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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hunong17 于 2013-5-1 23:02 编辑
书名:幻生之手 中
作者:颜凉雨
系列:乱情阁
出版社:蕴藏文化
出版日期:2013年05月04日
【文案】
来到爽朗的北地,赵清誉得到了一屋亲切、热络的室友,和一个大狗般的好朋友,而赵清誉正偷偷的喜欢着这个大狗青年——艾钢,艾钢本人当然不知道,对赵清誉来说,喜欢本身就是快乐,并不一定要两情相悦,但,艾钢的「共浴」邀约让这个喜欢升了级、加了温,超出控制...
对于韩慕坤的频频骚扰,李闯甚是烦恼,毕竟骨子里他可是直通通的爷儿们,而赵清誉对这段感情的模棱两可,让李闯生出了别样心思,彷佛这世界没有什么是真实的,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李闯,单刀直入的问韩慕坤:「你有过几个在一起感觉不飘,心里很踏实的男朋友?」
【试阅】
自从换了身分,赵清誉并没有在学习上受到太多的阻挠。上课听讲就跟看百家讲坛一样,心情好了就做做笔记,懒的时候就光听着。不用担心少听一句话就跟不上,又或者走神一分钟便错过一条化学方程式,对于赵清誉来讲真是件无比惬意的事情。
但他的个性就是习惯多想,比如某天上课的时候忽然跟艾钢聊到寒假可以去哪里玩,他就联想到了如果一直到期末他和李闯都没有对调回来,不就代表他要替李闯参加期末考试?这么一想,责任感就像雨后的小蘑菇般,咚咚咚冒出来了。
打从那天之后,赵清誉每天去教室进行晚自习,除非有选修课,否则雷打不动。书是跟周鹏借的,以前几学期的教材为主,赵清誉的想法就是,将这门学科的体系摸熟,不说倒背如流,总要有个大概轮廓。
今天是晚自习第一天,效果良好。
晚上九点多,赵清誉背着李闯的李宁(中/国/运/动品牌)后背包离开了自习室。夜风特别冷,吹得人脸生疼。赵清誉走的方向又正好顶着风,他便把头压得很低。
那之后又过了半个月,还是没下雪。如果不是地上的冰和人们穿着的羽绒衣,看起来就好像仍在秋天里。新闻里说今年的冬天有点旱,艾钢说是大神们听见了他俩的谈话。
最近一想到艾钢,赵清誉就会莫名的心情飞扬起来。他不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并不是非要两情相悦才能生出快乐来,单纯的喜欢,就够填满心底的一块地方了。
──赵清誉同学的小心脏里有很多秘密,而现在,又增加了一个。所谓喜欢,被喜欢者不会知道,当然,「被喜欢」被喜欢者的闯哥也不会知道,否则难保他不会一路踩着单车北上杀回来。
「哥啊,你可算现身了!」赵清誉一只腿刚迈进寝室,就听见了董东东悲情的呼唤。
「呵呵,怎么,又让可爱的学弟欺负了?」赵清誉把书包放到桌子上,开始一件件脱/衣服。随着冬天的深入,学校的供暖也越来越强,宿舍里几乎可以穿短袖了。
「拉倒吧,我现在对付那小子游刃有余,」董东东说着把半张纸片儿丢过来,「喏,你家钢子一百五十分钟里面打了二十三通电话找你,每一通哥们儿都给你详细记录了,够意思吧。」
「怎么没打我手机?」赵清誉愕然,等捡起来纸片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来电时间,又想笑。
「说你关机了。」董东东咕哝着忽然正色起来,从上铺探出脑袋凑近赵清誉,严肃道:「别怪哥们儿没提醒你,我觉得,呃,这小子没把你当普通朋友。」
赵清誉看向董东东,用眼神示意,什么?
董东东不太自在的轻咳一声,说:「别不信我,我有经验!」
是血泪的教训吧。赵清誉在心里笑,脸上还要绷着一本正经的:「东东同学,自从认识了咱学弟,你是不是看谁都像GAY?」
「那怎么可能,我看你就完全不像!」
赵清誉没笑,他发誓他真的没笑,所以,内伤严重。
用周鹏的电脑登入了网路银行,赵清誉只花两分钟就给手机充好了话费,电话拨过去,艾钢的接听速度几乎超光速。
「我好像还没听见铃声呢!」赵清誉乐着给自己倒了杯水。
「看见灯闪我就接了,谁还等你响铃。」艾钢的语调里有点小低落,又有点小哀怨,「你一晚上干啥去了,电话欠费,人找不到。」
赵清誉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透出花儿朵朵开:「自习去了,补补以前的东西。」
「哦,你对李闯还真是负责到底。」
「我怕换回来之后,他看见成绩单追杀我。」
「那我先把他劈了。」
「呵呵,行。」赵清誉想着等换回去后也交一个这样的哥们儿好了,很单纯、很温暖,「哦对了,你找我有事?」
「嗯?没事儿啊。」艾钢特自然。
赵清誉大窘:「没事儿你夺命连环CALL?」
艾钢一本正经:「我不是怕你出事儿嘛。」
「我能出什么事?」
「飕一下没了。」
「……你形容的那叫窜天猴儿!」赵清誉总算在新学习的词汇里找到个贴切的。
艾钢呵呵的笑,过了一会,问赵清誉:「话说,你明天上午没课是吧。」
赵清誉缓过气,总算想起来拿杯子喝水:「嗯,怎么?」
「咱哥儿俩洗澡去。」
「噗──」
艾钢肯定自己听见了奇怪的声音,但又实在确定不了是什么发出来的,只是下意识有想要抹把脸的冲动:「咋了?」
「没、没事……咳咳……」赵清誉手忙脚乱的拿纸巾去擦周鹏那可怜的十九寸液晶显示器。
十一月初九,大凶,忌喝水。
找不到任何正当的拒绝理由,于是第二天上午,赵清誉只能硬着头皮跟艾钢双双踏入那个神奇的世界。
更衣间很广阔,有几间教室那么大,柜子整齐环绕在四周,中间无任何阻隔,放眼望去一马平川。正值上课高峰,时候又早,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稍远些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小黑点。
「你没来过这儿?」艾钢脱/衣服脱一半,听这话惊讶的停下,「那你之前怎么洗澡啊?」
赵清誉呃了半天,决定无视这个问题。
艾钢瞪大眼睛,自己推断出了结论:「难道你不洗?」
赵清誉认命的叹口气,决定随这人想去吧。反正打死他也不会说自己是在厕所里一次又一次悲催的擦擦蹭蹭。
没等到回覆,不太满意的艾同学又发现新问题:「我说,你怎么不脱/衣服啊?」
紧绷的神经,断弦。
「你脱你的就好了总盯着我干嘛──」赵同学抓狂了。
艾同学委屈的撇撇嘴:「这脱/衣服和看你不矛盾啊,可以同时进行的说……」
赵清誉没好气的脱下外套就朝艾钢丢了过去,红色夹克正好罩艾同学脑袋上,像极了新娘的喜帕。
没一会儿,两人总算脱了个精光。
艾钢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末了还宽慰赵清誉:「你有的我都有,都是大老爷们儿你说你别扭啥啊,再来这也不是你的零部件儿,别说在澡堂里了,就你现在出去裸奔一圈儿,那也是记姓李的脑袋上。」
赵清誉无言:「也就你能想出来这损招儿。」
艾钢嘿嘿笑得那叫一个骄傲和自豪。
其实赵清誉也不是怕吃亏或者别的什么,他的别扭很纯粹的源自习惯,打小他在自家浴缸泡大,高中和大学又都有独立浴室,他还真没有过这经验,一屋子男人光溜溜挤一起,他想想都窘迫。这和他是不是GAY没关系,单纯的不习惯而已。
当然,范围缩小到某一个人身上,这是不是GAY就有很大关系了。
艾钢和李闯的身材相仿,但肤色比李闯还要黑一些,穿衣服的时候看着挺拔颀长,该有的肌肉一块儿没少,形状优美却又不过分壮硕,看起来刚刚好。
以上,是赵清誉的全部观后感。
从更衣室到淋浴室,他就没敢把眼睛从艾钢宽阔的后背上挪开,怕一不留神没克制住挪偏了,瞄到不该瞄的地方,再引申着想了不该想的事儿,再再连带的起了啥不该起的反应……
浴室门被拉开,热气扑面而来。
赵清誉原本在更衣室起的一身鸡皮疙瘩彻底消融在这温暖里。
淋浴室只有很小的透气窗,没开灯,光线有些暗,加上白蒙蒙的水蒸气,便没有了更衣室那么霸气的视野。淅沥沥的水声里,几个男生都自己洗自己的,赵清誉和艾钢进来,他们甚至没抬眼。
赵清誉暗暗地舒口气,淋浴采取半开放式,有了隔间多少让他自在了些。艾钢已经在隔壁哼起歌,赵清誉一边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跟这人似的无忧无虑,一边转身去转淋浴开关。
转弄了一分钟,愣是没出水。
艾钢纳闷的把脑袋探过来,等看清赵清誉干啥之后,一脸黑线:「你不投币它能出水嘛!」
赵清誉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晕过去,需要投币不是问题,问题是艾钢那个没脑子的就不会事先告知?
艾钢被赵清誉控诉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最后实在顶不住了,一把把赵清誉拽到自己的淋浴头下面:「你先洗着。」说完不等回话人就跑了。
热水源源不断的冲刷下来,赵清誉闭上眼睛舒服的叹息,暂时把一切都忘了。
至于艾钢从哪儿换来的硬币,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赵清誉完全不知道。
这是一次挺圆满的洗浴经历,起码比赵清誉事先预想的要美好得多。美中不足只有两点,一,洗到一半的时候艾钢非要帮他搓背,并且是用那块他完全没见过的,叫做「搓澡巾」的玩意儿,经抗议无效,他只得双手扶墙任人揉搓,结果那东西摩擦皮肤火辣辣的疼就不说了,更要命的是艾钢的手劲,要不是他抓住淋浴管死没放手,人铁定就给搓飞出去了;二则是最后他洗头发时,再度停水,然后才知道,原来这淋浴设备除了需要投币之外,还有用水量限制。赵清誉顶着一脑袋泡沫快崩溃了,最后又跟艾钢挤一个淋浴头才总算顺利收尾。
艾钢自知没履行好告知义务,遂满心愧疚,服务这,服务那,回去的路上还帮着人拎盥洗用品。
赵清誉完全不领情,发誓再不跟艾钢一起洗刷刷。
「我跟毛/主/席保证……」
「没用。」
「我向蓝天发誓……」
「少来。」
「我以我祖父的名义……」
「走开。」
「呜,人家想跟你搭固定队……」
「请说全称,是固定互相搓背队。」
当天晚上,赵清誉第一次用李闯的身体纾解了。他不想这样,可艾钢的身体总在他脑海里晃,晃得他心烦意乱。
隐约有什么偏离了他的掌控。
他以为他对艾钢是单纯的喜欢,就像初中或者高中喜欢班上某个好看的男孩儿一样,安静的放在心里,看着,欢喜着,有这么个人就成了。这种喜欢无论对于哪方来讲,都没有任何实际的影响。
可问题是,这样的喜欢里,不该有慾望的。
起码,不会来得如此凶猛。
「都好?」
「嗯。」
「真的?」
「呵,呵,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我眼皮咋一直在跳?」
「咳,你想太多了。」
最近赵清誉和李闯不自觉地固定了通电话的时段,每两天一次,通常在午休时分。这天闯哥的电话提前了点,理由是他大清早起床开始就眼皮乱跳。
「你真的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李闯还是不太死心,自从灵魂转换之后他的第六感就在蓬勃发展,跟刮刮乐似的,百刮百中。
赵清誉努力把昨天晚上在被窝里的「小弟弟和右手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抛到脑后,正正色、挺挺胸、抬抬头,一派青山千古秀:「绝对没有。」
李闯安心地舒口气,嘟囔:「呼,那就好。我估摸着你也不能,你这人比我靠谱多了,嘿嘿。」
赵清誉受之有愧,火速转移话题:「对了,要到哪里去买搓澡巾?」
「楼下超市就有啊!」李闯很自然的接口,回答完才反应过来,「我不是有一条吗,咋了,不好用?」
「呃……」赵清誉分辨不出好用还是不好用,他只知道闯哥的搓澡巾现在肯定是不能用了,在昨天某位给自己搓背的同学的四个手指头从它顶端突破之后。
「啊,说到洗澡我又想起来个事儿!」
「嗯?」
「咳,虽然哥那身体潇洒挺拔玉树临风要胸肌有胸肌要屁股有屁股的,但你可不能有啥想法哈。」
话题,又让闯哥神奇的绕回了原点。
赵清誉想哭。
「嗯?咋不说话了?」闯哥又绷起了叫做怀疑的那根神经。
赵清誉深呼吸,镇定下来,问李闯:「你知道什么是攻什么是受吗?」
闯哥不明所以,但很自豪的点头:「废话,哥们儿特意研究的。」
赵清誉又问:「那你知道什么是自攻自受吗?」
闯哥语塞,深刻的领会了活到老学到老的意义。
赵清誉锲而不舍:「你的身体现在也是我的身体,难道我会对自己的身体叉叉圈圈再圈圈叉叉再叉叉圈圈吗?」
「呃……」
「说话也不过过脑子!」
「唔……」
「你当我植物呢?还自己给自己授粉的!」
「我错了……」
「乖,知道就好。」
远方天际一道闷雷落下,无声地哀悼着闯哥,以及他逝去的子孙。
由于心怀愧疚,赵清誉躺床上半天愣是没有睡意,室友们一个个都午睡得很安详,这让他愈发的不自在,最后索性起床早早奔赴下午上课的教室。
路过篮球场的时候,赵清誉看见了艾钢。
几乎不用特意去瞅,只瞄一下,赵清誉就能在一堆挥洒着性感汗水的男同学里把那人提溜出来。
艾钢也看见了他,当下就丢了球一溜小跑过来:「这么早去教室?」
赵清誉扬扬手里的书包:「占位去。」
艾钢打量赵清誉,似乎在盘算这话的可信度:「下午不是你们班的小堂课吗?三十个人、五十个座你还需要占?」
「当然。」赵清誉用力的点下头,「占最后一排啊。」
艾钢伸出双手拇指和食指,整齐划一的表达,鄙视之。
赵清誉却只是笑,弯弯的眼睛就那么对着艾钢。
阳光正好,男生满是汗水的额头被照得晶晶亮。
艾钢很威武的接纳赵清誉的「不明目光」,五秒后,举白旗投降。不太自在的轻咳一声,他没好气道:「看啥呢,我脸上有花儿?」
赵清誉严肃得一本正经:「没有花儿,有帅。」
艾钢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一把揽过赵清誉的脖子,乐得那表情跟樱木花道似的:「你小子最近可是越来越上道哈,哥没白疼你!」
赵清誉挣脱半天未果,只得任由某人卡住自己脖子,并不断用汗水淋漓的头发在自己脑袋上蹭啊蹭。
那边一起打球的哥们儿惊奇地吹了记口哨,喊着:「哟呵,你俩啥时候好得穿一条裤子了──」
嬉闹的二人上方,冬日明媚的暖阳。
喜欢,还是……赵清誉刻意地没有去找答案。
这样挺好,他想,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禁不起推敲的,一旦真弄了明白,或许更糟,莫不如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暧昧着。就像一座天秤,这边是答案A,那边是答案B,而他站在刻度的正上方,既不往左,也不往右,于是这天秤就没了倾斜的机会,也就最稳当。
赵清誉那厢冬日暖阳,李闯这厢可开始遭罪了。
接连几天,深圳一直飘着冰雨。「冬天看雨」这在李闯的想法里就是一句歌词,而且还需要跑到大老远的海峡那边,却不想,家门口就实现了。
灰蒙蒙的天,湿冷湿冷的风,还有几乎冰入骨髓的雨,李闯现在的感觉就像被一条湿毛毯裹住,又潮又冷。宿舍空调几乎全天候的开,但李闯并没觉得好过多少,无数条小虫子在身上爬啊爬的滋味,谁体会谁知道。
顺理成章,闯哥找到了不去实验室的正当理由,任由室友横拉硬拽,岿然不动、稳守807寝。宋红庆他们没辙,只好三人行,不过每次都会记得带上闯哥的实验报告册。
──爷,到了哪里都是爷。
李闯接到赵清誉妈来电话时,正一个人窝宿舍里于PPS上重温︽恶灵古堡︾呢。雨淅沥沥的模糊了窗子,天然屏障般将外面的一切隔开来,屋里没开灯,灰暗的色调完美托衬了电影逼真的音效,正演到成群的殭屍扑面而来,赵妈的电话翩然而至。
赵清誉的通讯录也诡异的,你要嘛写名字要嘛写妈妈实在不行弄个娘也成啊,非整个「母亲」,看得李闯浑身不自在。
接还是不接,闯哥对着萤幕上定格的殭屍挣扎了半天。他就闹不明白,赵清誉那家伙明明说过家人一年到头也不见得打一次电话,怎么赶他李闯一换过来这频率就直线上升?这不倒楣到了极点嘛。
清清嗓子,李闯无奈的按下接听:「喂?」
「小誉……」赵妈的声音不似一般的中年妇女,温婉柔软中带着清亮。
李闯不太自在的应了一声:「嗯,咳,怎么,又有事?」
在李闯的逻辑里,赵清誉爸妈对这个儿子奉行的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原则,上回打电话是因为赵老爷子过大寿,那这次肯定也有正事。
却不想赵妈沉默几秒后,忽然问:「你最近怎么样?」
李闯讶然,但语气里并没透出半点:「呃,挺好的呀,能吃能睡能压腿,没事儿还帮着扛扛纯净水。」
赵妈似乎被逗笑了,语气带上了浅浅的快乐:「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贫嘴了。」
李闯险些脱口而出哥一直这样,幸亏及时咽回去,然后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这是我妈,这是我妈,这是我妈」,总算酝酿出了一点应景的情绪:「不是贫嘴,是这么说话的机会太少,话都挤到一起了。」
赵妈没说话,李闯在这段安静里感觉出了一点点的味道。
那是母亲对孩子特有的思念和心疼,很奇怪的,李闯就是能感觉得出来。
心里有些不大对劲,李闯深吸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而自然:「是不是上次在爷爷那儿看我活蹦乱跳的,回去特想啊,呵呵。」
「你啊!」赵妈宠溺的叹息,然后说,「上次你爸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知道他这个人从来都是那么个性格。」
「嗯,我知道,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李闯脸上笑得明朗,脑袋则飞快转着苦思冥想上回赵大喷火龙到底说啥了。
就这么母一句,子一句,两个人硬是没重点的聊了十来分钟。后来李闯实在撑不下去了,翻江倒海地搜寻能结束通话的机会。总算,在赵妈某句貌似告一段落的话后,李闯得以出声。
李闯本来计画说的是,「妈,我这要做实验了,改天再给你打过去」,可一个」妈」字刚出口,李闯就像中了定身咒似的,再没下文。
赵妈等半天没等来后面,疑惑出声:「嗯?」
李闯努力动了动嘴唇,却真的发不出一点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太久没喊过这个字了?还是他真的把对方当成了妈?那一瞬间,有些什么情绪铺天盖地从心底涌上来,堵在他的胸口,几近窒息。
电话那头忽然问:「小誉,今年过年,回来吗?」
李闯想说不,可好容易才找回的沙哑声音却像失控一般,清清楚楚地应了声:「嗯。」
挂断电话的时候,视野忽然模糊。李闯以为是镜片出了问题,结果摘下眼镜,却模糊得更加厉害。然后,他感觉到有些温热的东西划过自己脸颊。
李闯趴在床上很没种的哭了N久,你问他因为啥,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忽然间就想起小时候住平房时爬过的后山,想起地上捡起来就能吃的榆钱儿,想起东北的漫天大雪,想起他妈临走前嘱咐的,长身体呢多吃点儿肉……
「你这是……哭呢?」韩慕坤在电话里听见某人浓重的鼻音时,诧异到不行,现在的赵清誉在他眼里的形象就一顽劣的孙猴子,你啥时候见过孙猴子哭?
李闯懒得理他,抽张纸巾狠狠地擤了擤鼻涕,囔囔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韩慕坤被那声音恶心够呛,可没辙,该贴还得贴上去:「晚上我有几个朋友要聚聚,你过来呗。」看到没,是呗,韩慕坤对于自己现在把商量口吻运用得如此娴熟且毫无心理障碍,表示压力很大。
不过最大的压力源还在另外一边……
「你聚你的,找我干嘛?」
韩慕坤就知道他得这么说,连一个字儿都不差的:「我要能自己聚还找你啊,哦,人家都带着对象,我自己拔电线杆儿过去?」
李闯想了想:「垂杨柳也行。」
韩慕坤完全不晓得咋就混到这分儿上了:「祖宗,敢赏个脸不?」
嘿嘿嘿三声心满意足的奸笑,是祖宗的回答。
心落定,韩慕坤才想起来之前那是:「刚才你哭啥呢?」
「没,就看个电影,感动了。」李闯瞎话信手拈来。
「呵,至于嘛,啥电影啊?」
「恶灵古堡。」
「……」
【网络版】
《幻生之手》作者:颜凉雨【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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