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到天数: 864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 金币
- 50885 枚
- 威望
- 32 点
- 好评
- 0 点
- 爱心值
- 0 点
- 钻石
- 0 颗
- 贡献值
- 3871 点
- 帖子
- 602
- 精华
- 1
鲜花( 371) 鸡蛋( 6) |
本帖最后由 张小莽 于 2014-3-18 21:27 编辑
下载:《穿越之侍寝吧,太上皇!》作者:风之羽【完结】
http://www.txtnovel.vip/thread-2628471-1-1.html
系列:藏英集
编号:106
书名:穿越之侍寝吧,太上皇!
作者:风之羽
绘者:菲斯娜
出版社:龙马
出版日:2013/1/8
级别:限制级
简介:
终于体会了把穿越当男主的滋味,但这怎么跟小说电视里的差那么多?不是每个穿越的男主都会开金手指吗?不是每个穿越的男主都有无数的美人投怀送抱吗?不是每个穿越的男主都可以学到绝世武功或成为天下豪富或成为一代枭雄这种人生大赢家的吗?
他明明穿成了一个皇帝,明明坐拥后宫无数,却……却从穿过来就被人推倒在床上,压了一遍又一遍,成为了真正的人生淫家!
什么?皇帝要换人当,他要被人拉下马去当太上皇?啊啊!不要啊!当皇帝都这么惨了,当了太上皇,那不是以后的人生都要在床上度过了?妈妈咪啊,他不要穿了,不要当皇帝了,不要抱美人了!谁来都可以,快点把他带出这该死的皇宫吧!
皇甫洛笑了起来,他摸了摸燕林惜的脸:「乖乖侍寝吧,我的太上皇!」
试阅:
第一章
命运的车轮在正月十五这一天,无情地碾过当时正无辜站在斑马线上等着过马路的燕林惜身上。他还在想着自家老妈煮的黑芝麻汤圆有多美味,揉着肚子想着到家得多吃一碗时,就觉得身体被什么猛地一撞,耳边传来路人的高声尖叫,碧蓝的天空渐成血色在眼前划过,再然后,眼前一黑,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所以当他闭着眼睛,感受着身下一片柔软温暖时,他还在思考:我这是穿了吗?穿了没?穿了吧!
前一刻被车撞到飞起来,他可没这么白痴地认为下一刻自己还可以安然无恙地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有哪家医院的病床会这么大这么软这么滑的?
燕林惜脑子急速地转着,你说阎王爷会让我穿到什么人身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我叫什么?是干什么的?这一会要是有人来了,该是什么反应什么状态才能不穿帮?
身为风华正茂的十九岁大二男生,燕林惜从国中起就开始接触大量的小说,穿越重生什么的他早就翻烂了……所以,尽管他此刻是闭着眼睛的,但还是忍不住翘起嘴角,无声地奸笑了数声。
穿越啊!哪个穿越主角不是开了金手指,后宫佳丽无数的?老天保佑保佑,让他最好是穿到某个皇帝身上,最好天下太平,国富民强,没有战乱什么的。嗯,这样他只要吃好喝好,每天流连花丛……他咽了口唾沫,在心里拜天拜地拜佛祖。
「陛下?陛下?您醒了吗?」耳边传来有点尖利但并不怎么太难听的男子声音。
陛下?欧买尬,难道是佛祖听到了他的心声,真的让他变成了一个皇帝?燕林惜心里激动,面上却是绷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陛下醒了,陛下醒了!」映入眼帘的是个清秀的小太监,可没等燕林惜开口,他就跳起来,又哭又笑地冲了出去。
挖靠,这是怎么了?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有好些个太监御医宫婢啥的围过来嘘寒问暖,帮他捏肩捶背的吗,为什么只有一只没长开的少年,还这么着急忙慌地跑出去了?燕林惜困惑地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绫缎中衣,白皙的手掌,很正常。再摸摸下面,还好,带着把,哈哈。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哟,很滑嘛,再摸了摸鼻子摸了摸下巴,似乎,自己穿过来的这具身体长得还不错。
燕林惜光着脚下床,到处找镜子。可是奇怪了,这大大的貌似寝宫的地方,怎么会连一面铜镜也找不到?没有镜子也就算了,怎么连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燕林惜不满了,大大地不满。这么大的屋子居然都没美女照看,自己这皇帝当得也太失败了。
他背着手,光着脚丫子,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过了好一阵子,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哦,来了!他飞速地跳上床,把被子扯到自己身上,然后装出一副倦怠柔弱的样子,半眯着眼,眼巴巴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朱色门扉。
「吱……」沉重的木门被推开,金色的阳光就这么毫无阻碍地涌了进来,洒满了整个房间,将殿中映得金碧辉煌。背对阳光的人完全被阳光遮掩,黑乎乎的看不清样貌,只有脚下的影子拖得老长,随着那人的步伐,慢慢爬上了他的龙床。
「呃……」燕林惜半眯起眼睛,用手遮住被阳光刺得发疼的眼睛,拿腔拿调地问,「来者何人?」
「呵呵。」来人轻笑了两声,声音浑厚低沉,是个声音听起来会让人全身发麻的男人。
燕林惜眨了眨眼睛,那人身后的门被人从外面拉起来,又将金灿灿的阳光隔绝。
哦哦哦,大帅哥!燕林惜揉了揉眼睛,待看清面前人的长相,几乎要失声叫起来。
金色的蟠龙纹王袍,头顶玉叶双龙冠,身材颀长,五官俊美,放到燕林惜的世界里,那些青春偶像派的明星没有一个可以比得上!就算五官可以和他比,那周身的气场也完全比不上啊!
燕林惜傻不愣登地看着这看起来极端俊美极端有气场极端有权势的男人向自己走近,脑子快速转动起来。这个不知名的某人,居然就这么大咧咧地随意出入自己的寝宫,看来是个身份地位不低的大人物。身上是蟠龙纹而不是真龙纹,那就是个王族之类的?可是头上的玉冠上分明是两条张牙舞爪的龙……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历?还有,漂亮是漂亮,但他看自己的眼神是什么眼神?那种居高临下的,唯我独尊的,有点不耐烦甚至是有点鄙视的……我靠,老子才是真龙天子啊,你摆这种谱是要闹哪样?
燕林惜突然心里一惊——靠,这这这,莫非是宫变?莫非自己还没过把皇帝瘾,这皇帝宝座就被人……纂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燕林惜看着他的眼神由惊艳到怀疑再变成现在的警觉和戒备。
「你醒了?」那男人摸摸自己的冠带,大咧咧地坐在燕林惜的床上!
龙床!龙床耶!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把屁股放上去!燕林惜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人的屁股,也没工夫去欣赏人家屁股的紧翘,而是紧抿着唇,微蹙着眉,一脸便秘样。
「大胆,谁许你坐的?」燕林惜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坐起来,咳了两声,喉咙里掠过火辣辣的疼。明明刚才还没疼的,怎么这会疼成这样?
「啧啧,声音都变了,你对自己还真下得了狠心。」来人双眉一挑,身子向前凑去,靠得燕林惜极近。
他这一双眉毛长得真好看!浓黑挺直,斜飞入鬓。还有这双眼睛……咦,这双眼睛里的人是谁?燕林惜忍不住也上前凑了凑,想看清楚那人眼中倒映出的属于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模样。
只是他这么向上一凑,就好像是一块肥肉自动送上狼吻一样。男人惊诧了一下,随即展颜一笑道:「怎么,陛下终于想开了,这是向微臣投怀送抱来了?」
虾米?投怀送抱?
燕林惜只是微一愣神,眼前一花,鎏金帐顶再次出现在视野里,人已经被推倒在了床上。
等等!被推倒?燕林惜眨巴眨巴眼睛,还没来得及把张着的嘴合上,霸道的气息就覆盖上来,并且,钻了进去!
哇哇哇!这是什么状况?不要啊!人家还有大把的后宫美女没泡,人家还没享受过左拥右抱流连花丛乐不思蜀的快乐,他才不要被个男人推倒!他、才、不、要、断、袖!
他被亲得喘不过气来,意识也渐渐模糊。这该死的,居然吻技这么好!燕林惜感觉到自己的男人尊严遭受到了极大挑战。他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认输?这样就认输了,他以后还怎么泡遍天下美女?
于是他振奋精神,把自己的舌头也伸过去,努力想把主控权给抢回来。
可是……
这天杀的家伙,居然在他正开始有点心得,开始享受接吻的快乐时,突然把他给推开了!
要知道,躺在床上,仰视着这么一张靠得极近的俊脸,实在是,压力很大啊!
「你到底是谁?」这张看起来赏心悦目的脸冷冷地看着他,漆黑的眸中闪动着刺骨的杀意,燕林惜顿觉脊背嘶嘶往外冒凉气。
他发觉了什么?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不对啊,虽然骨子里头他是个冒牌的,但这身皮囊却是实打实的正品行货啊!要不然,是自己的态度不对?莫非这个男的是自己这具身体之前主人的……情人?
我靠啊!难道他刚刚应该扑上去搂着他喊亲亲宝贝才是正常反应?燕林惜嘴角抽了抽。不过他只纠结了一小会,好不容易穿过来的,还是个皇帝,他怎么也不能把小命送在这儿啊!美人……他只看到一个,还是男性,他他他太亏了啦!
于是燕林惜眨眨眼睛,突然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捏着嗓子腻声说:「啊呀,讨厌啦,我是谁你还会不知道?」一边说着,一边拼命抛媚眼。
对方浑身打了个寒颤,看着燕林惜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妖怪。他把燕林惜的胳膊扒开,站起身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歪着头说:「我说陛下,你该不会是喝毒药把脑子喝坏了?」
毒药?有人给老子下毒了?
燕林惜眼珠一转,立刻抱着头在床上滚:「哟,头好疼,我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半天没有回应,燕林惜从指缝里偷偷向外看,见那美男正抱着胸,一脸沉思状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燕林惜心里忐忑,不知道这招自己用对了没有。而这家伙跟皇帝看起来也不像有什么……刚刚自己撒娇使媚的,那男人可是一脸要吐出来的模样。所以,之前跟他来法式深吻什么的,当然不可能是这里的君臣打招呼礼节,那,不会是恶作剧吧,是恶作剧吧!
能跟皇帝做这么超限恶作剧的人,是什么人呢?
「唔……」总抱着头也不行啊,燕林惜抹了把脸,缓缓把头伸出来,看着他,一脸茫然。
「爱卿,你是哪位啊?」
美男的俊脸抽了抽,一甩袖子,居然就走了!他居然就这么走了!他居然把一国之君,他的顶头上司,他的主人给这么晾着,自己就闪人了!燕林惜嘴撇了又撇,跳下床,满屋子乱转,想找点什么印章,书册之类的看看。不管怎么样,他得先收集一点此地的资料不是?
正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转着,门外面跑进来两个小太监,其中一个正是他一睁眼看到的那个少年。燕林惜就如见到亲人一般把他拖住:「喂喂,这次不许再跑啊!」
那少年太监两眼噙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他磕了个响头:「陛下您能活过来真是太好了,如果您就这么没了,我们怎么有脸跟着到下面去伺候您啊?」
另个小太监也跪下去,抱着燕林惜的脚一通号哭。
「起来,起来,我还没死呢,你俩号什么号!」燕林惜爆喝一声,把两人踢开,「给老子起来说话。」
两个小太监吓傻了,陛下就算最生气的时候也没这么说过话啊……莫不是,真像那位大人离开时所说的……陛下脑子坏掉了?
「好吧!你们一个个来说。」燕林惜往床边一坐,靠着床头抬手指了一人,「那个谁谁,你叫什么来着?」
被点到的少年「哇」地一声哭出来了:「陛下,您怎么把小福子也给忘了啊!奴才打小伺候着您,您您您……」
燕林惜掏了掏耳朵:「别您了,好吧,小福子,我现在脑子有点糊涂,唔,很多事记不太清楚,你来跟我说说!」
小福子抹了抹眼泪,跪爬了几步,爬到他的脚下,抬脸说:「陛下您这是身上余毒未消,过会我再去求怀王殿下,请最好的太医来给你瞧瞧……」
怀王?燕林惜眉毛抖了抖,是不是刚刚那个霸气外露的小白脸帅哥?不过自己这皇帝是怎么当的,怎么请太医这种事还要靠求?
「怀王……」燕林惜故意压低了声音,阴恻恻地说。
小福子浑身一颤,立刻说:「陛下,您小声。这儿除了小闵子和奴才,全都是他的人。您就算心里再恨,也须以龙体为上,千万别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果然……燕林惜摸摸下巴,看来自己这皇帝是个傀儡,真正掌权的是怀王那个嚣张的家伙。
于是经由小福子主讲,小闵子补充,燕林惜在穿越到这个时空的三小时之后,终于大致弄清楚自己穿来的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了。
这里反正不是唐宋元明清任何一个朝代,按燕林惜的认知,应该是个类似平行时空的地方,人种语言什么的虽然一样,但历史不同。他所处的国家名叫赤燕,国力也算强盛,此外,临近四国国力都不弱,彼此制衡,互为姻亲,虽然时有小打小闹,但大体上也算和平。赤燕国皇室人丁单薄,到了他这一代,更是连个亲兄弟亲姐妹也没有一个。听到这里,燕林惜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伤心。
「那我叫什么?」听来听去,燕林惜终于发现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还没听到呢,要是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那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啊。
赤燕皇族以国为名,姓燕,他燕林惜现在的名字……居然还是林惜。燕林惜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好了。
至于那个怀王,复姓皇甫,他的外祖母是太皇太后,跟林惜算起来,还算是表兄弟。皇甫家是赤燕国第一大族,皇甫洛幼时丧母,被当时的太后接到宫里抚养,也算是看着林惜长大的青梅竹马。到了林惜即位,先是封了他三公之位,之后又赐了王爵,成为朝中最受宠最有权势的人。
「等等,他是我表兄,我又给他高官厚禄,他为什么要……纂位?」看看四周,林惜压低了声音问。
「再大的官,也是皇上的奴才。怀王心志高远……」小福子犹豫了片刻,「又对陛下您有所图谋,再加上太皇太后的喜爱,他自然是想成为人上之人。」
那我这个祖母也太偏心了,有让外孙子去夺孙子龙椅的吗?
「太皇太后现在一心求佛,不爱问事,把后宫全交给怀王管……」
「啊?她老糊涂了!」林惜差点跳起来,「他一个正常的年轻的精力无限的男人来管后宫?那我的龙帽不全成绿油油的了?」
看着两个少年一脸迷茫,燕林惜扁嘴,他们看来不知道什么叫绿帽子,于是有气无力地挥手让他们继续说。
后宫尽在怀王掌控之中,京中禁军又全是他的部下,所以三日前,怀王揣着一张圣旨闯到皇帝的书房,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等他们再进去,就发现皇帝趴在桌上,人已昏迷,手边放着半盏凉茶。
「茶里有毒?」
「嗯,是宫里最厉害的千日醉。」小福子点头,「寻常一滴可令人迷醉一日,手足俱软任人摆布,这本是宫里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不肯好好侍寝的妃婢们的。这药药性太烈,轻易不许用。但那日陛下茶盏里放了何止一滴,只怕是一瓶。喝了半盏下去,换了平常人,早就醉死了。也是陛下洪福,睡了三天竟然就醒过来了……」
「你们的意思是,我是被那个怀王下毒害的?」
「也不是吧。」小闵子看看小福子,有些犹豫地说,「陛下您昏迷,奴才瞧着怀王殿下很是焦急。若说是装样子给别人看的吧,又不太像。因为怀王把大家都赶出去的时候,奴才有悄悄从门缝里偷看过,就算身遭一个人也没有,那怀王也是握着陛下的手急得眼眶都红了……」
「嗯,」小福子点点头说,「而且之后怀王还命人严查,拖走了几个书房内侍奉的宫婢。因为陛下一直不醒,怀王已经砍了好几个太医的脑袋了。」
「残忍!」燕林惜一拍床板,「你们这些人太单纯了,他这是惺惺作态,演给外头人看的,看起来好像自己多清白似的,找几个替死鬼就把自己撇清了,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幕后大Boss!」
「波死?」小闵子和小福子面面相觑,对陛下口中的名词一头雾水。
「唔,没什么,肚子饿了,快点给我弄点儿吃的去!」燕林惜抓了件外袍胡乱披在身上,又左右望望,「屋里怎么没镜子的?快点去给我弄面镜子来!」
「这……」小福子面现犹豫,「陛下您不是下令所到之处不许有镜子的吗?」
啊?为什么要下这么奇怪的命令?莫不是自己这张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缺陷,让小皇帝心中有了强烈的自卑感,所以不愿意面对?
「我现在下令给我弄块镜子来!」燕林惜又是一拍床板。再怎么丑,也得见一见。丑点有什么关系,关键是老子又活一回,再丑也还是个皇帝!
于是小福子去找镜子,小闵子去安排传膳,燕林惜跷着二郎腿,手指敲着膝盖,嘴里哼哼唧唧唱起小曲儿。穿越文他看得多了,宫斗宅斗什么也都看了不少,此刻他早把那些小说里各种勾心斗角,各种阴谋阳谋,各种翻云覆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回。哼哼,老子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高科技高智商,一个怀王,他只要耍几个小小手段,还怕扳不倒?
嗯,那第一步……是先在宫里收买人心呢,还是先去搜罗忠臣心腹呢?不然先挑几个人去怀王那里搞搞无间道?
林惜正摸着下巴想着,小福子战战兢兢捧着一面铜镜走过来。
「来来来!」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的燕林惜让小福子把铜镜捧到自己面前,凑上脸去瞧。
铜镜的清晰度虽然远不如现代社会的镜子,但镜面磨得水滑平整,除了肤色偏黄,眉目居然也比意料中的清晰很多。铜镜中映出一人,面如春晓,鬓似刀裁,唇若涂朱,目似双星……燕林惜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奶奶的,这张脸哪有半点丑?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大小位置都合适得要命,可比他前世的那张小脸还要漂亮许多。漂亮是漂亮,唯一让他觉得美中不足之处,就是这张脸少了点英气。说白点,如果他把头发挽起来,胸前塞两个大馒头,再把下面的小弟弟切了,他就完全变成个女人了。
林惜摸着自己的脸,长吁短叹。他有点明白前任不想照镜子的原因了。这么漂亮一张脸,太过女气,没有什么帝王应有的王霸之气。要是看多了,估计对后宫里的妃嫔美人们都提不起性趣来了。
小福子偷眼看着皇帝,奇怪了,以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就会发火,怎么现在都没脾气了?
「唉,太漂亮了,太漂亮了!」美丽的小皇帝摸着自己的脸,皱着眉头嘀咕,「蓝颜祸水啊,真是蓝颜祸水!」
皱着眉头的皇帝也好美!小福子看着他,脸上闪过一抹陶醉之色。
「呃……」燕林惜把镜子拨到一旁,问小福子道,「我,我是说朕有没有妃子?」
「真?」小福子迷惘地问,「真是谁啊?」
「皇帝的自称不是朕吗?」燕林惜无辜地眨眼睛,「那我都怎么称呼自己的?」
「就是我啊……」小福子更迷惘了。
「太好了!」他松了口气,要是一直朕啊朕的叫自己,他得多不习惯啊。
「你还没说,我后宫里有几个妃子啊?」
小福子摸摸脑袋:「陛下您有一个皇后,三个妃子,六个美人。太皇太后说了,您年纪还小,不能太沉溺女色,所以,只有十位娘娘伺候,等您过了十八岁,再帮您扩充后宫。」
燕林惜啧啧了半晌,刚满十六岁就有十个美人了,十个啊!这还嫌少?
「凝碧宫的端妃刚为您生了位公主,萃华殿的秋美人怀了五个月身孕,希望能是位皇子,别的就暂时还没消息。」小福子继续汇报。
奶奶的,老子刚穿来就已经当上便宜爹了!林惜扼腕了半日,突然想到:「你说……那个怀王,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意思?」小福子又迷惘了。
「你这小子看起来机灵得很,怎么总是关键时候拎不清呢!」燕林惜恨铁不成钢地敲着小福子的额头,「我就是指那个意思……怀王是不是喜欢我?」
「喜欢……」小福子眉头拧了个「川」字,「奴才不知道……」
「他是不是想把我当女人压到下面去?」林惜没办法了,只能说得更直白些,「老子长这么女气,那家伙不会把我当成女人了吧!」
「这……」小福子眼神有点闪烁了,「怀王府中姬妾成群,也没听人说他有相好的公子,但是……但是……奴才真不好说啊!」
「不好说就算了。」燕林惜抱着手在殿里来回转,「对我有点性趣也很正常,不过应该谈不上爱,不然也不会想着要把我从龙椅上拉下来了。」嗯,有性趣比喜欢差点,喜欢比爱差点。但不管怎样,有意思总比没意思强。那他可以有针对性地进行些设计……
俗话怎么说的?先爱上的人就输了!对,没有什么是比爱更盲目的,只要让这个怀王爱上自己,那他就可以把这高傲的混蛋任意搓圆捏扁,玩弄于股掌之间。哈哈哈!燕林惜叉腰笑,老子是天才!
寝殿的隔间,小闵子端着食盒躬身站着,老太监拿着银针一样一样试过去,之后又有另一个少年拿了银匙,小心翼翼地在每样菜点里挑出一点试吃。
「王爷,无毒。」老太监低声回报。
「嗯,端去吧!」怀王手一挥,小闵子躬身一礼,小心地端着食盒从小门退出,绕个圈子走向燕林惜的寝殿。
「王爷这么小心做什么,」怀王的身后,一个青年摇着洒金玉骨扇,姿态潇洒,神情轻佻,「他若就那么睡死了,对你岂不是更好?」
「他死了我能得什么好处?」怀王一挑眉,冷笑了一声,「他死了,我也坐不上那张龙椅,反而要落下弑君纂位的骂名。只要他活着,那些老夫子们就拿我没办法,太皇太后也会睁只眼闭只眼,更便宜老子办事。所以他可死不得,我要让他活着,活得比谁都滋润!」
青年用扇子捂了嘴,一双桃花眼微挑着笑了起来:「王爷还会怕了名声,怕了那些老夫子?怕是王爷心里舍不得美人吧!」
怀王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看着墙。那墙上嵌了数面水晶,从寝殿里看,不过是墙上所绘的国色天香图中碗大的数朵牡丹,从隔间里,却正可以将殿内的景像透过来。怀王与那青年能看到燕林惜和小福子的身影,只是两人在说什么,他们却听不见。
「燕氏掌着这个国家已逾五百年,该是时候换换天了。」青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怀王听,只是怀王神色不变,不喜不怒,彷佛什么也没听见。
水晶镜中,小闵子端着食盒走了进去,将饭菜摆好之后,由小福子拿了银筷先一样样试吃一番,才另取了镶金的筷子递给燕林惜。
「这筷子重死了!」他一边抱怨,一边翻着菜,「怎么都是素的,没肉?」
「陛下您不喜吃肉……」
「谁说的!」燕林惜把筷子一扔,「那是以前,我现在重活一回了,偏要改一改,以后捡那些鱼虾肉蛋,只管好吃的都给我送来吃!」
小闵子等燕林惜狼吞虎咽把饭吃完了,收拾好东西退出来,又绕回隔间将他的话向怀王学了一遍说:「陛下可真是怪了,自小不爱吃荤腥的,怎么这次醒过来,不只性情变了,连口味也改了?」
怀王沉默了片刻问他:「你可看清了,他还是那个他?」
小闵子知道怀王所问的为何,点头说:「陛下昏睡之时,除了几个太医、奴才、几个擦洗换衣的下人及王爷您没人近得了身的,何况他醒来之前,奴才和小福子刚为他擦了身,身上胎痣都在,绝对不会有假……只是这性子……」
「是本人就好,性子变不变的也没什么关系。」怀王挥了挥手,「这几日你盯紧些,别让他瞧出什么不妥来。」
「王爷请放心,奴才自小跟着陛下,他绝计想不到奴才是王爷的人。」小闵子跪下行了一礼,才又出去了。
怀王闭着双目,突然开口问道:「无涯如何看待此事?」
挥扇的青年撇了撇嘴:「只有天知道。」
怀王一笑,睁开双目,从椅上站起:「不错,管他如何,反正人活着就好。在这小小的宫苑中,随他变成什么样,对我也无碍。」衣袖一挥,带著名为无涯的青年便走了。
第二章
吃饱喝足之后,燕林惜突然起了兴致,让小福子帮自己穿戴整齐,打算去看看自己的十个美人姬妾。人还没到门口,就被小闵子给拦了下来。
「陛下,您现在不能出去。」
「为何?」这是他自己的房子,自己的院子,想去看看自己的女人也不行吗?
「这……」小闵子犹豫了片刻,看了看小福子。
「是怀王下的令。」小福子走上前,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宫里宫外的禁军都是怀王的人,他早在殿外加了防卫,说是怕您龙体未愈,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所以,这里的人是不许进也不许出的。」
燕林惜眉头皱了又皱,像他这样,不就是被怀王那小子给软禁了吗?什么阴谋阳谋的,连个寝宫也出不出,还谋个屁啊!
「他到底想干嘛啊?」他有点想不明白了。如果是想篡权夺位,皇帝被毒昏迷之后,明明可以直接除了他然后另立新帝,为什么还要让人救他这么麻烦?如果怕名不正言不顺,那就拿了他的玉玺盖个朱砂大印就好了啊,再拖几个替死鬼诛了九族,干净俐落,没有后患。
小福子看燕林惜面色不太好看,忙宽慰他说:「您刚醒,确实也不适合出去劳累。不如先在这院子里透透气。如果想见娘娘们,奴才让人去传个信,请娘娘们错开来,一个个过来见您,这不是更好?」
不管怎么样,能出这个屋子也行。燕林惜点点头,小闵子帮他拉开了房门。
屋外阳光明艳,清风送爽。燕林惜双手高举,狠狠伸了个懒腰,顿时觉得精神一振。虽然因为睡得久了,还有些腰酸背疼的,此刻他也管不了许多,拎起衣角,就在院子里乱转开。
寝宫的后花园还是比他想像中的要大了很多。白杨翠柳,繁花碧草,修整得十分悦目舒畅。燕林惜大大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乐得眉眼都弯了起来。听着耳边轻风拂叶的沙沙声,间夹着几声鸟雀的啘啭啼鸣,摸摸路边奇石光滑的石面,再闻闻硕大牡丹的花香,燕林惜觉得,这万恶的帝王家,其实住住真得挺好。
走了两步,燕林惜远远瞧见在那花丛中似有几个人影,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过了一架小小木桥,就见两名身着翠衫绿裙的小丫头臂上挎了竹篮正在摘花瓣儿,花丛外一个眉目俊秀的少年坐在假山石上,手中明明拿着册书,却一眼也没看,只用手托了腮,定定地看着小丫头们摘花。
燕林惜停下脚步来。这两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看起来应该是宫女,但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太监。
「他是谁啊?」燕林惜忙拉了跟在身后的小福子小声问道。
却不料他这一出声,已经惊动了那个少年。少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施施然起身,掸掸衣角的灰尘便向他走来。
「是端妃的弟弟,海家三公子海无涯……」小福子极小声地快速地说,「是怀王的好友、幕僚、亲信,小心些。」
燕林惜不觉暗暗皱眉,说起来,这人应该是他小舅子,怎么会跟着外人一道来谋亲姐夫的皇位?这不科学!
海无涯走得近了,眉目在阳光下更加明晰。他身材颀长,五官俊美,明明很端正的长相,偏偏带着一股子轻佻,一丝儿桀骜,一点点玩世不恭,怎么说呢?这人的长相和气质,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不和谐!
「陛下,您看起来气色不错!」海无涯只是长长一揖,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唔,要微臣陪您走走吗?」
「你们在做什么?」燕林惜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那两名已经跪下行礼的宫人,「摘花做什么?」
「用处可多了。」海无涯拿着书在掌上轻轻敲了两下,「可以风干了泡茶,可以直接烹入汤中,更可以用来洗浴。宫中的娘娘们都很爱用水芙蓉花瓣泡澡,说可以让肌理细润,体带清香呢。」
「她们在这儿摘花,那你又在干嘛?」海无涯随意的对答方式燕林惜并不反感,在这个世上他见过的人没几个,这还是第一个让他感觉自然平和的交谈对象。虽然海无涯的气质有几分无赖,燕林惜却对他产生了几分亲切感。
「看书看花看美人啊!」海无涯眯着一双丹凤眼,笑弯了眉。
燕林惜盯着他的眼睛看,海无涯也没闪避,大大方方地与他对望。过了半晌,燕林惜笑了起来,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说:「我病了几天,脑子还有些不太清楚,有些事也记不得了。你叫海无涯是不是?你跟怀王是好朋友吧。」
海无涯目光闪了闪,灿然笑答:「正是。微臣与怀王是同窗,关系比常人是要亲密许多。」
「同窗?」燕林惜上下打量他,「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一,」海无涯伸出两根手指,眯眯笑着说,「比怀王殿下还要大一岁,比陛下您可是大了五岁哦!」
「啊?」明明看起来跟自己也差不多大啊……那他姐得有多大了?燕林惜张了张嘴,想起海无涯的姐姐是自己的妃子,还给他生了个娃儿……
「嗡……」天上传来一声哨音,燕林惜抬头一看,见那湛蓝的天幕上升起一只黑色的纸鹞,那鹞子越飞越高,直冲云霄,哨声也渐渐远去,最后只见碧空中一个黑点微微晃动着。
「谁在外面放风筝?」海无涯双眉微微一皱,脸上浮出一丝戾气。燕林惜正仰脸看天,并未瞧见海无涯的脸色,只是口中连赞着这鹞儿好看。
海无涯走到园墙边,低低冲外面说了几句,不一会儿,那鹞子线不知是否脱了手,越飞越高,最后竟看不见了。
燕林惜连道了几声可惜,想起自己以前每到春天就要郊游放风筝的,心中不免又有些怅然若失。
海无涯跟在燕林惜身后在园子里转了几圈,始终保持着身后半步的距离。不管燕林惜问什么,他都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带过。燕林惜不由感慨,这孩子也太圆滑了,答了半天,什么关键的都没说出来。
总是在园子里转也没什么意思,燕林惜正想着要不要让海无涯去跟怀王说说,好让自己能出这座寝宫到外头走走,就见园门外跑来一个年轻侍卫,手中端着硕大一只纸鹞,他只给燕林惜草草行了个礼,就直奔海无涯而去,单膝跪地,将纸鹞举过头顶让海无涯看。
海无涯淡淡扫了一眼,对燕林惜说:「陛下看来挺喜欢此物,正巧侍卫拾到了,不如就由陛下留着玩儿吧。」
燕林惜看看纸鹞又瞧瞧跪在地上那个低眉顺眼的侍卫,笑嘻嘻地把纸鹞接了过来随手扔给小福子:「有空你来陪我放纸鹞儿玩吧。」
海无涯浅浅一笑算是答应了,便带着那侍卫退了出去。
燕林惜也觉得有些无聊,带着小福子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问:「这个海无涯以前跟我关系好不好?」
小福子满头大汗,捧着纸鹞说:「说不上好不好,不过以前您跟他在一起,总觉得剑拔弩张的,何曾像现在这么融洽过?」
燕林惜脚下一顿,心中打了个突:「就算他是怀王的心腹,可也总算是我的小舅子吧……而且我瞧着他眉眼弯弯,天生一副笑模样,怎么会跟我摆脸子?」
小福子嘴角抽了一抽:「陛下,他哪儿敢呢,是您瞧着他不顺眼,总是不给他好脸子瞧呢。」
燕林惜在脸上揉了揉,半晌才吐了口气说:「算了,反正我病着,性子变变也是很正常的,哦?」
最后那声自然是向小福子徵询,可小福子哪敢接话,只是胡乱哼哼了两声,就低着头捧着沉重的纸鹞跟到寝殿里去了。
禁宫的上空,无缘无故出现一只纸鹞,又无缘无故被人弄断飞走,更加无缘无故被侍卫捡到送过来。他燕林惜又不是三岁小儿,如果看不出其中的蹊跷那他就可以直接拍自己一板砖以寻求下一次穿越了。他把小福子撵出去之后,一个人围着纸鹞转了一圈又一圈。纸鹞是白纸糊的,用墨画的翅,点的睛。单从外表上,他什么也看不出来。但燕林惜凭藉多年小说里征战杀伐的经验,判定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于是他果断拿起桌上的小刀,割断纸鹞上的铁线,开始了他穿来这个世上的第一次伟大行动——拆风筝!
他拿出生物课上解剖青蛙时的细心和勇敢来,发挥了极大的想像力,将一个好好的大风筝拆得七零八落,可就是没在风筝纸上或是竹片上发现一星半点的提示或暗语。
难道是他拆开的方式不对?燕林惜搔了搔额头,盘膝坐在地上,对着一地杂乱的竹片纸屑沉思。
沉思到快睡着的时候,门被人推开,「吱呀」一声响,本在打着盹儿的燕林惜身子向前一冲,额头正撞在一块立起的竹片上,疼得他大叫一声,捂着额头跳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又是那种懒懒的,带着点沙哑,性感得要命的声音。
燕林惜就算捂着额头挡着眼睛,也知道那是谁来了。呲牙咧嘴地把手放下,他拉拉乱糟糟的衣服,绕过乱糟糟的地面,往床上一坐,脸色淡淡地说:「都这么晚了,怀王有什么事吗?」
怀王用脚踢踢地上的竹片,嘴角扯起一抹笑意,然后拉了把椅子坐下,用手撑着腮笑着对他说:「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想陛下了,所以过来看看陛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
燕林惜看着怀王的笑,微微有些走神,这么漂亮的男人,为什么非要是自己的敌人呢?心里感慨着,嘴上却说:「怀王有心了,我没什么需要的。那个,什么时候能让我出去走走?我想去看看公主。」
怀王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困惑:「这里是陛下的后宫,陛下自然是想去哪儿去哪儿,怎么来问起臣下了?」
狗屁的臣下!燕林惜在心里竖起中指,脸上却还依旧带笑:「如今大内都是怀王在统管,我又病着,自然还是要你同意的。」眼珠儿转转,他又说,「怀王现今就跟我的皇后一样,我的后宫可不就是皇后最大吗?」
精明如怀王如何听不出燕林惜语中的嘲讽之意,却也不生气,只是笑得更加明艳,一双乌漆漆亮晶晶的桃花眼只盯着他瞧,瞧得他先是骨头儿发酥,再到头皮儿发炸。终于还是端拿不住,燕林惜咳了两声说:「怀王就没有什么公事要办的吗?」
「没公事就不能来坐坐吗?」怀王懒懒地歪着身子,用手在袖上掸了两下,慢条斯理地说,「刚刚陛下还说臣是这后宫的主管,就算是在这宫里无事转转,也都算是公事吧。」说着,眼神瞥了瞥一地的零乱,顺手拾了片竹篾子在掌中摸了摸,「陛下怎么喜欢放纸鹞子了?这个不算上乘,等会子臣给陛下进一只更大更好的吧。」
「不用了,这个就不错。」燕林惜干笑了数声,「我只是想没事也做个来玩玩,于是拆开来研究研究,只是这拆得容易,再放回去就难了。」
「可不是。」怀王斜眼一瞥,燕林惜觉得浑身血液都冷了几分,只瞧着他把竹蔑子在手中翻来覆去看着,忍不住说,「这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先回去吧。」
「好啊。」怀王顺口应了声,手指一捻,那竹蔑儿「啪」的一声裂了开来,原来这是两根竹片贴在一起的,竹片一分,从中飘落一张薄如蝉翼的布片儿,上面用墨写着工工整整的两个小字:既墨。
怀王嘴角一扯,将布片儿递给燕林惜。燕林惜本来还很紧张,但看到这两个字后也迷惘了。
既墨?既墨是啥?寂寞吗?你是有多寂寞才想到在这竹蔑片儿里头夹字条的?我他妈要得有多寂寞才能猜到你会在竹片儿里夹字条还夹得这么销魂的?
怀王一直盯着燕林惜的脸看,见他的表情迷茫,自己先笑了。
「这是啥?」燕林惜左看右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大方地直接问他。
「臣也不知。」怀王促狭一笑,「估计是做这个纸鹞的工匠名字。等臣叫人寻寻,若寻到此人,就让他来教陛下做纸鹞子玩吧。」
「人名?」燕林惜嘴角向下一拉,「这名字可真特别。」
「特别吗?还好吧。」怀王袖子一甩,跨过地上的纸鹞残骸走了出去,「明日臣陪你出去走走,你想看哪位娘娘便去看哪位娘娘。」
「真的?」燕林惜精神一振,脸上掩不住惊喜。
「自然是真的。」怀王袖着手,脸上神色暧昧,「公主刚满月,陛下若想见她,臣就早早儿叫人准备着。」
燕林惜嘴角一撇,说实话,他对看小婴儿还真没什么兴趣。虽说这孩子是自己的血脉,但毕竟是换了个核的,没有任何感情。
叫了人来把一地杂物收拾干净,晚膳时分,燕林惜果然看到桌上多了很多肉食,顿时眉开眼笑,饭也多吃了两碗。无所事事地过了一个时辰,宫人们备好了换洗衣物,便来伺候他沐浴了。
燕林惜原本以为沐浴就是弄个大浴桶泡着,宫人给他搓个背,捏个肩什么的,却没想到堂堂一个皇帝,洗个澡还要跑那么远的路。虽然可以出寝宫他挺高兴的,但是眼下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坐在四周垂着帘子的抬轿里自然也就没什么感觉。也不知走了多久,燕林惜已经在轿中打了个盹儿,小闵子才将轿帘掀起,请他移驾。
「洗个澡,用不着这么麻烦吧。」燕林惜扶着小闵子的手背,从轿里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弄个澡桶随便泡一下就好,跑这么远来做什么?」
「陛下您睡了三天了,那三天也只能擦擦,不得好好洗浴。这儿是上好的温泉水,平日您最爱在这里泡泡,解乏舒神。」小闵子陪着笑细声软语地说着。
「温泉啊!」燕林惜一听便来了精神,他可是最喜欢泡温泉的,没想到宫里头还会有温泉水,这可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每月初一十五,泉水涨得最高,水质也最好。今儿是初一,您瞧瞧这天上。」小闵子手一抬,燕林惜顺着他的手指向上望去,果然见天幕黑漆漆一团,月亮见不着,星星也不见影儿。
「什么都瞧不见呐。」燕林惜晃了晃脖子,「云太厚了。白天还晴着,怎么到夜里就阴沉下来了?」
「就是呢!」小闵子收了手,也有些不甘地抬头望望,「但愿明儿别下雨,陛下书房里的书还有一些没晒完呢。」
本以为皇家的池子应该有游泳池那么大可以让他游几个来回,结果一眼看过去,只是个不大的小池子,估计手没划拉几下就可以到对岸了,燕林惜顿觉有些失望。不过池壁全是上好的青玉雕成的,玉质细腻油润,上面盘龙刻凤,极为奢华。青玉的池子里乳白色的池水微漾,水面上飘浮着白色的雾气,像是笼了一层薄纱。燕林惜揉了揉眼睛,立刻有了种自己是在钞票海里洗澡的错觉,心情相当地难以形容。
小闵子伺候着他除了衣裤,又将他头发散开,用绸布束成一束,而后搀着他缓缓走下池中。水温微烫,燕林惜浑身打了个颤,就觉得一股子热气从脚底直爬上头顶,身体像过了电一样,一阵麻痹之后是无比的舒畅。嗅着带着轻微硫磺气味的水气,燕林惜心满意足地在池边坐下,两只手搭在池壁上,仰头看着天,叹息了一声:「如果今夜有月,可以这么泡着温泉再来对月小酌一番,那就太美好了。」其实他心中想的是,如果此时身边有两个身材火辣的半裸美女,一个用嘴喂他酒喝,一个抚慰……嗯,那人生就太美了。他舔了舔嘴唇,眼神在雾气中变得迷离,身体被温热的池水泡得热起来。
「嗯……」他闭着眼,还沉浸在美妙的想像之中,下面的已经小弟弟变得又热又硬。燕林惜翻了个身,将后背露出,口中叫着:「小闵子,来给我擦擦背!」
喊了两声,没听见回答。正奇怪着想抬头起来找人,就听身边水响,小闵子似乎已经下水了。他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趴好了等着人过来伺候。
只过了一小会,一只手掌就贴上了他的脊背。或许是因为他在水里泡着,身体太热,燕林惜只觉得那只手冰凉,掌心有点粗糙。他有些不适地扭了扭背,鼻子里哼了一声。
两只手掌摸了上来,在他后背上抚摩揉捏着。燕林惜突然睁开眼睛,搓背的话,不是应该拿着洗澡布搓得吗?还有,这摸来摸去的感觉,怎么这么……淫荡?正觉着不对劲呢,身后的手已经向下沉入水中,捏住了他的臀肉。
「啊!」燕林惜惊叫了一身,整个人弹起,却因忘了自己是在水中,脚底一滑,人向后扑倒。这一倒,正倒在别人的怀里,后背贴着胸膛,再躲不开了。
他回过头,身后哪有小闵子!一个人披着发,赤裸着身体站在氤氲的水气中,岸边燃着的数盏松明灯清晰地映出了他的容貌。斜飞的眉,迷人的眼,高挺的眉梁,带着笑意的双唇。他的腰线很长,身材匀停,穿着衣服的时候还看不出来他的肌肉这么有料。与他白皙的脸庞不同,他的身上微泛古铜色,结实,柔韧,比例完美,燕林惜看着看着,就觉得鼻子一热,险些流出鼻血来。
太他妈好看了!
他捂着鼻子,脸憋得通红,板着脸骂:「怀王,你这是干什么,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皇甫洛微眯着眼睛,眼前的燕林惜虽然板着脸,但那双眼睛四处乱瞄,满是慌张,看起来比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可要可爱不少。他嘴角噙着笑,口中答道:「臣这不是来伺候陛下入浴的吗?」说着,他的视线移向下方。
燕林惜跳起来的时候,人是站在池边的,池边的水浅,还没及腰,他这一起来,下身正好露出水面。刚刚因为意淫而勃起的小弟弟正兴致地勃勃地探出头来,精神十足地向前望。
燕林惜察觉怀王的视线,向下一看,吓得捂着下面就缩回水里,一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看什么看!滚出去!」
「陛下是害羞了?」怀王非但不滚,反而上前一步,双臂一伸,把燕林惜给抵在了池壁上。
「喂,你想干什么?」燕林惜面色僵了僵,警觉地抵住了怀王欺近的胸膛。向下按了按,啧啧,弹性真好。一不小心,燕林惜又露出了一脸色眯眯的表情。
皇甫洛看着他,抬手捉住燕林惜的一只手。刚刚在他身后,自己已经详细检查过,那腰上的胎记,背上的痣,与自己看着长大的燕林惜一般无二。但这脸上的神情,是这么新鲜有趣,与记忆中的他完全不同。这么看着他,看着他看自己的目光由戒备变成焕散,再从焕散变得痴迷,看着他无意识地吞咽口水而上下滚动的喉结,皇甫洛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内部燃起了一团火,突然而汹涌。
他抓着他的手,拉过来,探向自己的下面,而后将唇贴近他的耳朵,用最诱惑的声音挑逗:「陛下莫要害羞,其实臣也是一样的,不信你摸摸看!」
摸?
当燕林惜的手掌摸到那个坚硬如铁,沉甸甸又烫人的硕大物体时,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那样惨叫起来。
皇甫洛一手捂住他的嘴,将他推抵在池壁上,眼神凛凛:「不许叫!」
不叫就不叫!燕林惜可怜兮兮地点头,哀求似地看着他。后背很疼啊,浑蛋,你放开手啊!
皇甫洛盯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真的露出妥协和害怕之色,才缓缓松开手:「陛下,你别乱叫。这里全是臣的人,就算你引来了外人,到时候丢脸的也是陛下不是臣。」
你他奶奶的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吗?燕林惜咬牙切齿着,面上却是委委屈屈地服软了。
皇甫洛的手顺着他的脸颊摸着,摸到了他的下巴,手指一用力,将燕林惜的脸抬起来与他对视。
「这么细看看你,果然比那些美人还要美上几分。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总是装得凶神恶煞一般,没事就训人。虽然训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夫子们我也没什么意见,但明明是个连鸡都不敢杀的人,偏偏要挺着扮暴君,实在让人觉得很讨厌呐。」
听见没?听见没?这哪里是个臣子对君王该有态度!这份嚣张,这份倡狂……燕林惜想,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如果自己手上现在有实权在握,这家伙估计早掉脑袋了。
「怀王,你想说什么?」燕林惜转念一想,心又一沉。
「聪明。」皇甫洛赞了一声,却不肯再说,只是将身向前欺近,与燕林惜赤裸的身体贴在了一处。
「呃……」燕林惜向外推了推,触手坚硬,他这柔弱的小细胳膊根本推不动分毫。燕林惜泪流满面,尼玛,老天爷让老子穿,怎么不给穿个好点的身体啊!
「怀王,咱们打个商量行不行?」燕林惜苦着脸抬头看这美人凶徒。
「陛下请吩咐。」皇甫洛抱着燕林惜,享受着柔滑的肌肤触感,心情很是不错。
「那个,过一会啊……」燕林惜抚额长叹了一声,「过一会,能不能让我在上面一次?」
啥?皇甫洛石化了,但没一会,他就把燕林惜往旁边一扔,自己扶着池壁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他妈笑个啥!」燕林惜恨恨地坐在一旁,「老子也是男人,当然也会想在上面。」
「不行!」皇甫洛笑完了,再次把燕林惜拉回来在怀里按着。
「为什么不行啊!」燕林惜抓狂,「凭什么只有老子菊花不保!」
「如果你这么想,」皇甫洛用下面顶了顶,「有本事来试一试啊!」
燕林惜什么也不敢说了。
胸口抵在玉石池壁上,两只手正好抓着两只龙角,燕林惜两条腿打着哆嗦,抱着龙头哼哼:「你慢一点儿啊,你可一定要轻一点儿啊!」
皇甫洛被他哼哼得烦了,伸手在他屁股上打了一掌,被池水蒸得粉红的肌肤上立刻浮起几根红指印子。燕林惜痛呼了一声,但身下那儿挺得更直,顶端甚至滴出几透汁液来。皇甫洛眉毛一挑,将他握住,手上微一用力,燕林惜立刻哀哀叫起来。
「老实一点,不然我直接上了你。」
「不要啊……」燕林惜拉着颤音,带着哭腔讨饶,「我后面是头一次,你要是万一弄废了,叫我以后怎么办啊。」
「少废话,你当我是这么没轻重的莽人吗?」
听着皇甫洛的声音也不似那么没情无意的,燕林惜立刻又将声音放软了一些:「你轻着点儿弄啊,不然还是叫人拿点油脂润一润再说?」
皇甫洛心中烦躁,听他这么一说,冷笑了一声道:「陛下你倒是老道,莫不是于此道也很熟,找过男子试玩过了?」
燕林惜一颤,连声说:「没有,没有,我哪儿敢呐!」就算是女人,老子穿过来之前也没真的上过呢。燕林惜觉得又委屈又不甘,穿来之后,他还本以为从此可以享尽艳福,没想到自己还没采到花,就要被采了。他咬着手指,一边呜呜咽咽地忍受皇甫洛的手指在自己的后穴里开挖拓张,一边暗暗发誓,等他日后翻了身,定要把这个嚣张的美人也压到身下,强上个一百遍啊一百遍!
「来人!」皇甫洛突然低喝了一声,燕林惜吓得一抖,连忙要把身子藏到水里去。皇甫洛将他搂在怀里转了个身,露了自己的后背在外,果然一个声音低低轻轻地响起。
「殿下。」
「拿香脂来。」
「是!」
「等等!」一声等等,刚想站起来的燕林惜又是一缩,恨不得全身都团成个团儿藏到皇甫洛的怀里了。
皇甫洛轻笑了一声,对来人吩咐:「去拿最好的曼妙香,未开封的,整罐。」
暗卫应了,不多会,果然拿来一只小罐放在池边然后离开。
燕林惜拍了拍胸口,虽然他认命了要给人上,但这不意味着他可以恬着脸让别人看他的**,更别说他还和怀王一起裸着体。
皇甫洛用指尖拨开罐盖,一股清香立刻扑面而来。燕林惜探身过来看,就见一只紫玉的小罐,宽口,不过一握大小,罐中是艳红的油膏,被温泉的热气一薰,那香更加浓郁起来。
「这是啥?」这就是没话找话,明知故问了。燕林惜喜欢女人,但也不讨厌男人,虽然没有过那方面的经验,但相关的爱情动作片不分男女的也看过不少,这种东西的用处他还会不知道?只不过,知道是一码事,被用在自己身上又是另一码事了。燕林惜在心里哀悼即将失去的后面的贞操,同时对被男人爆菊一事有着不可避免的恐惧和抵触情绪。
皇甫洛用指尖挑了一点香脂出来,点在燕林惜有点点萎下去的前端,那香脂立刻融开,由艳红变成淡粉,香气弥漫,散发着情`色的味道。
「你说呢?」皇甫洛看着燕林惜的眼睛,伸出舌尖舔了舔唇。
|
附件: 你需要登录才可以下载或查看附件。没有帐号?注册
-
总评分: 金币 + 10
查看全部评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