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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王爷床上是非多~万年王朝春光好之三
作者:蔡小雀
绘者:庆光
系列:珍爱小说J3433
出版社:禾马
出版日期:2013年05月10日
级别:普通级
【文案】
身为狄亲王府后院里编号二百五的低等小妾
她虽有小妾身分,却老是处于不在职状态中
日日吃饱睡、睡饱吃,过着逍遥的米虫生活
说白了她只是拿王爷当衣食父母、饭票看待
要她把王爷大老板迷到神魂颠倒、对她宠爱有加?
她可是混进来当米虫兼攒私房的,又不是当真疯了
干嘛把自己扔进后院这数百美人争宠战里当炮灰啊!
却不料她不长眼的撞破王爷大老板白日宣淫的好事
惹来心眼小又爱记仇的傲娇王爷成心把她往死里整……
可恶啊!她只想在王府里混吃混喝图一世安生
他见不得她如意快活,偏要把她卷入争宠夺爱的战争里
随口丢下几句暧昧得死人的睁眼瞎话
轻易就为她拉来了后院一堆又一堆的仇恨和暗箭
他却乐得在一旁闲看美人们为他争风吃醋打破头──
面对王爷老板屡出贱招,她只能屈服讨好于淫威之下
看来她的小妾身分已经从王爷玩物沦落为王爷玩具了……
【试阅】
阴阳殊性,男女异行,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
──〈班昭‧女诫一〉
苗倦倦披锦被、散青丝,光着雪白小脚丫,有形无状地一手拿包子啃着,一手数着小几上的碎银两,始终在五十七两和五十八两间徘徊。
「小主,您先歇歇再数不行吗?」贴身小丫鬟已经在旁边站着盯很久,也忍很久了,终于忍不住开口,「您这都数了一上午了。」
说也奇怪,以往这个小主最好服侍了,天天不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就是戴顶蔺草帽拖张竹椅到小荷塘边,一垂钓就一下午,还边钓鱼边同周公下棋,可是今天她破天荒一大早就醒来,还兴冲冲搬出了塞在拔步床底下的一只小匣子,倒出那堆晶晶亮亮小银角子,就开始数算至今。
怪,太怪了!反常即妖,连小丫鬟痴心都觉得不安了起来。
「哎。」苗倦倦咬了一大口包子,含糊不清地叹了口气。「痴心,你说,咱们这月银有没有可能涨呢?」
都两年了,尽管已经尽量节流,可每月都得被迫打点些势利的嬷嬷、丫鬟、奴仆,以保夏日瓜果有份,冬天炭火不缺,这么一来二去的,能积攒下来的私房自然少得可怜。
唔,看来还是得想法子开源才行啊!
「小主……」痴心迟疑了一下,还是善心地小小声提醒道:「身为王府后院登记第二百五号低等小妾,一个月十二两月银已是上限,再上去便是中等小妾的份额了。」
「我知道呀。」苗倦倦吞下一口包子,粉嫩小脸突然浮现向往之色。「痴心哪,你说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贿赂一下王大总管,让他稍稍高抬贵手,悄悄把我的名字登记到中等小妾那一册去呢?每个月月银就能多上一倍呢!」
痴心正想点头,可一想到王大总管那张油盐不进的狡猾狐狸脸,不由卡了一下,随即改口鼓励道:「小主,您不如争取在王爷面前露上脸,得了王爷的宠爱,这样别说中等小妾了,就是一下子跃升为头等小妾,配享一个月一百两的月银也不是问题啊。」
说是这样说,但自服侍自家小主这两年来,痴心比谁都要清楚这提议及实践的可能性比教会猪在天上飞还要难。
唉!
果不其然,苗倦倦在听完她的话后,只是拍了拍她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痴心哪,你主子我虽不成材,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王爷后院美人千千万,别说以我的容貌只能排到犄犄角角去,就算哪天王爷喝醉酒走错路失脚到了我这小院来,咱们也只有紧闭门窗闭气装死的份儿,知道吗?」
「为什么呀?」痴心明明知道自家小主有多不争气,还是忍不住脱口问。
「因为『夫宠诚可贵,温饱价更高,若为活命论,两者皆可抛』。」她挥了挥手上吃残了的包子,一脸沾沾自喜,「嘿,你可别小看这四句话,此乃我娘、我姥姥、我姥姥的娘、我姥姥的姥姥,母家家传多年来,集无数代小妾后院宅斗智慧血泪而成的最高保命守则!」
痴心沉默了大半天,最后终于开口:「小主……其实您就是懒吧?」
一语中的!
「欸,别这么说嘛。」苗倦倦得意的笑容顿时化成了一抹讪然,「做为一个绝不给主家兴风作浪、惹是生非的后院储备小妾,我也是很合格的。」
「小主啊!您能不能别这么废啊!」恨其不争的痴心几乎嚎啕。
瞧瞧人家受宠的妾室过的是什么好日子?
除了吃香喝辣、赏赐不断,连带身边的丫鬟走起路来都格外威风,不像她们小纨院,别说赏什么了,就快连苍蝇都不飞进来一只了啊!
「痴心,先喝杯茶润润喉再嚎好不?」苗倦倦好意地亲手倒了杯茶递来。
痴心看着生作粉妆玉琢、一脸憨笑的主子,刹那间越发悲从中来。
王大总管,奴婢现在转工换主子还来不来得及呀?
☆☆☆ ☆☆☆ ☆☆☆
漠北占地辽阔,共有八州十三省,其中以盘阳城最为繁华鼎盛,热闹不输京师,而身为漠北之王的狄亲王府就建在盘阳城内,亭台楼阁、华筑院落无数,统统拢聚在高高的王府朱墙之内。
其中,「装」了狄亲王玄怀月数百名如花美人的后院就占了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一是狄亲王居住的主宅策天府,另外三分之一是前院的议事堂、猛虎堂、飞狐堂,还有招待外客用的无华堂。
此时,就在后院某一处王爷最新爱宠的荷见院里,春风吹微微,新荷初绽,临水的小筑上轻纱掩住了无边春光。
「嗯……王爷不要嘛……啊,别在这儿……」美人儿甜腻腻娇吟。
「别躲,让本王好好疼你。」一个浑厚慵懒又邪恶得令人酥麻颤抖的男声透纱而出。
「嗯……啊……奴家受不住了……哦……」
不小心经过的苗倦倦先是脚步一顿,茫然地四下张望了一下,一时间还以为那隐隐约约传入耳里的淫声浪语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啊……王爷……」
王、爷?
不妙,她莫不是撞见大老板白日宣淫的事发现场了吧?
她心下一惊,赶紧屏住呼吸、抱紧钓竿、踮起脚尖猫着身子就要偷偷溜走,心下不忘暗暗咒骂自己干啥午觉不睡,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出来钓个鬼鱼啊?
坏人欢爱场子是要给驴踢的,尤其对方还是她的衣食父母、米饭班主,弄得一个不好,因伤致残还是轻的,要是因此被赶出王府后院米虫行列,除了往后再没如斯好吃好睡好赖的富贵窝可混吃混喝一辈子之外,她爹──通州知县苗八旺──肯定会不惜掐死亲女以向王爷赔罪的。
偏偏天不从人愿,又像是怕什么偏来什么,在她好不容易躬身猫腰退到了一丈外,眼看就可以钻过一道花墙奔回自己的猪窝时,砰地一声,她好死不死一脑袋撞上了雕花廊柱!
「嘶──」眼前金星乱冒,她额头痛到眼泪鼻涕几乎全飙了出来。
就在苗倦倦抱着痛极似裂的脑袋低低哀叫的当儿,一个凶狠的嗓音如寒刃般划破长空──
「谁?!」
现下趴地装死不知来不来得及?
基于保命本能,苗倦倦顾不得揉痛到爆泪的红肿额头,立刻跪了下来,头垂得低低的伏低做小,「『奴婢』该死!」
耳边好似没听到脚步声,可是下一瞬那个低沉浑厚嗓音已在她头顶响起。
「意图窥探本王,哼,你好大的狗胆哪!」
她吞了口口水,头伏得更低了,背脊上冷汗狂窜,被那如泰山压顶般的凌人气势和锐利如箭的目光盯得浑身发软、发冷。「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无意间经过……请王爷明查。」
玄怀月盯着伏跪在自己脚下微微颤抖的娇小女子,一头乌鸦鸦的长发绾了个不起眼的发髻,单薄纤瘦得像是没几两肉的身子穿着简单的淡绿色春衫,就是后颈那一抹雪白颇有点意思。
「抬起头来。」他心念微动,懒懒开口。
抬?还是不抬?抬了怎样?不抬又会怎样?
不知怎的,她脑子里乱得尽是一堆有的没的,最后还是碍于形势,慢慢抬起头来,没想到才一眼,登时大大倒抽了一口气。
惊艳啊!
但见大老板生得一副浓眉锐眼、英挺俊朗的好美貌,身躯更是高大伟岸,自结实的胸膛到修长的双腿,那松松挂在宽肩厚胸窄腰上的玄色长袍仅微微拢住,几乎是半掩半露出那抹古铜色美好春光,以及极其霸气尽显的男色迫人而来……
啊!不行了不行了!苗倦倦及时捏住了发热的鼻子,堵住险些欢快奔腾而下的两管鼻血。
相较之下,玄怀月在看到她抬起头来的那张脂粉不施、素净鹅蛋小脸时,微生起的一丝兴致瞬间消散无踪。
唔,是青菜豆腐款的,没味儿。
「下去吧。」他哼了声,意兴阑珊地一挥手。
这么走运?
「谢王爷!」苗倦倦闻言大喜,忙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抓着钓竿,不忘匆匆磕了个头。「奴婢告退。」
……就差没有欢呼出声了!
玄怀月有些愕然地瞪着那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娇小背影。
「是以退为进吗?」他摩挲着下巴,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闪。
拙劣!
想他玄怀月纵横沙场和情场十数年来,什么样男人女人、明的暗的伎俩没见过?故意假意教他撞见,而后故作闪躲地速速离去,莫不是以为这种欲迎还拒的戏码就能勾得他上心了吧?
他浓眉微挑,嗤之以鼻,下一刻毫不留恋地转身重回方才缠绵热烈的「床战」上。眼前娇啼欢语在耳,软玉温香在怀,他又怎会对那根淡而无味的豆苗儿有啥兴致?
凭这点子心计就想算计他,还早着呢!
☆☆☆ ☆☆☆ ☆☆☆
心急火燎地溜回小纨院的苗倦倦,一进门就急急哇啦哇啦嚷道:「痴心,快快快,点香备酒!」
「怎么了?怎么了?」原坐在内间帮主子绣荷包的痴心闻声而出,手上的针线荷包还未搁下,一头雾水地睁大了眼。「主子,您、您额头怎么了?您鼻子又怎么了?」
「别管,我要谢天酬神先!」她满脸狼狈,却怎么也掩不住逃出虎口的喜色洋洋,钓竿随手一扔,迫不及待亲自动手搬起小桌子搁到窗台下。「昨天分配给咱们的青枣儿呢?还有其他零嘴儿呢?快快快,统统拿出来拜。」
「是,小主。」痴心虽纳罕,还是乖乖依言行事去了。
很快的,窗下小桌上已经摆放了甜酒、青枣、藕泥饼,痴心点燃了香递到主子手里,但见主子接过后身姿站得挺直,端正肃穆虔诚地凭香默默祝祷了起来。
主子嘴里念念有辞,声音压得低低的,可痴心还是隐约听到了几句:老天垂怜、狗运亨通、有惊无险、吃睡不愁、一世安生……
主子这又是哪根筋搭错处啦?
好不容易待主子敬拜完毕,无比虔敬地将香插进小香炉里,痴心再也忍不住了。
「小主,您刚刚不是去钓鱼吗?」
「是啊。」苗倦倦双手合十拜完三拜,回过头来,嘴里含糊地咕哝,「谁知道钓到猪婆龙了。」
「咱们王府里还有养猪婆龙?那是啥?」痴心一脸惊骇。
「哦,南方那儿也有人喊作扬子鳄……咳,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她清清喉咙,赶紧顾左右而言他。
「喔,有有有。」痴心拿出一碟子百花糕。
苗倦倦踢脱了鞋袜,一屁股坐进铺着软垫的太师椅内,迫不及待拈起一片香喷喷的百花糕就往嘴里塞,面露喜色,口齿咿唔不清地道:「百花糕耶……唔,真好吃,哪来的?」
「王爷给的。」
「咳咳咳!」她被满口糕屑噎得一阵喷咳,险些呛死,瞪大了滚圆震惊的眼儿,「你,咳咳……你说什么?」
「小主,您怎么了?不要紧吧?快喝口茶顺顺气。」痴心吓了一大跳,慌忙斟来茶水喂她喝,一手急急拍抚她后背心。「您别贪急,这百花糕还有,王大总管说王爷新近得了个点心御厨,做了百花糕给大家嚐嚐,连咱们都分到了一大匣子呢!」
吁,原来如此。
「那就好……」她松了好大一口气。「咳咳咳……」
「您先喝口茶吧。」痴心安慰道:「小主,奴婢知道您自进王府两年来,还从未被王爷召寝过,虽是嘴上说得硬气,可想必心底也是急了的,虽说承宠的机会看似渺茫,不过您放心,奴婢一定会帮着您想法子在王爷面前──」
苗倦倦终于顺平了气,做了个深呼吸,神情无比严肃认真地搭着丫鬟的肩头道:「痴心,看着我的嘴,我、真、的、一、点、都、不、急!」
她可是混进来当米虫的,又不是当真疯了,还把自己扔进后院这数百名美人争宠战里当炮灰啊?
瞧瞧这后院里住着的都是些什么人、什么身分?
有万岁爷清皇远赐而来的极品美人儿,有啥啥王爷、啥啥公爷家的金枝玉叶,还有某某藩王的爱女、某某侯爷的亲妹,更有各家王公大臣的侄女、甥女、孙女什么的,再不济,也还有驰名漠北的第一花魁、江南绝代丽人歌姬、名门贵派的玉/女掌门人之类的。
她一个小小通州七品知县家的小妾之女,若不是两年前,她爹趁着有幸跟知府前来参加王府年宴的千载难逢机会时,塞了红包让王府庶务三管家把她登记进王府姬妾名单中,在其他各方势力上贡「年礼」给王爷广充后院的如花美女队伍里,把她也混水摸鱼送了进来,要不,像她这款相貌虽秀美却不甚绝艳出彩的中姿美女,恐怕排队排上三千年也入不了王府大门哪!
想起她进王府的前一晚,爹爹的殷殷交代彷佛仍在耳边:「倦倦,你虽是爹的庶出之女,可容貌远胜你那些嫡女姊姊,爹的前途和官运就交到你手中啦,千万要使出浑身解数在王府后院中杀出一条血路,将王爷的心拢络到手,爹爹将来就靠你啦,知道没?」
基本上,苗八旺这个万年知县之位蹲太久,升官心切,如今已是死马当活马医。
苗倦倦面对自家爹爹的郑重请托,内心也是感到很抱歉哪!
怎么说呢?倘若她是天仙下凡,或是妖姬降世,或许还可以与这后院美人一拼,也或许还有数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可以完成爹爹的心愿,只可惜……
哎,她实是有心无力啊!
「小主,您争点气吧!」痴心又想哀号了。
「咱俩又不是头一天结识的,你主子我就是根废柴,不认也得认哪。」她又塞了一块百花糕嚼了起来,笑咪咪的。「痴心,你安息吧。」
「小主,人家都说色衰爱弛,失宠的小妾比榨过浆的豆渣还不值钱,像你这样连一夜承宠都没有过的储备小妾,只怕将来下场更惨,万一哪天王爷兴起,要清理后院好腾位子给新人入住,或是等王爷娶了王妃、纳了侧妃之后,头一批要被扫地出门的就是像你这种的。」
苗倦倦大啖糕点的动作一僵,面露一抹凝重沉思之色。
「是吧?对吧?奴婢说得很有道理吧?」痴心心下一松,微现喜色,再接再厉道:「所以小主无论如何都得同她们争上一争,说不定能教您挣出一番局面来呢!」
「噗!」她又恢复了慢条斯理地吃着百花糕的动作,笑嘻嘻道:「好痴心,多亏你提醒我。看来我是得加快动作,趁机多攒点私房,要不等被放出王府那天,两手空空的就不好了。」
「小主……」痴心险些喷血而殁!
她刚刚有没有在听?她刚刚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啊啊──
彷佛嫌丫鬟受到的刺激还不够,苗倦倦咽下口中的糕饼后,忽又满面希冀期待地想起一事。
「对了,痴心你说,这被放出府,会有遣散费吧?唔,堂堂亲王府,福利应该很建全,你说这遣散银子能不能有个百八千两的?」
疯了……这真真是疯了……
痴心真恨不得自己立马生出百斤蛮力,能三两下将自家小主敲昏打包綑一綑直接扔上王爷的床上去,这样就不用继续在这边浪费唇舌、听这个废柴小主说些离经叛道的胡说八道了!
「而且在王府一日,我就吃喝不愁,若被放出王府,料想也没那等闲人有好狗胆敢纳王爷后院的女人为妾。」偏苗倦倦还说着说着,越发沾沾自喜、得意洋洋起来。「嘿,这就叫拿着鸡毛当令箭,往后我随便找个小镇一窝,便能继续过上那等混吃等死的安乐日子,多好呀?」
痴心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您说得倒轻巧。」终究憋不住,她不甘心地问:「要是有哪天,王爷偏偏就看上您了呢?」
苗倦倦别过头去,看着一脸激动的小丫鬟一眼,面色不禁有些古怪。
呃……不知能否坦白招认,其实刚刚王爷已经「看过」她了,结果毫无意外地、不出人意料地,完全没「看上」她的事实吗?
「咳。」不忍心对自己丫鬟打击过重,她清了清喉咙,只得尽量深入浅出地略作开示:「其实男人嘛,再好的颜色瞧个三五天也就觉得淡然无味,一下子便撂开手了,尤其是位高权重如王爷,什么样美人没有?怕早就吃撑了……」
痴心瞪着她,小嘴微张,呐呐了半天,却愣是想不出什么话来驳倒自家小主的谬论。
「而且说真格的,」她假意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再粗的铁杵久了也磨成绣花针了,看看王爷都流连花丛多少年了,你确定他还能行吗?」
痴心小脸涨红了。
「啊,吃饱了,睡觉了。」苗倦倦抒完胸中己见,心中无事,又开始发困了起来,慵懒地舒展下腰臂。「痴心乖乖午安,主子我补眠去,有事没事都不用叫我啦。」
「不是,小主,奴婢话还没说完……」
「春眠不觉晓,睡觉刚刚好。」
「小主,您听婢子说……」
「睡啦睡啦……」
「小主!」
就在主仆俩纠纠缠缠间,一个高大身影僵伫在窗畔,面色怒极。
说谁是猪婆龙?说什么叫她不急?说什么见鬼的遣散费?说什么叫作他不行?
他不行?他不行?他哪里「不行」了?可恶!还铁杵磨成绣花针……
去他娘的铁、杵、磨、成、绣、花、针!
玄怀月气到脸色铁青,铁拳紧捏得格格作响。
若不是他一时无聊,转而绕回来跟在这盘「青菜豆腐」后头,又怎会知道他堂堂狄亲王府后院居然藏了这等瞎了狗眼、不拿他的爱宠当回事,还满口荒谬绝伦、大逆不道之言的女人?
「好个狗胆包天的蠢女人!居然胆敢如此蔑视本王,还拿本王的后院当养猪圈?好,很好,非常好!」他说得咬牙切齿,怒极反笑。
此时,迫不及待投入软枕暖被中,正准备舒舒服服大睡一场的苗倦倦没来由后颈寒毛一抖,背心发凉。
「咦?」她警觉地猛然回头,迷惑地看着身后空荡荡的屋子。
没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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