,嘴里还衔着他的东西。于伟喜欢说贾波是贱|货。开始是真这么觉得,后来叫着叫着就变成了一种爱称,调情的一种口气。
昨晚上他是受冲击很大,贾波在别人的床上,大概和他分开的第一天起贾波就迫不及待的去猎艳了吧。但是他能说什么呢?他什么都不能说!他给不了贾波诺言,那他凭什么去管人家。贾波对得起他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别人,就冲这点,于伟知道他根本不配折磨贾波。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痛苦。痛斥心扉却无处诉说,只能折磨,折磨自己折磨对方,于伟嘴里说着求婚的词语,心里却充斥着带着快感的自虐。
谁都痛,所以谁也别想好过。
终于到婚礼大体完成开始宴会了。于伟搀扶着吕淼到后面去换礼服。于伟不知道,自己只要是转过身,那双眼睛就会黏上。贾波笑,人果然是贱,明知道来会生不如死还是要来,落幕了,结束了。
果然不是爱啊,于伟对吕淼温柔的笑对她发誓的照顾是贾波所陌生的。
会被那样温柔的对待才是爱情对吧。不过是睡了几次的关系,对于于伟来说大概根本就是不足挂齿的事情。
不该来的,昨天被那个毫无技巧纠缠了大半夜,今天还是拿了一半的积蓄打车来受虐,贾波自嘲的想,我真是变态。
可是,我也不想变态的,
我只是想见你。
因为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我们的生活还有交集,最后一次我还可以这样看你,今天以后,我们要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假装成没有任何的关系,或者连假装都没有必要,我们再不会见面。
再见于伟。虽然到最后你都不知道。不过还好你不知道,让我退出后还能尚存尊严,今天以后,我不会在任你发泄,不会对你骂不还口。
结束最好,至少还能让我活的有人样。
宴会厅很大,人也多。认识的不认识的,朋友亲人真心送上祝福的虚情假意借花献佛的,于伟挎着新娘,端着酒杯,周旋在各个餐桌之前。
走到父母面前,于伟斟了酒。
这辈子欠谁最多?父母生养一场,直到成人还挂在心间,能伤害他们吗?能吗?于伟仰头喝尽。领导那桌来了不少人,无论是冲着谁的面子,这是这辈子事业的保障,什么事业,说白了不就是让这辈子活得有头有脸点,活得自在点逍遥点,能置之不理吗?能吗?第二杯。
轮番的喝,敬酒敬烟,吕淼自然是不能喝,于伟却没有喝伴郎准备的冒充酒的白水。就这一天,他想醉。
终于走到那人面前了,那人漠然的表情,缓缓站起来的身体。
其实你不在乎对吧。于伟嘴角噙着笑,谁离了谁活不了?他不肯给贾波承诺不肯承认爱上贾波,那么贾波肯吗?分开就分开,贾波利索的让他觉得像个娘们的是自己。贾波是绝情还是多情,一点苦恼都没留给自己。纠缠过的身体现在因为酒的原因变得踉跄。
贾波举着酒杯:“百年好合。”
白瓷杯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更像是一种断裂声。
烈酒入唇,自此劳燕分飞,老死不相往来。
事情已成定局,心中千般惆怅也伴着响声断裂。
贾波仰头喝酒,迸出眼角的泪水跟着往肚子里控。
再见,此生挚爱。
伴郎递上喜烟:“大伟,这是大舅子吧,给点上。”
于伟拿着烟一脸的时候,贾波已经把烟叼在嘴里。贾波的嘴唇肉肉的很柔然,但是现在抿得很薄,衔着烟的样子很妖娆,之前的清新感被一根烟破坏的淋漓尽致。
于伟拿起火机,摁开,火苗腾的窜起。贾波本能的躲了一下,火灭了,旁边一片笑声,婚礼上为难新人是对他们的祝福,谁都看不出来贾波不是故意的。
于伟重新摁着,火苗一跳一跳的,映在贾波的眼睛里。贾波伸手反握住于伟的,在上面点燃了烟。
于伟猛地推开贾波,转身走开了。
婚礼,一段新生活的开始,一段旧往事的结束。爱不可贵,可贵的是相守。因此婚姻最大,对父母有个交代对伴侣有个交代对自己有个交代,对生活有个交代。
对不起,于伟转过去的脸上落了泪水,对不起,我只是为了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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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9 20:28:2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42 编辑

第十七章 逆流


于伟觉得现在是倒过来了,之前的种种,他赋予贾波的暴虐,全部返还到自己身上。
结婚后单位给了半个多月婚假加上年假等等,于伟休了快两个月,每天陪在吕淼身边,吕淼开始有妊娠反应,哪也去不了,所谓的蜜月就只好到有山有水的地方去静养。
思念是种蛊,埋在心里,纠缠在血肉上。越勉强自己去不想,想的就越厉害。新婚之夜,于伟梦见了那个升职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的公园,那个魅惑的人站在那里笑,于伟冲过去脑袋里还昏昏沉沉想着千万别是梦。拥抱的激励,纠缠着的舌头。于伟性急粗鲁的撕咬怀抱里的人:“你是我的,别再离开我了”
那人回头,眉梢眼角是惯有的笑容:“不是哦,我不是你的了。”
于伟怀中瞬间空了,那个人转眼已经在别人身下翻滚,于伟发狂的喊:“我要杀了你的时候。”
父母和妻子都站在他的身后了。
于伟满头大汗的惊醒,朦胧中分不清身在何处。
他没有理由怪贾波,更不应该恨他。从开始就是他在逼贾波,纠缠他,贾波不对说他说爱不为难他和他痛快的分手难道不是他所希望的吗?
别再装无辜了,卑鄙的是自己。
把他逼上绝路还伪装成受害者自己还真是罪不可恕吧,于伟自嘲的想着。手机换了,之前的那个在那夜听见他躺着别人身边的时候盛怒之下摔得粉碎,摔了它就和贾波断了联络。于伟看着黑暗中虚无的飘渺,睡意全无。周身仿佛是陷入一个巨大的黑洞,坠落却无法粉身碎骨,那种下坠的恐惧永远包围着身体。
过去就好了,于伟这样安慰自己,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只要他和贾波不再见面,时间长了自然就没事了。除了吕淼自己交过的女朋友也多了去了,不是也……过了就忘了吗?
婚礼结束后,点彩礼的时候,吕淼拿着厚厚一打钞票,惊讶之后撇嘴:“真看不出来啊,吕森那么有钱。”
于伟拿着贾波给的钱,不知道为什么就很难受,非常的难受。也许是因为认真了,和女孩子交往,或者是因为和别人打赌或者是因为觉得带出去有面子甚至吕淼也是因为在一起合适,和贾波却不一样,是真的被吸引,即使知道与他在一起会毁灭,也情不自禁。
贾波是抹叫色素的毒药,诱惑站在糖果面前的孩子。他越美丽毒素就越强烈,绚丽的颜色指染在嘴唇上就很难抹去。
等回到所里,已经是夏天了。夜长了,外面也不冷了,很多鲜活的生命又开始生机盎然了。社会发展的很快的,短短几年的时间,公园旁边大大小小的酒吧浴室KTV开的不亦乐乎,晚上的公园再也看不见成群结队的人了。
所里没有安生多少,公园干净了,旁边的红灯区自然要加大检查的力度。于伟碍于身份去查了几次,每次都特意躲过其中的一间,回吕家也再也没有看见贾波,贾波断的很干净,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于伟心里愈发的落寞。贾波很小心的绝情,有时候于伟手下的兵会抓几个卖身或者公共场所行为猥亵的人,绝不对在出现贾波的身影。
于伟工作很忙,没有大块的时间照顾吕淼,吕淼便借着怀孕跑回娘家住。于伟回到家依然没有饭吃,自己住。
于母心疼儿子让他也回家吃饭,于伟不肯。
和贾波在一起之后无论多晚贾波都等他一起吃饭,贾波做的东西也没多好吃,两个人大多数都是叫外卖,边吃边闹,饭菜也有滋味起来。现在的状态其实和结婚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和贾波断了联络,闲时候于伟也不想回家,在所里睡了,有时候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三环上闲逛。有几次都开到了熟悉的那栋楼下,灯黑着,那人又是一夜未归。
再看见贾波是在公园里。一个很明朗的白天,吕淼来单位找他,吕淼的单位福利待遇好的无可挑剔,或者也是和吕淼有一个举足轻重的父亲有关。吕淼的肚子已经开始凸出,并且吕淼已经穿上了昂贵的孕妇装隔离服,一个女人做了母亲之后还是会有所改变的,母性的女人很美丽。吕淼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她的一头长发,也没有在化妆和染指甲。这一切都是为了于伟和她的孩子。
于伟很感动,毕竟吕淼才是预备和他过一辈子的人,连日对她的冷落,吕淼完全没有在意,或者是因为她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孩子身上。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吕淼是可爱的,结婚的事情,于伟有芥蒂,甚至有点迁怒于吕淼。冷静下来想想,和吕淼没关系,自始至终,吕淼都不知道于伟和贾波的关系,所以也不存在成心挑唆什么。
怪谁呢?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错误的人。爱情再美丽,也抵不过活下去。忘记的过程越痛苦,忘记的会越深刻。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连于伟都觉得,或者……或者他可以把那段风花雪月当做没发生过,时间疗伤,每天都会有那么一两个时间忘记想他,过一天多一点,慢慢的就会把属于那个人的记忆从思想里挖走。
于伟不肯承认自己是爱他的,只是留恋而已。
等再见面的时候,于伟才蓦然发现,忘记,根本不可能。
那天的天气很好,吕淼挎着他的胳膊。两个人在公园里慢慢的溜达。所里的空气不好,哥几个看见吕淼这样带着神圣不可侵犯气质的女孩子也说话不自在。于伟带着她,在安静的公园漫步,天气热起来了,所以这样清爽的日子很难得。吕淼一边说着孩子的事情一边发出幸福满足的笑声。
于伟问:“老在妈家住了?什么时候回来?”
吕淼嘟着嘴撒娇:“那你也老不在家,现在有了宝宝万一有个闪失,你爸你妈我爸我妈能饶了咱俩?”
于伟笑,带着淡淡的苦涩。为了这个孩子,有了他,也算是给两家一个交代了。
正走着,于伟突然就看见了贾波。
算起来也有快三个月没见了,于伟一时间有点精神恍惚。
贾波一个人穿着一身很随意的白色休闲服,贾波不怎么穿休闲服,他的衣服,要么就是正经八百的西装,要么就是穿上妖孽勾人的夜行服。
白色的休闲装让贾波看上去像个刚成年的大男孩。于伟迈不动腿,直直的看着他。
吕淼顺着丈夫的眼光看过去。果然发出一声淡淡的叹息,但真的很淡。和之前她看见贾波的反应差了一大截,于伟被惊醒了,也想马上离开。但是腿似乎灌铅一样,一动不动。
贾波站在一个长条座椅旁边,于伟想起来之前好像看见过他在这里喂鸽子。贾波没有什么变化,高挑是个子,这样热的时候却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
“吕森!”于伟一愣,没想到挎着自己的吕淼竟然跟贾波打招呼。贾波慢慢回头的过程,于伟头一次觉得惊恐,真的是惊恐。甚至想伸手去捂脸。
贾波看见了他们,也没有什么表情。微笑都懒得再施舍。怀孕中的女人母性都多一些,吕淼能主动和贾波打招呼就也没有计较贾波的冷漠:“好巧啊。”
贾波点头:“是啊。”
吕淼左右看看:“和朋友出来玩啊?没看见人啊。”
“没有,我出来溜兔子而已”
贾波的声音轻轻眼睛也目不斜视的只看着吕淼,于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吕淼眉毛轻挑,八哥已经长得像小型怪兽一样大了,它竖着长长的耳朵,听着主人这边的动静,看见于伟,它兴奋的冲过来,热络的啃咬着于伟的裤脚。
吕淼早就认不出来这是之前她买来一对儿小兔子其中的一只了,可能因为怀孕的缘故,她很讨厌动物,她抬抬脚,将八哥踢开:“这兔子怎么咬人啊!”
八哥被踹了一下,它的胆子很大,被贾波养的很野。不但不觉得害怕,还将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仿佛自己很大只,企图吓唬一下这个踢他的女人。
贾波没有出声,他弯身抱起八哥。八哥眯着眼睛,一双小红眼睛在吕淼和于伟之间游走。
于伟看着贾波和他怀里的八哥,突然笑了一下。
别骗自己了,根本就无法忘记什么,在一起的时候的记忆仿佛都出卖了他,他脑海里还有贾波的不正经笑脸,有贾波在他怀里无助的哭泣,有贾波撒娇时候叫他老公的腔调,有贾波雪白的身体滚烫的呼吸。
贾波的头发留长了些,笑起来眉眼之间更加的妖孽。于伟克制不住的上下打量他,眼睛似乎被黏住一般,贾波本来就不胖,现在看着更加的高高晃晃,身上的衣装随意的带着说不清的性||感,立起来的衣领也盖不住上面淡淡的斑点印,
于伟一愣,瞬间以为自己要控制不住的掐上他的脖子。自己不配也不能这么做,但是就是想这样,杀掉他。不肯承认爱,但是恨仿佛是生了根的与生俱来。每时每刻,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恨贾波。
“对了,你什么时候来家里吃饭,我妈在问呢?”吕淼很自豪的向哥哥炫耀幸福,人都是这样幸福的时候很希望别人来观赏,尤其是自己不待见的人。
贾波顺手从兜里掏烟。在吕淼皱眉的同时为自己点燃:“孩子,什么时候出生?”
吕淼露骨的掩上口鼻,其实两个人离得很远,又是在外面并没有多少烟味传过来。于伟也说不出来话,空气中飘荡着的尴尬气氛着实比烟味更浓烈。
贾波挠挠头:“生了之后,我去看。”
然后就转头准备走人。于伟心剧烈的收缩着,根本来不及体会自己的感觉,疼痛紧张浑身战栗,抓不到贾波,看着他头也不回的从自己身边离开,刚刚在他脖子上淡淡的红痕和那夜的噩梦交错着。于伟不由自主的往前跟了一步。
你……还好吗?
已经忘记我了对吧。
贾波的脚步很快,表面再淡定,都掩饰不住匆匆离去速度的控诉。贾波手里紧紧的攥着烟。
背对着于伟的脸上被滑落的泪水分割成无数块。
别在我的面前出现了,我已经很努力很小心不去想你,不要再出现了,你知道我不像你能那么干净利索的收起来。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贾波慌忙的伸手去掏,前几天认识了一个很前卫的DJ。岁数不大但是玩的很疯,很时尚,耳朵穿了不下六个洞,下唇还挂着一个亮闪闪的小唇钉。贾波和他玩的挺高兴,贾波喜欢玩乐,只有和人在一起,在对方获取温暖快感甚至疼痛的时候才能没有时间去想别的。

吕淼抚摸自己的肚子:“哼,还那德行,我看跟你也就那么回事么。他可不是一般人,你别看他一副精英知识分子的样子,听我妈说他的私生活很混乱的,以后你少和他一起待着。他虽然是我爸的孩子,和我们可不亲。现在又这么嚣张……到时候还指不定怎么着呢……”
吕淼一直说,于伟没有心情听,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好像是机械一样。

最近的酒吧真是各种给力啊,贾波懒散的摊在沙发里,钟辉看见他端了瓶酒过来:“哎呦喂!今天业绩不成啊,后面烂了吧?”
贾波抬手给好友兼酒吧老板一个爆栗:“去你个婊|子的,烂的你的嘴!”
钟辉是个东北人,五大三粗的,是个肌肉控,也是因此才和贾波成了纯朋友,俩人互相看不上身体本钱,一个说一个是白斩鸡一个说一个是剥皮人。
“别说你瞧上上次那个小玩意了。别跟学生玩,到时候人家告老师!”钟辉不正经的调笑。
“学生怎么不好了,身上一股奶香味~~~闻得我春心荡漾~~~”贾波陶醉的说。
钟辉撇嘴:“干不拉瞎的有什么劲头,他身边的那个小男孩还有点看头,身材真他妈的不错。下次再约他们来,咱俩一人撂倒一个。”
“滚蛋!有你什么事到爷这来分一杯羹。俩都是我的!”
“你鸡掰个贱|货,你等着吧,你丫烂了鸡||鸡烂屁||眼!”
正说着,一个穿着骚包的小男孩走过来,一屁股坐在贾波的大腿上:“哟!又看上谁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钟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紧点吧!你波哥哥红着呢!”
贾波一脚把钟辉踹走,揉揉小男孩的一头金发:“心肝!哥哥除了你谁也看不上!今天晚上哥哥就是特意来给你捧场的!赶紧蹦跶去!让钟辉那老货剥削完了,哥哥带你进补去!”
小DJ在贾波的脸上狠狠咬了一口,蹦蹦哒哒的上台了。
   贾波满意的端着芝华士喝了一口,眼神一转,差点把嘴里的酒吐出来。
   他瞧见于伟了。
其实他很惊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于伟没有穿警服,很随意的在一个地方坐着,辉哥这家酒吧大多都是熟客,自然不敢接近于伟,有几个近期新来的小猫咪,眼睛往于伟那边瞟。
贾波冷笑了一声,把加了冰的芝华士喝干,在新认识的DJ换音乐的瞬间跳上舞台。顿时底下尖叫连连,贾波昏头昏脑的把腰贴在钢管上,顺着管子扭动,不少人停止在软座里喝酒,都围过去或者跳舞或者叫好。
于伟扶着脑袋,对走过他面前顺手切了他要的酒的小男孩没有半点表情。
为什么还会来这里,为什么还要见他?于伟不知道也无法思考,以前他觉得人家说什么借酒消愁就是借口,现在看来是真的,于伟机械的往嘴里倒,喝的是什么味道都感觉不出来,那个站在台子上扭动的人,刺激着他所有的感官神经,他相当清楚那柔软扭动的腰身摸上去却是坚硬的,那双修长的腿包裹着他,紧俏的臀部的手感,于伟很兴奋,虽然醉的快看不清那人的影子却是很兴奋。
说不出口的,和贾波分开了,他也没有动过吕淼,但是他找过小姐,还顺手摸了一把那家店俊俏的男服务员,靠山吃山,这道理到哪都说得通。红灯区多少都会为个别警务人员开门,这是一种默契。于伟玩了乐了,心里没一次是痛快的。为什么他自己心里明白。
操!于伟半梦中想,为什么这样,为什么到最后是这样。
贾波玩的很疯,但是大半心思还在于伟身上,他摸不透于伟怎么会又来。DJ扔下机器蹭过来和他扭双人贴身,立刻又引起新一轮的尖叫,贾波感觉对方的手从他的前胸一直滑到大腿根。做都做过了,摸摸也无所谓,但是身上被汗粘透了,不是很舒服。
于伟恍惚中也看见了贾波被别人抱住扭的样子,他想站起来,想冲过去,但是他刚一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咣当的栽在沙发里,伸出的手蹭到了摆在桌子上的酒瓶,酒瓶在桌子上转动了一下,乓的摔在地上。
酒吧里今天像夜店一样闹,没人注意到一个没站好的醉鬼,除了贾波,贾波瞬间白了脸,差点把小DJ从台子上面扔下去,于伟迷迷糊糊的看着在台上旋转的贾波,不知道为什么很委屈,非常的委屈,他慢慢的把手抬高,向贾波的方向伸去,他想说你快过来。
我到达不了你的地方……所以。你来,到我身边来。
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耳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快把他的脑袋轰爆炸了,于伟像个无助的孩子,蜷在沙发里,湿了眼角。
那个小DJ很闷骚,扭了几下后就主动把外衣脱下来,年轻结实的胸前挂着一个闪亮亮的十字架,这男孩很喜欢闪烁的东西,在成功的引起尖叫之后抓住贾波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上。
于伟看着看着,眼前模糊了一片,他分不清楚是因为他喝醉看不清还是被什么糊住了眼睛。四周的音乐声越来越混乱,贾波依然在台上和DJ纠缠,于伟闭上眼睛,喝醉了,醉到连闹都没有力气,脑袋像要炸开一样,每一根神经都疼,四肢软绵绵的摊着,都过去了,明明已经都过去了。为什么来这里,他不清楚,也不在给自己找借口了,太累了。真的很累了,只是想来,想看见他,还需要什么借口吗?见他还需要什么借口吗?
音乐缓和起来,灯光也变得不再跳跃。快到钓鱼时间了,小DJ调好音乐啃着贾波的耳朵:“今晚上咱们去哪?”
“随便”贾波有点惦记着于伟,他不傻不颞的知道于伟为什么来,所以更想骂街。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怎么才能练习到在你面前没有表情吗?
贾波想笑,怎么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放过我,预备在你老婆满足不了你的时候。玩玩她哥哥是吧。
“随便那在大街上啦 ~~~”DJ年纪不大,跟圈里大家都叫他小坳,穿着很时尚,据说还是一个时装杂志的顾问。最近和贾波打的很火热。
“成啊,今天谁不在大街上谁孙子”贾波拧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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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9 20:30:2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1:42 编辑

第十八章 挣扎

于伟被人盯上了,刚才大家兴致都在看钢管上,也没有人趁着他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候过来。现在轻音乐带着柔和的橙色光线,让人很蠢蠢欲动,于伟的面孔很新,这对天天看惯老朋友的人来说带着点新鲜的刺激。有的生客凑过来,试探的在他腿上碰触了一下,看他没有反应就又摸了一把。
于伟半睁开眼睛,旁边的人马上凑过来,一股呛鼻子的香水味混合着酒气和汗味飘过来:“哥哥!你喝醉了!”
于伟觉得胃里一阵翻滚,皱着没有推开那人想搂过来的手。
“谁啊你!”
“嗨,一回生二回熟。来我扶着你。”男人的样子在橘色的灯光下看不清,于伟喝的浑身发软,但还不至于让人能一把搂住,他毫不手软的掰住那男人的手臂,往前一送,男人险些磕在前面的大理石桌子上。
“我操!”左右哄笑一片,男人恼羞成怒的整了整领带:“装什么处,留到这个点的都是来玩玩的,看不上我呗?那我更得让你知道知道了!”
旁边的几个老油条起哄,男人再次伸手去拉于伟:“帮我弄起来,没看喝的都不认识人了吗!”
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都过来搭手,那男人说的对。留到这个时间的都是来钓鱼的,谁不比谁高贵,玩玩而已,何必那么认真?
世间容不得他们,只是藏在这个小角落里放肆一下也不成吗?他们不谈感情只谈交易,因为见不得光的感情长不了,交易从来就是见不得光的。
于伟脑袋很沉,神经跳着疼。四周好像伸过来很多只手,他拦不住也抓不到。
“他不愿意就算了吧。”
声音很熟悉,于伟迷糊中想,这是他的声音,是贾波的吧……
带头的男人住手了:“波波,看上这个小白脸了?那小坳满足不了你了?早说你们俩娘们不成了吧!我来啊!我这惦记你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贾波盘着手臂:“没跟你开玩笑,这人是警察,别招惹这种人。”
男人瞧了瞧于伟:“那正好,老子还没玩过警察呢。没事,让咱上了之后还能怎么着!”
贾波知道他就是那么一说,几步走过去,用手轻轻的推了推于伟:“哎”
于伟的头越来越沉,他伸手想抓住贾波但是怎么也抬不起手来。
贾波转头跟跟在后面的酒吧老板说:“辉哥,帮我把他弄到外面去。”

于伟醒过来,被孤零零的扔在了一家宾馆里,宿醉的滋味真的是生不如死,于伟摁着跳动的太阳穴,衣服被堆在一边,上面有吐过的痕迹,于伟对着那些衣服发了会呆。
嘴里酸涩的难受至极,于伟忍着头痛走到卫生间接了杯水漱口。
昨晚上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是能肯定的是是贾波送他到这里的。
天亮了,所以不该有的想法应该随着太阳的升起烟消云散,但是于伟没有,他依然难受。衣服脏成这样自然是无法穿了,于伟也无法光着上身离开,车应该还停在酒吧门口,于伟捡起衣服从里面摸到钱包和手机,拿出来却不知道该打给谁。吕淼不可能,父母不合适,同事朋友更不靠谱。
于伟头疼的又躺回去,脑袋越疼越清晰,于伟倒是希望自己能疼晕过去,清晰起来的大脑慢慢回放昨晚上的片段,贾波在钢管上扭动,冲上台和他缠绵的男孩。梦是真的,于伟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贾波不会在原地等他。
再说了,为什么要等他。
门滴的打开,于伟腾的坐起来,门和床并不对着,于伟没看见进来的人,但是听见一个明显带着情绪抱怨的声音:“你是圣母啊,还给他拿衣服?”
“行了行了,毕竟有过一段……”这是贾波的声音。
于伟躺回去,闭上眼睛。
小坳不高兴的嘟哝:“你可真成,伺候到家了!”
贾波把一个纸袋子放在桌子上:“你以为我想啊!”
门吧唧的关上,于伟缓缓的睁开眼
你以为我想啊……谁都不想的,谁都不想会认真的。于伟不知所措起来,贾波的口气平淡的像是在说一个麻烦。
贾波不在乎了,于伟苦笑,贾波断的好潇洒,转眼就继续活在玩乐中,但是自己呢?就算是这样,他也无法抱怨,是他先放手的。
于伟无法往在想下去了,摊在床上像尸体一样。如果就这样死掉了,该多好啊。

一连几个晚上,贾波都在同样的位置看见了于伟,于伟没在喝醉过,他只是坐着,不理睬来搭讪的人,也不找别人麻烦,辉哥私下问了贾波几次,贾波苦笑:“他就是见不得我好,我追在他屁股后面的时候他当我是个屁,我好不容易下决心散了之后他就天天在这守着。说白了就他妈的是贱!”
贾波玩自己的,小坳当了他一个礼拜的男友之后单位派他出差,自然就和贾波拜拜了,不过贾波没有删掉小坳的手机号,等他回来大家还是可以继续嘿咻。
不过贾波最近还是心情不错的,因为他认识了一个很可口叫秦弦的小孩儿。
小孩岁数不大,好像在上大学。那叫一个清新纯洁,不过他旁边老跟着一个警惕性很高的忠犬。贾波瞅着他俩好玩,稚嫩还以为爱情大过天,心心念念着一生一世。
圈里的人都有那么一个时候,不过贾波没有,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的时候就被这样那样了,经历了形形色色的人,喜欢他们各有各的好处,这个脸蛋不错,那个活儿不赖,真正说是挂在心里了的,只有于伟。
不过从一开始就没把希望放在于伟身上,他无法说那是爱情,他和于伟之间一点都不美好,磕磕绊绊的在一起,就没有不担心自己被甩了的时候,最后还是被甩了,自己还要去参加他的婚礼。其中还伴随着俩人直接的暴力。这要是爱情,估计谈恋爱的都该进监狱。
辉哥的酒吧根本就没有名字,反正就建在那了,白色砖堆砌着的,外面一个中国字外国字都没有,后来大家戏称叫小白屋,听着挺带那样的味道。后来时间长了干脆就叫小白,跟叫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那样。小白下午四点开始营业,但是一般这个时候来的都是熟悉的朋友。只是坐坐。
认识秦弦之后,贾波有时候也会这个时间来坐坐。秦弦就是他刚认识的幼稚儿童,年轻长得又招人,最重要的是纯洁。对贾波的吸引很大,秦弦很喜欢贾波,因为贾波虽然有时候颇为奇怪,但是总体来说是个挺不错的人。
不得不说,人的外貌其实很重要。贾波白天一副高级白领的精英形象,看着就童叟无欺。于伟有时候晚上还会来酒吧,贾波就当是看不见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有他在之后,贾波真的不在天天带人出去,他不去想原因,反正这样生活挺好。
贾波也喜欢秦弦,秦弦身上有股子清纯,那是贾波从小就没有有过的,所以他真的十二分的把秦弦当朋友看。秦弦不怎么爱说话,只有实在难受的时候才会说。其实贾波听着都觉得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出柜未来家人社会,贾波觉得这是在自寻烦恼:“千万别出柜,出柜准得分!”
“得了吧,不出才没有未来呢。”秦弦的声音很清亮很好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爱说话。
贾波叹气:“弦儿啊,就你这样还是上过大学的呢?不是我往坏了教你。你们现在都是孩子,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以后呢?你那忠狗人是不错,那么不错的人能守着你一辈子,告诉你吧见不得光的爱情没活头!”
大概触动了秦弦的什么伤心的地方,秦弦低头不说话了。贾波叹口气伸手拍拍秦弦的脑袋:“哎,要不你甩了他,咱俩过过试试?”
秦弦一言不发的把面前的奶茶倒到贾波的腿上,贾波嗷的一声窜起来:“我靠秦爷很烫的!”
秦弦抿着嘴笑了,一笑还挤出俩小酒窝。贾波叹气,怪不得那忠狗总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围绕在秦弦身边的人,秦小弦的气场真是很招人,他和贾波不一样,贾波在圈里是老油条了,每个被他吸引的人都恨不得马上爬上他的床,但是秦弦却给人想要呵护的感觉,很容易引起别人的保护欲,说实在的,这个纯洁的小朋友和他的那只小忠犬很配,但是年纪太小,再般配也没有未来。
“上次的那个人,扬扬说喜欢你的那个……”秦弦开口。(友情提示:这段看不懂的妹子们可以去看看谁说青春都浪漫 谁说成长没牵绊 新版的色素还是能和那俩故事关联上)
贾波心里咯噔的一下,装作漫不经心的口气:“哪个?”
秦弦哼了一声:“别没完没了啊!装装公主差不多就得了。”
贾波没法耍无赖了:“没戏。他不仅结婚了,他媳妇还是我妹妹。”
秦弦显然没有想到那个看上去很痴情的人竟然和贾波是这样的关系:“不是吧!但是……但是他好像真的很喜欢你。”
“小弟弟”贾波笑了:“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人的感情有很多种,容易和喜欢混淆的有很多,怜悯、独占欲。我跟你说,你是不知道我们俩之前的事儿,别玷污喜欢这种字眼了。我俩那段,连野||炮友都算不上!你以为他没事的时候跑酒吧坐会,看见我有麻烦就帮忙解决下就是喜欢了?”
“但是你也……很喜欢他吧?”和贾波相处久了,知道他并非只有轻浮的一面。秦弦还处于认为 只有相爱的人才会这样那样的时期,对贾波的做法不是很赞同。
贾波不正经的一笑:“那我还很喜欢你呢!”
看见秦小弦面色一赧,贾波笑着揉揉他的头发:“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不是谁的相遇都和你俩那么美好。人得长记性,就算我接受他,又能在一起多久?他根本就没想过离婚或者出柜,只是想在这个时段和我玩玩。证明他能降得住我罢了。”
贾波说这话的时候,八分心酸二分无奈,于伟真的一个不折不扣的贱|人,真是一点都没有冤枉他,他想要就给他,他想结束就干净的掉头就走,那现在呢?他是打算家里供着一个,外面在养着一个吗?
夜晚来临之后,秦弦会先走。贾波则到之前小DJ住的屋子里换衣服,太阳落山了,终于可以摘下社会人的面具,肆意玩乐,被混乱的摇滚乐充斥着耳鼓,用香烟烈酒麻痹神经,快乐不快乐说不太明白,但是确实能忘记些痛苦。
这些日子贾波也只是在酒吧里面待着,于伟是干什么的,圈里的人都知道,他为了什么而来,大家心里也都跟明镜儿似的。所以没人再去勾搭贾波。整个晚上,都是俩个人大眼对小眼的,各坐在酒吧的一个角落,谁也不理谁,也不怎么搭理其他的人。钟辉叹气这是小情侣闹妖啊。
于伟这几次的心情还不错,大概是因为贾波这些日子很消停。于伟跟只狗似的天天在酒吧盯着,贾波却也没有换地方。
  贾波坐在座位里面,用眼神瞄着在吧台上面调||情的男人们,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叫鸽子血的水果酒,颜色红得扎眼。真他妈的贱,他自嘲的想,嘴上说绝逼不可能回头了,却连换一家夜店都舍不得,以前北京最早的一家叫什么鸡什么鸭的据说现在在地下相当的有名,不少外国人都长期泡那,贾波本想着要不转战去那地方待着。可是,哼……
算了,待了半天都没有什么收获,贾波决定回家算了,现在家里至少还有个活物,已经长到半个手臂长的八哥,还如野狗一样坑坑坑的在屋里跑,还好那时候贾宝玉送走了,要不贾波真没时间遛狗。
贾波站起来,甩甩头发,从兜里掏出钞票放在吧台上,对在调酒的辉哥一笑:“走了。”
钟辉头也没抬:“请你的,反正也是我瞎调出来的。没人点。”
贾波靠了一声,拿我当实验品呢?
钟辉调酒不在行,味道都是酸酸甜甜或者辣的,来小白的人也无所谓,一般都点成瓶的,钟辉自己瞎兑的酒没人喝,名字还恶心,什么凤凰台啊鸽子血啊踏浪啊,光用看的就快吐了。
钟辉吼吼吼的笑,眨眨眼:“哎呦喂!你那个警察看你呢哎。”
钟辉很喜欢于伟,贾波想了想于伟把钟辉压住的感觉,有点恶心,钟辉身上的肌肉呈疙瘩壮一块一块的隆着,却是纯0。据说伤了不少被他肌肉吸引的小弟弟们。
贾波没理睬,转身走了,到外面空气有点凉,贾波被夜色呛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没有换衣服,到底还是做不到无视,他离开小白多少是有逃跑的意识。于伟这么跟着他,他真的要崩溃了,甚至想大喊: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就请你滚远点别在我面前出现了成不成啊。
贾波走了两步,然后转身回到在后面跟着车旁边:“你是不是有病啊!”
于伟打开窗户:“你要去哪。”
贾波觉得刚才喝的鸽子血全冲到脑子里了:“你他妈的管的着吗!你丫算个屁啊!”
以前大概借贾波二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说,但是现在他真的快给于伟弄的神经病了,在一起的时候当他是狗屎,分手了还不让他断干净。
于伟没在意他的口气:“上车我送你去。”
贾波冷笑:“成啊,送我去你岳父家,我去和我的爸爸妹妹叙叙天伦。”
于伟一僵:“贾波,你呀闹够了吗?”
贾波照着车门就踹了一脚:“我操||你全家于伟,你是不是贱的浑身难受啊。有他妈病吧你,咱俩已经没关系了,什么都没有了,你他妈甩了我了结婚了,还装的自己受害者一样,你赶紧滚,以后都别出现了我求你了成吗!我求你你放过我成吗!”
贾波跟个疯子一样在午夜的大街上跟一辆车疯喊,贾波没这样歇斯底里过,他要么就是死不正经要么就是沉默的不言语,于伟看着他,一把把车门打开:“去你妈的!”
谁比谁强多少,谁不卑鄙,是谁把别人的一池春水搅乱,然后自己走的,是谁把我摁在那地方强||奸我的,你觉得委屈是吧,我告诉你我就是让你好过不了。
贾波实在是受不了,上去就给了于伟一拳。说什么啊,有什么可说的啊,这个人从头开始就没想让他好过,于伟没防备咣当栽在车上,贾波转头想走,于伟在他后面给了他一脚。
谁不委屈,谁好过了。
俩人跟疯狗似的在大街上。连踢带踹,这离派出所很近,随时都可能被抓,但是于伟顾不得了,俩人撕吧着都下了死手。
贾波自然是占不到什么便宜,那骚了吧唧的衣服就是一层纱,让于伟刺啦一把就给撕开了
“我操啊”贾波叫了一声,于伟也瞬间愣住了。喘息声越来越大,手下的动作也从厮打变得色|情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附近值班的警察走过来。还牵着一只狗。
于伟立刻和贾波分开,贾波冷笑一声:“搞同呗,警察叔叔。”
于伟想走是不可能了,转头一看还是自己所里的:“赵哥”
边的狗突然竖起耳朵,冲着贾波哈达哈达的,然后后退两步助跑,一下子扑到贾波身上,贾波吓了一跳,于伟连忙过去拉狗还是晚了一步。
贾波被扑的差点坐地上,大狗激动的摇着尾巴,嘴里喊着:“嗡嗡嗡!”
赵哥看见于伟,有点奇怪:“怎么是你啊?”
于伟尴尬的说:“朋友喝多了点。”的时候,贾波已经认出了贾宝玉,不过一年,贾宝玉已经长成了一只成年狗,连叫声都从嗷嗷嗷变成了嗡嗡嗡,贾宝玉很高兴,一双蓝眼睛在夜光下泛着光,像狼一样,伸出舌头在贾波脸上一阵乱舔。
赵哥挠头:“干什么那,快起来起来!”
于伟小声的解释:“那什么,这是我媳妇的哥哥,我把狗放在他那过,认出来了,你值班还带着它呢?”
赵哥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于伟在他之上,带着狗来出勤的确不合适。于是赶紧拉贾宝玉:“成了成了,看你亲的。快起来”
贾宝玉不理,它顺手把已经被撕开的衣服往下拔,然后舔便了贾波的胸膛。贾波想笑,看吧,狗就是傻,它才不会管它现在的主人会不会吃醋,只是本能的照着自己的思想去做。
刚刚于伟推开他的力道不大,但是他现在觉得比挨得那几脚痛多了。
于伟看不过去了,伸手也抓住贾宝玉的项圈,把狗拉开。贾波整理了一下衣服,早撕成两片了。赵哥不在多说,但是眼睛在偷偷研究,两个人在同志酒吧门口扭打成一团,而且一个还打扮的这么……妖媚。
于伟说:“我大舅子喝多了,淼淼让我来接他。”
贾波冷笑,好个谎话,编的如此高明。他整理了挂在身上的两片儿纱布,嘴角殷出来一个蛊惑人的笑容:“你好啊警官!”
赵哥顿时跟中了定神符一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咳嗽了一声:“你好你好!”,只不过这个大舅子大概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八成是那个吧?小模样长得是真不错!好么泱泱的走这条道儿?大概是在那种酒吧里喝多了的吧。要是这样说的话。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真苦了于伟了:“看我这还以为怎么了呢,走走走咱们在喝两杯去,我得谢谢你照顾我的狗。”
于伟忙接茬:“得了得了,本来他就多了,下次有机会吧”
赵哥只是一说,也不愿和这样的人多接触:“好,那下次吧。”

赵哥走了,于伟有点尴尬。两个人刚刚上来的火气和热情都被一下子切断。
贾波冷笑,享受自己的心痛。
该!让你犯贱!
疼吧,疼死你也活该。
于伟也知道刚刚露骨的推开贾波很过分,因此也是讪讪的说不出来话。
贾波干脆把身上的破布给脱了,雪白的身体在夜色中闪亮,贾波没有迟疑的转身往小白走。
“你丫嘛去?”于伟忍不住喊他。
贾波回头:“于伟,我正式的跟你说,我不想看见你。之前的事都算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和我在一起,就去跟你老婆说。要不然你就别再跟着我,我跟你说我什么都干得出来,你怕什么你当我不知道是不是。”
于伟被噎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贾波说的很明白,把他想不明白的无法说出口的全说了。他想要贾波,但是他又无法舍弃他现在拥有的,光是刚才赵哥的一个怀疑的眼神,他就承受不住了。
于伟看着贾波离开的背影,无法开口。
大约自己是这么想的吧,他只是想和贾波恢复到结婚以前的状态。
原来自己真的是这么卑鄙的人,于伟冷笑一声。
可是又觉得不甘心,贾波是在乎那些事的人吗?跟贾波傍家儿的不也是玩玩吗?他和贾波本来就没有未来?难道还指着他给贾波一名分吗?全天下的同性恋多了去了!最后哪个不是找人结婚装的跟个正常人没两样?装他妈的什么清高!贾波根本是离开男人活不了!他守着自己了吗?他还不是跳了一个又一个人的床!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凭什么要求他怎么样!
于伟头脑一热,对着那个毫不犹豫走开的背影嚷道:“跟你上床的每个人,你都得让他们出柜是吗?都他妈的没有老婆的是吗?”。
别人都可以上你,为什么我就不成呢?
于伟没这么说,但是谁都听明白了,他就是这个意思。
周围的人,纷纷冲着这两个的奇怪的男人窥视,窃窃私语。
贾波没回头,没回话。他只是一直笑,笑到眼泪瞬间冲出眼眶。
是啊,为什么
你他妈的不知道吗?你他妈的想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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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30 20:37:3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2:16 编辑

第十九章 琴弦儿


于伟连着几天没有去酒吧,也没有精神工作,赵哥完全相信了于伟的说辞,拍他肩膀说:“娶大户家的小姐不好伺候吧,不过好歹你媳妇人还不错,要不,得多膈应。”
于伟没多说,他只是跟赵哥笑笑,敷衍过去了。
这几天,他其实在想这个问题。
贾波说的条件。
能做到吗?
白天尚可在忙碌中度过,等一个人在晚上的时候于伟看着天花板想。贾波为什么会这么要求他,是因为真的想和他认真的过一辈子还是就是想个辙躲开他。
于伟想不明白,他和天生的同志不一样,天生的同志只有一条道可选,出不出柜都是同志,但是于伟不一样,他左右摇晃,只是因为一个人,拿一个人换现在所有的,他真的无法衡量值不值得。
跟谁过都是一辈子,犯不上为了一个人让自己身败名裂。
说真的,和吕淼在一起真的没有和贾波在一起时候的快乐,但是和吕淼绝对说不上是爱情,吕淼和他都是自私惯了的主儿,分开不见面还好,在一起的时候,于伟觉得很累,他只是在哄吕淼,就像在单位应付上司一样,装而已。他的婚姻生活来的太草率,于伟心里头明白,他和吕淼的婚姻是为了孩子,和吕淼有孩子是因为他为了避开贾波的一时冲动。他心里没有那么爱吕淼,但是她能让别人羡慕的说于伟你丫够有命的啊,她能给于伟挺胸抬头的生活,能给于伟生孩子。
有时候,于伟觉得挺对不起吕淼的。吕淼是无辜的,搅乱自己生活的人是贾波,贾波什么东西!他硬生生的闯到自己的生活里,又毫不留恋的走开,于伟觉得他挺恨贾波的。他天生就是个祸害,把他骗到悬崖边上,还企图推他下去。
自己也贱的慌,好不容易俩人的关系摘干净了,干嘛还自讨没趣的去惹他?
吕淼怀着孩子呢,她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孩子,每天那么辛苦。
父母那么大岁数了,随时都会退休,如果自己这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他父母会被活活的气死吧。
这些思想加在一起,份量很重。
他决心就这样吧,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彻底把贾波忘得干干净净的。
只不过
每每当于伟以为自己已经想明白了之后,就会克制不住的在脑海里面蹦出贾波的脸,带着眼镜微微皱着眉的精英样,一脸淫|荡的挑衅样,嘿咻时候满脸潮红的受虐样,还有被噩梦惊醒之后再他怀里哭泣的心碎样。
理智说,不成!你忘了他,那个贱人,他不配让你放弃所有。
心却说,放不开,怎么可能放开,让那个人在别人怀里呻吟,把哭红的眼睛让别人亲吻。做不到!!根本他妈的做不到!!!
于伟腾的从床上窜起来,两步窜到门口却想到,贾波最后的话:“你要是想和我在一起,就去跟你老婆说。”
贾波是认真的,把他逼急了也许他真的干的出来。贾波看上去总是贱不拉几没有主心骨的样子,但是于伟知道他骨子里的胆量,从他明知道于伟是警察还敢强|奸他这一件事就能看出来了。
人为什么会那么懦弱呢,于伟靠在墙上想。电视里小说里动不动就殉情,可是生命不是一个人的啊,他要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痛过了,冷静了
其实承认也没有什么,贾波你赢了,我爱上你了。
贾波老实了几天之后又开始狂玩,简直是万人斩。尤其受秦小弦影响,也不妖孽了,白天晚上都精英男装扮,禁欲的闷|骚|样越发的刺激小白里的狼狗们。贾波挺坚强,没准也是生生死死的事情都经历多了,被甩一两次没什么,就算是再爱那个人,也比不上被继父强|暴和看见母亲上吊来的痛苦。
时不时的于伟还是会来,但是不在跟着他。贾波也不在乎了,经常当着他的面和人走,贾波带人去的旅店是固定的,离他家很近。方便贾波早上赶回去换衣服喂兔子。
等到秋天彻底的来到之后,一天晚上贾波正无聊的调戏一个老男人,突然有人在后面扑到自己身上,贾波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秦弦。
贾波受宠若惊,赶紧拉着他到沙发里坐下:“怎么了这是?”
秦弦满脸的泪痕,跟受伤了的小鹿似的,这叫一个梨花带雨的。贾波一猜就是和那只忠犬打架了:“别是你真的出柜了吧?”
秦弦哭的时候没声,肩膀一抽一抽的:“我俩分手了。”
哈?贾波虽然知道这个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也没想到连一年都没有挨过:“为什么啊?”
秦弦哭的卡了嗓子。断断续续的说,贾波大概听着是因为韩彻怕被同学发现,俩个人吵吵闹闹的就散了。
贾波心说我成了知心大姐了,连连苦笑:“行了弦儿,早告诉你别看上直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早散了也好,那你有没有别的什么打算?”
秦弦不知道,失恋对于他来说,打击不亚于知道自己是同志的事情。秦弦手机不停的震动,贾波用手指戳戳他:“是不是他来的电话?”
秦弦把手机扔在地上,乓的一声,不过没摔坏,还滴滴滴的响着。贾波叹气:“拿东西撒什么气啊。”低头找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上,咔嚓的一声,手机算是给彻底报废了。秦弦看着成为了几片的手机,哭的更伤心了。
弄的贾波有点手足无措的:“别闹了,哥哥。人家都直看我。”
秦弦擦擦眼睛:“贾波,咱俩去开房间吧!”
贾波失手把手里的几片在此摔到地上,秦弦在纯情也不会不明白开房间意味着什么吧:“靠!你开玩笑呢吧,你那只忠犬还不弄死我啊!”
秦弦不干:“我说可以就可以,算了我再也受不了了,咱们俩谈恋爱吧。”
贾波嘴角抽搐:“虽然说圈里没有纯哥们,但是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啊。”
秦弦听见都差点气笑了:“你会不好意思?成,反正你不答应我就找别人去。”站起身子就走,旁边的人都竖着耳朵听信儿呢,瞧见这口嫩的站起来,都虎视眈眈的打算扑过来,贾波一把把秦弦拉过来:“你来真的!别闹了!”
秦弦满脸的泪花,无措的哭着跟个孩子似的:“我要做怎么了?他受不了我,我就让他彻底受不了!反正你不带我走!我就跟别人走!”
贾波心说还是先把他带走吧!别在这狼窝里面待着啊,算了,就当是做了次性||教育课吧,至少自己在床上是个好情人。温柔而且会做完善的安全措施。换了别人,不定怎么糟践这小孩儿呢。
钟辉竖起大拇哥:“哎呦喂!这才几天啊就搞定了???够十八岁吗你别玩火了你!”
贾波挠挠头:“性|教育而已。”
贾波带着秦弦到熟悉的宾馆,其实他不介意带秦弦回家,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秦弦的感情正处于迷茫的时候,只是在这个大家都受伤的时候,互相治疗一下罢了,没有什么别的。
明天穿上衣服之后还是朋友,所以没必要让大家太尴尬。
秦弦没少喝,走路都打晃。贾波拉着他心里紧张的直哆嗦,也不光紧张也有点负罪感。秦弦从各个方面看都很不错,脸蛋身材都没的说,感情还那么纯洁,但是贾波却兴奋不起来,紧张绝对不是因为激动。
一到外面,小风一吹,秦弦受不了了,哇的吐出来。
我靠啊!贾波一手摁着他避免吐在自己身上,一边左右张望,巴望着那个忠犬能出现,秦弦的手机成几片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联系那个忠犬,但是他真的不想当老妈子了好不好啊。
秦弦吐的天昏地暗,贾波无耻的撩起秦弦的衬衣给他擦嘴。看着他泪眼朦胧的样子,忽略他刚才做的事情,看着还挺勾人。
贾波招手打车,做不做的先把人带走吧。
到了宾馆,喝醉酒的小孩儿秦弦迷迷糊糊的不干了,哭着喊着要找韩彻,杀猪一样,弄得宾馆的人朝他们要身份证,贾波自然没有问题,随身就带着,可是秦弦包也没带,兜里也没有,哪弄身份证去啊,况且还是这个死德性,跟被人强|暴了似的,
没身份证自然没戏,眼看对方都要报警了,贾波急得抓耳挠腮,算了算了,还是带家里去吧。
正出门看见这家宾馆的老板,正巧也搂着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男孩进店:“怎么不住了?别是那不成了吧?”
这家店的老板和贾波关系不错,他叹气解释了一番,老板大笑:“看不出来你个贱||人成啊,这么可口的你都弄得到,成了成了进去吧,最近警察管的紧,他们是怕钓鱼的,没事。”
有了老板的话,服务台自然不敢怠慢。贾波这才把几乎已经睡着了的秦弦抗进去。
把他扔床上之后,贾波累的气喘吁吁。这小子看着瘦。真不轻。
贾波瞅瞅他,小脸蛋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上面还挂着眼泪呢。衣服上一片狼藉,真是小孩,大哭大闹一顿就过去了。
贾波苦笑了两声坐在地上抽烟,每次看见烧着了的烟,贾波都有一种马上就会烫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因为继父的虐待,贾波腰眼上有一圈被烟烫的疤痕,因此腰很敏感。远远看上去跟被裤子嘞的似的,没人问,他也就懒得解答,大家都是出来玩乐的,谁爱听你那些血泪史啊。
贾波抽完烟,站起来去洗澡,秦弦无意识的哼唧:“韩彻……”
贾波直笑,小破孩儿,嘴那么硬,说什么分手不分手的,结果呢?其实那个小忠犬不见得不喜欢秦弦儿。只是害怕暴露关系。其实贾波多少能理解,这是件需要勇气的事儿。这小孩儿想的单纯,也心急,能有几个人为了爱情能放弃一切,甚至身败名裂?
不过其实这小孩儿也挺幸福的,有个人爱他,他也爱那个人。在这样的年纪,可不就是应该肆无忌惮的恋爱吗?贾波没有这么无虑的时候,他还来不及去考虑爱情甚至完全不懂得什么是爱情的时候,就彻底堕落了。
推他堕落的时候,谁都可以。
能救赎的人却没有。
活着其实很恶心,但是人类往往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所向无敌。贾波早就活够了,但是他不敢自杀,他很害怕自杀,有时候他想一个人要怎么样的绝望,怎么样的心如死灰才会去死呢?他不知道,那么多的不幸,他都默默的承受住了。
那些人,或者死了或者被关起来或者过的很幸福,却都把问题留给他。
从一开始就都是错的。
贾波捻灭了烟,他的生命就是被诅咒的。
他也爱过了,但是却是这么个结果。
他还不如这个小孩。
至少这个小孩有个能相爱的人,就算是争吵,就算是分手,就算以后分道扬镳,鸡犬不闻,至少他被真真切切的爱过了。
自己呢?就算是死了,也没人在乎吧。
活着和死了,本来就不差什么。
秦弦的衣服上还有他呕吐的残余,贾波看的一阵反胃,他站起身子,拎着秦弦的胳膊,三下五除二的给扒下来,扔到卫生间里面,秦弦的身体也很白,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消瘦,
贾波习惯性的伸手摸摸,哦~~~不错不错
贾波怜爱的揉揉秦弦的头发,秦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但是还没有还魂,跟个傻子似的看着他,贾波轻轻的在他的脸蛋上啵儿了一下,秦弦大概清醒了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要亲他。
贾波迟疑了,秦弦刚刚在他面前跟花瓜一样吐……更何况而且他吐完了也没有刷牙漱口,就这么亲下去的话……
贾波实在是下不去嘴,别说他就是为了安慰秦弦了,就算是他爱着秦弦也太强人所难了,于是他转移话题道:“醒了?快去洗澡~~~~”
秦弦哪理他这套:“不洗!”
贾波冷汗:“那你不洗我想洗啊……”
秦弦跟疯狗一样盖头盖脸的就往上扑:“不许洗不许洗不许洗!”
贾波哭:你口重不代表谁都口重是不是啊!
俩人对着来,形势大掉转,秦弦手脚并用,蹭的贾波身上也着了,说真的这么好条件的贾波很久没遇见了,会着火也是正常的,贾波本来就没有什么操守,半推半就的,算了算了,恶心点就恶心点吧,就当他为秦弦做贡献了,哥们儿么!
贾波如此不要脸的想着,然后反扑过去,秦弦的上半身已经赤裸,勾人勾到爆,贾波顺着脖子刚咬下去,就听见咣的一声。
什么情况?
贾波左右环视一下,秦弦也给吓了一跳:“怎么了?”
估计是楼上那对干的太激烈从床上给掉下来了,贾波酝酿了一下情绪,再接再厉的亲……
咣!这回听清楚了,是门!紧接着是那忠狗得了狂犬病一样的嘶吼:“秦弦,给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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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30 20:39:0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大头。 于 2012-11-30 22:29 编辑

第二十章 妥协

我靠啊!贾波左右环顾,完了完了抓上门了。早知道就要一楼了,还能从窗户逃跑。
秦弦抓住贾波的胳膊。脸蛋煞白,但是眼神很坚定。
门开了,不过不是撞开的。贾波觉得门口是两个人的时候,被一晃接着挨了一记结实的老拳,一下子栽倒床头。
冤枉啊……
疯狗逼近秦弦,贾波赶紧爬起来想解释。却被摁住,转头一看,竟然是于伟。
操!他说那忠狗怎么能找得到这里,原来是因为他。贾波挣脱开他,伸手想去拉秦弦,秦弦赤裸着身体,贾波只觉得眼前白色一晃,秦弦已经被踹飞出去了。
真算是见到抓|奸的了。身为奸夫的贾波完全没有自责,想着不是说分手了吗?
真打啊,贾波眼看着秦弦被打的飞来飞去的,连忙要出手,却发现那疯狗好像真的不对劲,脸色不光是铁青的还有不正常的潮红,这个人简直是在咆哮。
贾波突然一阵子觉得心酸,这样才是爱吧。
秦弦是小孩,不长脑子,可是却被这样的爱着。小孩的感情虽然幼稚的可笑,但是也认真的让人嫉妒。
贾波发呆的瞬间,已经被于伟拉起来:“走了。”
贾波才意识到后面的人,怎么他会出现啊,他及时收敛了自己的表情,转头冷声到:“是你带他来的?”
于伟说:“对。”
贾波觉得有点可笑,好好的一个晚上,他非吃饱撑的管个醉鬼。结果便宜没占到,还被疯疯癫癫的忠狗给打了,看着被踹的滚来滚去的秦弦他都觉得活该,该!人家这么爱你,你还跑出来钓凯子,打死你都是轻的。
贾波也很疼,于伟为什么也会在,为什么也会出现,然后静默的看着事情的发展,于伟不是什么善茬子,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有人给贾波发条暧昧的短信他都得过问。虽然贾波也没觉得那是于伟爱他,但是至少是在乎的。
现在于伟八成是为了看好戏,所以带着前炮友的现炮友的男朋友来抓|奸。贾波摆摆手,算了,别想了,还嫌自己遭的罪不够是吧。
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贾波揉揉已经迅速肿起来的脸,捡起衣服往门外走。
不用管秦弦,那忠犬爱他爱到骨子里,怎么可能下死手?分手也不过是随手说说。
同性之间的爱情本就是这样。要么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图一个乐呵,别太较真。一旦认真起来,绝对会让两个人受尽折磨。贾波不理睬后面的人,从兜里掏烟,秦弦是真的伤了,不然不会提出和他进宾馆,韩彻也伤了,跟只疯狗一样四处咬人。是疼,两个人都是男人,在一起不是天作之合,自然把对方都刺的满身伤,不过就算是他们在疼也比不过自己,至少他们知道彼此是相爱的。
于伟在后面跟着他,看着他抽烟也不说话。
两个人像陌生人一样一前一后的走,门口很多黑车,看见于伟都瞬间跑了,其实这也不归于伟管,但是人民还是多少畏惧人民警察的,不管是干什么的警察。
这里离贾波的家很近,贾波慢慢的往家走。外面已经凉起来了,听不到蝉叫,偶尔还有几声蛐蛐叫,哭诉着自己将不久于人间,越发的凄凉。
贾波左绕右绕,发现于伟还在后面,干脆转过头:“不回家抱你老婆睡觉你跟着我干什么?”
于伟看着他,突然用他生冷的音质骂道:“贱|货!”
贾波惊讶的嘴里的烟都掉地上了:“去你妈的!”(那时候妹还没有分担)
于伟往前走了一步:“他妈的贱|货!一天不找人上你你就难受是不是?”
贾波的小区里很安静,目前老爷爷老奶奶都睡觉了,贾波左右环顾了一下,地上一块板砖都没有,伸手摸到手机,心疼了一下然后冲着于伟的脑袋就扔过去了。
于伟脑袋一偏没扔着,路灯很昏暗,照的人都看不清楚,于伟几步走过来,一把拉住贾波的胳膊,贾波觉得有很大的压迫感,回头跟他说:“我警告你,你要是敢!”
于伟看着他:“你说我敢不敢?和他们玩的高兴吗?那种毛都没长齐的你都敢上是吧?你就是贱|货,我看不是你继父强|奸你,是你勾搭的他吧,他妈的爱你?傻||逼才爱你。”
贾波跟他拧巴:“你丫有病是不是,甭他妈给我装的跟圣人似的,就是我强|奸的他你管的着吗?我贱?贱的过你吗?你要和我上床我就和你上床,你让我装傻|逼和你分手我就和你分手,是你分不干净!是你丫掉头回来找我!是你贱,贱到骨子里了!”
于伟点头:“对,我倒要看看是咱俩谁贱!”
在外面撕扯并不浪漫,更何况两个人都急红了双眼,带着不把对方撕扯了不甘心的架势。贾波心里的憋屈,胸腔里的委屈,忍了许久也实在忍不了了,手被牵制住了就用脚踹,于伟挨了好几脚照着他的后膝节给了一下,贾波险些栽倒在地上。
于伟练过散打,制服贾波不是问题。贾波手脚并用的还是被摁住动弹不了。呼吸声浓重的在耳边,于伟低下头:“说!说谁贱?”
贾波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就你贱,贱货贱到不可一世。”
于伟气的把他翻转过来。
几乎是一瞬间就,压住他,狠狠的嘶咬上他的嘴唇,唇齿相撞,顿时像触电般的刺激了两人,贾波觉得自己什么也无法考虑,感觉到双手得到了自由就立刻环绕上于伟的脖子,于伟擒住闯进嘴里的舌头,两根灵蛇疯狂的纠缠着。
嘴唇被撕咬的疼痛,带着窒息的困境,
爱恨嗔痴
无论一个人的时候想的多么清楚,只要是又在一起了,嗅到了他的气息就搅乱了所有的心智,两个人缠绵着深吻着,什么也无法再去想。
空气中的干冷带着对彼此的渴望。贾波觉得呼吸困难了才缓缓的睁眼,操的,又完蛋了。贾波推开于伟,拼命的抓回自己的理智,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个人绝对会害死你的,再不结束谁都 没有好果子吃。
于伟喘息着,没有拒绝贾波的推离,几分钟之前还在争吵对骂几秒钟之前又变成了亲吻,两个人这会却脉脉不得语了。
何苦呢,贾波缓缓叹气。
在这个人面前早就没有尊严,现在在往回捡还有什么意义呢?
“好吧,算是我贱。我向你道歉成了吧?”贾波用手背擦掉嘴角唾液的痕迹。然后转过身往回走:“就这样吧,于伟。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招惹你。害的你变成这样真是不好意思,不过现在你也有家有孩子了,咱们就当不认识吧。”
于伟看着他走,无法出声。贾波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挽回的?再说了他真的想挽回什么?贾波说的没错,贱的是自己,人家和谁睡找谁玩,自己管得着吗?凭什么跟着人家在人家楼下大呼小叫的。
贾波走的很慢,走的快一点他都怕自己会跪地上,说感人点他现在心疼的快碎了说现实点他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竖的笔直弄的他迈不开腿。
“……不能和以前一样吗?我真的弄不明白,你干什么别别扭扭的跟个娘们一样,是,我是结婚了,但是这有关系吗?和你能结婚吗?既然和你不能结婚我和别人结婚怎么了?你和多少人玩过?我计较过吗?你和他们玩的时候都确认他们没结婚吗?你和别人都成为什么和我就不成,就因为我娶的正好是你妹妹吗?”
于伟在后面嚷,反正已经说出口了,再怎么不堪也是心里所想,这些话压在于伟心里很久了,不说出来永远的难受。
贾波已经快拐进楼道门了,于伟这番混账的话几乎让他崩溃。真好,终于不用伪装了。那种假惺惺的为了爱情悼念的感觉不适合两个男人,于伟这个垃圾,从头开始就是想继续姘|头关系。
贾波回头:“好,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犯贱,因为我脑筋不清楚,因为我是一傻逼,因为我爱上你了,知道了吗?清楚了吗?”
贾波嘶吼着,连附近人家养的狗都给吵醒了,汪汪汪的叫唤。
于伟愣住了,贾波站的很远,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句爱上你了却在耳边回荡,周围再狗叫了几声之后恢复了安静,连蝈蝈都不敢叫了,这样的安静难免会让耳朵有点鸣,于伟甚至觉得刚刚听见的都是幻觉。
于伟说不出话来,贾波却猛的打开了话匣子:“你说我是贱|货,你不是吗?我从头到尾都是认真的爱着你的,你是吗?你说和我玩的人多,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和谁都没有过,你是吗?你和我在一起之后你女朋友都能怀孕,分手你他妈的都懒得说,你打电话让我去参加你的婚礼,是!我认了!谁他妈的让我欠你的,你结婚你要当爸爸我祝福你躲着你,你他妈还出现,还纠缠,你是真的打算和我在一起吗?你舍得吗?你舍得你现在的地位你的一切吗?你不就是觉得没人跟你玩了吗?你他妈的去死吧!我凭什么一辈子给你当玩物,你说结婚无所谓,去你妈的!那是你,还他妈有脸说我贱?你才是贱|货!彻底的贱|货!滚去和你那一家子去过你们的生活,在接近我你信不信我什么都干得出来,我要是想让你死,你都死八百回了!”
于伟站着,仿佛做梦一样。贾波说的完全对,一针见血,狠的让他连反驳的立场都没有,他也不配有。这么狼狈的被数落他是头一次。
他几乎想要赶快逃走,可是腿跟生根了一样,半步迈不开。他都忘记了,最开始和贾波有了第一次的时候,他就是因为恐惧,害怕变成同性恋,害怕贾波会向家里说明。
怎么到现在他就完全想不到恐惧了吗?
不是,他还会害怕的,他害怕贾波会不理睬他,也害怕贾波又会和谁一起走到夜色当中。也不能说是害怕,而是愤怒,那种心里被搅拌的感觉让他觉得简直是生不如死。
贾波这么坦然,这么简单的说了爱他。明明得到了这样的保证,却转眼就说再也不想看见他,他怪不得贾波,贾波快被他逼成神经病了,可是他不光在逼贾波,他也在逼自己。
贾波的指责,他哑口无言,他是舍不得,舍不得现在的生活,舍不得现在的名声,可是他更舍不得贾波。贾波像是身体上的一部分,分开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可是一遇见能联想到他的东西就疼的撕心裂肺。像是肉里的刺,扎在最深的地方,血液流过的时候会痛,心跳的时候会痛,呼吸的时候还会痛。
那致命的色素,早就侵犯进他的皮肉,和他的生命浑然一色。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没有想过贾波为了他受了多少折磨。
于伟从小没受过苦,也不愿意受,所以他才理所应当的想大不了就继续好了,因为是他单方面的跟贾波分手,所以他也觉得贾波会重新接受他,结果贾波不光不在理睬他,还漠视他带着新的情人在他面前走过。
于伟觉得贾波说的对,是自己贱,贱到了骨子里。谁配说谁,谁在感面前都是胆小鬼。贾波抓不到就撒手绝对不敢留恋,于伟抓不到就站在原地一步都不敢往前走。
贾波打开门的时候,发现手指头都是颤抖着的。插了好几次钥匙孔都没有把门打开,到底还是说了,这么一闹算是把话摊开了,虽然有点紧张但是心里却很坦然,反正我就是爱上你了,那我也没有办法,你接受最好你不接受拉倒。
一开门,八哥腾的就扑上来,这只大概是兔子和狗混交之后生的东西,发出大声的坑坑坑并四处闻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贾波没心情逗兔子,脑袋里混乱成一片。摔上门坐在沙发里,觉得手背被什么打湿了之后才发现眼泪已经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了。
去他的!明明自己才是被甩的好吧,现在弄的跟他怎么于伟了似的,于伟站在那看着他的样子,贾波绝不承认自己是心疼了。
成了,于伟,我对得起你了。
别再来招惹我了,我要的你给不起。
八哥受了主人的冷落正耷拉着耳朵生气,突然门口传来转钥匙的声音,八哥竖起耳朵,摇摆着肥胖的身躯冲了过去,贾波回头的时候门正好打开,贾波回家没有开灯,因此门开的时候正好灯光打进来,贾波眼睛一晃只看得见那个人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
八哥兴奋的叫了起来,然后凑过去腻歪。
贾波想站起来,但是腿完全发软,眼泪把脸全都糊满的样子也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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