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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 89) 鸡蛋( 1) |
二 宁贵人
祁彦奉他皇兄的圣旨进宫督导太子的功课。祁彦听完只能哭着脸接过圣旨。太子的不成器是整个皇室都知道的,只不过太子性格温顺,对人对事都很耐心,也知道自己的不足,总是希望靠勤奋去弥补。祁彦对这个侄子虽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是还是尽心尽力的教育。相比之下,祁彦就比较欣赏祁成锦,虽说是宁贵人的儿子,但是聪明,有才华却是事实。祁彦不止一次拿祁成宇和他比较,结果就是根本没有可比性。
祁彦到太子书房的时候,看见祁成锦也在旁边习课。两人挨着坐在书桌后,前面是太傅严肃的训斥,祁成宇低下头安静的听着,旁边的祁成锦则悠悠的看着他皇兄,显然没把太傅的话当回事。祁成锦看见王叔在门口,太傅这边还在唠叨唠叨的,显然祁彦也没有要进来的打算,他看着祁彦,旁边的祁成宇一直低着头,他无奈的碰碰祁成宇的手示意他安心,那边却一直看着祁彦一直到他离开。
祁彦离开太子书房转身就去了宁贵人的锦宁宫。这座宫殿是祁成锦出生之后自己皇兄后命名的,喻有母子两人名号的富贵之意。宁贵人一直荣盛不衰,很多时候她的话就是旨意,没事在自己皇兄耳边吹吹枕头风,她家亲戚的官位就一直往上升。在祁彦看来,宁贵人最大的福命就是生了这个聪明儿子,做事很有条理,学业功课也一直是佼佼者。跟太子一比,简直天壤之别,皇兄对这个儿子很重视,连带着宁贵人从小小的才女升到贵人,指不准哪天就变成了贵妃。
走在通向锦宁宫的大道,旁边的宫墙显得寡清。祁彦慢慢的走着,心里想着关于商路的事,没成想迎面跑来个小太监,迎面就撞了过来,祁彦被撞个一去咧,差点仰后面去,小太监没看见撞得谁,还一个劲的往前跑,然后祁彦就看见追着他们跑得不远处一群小太监跟上来。来人看见是彦亲王,连忙上去做了个揖,带头的是锦宁宫的太监总管王海,祁彦皱了皱眉头,谁知这太监留下跟祁彦报备,剩下的太监让他一挥手继续追了过去。
“这怎么个回事,莽莽撞撞的。”
“回彦亲王,是宁贵人宫里的小李子,打碎了贵人床前的玉瓶。贵人很生气,要惩戒这小子,刚要绑了他,他就跑了。”
祁彦明显不相信他们是要“惩戒”,要不不至于这小太监跑得这么欢,他没细问下去,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他现在只想找宁贵人问清楚一些事。
“你家主子在 吧?去通报声,我找他”。
王总管望望远处绑回来的小太监,连忙转身回去禀报。
祁彦坐在锦宁宫的前殿等着宁贵人的出场。这女的也够慢的,前前后后加上禀报的时间都快过半个时辰了,祁彦嘴里嚼着黄芽,心里却是不屑。可是再多的不甘,不屑,不喜欢也要强忍。他恨宁贵人这个宁文从一个默默不闻的小才女,保住了自己的儿子,在后宫这个豺狼虎地的地方站稳脚跟,可见心机不是一般的深,最主要的就是,她为了自己的权力富贵不惜牺牲那个人,他心里就像烧把火一样,恨不得一下子就扑过去烧死她一了百了。偏偏他要顾着皇兄的面子,顾着利益的平衡。他只能吞着怨气,背地里使使绊子,下下狠手。
宁文一袭青衣闲着步走来,身边的宫女都小心翼翼的跟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引着祸上身。祁彦嗤笑了一声,黄芽吐了出来,旁边的太监眼尖的立马上去扫走。宁文坐在前殿的正座上,抬抬手示意旁人都退下,然后她那染了红指甲的手翘着兰花拿起桌边的茶杯轻轻的啄了一口。祁彦等没人的时候,也没什么顾忌的,立马吊了个二郎腿,管它什么礼仪,在这个女人面前,他的温和谦逊的形象根本不在乎。
祁彦盯着宁文的脸,似乎要把她盯个洞出来,他看着她说道:“你把他卖到哪里去了?今天你要不说实话,你往后的日子可就别想过清闲了!”
宁贵人放下茶杯,哼了一声:“我记得他好像跟彦亲王没什么关系吧,他是我胞弟,我想怎么样那是我的事。你算个什么东西?”
祁彦也顾不上什么皇叔皇嫂授受不亲的礼仪,上去一把掐住宁文的脖子狠狠的说道:“贱人,你的胞弟?你有拿他做胞弟看吗?我留你一条命不是为了别的,忍了这么多年没有来找你是给你几天安生日子过过。你最好给我讲明白你把他卖到哪里去了,要不然,我祁彦在这放下狠话,你绝对会生不如死。”说完,便松开她的脖子离开。
临踏出门前,他听见宁文在上面咳嗽声中问:“宁玉能换成锦的富贵吗?”
“哼,那要看你怎么办了。”
走出前殿不远之后,祁彦和迎头走上来的祁成锦见了面。两人都是心里有事,眼睛一扫,便找了个地方喝茶。
两人坐在石凳上,对着饮茶。祁成锦聪明,知道自己这位王叔一定是去找母妃的麻烦去了,他没说破,他知道一定是为了自己那位没见面的小舅舅。他有时候挺恨自己母妃的,做事不留余地,可是他也明白,她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自己能在宫里站住脚。还好的是王叔没有迁怒于他,反而对自己欣赏多了一些。两人都喜欢茶,没事就能对着饮两口,也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局促感也少了很多。
祁成锦看着杯里的茶,笑笑说:“王叔这么喜欢茶,怎么还没决定去收收成?”
祁彦一直都知道他的聪明,收成就意味着去将贡茶收到自己的囊中。他想过,这么大的缺口油水理应归到皇家手里。可是他不着急,这么大的行当不是说收就收的。以前的钱塘龙井还有一部分都在自己的手里,可是这几年渐渐地脱离了轨道,和蒙顶黄芽,滇池普洱这俩大家一样不再通过他这个门路上贡了。刚开始他没当回事,可后来完全脱离掌控。润州贡茶的当家家主换了之后,茶业就完全成了独立的贡品进宫。
祁成锦当然也知道这些事,他不傻,虽然每年的贡茶多如牛毛,可是这毕竟是一小部分。江南好饮茶,可是江北也是饮茶的聚集地。文人骚客,皇家国戚,小到茶楼店铺家家都能存点茶叶。可是现在这所谓的贡茶其实和皇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他鼓励王叔去插一脚,一来自己好的那点茶叶就多点,二来宁家的大表哥也能沾点光。说白了,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事。
祁彦看着他的脸,祁成锦那些小心思自己怎么能不明白,抛去宁贵人这一层,祁彦还是很喜欢和他说话的,起码比自己那个呆瓜侄子好多了,想了想,还是保守的回答:“王叔也没空出手去收成,还是等等再说吧。”之后两人安静的喝茶,谁都没再提这事。直到祁彦决定回府准备抬脚离开时候,祁成锦站起来对着祁彦做了一揖:“侄儿知道王叔的刺绣手艺精湛,想请王叔拨冗赐教。”然后便抬起头一脸真诚的看着祁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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