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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城204
帝攻之二《王的睡美男》
作者:泠豹芝
出版社:新月
出版日期:2013年二月04日周一
文案:
【激情爆笑·土匪攻VS.天然受】
传说,两百年前南水国大神官与恶龙战得伤重而陷入沉眠,
唯一能够唤醒他的就是真主,他们将联手打造美丽新世界……
骗人的吧?这个说要强了他的土匪头子是真王?!
要他辅佐这样的人当王,他雪言还不如一刀了结自己也好过危害众生,
奈何睡得太久,手脚僵硬不听使唤,
只能被这群土匪当沙包扛回山寨里,
是说,他不过睡了一觉,难道声望已下跌到没人将他放在眼里?
土匪们不但对他口出秽言,居然还拿猪吃的米糠「孝敬」他!
打从挖出雪言这个绝世小白,舒江南就很想把人再埋回去,
管对方是南水国大神官还是神马,不是母的不能暖床统统没用!
可惜他这个人有个很致命的缺点──心肠软又爱蹚浑水,
没办法把又蠢又不知人间险恶的小白神官丢下不管,
但这不代表对方就可以浪费食物,尤其现下国家内乱到处闹饥荒,
没想到那小白神官被他骂跑后竟被人拐卖到妓院,
自己还是第一个恩客?!
试阅:
第一章
「我们的国家—南水,是这世上所有国家里最富饶最美丽的,拥有遍地的绿草、便利的交通、澄清的湖水、温和宜人的气候,在盛夏时节,会听到采莲的姑娘,在小船里唱着动听的采莲谣,年轻的船夫若是遇上她们,也会起哄似的唱歌来应和,这时湖面上会飘扬悦耳的歌声。」
狂风卷起黄沙,地面上干涸得像沙漠,不复青绿,老奶奶坐在红漆斑剥的摇椅上,旁边围了几个衣衫破旧、满身脏污的孩子,正在听她说起南水国以前的风光。
「奶奶的奶奶见过玉座大人是不是?他是不是长得高大又威武,而且一出手就打败许多人?」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孩问。
他是孩子群里最弱小的,常会被人欺负,所以在他的心里,最厉害的人应该要孔武有力、虎背熊腰,不怕任何人欺负。
「不是,笨鼻涕虫,玉座大人长得英俊又有智慧,风流又潇洒。」绑辫子的小丫头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才是她想像中的玉座大人。
其他小孩七嘴八舌,纷纷说出自己的意见。
摇椅摇动的嘎吱声响着,老奶奶低低开口,声音充满发自内心的崇敬,让这些小孩立刻就停止了吵架。
「奶奶的奶奶说过,南方很少见雪,而玉座大人的发色就像蓝雪一样罕有,那颜色是那么淡又那么美,他的面容和蔼而圣洁,让人望一眼,就会不由自主跪在他的面前。」
小孩们认真的听着,幻想着那传说的玉座大人,一头及膝的蓝色长发,随着南水国春风轻轻飘动。
「那一年,清冷水岸有恶龙兴风作浪,击沉了许多的船只,不少我南水国的好男儿成了恶龙的腹中食,玉座大人只身前往除害,与恶龙恶斗了三日三夜,水里都是恶龙的血,染得一片红,而玉座大人也身受重伤。」
「为什么玉座大人没有赢?他不是神的使者吗?怎么会输给一条恶龙?」有个小孩愤恨的发问。
他个子中等,父母双亡,村子被屠,他流落至此,已经见过人间地狱的他,双眼里满是漠然与痛恨。
这个世上真的有玉座大人吗?
南水国王座空虚了两百多年,多少枭雄豪杰并起,将整个国家毁坏殆尽,清澈的河水漂满尸体,所以水不能喝了,农人四处逃散无人耕作,饿死的人更多了。
死在路旁的人,会被捡尸人给抢走衣物、财宝,连死人嘴里的金牙也不会放过,这已经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人间地狱。
这个国家已经没了希望,因为制度的关系,没人可以再选出下一任的王,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古老、未经证实的传说。
「无望,你闭嘴,别再说那些不中听的话。」
孩子群厌恶他,连老奶奶说故事,他都要在一旁泼冷水。由于他这样的个性,大家都叫他无望,嘲笑他什么希望都没有,渐渐的,他的本名为人所忘,也许连他自己都忘了。
无望冷笑道:「这是实话,一百五十年前,恶盗徐名东率领乌合之众七万人,杀上南水国的神官一族,要神官们随便推选一位当玉座,再由这假玉座说他是南水国的真王,神官们不从,徐名东杀光他们,从此之后南水国再没有神官,没有玉座、没有国王,陷入群雄割据的局面,若不是别国都在内乱,早已把南水国给并吞。」
一个个小孩咬唇不语。南水国内乱两百多年,全是因为没有玉座大人,所以也没有真王出现。
他们都听过南水国以往是多么富庶繁荣,但现在连要吃饱都是件难事,以往的繁荣与美丽,就像一场梦,由老人家充满向往的说出,才能再次看到南水国曾经的风光。
就像没听到争吵般,老奶奶打破沉静,继续说着她的故事,对她而言,那不只是一个传说,而是他们期盼成真的梦想。
「玉座大人法力高强,却赢不了恶龙,是因为真王不在他的身边,一旦真王出现,玉座大人就会变成天下无敌的勇者,为守护真王与国家而战。」
她说得慷慨激昂。「真王虽然没有出现,但玉座大人仍然守护了国家,他念了他所学过最恶毒的咒语,与恶龙同归于尽,他现在还躺在清冷水岸,被世上最清澈的水守护着,有朝一日当真王来到他的面前,他就会苏醒过来,然后南水国将恢复以前的繁荣与美丽。」
所有孩子都露出冀望的眼光。真王什么时候才会出现?沉睡在水里的玉座大人何时才会醒来?
忽然一阵破空声传来,一支箭从后贯穿老奶奶胸口,她喷出一口血,小孩惊惶失措的尖叫,瞬间整个村落着了火,盗贼的马蹄声像惊雷,打在每个人心口上。
妇人的哭叫声,男人的厮杀声,还有小孩无助的啼哭声,响彻了这个偏远的村落。
「把每一户翻了找粮食,翻完放火烧了,别便宜别人,还有我们兵不够,捉壮丁跟身子骨健壮的男孩,其余的杀了。」
哭声还在持续,伴随着冲天火光,死尸遍布,几个健壮的男孩与男丁被拉上马车,妇人全都惨死,稍有姿色的,更被蹂躏一番才砍死。
最后一间屋子在太阳初升时才烧成灰烬,而盗贼们早已扬长而去,南水国的玉座与真王何时现世,谁也不知晓。
但南水国的败亡却已近在眼前。
他又作了那个梦!
「雪言,静下来听为师说,这是一个非常恶毒的咒语,只能用在最非不得已的时候,因为一旦用了,对方会立刻死掉,而你所付出的代价将更大……」
他老实的坐着,但身后的师弟一直卷着他的长发玩,他对自己这头雪蓝色的发丝有着莫名的自卑,常会觉得为何不像他人一样是黑色的呢?
但族里姥姥梳理他长发时说过,只有最特别的人,才会被天神赐与最特别的发色,这就是他很特别的证明。
师父还在说着话,他却完全没听进去,扭过头对师弟横眉竖目,警告他别再玩他的头发,小他五、六岁的师弟吐了吐舌头,但还是顽皮的继续手上的动作。
情景一直变换,他记忆最深刻的是在清冷水岸,他遍体鳞伤,恶龙却还是咆哮逼近,所以他念了师父说过不到最后关头不能使用的恶咒,他知道这会让对方立刻死掉,但自己会如何?
他忘了,直到使咒之后,他坠入最深的黑暗之中,一直朝下坠落,怎样也止不住,师父说过的话这才依稀在耳边重现。
「你将付出无尽的生命,在黑暗中孤寂的等待,直到真王出现,并来解救你,你才会苏醒过来。」
由于能力出众,他当上南水国的玉座,但先王驾崩后,继任的王是太后与他人所生,在那人身上,他看不到真王之气,所以不认定他是王,那人在暴怒之下威胁要杀他,他转身不屑的离开。
他一直漫无目的地找寻着,但真王没有出现,他却在与恶龙拚斗中受了重伤,自封于清冷水岸。
那真王呢?他到底在哪里?
曙光驱走黑暗,光亮得让他不适应的眨了好几次的眼睛,雪言目光蒙蒙胧胧的瞪着眼前的男子看。他有张方正俊美的脸庞,一双斜眉入鬓,鼻若悬胆,生得好看却稍嫌邪气了些。
他就是我寻寻觅觅的真王吗?
「哎,她全身都是灰尘,哪里看得出美丑,我该不会损失大了吧,如果是个丑女,我可不要。」俊美男子笑道。
另一人凑了过来,那脸上蓄满邋遢不堪的胡子,根根硬得像能刺人,不知已经多久没洗过澡,根本就是个土匪头子样。他搓着下巴,沉吟半晌道:「传言说她很美。」
「也有说很威武,壮得跟熊一样。」俊美男子讥笑说:「我之前有说过,漂亮的才上,丑的,我就敬谢不敏了。」
土匪样的男人下巴搓得更急了,彷佛也陷入天人交战。「我是听传言说她很美才要上的,倒没想过万一丑得要命,自己还硬得起来吗?」
「可看身材还不错。」俊美男子笑道:「头子,闭着眼睛,找到洞就上了,应该感觉差不多吧,而且她睡了两百多年,说不定紧得让你欲仙欲死,恨不得再来一遍。」
「你说的也对,况且我好久没找女人了,每天早上那地方都热痛得要命,管她再丑,先上了再说,有洞就好,这混乱的时代,不能太挑了。」
雪言的耳朵动了一下,有点不了解他们的意思,直到思绪慢慢恢复正常,才知道他们竟在说一些下流的淫言秽语!他脸色爆红。
如此龌龊下等之人,竟敢近他的身,他想一巴掌呼过去,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好像睡了太久,他的手好僵硬,他被大胡子抱了出来,身上满是灰尘。
「咏晨,你还真是厉害,看地图就能找到位置,你这个军师当得不差呀。」
大胡子的赞美让俊美男子谄媚笑道:「是头目洪福齐天,我不过是拿两百年前的地图跟现在的地图一比对,发现这两百年,清冷水岸都移位了,再加上上次的地震把地拱起,所以我才猜南水国玉座应该不在水里,而是在被拱起的山里,想不到还真让我猜中了,那群去水边找的人恐怕是白费工夫了。」
接着他投给头目一记淫荡眼神,「果然上天是站在我们这边,我们可不能辜负上天的好意,第一个嫖玉座大人的人,一定会名留青史吧,头目,你先上,我第二个,我们说好找到就干,而且这还是头目你提议的。」
他摇头晃脑陶醉道:「想要当南水国真王的,放眼国内有数十个,但想要嫖玉座大人的,我看也只有头目你敢这么做跟说了,咏晨钦佩至极,头目,你向来都不是一般人呀。」
他恶心且乱七八糟的吹捧让大胡子舒江南哈哈大笑,也让雪言羞愤不已。
他直挺挺的被抱出来,咏晨的手在他脸上捏呀捏的。「头目,我看这玉座不是在装死,就是真的死了没办法活过来,我们想个法子辨别他是死是活……」
他还没说完,雪言就听到自己的尖叫声,凄厉又高亢。
咏晨忍不住喷笑,满嘴口水都洒到雪言脸上。
原来舒江南的双手竟然直探他的裤裆,握住他下半身,就听他还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是个男的,跟我们一样,都有这玩意。」
咏晨笑得肚疼,一个坐倒在地,狂踢着腿。
他只是嘴巴上占便宜,但头目完全是真人不露相,一出手,就掐住人家要害,该说是无耻?或者该说这的确是辨别玉座死活最好的办法,因为玉座尖叫了。
能够让战胜恶龙,而且被千万人景仰的玉座惨叫成这样,头目就像他认为的—不是一般人呀。
「哈哈哈,饶了我吧,头目,你还没放弃你的白日梦呀?」
舒江南本来抱着雪言,这会嫌弃的甩了出去,雪言在地上滚上好几圈,他身体还不太能动,本来身上只有灰尘,现在已沾满泥土了。
舒江南一副受骗上当的模样,抖了抖身子,咬牙道:「风婆婆说玉座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有大奶细腰身,修长双腿之间像团火一样,会让男人燃烧起来,是个男人就该讨这种媳妇,可现在他就算长得再好看、再美艳,只要跟我有一样的东西,我就是讨厌,妈的,浪费老子的时间,走啦!我早该知道风婆婆都在骗我,她从以前就最爱骗我了。」
「玉座耶,是你们南水国的玉座呀,你起码也装得有情有义,再装成一副仁德之君的样子,说不定他就会选你当国王了。」咏晨献计。
舒江南鄙夷道:「就是这个玉座把南水国搞成这样的,他睡了两百多年,南水国就内乱了两百多年,他若有点良心与自尊心的话,就该羞愧自尽。」他语调一转,变成吊儿郎当,「而且现在装仁德也来不及了,再说了,我这样子有仁德之君的模样吗?」
另一个一直没有出声的下属萧大胖摇头。「头目,你看起来比较像土匪,还是专门趁火打劫的那一种。」
「他娘的,你就不能像咏晨说点好听的吗?今天轮你站岗守夜,别人都不能替。」
萧大胖脸色又青又白的讨饶,「我已经轮了两个晚上,头目,再轮下去,我这条命要呜呼哀哉了。」
「像你这种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家伙,三天没睡刚好而已。」
「别这样,头目,瞧我刚才挖土挖得多卖力呀,这土大半都是我挖的。」求饶不成,只好邀功了。
舒江南哼了两声,「如果挖出来的是个绝世美女,你当然是将功折罪,可挖出来的是个灰尘男,你是罪上加罪。」
「对,罚他四天守夜,哈哈哈。」
三人一阵嘻笑,一旁的雪言手脚慢慢能动,他吃力的站了起来,一身灰扑扑的,一移动脚步,却像刚学走步的小孩一样,歪歪斜斜后摔倒在地。
他气恨的再次站起,又再次跌倒,再站,又再跌,不知道跌倒多少次。
舒江南见状道:「不管他是不是玉座,倒是挺硬气的,老子最佩服硬气的人,阿胖。」
萧大胖高声的应和一声,他的声音洪量浑厚,用来唱歌应该非常动听。
雪言只觉身子一轻,已被人扛在肩上。
「得罪了,玉座大人。」
萧大胖扛着他跟上队伍,而舒江南与咏晨走在最前方,连一眼都没有向他瞥来。
「我是玉座,你们怎敢如此侮慢我」他低吼,如此像袋米般被扛起来,真是奇耻大辱。
山路颠得他头晕脑胀,雪言难受得要命,萧大胖走路极快,却还是落在最后,更显得前头几人武功绝佳。
「丢过来,阿胖!」舒江南发令。
显然是知道头目脾气的,萧大胖满脸笑容的安抚道:「没事,头目,没事的。」又低声向雪言说:「玉座大人,您忍忍吧,一会就到山下了,头目偶尔会脾气不好,您别惹他。」
「要我忍?瞎了你的狗眼!」他怒吼,「我是玉座大人,做什么怕他,他只不过是个土匪头子而已。」
「哇,惨了!」
萧大胖脸一抹,露出歉疚的表情。
正当雪言茫然不解时,舒江南轻功奇佳,一下子就踅到队伍后头,他一手接过雪言,重重的在他屁股拍了一下。「吵个屁,你爱叫,就让你叫好了。」
「啊啊—」雪言惨叫。
这不只是羞辱,也是惩罚,对方显然加了内力,他屁股马上就疼肿不堪。
火上心头,他越加叫骂,「放我下来,你这混帐,我是南水国的玉座大人,你怎敢如此辱我、欺我!」
!
舒江南完全不与他对话,雪言一出口辱骂就换来一记揍屁股,再加上人被扛在肩上,舒江南肩膀专挑他的胃用力顶,顶得他胃酸都涌上来,他双眼因不适泛满泪水,却一句求饶也没有,甚至没有再开过口。
没办法,胃酸已经冲到喉咙口,若是他再叫骂,恐怕会吐在这个土匪头子身上。
他不是不敢吐在他的身上,而是这样有辱自己玉座的身分,再怎么样虎落平阳被犬欺,他也不想被这土匪头子看轻。
「口口声声自己是南水国的玉座大人,南水还是个国家吗?它只是一片荒芜之地而已,南水不是国,自然没有国王,也没有玉座,你别自以为还是尊贵不凡的身分,给我搞清楚,老子想要奸你三天三夜,没人敢反对的,你自己看着办,别再惹我生气,小心我心情不好,就算你是男的,也照奸不误。」
奸?他竟敢对他说出这种下流卑猥之辞。雪言气得仰起头,怒极中忘了自己的不适,一口酸腐之气冲口而出,就吐在对方肮脏的头上。
若是可以的话,他愿意牺牲所有来重回刚才没吐前的时刻。
他双颊臊热得像做错事的小孩般。
舒江南只是把头一抹,一双乌黑眸子盯着他,像是以为他是故意的,他原本想要道歉,纵然对方是土匪,吐在对方头上也太过分了。
他嗫嚅道:「我、我……」他的道歉卡在喉中,随即发出这一生最凄厉的惨叫声。
「呀啊啊—你干什么?你这恶心的土匪头子,放我下来,呜呜……」
他惨叫、大骂,末了哭红了双眼。
这土匪头子太恶心了,他竟一抹自己头上的酸水,然后往他脸上擦来。
因为被扛在他的肩上,雪言想退也退不了,最后恶心到他哭了。
若是他恢复神力,一定要把这土匪头子给凌迟处死,太可恶了,这世间怎么有这么恶心又可恶的人。
而且好臭,不只这土匪头子臭,现在连他都变好臭了,他这一辈子都没这么臭过。
第二章
「哇哈哈,笨蛋,快跳呀!」
几个肮脏的小孩在干燥的土地上画了一座大房子,房子里有好几个格子,分别写了数字,若是有人丢了石头在某格子上,其他人就不能跳那格子,必须越过它。
现在一到四格都满了,在房子前方的那圆胖小孩就得一口气跳到第五格。
对圆胖小孩而言,这距离很远,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所以大家就起哄叫他跳,孩童笑声飞扬,几间石块茅草搭建的简陋房子炊烟袅袅升起。
那些本来在玩耍的小孩见到舒江南回来,抛下手里的石头,一窝蜂的簇拥过去。
「头目回来了。」
「爹跟叔叔回来了。」
「回来了。」有个刚会走的小孩,口齿不清的学着其他孩子说话。
萧大胖抱起刚才轮他跳格子的小胖子,那小胖子开心得连话都讲不全的喊着爹,其余人也被其他小孩包围,而咏晨示意队伍其中一人放下手里的袋子,那袋子一打开,引起小孩的欢呼。
「哇,白米!」
所有小孩都挣脱爹亲的怀抱,像看着稀世珍宝一样的看着白米,有的还流着口水,被旁边的同伴讥笑一番。
白米有什么稀奇的?这群人是没吃过白米吗?见此情景,雪言愕然不懂。
所有人对他好像没有兴趣,只盯着眼前的白米,连在屋里的大人都冲出来,围着这一袋白米看。
当中有个穿着短褂的中年瘦弱男子走上前,他像是眼睛不好,手掬一把白米,贴近眼前观看,看了好一会,露出失望的脸色。
「喂,学士,你的东西不在那里,在这里。」
舒江南唤了那中年瘦弱男子一声,咏晨才把一个油纸包从袋中拿出,绰号学士的男子,淡然的接过,不抱希望的打开,随即瞪大了双眼,身子发颤。「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啦。」
像捧着宝物般,他珍而重之的把那油纸包收起,这才用眼尾瞄一下头目肩上的人。「又捡人了?」他拉拉雪言的臂膀,叹口气,「这恐怕是个吃白食的,这么瘦弱能做什么?这身段是风流,但……」
他又长叹一口气,「头目,不是我要说,这女人就算能生小孩,屁股这么小,难生呀,女人不是看身段,而是要看屁股、身子骨,肥点、壮点才好呀,就像我家那婆子……」
其他跟头目一同回来的人闷着声笑。
他竟把自己看成女人,还以为他是这万恶土匪的女人!难忍羞辱,雪言一巴掌打了过去,「瞎了你的狗眼?我像女人吗?」
学士反应迟钝,没听出他言下之意,被打得倒退一步,脸现震惊。「好泼辣的女人,头目,这会打男人的女人不好呀,河东狮吼的女人不敬夫,这不是天地倒反了吗?」
还没说完,就听到后边屋里传来破锣嗓子的粗哑女声骂道:「你这瘦皮猴,叫你洗个衣服,又去搞你的研究,说什么要种米?哪里来的米可以种,别作白日梦了,今日若没把衣服洗干净,就罚你一整夜都别想上床。」
学士闭上了嘴,咳声叹气道:「这就是前车之监呀。」
众人都知晓他是个惧内的,不由得脸带笑意。这对欢喜冤家可说是寨里最会吵的一对夫妻。
「死瘦皮猴,你在哪里?又在偷懒了,成日折腾你的书本,有用吗?书若能当饭吃,老娘从此每天洗你的脚底板。」
那女声更加凶恶,只见学士惊怕的颤了一下,几乎是立刻的,一个壮硕的女人提了一桶水冲出来,气势汹汹的往丈夫身上泼,却连旁边的舒江南跟雪言都遭殃。
眼见泼到头目,刚解了些气的春花脸都僵了,陪笑道:「头目,原来您回来了,我正在教训这个瘦皮猴,叫他洗几件衣服,他从早上洗到现在,之乎者也说个不停,老娘实在气不过才……呵呵,我帮你拍拍,这水不太脏的,只不过浸了老娘的裤子而已,不脏,不脏的。」
说着,恨极的看丈夫一眼,「瘦皮猴,还不赶快帮头目擦,我们一家靠谁吃饭,你别自以为是一家之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再敢给老娘偷懒,老娘就打死你。」
见了自家河东狮的坏脸色,学士吓得更缩成一团,求救的看向头目。
舒江南带笑的为他说话。
「春花姊,是我这趟回来带了一小包稻谷,正要学士明日带人去后山种看看,他可是我们寨里重要的活字典,你就嘴上留情些。」
春花笑得更巴结了,「是、是,头目,终于有这瘦皮猴能干的事,我心里也舒坦,要不然他在这里吃白饭,我于心不安,怕人家瞧不起他,也瞧不起我们母女,呜呜,你就不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要忙里忙外,这个瘦皮猴整日坐在破桌前,拿着他那几本破书当成宝贝。」
她哭哭啼啼的诉起苦来,「我—苦命呀,嫁了一个百无一用的臭书生,一家生计都落在我的肩上,我这么凶不是我愿意的,而是生活所逼,你看、你看,我刚进寨里时多瘦,现在忙得越来越壮,一想起来,我就恨呀。」
几人捂着嘴笑。从她进村来,就没看她瘦过,她却一直强调自己以前瘦得能在别人的掌心上跳舞,若不是为了学士、为了家,她也不会成为这种身材。
「好、好,我知道春花姊的辛苦,这些日子你再多担待些,学士若是能种出米,到时我们一年四季都有白米吃了。」
一听自家相公被看重,她喜上眉梢,也不再一味的嫌弃,「哎,我家瘦皮猴什么都不会,最懂书里说的,他最近才仔细瞧过一本务农的书,对,就是头目上次带回来的那一本,我就说我家瘦皮猴最有脑袋了,平日瞧着傻头傻脑的,其实他是真人不露相,那我让他今日休息,那几件衣服我现在去洗。」
说完,一双眼瞧着自己的相公,眼里带着一点点笑、一点点骄傲。
明明她才刚诉完苦,又满口的夸着自己相公,所有人都啼笑皆非地看着她扭着屁股回屋洗衣。
而学士见她脸色转好,这才放下心来,但他可没忘记太座吩咐的,要擦乾她刚才泼的洗衣水,这一擦,擦到雪言的头发,他头发上的灰尘化成污水落了下来,学士拿起一束,那奇异的发色让他不由得喃喃自语,「这姑娘的发色怎么像雪一样,又带了些微蓝。」
「学士别忙了,我直接去净身,你们各人忙各人的事去。」
话落,舒江南扛着雪言离开。
学士吊起眉毛,兀自还在嘀咕,「奇怪,这蓝雪般的发色,我记得听过谁有……到底在哪里听过的?」
一个拍手,他终于想到了,「啊,传言中沉眠在清冷水岸的玉座,就是南水国唯一一个拥有蓝雪发色的人—咦?玉座」
像塞了两颗的鸡蛋,他嘴巴大张,脚一软跪了下来,刚好面对咏晨的腿,他拉了拉咏晨的裤管,吓得口齿不清,「军师,那、那个……蓝雪—」
咏晨一耸肩,「对呀,他正是南水国睡了两百多年的玉座,我跟头目打赌,说他一定在清冷水岸的山里,回程时想说顺路就走了一趟,想不到还真的挖到了人,不过因为他满身灰尘跟泥土,可能是个丑男,实在教人提不起性趣,头目也因为他是男的没奸了他,这一趟真是白走了,什么好处都没,只落得两腿酸疼,还带一个吃白食的回来。」
学士听了猛翻白眼。他有没有听错?他们是「顺路」才去挖出玉座,换言之,若是不顺路,他们就嫌麻烦不做了。
最罪大恶极的,是他们还想奸淫玉座,偏偏玉座是男的,所以害他们白费工夫,而他们还嫌崇高神圣的玉座是个吃白食的。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怎堪受得了,双腿一伸,学士翻白眼昏死过去。
水花四溅,雪言被脱得精光丢进水里,而那个土匪头子把衣服丢在岸边,也全身赤裸的往水里跳。他若是真敢碰他,他拚死都要杀了他。
想不到土匪头子对他全无兴趣,真的只是在洗澡而已,他刷着自己的身体,然后再潜进水里游到远处,跟几个下水的小孩玩成一片,而上游这里,只剩自己一人。
水声潺潺,一道小小瀑布在他身边落下,才往山下流去。
他再偷觑,确定土匪头子真的离得够远,这才动动手脚。在被扛来这里的一路上,随着时间过去,他的手脚越来越灵活能动了,只可惜神力尚未恢复。
水深及腰,雪言难忍脏污的洗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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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鸡蛋ら.小歌丶 在2014-4-20 02:33 送朵鲜花 并说:复制网址http://www.tutushuku.com/你懂的小说,不用注册免费看 elyonqian 在2013-6-11 11:23 送朵鲜花 并说: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送朵鲜花鼓励一下 尘芥夜 在2013-5-13 16:23 送朵鲜花 并说: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送朵鲜花鼓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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